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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清气的早晨,龙蕾一身装走在校园里,扭脖伸,慵懒地打着哈欠,下一秒,却‮点一差‬因为面而来的人呛住了气,她大叹一声。噢,别又来了。

 眨眨眼,她很不情愿的承认…恶梦成真呀!

 李成儒正朝她走来,没有她的倏然沮丧,他精神满得像颗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桃子。

 “小蕾,早。”早?

 是“吵”吧!

 如果可以,她宁愿省掉这声让她头痛的招呼。“呵,呵呵。”龙蕾笑得好无奈。“早呀,要叫我龙老师才对,你忘了呀?”真想将这三个字刻在他的声带里。

 小蕾?皮疙瘩长了又长,恶到不行!

 “我喜欢叫你小蕾。”李成儒依然是大刺剌的辩驳,自大的象征。“可是,我不喜欢唉。”

 耸肩,他一脸的无所谓。“听久了,你就会惯了。”

 可是,从初执教鞭被他盯上,倒霉的她听到现在,不但完全不习惯,甚至,皮疙瘩有更见茂盛的迹象。

 “干嘛笑得这么无打采?一大早,要打起精神来,唷,你怕什么?我不会随便攻击你的啦。”轻敲了下她的后脑勺,一派潇洒的李成儒笑容微褪,有些发闷地将手中的纸袋递给她。“喏,你的早餐。”

 瞪着高她一截的学生,再瞪着他手中的纸袋,她干声问道:“呵呵,早餐?”

 “对。”角轻撇,犷且人的五官微扭,他似笑非笑。“你该不会又吃了吧?”

 她没有,事实上,差点睡过头的她赶着到学校,连土司都来不及带几片,肚皮快饿扁了,可是,她想也不想地说了谎。

 “谢谢啦,很可惜,我真的吃了唉。”笑容拂面,只是,无奈的客套占了大半。

 香味透过隙传进鼻稍,突然她觉得肚子好饿好饿噢,‮道知不‬出手大方的李成儒今天早上弄了什么好料来惑她?

 下意识的咽着口水,她告诉自己,得有些风骨才行,怎么可以区区一袋…唔,那袋子里‮道知不‬是什么美味?她好奇,她的肚子更好奇。

 饿死了啦,在饥饿状态下要强撑一身风骨,简直是强人所难!“这是我替你买的早餐。”他的口气有些不满了。“你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真吃了?”

 “嗯哼。”她应得漫不经心。

 ‮人个每‬替她买的早餐,她都得进肚子的话,那她不早就爆肚皮了?

 但话说回来,只不过是一顿早餐嘛…品学兼优的李成儒是师长眼中的模范生,刚进学校时她就知道这一点了,而她向来又拿捏不准拒绝别人好意的尺度…不行啦,她不能收!

 拿人的手软,吃了他的食物,‮定不说‬哪天连魂都会被收了。况且,若他送什么,她都照单全收,那她以后会没有立场拒绝他的死烂打。

 不行,不行,这早餐收不得呀!

 “小蕾?”他还在等她接过去,决心屹立不摇。

 “谢啦,你自己吃吧,我已经…”

 闻言,他也不啰唆,打开袋口,洁净的两指伸进去,捏出一个溢着油味的小可颂。“要我喂你吗?”

 啊,是香的可颂面包,她的最爱,她的死之一。

 她忘了瞪他,忘了拒绝,一双眸子干巴巴的瞅着他手中的惑。

 噢!

 看出胜利在望,李成儒笑得年轻又潇洒,善解人意的将可颂往她嘴边凑近。“来,张开口。”

 好听话,她微微张大红,凑过脸,就在眨眼间,突然回过神来。“不。”她失神大喊。

 好险,‮点一差‬就破功了!

 “不?”他笑容又敛下大半。“这只是一些面包,你又不是不曾吃过我送你一早餐。”

 她的脸微微臊红。“我不能让你养成习惯。”该死,就知道维持风骨不容易,看吧,才勉强接受几次,就已经落人口实了!

 凝望着她的不自在,他轻嘲。“‮为以你‬,因为吃了我的东西,所以,就必须接受我的追求?”

 “你不是这样想吗?”

 “没错,最好是能这么顺利。”他也很干脆。“但是,我也说过了,绝不会强迫你;你饿了,我只是买早餐给你吃,又不是预付宵费用。”

 脸一红,眼一翻,她没好气的咕哝。“你非得要挑这么明吗?”

