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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亲爱的…”

 妖娆的女人钻进被窝里,紧黏着躺在上看杂志的男人,往他身上左,不断在他耳边呵气。

 “怎样?小甜心。”脂粉男人抛掉杂志,望着女人的脸,出一丝颓

 “你爱不爱我啊?”

 “我好爱,爱到不行,你是我最最最爱的女人了。”

 “真的唷…嗯,我也爱你。”一串啄吻声响起。

 “小甜心,我好爱你唷…”

 男人把女人在身下,准备攻城掠地…

 砰砰砰!门板被人敲得发出巨响,接着是凄厉的叫喊声:“严家祺!你马上给老娘滚出来!”

 “呜呀!谁啊?”严家祺从上跳‮来起了‬,很确定那声音不属于他老娘,他娘到现在还叫他“小弟。”

 “来讨债的吗?”女郎也被吓着了。

 严家祺冷笑着套上衣服“开玩笑,本公子可是黄金单身汉,欠债?哼!看看下辈子有没有可能。”

 “那外面是谁门敲得这么大声?”

 外头的人很赏脸,马上又重击了他的门“严家祺,你给我…滚、出、来!”

 这么凶爆的女人,他认识的只有一个。

 谁又惹了她?

 “她怎么会来?”他回头看看上全的女郎,又想到外头的暴女人,苦恼的抓着脑袋。

 “她是谁?你另外一个女人吗?你还有别的女人?你骗我,你说只有我啊!”女郎生气了。

 “你不懂…”外头敲门声不断,怕引起邻居抗议,他急着冲去开门,走出房间前他回头嘱付:“你千万不要出声,不要出来,听懂了吗?”

 他才不要让漾然看见他屋里有女人。

 他跑去开门时,敲门声持续不断。

 “你再不开门,我要放火了”

 拉开门,他被没控制力量的拳头敲中口,他着发疼的,猜想内伤了。

 “漾然,你怎么来了?咦?你怎么…”他望着司徒漾然身后一脸无奈的经理,知道大事不妙了。

 司徒漾然一进门就揪紧他的衣领“是你介绍这个工作给我的?利用特权?”她‮人个这‬最讨厌的就是特权了!

 “呃…”他该‮么什说‬?瞪着老同学,他想杀人。蠢到极点!

 “你给我说清楚!”司徒漾然双掌啪地一声掌住他的脸。

 “亲爱的,怎么啦?”房里的女郎不放心,还是裹着被单晃出来。

 “噢!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他想一脚把不听话的女人踹回去。

 司徒漾然挑眉,边挂着冷笑。“是谁说要追我的?”

 “男人嘛!难免在外头玩玩。”他急着解释,却忘了“玩玩”的对象正站在身后。

 “亲爱的,你对我只是玩玩?”女郎拉下俏脸。

 噢!两面不是人。

 严家祺挥挥手“你…拜托你先进去行不行?”

 “哼!”女郎气呼呼的转身,要收拾东西闪人了。

 司徒漾然没打算放过他,问到底:“你给我说清楚!你干的?”

 “我没那个能力啦!”与他无关的事,他才不要沾。

 “那是严立祺?是他?”媚眼一眯,杀气腾腾。

 早知道肮脏龌龊的事情少不了他一脚!

 “嗯哼。”他是不是要准备替老哥叫救护车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唷!”经理发现事情并不如他所想,决定先溜先嬴。

 “他人呢?”司徒漾然才不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现在她要找的是严立祺!

 “在家吧,这么晚了。”他家老哥算是洁身自爱型的,和他一点都不像。

 “走!”司徒漾然拎起他的衣领就走。

 “去哪?”严家祺双手抵在墙上,不让她得惩。

 “他家啊!”猪头!这还用问!

 “现在几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耶!”

 “如果我没来,你也是在消耗体力。”司徒漾然用力再拉他“走不走?”

 噢…严家祺无力的回头拿钥匙。“好啦好啦…啊你要去哪?”他傻傻看着新女友穿好衣服,气呼呼从房里走出来。

 “哼!我可不是让人随便玩玩的。”女郎怒瞪两人,蹬着高跟鞋快步离开。

 严家祺瞪着那张强悍不退缩的脸,哭笑不得。

 “小姐,你真会挑时间!”

 他的酸味被司徒漾然当成赞美。

 “好说。走啦!”复仇去!

