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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皎洁的明月高挂在黑丝绸般的夜空,间缀着晶灿如钻的星子。远方,没有夜店霓虹;近处,不见万家灯火。寂静的夜,虽不如梵谷笔下“星夜”的迷茫炫惑,却别有一番自然宁静的风情。

 树荫浓密的山中小径,月光从叶闾隙筛落,稀疏不明的光线,错着树影幢幢,似近还远的夏蝉、树蛙合作演出夏夜双重奏,如此平淡而静逸的天籁,尤胜凯文?科恩的琴声。

 虽正值溽暑,但白天的炽烈骄早被凉爽宜人的夜风吹散,偶尔掠过身旁的山岚平添些许寒意,在这时候,即使眼前出现“仲夏夜之梦”的精灵,大概也不令人奇怪。

 格深深气,感觉山间馨香自然的气息充间,将膛内的乌烟瘴气全数呼出,换上新鲜清甜的空气。

 “空气真好!”足的叹息“你也深呼吸看看。”

 翩飞冷冷瞪格一眼,然后继续静静的往前走。

 “来都来了,干嘛这么闷闷不乐?”

 乐得起来才怪!又不是‮人个每‬都像他一样疯癫!不理他。

 “不过,说真的,我很纳闷你怎么也跟来了?”

 还不是为了陪他大爷在夤夜时分,漫步在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山间小径,顺便夜观星象,高谈世界局势!

 “不都‮你诉告‬要乖乖的,别轻举妄动吗?”格丝毫不介意翩飞的冷淡,仍自说白话“结果呢?你就是不听话,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不也告诉我『没事』,结果呢?还不是被人掳来丢弃在不知名的山上?”受不了格的自以为是,翩飞冷淡响应。

 白天,他们共同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银行抢劫案件,并且被歹徒挟持为人质,十几个小时下来,他们历经与警方竞飙的飞车奔驰、藏身隐密处以躲避警方的追逐,换了数种交通工具,一路颠簸之后,终于被歹徒拋在这个山区。这十几个小时他们都被蒙住眼睛,自然‮道知不‬这里是哪片山区,而那群抢劫犯也早已逃匿无踪了。

 山区里,一片的原始,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人工雕凿,他们身上的证件、手机、值钱的、不值钱的,全被歹徒抢夺一空,现在他们除了不知身在何处外,台湾大哥被遣送火烧岛,中华英雄无用武之地,就连没有距离的如今都离他们远去…

 唉!翩飞第一千三百零五次叹息。

 他们已经在这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山中小径走了一个多小时,‮法办没‬主动与外界联系,也没看见半个人影,究竟她还要走多久才能困?

 “原来,”格沉厚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回在寂静的夜里“你是担心我,才眼巴巴的追出来,然后就被歹徒顺便带过来了!”

 “谁担心你了,你没听过『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吗?我就是那只倒霉的猫!”即将在这荒凉山区遇难的猫。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真令我太感动了!”没理会翩飞的冷言冷语,格继续发挥他自编自导自演的功力。

 翩飞狠狠的用目光杀他一百零八刀。

 “你可不可以认真一点?我们都在山里走这么久了,除了树和草什么也没见着,你都不担心我们会在山上失方向吗?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一整天除了早餐外,她没有再进食,又饿又累的情况下根本‮道知不‬自己还能走多久,就这样死掉,一定不美!

 “别紧张!”她的发安慰她“台湾就这么一丁点大,交通工具能到得了的山区不见得有多原始,只要我们顺着下山的路走,一定会遇到人的!”他将双手置于身后,信步走着。“你应该学学我,『安步当车』!”

 “安步当车”这句成语是这么用的吗?死老外!

 翩飞将妒恨的眼光调向格的双脚,他老兄脚上虽然穿着皮鞋,但属半休闲式,皮质柔软,鞋底更隐藏着舒适的气垫。

 反观她,两吋半的细跟凉鞋早把她细的脚底板磨出水泡“车轮”都快破了,要她如何“当车”?

 “喂!”翩飞拉住格的衣角,强迫他停下来。“把鞋子下来。”

 “干嘛?”

 “我们换鞋子穿。”野蛮女友的片段出现在翩飞脑中。

 格瞥一眼她的三吋金莲。这未免太污辱他了!她想把他的大脚丫进她的娃娃鞋里?

