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和贤一的感情,在稳定中成长。我不急着同贤一结婚,至少得等到暮云退伍后。
至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暮云了。
我带着老爹的外套、良二借我的衣服,以及我向淑四借的衣服至石家参加聚会。今非昔比,我的身份不同了。不但仆人对我毕恭毕敬,就连良二与德三的态度也变了。
因为,我即将成为他们的“大嫂。”
良二勉强地堆了个毫无诚意的笑容给我,我将被德三弄脏的白色晚礼服还给他,他本不想接的,但碍于老爹在场,他接了下来。
老爹疼良二,良二得宠;但唯一能让良二有所忌惮的人,也是老爹。我故意在老爹面前将白礼服递给良二。
可想而知,这件晚礼服在老爹看不见时,下场必定相当凄惨!撕吧!剪吧!看我以后怎么制良二。
我当上良二的大嫂后,第一件事便是“继承夫志”为了让贤一专心事业,送良二入
房的事,就
由我来打理,最好找个母夜叉给良二!
这由不得良二,我会搞得他
犬不宁、终
难安,以消我心头之恨。良二太不尊重女
,得有人制止他自命不凡的行妄。
至于德三嘛…他当然不敢而付我举止轻佻。不过,话说回来。他其实对我没有兴趣的,全是为了扯良二的后腿,才约我吃早餐。否则,以我的姿
,不让他倒尽了胃口才怪!
德三今天的女伴,赫然是焦琴。焦琴搞什么鬼?竟淌这一趟浑水。
焦琴给了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想必她是来过过瘾的,同富贵之家共聚一堂,焦琴跃跃
试地。
今晚的主餐是辣子
丁。
石老爹的口味,东西混杂,好似什么都吃。
良二见过焦琴,知道她同我是朋友。良二的眼珠盯着焦琴骨碌地转。我为焦琴感到担心,不知她是否会成为我的代罪羔羊!良二就坐在我的正对面,真是冤家路窄!他身旁的座位空着,可是眼睛直瞄向焦琴,而焦琴就坐在我旁边。
我从不见过良二勾引女人。
天哪!不过只是个眼神,我在一旁看了便已魂飞魄散,那极具
惑
的眼神啊!女人一媚,百媚横生;可是男人的眼神一媚,便是魅力无法挡,石良二竟有这一种魔力!
焦琴对于良二的勾引,显然无招架之力。
良二平常对女人不太搭理的。他的眼神转到他自己身旁的空位,焦琴便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走到良二的身旁坐了下。
德三从未尝过如此的挫折,一向只有他抢别人的女人。道知我良二是一石二鸟之计,摆明了藉此左打我一靶,右
德三一箭。好一个良二!不能太小觑他。
“焦琴!”我拚命地向她眨眼示意。
可她着了魔似地,身不由己地听良二使唤;德三按捺不住,想发火。贤一只得出来打圆场,充当和事佬。石老爹气定神闲,他似乎对良二此举大感兴趣。
良二对女人有兴趣了!
言之过早吧!老爹?系饰蚁氩幌肱闼屡唐澹易匀淮鹪剩讼弊缘彼藕蚬业檬迪耙幌隆#系毕滦佳绫希衷谑亲杂苫疃奔洹?br>
可是,起身活动的只有我和老爹二人。贤一留在位子上坐镇,以防良二同德三起冲突。
焦琴恍若失了魂、着了魔、入了
。
如果说,贤一有张灿烂
人的笑容;那么良二的笑容,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勾魂的一笑,令人无法抗拒。幸好我已有了免疫力,不过,良二根本没对我笑过。
德三的笑,是笑中带
,贼贼地、
眯眯地。
“下棋要专心,切忌心有二用。”老爹提醒我,他要将我的军了。
“老爹,起不对!我心有旁骛。”
老爹赢了我,才不过两、三下的功夫。
“初云,他们兄弟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我担心良二,他身上好似有一股魔力。”
老爹推了推老花眼镜,咳嗽了几声,看得出来,老爹有些老人病。
“良二的异于常人从小便显
了。他母亲生前最疼爱他。但这孩子眼高于顶,可让我
了不少心。”
良二的母亲疼爱良二,老爹疼爱
子,以此类推。看来,老爹疼良二大半是因
子之故。
“老爹,三个儿子,你最疼良二,是吗?”
