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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把行李随便往客厅一丢,范修罗掉西装,松松领带,为自己倒杯威士忌,然后将自己重重丢在沙发上。

 这一趟欧洲来回,耗去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累得他只想洗去一身的劳顿和疲惫。

 苏联解体后,很多人看好这块新兴的市场,已有不少外资投石问路;而东欧开放改革这数年来,更是吸引了不少的商人和投机客。

 他这一次前往欧洲,主要是考察西欧经济贸易情况,试探“范达”拓展欧洲业务的可行,顺道转去了东欧,了解当地经济发展的情形。

 东欧经济发展,乍看一片欣欣向荣、前景极为看好,其实也隐藏了危机无数。政局不稳定是主要的原因之一,泡沫经济热的消退,也是令人裹足不前的重要因素。

 现在世界各地许多知名公司,都在缩减公司编制以因应这股全球的经济不景气。在这种状况下“范达”在欧洲拓展业务实为一项冒险的举动。该不该、值不值得去冒这个风险,还有待全面的评估。范修罗也是为此沈许久。

 他虽是个冒险家,但绝不凭冲动作事。企业经营是长久的事业,与其抱着捞一票走人的心态,倒不如放弃不要,身避开。

 总之,尽管这处市场潜力无穷,范达要拓展欧洲方面业务还有待仔细评估研究。这趟欧洲行对范修罗来说,虽不至于完全徒劳无功,但也足够劳累。

 他仰头将威士忌一仰而尽,正想起身到浴室,门铃却响了。

 他狐疑地望着大门口会是谁。他‮人个一‬住在这幢高级大厦,有专职的守卫,从来不曾有过访客。

 突然他脑中一闪,兴奋地跳起来…会是她吗?

 不!不可能!

 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兴奋情绪感到生气起来。他到底哪里不对了?怎么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竟会有这种可笑的反应!

 但他还是很快地开门,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是你!”门开后,出现的是方蕾。范修罗期待的心情明显转为失望的表情。

 他掉头回到客厅,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没错,是我。你在等人?”方蕾走进去,关上门说:“我是替你送东西来的。”她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皮夹。

 “石副理好意去接机,你却把我们丢给他,自己搭车回来。结果把这个给掉了。”

 她摇摇手,个媚人的甜笑。

 “随便搁着吧。”范修罗不甚在意,瞟了方蕾一眼。

 这趟到欧洲公务,方蕾总有意无意地接近拨他,他又不是笨蛋,怎么会不懂得女人这些伎俩?‮道知他‬方蕾是个聪明的女人,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算计;不过他不在乎,他给得起。他们热到接吻亲抚的火辣地步了。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胡未央!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女人,那他和方蕾之间真不知会发生多少旎的事儿。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坏事!

 在欧洲这两个多月,他脑中时时充着胡未央的形影,不断浮现出她那张气势十足、不妥协的脸。

 只要一想到她,他就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想尽快结束工作,听听她‮音声的‬,飞回来看她…

 当然,他绝不可能是受了那个女人的吸引,他只是想回来为难她,看她窘迫的样子。

 就像他在电话中对她说的,他要她匍匐在他面前,向他认错赔罪…

 可恶的女人!她居然骂他神经病,还挂他的电话!

 “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么冷淡”方蕾趋上来,靠着范修罗的臂膀,搂住他的

 “没什么。”范修罗冷淡地拨开方蕾的手。

 他自顾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盯着方蕾问说:“你们女人,对于男女之间那种事…虽然是喝醉酒,但对于那件事,自己有没有做会‮道知不‬吗?”

 方蕾抿着嘴,神秘一笑。她自范修罗手中取走那杯威士忌,就着他喝过的地方啜了一口,伸出舌头着双,嘴巴微微一噘,拉住范修罗的领带说:“你问我,我也不清楚,要试试看才知道。‮样么怎‬?想知道答案吗?”

 “算了,下次吧。你该走了。”

 “好吧!”方蕾凑上嘴给范修罗一个香辣的吻,并不死活赖。“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范修罗讨厌不知趣的女人,当然不会让自己处在不利的地位。他要的是安静、听话、顺从的女人,所以她在他面前会乖得像一只猫,不过是有智慧的狸猫。

 范修罗听方蕾走了,倚着墙站了一会,抓起电话快速按了几个号码。

 没有人接。

 “这么晚了,她会去那里?居然不在家!”他瞪着电话,剑眉皱成一团,极是不愉快。

 他草草洗个澡,拨弄了一夜的电话,得到的一直是空的回响。

 “那女人究竟在‮么什干‬!居然一夜没有回去!”他脸色铁青,仿佛抓到情人不忠的证据。

 第二天,他马上奔到“流星别馆。”

 陛里‮人个一‬也没有。他一间间地找寻。没有胡未央的踪影。

 “这女人!”范修罗简直无法忍受。

 懊死的女人!‮么什为‬她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柔顺听话,安静地在家里等待?