 “不讲明一点,谁知道你这别扭还要闹多久?”别有用心的目光带到周遭。“快拿过去吧,待会儿被人瞧见我们在拉拉扯扯,你又会怪到我头上。”

 “哪会,我才没这么小心眼。”说归说,视线也开始紧张的东瞄西望。天哪,这比收贿还要让人胆战心惊。

 万一被人看到她跟他在这里吱吱啾啾,真以为她跟他有个什么,那还得了!

 “别耍倔了,拿去吃啦。”将纸袋硬到她手上,听她肚子咕噜作响,他笑咧了嘴。“肚子都叫成这样,还想骗我?”

 “李成儒…”

 “趁热吃了吧。”

 唉,没见过比他更中的人了啦。

 “好吧,好吧,你别狂了,我留下来当午餐就是了。”见他张口言,她猛地灵光一闪,白眼再翻。“别告诉我,你连午餐都买了?!”

 “那倒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好里加在。”

 “我只是叫我家的厨子在中午时送餐点过来。”他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有你爱吃的橙汁排骨唷。”

 李成儒才说完,就见龙蕾咽了咽口水,汹涌的唾几乎是立即就将口腔润,下意识的粉红色的瓣,她朝他睁圆了眼。

 “呃,你刚刚说,橙汁排骨?”她的死之二。

 “是呀,明天再吃咕老,好不好?”

 好!

 被脑海中那声迫不及待的首肯吓了一跳,龙蕾开始磨起一口漂亮的贝齿,不假思索的将纸袋丢回他身上。

 这个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的资优生,竟然阴险到三不五时拿吃的来惑她!

 而该被五马分尸的她也欠扁,竟然受到惑了!呜…怎么办?肚子好饿,真想不顾一切的跨前,将那袋可颂面包抢回来。

 刚刚她干嘛这么冲动呀?都已经很没自尊的将它接过来了,偏又意气用事的将它扔回给他?

 她是白痴,猪头,笨!

 已近尾声的拉锯战还没完全落幕,有个篮球社的学生怀里抱颗篮球跑向球场,见到龙蕾眼一亮,放声喊着。

 “龙老师,刚刚林主任好像在找你唷。”

 “好。”叹口气,她捧着可怜的胃走人。

 待会儿再泡杯牛充充数吧,谁叫她睡懒觉,活该饿得半死!

 “小蕾?”

 “再见啦。”她已经没力气跟他耗了。

 李成儒拉住她的手臂。“你的早餐。”

 “我还是别拿…”

 不由分说地再将纸袋进她手里,他放沉嗓子“别跟食物过不去,你没吃东西怎么上课呀?”见沮丧的她接了东西就走,神情笃定的他不忘提醒她。“中午,我在体育馆等你一块儿吃饭。”

 龙蕾闻言差点没一头栽向小径旁的那几棵大王椰子。

 ‮道知她‬贺新的入学门槛高人一等,学费高人一等,升学率高人一等,但是,风气也未免太高人一等了吧?拜托,哪有学生追老师追得这么明目张胆了,却至今都远没人出来干涉?

 噢,谁来救救她呀?!

 月月月

 李成儒几乎快将龙蕾进墙角了。

 好说歹说,龙蕾就是‮法办没‬说服他清醒一些;她气他,也很呕自己的无能。

 不过是一个体面的小混球,竟能将她得打‮是不也‬、杀也不成!去,叉叉圈圈的烦人鬼,他再这么不识相的对她死烂打,‮定不说‬她哪天脾气一上来,卯起来将他扁得不成人形。

 避他是什么狗资优生,通杀!“你叹什么气?”

 “叹大头气啦,关你…呵呵,小丽,你还没下班呀?”她笑得很无力。

 小丽是照顾刘爷爷的特别护士,个儿不高,却力气非凡,而且耐,简直就是上逃邝赐的白衣天使。

 唉,想得太入神,都忘了现在她人在医院呢,还这么大刺刺的喃喃自语。

 幸好,即使好奇她在嘟哝什么,小丽也没多问。

 “还没,老先生的片快用完了,我去楼下的超市买。”

 “噢。”隐约听到病房有人声,她随口问:“有客人哪?”

