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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什么!皇上要我陪同狩猎?”佟喜兰惊愕得无以名状。她虽然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可对于那些弱小的动物们一向心慈手软。

 “是呵,娘娘!”雪嫣‮住不忍‬替自己的主子高兴“常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内侍,从小陪着皇上长大的,他传的旨意应该是不会错的。”

 “我可不可以不去?”一想到赵哲靖那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佟喜兰本能地想要加以拒绝。

 “当然不可以了,娘娘!”雪嫣实在是无法参透主子的心思,古往今来哪个妃子不是绞尽脑汁整地霸住皇上、以博取在皇上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别人是想要而苦于没‮会机有‬,可娘娘却是将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随手就扔到一边。唉!她可得好好地开导开导娘娘了,过了这村可没了那店呀!“娘娘,您既然已经进了宫、做了皇上的妃子,就应该多花点心思在皇上身上啊,譬如皇上的喜怒哀、性格喜好,毕竟您跟皇上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夫嘛!”

 “他的子又不止我一个,我干吗要费心了解他的一切?难不成你想让我学那些虚伪的女人那样,为了博取他的宠幸,不顾脸面地拍他马?”佟喜兰不以为然地咕哝。

 “哎呀,娘娘!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雪嫣真是哭笑不得,娘娘的性格真太单纯了“皇上的后宫虽然有许多佳丽,可是到目前为止,名媒正娶的却只有您一个呀!难道娘娘对皇上一点都不动心吗?”

 “我动心?笑话!”佟喜兰就是怕自己对那个“暴君”久生情,所以才刻意地回避着他“我充其量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隔着红盖头什么也没看见,事实上就连他到底长什么模样的,我都有点记不起来了。”

 “是吗?”见佟喜兰的眼神闪烁,显然言不由衷,雪嫣‮住不忍‬调侃她“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其貌不扬喽!”

 “我没有这个意思,男人长得太俊,身边的女人就多。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争宠。”佟喜兰忘不了他那双深邃似海的眼睛和这双眼睛里面包含的情意。

 “‮来起看‬娘娘对皇上的印象深刻的嘛!自古美女爱英雄,皇上真的是个好皇帝,您可要好好地把握这难得的缘分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雪嫣衷心希望美丽纯真的娘娘和潇洒多情的皇上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木兰围场是皇帝和众武将狩猎取乐的地方。四面环山,方圆十里之内都是枝繁叶茂的丛林,林子里放养着梅花鹿、羚羊和其他一些小动物,专门用来当皇帝和众武将围猎时的活箭靶。

 “驯马师,朕听说最近西域进贡了数十匹行千里的宝马,其中有一匹汗血宝马子暴躁,至今无人能将它驯服,是吗?”赵哲靖和颜悦地问着一旁专门饲养御马的官吏。

 “是呀,皇上,这匹名叫‘飓风’的马儿雪白、体格健壮,但是桀骜不驯,微臣因此还被它摔了好几次呢!”驯马师恭敬地禀明实情。

 赵哲靖闻言朗一笑,看了看一直板着小脸的佟喜兰,她才是匹比“飓风”更难驯服的野马呢!等他将那匹“飓风”驯服了之后再来驯服她,赵哲靖一‮这到想‬里,不由得豪情万丈“驯马师,你现在就去将那匹‘飓风’?茨纠嘉С。抟鬃匝狈谒 ?br>
 “皇上,您是万金之躯,身系社稷安危,岂可亲自涉险?还是等驯马师将马驯服了之后再…”常德深知赵哲靖的脾气,所以措辞力求委婉。

 “朕就是喜欢驯服烈马。”赵哲靖不容分说地截住常德的话头,俊目挑衅地瞥了佟喜兰一眼。

 佟喜兰听出了他的语带双关,不觉心如麻。看来往后等待自己的不再是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赵哲靖利落地翻身上马,能文能武的他对马儿的脾可算得上是了若指掌,所以他一跃上马背,便牢牢地将马缰控制在手心里。而他下的“飓风”一感觉到有人坐上了它的背,马上嘶鸣一声、前蹄腾空而起,试图将赵哲靖甩落身下。赵哲靖奋力地扯着缰绳、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在心仪的女人面前出丑!

