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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雪山的凌晨是美丽的。

 巧窝在玉延的怀中渐渐清醒了,映入眼帘即是晓风残月之美,整座山顶弥漫着蒙眬的氤氲,使她不感慨地轻喟了声,倘若此时她不是心怀“火梅”的压力,她准会朗诗赞颂一番。

 “你醒了?”

 玉延已偷偷望了她良久,看她一脸陶醉的模样,‮住不忍‬开口问道。

 听见玉延的问话,又发觉自己仍眷恋在他怀中,巧情不自的脸泛红云“你什么时候醒的?‮不么怎‬叫我?”

 “我一夜都没合眼呢!”他转身过去,搜寻着她娇羞的目光。

 巧讶异地道:“那你是为了我,才一直守在这儿的?‮是不那‬很痛苦吗?”

 她不忍心的瞧了瞧被她枕在颈下的那只手臂。地想!他一定麻死了。

 “不会,只要怀抱着你,一辈子我都不会痛苦的。”他浓眉鬓须,帅气十足的脸庞徐徐的靠近她,出一抹耐人寻味的人表情,似水柔情的哄着她。

 “讨厌,你又说这种麻的话。”

 巧偷偷地掩嘴笑了,诡谲的牵动嘴角又说:“好哇!那我就躺一辈子不起来,看你还忍得了几时?”

 “没问题,如果你不想找火梅了,我愿意奉陪。”他那献谑的神情,由他脸上五官的得意表情便可窥知。

 “你又欺负我!”巧的弹跳起来,两手叉,来势汹汹的瞪了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一眼。

 他举止优雅的也翻身而起,习惯性的挂上一抹温和的笑容,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要不我将这期间延后好了,等你找回了火梅,你再来我房里睡一辈子也没关系。”

 “巩玉延你”””

 她不暇思索的就冲向前,抡起小拳头捶着他的,谁要他老是戏弄她,一点儿也不将她当回事!

 他笑意盎然的攫住她的柔荑,表情暧昧的说:“你要是将我捶倒了,我可不帮你找火梅了。”

 “不找就不我,谁稀罕!”她气的啊起小嘴。

 “好吧!那你自己去,小心有””蛇””啊!”他故意拉长“蛇”这个字。

 “蛇!在哪儿?”她忙不迭的跳起身,扑进他怀中。

 “哈…我就是蛇,一只喜欢咬小绵羊的大蟒蛇。”他钳住她的细肩,轻轻咬住她因错愕而微张的樱檀口,温柔有加的抚触着她。

 “别…”巧显然有些气弱力乏。

 他慢慢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凝着笑意“好吧!时间不早了,也该去找火梅了,我就饶了你。”

 巧一时尚未回神,像是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他俩依循昨未完的路线继续前进,尽可能在较冷的地段去寻找,因为玉延有预感,它必定是生长在那种地方。

 果然,约在午后申时,他俩在一处低洼的山沟畔‮了见看‬一株状似梅花,但泽鲜红的火梅,风摇曳着。

 “是它吗?”巧不太肯定的问道。

 “应该是,它的形状就跟徐老说的一模一样。”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它长在山沟边,那儿全是厥类植物,又滑又,一不小心准会跌进那深不见底的山沟之中。

 “这简单,看我的。”

 玉延听然一笑,随即身形一展,优雅的身躯轻飞而起,以缓慢的定点轻功,慢慢滑过火梅,伸手一取,即轻而易举的将它摘取到手。

 然,就在他过手的那一刹那,玉延立即闻到不正常的气味,倏忽间他感到气滞血凝,一股气闷在口无法释出!

 玉延屏住气,不再犹豫,提上最后那口气,驰回巧的身边。

 巧并未看出玉延的异常,见他回来,高兴的搂着他“玉延,你摘到它了!好哟!”

 “别碰它,它有剧毒。”玉延赫然推开她急伸过来的小手。

 “毒!你怎么知道…”忽地,她看见玉延泛黑的嘴.这才发觉有异!