“良二比较需要人多费心,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贤一呢?他总是将事情放在心里。
“老爹,我不想说你偏心。”
“初云,其实三个儿子我都疼的。只是良二,他妈妈生前特别
代了,我不能让素贞在九泉之下不能安心。”
我点点头。“老爹,这三兄弟个个性情迥异,不好管教吧?”
“初云,你没见到淑四。她才是鬼灵
怪!”
“淑四现在在哪儿?”我对这位四小姐有了兴趣。
老爹摇摇头。“伦敦、巴黎、威尼斯、纽约…她居无定所。”
“何不召唤她回来?”
“初云,在石家她是女主人,同我平起平坐的。”
“老爹,你最宠爱的是淑四才对!是吧?”我看出了端倪。
“偏偏这小妮子爱跟我作对。淑四这名字,是为了纪念素贞而来的,‘贤良德淑’以此类推。改不得的!”
“就为了这件事,她一直同你呕气?”
“是啊!一呕就是好些年。”老爹笑得开心。
“淑四一人在国外,您放心吗?”
“她有取之不尽的金钱来源,而且独立
强,才十来岁便已跑遍世界各地!我管不了她,她也不让我管。”
不知何时才能会一会这淑四小姐。
同她借的衣服,已放回她的衣橱内。
房间依然干净异常,一尘不染地,显然老爹特别吩咐仆人每天都要打扫,以便随时等着淑四回来。
我离开老爹的休憩室,回到楼下的餐桌旁。良二正小口地喝着白兰地,他连喝酒的样子都无懈可击,港星张国荣也没良二如此地优雅,仿佛周遭的事物都同他无关。
德三气鼓鼓地,大口喝着白兰地;贤一不知如何是好,看我下楼来,他忙向我招手。
焦琴真被良二下了魔咒,一对眼睛直盯着良二转。我拿起一杯冰水往焦琴脸上泼了去,焦琴这才回过神来,但不解地看着我。
我要贤一去取车。我得赶紧送走焦琴。
良二见我坏了他的事,并没有生气,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这招太厉害了!良二不但打击了我与德三,同时也向众人宣示:他不是没有女人,他只是不要罢了!
只要他一个眼神,女人就会乖乖就范。
上帝对他太过思宠了!傍了良二完美无缺的外貌,又给了他独特的吸引魅力,教人想不看他都难!
水仙!良二活
是一株水仙,带有灵
的水仙。
今天的良二,一身是绿,身上多了一分朦胧之美。
“水仙不开花!”德三冷哼道。德三暗骂良二“装蒜”一直以来,德三老觉得良二是个怪人。
二十世纪末最后一位男处,
怪气地,再加上他虽排行老二,地位却比老大贤一来得还要崇高。
是不要良二对从商没有兴趣,石氏企业他怕早已大权在握。
从小,德三就看良二不顺眼。哪有男生漂亮成这样的?小时的良二,像极了搪瓷娃娃,比女生还像女生,比女生还漂亮。同学们都知道,德三有个比仙女还漂亮的“姐姐。”这可气死德三了!小小年纪的德三,就是个大男人主义者。
人不风
枉少年。
德三女朋友一个换一个,良二却始终毫无动静。
在德三眼中,良二是个异类,也是个眼中刺。看见良二他就讨厌!男人就该同德三一般,周旋在女人四周。
什么谬论!真以为自己是开屏的孔雀?到处求偶!
石家三兄弟,没有一个是完全“正常”贤一也不例外!
街上随便拉住一个普通男人,问他愿意愿不同贤一
换身份,十有八个会说愿意;那意愿不的,一个是嗤之以鼻,不相信如此无聊之事,一个则晕了过去,不知是兴奋抑或讶异。
贤一同我说,他要去加拿大考察市场,为时一个月。
石氏企业,老二没兴趣,老三又吊儿郎当,只想坐享其成,老四则不见芳踪,只得贤一一肩扛起了。
“你会想我吧?”
“当然!想你一千、一万遍。”
我同贤一如胶似漆般
绕在一起,难分难舍。
自那晚石家聚会后,焦琴仍惊魂未定。她直嚷着,良二不是人,他根本是魔。她说,她就像被催眠似地朝良二走了过去。
他和催眠大师马汀相差无几了!焦琴直呼着:“怎么会这样?原本是想去见见世面的。谁知会落到如此下场!”
