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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台北之前,先带我去见见'他'。"冷无肃带着可可准备离去,然而才上车,他便提出这决定。

 "他?哪个他?"慧黠的大眼瞥往别的方向,她故意装作不懂他的询问。

 "你明白的。"小狐狸岂斗得过他这头大野狼。

 "我听不懂。"

 "可可…"他包容地一叹,从她肩上起一络秀发,在指间把玩。"听我说,我们必须快点把障碍给解决掉,唯有尽快除去障碍,我们的感情才能走下去。"

 "障碍?"她不满地回头凌瞪他。"你居然说大哥是个障碍?""大哥"可是她活了二十年唯一敬重的对象。

 "他当然是!"手臂横过排档杆,将她困在座椅与豁之间,咄咄人的黑眸就在三公分外。"在我没有确定他是友是敌之前,他就是障碍。"

 堂可可试图忽略那两簇霸道的眼神,仿佛、仿佛…她已经是他的所有物。

 "那你又算什么?"她推了推他,唯有拉开距离才有力气跟他"理论"。

 "我算什么?"他笑,在她颊上印了一个吻。"我是你的男人。"

 心弦再度被他理所当然的表白给震得摇晃不休。

 "那是你说的,我可不承认。"先遑论她无情的主张,目前的冷无肃仍是伤害她的"罪犯"。

 "所以我更要去见见'他',我必须亲眼瞧瞧这位连名字都套不出来的男人,有多了不得的本事,让你摆不掉。"

 "无聊。"她催促他。"快走吧,把车子开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大哥的秘密,除非他主动见你。"

 "你信他不信我?"

 "你本来就不值得我相信。"

 闻言,他眯起亮得分外刺眼的黑眸。

 "好吧,看情况我只好先献出我的真情来博取你的信任了。"引擎启动,他平稳且迅速的将座驾驶离安静的农庄。

 她的心脏一直跳得好快好快,而且她也好奇。"你打算怎么做?你要怎么证明你有真心?"她自己保持冷漠的语气。"你要怎么追

 求,才能打动我这颗无情的心呢?"

 "你不妨拭目以待!"

 几个钟头后,车子来到台北近郊的淡水镇,将车停妥,两人下车,冷无肃拥着她步行在喧哗的街道上。

 "你这人…"他到底想‮么什干‬?

 "饿了吧,想吃什么?"冷无肃无视她的质疑,殷勤问道。在人里,他们并立而行,是游客侧目的焦点…好一对标致璧人。

 "你愿意吃夜市里的小吃?"堂可可怀疑自己的耳朵,虽然他随意穿着衬衫及牛仔,但举手投足问自然散发出的醉心气质是教人无法漠视的。

 "难道你不饿?"已经快七点钟了。

 "我是饿,只是惊讶于你的提议,竟然不挑大饭店!"她觉得有些不能适应。

 他明白她在损他。"整条街上都是小吃,何必绕远路。"

 "你吃得习惯?"她的讽刺更加凌厉。

 "你能习惯我就可以习惯。"他买了两串烧烤鱼丸,递一串给她。"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接过串烧,看着他大口大口足地吃着,毫无高高在上的矜持,本就绕在心的混乱绕得更加难解。

 天上一局挂一弯上弦月,几颗星星也陪在银盘边闪烁。逛累了,坐在石椅上,空气开始变得沁凉,风拂着。

 "冷不冷?"他问。

 堂可可抗拒地道:"不必为我披上衣服御寒了,我可不是言情小说中那种弱不风的女主角,这种浪漫情怀不适合用在我身上。"圆满只有小说里才有,幸福只会出现在作者的编造下,而她的生活是真实的,所以承受不起、也不该去觊觎这种惑。

 "我清楚你的强悍。"她绝非一般庸俗女子。

 "但你却以欺负我为乐。"每每折断她的坚毅,迫她投降。

 他调侃地反驳道:"然而在对抗的过程中,我发现你也快乐地在享受其中乐趣

 "你…"算了,说不过他。"可不可以拜托一下,帮我买杯喝的。"她需要静一静,否则继续深谈下去,她担心自己会被地说服去唱鸳鸯蝴蝶梦。

 "没问题,你在这里等我。"他愿意给她一点点空间去思索,反正她逃不了。

 吁了口气,堂可可不抬头仰望无垠天际,谁来告诉她,她是该足冷无肃掠夺的情,抑或延续自己无情的心。

 难道真是宿命,所以走到哪,都注定得去沾惹上他,甩都甩不掉!