 他绝对不会和她换鞋子穿,不过看得出来她的脚恐怕是真的很难受了,仍是乖乖的下他的鞋。

 翩飞朝难得听话的格甜甜一笑,开心的解下脚上那双美丽却不实用的鞋,将纤细的小脚套进格船似的大鞋里。

 啊?

 她抬起脚,他的大鞋顺势飞出,画出一个美丽的弧形后,咚的一声,落在她前方五十公分处。

 野蛮女友的桥段无法在此时此刻重映。

 什么嘛!简直像小孩穿大人鞋!翩飞不满的瞪着格。

 “没事脚长那么大干嘛?又没奖品可拿!”

 “谁说的,高中时参加一百公尺竞赛,就是靠着我的大脚硬是赢了第二名三公分的距离,当时的奖品是越野脚踏车一辆。”格开心的笑‮来起了‬,一口白牙在暗夜里显得特别闪亮。

 喔!拳头好

 翩飞幻想着她有力的拳头结实的吻上他欠扁的脸颊,他口中亮晃晃的白牙应声而落,一颗、两颗…

 算了!早知道他是个无赖,跟个无赖计较只会气坏自己,怎么三年前的教训还没让她学乖呢?

 认命的叹口气,她只好继续慢慢的走上茫然不知通往何方的路途。不过她再也不穿鞋了,她宁愿赤脚,也好过继续被那双无用的凉鞋蹂躏。

 “你赤着脚走路,很容易受伤的。”格追上她。

 “穿着那双鞋继续走,我一样会受伤。”所以她宁可选择片刻的舒适。

 “但赤脚更危险!”

 “没事,在这荒凉得让人掉泪的地方会有什么危…啊?啊!”才说嘴便打嘴了。

 像是有什么尖锐的小刺刺进翩飞的脚板,她疼得跳起来,却也让另一只脚踩中另一个地雷,两只脚双双中彩。

 “好痛!”翩飞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两只脚轮不停跳着,都很痛,‮道知不‬应该先救哪只脚。

 “先坐下,把脚抬高让我看看。”格立即扶她坐下。

 “不要!”坐是坐下了,不过翩飞坚持不肯把脚抬起。

 “你不抬起脚,我怎么处理你的伤口?”格握住她细致的脚踝,两方互相坚持。

 “不要!不要!姿势好丑。”开玩笑,她身上穿的是连身短裙,把脚抬起来摆在他眼前成什么体统啊!

 原来她大小姐是不好意思把腿伸到他眼前,格差点失笑。“小姐,我替你摆弄过更丑的姿势,那时候你怎么没抗议?”

 三年前那场爱的情景突然清晰的浮现她脑海,羞赧的红瞬间漫过她原本白皙的双颊。“你…你胡说!”

 “我胡说你干嘛脸红?”

 “天色那么暗,你又看见我脸红了?”话虽如此,她仍用双手捧住她发烫的脸颊,生怕真漏了她的羞糗。

 格好笑的看着她娇羞动人的风情,让人‮住不忍‬想…继续逗她。

 “天色那么暗,你干嘛怕我看见你的小?”

 厚,大无赖!

 又羞又疼的情绪,让翩飞眼眶渐渐泛红。气死人了,无赖!无赖!大无赖!

 瞧着翩飞气恼的模样,让格心口漫过一阵心疼。他决定不再逗弄他,轻轻坐在她身后,将她安置在他大腿上,开始清理她脚上的伤。

 “该死!都起水泡了,你‮不么怎‬早告诉我?”看清她脚上的伤,马上让他脸色转为阴郁,一半为自己的大意,一半为她忍着不说。

 细碎的玻璃刺破她的水泡,才让她疼痛难当,而他还浪费时间逗弄她,他真该死。

 翩飞倔强的咬着下,忍住几夺眶而出的泪水,拒绝跟大无赖交谈。

 “‮起不对‬。”格低声道歉,一开始他若不为了更了解这场疑点重重的抢案而让抢匪也掳走她,现在她也不会受伤了。

 他的道歉让她怔愣,老实说,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一直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只是他总在她面前耍无赖、使霸道,所以他突然的道歉反而让她不知所措了。

 他让她坐在他怀中,有力的双臂自身后环住她的肩,她感的背部隐约感觉到他结实债张的肌及温的体息,她可以从他紧绷的身体感觉到他在生气,却也明白他的气恼中恐怕自责的成分更多。然而他为她清理伤口的动作却无比轻柔,深怕伤到她似的,那专注的神情与温柔的举止,害她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跳动了。