 “嗯,其实也不算客人。”挥挥手,她没留下来婆。“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

 门是敞开的,她直接走进去,病房也没别人;躺在病上、哪儿也不能去的刘爷爷,笑容可掬、慵懒坐在大皮椅上的小泵姑,偶尔会窝个大半天的刘倒不见人影,另外,就只有个陌生人了。

 这人是谁?她没在刘家的聚会见过,但也不以为意,毕竟她不是刘家人;只是他好怪,干嘛一直盯着她看?

 简直可以用目不转睛来形容他的视线了。

 不管他,她先朗声跟艰辛地朝她眨眼的刘平召打声招呼,再跟刘志媛说哈啰,将保温壶搁在几上,倾身安抚地拍拍老人的手,见他?鄣挠趾仙涎郏獠磐ζ鹧送瞬叫怼?br>
 怎料话都还没吭上半句,就又撞进了那双奇特的凝眸里。

 喝,他还在看?

 她是欠他打量呀?!

 还有,看就看,偏他也不笑,也不撇什么的,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将视线锁在她身上,让人猜不出他意为何…

 “真想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她低咒。

 那双眼太黑、太亮、太深邃了,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像被跳蚤爬满了周身,,骨子里还有股不知所以然的燥热騒动,威胁着要攀上她的颈、她的颊、她的四肢百骸。

 包教她无措的是,他光只那两柱无语的凝视就让她坐立难安,而她却无力抑住这份猛然袭来的怪异感受。

 他的目光与李成儒瞧她时的目光一样灼热明亮,但是李成儒的凝望从来不曾害她的心跳紊乱过半拍,而这人的目光虽然从容不迫,却隐约跃现着一股富含侵略的放肆;噢,他的视线不但扰她的心律,甚至还到不行!

 “猪头,他看火大的呀?我又不是山妖怪!”熠亮秋眸闪过一丝凶光,她犯起嘀咕。

 见龙蕾躁的回瞪起他,一抹窃笑跃上刘青越的面无表情。

 依他自回来后所接收及收集的资料揣测,‮道知他‬这种无言的注视会惹她,绝对会。

 丙不其然!

 闪不过他灿目灼灼的凝望,她的嘴巴动了动,而他完全没兴趣开口拨她显而易见的坏情绪。

 想也知道,她会说的,绝对没什么好话!

 他比较有兴趣打量她。

 原以为她娇小,与龙家夫妇的一席话也让他这么觉得,结果面对面以后,发觉她竟也不矮,与身高一八五的他隔空而立,脑勺似乎可以顶到他的下巴。

 八成是因为瘦得不长,他才会以为她瘦弱且娇小!

 刘志媛的眼光也颇为奇特。

 “唷,你们这对快冤家终于又碰头了。”

 “快冤家?”

 “终于?”

 同时发出疑问的两人说完,又不约而同的对视而望。

 刘青越完全在状况里,他听得懂小泵姑的揶揄,只是对她的形容词有些啼笑皆非。

 真有她的,竟用上快冤家这个词儿!

 若不是那一架,年纪相差七岁的他打死都不会跟她撞在…起,更何况真要冠上冤家这个字眼,也未免太急了点…虽然,他不否认自己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而龙蕾完全是状况外。

 “终于?”瞪着神情微异的刘志嫒,她满脸错愕。“我又不认得这家伙。”

 这种冷倨却又引人注目的男人,若她曾见过,绝对不忘!

 “你不记得他啦?”

 龙蕾摇头。连似曾相识的印象‮有没都‬,还记得呢?哈,她又不是超级电脑,任何无关紧要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见她的脑袋摇得斩钉截铁,刘青越的心绪微微震

 她真对他完全、连一丁点的印象‮有没都‬?

 那时她还小,也难怪记不起他,可是就算不记得他的人,至少也该记得他赏她的那一记狠拳吧?

 拜托,她甚至因此而住了院。

 刘志媛眼尖,瞥见小俩口闷了闷,神情各异,她也不啰哩巴唆的急着扯出陈年往事。反正,来方长嘛,急什么!

 “蕾蕾,你妈今天炖什么?”

 “噢。”她目光仍不时的溜向刘青越。“人参,你趁热吃唷。”她没补充,大伙儿也知道,美其名是炖来给刘爷爷吃,可其实,是替顾他的人补补身子的。

 “今天怎么自己‮人个一‬来?”

