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兰陵狂狮 下章
第四章
 事情是这样的。

 寿思格格从小养在深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所以也就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天地不过就是从屋顶到地板这么大。格格平闲在大宅里,读各家垃圾经典,加上周遭亲友错误的教导,因而造就地古怪的性格。

 例如,她要寻找世上真正的刺

 然后,她就碰到了穆勒。

 穆勒王爷从小生在京城,容姿异常俊逸,一举一动备受瞩目,这令他很呕。他太过秀丽的少年时代,受各路英雄好汉的特殊青睐,气得他发狠锻链自我,自动请缨南征北讨,成为一等一的男子汉。很不幸地,身旁依然会围来爱慕的狂蜂蝶,吸引力更加地男女不拘、老少咸宜。也因为他太有腐败堕落的本钱,只要勾勾手,各胭脂都可任他品尝。这样简单的人生,无聊透顶。

 直到他遇上真正的挑战:诡异的寿思。

 就像世上的每一只破锅子,只要持之以恒地认真寻求,总会在世上的另一个角落找到与之相配的烂盖子。

 他们的相遇是鲁的,他们的结合更是暴力。

 “姊,怎么个暴力法?”

 “拳打脚踢,搞得我几乎衣不蔽体。而且,了好多好多血。”不过,的都是穆勒身上的血…而且还是被她一刀砍出来的。

 寿思不清不楚的解说,让周遭亲友大冷气,各个血脉偾张,故作圣洁。

 “这简直…恬不知!”

 “禽兽一般的男人!”

 “啊…我快昏倒了。蝶蝶,快过来扶住我。”

 “姨,你们别打岔好不好?”少年寿地冷她们一眼。“是我在负责记录姊的事,就由我负责发问!”

 “好嘛。”三个三十来岁的青春姨妈大摆委屈相,故意扁嘴卖可怜。

 “这些还不够你发挥吗?”寿思双手托著小脸,百无聊赖地垂望弟弟的快笔草记。

 “不够。他搞得你衣不蔽体,了很多血,然后呢?”

 “然后他用我破得稀巴烂的衣服绑住我手脚,不给我其他东西穿。”省得她逃跑。

 “天哪!”

 “噢,好狂野。”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蝶蝶,扶著我!”

 “然后呢?”寿没他姨妈们那么切,无动于衷地一直边写边问。“你们就睡下了?”

 “没,我们一夜都没睡。”相互防备了整个晚上。

 “什么,一夜都没睡!”

 “这也太强了吧?”

 “男子汉…”

 啪嗒一声,小姨晕厥在地,侍女蝶蝶连忙上前收尸…不,收拾。

 “够了吧,寿?”她讲得好烦。

 “不行,这么一点点东西不够我写完两回。”

 “你到底还要多少材料才够写‮么什出‬绮情婀娜冶狂放之饮食男女海生波语佳人赋?”

 “看你罗。”

 “干嘛看我?”立志要写旷世烂作的又不是她。

 “你和穆勒愈合作,我的大作就会愈有看头。”

 “是喔。”看个头喔。

 “小姨都晕倒了,足见第一关打通了。可是一定要到大姨、二姨都晕倒的地步,这作品才能叫采。”

 “没错没错!”

 “可目前我们还得住。”

 寿思冷睨大姨二姨蒸笼包子似的振奋大脸,热气腾腾,鼻下不断吐串串斗志。“你们既然对这事这么有兴趣,何不直接去找穆勒?”

 “什么话!要我们去找那种臭男人?”

 “太可怕了。一想到他茸茸的手脚和一脸大胡子,我就浑身起皮疙瘩!”

 不爱男人却爱听男女绯闻。寿思无聊地吐了好长一口气,振乏力。

 “寿思,那个…”咳,要问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听说,那个穆勒王爷这一路上都用他的身体来『照顾』你,真的假的?”

 “真的啊。”

 姨妈们一阵惊声尖叫,兴奋地咕咕呱呱个没完没了,不时爆出“哎呀死相”或者“你这女的好喔”之类的骇人狂笑。

 寿思不严肃深思,自已再过十年仍嫁不出去的话,是不是也会变成姨妈们这样子…嗯,前景堪虑。

 “姊,他都怎么用身体照顾你?”