焦琴果然如我所料,好奇地想去石家瞧瞧。
“德三再找过你吗?”我间焦琴。
“他哪有空!”
焦琴递给我一张报纸,上面写着:花仙子小姐选美的两位佳丽,为了石三公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良二若见到这则新闻,一定直觉恶心、幼稚;可德三不这么认为,他就是喜欢女人为他争来抢去的。
“焦琴,你不会喜欢德三吧?”
“初云,你当我是稚龄少女?”
“那就好!”“不过,石良二这回给我
深的印象,至今无法忘怀!”
“焦琴,良二不喜欢女人的,我同你说过了。”
“真可惜!那么好看的男人。”焦琴托着腮叹气。
“他有自恋狂!”
“初云,你占尽了便宜!原本是我先看上贤一的,他像极了‘梅尔吉
逊’!”焦琴故意同我说笑。
我拍拍她。“焦琴,你也该找男朋友了。”
“前天,我碰见齐政水了。”
我眼睛一亮。“如何?他同你打招呼没有?”
“没有!他根本不认得我了。”
“那你同他打招呼不是很尴尬吗?”
“谁说我同他打招呼了?我只是‘看见’他而已。”
“难道你们真已‘俩俩相忘’了?”
“是吧!只是他忘得快些,我忘得慢些。”
唉!“焦琴,你曾为他的离去,哭得死去活来。”我故意提起这事。
“哪有!”焦琴翻我一个白眼。
“是…你没有!只不过掉几滴泪罢了!”我一直笑着。
“那是有‘异物’跑入我眼内所致!”她辩驳着。
我没再说下去。那“异物”是“失恋”带来的!必须在化妆室里待上好久,才能用水将它除去,而眼中的“异物”却又作怪地钻进心里,在夜阑人静时,搞得你心直嚷着痛,直到将它排出体外的那天,你才能获得重生。
看来焦琴已走出来了,往事何必再提!
暮云一直没写信回家。他连
节有没都回来过年,不过,他回来同谁过年呢?家中冷冷清清,只有我一人。邻居王大伟依然热心,我不该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他女朋友盯得紧,深怕他背着她搞花样。
看他们小俩口,时而吵闹时而恩爱,那也是一种幸福,有人同你吵同你闹,吵闹过又和好如初。唉!是幸福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才好!
夜里接到贤一的越洋电话。
“焦琴提醒我,防着你在国外走私。”我说。
“初云,你不信我?”
“不信你,便不会同你这样说了。”
“好了,”他笑笑。“快睡吧!你那里已是深夜了。”
币上了电话,正想就寝时,门铃响了。
是谁?我只希望是暮云。
我开了门。是一个陌生女子。年约二十来岁,还年轻着。
“小姐,你找谁?”
“佟初云!”
“我就是。”她抬头看着我。她不美,同我一样相貌普通,穿着一件宽松的衣服,脸色苍白,头发披散,神情中有着一种孤绝。我不认得她,从未见过她,她为何找我?
“我怀了石贤一的孩子。”她哀怨地说。
天哪!原来她宽松的衣服下,有着隆起的肚子。我请她入屋里坐。
我不能只凭一面之辞,就判了贤一的罪,因此,我必须了解一下。我递了杯热茶给她,天气有些冷。
她手上捏着一条小手帕,在两手间直打着结,看来是几经挣扎之后,才决定来找我的。
“我本来不想来的!”她的表情有些哀凄,原本就不亮丽的脸,如今更如同苦瓜一般。
“你说,我听!”我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我想同你借钱,好打掉肚里的孩子。”
“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再不拿掉就来不及了!”
“三个月?”我回算一下,正是我同贤一发生关系,与他暂时分开之时。我心中一惊。
我仔细端详着她,发现她的神韵有些似我,同样是再平常不过的女子,随处可见。
“你怎么认识贤一的?”
“我在酒吧上班。有一晚石先生来店里喝酒,喝得醉醋酸地,就带我出场上宾馆。他嘴里一直喊着‘初云’这个名字。”
我的心震了一下。“贤一把你当成了我?”
