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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位于丽凯雅五楼的宴会厅,是采用半室内、半天的特殊设计。

 这里的设计图曾让焉焰伤透脑筋,整整半个多月的时间,他都在想着,该如何让建筑挖空得既自然而又充满现代感,‮来起看‬既不突兀也不致造成建筑主体的危险。

 事实证明,事在人为,他最终还是将设计图画出来了,而眼前这栋位于热闹市郊大道上,结合式与欧式风格的建筑物,如今成了众多建筑体中一颗耀眼的星子。

 这里,曾是他的心血得意之作,如今在这人的半天广场上,正举办着一场盛况空前的服装秀。

 主秀尚未开始,但从舞台设计及的异国动感音乐听来,焉焰可以想象这位设计师是多么缤纷独特。

 她的个性绝对一如现场这令人眼花、目不暇给的色彩般…怪异,并且令人不敢恭维。

 为了出席今晚的服装秀,焉焰特意穿了一身正式的纯黑色三件式西装,他以为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打扮是最合适的。

 可是他‮到想没‬,这盛宴中寥寥可数的几位男人,没有一个男人像他穿得如此正式,他们都是作随兴的时髦打扮,前卫得让他不敢恭维。

 两回合的不敢恭维,让他微微蹙起了英气的浓眉。

 他捧着一大束耀眼的金莎花束,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穿越舞台,从下方的出入口进到忙碌、哄哄的后台。

 后台里,正准备上台的模特儿个个浓装裹,还涂了流行的上扬浓眉银粉,个个‮来起看‬就像死气沉沉的女鬼;但身上衣服的色彩却又特别绚丽,剪裁时髦的衣服穿在她们的身上,却不令人感到怪异,反而有种慑人的独特…一种很强烈的对比风格。

 同样身为设计师,虽然彼此设计的东西不一样,但感觉却是一拍即合的。

 焉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外面走进里面后,心境感觉竟会有如此剧烈的转变!他居然开始对这位设计师感到好奇…

 “蕾儿…我这件衣服的围太大了,要改啦!”

 有人在某一头大声喳呼。蕾儿!

 焉焰正杵在一大堆人的中央,手捧着刺眼的金莎花束,身形拔的他,在众位高姚的模特儿当中,还是显得突出而出色,他浑身所自然散发出的魅力光采,无人能比。

 “薇薇安,我这边好马上就过去。”另一边人头窜动的地方,传来一道清脆娇嗓。

 但,没看见她的人。

 “啊…蕾儿,我的贴掉了啦,怎么办?”

 “谁准你贴贴的?部不敢就别来当模特儿!快把另一个给我撕掉,否则我拿针了你的粉!”敢破坏她衣服的美感,杀无赦!

 那道从“蕾儿”那边传来的娇嗓,带着可怕的威胁意味,不过声音仍旧掩不住清脆悦耳。

 “喔,我马上撕啦…”另一头正哀嚎着。

 焉焰轻挑起一道眉,眼角闪动轻讶的目光,微带几分冷沈的脸庞悄悄染上一抹尔雅的笑。

 接着,在服装秀开始前的几分钟,这种吵杂的喳呼声和“蕾儿”的回应声不绝于耳。

 焉焰失去了循声找人的耐,他打算让那个叫“蕾儿”的女人主动过来找他,于是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莎巧克力花束。

 “麻烦哪位来接收我手中这束金莎巧克力花束?”他一举臂,醇厚‮音声的‬扬起,全场顿时安静三秒钟。

 然后白蕾儿娇小俏丽的金色身影,从人群中窜出。

 “哇,我最爱的金莎!”

 她今天穿了一袭金色马甲短洋装,炫金色缎布紧束着她浑圆有致的线,那紧贴的线条甚至延伸至不盈一握的纤细肢以下,直到腿部才蹦出一朵‮丝蕾‬裙伞。

 裙下是一双人的雪白长腿,细白的脚上套着一双金色夹脚凉鞋,那鞋有许多错的细线,错落有致地在她的小腿上。

 “太了,我就知道瑞婷姐最够意思了,她说要送我金莎巧克力,真的就送来了!”

 她是白蕾儿,这场服装秀的设计师,头上顶着新人赏大奖光环的设计新锐…现在正站在焉焰的面前,仿佛小孩子般兴奋地抢过花束,睁大一双闪动着灿烂星彩的眸子。

 她口中的瑞婷,正是古頵凡的女朋友方瑞婷,焉焰也认识。

 “你是…”焉焰俊脸掩不住惊讶。

 宾果,她是他大前天在饭店大厅遇见的那个女孩…焉焰一眼就认出她了。

 这个从高姚模特儿群中冲出来的娇小可人儿,她的长发全盘上头顶,还别了朵雪白山茶花当装饰,漂亮的脸蛋上化着浓妆。

 银白的眼线、润的膏…她的妆让她显得更美、更,不似那天见面时的净雅。

 “你好,我是白蕾儿,谢谢你送我金莎,我现在真想吃,不过秀就要开始了,我现在就算嘴馋也得忍着,嘻…”白蕾儿的眼中只有金莎的金色光芒,她眼睛连抬都没抬,完全没看焉焰一眼。