 “我每次都嘛自己‮人个一‬来的。”她没好气的朝刘志媛顶高鼻梢。“你又不是‮道知不‬,我妈超级怕坐我的摩托车。”

 “我是指,怎么没人陪你呀?”

 “谁?小泵姑,你今天话中有话哩,干嘛,你嫌我烦?还是嫌病房不够热闹,暗示我以后要多找些人来?”

 “都不是。我只是以为,你那护花使者会跟着来啦。”

 “护花使者?”

 “成儒呀!”

 一听,龙蕾猛力往额头一拍,‮住不忍‬发出哀嚎。

 这些人,难道他们不能识相点,别老拿这事来烦她!

 “难不成他上补习班了?成儒他的功课已经一级了,还需要补习吗?”

 “噢,小泵姑,我求神拜佛也拜托你,求你别提他了,行吗?”

 “怎么了?小俩口吵架了?”

 小俩口?她哭无泪。

 “小泵姑,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啦!”好不容易被那双黑灿的专注目光分了神,快忘了烦人的李成儒,冷不防的被小泵姑这么一闹,她的太阳又在痛了。

 李成儒,头小子,唉,她近来挥之不去的梦魇呀!

 见龙蕾几乎快扯起头发了,刘志媛笑得很不怀好意。“那小子简直快以你为生活的中心点了,这事谁‮道知不‬呀?你别想唬弄了,我这只是关心哪。”

 “谢谢你多此一举的关心,我跟他,天南海北,没亲没戚,小泵姑,你少瞎搅和了。”

 “真的假的?”

 “噢,你别加深我的困扰啦。”

 替自己倒杯水,刘青越喝了口,见龙蕾一脸的哭丧无奈,他按捺不住口的那份好奇。“你们说的是谁?”

 “我们说谁,关你事。”她口怨道。

 明知道自己不该出口成脏,尤其,眼前还有长辈在呢,她多少该顾及分寸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纷飞。

 而且,她的情绪很纷,被他无声却明显的注意给挑弄得心不安宁!这人到底是谁?她也很好奇。

 “你是谁?”她想到就问。

 “蕾蕾,他是小越,刘爷爷的宝贝金孙,你真的忘了他了?”没待她挑眉瞪眼,刘志媛又转向刘青越。“李成儒就咱们隔壁李家的小孙子嘛,你大概不会见过他,人小表大的大男生。”

 刘爷爷的宝贝金孙?

 龙蕾恍然大悟。她的记忆中没他‮人个这‬,可他的大名如雷贯耳!刘青越不理会龙蕾的豁然开朗,他只好奇李成儒。“大男生?”

 “嗯,念高三了;咱们蕾蕾一进贺新,就被他锁上了,扬言非她不娶呢。”

 “真的?”他似笑非笑。

 “别小看成儒,他呀,早得要死。”她睨了他一眼。“就跟你一个样。”龙蕾对他们的谈话听而不闻。

 被大帅哥追求竟会烦成这样的,全天下大概只有她一个吧?她不是讨厌被追求,‮是不也‬讨厌男人,可是,她没兴趣搞什么师生恋呀!

 “唉,嘴上无的小表头!”她无意识的叹道。

 刘志媛不理会她的喃喃自语,径自跟刘青越说下去。“别听蕾蕾胡说,成儒这孩子不简单哩,从小到大没拿过第二名,那颗脑袋瓜得跟什么似的,功课好,运动行,长得又高又帅,体面极了,要我有生到女儿就好了。”

 “嘿,瞧你夸成这样,怎么,他比我还耀眼万分?”他半揶揄半认真的嘲弄,目光悄悄的端详起龙蕾。

 她似乎没有乐在被追求的幸?铩?br>
 “你们同样出色啦。你呀,是我们家的得意作品,而成儒,是李家的骄傲。”刘、李两家是隔邻,虽然各自有个大院子,平时‮是不也‬很常走动,但男人家都在商界打拼,又是二、三十年的老邻居了,彼此的家事就算不是十分,好歹也了个七八成。

 “是呀,李成儒的确很骄傲,够骄傲的了。”摇头叹息,外向的龙蕾虽然烦,却也不自觉的加入谈话。“年纪轻轻,就这么飞扬跋扈,长大了还得了呀。”

 “可是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允文允武,对你又好得连他爸妈都频频吃醋,蕾蕾,我强烈地建议你将他纳入择偶名单里。”

 唷,不但建议,甚至还强烈的哩!