 烦哪!

 再叹口气,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瞥见人中有两名男人正尾随在一名女孩身后,从那种神态与预备动作看来,这两人正打算行窃。

 这也是另类的一种宿命吗?让她瞧到偷儿扒窃,顺便注定他们失败的结果。

 也好,她正烦呢,正巧有这"游戏"来让她舒展一下筋骨,顺便宣徘徊辗转的无奈情绪。

 "你们在‮么什干‬?"小手往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上一拍,吓得对方一愣。

 "干么…"‮人轻年‬横眉竖眼回头一瞪,瞧见身后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脸色马上变得垂涎。"哦,是个漂亮小姐哟…"

 "闭嘴!"想也知道这种混蛋吐出来的尺度肯定是不堪入耳的调戏话,她耳朵不想遭受污染。"别跟我扯谈了,出来,你们两个小偷把东西还给人家。"

 "你在‮么什说‬?听不懂。"小混混见她凶恶地漏他们的底细,马上回复了恶形恶霸状。

 "我说,出你们'拿'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她没好气地翻了记白眼。"够了吧,别装了,蠢蛋!"

 "你骂我们蠢蛋?"混挥谫时杀气十足。

 "你们本来就是蠢蛋,干么怕人说。"

 "X!"脏话一出,两个混混马上变成出闸的饿狼,狂怒地开始攻击她,堂可可轻易地侧身闪开,也出拳回击。

 "恼羞成怒啦。"赤手空拳打架,她不会输的。

 "你这个女人找死。"银光一闪,在围观群众的尖叫声中,两个混混出预藏的利刃,狠毒地往可可身上刺去…

 "啊…"惊叫声四起。

 一记闪身,她痹篇。然而身后却突然冒出第三个人,拿着小刀凶狠地朝她背部冲过去。

 "小心…"

 堂可可没料到背后还有偷袭者,只来得及一退,重心却来不及移转,狼狈地跌坐在地,原先的两名小偷见状,疯了也似地往她身上划去

 "住手。"冷无肃蓦然抓住其中一名混混的肩膀,狠狠地把他甩开,又出脚,在踢飞另一名男人之后,迅速扶起堂可可。

 "可可,没事吧?"冷无肃绷紧脸孔审视她。

 "我没事。"她却气红了俏颜。

 "快跑。"小偷一见情况不对,马上吼道。

 "给我站住。"堂可可随即拔腿想追,冷无肃却阻止她贸进。

 "不要追了。"

 "怎么可以放过他们…"

 "警察已经来了,让他们处理就好。"混乱中,接获报案的警方人员也赶到现场,开始进行逮捕的包围行动。

 "可是…"堂可可仍忿忿不平。"我还没玩过瘾呢!"叹,丢脸,竟然遭到暗算,她想争口气回来。

 冷无肃强行拉住她住人群稀少的地方去,这妮子真当自己是个"女侠"。"这么危险的行为你当是在玩乐?"