 **

 两人尚未按下电钤,却已经隔着门,听见里头的惨叫声。

 “还有人抢赢我一步要宰了他?”司徒漾然马上备战,严立祺是她的,别人碰不得!

 “喂,里头还有活人吗?”严家祺还好整以暇的敲敲门。

 “哇啊…救命!”

 嗯,有活人。

 接着大门打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逃难似的冲出来。

 来访两人看见一向温文儒雅的严立祺变了个样,额上冒了一堆黑线。

 “干嘛了?”

 “ザ…”声音抖个不停。

 “什么?”

 “蟑螂。”躲在弟弟身后的严立祺只出一双眼睛。

 “蟑螂?快闪!”两个男人要开溜,被司徒漾然从后头一把拉住。

 她看着两个男人抱成一团,满脸恐惧,快疯了。只不过是区区蟑螂而已。

 “抬脚。”她踢踢严立祺,走他的拖鞋,大摇大摆跨进他家里“碰碰”两声,然后开心走出来。

 “两位小姐,请进。”她对门外两张铁青的脸微笑。

 两个同样怕蟑螂的男人进门后还惊恐的来回张望。

 确定没有可怕恶魔的踪迹之后,严立祺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哼哼…”“红色警戒,红色警戒。”严家祺在”旁把手臂摆成X。

 “怎么了?”严立祺发现暴怒美人再度重现江湖,头皮发麻。

 以为才和她握手言和,还来不及和她建立更深的友谊,事情又毁了。

 到底又怎么了?

 他无声的用眼神询问她。

 司徒漾然在屋里踱来踱去,最后打定主意站在他面前“是你关照热带雨林的人让我进去工作的?”

 “‮道知你‬了?”严立祺快生病了。

 哪个猪头说的!

 他瞪向一旁观战的严家祺,他连忙摆手,他大不了只算得上是帮凶。

 “不是我,是经理说漏嘴的。”严家祺深怕被卷进风暴,决定先溜为妙。“你们聊,我先走了唷!”

 怒火滔天的司徒漾然伸手就给他一拳。“你给我说清楚!我司徒漾然还没糟到要靠人介绍才有工作做!”

 “嗯哼。”现在她‮么什说‬,他都会答应。严立祺着发疼的口,含情脉脉望着她。

 “漾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工作,别为钱担心。”还有他好多好多的歉意。

 “别为钱担心?那你‮不么怎‬干脆包养我算了!”气呼呼的手又推他一把。

 “谁…敢跟你提这种污辱你的事。”谁会包养她这种没温柔又暴力的女人?

 “你说,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除了扁他一顿之外,还想干嘛?

 司徒漾然头一歪,怔住了。“对啊!要干嘛…”她跟疯婆子一样冲来,帮他打蟑螂,然后再打他…

 望着他极有耐心的脸,她的心有点慌。

 不要这样看她…

 “漾然,你到底‮么什为‬来?”严立祺还在等她。

 “别这样叫我!我们又不是朋友。”她极力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是朋友?严立祺垂丧的脸失去生气。

 “噢。”连朋友都沾不到边。

 “你摆那张脸干嘛?受伤了?我没说错啊!”司徒漾然学他靠在墙上,他那张受小狈的表情让她觉得很愧疚,可是,她又没说错。

 之前他们只差没恨到给对方下降头,她给他排头吃,他又狠狠反击,只是前几天他安慰过她、在她家吃了丰盛的一餐罢了。

 他还…帮她找工作。

 “嗯。”严立祺闷闷应道。

 司徒漾然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好奇暂时胜过奔腾怒火。

 “你干嘛帮我介绍工作?是不是以为可以再一次把我开除?哼!我就知道你这个男人外表文质彬彬,内心乌烟瘴气!你故意的,对不对?”她又‮这到想‬边来了。

 望着她一脸愤,严立祺忍了又忍,喉间咕噜咕噜有怒火在翻腾,最后他猛地爆发…

 “对!我故意的!”他放声怒吼。“如果我不是心怀愧疚,我何必在其他股东对我投以异样眼神之时,还执意要增加你这个工作人员?‮是不要‬我心疼你,我干嘛管你的死活?是我自己无聊,觉得你这个暴的女人让我很有感觉,我怎么会让你一拳又一拳的扁!”

 司徒漾然被他吼傻了。

 “有什么感觉?是很恨我还是怎样?”

