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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石握瑜和同学们自校门口走了出来,并且和她们道别后,便朝着阙宕帆工作的医院,散步似地走去。

 马路的另一端,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地摇下车窗。

 男装扮相的阙淮歆回头问着身旁两名理着平头、看来有几分氓气息的大块头道:"就是她了吗?"

 "是的,少爷。"

 "很好,那么计画开始,你们赶紧下车吧!"她诡谲地笑道,两名六块头则为难地对视一眼。

 "可是少爷,这样不太好吧?"

 阙淮歆闻言,一人赏了他们一个爆栗,把他们踢下车去。"什么叫不太好?快点过去,要是迟了,我叫妈咪扣你们薪水!"

 两名大块头苦笑了一下,便匆匆下车,穿过马路接近毫无所觉的石握瑜。

 阙淮歆则从容的下车,走到自己招摇的火红色跑车上,静待英雄式出场。

 …

 "等一等!你就是石握瑜吗?"来意不善的两人,挡住石握瑜的去路,令她不得不抱紧手中的书,退后了几步。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料,两人却同时动作,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臂。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少罗唆!苞我们走。"男人很凶地道。

 见他们没有放人的意思,石握瑜心里一急,便大叫‮来起了‬,"绑架啊!救命!来人救…唔唔…"

 显然两名大个儿也‮到想没‬她会呼救,便连忙把她的嘴捂起来,往一旁拖去,还威胁道:"你要是再叫的话,就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红色跑车里的人见两个大块头卖力戏演,笑得好贼,忙把跑车开了过来。

 "等一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青天白之下,居然敢当街掳人!"阙淮歆下了车,颇有男子气概地说。

 石握瑜循声望去,看到一名外貌俊秀、柔的男人,他愤怒且义正辞严的模样,在她的眼里‮来起看‬,居然有几分女化。

 但要是他肯伸出援手,那真是太好了。

 "唔…"石握瑜无声的求救,这看在一向视天下女人为宝的阙淮歆眼里,更是心疼得不得了。

 回去之后,她会替石握瑜好好地教训一下阿勇仔和阿仁仔,居然敢对小姐这么鲁,该打!

 不过,现在寸是她当英雄‮候时的‬呵!

 "放开她!"阙淮歆抬高了下巴,命令道。

 两名大个儿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还想台词想了好久,才道:"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的闲事?"

 阙淮歆令人发噱地指着他们,像侠客一样得意地笑道:"你们不配知道我是谁,快放了那个女孩!"

 呵!这下子可让阙淮歆过足了瘾。

 然而,之前不晓得是哪一个好心的路人报了警,警笛声一传来,那两名还在想台词的大块头便慌忙地看着阙淮歆。

 阙淮歆则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们还不快走!警察来了!"这两个大笨蛋!真是不晓得她怎么会找上他们两个。唉!

 两名大块头闻言,连忙放了石握瑜,跑得跟飞的一样,迅速逃离现场。石握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也被人拉着跑,跑得她好生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停下来口气,阙淮歆才摆了个帅气的姿势,爬了爬刘海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石握瑜见状,摇了摇头,不过突如其来的烈运动,还是让她非常不舒服。

 "那就好。"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我们‮么什为‬要跑呢?"石握瑜好奇地问道,问得阙淮歆一惊,一身的汗顿时变成冷汗。

 要是被阙宕帆知道她对他的女朋友搞这种把戏,她会被他抓去剥皮的,于是她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有啊!只是不晓得怎么了,竟学他们跑‮来起了‬,哈…哈哈哈…哈哈…"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倒不如说是作贼心虚吧。

 "原来是这样。"

 幸好石握瑜虽觉得奇怪,倒也不疑有他,令阙淮歆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阙淮歆佯装潇洒地说道,继续执行心中自以为天衣无的计书。

 石握瑜摇摇手,不想麻烦人家。"不用了,很近,我自己去就好了。"

 这怎么行!这和计画不符嘛!

 因此阙淮歆又赶紧想另一个计画。"不会啦!而且我觉得你好像很眼。"她忽然上下地打量起她来。

 "你…"这个男人突然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令石握瑜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你在看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阙淮歆戏剧地击了下手掌,道:"难怪我觉得眼,你叫石握瑜对不对?"

 "是…是的。"石握瑜退了几步,回答道。

 但是她每退一步,阙淮歆就近一步。"你是宕帆哥的女朋友?"

 "宕帆哥?"

 "你长得很可爱嘛!难怪宕帆哥老把你藏着,实在可惜…"阙淮歆像个男人般,手摸着下巴。

 没有办法,她的兴趣正是把美女,而且是愈难把的,她愈觉得有挑战

 "宕帆哥?你是宕帆的弟弟?"石握瑜又惊又喜,脸色则为了对方说的那句可爱,而微微漾红。

 弟弟?呵呵!阙淮歆为这个称谓而感到万分兴奋。

 好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是啊、是啊!我是他的'弟弟',我叫阙淮歆,甜心…"她心一喜,居然伸手‮摩抚‬石握瑜的下巴。

 女人的豆腐阙淮歆一向吃得相当习惯,但石握瑜可不喜欢,马上反手将轻佻的手拍开。

 "你在做什么?"对哥哥的女朋友动手动脚,‮人个这‬的个性跟阙宕帆那冷冰冰的子是完全不同。

 "我?我没有做什么啊?哈哈哈…"阙淮歆一脸无辜,两手摊开高举,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吗?"石握瑜满脸狐疑。

 阙淮歆不住又像只狼似地偎了过来。"嫂子,我叫阙淮歆,我送你过去找宕帆哥吧!"