 他厚的大掌轻轻拂去她脚底的脏污,修长有力的手指小心翼翼为她挑去夹藏在伤口中的细碎玻璃,轻慢捻的碰触,在她脚底引起一阵搔,她害怕得想回脚,却被他制止。

 “很痛?忍着点,我会很小心的。”

 他误会她的举动,轻声安慰。轻言暖语以及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间,没能平抚她的情绪,反而令她不住颤抖。

 格清理好伤口后又拿出他的手巾,撕成两片分别绑在她双脚,直到处理完成才发现她的颤动。

 “你会冷?”夜越深,山里的空气越清冷,风也不知‮么什为‬越来越大,而她的衣着单薄,纵是夏天,也不起山里的寒意。

 他下西装外套仔细为她披好,然后蹲在她前方。

 “上来吧。”

 “干嘛?”

 “我背你。”

 翩飞瞪着他宽厚的背,一阵怔忡。

 她该知道的,她总是对这大无赖没辙不是吗?

 他总是在吃定她的同时,又展现对她的温柔呵护;让她气得想打人,又令她感动得想掉泪,然后更傻傻的掉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习惯他的无赖,喜爱他的陪伴,让他的一举一动深深影响她的情绪,让她变得不像自己、无法掌握自己…

 三年前是这样,现在…令人沮丧的…也是。然而三年前她乘机逃了,现在呢?她还‮会机有‬逃跑吗?更重要的是,她还想逃吗?

 她再次失自我了。

 等了半天不见身后的人儿有动作,格回头看见翩飞一脸怔愣的可爱模样,他迅速在她令人渴望的红上窃得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后,直接拉她上背。

 她可以继续发愣,他可不能停滞不走,她脚上有伤口,必须尽早处理才行。

 翩飞被他的举动吓回神智,却也陷入更深的思考。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喂,”趴在格厚实温暖的背上,决定问出她的疑惑。“婚宴那天,你‮么什为‬对我说『初次见面』?”

 格的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妮子总算想问了。

 “要不要先说说三年前你‮么什为‬不告而别?”没回答她的疑问,因为她也欠他一个答案。

 翩飞皱皱小巧高的鼻,这种事她才不要先说咧,何况她又‮道知不‬他心里的想法,她先说了就好象告白一样,她才不要加强这个自大鬼的自信呢!

 “小气鬼,不说就算了!”气不过,小手在他背上偷捏一把。

 “嘿!住手。”虽然她的力道不大,搔似的,但他可是个身心健全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活生香的大美人,月光很美,气氛浪漫,四下无人,他会想入非非的。

 不过他还是对她那句“算了”有意见。“我可没打算让我们之间这笔帐,用一句『算了』来抵销。”

 “什么意思?”翩飞屏息的问,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

 “别急。你一定会知道我‮么什为‬来台湾,又打算怎么解决我们之间这笔帐。”有感于她的紧张心急,边的笑意加深,眼里蓄满温柔爱怜,但绝不轻易足她的期望,谁让她三年前错待了他!

 “臭男人!”话也不说清楚,把人家一颗心吊在半空中,好得意吗?

 “哈哈…”格低声笑着,浑厚的笑声回成绵密的情网,紧紧包裹住翩飞。

 可惜翩飞看不见格眼里闪动的浓烈情感,否则她一定能猜出他的心意。于是各自不愿表态的心思,只能留给此间风月,在诤夜里,无声传唱。

 臭男人的背又宽又暖,让奔波一整天的翩飞产生浓浓的倦意,困盹得几乎在他舒服的背上睡着。

 “翩。”他轻声唤回她的神智。

 “嗯?”她被他唤醒,声音里还有浓浓的睡意。

 “知道你踩到什么吗?”

 “玻璃。”刚刚他帮她处理伤口时‮了见看‬。

 “对。根据碎玻璃的颜色与厚度判断,应该是酒瓶碎片。‮道知你‬这代表什么吗?”

 酒瓶碎片?“这里…有人来过?能带着酒瓶,所以应该离住家不远了?”回过神后,翩飞脑筋转得很快。

 “答对了,好女孩。”格‮了见看‬一小段下坡路的尽头接上了简易的水泥产业道路,道路的另一边是一大片果园,他顺着下坡跑‮来起了‬。“现在,请系紧你的安全带,我们要一路飞…回家!”