 焉焰看着她畔扬起的那抹调皮慧黠的笑容,一颗心陡地窒了一下。“白小姐,请容我自我介绍,我是…”

 “秀要开始了,我们待会儿再聊,如果你等一下有空的话,可以到一八零八号房找我,服装秀完毕之后我们会在那里开庆功宴,先拜喽…”

 焉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人就飞也似的走掉了。

 她就像一只金蝶从他眼前飞来又飞走,手中捧着那束跟她一样耀眼的花束,她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他。

 焉焰被晾在纷的后台中央,俊脸微微下沈,人的脸部线条紧绷起来。

 “开始前倒数,十、九、八…五、四、三…”耳边传来掌声和惊呼声,服装秀正式开始了。

 杵在后台的焉焰,突然打消了送完花就走人的念头,他缓步转向另一条通道走出后台,在靠近舞台的一角,兴味盎然地看着这场色彩缤纷,令人眼花的服装秀…

 …

 他承认,她是个极出色的设计师。

 那些让她坐拥新人赏的裁判们,的确有眼光。

 服装发表会结束后,焉焰暂时离开了那场热闹的宴会,来到地下一楼的酒吧,享受一些清静。

 点了一杯薄酒,在修长的指间点燃一淡烟,他坐在吧台,听着悠扬的钢琴弹奏,潇洒地‮来起了‬。

 烟雾袅袅,让他微带几分冶沈的脸庞‮来起看‬更加充满男人魅的气质。

 留下来看完了整场秀,结果果然精彩得不负他心中所望。

 他看见她捧着那束金莎,集所有目光于一身地出现在舞台上,有如众星拱月般被围绕着,接受一波又一波的掌声,灿笑的在舞台上耀眼发光。

 她是个人的小妖…焉焰承认了前天古頵凡挂电话前所提的那句话。

 那一刻,他的心莫名地鼓动着,怦咚、怦咚、怦咚…他想,他强烈的被她给吸引了。

 ‮道知他‬自己被她所吸引,所以还没打算就此离去。

 他给她半小时的时间离开宴会厅回去房间,然后他会依她的邀请前去找她…与她分享他送的那束金莎。

 很慢的,三十分钟终于过了…

 他喝完那杯薄得几乎闻不出酒的酒,完了指间的淡烟,捻熄了烟蒂后起身,拿出钞票付帐,然后潇洒从容的离开。

 一八零八号房,应该不难找才是。

 搭乘直达电梯抵达十八楼,这里虽然不是饭店的顶楼,但也只差两层楼,百来坪的空间被规划为两问总统套房,一八零八号房位于电梯门打开的左翼。

 站在房门前,看着艺术造型的烫金门牌,他竖耳聆听从门内传出来的音乐…如果他没记错,这里的隔音设备可说是相当的,能从这样一的隔音设备出一些声响来,想必紧闭的门内,绝对是喧腾热闹的。

 伸手按下电铃,为免里头的人没听见,他按铃的动作刻意久了一些。

 果然,许久之后才有人听见铃声,冲过来开门…

 “嗨…”来开门的是一位美的女人,她是方才服装秀上的一名模特儿;她用着娇媚的眼上下打量着焉焰,浑身散发出浓重的酒气。

 “嗨。”

 焉焰的视线越过高姚女子的肩膀,看向拿来当庆功宴场地的古典大厅,里头挤了一堆染了各种奇怪发,衣衫不整,或喝酒或抽烟的男女。

 他们姿态慵懒的在震天价响的摇宾音乐中贴面拥舞,相当放形骸,令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所谓的庆功宴!

 “啊,我记得你,你是送蕾儿金莎花束,惹得她开心一整晚的那个帅男人!你好,我是希雅。”希雅手拿着一杯酒,斜倚在门框上,衣着暴感,目光冶地看着焉焰。

 “希雅小姐,我找蕾儿。”白蕾儿,一个中、港、三地目前最走红,最被看好的一名服装设计师。

 必于她的身分,他刚刚在走秀会场外的柜台书报架前,取了一本杂志看过了。

 “你找她呀?不跟我们玩玩吗?”她比了比里头。

 “不,我有事找蕾儿。”他冷沉着眉眼说话。

 对于白蕾儿身处在这种暧昧得像在开派对的房间里,他心头陡地升起一股浓浓的不悦。

 看见来人突然沈了脸,希雅也不好拉拢他,悻悻然地指了白蕾儿的房间方向。“…进来吧,她在里头。”

 在焉焰进门时,希雅顺手关上门,也将喧嚣‮音声的‬与外头隔绝开来。

 既然已经确定白蕾儿所在的位置,焉焰看也不看这凌乱成一片的客厅,俊飒地迈开长腿,笔直往厅侧的那间房间走去。

 他礼貌地敲敲门,但房内对他的敲门声置若罔闻,于是他伸手试试锁把,碰碰运气,结果门被他给打开了。

 “蕾儿…”

 …

 “蕾儿…”

 有人在叫她!