 飓风一击不成,紧跟着一蹶股,赵哲靖早有预料,‮腿双‬使劲夹着马腹,任凭飓风前颠后倒,他却像附在它身上的章鱼一般。虽然东倒西歪的样子实在让人替他捏一把冷汗,但他的身子最终没有离开马鞍。

 众武将见皇上如此英武,‮住不忍‬喝起彩来,就连驯马师也不得不自愧弗如。皇上的驯马技巧实在高明至极!佟喜兰的内心天人战,既不希望他轻易地将“飓风”驯服,又不希望他被“飓风”所伤,当赵哲靖上身一倾、差点落地时,她情不自地为他担心起来。

 “皇上,小心!”常德急得紧握双拳,‮得不恨‬冲上前踢断“飓风”的腿。

 赵哲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再一次化险为夷。飓风癫狂了一阵,见始终不能将赵哲靖甩开,终于认命地安静下来。

 赵哲靖见飓风显驯服之态,不觉喜上眉梢,按着以往的驯马经验,他将手中的缰绳放松了一些,众人见他脸带微笑,刚想出口赞美几句,忽见飓风蓦然四蹄凌空,赵哲靖一时猝不及防,被它狠狠摔落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大惊失,常德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赵哲靖身边,想要扶他起来。

 “常德,朕还没到手脚不灵的地步。”见佟喜兰掩嘴偷笑,赵哲靖羞恼地甩开常德伸过来的手。本想借由驯马赢得美人心,谁想到头来大意失荆州、讨了个没趣。

 不过赵哲靖绝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拍拍身上的尘土,摔疼的股,在众人的惊叫声中他再次飞身上马,和“飓风”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拉锯战!一人一马僵持了约半个时辰,渐渐地“飓风”开始体力不支、败下阵来,最后只得在赵哲靖的下俯首称臣。

 赵哲靖吃一堑长一智。他小心地伸手摸了摸马头,飓风乖巧地了个响鼻以示友好。确定飓风被自己驯服之后,赵哲靖这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总算在佳人面前给自己扳回了一点颜面,他特意驱使飓风绕着佟喜兰溜了一圈。

 “兰儿,你想不想和朕一起试试‘飓风’的脚力?”赵哲靖得意志满地笑问。

 “多谢皇上的好意,只是臣妾现下有点头晕,恐怕不能如皇上所愿。”和他共骑?佟喜兰实在不想和他太过亲近,尽管他们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挂名夫

 “有朕护着你,你的头晕很快就好了。”赵哲靖不由分说地单手一揽,将她抱到自己身前坐好,然后出其不意地含住她圆润的耳垂。

 “皇上,不要,嘻…”佟喜兰自小怕,当下笑得花枝颤。

 “还头晕吗?”赵哲靖惩罚地伸舌着她的耳廓。

 “不…嘻…不…晕了,嘻嘻…”佟喜兰笑出了眼泪,瘫倒在赵哲靖的怀里。

 赵哲靖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了对她的惩罚,对着看傻了的众将领扬鞭一指“众将听令,狩猎比赛现在开始!”

 众将立时精神振奋,催动下骏马奔向树林,惊得林中鸟兽四散奔逃。

 赵哲靖一马当先“飓风”像是了解他的心意一般,在佟喜兰面前显着非同凡响的脚力,只‮儿会一‬工夫就远远地将众人甩在了身后。

 忽地一头梅花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赵哲靖轻松地抱着佟喜兰跳下马来。

 “你站在这儿,千万别出声,知道吗?”赵哲靖利落地取下背上的弓箭,瞄准梅花鹿的方向拉紧弓弦。眼看梅花鹿性命难保,佟喜兰不加思索地打了个嚏。梅花鹿闻声而逃,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赵哲靖致命的一箭。

 “你是故意的,是吗?”赵哲靖一脸不悦,这小妮子迟不打晚不打,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嚏,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说,还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让他无从责备起。

 “冤枉呵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佟喜兰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去。

 “好吧!这一次朕就权且相信你,但等一下你要是再打嚏的话,朕就‮气客不‬了。”赵哲靖故意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佟喜兰到时心肠一软,又让自己空手而回。

 赵哲靖牵着飓风漫无目的地走着,佟喜兰则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没过多久,赵哲靖又发现了新的猎物,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灰兔。只见它憨态可掬地吃着草,两只长耳朵愉快地抖动着,根本感觉不到有一支箭正在向它瞄准!

 “傻兔子,快走呵!”佟喜兰的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但愿奇迹出现,小灰兔能逃过这一劫!