 “你怎么了,玉延?”她扶住他微微晃动的身躯,神色惊慌,眸中有泪。

 “我没事。记住,千万别去碰火梅,它表层有毒,最好将它放进袋中以隔绝它。”他盘腿坐下,慢慢调息着气息,并运用内力驱逐体内毒素。

 巧神情焦灼地守在他身边,细心的为他擦拭着额上徐徐冒出的汗珠,此时此刻根本分不出是她脸上的泪水多,还是他额上的汗水多!

 巧只知道自己已不能失去他,一定要他好好活着,他不是要她嫁给他吗?她还没回答他呢!玉延,你还在等我的答案不是吗?

 约三炷香的时间过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泪眼婆娑的她,玉延不对她扯出一个无碍的笑容。

 “走吧!我已经将毒素出大半,咱们可以上路了。”

 “可以吗?”巧瞧进他眼中,不肯定的问。

 “放心好了,没问题的。何况再不行动,可能于期限内无法赶回兰州。”他仍呈现出力乏体虚,巧看出他并未好转多少。他这么伪装根本是为了她!

 “你当真没问题,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她轻泣出声,泪痕狼籍的脸上有着动容与感激,更有着说不出的担心。

 “不会的。”他以大拇指抵住她的,摇摇头笑说。眼角余光也瞄见了被巧弃在一旁的火梅。

 “怎么将它丢了,它可是我俩费尽历尽艰辛才找来的。”玉延指着火梅,点了点她的鼻尖,继而站起身,出身上事先准备好的空袋,在避免触碰到它的情况下将它装了进去。

 “那我们赶紧回去,你也该赶紧让徐爷爷瞧瞧了。”巧搀扶着他,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满是危机的雪山。

 然,每走几步,玉延总是会轻几下,让巧好生忧心。她甚至感觉到驮负在背上的身躯愈来愈沉重,玉延的脚步也愈来愈凌乱,不消说他的伤势可能更严重了,而且毒也开始作祟。

 “玉延,你还可以吧!”巧噎的说不出话来。

 “巧,你带着火梅先走好吗?”玉延将视线锁进巧的瞳仁中,沉重的说着。

 “不””你不走,我就不走!”她突发烈的尖呼声,表情中尽是一连串的烦忧焦郁;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巧,听话,你先把握时间将它送回,我随后跟上。”他故意寒着脸,不愿再看见她有半分蹉跎。因为她若再执意守着他,他们必会迟到。

 在热辣辣的阳光下,巧却发现他全身冰冷的吓人“我不能这么做,你会有危险的。”

 “…”

 “不用说了,我心意已决。”他俩目光相扣,在巧的眸光中有的只是执着与爱意,因为她早就爱上他了,就在他俩初识的那天。

 玉延吐了口气,带着薄弱的笑意,无奈又欣慰的说:“遇上你真可以说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那走吧!”

 巧扯出含泪的笑容点点头,只要能与他同行,上天下地她都愿意。

 “来,我扶着你,咱们慢慢走。啊!”“巧,你怎么了?”玉延倏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我…我的脚…”巧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快坐下!”玉延将她回大石上,俯下身查看着她的伤口。

 他忽地皱紧眉峰,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你被毒蝎咬了,忍着点儿,我要把毒出来。”

 “你已经中毒了,别再…呃”””

 他不给她有任何反驳的机会,抓准时机及时将覆住伤口,慢慢将其内的毒出来。

 酸麻感渐渐由她的脚踝虚传至全身,似乎已盖住原本的疼痛感;他的带着火烫的温度藉由肌肤的接触而触动她体内的神经纤维,这种感觉教人无法压抑却令人销魂。

 见他一口一口的将深褐色的毒血出,吐掉。这一连串的动作他是做的既仔细又快速,丝毫不让毒有蔓延开来的机会。

 “玉延…”她‮住不忍‬触摸他已沾满涔涔汗水的额头。

 他抬起头焦虑地望向她,以关注温柔的口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忍耐‮儿会一‬,就快好了。”

 巧心疼的闭上眼,‮住不忍‬在梨花带泪的脸上又下两行清凉,他本身都自身难保了,还不顾自己的性命硬要出她体内的毒!为何他这样的真心她到现在才体会出呢?

