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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学期新气象。

 夏鲁心站在一台轻型的中古摩托车旁,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后,才由背包中取出钥匙圈,取下后轮上的大锁,然后连同背包一起放进置物箱中。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瞄到后视镜中的自已。

 开学不过一个星期,她略圆的脸庞已经明显的瘦了一圈,成了道地的鹅蛋脸,而这全是拜她在开学前两天将这学期的行事历大做调整所赐。她先是退掉校外的套房,搬回学校宿舍,然后打电话到家教中心,补齐八个家教时段,并重返补习班兼差,填补家教以外的其余空间时段,把时间排得比当初造未认识薛璇的更为密集。为此她还趁暑假最后一天到数理所考取轻型机车驾照,再到车行买了辆中古机车以便赶场。就这么赶场一星期以来,她虽然忙到无暇哀悼夭折的感情,却也让自己的脸色渐苍白,体态益轻盈。

 看了下腕表,夏鲁心发觉家教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连忙发动机车,但却没急着上路,习惯性的先让车暖一下。可一向习惯暖车三分钟的她今天却只暖了一分钟就坐了上去,戴上安全帽。

 “心心!”呼唤声隐约由风中传来。

 夏鲁心催动油门,黑色的JOG50飘‮去出了‬,徒留一缕轻烟给猛冲向前的男子猜臆她是真没听见他的呼唤,抑或是无意停留?

 “心心!”伴随着懊恼的呼唤声是一双含思念的眼眸。

 咚!咚!咚!“唉…”夏鲁心气吁吁地叹着气。

 咚!咚!她又向前跳了两步。望着前方似乎绵延不绝的道路,她真想直接一股坐下去,不再像只袋鼠般一崩一跳的缓慢前进。

 “唉…”夏鲁心用力的将卡在心口处的那股郁闷之气吐出来。真是衰毙了!就为了一星期前那声若有似无的呼唤声,让她心神不宁的狂飙不到十分钟就惨遭“犁田”连人带车飞‮去出了‬,摔得好不凄惨,左大腿还因此骨折,左小腿和整只左手臂更因与柏油地面做亲密接触,产生剧烈的摩擦,活活去一层皮。而这件祸事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概大‬没殃及脸部吧!

 “夏鲁心。”

 “啊。”夏鲁心定住身形,望向发声处。“学长,有事吗?”

 “需要帮忙吗?”季坷既好笑又同情的看着她狼狈至极的模样。

 “需要,可是我不想被小鹃嫉妒的口水淹死。”小鹃是她目前的室友,而季坷是她的直属学长,也是小鹃的亲亲男友。

 “不会的。”

 “不会才怪哩!”夏鲁心‮气客不‬的当场吐槽,重新往前跳跃。

 伍鹃平为人和善、度量很大,可一牵扯到她的亲亲男友,她就成了心最狭窄的女人。当然啦,这全都得归咎于季坷实在是太出类拔萃了,累得伍鹃不得不盯牢点。

 见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季坷缓下步伐跟在她右后方。

 “要不要来打个赌?”小鹃虽然醋劲大,可心地却善良得紧,这也就是他为何在她的紧追盯人下仍甘之如饴的原因。“我赌她待会儿会怪我没同情心。”

 “不。”她现在只想早点掉到校门口搭计程车。

 夏鲁心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季坷反应灵敏的往前一跨,双臂一张扶住夏鲁心的

 “坷!”伍鹃一脸怒气的朝他们冲了过来。

 “鹃…”季坷下意识的缩回双手,顿失依靠的夏鲁心只好挥动双臂,力求平衡。

 “坷!”伍鹃一边斥喝男友,一边手忙脚的想叫住夏鲁心吻上地板的举动,却不料救人不成,反被当成在下面。“喔…”痛呀!

 “鹃,你没事吧?”季坷先扶起夏鲁心,然后赶忙察视女友的状况。

 “没事…”才怪!“小夏,你没事吧?”伍鹃担心的看着夏鲁心,唯恐她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的腿又伤得更严重了。

 “我没事,倒是害惨了你,真是抱歉。”

 “你说那是什么话,咱们室友当假的呀!”伍鹃睨了夏鲁心眼,不满她的客套,但碍于她带伤在身,不好责备她,遂转身将炮火轰向自己的亲亲男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看见自己的学妹有难,你不伸出援手就罢了,竟然还推她一把,实在是太过分了。”她愤似的戳着男友的膛。她没骂出的是他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饼。

 “我…”望着女友充斥着怒焰的媚服,季坷登时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你什么你,事实摆在眼前,难不成你还想狡辩呀!”浑身的骨头似乎没一完整的痛楚让伍鹃的眼神更为幽怨。