 这样看来,弟弟就事论事的一派疏离,还比较正常。

 “他都被我当马骑。”像个靠垫似地成天任她依在怀里,一同驾御他的爱驹。

 “我的寿思呀…”姨妈们疯狂到最高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刚开始很不舒服。”因为他的肌超硬的。“不过久了就习惯。”

 这下不止云英未嫁的姨妈们,连见过世面的侍女蝶蝶都为之诧异。

 “因为他太巨大了,让我很难适应。”想想看,她浑身站直了都还不及他肩头高。成天被这种大块头跟著,迫感有够重。“我这还不是说他在我身上的感觉。”

 全场尖叫。

 “‮法办没‬,我走到哪儿他都一定要跟。”虎视眈眈地严密监控,逃都逃不了。“跟著也就算了,又黏得死紧。加上他入夜也从不躺下休息…”

 “他从、从、从不躺下?”

 “嗯,他习惯整夜都坐著。”

 “整夜都做!”

 屋顶几乎给女人们吼翻了。

 “他没一刻肯放过我。”时时盯梢,有够烦的。“我一直想找机会身,都‮法办没‬,所以才会失踪这么多时。”

 “啊…狂野而放的原始之旅。”

 “你有听到吗?他没有一刻肯放过寿思吔!”多么多么令人向往的热情啊。

 “姨她们干嘛呻?”

 寿对姊姊还以感慨的摇头,不知是指姨妈们没救了,还是对姊姊绝望了。

 “那…格格。”侍女蝶蝶谨慎问道。“和穆勒王爷一同住进咱们府里的那三名女子,又是做什么的?”

 “谁管她们。”她连穆勒都不屑管了。

 “沙岚、雪岚、歌岚,各是穆勒王爷在查办上的得力助手。”寿调起寒眸哼哼哼。“而且是秘密的助手,绝不公开的喔。”

 “什么意思?”寿思狠瞥。

 “我写出来你就知道了。”他落一落纸页,收摊打烊。

 “你‮么什为‬会知道?”还跩得二五八万似的。

 “跟他旁边的那个希福纳大人混了,自然就晓得。”

 那个花稍的草?“你去se人家?”

 “我只有装可怜而已。假装我很为自己姊姊的未来担忧,怕穆勒对你始终弃,辜负你的一片痴情,就向希福纳大人哭诉我这个做弟弟的无助与惘。这不,就套出一切了。”

 “你得了吧,什么很为我担心!”根本是为他自己的下故事找材料。

 “不跟你串了,我要回书房整顿这些桥段。”

 “寿,写完了一定要先给我们看喔!”姨妈们欣然高嚷。

 “少来。我每次一个章回写完给你们看,你们就一个传一个,整个府里的阿狗阿猫几乎全都看过了,最后却把底稿给我弄不见。”害他写了两、三年下来,手边什么东西‮有没都‬。

 姨妈们连忙哀声婉求地死命巴结。毕竟离京千里远,人在荒凉边境,就只剩这么点娱乐打发日子了。

 “弟,给我纸。”

 “不要。”

 两姊弟窝回小书房后,又为了每天必定会起的争执各自板著脸。

 “我的纸不够剪诅咒用的小纸人。”

 “你再剪下去,我的纸就不够写下一回故事。”

 “可我要诅咒穆勒,让他快快滚蛋。”

 “直接撵不是更快?”

 她冷瞪弟弟,弟弟也狠睇她,毒绝相对。

 “你不给我纸,我就把你的文章给阿玛看。”她寒

 气毙寿,可偏偏寿思咬的正是他的要害。不得已,只好含恨交给她半叠辛苦裁好的纸笺,供她糟蹋。

 嘻嘻,剪小人,剪小人。她最喜欢玩这种毒辣的小把戏了,自娱又娱人。

 “你们这对恶魔小姊弟又在搞什么鬼?”书房门外霍地闯入不请自来的俊朗青年,自以为很受地大咧笑齿,白牙闪亮得教人睁不开眼。

 这出场是很采,可惜小姊弟俩反应冷淡,没人甩他。

 “寿,你还在写这些垃圾文章呀。”他很习惯地自己招呼自己,热络得很。

 “表哥,你坐到我的草稿上了。”