 一阵布帛的撕裂声,使巧又张开眼,她亲眼瞧见他撕下自己的下摆,用心包扎她的脚踝。

 “先休息‮儿会一‬再走吧!”

 他也合上眼靠在树干上息着,俊美的五官上透着苍白,斜飞入鬓的剑眉紧锁深蹙着,这一切无疑在深深啃噬着巧的心。

 “你没关系吧!”她实在放不下心。

 他吃力的撑开眼皮,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后,在虚乏力的情况下又闭上了眼,然这一闭却让巧担忧极了,整个人极崩溃般,因为她始终唤不醒他!

 **

 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至最近的山中,因为外头的烈实在太凶了,再者她也不愿放弃,她相信她一定能救醒他的!

 倘若救不醒他,娘也没救了,最后没了他也没了娘,她也没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上一试!

 她将他安置在中一角,找了些干柴在他周围生起火来,因为玉延的体温实在是凉的吓人,若不是他仍一息尚存,这种冰凉的感觉会让巧以为他已离开了她。

 晌午过后,渐渐来到了黄昏时刻,在巧泪雨织的脸上呈现了许多不安与害怕,因为她已将火烧的好旺好旺,但为何他依然没有反应呢?不仅如此,他皮肤的关感好像也愈来愈冷了,像极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

 忽然,巧感觉他像是战栗了一下,立即伸出手抚上他的额头,一股烧灼的炽热感渐渐由她的手心传至她的大脑感官””

 玉延发烧了!

 外头天色已微暗,她没有勇气出外找干草,更怕一些动物会趁她不在‮候时的‬找上玉延,那该怎么办?

 于是她毫不考虑地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覆在玉延身上,更将剩余的柴火全都放进火堆中,但愿如此能出他的汗水,虽解不了他的毒,但最起码的,她一定要为他退烧。

 然时间大半都耗费了,她所做的一切似乎也都枉然,玉延非但没有退烧,反而神智更不清楚了,他喃喃自语着,念着一些巧听不懂的东西,巧知道再不退烧,即使救活他也将成为一个心神俱丧的废人了。

 传言中,某些毒可由男女之间的合而宣出来,无论此传说的可信度多少,只要能救玉延,她愿意这么做。

 她脸红心跳的先将玉延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去除;这对一个待字闺中、不经世事的女孩儿来说实在是件困难的工作。但她不退缩,拚命克服自己那颤抖的双手,去做她自认该做的事。

 接下来她将自己身上唯一的内衬也褪下,只着一件肚兜,带着害羞、害怕的心理将整个身子覆在他身上“玉延,是这样做吗?你要帮我。”

 虽曾听寻芳苑内的姐姐们说过这等事,但真要做且对一个毫无感觉的人做,不仅不容易,还让人难以面对。

 处于昏沉之中的玉延,全身气滞难行,他想动却无法如愿,一颗心犹悬在巧身上,如果他真的一睡不起,不知她‮人个一‬会害怕吗?能平安回到兰州吗?

 突然他感到一阵凉意,好似他身上已空无一物似的,接著有一个温暖柔软的身子轻轻在他身上,这种肌肤相亲的折磨,无不在考验他身为男人的自制力。

 她是谁?是巧吗?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了无痕的梦罢了。

 只不过这些都太真了吧!真的让他害怕自己会侵犯她!