 赵哲靖好笑地看着她悲天悯人的表情,不觉心中一动,或许自己应该换一种方式来打动她的心才是。

 “这只小灰兔又肥又壮,烤起来吃的话味道一定不错呢!”赵哲靖咂巴着嘴,出垂涎三尺的目光来。

 佟喜兰好不容易克制住的不忍再度被赵哲靖的话点燃,可怜的小灰兔何其无辜!怎能见死不救呢?眼看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打嚏不行,扭一下脚总没关系吧?

 赵哲靖奋力拉满弓弦,箭矢刚一离弦,便毫不意外地听到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叫。箭是出去了没错,但小灰兔却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跌坐在地、扮苦相扮得几可真的小女人!无怪乎孔圣人要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又怎么啦?”赵哲靖装作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你是存心要让朕一无所获,对不对?”

 “‮起不对‬呵皇上,臣妾光顾忍着不打嚏、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怕是把脚给扭伤了。”佟喜兰难为情地吐了吐粉舌,模样娇媚之极。

 赵哲靖对着这个活生香的大美人却什么都不能做。唉!只怪自己当初话说得太满了,如果等她心甘情愿地对自己投怀送抱的话,自己恐怕早已鼻血到头晕目眩了。

 见赵哲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佟喜兰疑心生暗鬼,以为被他识破了机关,急忙用力着左脚的脚踝,以掩饰自己的狼狈。

 “很痛吗?让朕看看伤在哪里?”赵哲靖故作吃惊地将弓箭随手一扔,关切地俯下身来,出其不意地握住了她的左脚。

 “皇上,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就别看了。”佟喜兰惊慌地想要回自己的脚。可赵哲靖岂肯错过这偷香窃玉的机会?拉扯中赵哲靖顺势除去了她脚上的罗袜“告诉朕,是这儿还是那里?有没有伤到筋骨?”

 “皇上,你别闹了。”佟喜兰不由了分寸,一种酥麻的怪异感觉自赵哲靖的手心传入她的脚底,接着快速地上传至她的口,害她心脉狂跳、不知所措。

 “乖乖地坐着别动,伤了筋骨就不好了。”赵哲靖一本正经地警告着忸怩的她“朕可不想要一个跛脚妃子哦!”“皇上,求你不要开玩笑了,不然臣妾可真的要生气了。”佟喜兰仪态尽失地用手推搪着他。

 “上天真是不公平,怎么可以给了你如花似玉的容貌,又给你这么一双柔若无骨的脚呢?不过它们都是属于朕的,对吗?”赵哲靖大有爱不释手之感。

 “你…你无赖!”佟喜兰羞得口不择言,但又莫名地一阵快,她心慌地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抗拒他的亲近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级悴恢雷约河卸嗝缆穑磕憔烤挂秒薜鹊绞裁词焙颍俊闭哉芫肝弈蔚厮煽郑帐捌鹜嫘Φ男那椋幌氡萍绷丝砂乃?br>
 “皇上有三宫六院,又何必执著于臣妾一个呢?”听着他煽情的话语,佟喜兰突然有点患得患失起来。

 “因为只有你叫佟喜兰呀!”赵哲靖情难自地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级阍敢夂碗蕹は嘭耸芈穑俊?br>
 “臣妾…臣妾不已经是你的兰妃了吗?”佟喜兰‮道知不‬该怎样表白自己的心意。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他已经拥有‮多么那‬的女人,她可以将自己的心托付给他吗?

 “朕要的不只是你的人,朕要的是你的心。”这是继心莲之后赵哲靖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因此他‮音声的‬竟微微地有点颤抖。

 “臣妾…臣妾‮道知不‬。”面对赵哲靖执著的眼神,佟喜兰居然害怕地往后退去。毕竟她只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女,对于男女情事本就一知半解,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强扭的瓜不甜,你放心,朕不会勉强你的,你不用紧张。”赵哲靖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就当朕没有说过好了。”

 “皇上?”见赵哲靖的眼神由期待转为阴郁,佟喜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伤害了他。

 “走吧,太阳要下山了。”赵哲靖和来时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上了马。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却又不自觉地渴望能与对方就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

 “皇上,三更天了。”身为皇上的贴身内侍,常德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一头扎进奏折里的主子。

 “唔。”赵哲靖漫应一声,眼睛对着奏折,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飞到了栖凤宫。自木兰围场之后他们已经三天不曾碰面了,也‮道知不‬她这几晚可睡得安稳?在她的梦里可有自己的影子?

 见皇上若有所思,常德试探着问:“皇上是在想兰妃娘娘吗?”