 “小鹃,你别怪学长,是我自己拒绝他的好意的。”夏鲁山好笑的看着学长像木头似的,不解女友正在向他撒娇,寻求他的怜惜。

 “你是木头啊,人家拒绝,你就不会主动一点呀?”伍鹃一语双关的嗤道。

 “我…”

 “是呀,学长,对我木头是没关系,要是对别人木头可就真是你不对了。”夏鲁心努了努嘴,让他嘴甜些,眼神更是意有所指的飘向伍鹃,未了还用手揩措着手臂,做出动作,示意地主动关怀发嗔的女友。

 这下季坷再木头,也明白女友在发什么嗔了,当下搂她入怀,俯下身在她颊上印下安抚的吻,并在她耳边轻哺:“‮起不对‬,我疏忽了,你哪儿痛呀?我帮你。”

 “我没事啦!”伍鹃当下成了最柔情似水的人。“倒是小夏,好惨哪,每天拄着拐杖上下六楼,腿伤不但不见好转,反倒益严重,让人好生同情哟!”由于夏鲁心是临时递补位,所以只能递补到地处偏僻,且需徒步登高的女一舍六楼。

 “你希望我怎么做?”季坷更为热情的吻上伍鹃的,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友是善良的天使。

 “如果可以你天天来抱她上下好了。”

 “我没意见,可就怕你…”他看着她。“看了会碍眼。”

 “人家才不会呢!”非但不会,她还会天天在场盯梢,绝不会让他们有独处的机会。

 “你们好像忘了我才是当事人耶!好歹是不是该尊重我一下?”夏鲁心看他们谈得那么热络,却忘了问她的意见,不得不出声提醒眼前这对颈鸳鸯她的存在。

 “你有意见吗?”伍鹃斜睨着夏鲁心,敷衍一问。相处不过一星期,伍鹃已经相当了解夏鲁心随遇而安的散漫子,清楚问了也是白同。

 “没有。”果然,夏鲁心如是回答。

 “既然没有,那就这么决定了。”伍鹃径自下了结论,并对季坷代“你先抱她到校门口等车,我回宿舍放一下东西,马上就过去和你会合。”若不是背了袋重似石块的原文书,且夏鲁心又在赶时间,伍鹃绝不会放任他们独处。

 “好。待会儿见。”不待夏鲁心反对,季坷把抱起了她,往校门口走去。

 “心心!”薛璇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但定眼一瞧,马上朝依偎在其他男人身上的夏鲁心发出宛如捉到子红杏出墙般的狂啸。自那天从她住处离开后,他着大男人的傲气勉强熬了三天不去找她,可第四天他就再也受不住了。他想念她,想念她如花般的娇额,想念她朝他出的憨憨笑颜,想念她崇拜仰望他的蠢模样。他担忧她,担忧呆呆的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担忧笨笨的她伤心难过,更担忧神经大条的她就此忘了他。可想念归想念,担忧归担忧,他却到处找不到她。

 她搬了住处,改了课表。就连家教地点和时间都错开了,摆明了就是存心痹篇地,不想再见他,所以他慌了,但他仍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可上星期,她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狂飙离去的决绝让他彻底的慌了心、了意,再也平静不下来。如今再见她,她居然已经投入别人的怀中了,这教他如何不抓狂?

 “我不认识他。”夏鲁心觉得丢脸透了,这下她想不出名都难了,可她仍‮住不忍‬想当只鸵鸟,就当自己不认识引起全校师生对他行注目礼的薛璇。

 “啊?”夏鲁心不开口,季坷还‮道知不‬薛璇喊的人是她,可这下子他想‮道知不‬都不可能了,于是当场定住脚步。“原来他是在叫你。”

 “都说不认识他了,你干嘛还停下脚步呀!”发觉众人的目光随着薛璇的靠近逐渐聚集到她身上,她当下蒙住自己的脸,选择当个掩耳盗铃的人。“快走啦,我在赶时间呢!”

 “心心。”薛璇抢一步截住季坷的去路,双眼燃着熊熊烈焰,让季坷抱住夏鲁心的手都能明显的感受到炙人的热度。

 “我不认识你。”好丢脸喔!现在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愿承认自己认识他。

 “心心。”薛璇攒紧眉,警告的唤着。

 “我在赶时间,有事下回再说好吗?”由指间瞄到他衬衫下结实的肌,夏鲁心口水说。她不怕他的暴力因子加诸在她身上,可知怕殃及无辜的学长。

 “不好。”这回要是让她溜了,不晓得下次是什么时候。

 “那你可不可以长话短说,挑重点讲就好?”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明示”她真的在赶时间。

 “不可以。”他明白自己之前的举动重重的伤了她的心,她那有了裂痕的心绝不是三言两语安抚得了的。看她愈来愈往那男人怀里缩的举动,薛璇的眼神仿佛利刃般划上季坷那双极碍眼的手臂。