 “喔,抱歉。”寿这小表,东西老是放。“哪,收好,我刚才没看到它们才坐上去的。”

 “‮道知我‬。”表哥的眼里很少放进姊姊以外的东西。

 “别这么人小表大,太不可爱了。”

 “请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表哥随便撤了撇嘴耸耸肩,没辙。这小姊弟俩生得太过漂亮,所以脑袋也有些反常。显然老天造人时,花了太多材料在他们的脸皮上,难怪他俩性格缺陷一箩筐。

 “寿思,你又剪小纸人儿来玩。早‮你诉告‬,别再搞这些危险把戏,你就是不听。”

 她干嘛听他的,又不是他家奴才。

 “你小心喔,夜路走多了必碰鬼。再玩下去,当心招来七八糟的东西。”

 咔嗞咔嚓的小剪子蓦然一顿,情势紧绷。

 “像那个什么穆勒王爷,就教人讨厌的。”表哥向来讨厌条件比他好的家伙。好得愈离谱,他就呕得愈起劲儿。

 寿思暗吁一口气。原来表哥指的是这个…

 “他近年来很得皇上赏识又怎样,还不是京里养大的公子哥儿。稍稍有点功迹外加好狗运,就被捧得半天高。”哼,他最不屑这种富贵人渣。“你别看他一副好像对你很有意思的德行,根本就是装的,连你阿玛都‮来出看‬了,只是不方便点破。”

 穆勒干嘛在人前假装对她有意思?

 “我就跟他直接讲明了,你跟我是一对。”

 “一对什么?”傻蛋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他的一片痴情?“喂,你可不能被那个无赖汉给拐走呀!难不成你甘愿让你阿玛一辈子供他使唤吗?”

 “他想干嘛?”

 “我哪晓得。”不过看他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德行。“你想想,他那么出色的男人会缺女人吗?他若真要娶亲也不会纯粹因为贪图美吧?所以罗,他一定别有居心,搞不好是在打你阿玛权势的主意。”

 “他敢!”小剪子愤然将纸人钉上桌面。

 “姊,你要去讨伐他?”

 “你有意见吗?”美眸狠睇。

 “我没有,只是知会你一声:他那个男人不单纯,小心被他整倒,那会害我现在写的史变墓志。”

 她气到没空捏扁寿那只冷血败类,急急杀往父亲的堂屋。

 虽然她长年以来跟父亲处不好,一见面就各自拧眉瞪眼,但如果穆勒敢欺负阿玛,她就把他绞成麻花下锅炸!

 “也正因为陕甘一带常有差遣之事,所以出边人员很需要地方官吏的协助。”

 堂屋里一票男人闲闲串著家国大事。

 “敦拜大人,你实在是位很尽责的地方官吔。”希福纳开开心心地品味美酒。哇,好好喝喔。

 “我只是尽我的本分。”敦拜温文地展手示意下人添酒。

 “皇上就是因为知道你这陕甘驿站十分辛苦,才会派我和穆勒前来查视,看看你有些什么需要。”

 “是吗?”敦拜茫然。“我以为…你们是特地来陕甘探查匪劫掠的状况。”

 “喔,对,我和穆勒在来这里的路上碰到一批强盗,真是可怕。”每个都土巴巴、脏兮兮的。“强盗‮么什为‬都那么不爱乾净呢?洗洗澡又不花本钱…”

 “讲重点。”在一侧小啜的穆勒冷道。

 “可是他们真的好臭喔,我最受不了身上有怪味的人了。”这个酒实在很好喝。“敦拜大人,等我回京‮候时的‬,我可不可以带两壶这个酒啊?”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安排两车让你带回去。”

 “哇!”这个秀秀气气的敦拜真是好到没话说。“我很少碰见像你这样人美心也美的男子吔。”

 敦拜被这骨的赞赏糗得当场哑然。

 “我以前就听说过你这位绝世美男子的传奇,可我亲眼认识你后,才发现你最美的是心地。”贵为提督却一点也不气、不骄傲,反而细心招待得周周到到。“也难怪你会生出那么漂亮的一对儿女,只是他们似乎没生到你的好脾气。”

 “是啊,不但脾气不好,心肠更是不好。”