 闻言,晶亮瞳眸忽然蒙上一层阴影。

 "怎么,你吓到了?"某种被排斥的情绪击中她的灵魂。

 "这么危险的行为哪里好玩了?"真实的打架争斗,伤的是身体人命。

 她心情郁闷到了极点。"既然你无法苟同我的行为,那么就别跟我在一起。"一种不被认可的惶惶感袭上心间,让她忿忿然。"你听好,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你要是害怕,就离我远一

 点。"她甩头便走。

 "我的出现正是要改变你的未来。"他攫住她手腕,一扯,脸对着脸。

 "改变我的未来?"她声音变了调。久久后…她幽幽一笑,美丽却不带生气的脸庞给人一种虚幻感。而后她抬手,柔润的指腹点上他感醉人的薄,轻轻‮摩抚‬着,再开口的声调依然是无法形容的冰寒。"那么我奉劝你放弃我吧,我的未来是无法改变的,你是金枝玉叶,并不适合陪我过这种刺日子。"

 他抓住她的小手。"倘若我决定非得跟你在一起呢?"

 "非得要…呀!"她突然惊呼了声,冷然情绪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冷无肃的手背上被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还在滴落,让她顷刻间忘了跟他之间的"理论"。"你的手背在血!"她紧张地捧住他的大手。

 "没什么大碍的。"他松了口气,于她的不安有种快意,真要感谢这道伤痕。

 "受了伤‮么什为‬不说,还有闲情逸致跟我站在这里争辩。"那边有医疗院所。

 "看住你比较重要。"他悠哉地道。

 "你…"堂可可重重一跺脚,被他无谓的态度给气到。"你充英雄的本事远比我想像得更加厉害,你真行!"从头到尾没听到他哼上半句,若不是他恰巧抬起手来,他很可能继续像没事人似地。

 "可可,你别担心了,小伤而已。"他的神情浮现了感动。

 "‮为以你‬我喜欢担心吗,若不是…"上他感动的神情,她倏地警惕‮来起了‬…她为何会生这种荒谬又离谱的念头。

 "若不是什么?嗯,说啊,我等候下文。"

 她沉下脸。"若不是你可能会血至死,我将倒楣的背上杀人罪名,我才懒得理你。"

 "可可心地真好。"逸出片的调侃似高兴又像是安慰。

 "你去死啦!"她叱道,都毒话说尽了,他竟然还能自我安慰。

 "可可,你又何必否认,你会为我担心才算正常,毕竟我为你付出了那么许多。

 "他还讨赏。

 她瞪视他。鹰眼下的锐利,以及潜藏在锐利之下的恶,冷无肃自以为是的功力她太清楚了。"笑话,‮为以你‬你赢了吗,‮为以你‬你已经战胜了我的铁石心肠?"

 "胜败是已经分出。"

 "你!"手背伤口没意思停止的红色血着她的心田,几番张口想再争辩,然而…"够了,我现在不跟你瞎扯,先找家医院包扎你的伤口。"她不再跟他舌战,拖着他去找诊所。"快点啦!"她真的担心,却又好恨自己这种担心的心情。

 他由得她拉着,带着浅笑,悠哉悠哉地找诊所去。

 胜败是已经有答案了嘛!

 返回别墅休息了一晚,翌,堂可可顶着睡眠不足的疲惫脸孔下楼去,正在客厅阅览早报的冷无肃一见她无打采,眉头立蹙。

 "你的脸色很差,没睡好。"或者她昨天也受了伤,只是没发现。

 "没什么,失眠而已。"见他还能安安稳稳地看早报,手上的伤口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昨晚他的手背被医生了十多针,虽然没有造成严重伤害,可是她一直觉得心口浮啊的很不踏实,辗转难眠,竟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过来坐,先喝杯牛。'在冷无肃的示意下,佣人忙不迭地倒来一杯温热牛

 "谢谢。"她接过饮用,直到放下杯子,冷无肃的目光一秒都不曾离开她。"你在着什么?"

 "看你。"她似乎心事重重。

 "我有什么好看的?"她回避地移开了视线。

 "我在猜测你为何一夜无眠?"原本微蹙的眉头因发现某件事实而又愉悦的舒展开来。

 那副知之甚详的模样让她一惊!

 "无聊。"她逃避地骂了声,改变话题道。"换葯没?要不要我帮你?"