“是的!他酒醒后觉得后悔,说要给我钱,可是我不要,我是自愿陪他出场的。因为,他是个好看的男人。”
“后来呢?”
“后来,石先生说将来我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他留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他的联络电话和姓名。”
“你有没有找他?”
她摇了摇头。
“么什为?你不是说孩子是他的么?”
“我不想他说我乘机勒索、敲诈他。万一他否认孩子是他的,我会羞得无地自容的。”她低下了头,语气哽咽。
“你叫什么名字?”
“翩翩。”
很美、很好听的名字。
“我肚子大了,老板就把我开除了。我连
房租的钱也没有,又不敢回南部老家去。现在真是走投无路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
“我跟踪你,我看见你同石先生一起出现在石氏公司,我打过电话,接听的小姐告诉我,那是石氏公司。我一听就挂上了电话,那是有钱人的公司。我如果真找上石先生,人家必定以为我是贪他的钱。”
看着翩翩娓娓道来,我竟起不了一丝疑心,因她说得很真挚、很感人。
“我只想赶紧把孩子解决掉,然后去找别的工作。”
“既然你不想要孩子,为何要拖到现在呢?”
“佟小姐,你我都是女人,要割舍肚中的一块
,不是说做就能做到的。何况,我心中并不是一点希冀有没都!”
翩翩很坦白,道知她有孕时,心中也是有过幻想的。
“我问了你的邻居,得知你的姓名。”
“王大伟是热心人!”尤其对女人特别热心。
王大伟同德三下一样,德三只对美女献?勤。
“你确定…”
道知我这话不该说出口的,可我不能不为贤一着想。世风
下,人心不古,即使翩翩说得再真挚,令人一掬同情之泪,但,全信她,对贤一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佟小姐,你怀疑我?”
“翩翩,若要我完全信你,也太说不过去吧!”
“是的!我无凭无据。”翩翩的语调悲凄,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如等贤一回来再做商量。他现在人在加拿大。”我劝翩翩想清楚才好。
“候时到,孩子就大了。我不想再耽搁下去。”翩翩语气坚定,似已下定决心。
我收留翩翩一宿,她已无处可去;我给了她一套宽松的家居服,让她更换。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苛责她。
我会问贤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如何,我会然当给他解释的机会。浴室内有
泣声,想必翩翩又牵动了伤心往事。
很久,翩翩还不出来,我拍了拍浴室的门。“翩翩,开门!”
我听见了呻
声,那声音似是痛苦不堪。
门反锁住了,谁也推不动。我心中有不祥的预兆,怕是翩翩在浴室里出事了。我用力地一敲再敲,门依然紧闭。
我想起了热心助人的王大伟,便急忙跑到王大伟家,按他的门铃。
王大伟睡死了不成?久久才来开门。
“谁啊?”王大伟大打着呵欠道。
一见是我,王大伟的瞌睡虫不见了,忙问我有什么事。我二话不说拉着王大伟往家里走,三更半夜,孤男尊女的。我们迟了一步,浴室的门已开了。
浴室内,地上一滩血水,翩翩身上那件宽大的花布衣被血染红,落在地上,人却已不见了。她从后门走了。
她为何要走?为何浴室的地上都是血水?
王大伟看着满地的血,张目结舌地。
他以为发生命案,要报警去!
“大伟,不是的!是
产。”
我猜想,翩翩自行采取堕胎了。
浴室的地上,有一长条铁铅线,血淋淋地,令人怵目惊心,看得我直打冷颤。那铁铅线是我拿来通水龙头、水槽的淤
物的。我的头有点晕,摇摇
坠。
大伟扶住了我。“初云,你没事吧?”
“没事!”我推开他的手。
到想没翩翩是如此地
情刚烈,我不该面
怀疑之
的!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单凭一地的血迹,我无法确定她肚内的孩子是否仍在?还是已没了。
我必须尽快找到她才行!她刚离开,人又虚
着,应走不远的。
王大伟自告奋勇开着他的国产车载我四处寻找翩翩。找遍了附近四周,可就是找不到;连最近的医院我们都找过了,还是没有。
翩翩到底上哪儿去了?
真怕她出事!她看来不似精神异常,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不可能会是精神失常的疯妇跑到我家来胡言
语的。可我遍寻不着她的踪影。
一直找到天亮,街上人群熙来攘往时,我才回家。
“王大伟,你跟她去哪里了?