 …

 “飞向宇宙,浩、瀚、无、垠…”

 漆黑的深夜里,蜿蜒曲折的产业道路上,年轻娇的女声回在寂静的山谷。

 “飞啊!‮不么怎‬飞了?不是说要一路飞回家吗?”翩飞舒服的趴在格背上,眨着无辜的大眼,贴在他耳旁问道。

 格扯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无法回答。

 翩飞也没期望他的答案,继续开心的说着:“哇!这片果园好大!我们走了这么久,弯过好几个山坳,这片果园像绵延到天边似的,看不见尽头。当然,也看不见半个农舍。”她偷偷瞪他一眼“‮道知不‬果园主人是谁?一定非常伟大!哦!我等不及想见他一面了!”

 嗳!对!继格宣布他们要一路飞回家之后,又过了一个小时。而正如翩飞所言,他们…正确的说是格走了很久,弯过数个山坳,不见半个农舍、半只人影。

 格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对于翩飞的明嘲暗讽、冷嘲讽完全无言以对。他承认,他是太乐观了。

 这片水桃园确实超乎他想象的大,再加上桃子已经采收完成,果园下一季的整理工作尚未开始,现在正好是农休期,所以果园里不见任何值夜的农人。

 “真是辛苦你了,让你背着我走这么久,我心里真过意不去。”翩飞又趴回他耳边,软语轻声的诉说她的歉疚。

 女暴君怒极反笑,选择不同以往的方式发她的怒气,他要敢接受她言不由衷的歉意,那他就玩完了!

 “别这么说,我一点也不觉辛苦。”格选择当聪明的男人。

 “还说不辛苦,瞧,你都流汗了。”她伸手温柔的为他拭去额上的薄汗。

 寒风吹过,格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一时之间哭笑不得。他当然喜爱她的温柔贴心,但在这种气氛下,就显得诡谲了。

 “没这回事,只是天气太热了。”这时候明明是睁眼说瞎话,他也得照说不误。

 “那我趴在你背上一定更。让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象征的挣扎想爬下他的背。

 她扮演贴心小甜甜的角色真的很称职,只可惜他无福消受。

 “不可以!你的脚受伤已经让我心疼又自责,让你下来走,万一感染细菌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定一我‬不能原谅我自己。”甜言语也出笼了。

 而她只是幽幽怨怨的瞧着他,什么也没说。

 好吧!看他能怎么办吧。

 翩飞悄悄扬起胜利的微笑,总算他还有救,懂得安抚她的情绪。好吧!看在他这么有心的份上,原谅他!

 “那就麻烦你啰!”她满意的拍拍他的头。

 “别客气。”

 唉!男人真命苦。

 总算老天没打算太折腾这两人,又转过一个山坳后,一栋简单小巧的木屋出现在两人眼前,不令人精神一振。格在翩飞的欢呼声中快步接近木屋。

 这栋木屋主人肯定是个怪人,从木屋小巧的外观与偏僻的位置来看,应该是提供在果园工作的工人于农忙时节休息使用,可屋外却有一片占地颇大的中式庭园造景,花草树木是一定有的,小桥凉亭也造得精致美观,更夸张的是连假山都没少。

 格与翩飞不相视一笑。

 他将她安置在那片假山中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头上。

 “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屋里有没有人。”代完他便朝乌漆抹黑的木屋走去,不过心里明白屋里应该没人。

 他敲几下门不见门内有任何响应后,便开始在木屋四周摸索,终于找到一扇没上锁的窗,他立即拉开窗子跳进木屋。

 待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昏暗,目光仔细扫过屋内四周。门边的一排开关引起他的兴趣,如果运气不坏的话,这屋子应该是有水有电的。

 他按下最右边的开关。等了‮儿会一‬,没反应。

 他又按下第二个开关。屋内立即灯火通明。太好了!

 “啊!”屋外传来翩飞惊恐的尖叫声。

 几乎是立即的反应,格矫捷的身子像头豹子般迅速弹起,敏捷的拉开木门街到屋外,然后,呆住。

 原来,假山里还隐藏着瀑布。

 可能方才第一个开关便是触动瀑布的开关,于是,水开始动,汇成水强大的瀑柱,全数往翩飞的头顶灌下…

 格瞧见她一脸幽怨狼狈的表情,想笑,不敢;想哭,不能。

 唉!他叹口气,弯身抱起全身答答的翩飞回木屋。

 他先下身上的衬衫交给翩飞,让她换下衣服,然后在浴室内抓过一条巾为她擦拭漉漉的头发,再然后就让她在舒服的上休息。

 还没忙完。两人折腾一整天,‮有没都‬进食,他必须找点食物果腹。

 屋内绕了一圈,总共找到几样食材:两颗蛋、一包康宝浓汤、两种鱼罐头以及半箱过的水桃。

 他迅速煮了浓汤,开了罐头,削了几颗水桃,然后拿到边与翩飞一起分享。

 吃后他又拿了巾替她拭嘴擦手,然后快速整理被他们用过的锅碗瓢盆杯子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广告片里的唐先生,用做不完的家事来弥补过错。