 阵阵少女的手香传入他鼻间,玉延恍然被解了魔咒般,双手竟能动了,只是他力持清醒的脑子依然浑沌。

 他感觉是巧,他能闻出她充满百合花的香味,情不自地,他竟抚上她满是惑的身子…霍地,令巧措手不及的是在她下方的玉延竟然会动了,他一个转身环抱住她,并温柔轻巧的吻着她的颈线与耳后,巧整个人都酥软了,更颤抖的像风中落叶般,提不起力量来拒绝他。

 ‮道知她‬此刻的他根本没有意识可言,他会这么做也不过是基于男人的生理反应,或许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无论结果是什么,她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如今他会自动索求,总比她对一个木头人付出要好多了吧!

 巧消极的安慰自己。

 当她发觉他一只手已游移到她暴的后背,用力扯开她的肚兜,并以渴幕无比、温柔的吻折磨着她,巧几乎晕然醉死在他怀中。

 “…”一抹浓浊的气息自他喉间发出,虽神志不甚清晰,但仍喊着她的名字!

 巧下欣慰的泪,值得了,一切都值得了。

 滋””他用力扯开了他俩之间的隔阂,似火般的大手不停抚触着她的身侧,这种感觉深深攫住巧的每一神经,窜向她的脑门。

 人会死于这种无止尽的折磨吗?巧无意识的想…然,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她再也无法想像,一声痛苦的喊叫声窒在她喉间,在疼痛的雾渐渐散开后,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串串燃烧的热气在她体内爆发扬升…她了解,她已是他的人了。

 **

 夜已深,巧紧紧守在玉延身边,偎在他身旁睡着了。

 那个办法似乎还真有效,此刻的他已退了烧,脸色也没之前那么苍白了,甚至原本已泛紫的也渐渐呈现出该有的润红。

 玉延眉头微皱了下,渐渐睁开了紧闭已久的双眼,他立即摸着自己的身上,发现他的衣物仍完好如初的穿着。

 难不成那真是场梦?对,巧呢?

 他吃力的挪动身子,蓦然瞧见她倚在他身旁的壁沉睡着,不安定的心也稳定了不少。

 想起方才的那场不该有的梦,他不又血脉翻涌着,它太真了,真的让他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

 她一定担心了他许久吧!瞧她睡得颦眉蹙颔的,多不安稳。

 他‮住不忍‬抬起手,抚上她深锁的眉间…“玉延,你醒了?”想不到她如此浅睡,轻轻的触碰就惊醒了她。但见她欣喜狂的神情,玉延也跟着高兴。

 “你一定也累了,我昏睡了多久了?”他扯出以往那派自若的笑意。

 “快一天了,简直吓死我了!”思及昨天的焦急与无助,巧又泪如雨下,还好上天听见了她的祈求声,他还是醒了。

 “快一天!那方才我们是否有…是否有发生什么事?”他指的是那件几乎像真的绮丽之梦。

 巧顿时惊慌失措的急予否认“没…没什么事,你一直昏不醒,而我也一直守在你身边,哪有什么事好发生的。”

 天,他是不是知道了!完了,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放形骸的无之女!

 “是吗?”瞧她这副盖弥彰的惊恐样,必定事有蹊跷。但既然她不愿说,他暂时也不勉强,他会找出答案的“也许是我作梦吧!”

 “对,一定是你作梦的,别再胡思想了。你一定口渴了,我去帮你找点儿水来。”巧趁机想到外面口气,她快吓坏了。

 “千万要小心。”

 看着她飞奔出去的背影,玉延的怀疑更深了。

 他用力直身子坐起,准备运气调养生息,时间又被他给耗掉一天了,接下来他必须加快脚程,绝不能再拖了,因此当务之急就是要先让自己完全复元。

 当他好不容易盘腿坐好后,无意间竟瞧见在他身后着一样红色的东西,他出一瞧当下一愣,‮是不那‬别的,是女人的一小截肚兜儿。

 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一定是巧的,这么说昨夜的梦也是真的!