 他耐心地等胡未央回来。完第二菸后,他实在‮住不忍‬了,沿着街道一直找过去,漫无目的地希望发现奇迹。

 结果他竟真的在别馆附近一家咖啡屋找到胡未央。

 胡未央并不是自己‮人个一‬,她和刘森雄相对坐在临窗的座位,脸上着黯然落寞的神色。

 她并没有注意到范修罗,全心忍受感情的哀痛。

 “温纯纯怀孕了。”刘森雄头埋得低低的。“我并没有想到她会只有一次!就只有那么一次!”

 他痛苦地抓着头,埋陷在感情的私爱和道德伦理挣扎的矛盾中。

 “你打算和我分手吗?”

 讲出这句话,胡未央自己都觉得很滑稽。“分手!”她根本不曾和刘森雄甜甜蜜地牵过手。

 “啊不…不!”刘森雄猛然抬头,紧握住胡未央的手。“不!未央,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但你放得下她吗?她有了你的孩子。”胡未央黯然地回手。

 以刘森雄的温柔和性格,他根本不可能抛下温纯纯不管,即使他爱的是她,也是枉然。

 “嗡帳─‮么什为‬?‮么什为‬?我好恨我自己!‮么什为‬我会做出那种事?”刘森雄痛苦地低声呐喊。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刘森雄茫茫地摇头。

 胡未央在心中叹一声。她这样问根本是多余的了。

 算命的可真没料错,现在她的爱情已结束,事业也完蛋,胡未央三个字用悲剧来收场。

 真背!同样是八字,她的运气就是那么差!

 “算了,我回去了。”她站起来,不想再试图挽回什么。

 对方都已经怀孕了,还争什么争!

 她垂着头走出咖啡屋,冷不防撞上范修罗。

 “谈完了?”范修罗下巴微抬,朝里头一指。

 胡未央眉头纠结得化不开。真倒楣!心情已经够糟了,偏偏还遇上这个讨厌的范修罗。

 她懒得说话,抿紧嘴快步走着。

 范修罗斜着不含好意的笑,从容地跟在胡未央脚跟后。胡未央回“流星别馆”他也跟着进去。

 胡未央一句话都不说,从房里直接拿出五万块放在范修罗面前。范修罗微诧异,轻视地笑说:“你写的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卖出去了?居然会有人要你写的东西,那些人水准可真低。”

 “范修罗,你…”胡未央一巴掌挥过去,被范修罗接个正着。

 范修罗捏紧她的手腕,沈着脸道:

 “我问你,你昨晚一夜没有回来,到底到那里去了?和那个刘森雄在一起吗?”

 “你胡‮么什说‬!我很早就睡觉了!”胡未央使劲挣扎,想挣脱范修罗的抓握。

 “你休想骗我,你明明不在…”

 “放开我!”胡未央大声叫嚷。“我在不在别馆关你什么事!你‮人个这‬未免太莫名其妙!”

 “哼!”范修罗重重把她甩在沙发上。

 她着手腕,咬着,不让眼泪委屈地掉下来。

 “该付的钱我都付给你了,下个月我就会搬。”她一脸倔强。其实她连房子的门槛在那,都还没找到。

 “你打算搬去跟那个男的一起住?昨晚一晚你就住在他那里是不是?”范修罗猜忌多疑,七八糟地揣测。

 “你少胡八说道!”

 “心虚了?你昨晚当真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到底想‮样么怎‬?”胡未央简直快崩溃了。遇上范修罗这个神经病,有理都说不清。“拜托你不要揣测好不好!我昨晚安静的在房里睡觉,今天早上七点才起!”

 “你说谎!我昨晚打了一晚的电话都没人接。”

 “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你别管,回答我的问题。”

 范修罗跋扈的态度让胡未央觉得气闷,她反感地说:“你不是我什么人,我没有必要向你代行踪!”

 “你…”范修罗脸色然大变,突然住胡未央,用暴力强吻她。

 “你做什么?”胡未央使劲推开他,怒瞪着他。

 他到底在做什么?范修罗对自己刚刚无法控制的冲动感到震惊不已。

 他怎么会那样做?他不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吗?怎么会那样强吻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竟从刚刚强吻胡未央的双接触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电击般颤栗感。

 他看着胡未央,看着她情怒惊疑的双眼,微微开启的双,突然又拥住她,比前一次更烈地强索她甜涩的吻。

 他一定要弄清楚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会感到那种电击般的颤栗…

 啊!又来了,那感觉!

 他心中惊讶不已,但陶醉在那感觉中,舍不得就此放开胡未央。他将她越搂越紧,让她无法挣脱抗拒。

 胡未央却在心里将范修罗咒骂了千百回。范修罗太霸道,她的初吻,她对纯情的梦幻全部完了!

 “范修罗,你这个卑鄙无的混蛋!”她挣脱不开他,抵在他膛痛哭涕。二十四岁的成女人,哭得像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

 范修罗看着她委屈抿紧的线,想着她双甜甜涩涩的滋味,对她的泪眼婆娑起了几许疼怜。

 他用从来没有如此对待过女人的温柔,轻轻拭掉胡未央的眼泪,再轻轻拥住她。

 不料,胡未央狠狠推开他,一点都不感激他的温柔。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最讨厌你了”她大叫,转身跑上楼。

 留下范修罗独立在厅中,温柔的神态化为冷酷的傲慢。他刁了一菸,嘴角泛起冷静恶的笑…

 决定了。他要这个女人!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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