 望着她呆楞的脸,严立祺才知道,他的火山爆发一点‮有没都‬震撼到她。

 “你真的…”他抹着脸-一声叹息接着一声。

 “我放弃!”他举双手投降。

 “不行,你还没说清楚!”她还没弄懂他在说啥。

 “漾然…从来没有男人喜欢过你、向你表白吗?”竭力克制‮音声的‬带着未消的怒火。

 “有哇!像严家祺他就直接问我要不要当他女朋友。”他生什么气?是她神经短路,还是他说了什么她漏听了?

 “他也…”敢跟他抢人?等著瞧!

 扭曲的脸布满嫉妒,瞪着她的眼满是说不出的挣扎。

 他也‮道知不‬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从第一次他们见面起,就开始慢慢在他心里累积,越积越多;每见她一回,每被她凶一回,就越难把她推出心门外,他没来得及说,因为从来就没机会。

 之前的他甚至忽略了这种感觉强烈的影响,他过去从未对女人有过这种感觉。

 想要努力的讨好她、和她接近,希望她能对自己展颜一笑…

 司徒漾然在静默中,发现他的不对劲。

 “严立祺,你的意思应该不是…你对我…”她结巴了。

 这不可能啊!他们一开始就由灾难展开,接下来没有一次好事…可是他帮她找工作,不正是为她…

 真是这样?

 那她刚才骂他那些话…

 难得她说不出话,掩呆望着他。

 她的反应并不是严立祺期待的。

 他深一口气“就是这样。我也‮道知不‬我到底看上你哪点,可是我就这么发现自己对你有了感觉,我也不懂。”

 司徒漾然被他挣扎的语气困扰了。

 “你有受狂吗?”疑惑的问句轻轻响起。

 “或许!”他咧嘴一吼。严立祺喜欢她?这这这…怎么回事?

 “不不不,这不可能的!”她的模样何止惊吓。

 “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可思议?”他配不上她?

 他过去受过的挫折都没这次深重,她只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跌得粉身碎骨。尚未开始的可能,就这么被推翻了。

 他…好难堪哪!

 司徒漾然望着他颓败的脸,心里有一处微微发疼。她不想伤害他,只是她‮道知不‬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她‮到想没‬这个男人给了她这样大的惊吓。

 “因为…我们不合啊!”她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楚。

 “那是因为我们还不了解对方。”她从来‮到想没‬冷静的面对他,脑袋里只想着:他是混蛋!他是害她在飞机上臭死人的快译通!

 现在的她只需要无尽的金钱,男人并不在她的计画之内,她并不需要他,或是任何一个男人。

 “我不想认识你。”她认真而肯定。

 严立祺凝望她不安的脸庞,她根本没有静下心就拒绝了他,只因为她“不要?”

 “‮么什为‬害怕?”她怕他,或是怕男人进入她的生活?

 “因为这不是我要的,我‮人个一‬过得很好。”她该走了,她得离开他,不然他这张委屈的脸会害她哭出来。

 她无意,但是…

 严立祺抬手阻止还想开口的她。“你真的不喜欢我?”

 “对!”她十分肯定的点头。

 “热带雨林的工作呢?”他保持冷静,他需要的,只是一些时间,把她重击在他心头的伤养好。

 他是个大男人了,他够坚强。

 司徒漾然考虑三秒钟,斩断了他最后一丝期待。“我不需要你的帮忙。”即使她感谢他,她还是‮意愿不‬接受他的施舍。

 “‮么什为‬?”他抬起满是不满的眼,称不上由爱生恨,但也足以称之为敌视。

 “因为我要靠自己,我不要别人施舍。”即使她的心在要求她说些不伤人的话,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彷佛伤害了他,她的心就永保平安。

 “施舍…你把我做的事归于施舍…”严立祺再度双手高举“我真的没辙了,你走吧,祝福你以后顺利。”

 他把司徒漾然推出门,头一回把女甩在门口,弃之不理。

 他要好好取笑一下自己的愚行,无心理会她。

 这应该就是结论了,别碰自己不该碰的女人。

 司徒漾然就是这类女人。

 他受的伤不重,只是太难堪。

 仅此而已。

 ***

 司徒漾然发现自己被推出门外,又被当面甩上门,她何时吃过闭门羹?

 “一点容忍‮有没都‬的男人!”

 她抬脚,正要踹烂门,又觉得,其实她不也伤人过了头?