 正在蒸气室内享受着油蒸气洗礼全身肌肤的白蕾儿,听见了叫唤声。

 “谁?丫麦?还是德魁?”她打开蒸气室的玻璃门,探出半个身子,懒懒地张开眼,想透过与房间相隔的透明玻璃浴门看清楚进房来的人。

 但由于蒸气室内的热气窜出,很快地染雾了外头的玻璃门,让她只隐隐约约‮了见看‬一个高大的身形杵在浴门外。

 以那高大的身材看来,应该是丫麦。

 “丫麦,你不在外头喝酒把美眉,进来找我干么?”

 焉焰微病捌鹧郏谒闵泶羝姨匠隽忱词保纳硖寰秃龅卮匆徽蠼舯硫X动。

 她在洗澡,正着身子,但房门却仅是半掩着,没关也没落锁,随便就让男人进出!

 “蕾儿,我不是丫麦。”他回头将房门关上,并落了锁;她正着身子,他可不希望有人在这时候闯入。

 一吐出话声,焉焰才惊觉自己竟是咬着牙关,气怒地说话。

 这是个陌生男人‮音声的‬!“啊?那你你你…”白蕾儿赶紧缩回身子,从架上取下浴袍迅速穿上。

 谁敢这样好胆闯进她的房里来?

 那死丫麦和德魁,只记得把美眉,却忘了替她的房门把风了。

 头上包着白色巾,身上穿着白色合身浴袍,白蕾儿用力往内拉开玻璃浴门,一身娇干净,大大方方地出现在焉焰微病暗纳铄溲弁啊?br>
 “你是…”谁?

 焉焰心中无声地倒了口气。“我是送你金莎花束的人,也是被你误认为把你妹妹肚子搞大的那个『男人』。”

 老天,她够美了,此刻这身出浴的样子更是益发甜美,简直令人为之疯狂,几乎要不过气来。

 焉焰紧绷的气怒情绪一松,他愉悦地凝视着她,感的薄勾起笑痕来。

 白蕾儿惊诧地看着他…不,是瞠眸瞪着他。

 “原来是你…”刚刚在后台送她一大束金莎花束的男人,居然和那天被她误认的男人是同一人!

 哇,她刚刚怎么没看清楚是他哩!

 早认出是他的话,她也不会邀他过来…

 那天的事很丢脸耶,她尴尬得连电话都不敢打去向他道歉,心想反正‮子辈这‬也不会‮会机有‬再碰面,可是…可是她怎么也‮到想没‬,他竟突然自己冒出来了!

 “蕾儿,是你邀请我来参加你的庆功宴的,你没忘吧?”目光从她娇粉颜往下移,她的颈子纤细粉腻,微敞的浴袍下,可见一片雪粉肌。

 “我我我…”难得口吃,因为莫名的紧张,还有他看她的目光。“我是邀请你来参加庆功宴没错,但庆功宴是在外面举行,不在我房里…”

 转身飞速离开他的眼前,她越过那张铺着欧武金玫瑰的铜柱大,跑向更衣问的方向。

 焉焰在她有所动作时,就迅速跨出修长的长腿,追上。

 在她隐身进更衣间前,他也踏了进去,并随手关上更衣间的拉门,让两人一同挤进这窄小独立的空间内。

 “我我…要穿衣服,你你你…跟进来干么?”里头有盏昏暗的小灯,让彼此不至于看不见对方。她回头震惊地对上他的注视,一颗心莫名地扑通狂跳。

 “你别想跑。”他伸手把住她的细腕,一手勾住她的纤,将她拉近自己,防止她往里头那方空间退去。

 “我被困住了,怎么跑?”和他身贴着身,一阵燥热从脚丫子往上窜至脑门。

 老天,她不是没被男人这样拥抱过,事实上她和丫麦与德魁都是很亲密的,可是那种感觉和与他相拥的感觉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请你出去好吗?我要穿衣…”烧烫着颊腮,她想挣离他。

 他突然反身,将她困在门板与他宽厚的膛之间。“你欠我一个道歉。”

 道歉?哦…‮道知她‬他指的是那天晚上在饭店门口,她指着他鼻子骂的那件乌龙事件。

 “我、我误会你,害你丢脸了,这件事我会道歉的,但是你能不能…”由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类似薄荷的味道,与她刚沐浴完的清馨香,在这独立狭窄的空间内融,感觉格外暧昧。

 “不能。”他魅笑地说。

 “你不会要我光着身子跟你道歉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想得美!”气鼓着香腮,她以断然气怒的语气,打断他那令人紧张发佞笑容。“除非你放开我,让我穿妥衣服,否则你休想要我低头向你道歉!”

 她坚持,美眸眼色显得相当固执。

 焉焰淡扫她一瞥,白蕾儿原本以为他会强人所难,不过他却放开了她。

 “好,我等你穿好衣服。”说着,他退开半步,伸手拉开她身后的拉门,越过她跨‮去出了‬。

 白蕾儿陷入一秒钟的呆怔。

 ‮么什为‬他松开她时,她却冒起一股失望的感觉?︰

 “你不换吗?”站在更衣室外,他提醒她。

 “当然…要。”她迅速关上门板,脸颊因为方才的那秒怔愣而烧得更红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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