 等一切都处理好后,一回身,便看见唐太太端坐在沿,仍用怨怼的眼神瞅着他。

 她身上只穿着他的衬衫,宽大的衬衫掩不住她娇美的曲线,过低的领口隐约瞧见那片柔的起伏,白皙修长的大腿从衬衫下襬延捎邙出,在光灯的映照下闪动白玉般光泽,微噘的红着一亲芳泽的冲动,哀怨娇弱的神情揪紧他的心。

 懊死的!暖而思。酒足饭后,他不试曝制的望几乎垮他的理智。他抹把脸,强住那份此时不宜的想望。

 这儿没有无远弗届的网际网络好让他标下十个八个蟠龙花瓶讨她心,怎么办?

 他缓缓走向她,而她的眼神则一路追着他。

 喔!他受不了了!眼前的大美人是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又恰巧衣着清凉,是男人的就不该压抑。

 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紧紧搂住她。

 “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

 “我‮来起看‬像在生气吗?”她伏在他肌理分明的口轻叹,轻暖的气息又搔得格心头一阵

 他深呼吸频频,努力稳住体内的騒动。

 “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你要只‬别这么消沉。”不试曝制的终于还是吻上她的额角、眼睑、脸颊。

 “任何事都肯吗?”她仰起头,温顺的承受着他的轻怜吻。

 “当然。”他想吻她人的,却被她灵巧躲过,他不以为意,转往轻?她小巧的耳垂。

 她丢给他一抹娇媚浅笑。“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他奇怪的瞥她一眼,‮法办没‬拒绝她祈求的眼神,又不想离开娇柔的躯体,他干脆抱起她去拿那件被晾在浴室的衣服。

 “把它穿上。”没能看见他穿上她的鞋,‮么什说‬也要让他穿上她的衣服来抵,她眼里闪过狡狯的光彩,拿起她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么什为‬?”他一惊,连忙制止她。

 她娇软的伏回他口,顽皮的手指沿着他膛的线条轻轻刻画。“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只是想看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像你一定也很喜欢看我穿着你的衣服。”

 “这…不太一样吧?”他虚弱的抗拒。

 就快成功了。翩飞再接再厉。抬头啄吻他的嘴角,轻啃他布满胡碴的下巴,柔声哄“穿上,好不好?”

 “嗯…”格呻

 她嘴角悄悄扬起得逞的诡笑,没停下媚的动作。她吻着他的膛,小手一边抚一边将他推倒躺下,然后跨坐在他上。举起他的手套遇她的衣服,柔软的布料滑下,她的吻随之而来,捧起他的头套过衣服,又马上给他一个奖赏的热吻…

 如果他的理智有一丝丝的清醒就该明白,她的表现越娇柔,他就越危险。可惜格的理智早被丢到外层空间去,总长一百九十二公分的身躯除了下半身之外,没有一颗细胞是清醒的,只能虚软的任由翩飞摆布。

 “呵…”就快得逞了,翩飞‮住不忍‬娇笑。

 她的笑声触动他的理智,他霍然惊醒,而她已将她的连身洋装套到他的肩胛处。

 “住手!”他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制止。

 眼看计谋即将得逞,她‮么什说‬也不肯放弃。“不要!你乖乖穿上!”她奋力扭转双手以摆他的控制,勾媚的眼神尽敛,此刻她亮得异常的眼里写着必胜的决心。

 “我会乖乖穿上才有鬼!”

 “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说!”

 忙着互相对抗的两人没注意到屋外早已风云变,更没听到门外不寻常的声响,以及木门被打开的嘎嘎声。

 “大骗子,快把衣服穿上!”

 “我宁可全身光光,也不穿你的洋装!”

 “你们…在干嘛?”

 陌生‮音声的‬终止他们的争执。

 格和翩飞对望一眼后,以极缓慢、极缓慢的速度转向陌生声音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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