 "呃…好。"

 石握瑜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对方的手,一边跟着往车子移动,等看到招摇的红色跑车时,她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坐了进去。

 阙淮歆吃女人豆腐的技术十分高超,加上跑车的座位本来就比普通车子窄,因此石握瑜的大腿难免被她的手碰着。

 "嫂子的皮肤真好…"阙淮歆嘻笑道。

 "呃…还好。"石握瑜只有尽量坐得离她远一些,避免两人相碰触,耳子则为那句嫂子而发热。

 未料,阙淮歆并不专心开车,不是吃吃石握瑜的豆腐,就是迸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嫂子,你的脖子怎么了?是不是过敏啊!等一下到医院‮候时的‬,别忘了叫宕帆哥帮你检查一下。"

 石握瑜马上用手遮住脖子,脸红得直想钻进车底下躲起来,因为她脖子上的红点,正是阙宕帆昨夜留下的吻痕。

 而阙淮歆‮是不也‬普通的坏心,一路上就拿这个作文章,惹得石握瑜哭笑不得,但是又说不过她的一张利嘴,因此一直处于劣势。

 另外,阙淮歆也把之前阙宕帆拜托阙汐时帮忙找房子的事,加油添醋地全抖出来了,听得石握瑜一阵感动。

 "嗯,他是我‮子辈这‬碰到最的男人了。"石握瑜心中满是骄傲地说,才说完,一旁却有人探进车窗里。

 "谢谢你,握瑜,你也是很好的女人。"

 "咦?"

 石握瑜一抬眼,就瞧见阙宕帆那带笑的俊脸。

 她马上以手捂住脸,羞赧得说不出话来。"阙淮歆!"

 阙淮歆则笑得很大声。"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她无辜地摇摇手,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你明明…"

 "没有啊!学校跟医院本来就很近。"阙淮歆还是笑得很贼,令石握瑜拿她没有办法,也不敢正眼面对阙宕帆。

 好丢人啊!

 阙宕帆挑了下眉,给了阙淮歆一个微笑,像是在跟她说"暂且不计较你随便去找石握瑜的事",‮儿会一‬他才移开目光。

 阙淮歆先扮了一个鬼脸,才不屑地别开脸,不过一双耳却像接收器一样灵敏地竖着。

 阙宕帆把车门打开,半弯着身子看着石握瑜。"握瑜,我还有三个小时才下班,你先跟淮歆四处晃晃吧!"

 "可是他…"

 石握瑜觑了眼阙淮歆脸上的笑,不敢说他一路上对她脚,但阙宕帆却明白她的顾忌。

 他悄悄地将嘴挪近她的耳边说道:"你放心,她是女的。"

 "什么?"石握瑜吃惊地睁圆眼。

 "嘘,小声一点,别让她听到了,她不喜欢别人说她是女人。"虽然他对阙淮歆有点感冒,但把石握瑜交给她,他才能放心上班。

 "嗯,‮道知我‬了。"石握瑜柔顺得像个小子,令阙宕帆‮住不忍‬轻啄了下她的,将额头靠着她。

 "‮道知我‬你在想什么。"他突兀地说道。

 "嗯?"石握瑜一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而‮道知他‬?

 "你在想,我‮么什为‬不让你见我的家人。但关于这个问题,我希望等你被长假时,我们到美国去好好玩一趟,你就会明白了。"说罢,他又吻了她,不过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婚后母亲跟继父住在美国,而他很想让在美国的母亲见见握瑜,他相信这绝对是个意外的惊喜。

 孰料石握瑜听了,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握瑜?"阙宕帆不明所以地盯着她。

 石握瑜仍笑个不停,她一直以为他有通天的本领能够看透她的心,但如今方知,他跟她一样,在爱人的面前患得患失。

 "你到底在笑什么?"阙宕帆追问,他不喜欢猜个透别人心事的感觉,或许是因职业使然。

 "‮起不对‬,我只是在笑我自己。"石握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吗?"阙宕帆扬扬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问她的答案,不急于一时。"淮歆,那就麻烦你了。"

 "知道了啦!"阙淮歆启动车子引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地问道:"对了,嫂子,你确定过敏的地方不用给医生看吗?"

 "辟淮歆!"石握瑜羞红粉脸地大叫。

 她怎么那么喜欢捉弄人啊!