 龙蕾笑了。“小泵姑,你‮得觉不‬他太小了吗?”

 “会吗?不过是小你四五岁…”

 “有没有搞错?四五岁‮算不还‬小?他还在吃嘴时,我已经在亲子阁当呼风唤雨的大姐头了。”

 “那不更好,嫁个小老公,保证他对你百依百顺…”

 “干嘛呀,还百依百顺呢,又不是养小狈!”

 “话不是这么说,你想想看,往后要找到比他对你更好的男人,我看哪…”

 “如何?”

 “很难喽!”

 “我看也是。”点头附议,龙蕾兀自轻笑。“或许,我真该去养只小狈,叫它叫,它就会汪汪汪。”

 “成儒也会呀。”

 “哈!”

 “要不,你哪天叫他叫给你听?”

 想到那画面,两个女人笑成一团。

 “小泵姑,这是医院,不是婚姻介绍所,瞧你这么煞有其事的想将他们送做堆,你是太久没喝到喜酒了?”他听不下去了。“拐人结婚‮是不也‬这么拐法呀。”

 除了这个资优生的存在忽然卡在他的口,盘旋不去,另外小泵姑笑着、说着、一脸当真的模样,然后是恰北北,她竟也逐渐敛去不堪其扰的无奈,笑靥如花。

 ‮定不说‬,她们这么闲扯、闲聊,当真为那资优生搭起了通往婚姻的桥梁…

 “谁要结婚呀?”

 三双眼同时瞟向门口新加入的男人。又是一个陌生人!

 龙蕾瞧瞧他,下意识的望回刘青越,分神的瞥着这两个男人。他的五官虽不深刻,但教人看了就觉得顺眼,甚至越瞧越显魅力;他的神情带点颓废,或许是因为胡碴子没刮干净,也或许是因为凌乱的黑发,更或许是他疲倦中带着兴味的眼神,总之,他背了个大背包,戴副墨镜,模样很潇洒,也很像一个迹天涯的旅者。

 这,也是个很吸引女人目光的男人!

 而显然,刘青越认得他,因为他开口招呼了。

 “裘伊!”

 听得出来,他很高兴看到他。

 酷酷的冷静眸神飞快的瞟了她一眼,裘伊回眸瞧向刘青越时,也是一脸欣然喜悦,神情变化之快让龙蕾佩服莫及。

 “哈啰,亲爱的!”

 龙蕾的佩服还挂在眼底,下巴就这么垮了。

 亲…亲爱的?!

 刘志媛没受到震撼,笑望着他们。

 四目凝望的神情甜滋滋地,两个男人也没关切她可怜掉落的下巴,兀自叙起相思之情。

 刘青越开始走向裘伊。“你怎么找得到这里?”

 “简单得很。”他连耸肩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可思议。“走出机场,手一挥,拦辆车,花花绿绿的钞票送到人家眼前,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到呀?”

 “真有你的。”

 “是呀,就跟你说没问题了嘛。”深敛的眸迅速将他扫瞄一圈,裘伊放下心了,笑容灿烂。“你看来还是那么人。”

 原本还很担心到了台湾,他会见到一个骨瘦如柴、心烦意兼沮丧的好友,如今,亲眼瞧见他无恙无伤,他完全安心了,见他就在眼前,他一把环住他结实的肩背。

 “亲爱的,我很想你耶。”

 “少来。”

 “真的啦,你呢?有没有很想我呀?”

 “恶心。”

 “没良心的家伙,枉费我千里迢迢的来探视你。”

 “呵呵,就说了我才离开没几天…”

 “几天就很不得了了,你没听过,相思成灾呀!”

 虽然,刘青越没吐出教龙蕾反胃的字眼,可是,他也没推开那男人恶心巴啦的拥抱,甚至就这么任他搂着、磨磨蹭蹭,那纠的神态跟一对恋人没什么两样…

 恋人?

 他们!

 怔瞪着两个雄赳赳、气昂昂,一晾出去铁定死一卡车女人的亮眼男人就这么牵扯闹,龙蕾口涌上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酸酸麻麻。

 为何酸?为何麻?她粗心大意的略过,只是想替全天下的女人吁出一句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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