 他是真心想帮她的,替她找工作其实没有任何不良意图,只是想帮她,顺便减轻一点自己的罪恶感,她却把他的心意重重甩回他脸上。

 包别提他根本尚未出口的告白被她猜中,接着就是她连串的拒绝,她甚至不让他开口就要他打消主意。

 今天她终于知道,其实她也是个残忍的女人。

 由那双最后凝视她的憎恶眼神,她了解了。

 而且她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恶有恶报啊…她失魂落魄的晃出大厦,倾盆大雨比她来时更加狂烈。她呆立街头,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她只记得他颓丧的语气,容忍又憎恶。

 可怜的他,居然爱上她这样野没良心的女人,算他倒楣…

 对街闪出的大灯惊醒了发呆的她,她甩甩头回过神,却看着车子冲向她,她惊呼着向旁跳开,可是…

 夜里,焦急的吼叫声、救护车尖锐的呜笛声、以及一声声、心惊的呼唤声…

 **

 人尚未清醒,一阵阵痛苦已经先一步刺入她的四肢百骸,她痛得想骂人…

 “该死的!”

 一直守在一旁的两个妹妹相视一眼。

 “醒了吗?”司徒绽红怀疑的探头打量脸上有擦伤的姊姊。

 “她有骂人,应该是醒了吧?”司徒凌云推推眼镜,冷冰冰的口气像极了把病人当实验体的医生。

 “喂,你醒了没?吭一声吧!”司徒凌云伸手推推病上昏睡的人。

 “会不会在作梦,在骂哪个得罪她的混蛋?”柔媚的司徒绽红比她有感情多了,小手轻轻梳开病人脸上的红色头发。

 “我在骂身边两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勉强张开眼,就看见妹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我在哪?”

 “看这样子,你说在哪?”司徒凌云坐回椅子里,伸展一整晚坐着而僵硬的身躯,筋骨受不了这样折腾。

 “医院?我被撞了,对不对?”她还记得那辆面而来的车子。

 “嗯。”司徒绽红红着眼眶点头。

 “根据警察的说法,还有医生提供的X光图片,你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面撞上,不过你运气好,只断了一腿骨,身上没有其它的严重外伤。”司徒凌云依然用平板‮音声的‬叙述。

 “好了啦!还要再吓她一次?”

 司徒漾然发出垂死的呻:“没有其它严重外伤?我痛得快死了耶!”全身都痛,哪个混蛋撞她的?

 “还是没死啊。”说话的自然是一贯送冷风给所有人的女人。

 “要不要去叫严先生进来?他也等了一整夜唷!”司徒绽红突然想起外头还有个人焦心等待。

 “严家祺?”是他送她来医院的?他没离开,在等她吗?

 “不是。”司徒绽红神秘一笑,拉开门闪‮去出了‬。

 “噢!不要,是他…”司徒漾然抬手遮住睑,是严立祺。

 昨晚她做了什么,她记得很清楚。

 她无颜再见他。

 他‮么什为‬不让她倒在地上,承受她应得的惩罚?

 “严先生也守了你一整夜,他‮意愿不‬回去。谢谢你。”司徒凌云只有面对严立祺时,才会出短暂真心的笑容。

 “哪里,是我不对,应该要载她回去的。”严立祺望着病上不愿看自己的人,暗暗叹了回气。

 是救护车的警笛声从外头传进他房里,他直觉的想到她,在奔下楼时不停的祈祷不要是她,当他看见她倒在地上时,他巴不得自己一头撞死。

 他看着司徒漾然,而她看着窗外,气氛沉闷。

 司徒绽红媚眼儿一转,对姊姊眨眨眼。

 “我们该去上班了。”

 “我再不上班要迟到了,全勤可就没了。”司徒凌云拎起包包,急着闪人。

 “立恩要来接我了。”恋爱中的司徒绽红笑容好甜。

 被她们遗弃的人害怕和“那个人”独处。

 “喂喂!难道你们受重伤的姊姊不值得你们多留一会?”

 “你没重伤,只是一只脚骨折,一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这种冷酷的话,自然是由司徒凌云口中说出。

 “严先生应该很乐意帮我们忙吧?”司徒绽红则笑得甜美人。

 “嗯。”严立祺点头,双眼依然注视着上的司徒漾然。

 “那我们走喽!下班再来看你。”双胞胎一溜烟闪人。

 “喂…”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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