王大伟的女友一大早就来查勤,这下可得费一番
舌解释了。王大伟忙安抚嘟着嘴的女友。
我向大伟道了声谢,进了屋里。
一整天,我心神不宁,上班也坐立不安。
同事们羡慕我钓到了金
婿,消遣我何不将其中秘诀写下,好供她们参考。我一笑置之。
“初云,结婚后,你还为我工作吗?”
“为何不?”
“我以为你想当少
呢!”老板开我玩笑,我没心思回应。
看着无名寄来的新作《还似无情》,我竟没有喜悦的表情。无名写得极好,只是我无法专心阅读。几次想打越洋电话询问贤一,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贤一固定每晚在我睡前,打电话给我,下了班,我马上回家守着电话。
晚饭没吃,澡也没洗,什么事我都不想做。终于,过了很久很久之后,电话响了。
“初云,是我。”是贤一,我正等着他的电话。
“贤一,有些事你并没有告诉我。”
“什么事?”
“我想你自己说。”
“初云,我不知你所言何事?”他的语气纳闷。
“关于另一个女人的事!
“初云,你是说利敏吗?那真是过去的事了。”
“不是过去式,是现在式!”
贤一在电话那头笑来起了。“初云,焦琴又对你说了什么?我不会
来的,相信我。”
我不想再问下去了,如果贤一真有心瞒我,他就不会说的。
他是个藏得住心事的人。
“没什么!我只是试探你一下。”我挂上了电话,心中的疑窦仍然挥之不去。
我守着门口,等待翩翩再找上门来。整夜我都不想睡,也睡不着,精神状态紧绷着。这种事不好张扬,何况真相不明,即使对王大伟,我也说得含糊不青,只说翩翩是我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我正想起身冲杯咖啡时,门铃响了。我马上冲去开门,希望是翩翩!
不!是个年纪有翩翩两倍大的女人,她的脸上已有些许皱纹,容貌与翩翩有些神似,但苍老许多。
“这位太太?”
“我是翩翩的阿母。”她
着一口台湾国语,一身乡下人的打扮,来起看有些土气。翩翩是长发,她则是烫卷的短发。
“你就是佟初云?”
“是的!我就是。”
她“咚”地一声,向我跪了下来。“求求你,佟小姐,可怜可怜我家翩翩吧!她大了肚子,你把石贤一让给她吧!好不好?”
“伯母,翩翩并不想嫁给石贤一。”
“谁说她不想?否则她干么留着他的孩子!”
“翩翩现在好吗?”我焦急地问。
“可怜啊!我的心肝宝贝,一身是血倒在街上。还好被好心人士看见,想把她送到医院。可是翩翩不肯去医院,她向好心人借了点钱才回到了南部。”
“翩翩现在人在南部?那孩子呢?
“可怜的翩翩、竟然想自己把孩子弄掉。还好她没有成功,否则我的乖孙子就出不了世了。”
“伯母,带我去看她吧!”
“佟小姐,我专程从南部乡下上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成全我家翩翩,她爱上了石贤一,可是又不敢对他说。”
“伯母,你先站起来说话好吗?”
她声泪俱下。“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伯母,有事好商量。等贤一从国外回来再解决好吗?你现在先带我去看翩翩!”
“佟小姐。你真的不肯成全我家翩翩?”
“伯母,感情是互相的。翩翩喜欢贤一,也得贤一喜欢她才行,这才是问题所在!”我极力解释着。
她的面容愁苦。“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可以说不娶呢?”
“伯母,贤一并道知不翩翩怀了他的小孩。”
“翩翩太笨了。自己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来。”
“伯母,相信我!我会想办法帮翩翩的。”
“你不要敷衍我!”她霍地站来起了,从包内取出一把水果刀。
“伯母,你要做什么?”
“佟小姐,别以为乡下女孩好欺负!翩翩给了石
贤一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她这个样子,还有谁会要她?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我和她一起死算了!”
“伯母,你别想不开!”
她拿着刀要刺自己,我怎能见死不救?
“佟小姐,答应我,离开石贤一。然不要,我就死在你面前!我说真的,我就死给你看!”
她作势要刺自己。我只好暂且答应下来。“好!你把刀放下来,我答应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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