 "当然好。"

 她忽又一怔。"我…我看还是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明白刚才混沌一片的脑袋怎么会生出这种想法,她一向安稳淡定的思考逻辑确确实实被冷无肃给破坏殆尽,才会常常胡说八道。"还是请医生过来比较恰当。"

 "我喜欢你来为我换葯,可可,我信任你,因为你绝对舍不得害死我。"他惑的语气绵到了极点。

 她又被怒。

 "是吗,你最好别太过笃定。"小嘴不服输地反驳,小手却轻柔地开始替他拆解绷带,然后上葯,重新上绷带。

 看她纯且俐落的拆解、上葯、包扎,他不免问道:"你似乎很习惯做这些包扎工作。"

 "久了自然就能生巧。"

 他口气陡地沉下。"换句话说…你经常受伤?"

 她抬头。"值得大惊小敝吗?你又不是‮道知不‬我的底细。"

 他下巴紧,身子倾前,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将她留在怀内,眼睛闪烁着决断的火焰。

 "我不会再允许了。"他毅然道。

 "什么事情不再允许?"他干么这样盯死她?

 "我不会再允许你受伤,连一丁点都不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惊愕瞬时掠过她脸庞,她傻傻地望着他。

 "有必要这么讶异吗?"

 "我、我…"血因他的承诺而冻结,她自我设限的世界此刻正在摇摇坠,她说不出话来。

 "可可,相信我说到做到的诚意。"他万分怜惜地上了她的红,吻得霸气,也吻得优雅,甜蜜的热气在两人隙间慢慢发酵,了心绪,让她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颈项,并且热切地回吻着他。

 身子密贴在他身上,任由他绵个彻底,兴奋的电流通过两人的体内,也呼唤出共鸣的灵魂。

 许久许久之后,两人才不舍地分开瓣,心跳仍快,呼吸仍急促,甜蜜也依然…

 冷无肃总是让她这般震撼!

 堂可可望着他,小嘴又张又合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她曲起长腿,双臂紧紧抱住,下巴顶在膝盖上,任由汹涌澎拜的思绪冲击着她的心神。

 "你怎么了?"方才的吻没有任何的欺或侵略,他确定她得到快乐,然而她却更加不安。

 "我觉得你变得很奇怪。"她好困惑,不明白他,更不明白自己。

 "哪里奇怪了?"他拉住她,将她纳进怀抱中。

 她顿了下,口吻忽地转为凌厉。

 "沈默对你不再重要了吗?"他已不再在她身上找寻沈默的影子,她感受到冷无肃目前专心"对付"的人就只是她,难道他真的不再在乎沈默的影响力。

 血淋淋的疮疤再度被掀起,冷无肃却是平静的。

 "沈默依然重要…"他答道。"若不是她,我不可能遇上你,若不是她,我不可能对你下了志在必得的决心。"

 "可是你却…"

 他点住她的,阻止她的话,炯炯目光望进她的灵魂深处里,横亘在坎多年的郁闷气息也一点一滴地释放出来。"沈默依然重要,所以我把她摆在心底最深处,也将留一块角落给她,只是…"炯亮的眼神不再晦暗惆,他已有了方向。"我已经说过,她不会再影响我往后的人生,不再影响了…"冷无肃笑了笑,有了真正的释然。"这也是她的心愿,不是吗?"

 他沉静的黑眸,不再狂的眼神,只专注于她的视线…她心动了!

 "而你,是我想要的女人。"他继续说道。"只是,你会生气吗?气我仍然保留一块心田给了沈默。"冷无肃温柔地询问。

 "不气,我怎么会气?我从来就没要你忘掉沈默,啊…"赫然惊觉,她凭什么立场说出这些话,又羞又恼地向后一退。"你该去说服的对象是你以后的伴侣,与我无关。"

 "问题是…你就是我的伴侣啊…"话声一落,他旋即又掳获她的,极尽绵。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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