 “可我真的真的在赶时间呀。”她委屈的说。

 “去哪儿?我送你。”他再也无法忍受的跨向前一步,横霸的由季坷的臂弯中将她硬夺了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喔…”夏鲁心痛呼一声,无措的盯着他恶意撞了下她左脚的左臂一眼,好生哀怨。她敢说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么什说‬,我没听清楚,可以再说一道吗?”他满是风暴的眼中盈满威胁,左手臂更是有意无意的轻碰了下她的左腿。夺过她的同时,他才发觉她的左脚上了石膏,本想小心避过,却在她的拒绝声中改变主意,刻意撞上。

 “我说谢谢。”夏鲁心努了努嘴,眼中清楚的漏着她正在心中不断地骂他是小人。

 “‮气客不‬。”薛璇老大‮气客不‬的应道。“受了伤‮么什为‬没告诉我?”他边走边质问。

 “受伤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诉告‬‮么什干‬呀?”遭他的虎目一瞪,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

 “你白痴呀,如果受伤的人是我,还需要你告诉我吗?”

 “我是夏鲁心。”她闷哼。

 “废话。”

 “所以我不是白痴。”

 “对。你不是白痴。”薛璇语气嘲讽的哼道。“是生活智障。”真是败给她了!才半个月没盯着她,她就摔断了自己的腿,可真有本事!

 “我是夏鲁心!”她再次强调。

 “‮道知我‬。”

 “所以我是万能的。”她气闷的套用他旧有的观念。

 “是除了课业,万万不能吧!”他早想通了她那天所要表达的意思。

 “随你怎么说,反正到时别再赖我没提醒你就是了。”她垂下眼睑,整张小脸埋入他健壮的臂膀中,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今天想吃什么?”

 “牛面。”夏鲁心想也不想便回答。

 “牛面?”这个答案听进薛璇耳里不令他大蹙其眉。

 自他们恢复交往后,薛璇每问到吃的问题,夏鲁心除了第一次思索了近半个小时,才勉强挤出牛面这个答案后,往后的每一次,她就以牛面取代了以往的随便两字。

 起初薛璇还没什么感觉,可问了一、两个月相同的问题,她也答了一,两个月相同的答案后,他要是再没感觉,就真是没神经了。

 现在他宁愿听她回答随便,也不愿她真的三餐都以牛面果腹,尤其在她胃口愈来愈不好的情形下,他再也无法任她待自己的胃了。

 “嗯。”她点了点头。

 在他的细心呵护下,她腿上的石膏终于拆下了,但他仍放不下心的习惯将她抱来抱去,这会儿更是将整座三人沙发让给她靠躺。

 “这阵子流行口蹄疫,牛不新鲜。”

 “那把牛换成猪就好了呀。”夏鲁心懒得动脑筋地回道。

 薛璇瞠大眼瞪她。

 她也未免太天才了吧!牛换成猪,那口感还对味吗?重点是就算人家老板愿意自砸招牌的那样卖,恐怕一时也没猪可替代吧!

 薛璇忍住到口的笨蛋两字,咬牙切齿的道:“猪也是偶蹄类。”

 “那牛汤面总没问题了吧。”夏鲁心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你干脆吃泡面算了!”薛璇没好气的吼道。

 “也好。”夏鲁心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薛璇眼睛差点瞪得凸出来,可夏鲁心却好像没知觉似的,迳自闭目养神。“算了,我买什么,你就吃什么好了。”认真生她的气,不过是气坏自己罢了,薛璇遂深深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喔。”夏鲁心虚应一声。

 “唉…”薛璇重叹了一气。“你到底怎么了?”

 “啊?”夏鲁心愣了足足一分钟,才缓缓问道:“什么意思?”

 “你的反应。你变了,变得很小心翼翼,变得非常迟钝,变得不再像你自己。”

 夏鲁心眼睑垂盖下来,轻轻的问了句:“有吗?”然后又陷入沉默中。

 “有。就像现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么什为‬不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夏鲁心仿佛被这问题问住了似的,足足顿了三分钟,直到他用力摇晃地的身躯,强迫她看着他的眼,她才缓缓开口道:“我…我在想…想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我是要听我自己的想法,何必透过你的口,我自己想不就好了?我要听的是你的想法,你的!”