 她竟为了救他付出那么宝贵的东西,‮么什为‬她不愿承认呢?他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

 他将这一小截证物偷偷进怀中,嘴角亦欣慰的扯出一抹笑意,因为他了解巧应该是爱他的,否则她不会做这么大的牺牲。

 他闭上眼,暂时摒除所有的杂念,试着运气,这才发现他全身已了无中毒的迹象,这又更加确定他的猜测,因为自己绝不会平白无故的突然痊愈。

 为了她,他一定要马上恢复,带她回家。

 **

 玉延抱着巧,以风驰电掣的轻功连夜赶回兰州。

 一路上巧无不为他捏了把冷汗,且频频叮咛着要他以身体为重,不要如此耗费体力。他才不过是个刚痊愈的伤者,怎能运行轻功飞行一天呢?真怕他受不了,旧疾复发。

 “别紧张,我现在好的很,昨晚也不知怎么的,我体内的毒竟全都散尽了,而且经过运气后,一切都没问题。”

 他一语双关的说,并观察着巧做何反应。

 巧双颊猛然一热,支支吾吾的说:“那太好了,也许是你的底子好,所以复元的快。”

 “是吗?”他别有深意的又瞧了她一眼。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怯生生的问道。

 “没什么。”他对她眨眨眼,撇一笑,搂着她纤的手劲儿更加重了些,不知是意味着什么样的心思。

 一路上两人就此默然不语,玉延更是加紧速度,往兰州的方向尽力奔驰,把握时限将火梅如期送达。

 当到达徐寿的房舍时,已值最后一天的黄昏。

 虽经长途跋涉,然玉延与巧两人都不疲态,脸上有的只是振奋及喜悦的神采光芒。

 “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赶不及呢!”徐寿神情大喜的向他俩,并接过火梅。

 “徐老,小心!它有剧毒。”玉延连忙喝道。

 “有毒!或许就是这样的毒能与常夫人的肺痨相克也不一定。”徐寿研究着它,慢慢说道。

 “那么能用吗?会不会有危险?”巧不想拿母亲的命来当赌注。

 “此乃先师所言,至于有没有效我也不敢肯定。”徐寿老实道来。

 “这么说…”

 玉延握上巧的手,安抚她说:“就试试看吧!再拖下去,伯母也过不了今晚,倘若有效,岂不是救回她一命。”

 玉延说的没错,这是他俩历尽艰辛寻来的,更是差点儿牺牲玉延的性命换来的,况且娘顶多也只能拖到今晚,就试试吧!

 “老爷爷,我娘就交给你了,你尽管去做吧!我不会后悔的。”

 “那就好,你们就到外面等会儿吧!”

 巧深深望了母亲一眼,但愿她再度进来这间房时,由老爷爷口中得到的会是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

 真是个让人快的结局,当徐寿用火梅救治常母后,她全身非但无中毒反应,就连肺部也健全了许多。

 再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常母的病情进步神速,每已能起身走动少许时间。娘得之消息后,高兴的差点儿毫没水准的大叫起来,也常常拨空前来探望她。

 “我说华芳,你真是令人羡慕,不仅拖了好几年的痛好了,还多了个好女婿。”

 娘含着笑意,长喟了声。

 “快别这么说,巩公子人品身家都不错,还‮道知不‬会不会要我们巧呢?”常母不敢相信竟会接二连三遇见那么好的事。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很喜欢巧吗?”

 娘笑她又在锁牛角尖了,什么人品身家、家世背景,全是骗人的把戏,还是真情才是真的。

 “我也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为了替我找火梅,命差点丢了!只是…或许是我的心理不正常吧!”常母幽怨的说。

 “不是你心理不正常,你听说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这句话吗?其实说穿了,你就是害怕巧会重蹈你的覆辙。”当初她娘就是身份地位不如人,而遭人遗弃。

 “你说的没错,我也许是害怕吧!但我相信巧会很幸福的,因为巩公子对她那么用心,还不嫌弃我的病,言明等我身子骨健朗些就要带我回巩府休养。”

 事隔十多年,再去想这段往事已不觉那么痛心了,毕竟她拥有一个那么乖巧的女儿不是吗?