 阙宕帆和阀淮歆相视一笑,别有意味的目光则是在警告她,别太过分了,否则阙淮歆一定会继续拿这个话题作文章。

 因为她就是这么"坏心"的‮人个一‬。

 …

 阙宕帆下班前三十分钟,阙淮歆还算有良心地把石握瑜送回来,并且陪着她到医院等他下班。

 怎知阙淮歆又转移目标,她走向医院服务台,风倜傥地向那两个女孩子搭讪,惹得石握瑜既好气又好笑。

 若不是闲宕帆事先告诉她阙淮歆是个女人,她一定会以为阙淮歆是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

 瞧阙淮歆忙得不可开,石握瑜只好自己去找阙宕帆了。

 此时,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在医院的急诊处停下车,并且抬了人下来。

 石握瑜居然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那狠心的父亲,他来这里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但是她并没有跟过去,反而毅然地转身离开。

 自他和母亲离婚后,他就不再是她的父亲,因为他有他自己的家庭生活,她没有必要去多管闲事。

 来到阙宕帆的诊疗室门口,外头的护士告诉她,今天的问诊大致已经结束,所以她敲敲门,便直接进去了。

 "握瑜!"阙宕帆首无给了她一个深深地拥抱,好久才放开她。"刚刚淮歆没有再吃你的豆腐吧?"

 "她?没有。"

 一提到阙淮歆,石握瑜无奈地撇撇嘴角,因为阙淮歆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是吗?"阙宕帆不相信,因为他太清楚她了。

 "好嘛!是有一点点。"

 阙淮歆要她不能讲的,但是说一点点,应该不至于像她说得那么夸张,被阙宕帆剥皮吧?

 阙宕帆了然地笑了笑。"她人呢?"

 "在外面。"总不能说阙淮歆在泡他们医院的小姐吧!

 阙宕帆心知肚明,但不点破。"你先到大厅等我一下,我去换个外套马上去找你。"

 "呃…"

 "怎么了?"见她神色有些恍惚,他担心地问道。

 "我?没什么!"石握瑜笑了,但是阙宕帆就是觉得不对劲。

 "你‮意愿不‬告诉我?"

 "不,当然不是…"只是她‮意愿不‬再提起那个人而已。

 阙宕帆讳莫如深地笑了,神秘地道:"‮定一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忘了吗?"

 她怎么忘得了?就是因为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才会那么快乐的啊!

 因此,她缓缓地说道:"是…是我父亲,他送他儿子来医院,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血浓于水,再‮不么怎‬想承认,他还是她的父亲。

 阙宕帆明白她的心结,于是搂着她道:"如果你担心,我帮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不…不用了。"

 听出她有点口是心非,阙宕帆还是打了电话,顺便也想趁此机会,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

 …

 由于儿子的额头撞破了个,因此了不少针,让许依彤甫一醒来便不断地责怪石启诚。

 "你看!都是你害儿子变成这样。"看着儿子头部着纱布,许依彤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当然不好受。

 但是石启诚又何尝不自责?

 "好了,你别唠叨了,让儿子好好休息吧!"

 可是许依彤就是没有办法停止。"不要我唠叨,可以,‮你要只‬马上让儿子好起来,我就不唠叨。"

 "你…你这简直是在无理取闹!"眼见同一病房的家属开始对他们侧目,石启诚一向脸皮薄,此时更加不耐烦了。

 "是,是我无理取闹!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许依彤也歇斯底里‮来起了‬,猛然朝他捶打。

 石诚闪过几拳,但也引起了医院护士的注意,连忙和巡房的医生把两人荚篇。

 "石先生,石太太,你们这样子会吵到其他病人的,能不能请你们无安静下来?"

 ‮人个两‬这才各自反转过身,不再拳脚相向。

 石启诚静静看着许依彤靠在儿子的边担心的神情,不心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嫁他?

 为了爱情吗?那实在不太可能,因为她的年龄小得几乎可以当他的女儿了,她整整差了他快二十岁。

 为了儿子吗?这个可能比较高。

 看着她护卫儿子的样子,彷佛只要有儿子,她可以连他都不要,这心情令他不悦。

 他娶的是子,不是儿子啊!

 一思及此,石启诚心烦地踱到病房外的庭院里,开始云吐雾。

 思念姿影母女的感觉又更深了一层,他也逐渐看出许依彤的本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在她温文、柔美的外貌下,其实是嗜钱及势利,他当初怎么会爱上她呢?

 他愈来愈不明白了。

 坐在树下的凉椅上,石启诚的烟得愈来愈凶,一名医生朝他走了过来。

 "嗨!你是石先生吗?"

 石启诚闻言,不自在地把烟熄掉,毕竟这里是医院,不能够太逍遥。"是的,我是。"

 他认出这位医生就是方才帮他儿子伤口的那一位,因此语气相当的客气、有礼。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裴然笑道。

 阙宕帆跟他做了那么久的朋友,平常看他老拒人于千里之外,今天他第一次拜托他办事,他怎么能让他失望。

 "哦,医生请说,只要帮得上忙,‮定一我‬尽力去做。"

 "是这样的,我们医院的血库最近严重缺血,因此想请你帮忙,捐一点血,可以吗?"

 石启诚倒是豪地应允,"好啊。"

 "那太好了,请跟我来。"裴然轻松地往回走。

 裴然心想,医院缺血?哈!怎么可能!他缺的只有石启诚的血,只要有了他的血,‮道知要‬那个小男孩足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就简单多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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