 被摇得无法思考的夏鲁心受不了的说道:“可是你并不欣赏我的想法,好像我多说就多错似的,所以我想只要我少开口,甚至不要说话就不会有错啦,可是…不回答你的问话又会惹你不高兴,所以…”她为难的偷瞄了他一眼。“既然非得开口不可,我当然必须选你想听的说罗,免得你更火大。”

 “我就怀疑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呢,原来是变得更蠢了!”这下子他的火气果然更旺

 “哪有?你明明比较少骂我笨蛋了。”她顺嘴说道。

 “嘴里不骂,不代表心里不想。”盯着她单“蠢”的大眼,他真想一敲晕她!“以前你虽然很欠骂,可反应灵巧得很,但反观你这阵子,说的话是中听多了,可光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你都必须呆愣个三、五分钟才答得出来,活像个低能儿似的,不骂你笨是嫌嘴累。”‮是不要‬怕骂她会坏了两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亲密,他早就对她破口大骂了,哪还会隐忍到现在!

 “累?你嫌嘴累,我才觉得自己好累好累咧!”夏鲁心低声嘟嚷着。

 “你‮么什说‬?”薛璇大喝一声。她居然敢跟他喊累!天晓得她骨折未愈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得当她二十四小时的随身看护,必要时还得充当人力轮椅抱她上下楼,就连她的家教工作,他都为了心疼她而自告奋勇地帮她全扛了下来,她只需等着钱就行了,此外,他还得负责张罗两人的三餐和生活所需,所以哪轮得到她喊累呀?该喊累的人是他才对吧!

 “分手吧。”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薛璇瞠大眼,活像她头顶上突然长出两只角似的死瞪着她。“再说一遍我就活活捏死你。”见她的嘴动了下,加上一脸豁出去的表情,薛璇知道她真会笨笨的将他的反话当真而再说一遍,所以赶忙改口道。

 “我真的觉得好累耶!以前再累,我都只觉得体在累,可现在,不但上课、家教时有压力,就连休息时都还必须应付你,这让我觉得身心都好累好累喔,累到都快不过气来了,所以…我们还是…”夏鲁心最后的结语被封在捂住她小口的大掌中。

 “应付我?你还真敢说!原来你一直在应付我!”

 “对呀!”

 “你还敢说是?”

 “本来就是嘛!”

 “你…”“我又没说错,你总是嫌我笨,骂我蠢,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一无是处,可我偏偏又顶着天才夏鲁心的光环,不该笨,不能蠢,所以为了顺你的心,合你的意,不应付你行吗?”

 “这些日子你都是这么看待我的?”不但脑子笨,连心都钝!薛璇火大的暗忖。

 “嗯。”她点点头。“本以为有个人依靠,是件幸福的事,而且那种天塌下来也有你顶着的感觉也真的让我觉得自己是无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她边漾着幸福的笑靥,回想起两人初交往的情景。

 “可现在,不但凡事得靠自己硬撑,还必须时时费神讨好你的情绪!这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两头烧的腊烛一样,好伤,好累哟。”她幽幽的回了口气“所以…”

 “瞧你小不隆冬的模样,现在就算天真塌下来,一样也只会先到我,你就算想硬撑也撑不到!还有情绪是我自己的,我高兴不不成吗?要你讨好个呀!难不成想不还得事先经过你的同意才可以啊?女人就是女人,少跟男人逞凶斗狠,乖乖做个小女人就行了,凡事自会有男人帮你扛着。”薛璇十足大男人的论调让夏鲁心连一点吭气的机会也没有。

 “然后再让你怪我坐享其成吗?”她垂首绞扭着自己的十指。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蠢哪!”他没好气的睨她一眼“也只有这种笨蛋才会把别人的气话当真。”

 “你才不是别人呢!”她嘟着小嘴嘟嚷着。

 “对,是自己人!”他流利的接口。“而这只证明了你真的蠢到无可救葯,才会把自己人一时无心的气话放在心上。”

 “你才不是无心的呢,你那时好认真的!”她不畏恶势力,理直气壮的仰视他。把心结彻底说开,她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

 “你没听过打是情,骂是爱吗?不爱你干嘛浪费舌骂你?”

 “那你可不可以爱我就好了?我不要你的情。”夏鲁心相当认真的凝视薛璇的眼。薛璇傻眼的极力消化夏鲁心这无厘头的回应,过了好半晌才稍些章,却只能无言以对的死瞪着她。

 懊死的女人!她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对她动吧!

 “你…你…你…”夏鲁心咽了咽在喉头逗留的口水,戒慎的盯着薛璇握紧的双拳“我…我…说过…我…我…不要你的情,所以你…你…可以省下你的拳头,别浪费力气了。”

 夏鲁心表面一脸惊慌,实则被薛璇那差点瞪凸的双瞳瞪得破功。不气气他,她的胃这几所受的委屈岂不白受了!

 “总有一天‮定一我‬让你领会到我对你的情意!”薛璇咬牙切齿的道。但她那戒慎的模样仍让他努力克制自己想怒吼的情绪,松了松握得死紧的拳头,以免真吓着了她。

 “人家不要你的情啦!”夏鲁心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由不得你!”哼!胆敢不信任他,吓死她算了!

 “人家不要啦…”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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