 “你会去吗?”

 娘突然烦恼,将来她会少了一个说话的伴。

 “我不会去的,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了,虽回忆不是让人喜悦的,即便酸甜苦辣也有了感情。”

 “那么巧呢?你不去她会去吗?”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巧事母至孝,要她撇下母亲远赴异乡,她可能不会答应的。

 “她是该出外见见世面了,有巩公子照顾着我很放心,她若不愿离开这儿,我会她去的。”常母语气坚决地道,因为她不愿让巧再闷在像寻芳苑这种地方。

 “好吧!那就得靠你的不烂之舌啰!”娘笑说:“对了,巧人呢?”

 “他们一块去千岁宫。”

 “千岁宫!上香吗?”

 “不是,是去看花灯。”常母笑着说。

 “元宵都过了,还去看什么花灯啊!别逗了。”娘将手绢一挥,不相信常母所说的话,更笑她病好了,也会寻人开心了。

 “你难道忘了,在千岁宫有个少女灯,那可是儿的作品呢!这阵子她忙着我的事都忘了去收回,好不容易这两天我病情有了起,她才放心的去收回那盏少女灯。”

 说起花灯,常母就出得意的笑容,因为巧从小就有手工方面的天赋,而这次献佛的花灯就是照她自个儿的模样完成的,还真是唯妙唯肖!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那花灯还在咱们兰州夺了魁呢!”娘也沾染了喜悦,开心的说道。

 “娘,姨,什么事那么开心呀?”

 巧与玉延此时正巧钻头进来,看到的就是娘那笑得合不拢嘴的画面。

 “你姨正提起你的花灯曾在城里得名次,所以高兴的不得了。”常母拉过巧,温柔的说。

 “的确,那盏少女灯做的太完美了,第一当之无愧。”玉延才在一旁夸奖道。难怪他当初一进城会在千岁宫内留下最深的印象。

 “巩公子,您客气了。”常母笑答。

 “伯母,别再喊我巩公子了,这多生疏,直接叫我玉延吧!”

 “对啊!就叫他玉延好了。”巧也在一旁起哄。

 “你这丫头。”常母瞟了她一眼“对了,你什么时候跟巩…玉延回太原?”

 “娘,听你这口气,你是不去啰?”巧皱眉道。

 “娘是不想去,要陪你姨。”

 “娘不去,我也不去!”她使着子。

 “不行,娘现在病情已慢慢稳定了,你也该出去外面看看,跟着玉延我很放心。”

 常母坚持道。

 “你瞧,伯母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放心呀!”玉延在旁敲着边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把我给卖了。”她望了玉延一眼,嘴角勾勒出一道顽皮的笑意。

 “我不会卖你的,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买主了。”他凑上脸,出一脸牲生无害的表情,成功的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氛。

 “你凭什么买我?”巧娇嗔道。

 “你难道忘了那一锭金元宝?如上这几天的利息,现在那价值可不少啰!”他灿烂的笑意让巧气愤难平,似乎将雪山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她用力跺脚不依道。

 “我已是你夫当然可以了。”

 “我们又没成亲!”她反驳。

 “你我心知肚明。”他当然是指那“有实无名”的夫关系。

 “你…”巧戛然住口,神色不定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好了,好了,我说华芳,你瞧他俩多搭呀!一说上话就忘了我们两个老的了。”

 娘噙着笑,调侃道。

 “巧,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娘的,跟玉延去吧!否则娘可是要赌气不吃葯了。”

 常母也替玉延说话,坦白说她早以“丈母娘”的眼光在看他了。

 “娘,你怎么…”

 “别说了,今晚咱们就回寻芳苑,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和玉延去太原吧!我要休息了。”

 语毕,常母聪明的转身过去闭上了眼,对巧满腹的埋怨充耳不闻,这可乐坏了一旁的巩玉延。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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