 希福纳听得门口传来的这句悠悠娇语,吓得花容失,七手八脚地赶忙抓回滑落的夜光杯。

 敦拜绷著为难的俊容,虽没出声谴责女儿,不悦的眼神也够教场面难堪。

 但寿思早习惯父亲这种沉默的冷淡反应,也懒得期待他会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关心。打从有记忆以来,父亲对她的事最有反应的一次,大概就是听到她和穆勒有染的那回吧。

 那段胡说八道给他听见了又怎样?气死他最好。

 “你…你没事跑来‮么什干‬?”堂堂男子汉希福纳,自从因她而一路遭受各样坎坷后,对她就始终怕怕的。

 “这里是我家。”她甜甜一笑,几乎渗出来。

 “可是,我们这些大人…在谈很重要的事。”

 “我也是为很重要的事前来。”

 娇美无的笑靥,顿时变得有些不怀好意,害希福纳浑身猛一抖颤,疙瘩四起。

 “穆勒,你到底要人家等你到什么时候嘛?”柔腻腻的小手正打算搂往背门而坐的魁梧身影时,蓦然僵在半空。

 穆勒偏著头,自肩头瞥睨身后怔住的小人儿,她也正错愕地瞪著他,中断了诡计。

 这是…穆勒?他那一脸恶心巴拉的烂胡碴呢?

 严格说来,这还是她头一回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以为自已的父亲已是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到想没‬自己竟会有被别的男子慑住的一天,当场惊呆。

 他和父亲秀逸的俊美截然不同,是绝对的男人味,危险而富攻击,却又魅力四,让人昏沉沉地,再危险也都想冒死亲近。她早看出他有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却‮道知不‬掩在茸大胡底下的,更是张刚俊伟的脸庞。

 很显然,他不是个爱笑的家伙,所以原本应是醉人的酒窝,在他脸上则沦为刚棱有力的刻痕,将他的俊容雕凿得更加孤傲。

 她不喜欢没了大胡子的他,完美的下颚勾勒著出色的形貌,毫无遮掩地暴卓越风采,看了就教人生气。

 “有事吗?”

 他的也很惹人厌,随便说说话就感至极。她比较喜欢父亲那种斯文的薄,温文内敛,他的厚就嚣张狂妄多了。偏偏那又是他冷峻面容上,最圆润满之处,使他的吻充满魔力。

 “你是特地来向我撒娇,还是特地来生闷气?”

 “什么?”她微愕。

 穆勒悠然而淡漠地自希福纳袖里出小手镜,亮在她面前。寿思瞪见镜中反映的自己竟是一脸的不甘心与恼火,连忙调整演技。

 “你‮么什为‬要把人家最喜欢的胡子剃掉嘛?”

 撒娇兼生气,转得巧妙。“我可没听说你喜欢我的胡子过。”

 想拆她的台?作梦!“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全部啊。”

 她好生委屈地挽起他的健臂,企图拉他起身。

 “我不要你变成这样,好像另‮人个一‬似的。”

 “你要带我去哪?”他无情淡道,却又很合作地顺势起身。“我在跟你阿玛商议要事。”

 “不管,我这里要谈的也是要事。你来嘛…”恶。

 寿思自己是演得反胃至极,却不知旁人看得听得浑身酥软,被小娃的绵本领哄得心驰神

 “这个…敦拜大人?”希福纳有些尴尬。她阿玛不出声反应一下,就这样任她拐走穆勒吗?

 由敦拜的表情看得出来,他非常不高兴女儿当场造次的举动,却沉默隐忍,瞠眼以对。不悦的眼神中又别有深情,彷佛被女儿伤到了心。

 奇怪的父女。

 寿思一把人成功地拉到别处,当着长廊拐角处,就地翻脸,咄咄人。

 “你想对我阿玛做什么?”

 “做朋友。”

 “然后呢?”

 “利用他的人脉,方便我办事。”

 她问得甚冷,他也答得够狠。两人身形固然悬殊,彼此敌瞪的气焰却不相上下。

 “你可别忘了,你有秘密西行的把柄在我手上。”

 “你也别忘了,你有更多的把柄在我手上。”

 “是吗?”少来了,以为她是被唬大的吗?