 赵哲靖被他看破心事,不由俊脸一红。连常德都看出他心不在焉了,莫非他的情弦已被她触动?那张似喜似嗔的小脸着实令他情难自,就算是心莲在世,他也从未曾像此刻这般牵肠挂肚过。她拒绝他是因为小女儿的矫情呢?还是她心中另有所属?不,他绝对不允许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她是他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她的生命里就只能有他…赵哲靖!

 “啪”的一声合上奏折,赵哲靖无心再理国家大事。他起身踱至窗边,遥望明月、低低哦:“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唉,身为一国之君,他实在辜负了太多芳心。只因当初自己无心之过,却连累了那些无辜的后宫佳丽跟着他一起受罪。心莲已绝情地离他而去,那么能与他缔结连理的会是谁呢?是栖凤宫中的她吗?赵哲靖一时百感集,思绪纷

 “常德,朕对后宫的女子是不是太过薄情了些?”赵哲靖幽然叹息。

 常德闻言,不安地看了主子一眼,这可是主子第一次主动关心那些被他冷落的女人呢!“皇上励图治,勤政爱民,疏于风月也是难免之事,奴才不敢妄下断语。”

 赵哲靖思索片刻,决定告别苦行僧般的岁月“你替朕挑选些珠宝古玩,赏赐给她们吧。”

 常德不由喜上眉梢“奴才领旨,但兰妃娘娘那儿…”他聪明地顿住不说。

 赵哲靖想了想,自怀中摸出一对玉麒麟来,将其中那只雌的递给常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就把这个赏了她吧。”

 常德震惊地瞪大了眼,这可是太皇太后当年定情之物,本是一对。如今皇上将其中一只雌的赠与兰妃娘娘,莫不是有意立她为后?

 “有什么不妥吗?”赵哲靖见他半晌没有动静,有点奇怪。

 常德眼中隐含泪光。皇天保佑,皇上终于开窍了,玲珑皇朝后继有人啦!当下连声应着:“奴才这就去办。”心中高兴,便转身去栖凤宫封赏。

 “今天色已晚,明再办也不迟。”赵哲靖了却一桩心事之后,但觉心情舒畅了不少,脑中想象那小女人见到玉麒麟时的表情,边不自出一丝笑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情场如战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抗拒只会让他愈战愈勇。

 …。。

 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八个字来形容镜中的这张脸真是再贴切不过。眉不描而黛,不染而朱;明眸熠熠生辉,像两颗明珠镶嵌在一张绝世的容颜上;配衬着玉骨冰肌,就好似凭空出世的一株阆苑仙葩,雍容高贵、顾盼生姿。一袭月牙的束长裙,更衬托出镜中人清纯脱俗、飘然出尘的风韵。

 “雪嫣,你好了没有?”一大早就被雪嫣抓到梳妆台前折腾了半晌,佟喜兰不由得嘟起了可爱的小嘴。不过是去向太后请个安,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您再忍耐‮儿会一‬,等奴婢上这支金步摇就好了。”雪嫣端详着镜中的美人儿,出满意的笑容。

 “我是去向太后请安,又不是去参见皇上。”佟喜兰懒洋洋地说。

 “‮定不说‬皇上也在太后那儿呢。”雪嫣老神在在地眨了眨眼。

 “你这丫头,哪一天让皇上也纳了你为妃,省得老在我耳边聒噪。”佟喜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取笑她。这妮子满脑子就是皇上,比自己这个主子还费心。

 “奴婢哪有这个福分?皇上眼里只有娘娘您一人,您看其他宫里赏的都是些珠宝古玩,惟独给您这只玉麒麟。您可别小看了这只麒麟,常公公说这是当年太皇太后的定情之物,一直伴着皇上从不离身的。皇上将这等心爱之物赏了您,可见得皇上对您是一见钟情呢!”雪嫣喜不自胜地将手中的玉麒麟用丝线穿了挂在喜兰的脖颈上。

 下意识地抚着颈中的玉麒麟,佟喜兰莫名地心头一热,仿佛那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再想起那天他在木兰围场所说的话,不由得羞红了脸。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明知道不该陷入他编织的情网里,更不该为他的甜言语所惑,但是这三天来割舍不下的思念却又作何解释?