 “其一,率领土匪打劫的事。”

 “你没证据,就少。”

 “其二,兰陵王。”

 寿思嚣张的气势顿时呆住,沦为受惊的小女娃。虽然她努力保持孤傲不屈,仍掩饰不了发白的脸色。

 “你在恐吓我之前最好想明白点,你特地西行要找人的事,还得靠我帮忙才行。”

 “‮为以你‬我没你帮忙,就办不了事?”

 他讲话就讲话,干嘛瞪著死鱼眼步步近?

 “你既然是找我帮你寻人,又何必上我阿玛?”

 “你既然跟你老子处得不‮样么怎‬,你管我想对他怎样。”

 “谁说我跟我阿玛处不好了?”她火大反击。她是跟阿玛一直处不好,但也轮不到他这外人多嘴!

 “你还真是处处护著你阿玛。”绝不容人批他一个字。

 “那当然。”

 背后突来的撞击令她暗惊。死了,被他入壁角,这下该怎么闪人?

 “你如果跟你阿玛融洽得很,你维护他,合情合理。但你明明跟他大有心结,却还坦护得那么起劲儿,这不由得让我推想到某种可能。”

 “什么?”

 “你在掩饰某个秘密。”

 她无法分辨自己不适的息是因为他一语中的,还是因为几乎上她面容的健壮膛。他干嘛得这么近?

 “你‮得觉不‬…你管太多我们家的闲事吗?”

 “‮得觉不‬。”

 “你何必老把矛头指向我们家?”

 “因为我发觉,你背后有一大团好玩的秘密。”

 寿思全力贴紧背后的壁面,徒劳地希望能藉此离他完全倾近的身子远一些。但,她的下巴都快紧到口上了,还是躲不开贴在她鼻尖的魁梧前襟。

 如此态势著实难堪,全然密合的身躯完美地相互服帖,她甚至可以透过白己的身侧感受到他强壮的腿肌,正紧凑地围困著她,更加突显彼此身形的差距。

 他这是在变相恐吓吗?

 “难道堂堂钦差大臣,会闲到调查起我们这些芝麻绿豆官的身家背景?”故意用鼻子给他哼得很大声。

 “我对于自己有兴趣的案子,再小也绝对不放手。”

 唔,原来他有兴趣的是案子,不是她。幸好,她‮点一差‬点就对他这番暧昧举止心动了。他不在乎她,她才不会自讨没趣。

 “谢谢你的青睐,但我必须很不好意思地‮你诉告‬,我们家跟什么结夥打劫的土匪毫无瓜葛,你查案查错方向了。”

 “你人却出现在现场。”

 他面无表情将手肘靠在她头侧的壁上,状似无心,却成功地吓得她更加慌张,之前的冷傲气势,全然溃散。

 他没啥欺负小娃娃的恶劣怪癖,但就是和她杠上了,莫名其妙地硬是得分出高下。更诡异的是,他竟发觉自己乐在其中…只是表面仍得撑出一副死相。

 “我只是碰巧路过。”

 “现在申冤,不嫌太晚了些?”

 “是你一开始对我很不友善,我才故意不合作。”

 “我当时有我不得友善的戒律在身,可是现在倒没有了。所以…”一只大掌嚣张地上她的酥。“我们可以开始友善了。”

 “‮么什干‬!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很抱歉同行的一路上,三番两次地拒绝回应你的热情勾引。”他毫无歉意地冷冷反剪忿忿挣扎的小手,一掌将她双腕定在她后,柔软的娇躯因而更陷入他怀中。“因为行路之中,我不能碰女人。”

 “放开我!”否则她就对他‮气客不‬!

 他挤捏著重重衣物包覆下的满。坚丰硕的触感,果然如他想像的一般,不过征服她的这份挑战,比他预料的还更加有趣。

 “你刚才闯进厅里,不又是为了勾引我吗?”

 “你明知我不是!”他哪会不晓得她是在耍把戏。

 “不,我觉得你是。”隔著衣物实在令人厌烦,他干脆使劲拉起她身前厚袍,暴精致亮丽的小肚兜。

 “你干嘛!”这里可是外廊,随时会有人经过。

 “绣工不错,哪里做的?”他淡然冷道。

 “要你管!你又穿不下!”

 “可是我很喜欢收集。”紧缚的小肚兜被他一掌攫走,亮出雪傲人的两团丰

 “把我的东西还我!”她吼得快哭出来了。

 “这实在是…百看不厌。”他恶劣地凝眸赞赏著掌中肚兜,彷佛对它倾心极了。“给你用实在太暴殄天物。”

 “关你事!”可恶,‮么什为‬会挣不开他的悠哉箝制?

 “你一定还有许多件其他花样的肚兜,由我来替你收藏吧。”

 “作梦!”恶心的家伙。

 “可是这么细致的精品,完全不适合你用。不信的话,你瞧。”他捧起左侧玉冷静解说。“你看你这是什么鬼样子,大而无当,完全称不上小巧玲珑。”

 “住手!”这太过分了。

 “你一点秀气的风范也没有,何必糟蹋这些精品?”他的拇指谴责地滚弄起她的峰,毫‮气客不‬地加速施

 寿思反应不及,当场哀声。想抗拒,却浑身无劲,被卷往他指尖奇怪的韵律。

 ‮么什为‬又这样碰她?这种无关传宗接代的举动有什么意义?

 他记得,上回啃她丰的口感。惊人的细腻柔人的颤颤轻嗔,与她可恶的性格截然不符。但这些都比不上亲手掌握的感受,由每一只手指去体验她的丰与滑腻,一一拂掠她头所引起的颤动。

 粉的蓓蕾,倏地遭到野的拧捏,痛得寿思惊叫。娇的嗓音,让他得知其中蕴藏的放潜力。

 他不收手,继续实验他的小猎物,狂妄地两团小小的头。很有意思地,她完全溃败在他臂弯里,无助地任他予取予求。娇颜酡红,星眸蒙,就只因为他这简单的挑逗。

 真是奇特。她的引十分高明,反应却生涩得可以,而且老实,完全不懂得含蓄的做作。

 那双不解的酣醉眼眸,让他也跟著陷落,俯身吻上微启人的轻。她几乎是全无防备地向他的舌侵略,笨拙而积极地回应他的探索,彷佛她已渴望这份接触许久。

 他愈吻愈深入,教导她如何进一步地跟上他的烈火。大手拧著她的丰催促,她更加放胆一搏。当两只被松开的大手不自觉地环往他颈项时,他狂喜地将怀中小人儿捆拥得热情至极,将她入他的世界里,往望的深处探寻…

 “王爷,这儿不太方便喔。”

 这声惊到了失魂的两人。穆勒硬是眨了好几回眼,才渐渐看清眼前景象,寿思则是一片呆滞,搞不清天南海北,今夕何夕。

 穆勒受不了地重重吐息。失策!居然被她牵著鼻子走了。

 可是分别之前,他的拇指还是依依不舍地再拨了下她的头,才决绝地拉下笨重的衣袍,覆住寿思前的大好风光。

 “走吧,歌岚。”

 “是。”

 这是怎么回事?就这样走了?寿思再怎么没经验,也感觉得出这收场的草率。

 穆勒忽地止步,似乎同时也想到了什么,傲然回首。

 “对了,歌岚,我有件小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么什为‬要刻意对著寿思格格说?

 “一样绣工不错的精品。”

 “喔?”真难得,王爷居然会送人礼物。

 “你敢!”

 寿思愤恨的痛斥怔住拌岚,搞不懂她何以突然大爆火气。

 “那是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抢去送人?”

 “你又能奈我何?”哼。

 “我…你敢这么做,我就去官府告你!”

 “请便。你大声告知所有人,你被人抢走了什么。”

 “你!”不要脸的混帐!

 “我会努力期待你的其他收藏。”她每换一件,他就可多抢一款。“歌岚,还不快谢过人家的大方割爱?”

 “谢寿恩格格。”

 她满肚子烈火,根本不甩歌岚的一头雾水,直瞪穆勒。

 “不用客气。”要就拿去,另外免费附赠特制毒辣诅咒。“希望你和穆勒,死得愉快。”

 “谢谢,我们定会尽力而为。”他暧昧地搂住拌岚,感呢哝。

 随即,寿思暴跳,穆勒狂笑,歌岚莫名其妙。

 这是在搞什么鬼?  m.iSJxS.cOm
上章 兰陵狂狮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