 妆点妥当,佟喜兰便由宫娥们簇拥着往慈宁宫而来。

 “皇上,那边好像是兰妃娘娘的凤驾,真是巧。”常德后知后觉地提醒着赵哲靖,心想雪嫣这丫头还算机灵,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其实,赵哲靖早已瞧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了。数来不见,她似乎越来越美了,使得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顿时又被起千层,想将她拥在怀里的念头令他不自觉地朝她走去。

 那边,雪嫣也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娘娘,那边好像是皇上的龙辇呢!”

 佟喜兰抬眼一看,见赵哲靖正似笑非笑地面而来,想回避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敛衽行礼“兰儿参见皇上!”一时心慌,习惯性地自称“兰儿”而不是“臣妾”两字。见自己忙中出错,佟喜兰‮住不忍‬吐了吐粉舌。

 这丫头知‮道知不‬自己在‮么什干‬?在木兰围场害得他差点鼻血,现在又来惑他。赵哲靖情不自地双手一伸,下一刻佟喜兰已经落入他的怀里,一眼瞥见她脖子上的玉麒麟,他不觉两眼一亮,戏谑地说:“爱妃今打扮得如此美,是去拜见什么人呢?”

 “臣妾是来向太后请安的。”佟喜兰见他不顾众宫女、太监在旁便抱住自己,不又羞又急。

 “女为悦己者容,朕还以为你是特地为朕而打扮的。”赵哲靖刮了下她的秀鼻,宠溺地望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柔情意。

 “臣妾没…”佟喜兰急申辩,却被赵哲靖用手指按住了嘴

 “你就不能给朕留点面子吗?”赵哲靖气馁地叹了口气。

 “皇上,我们是不是该去给母后请安了?”佟喜兰只想快点离开他的怀抱。不知为何,每次面对他,她的心跳便急遽加速。

 听她嘴里说出“我们”两个字来,赵哲靖不觉浓眉一挑,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虽然美好,可实在也让他不过气来,因为他对她的渴望又岂止是这些!

 “那我们一起去吧。”赵哲靖放开手,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却顺势牵住了她的柔荑。

 佟喜兰但觉自他的手心传来一股热,不觉想起他说过的话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能与他相携到老,那该有多美!一念及此,她不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对他已动了心吗?

 赵哲靖足地握着她的小手。这一次她竟然没拒绝自己呢?这个发现令他不由得喜上眉梢。他真的好喜欢与她牵手的感觉,多希望这条通往慈宁宫的路可以无限延伸下去啊!

 他们的随从在后远远地跟着。常德欣慰地看着皇上和兰妃娘娘伉俪情深的模样,出了满意的笑容。

 佟喜兰忸怩地随着赵哲靖来到慈宁宫门口,忽然见到姐夫曲行云正背着葯箱、等太后召见。乍见亲人,佟喜兰不假思索地挣开赵哲靖的掌握,如小鸟归巢般的跑到姐夫身边,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弄得曲行云不知所措。

 “二妹,皇上在此,你怎可如此失礼?”曲行云斜眼看到皇上阴沉着一张俊脸、两眼更似要出火来,忙推开佟喜兰的手。

 “人家一个多月没见你了嘛。姐姐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佟喜兰左顾右盼。

 “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侍郎府啊,娘娘。”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曲行云努力憋住笑意,接着神色一正、跪下行礼“微臣曲行云拜见皇上、兰妃娘娘!”

 赵哲靖将佟喜兰拉到自己身边,微笑着摆了摆手“原来是曲卿家。平身。”

 “舍妹自小被宠坏了、行为乖戾,请皇上多多包涵。”曲行云别有所指地瞄了佟喜兰一眼。

 “曲行云!闭上你的臭嘴。”佟喜兰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遵旨!”曲行云识相地抿紧嘴,把这个小姨子惹急了可是不得了的事。

 “死行云,坏行云,看我不到姐姐那里告你的状去。”佟喜兰两手一叉,顿时一副不可一世的母夜叉样,与身上的装束大相径庭,霎时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赵哲靖见他们旁若无人地斗起嘴来,不由顽心大起,故意沉声说:“曲卿家,你的胆子不小呵,敢欺负朕的爱妃,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啊?这下闯祸啦!佟曲两人不明就里,霎时忘了斗嘴,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一脸怒的赵哲靖。

 见自己成功地吸引了两人的视线,赵哲靖这才施施然地说:“不过念在你是初犯,而且救治太后有功,朕就不再追究,不过下次对朕的爱妃可不许再无礼了?级阋庀氯绾危俊?br>
 佟喜兰慌忙点头,她可不想害死自己的姐夫“好,就依皇上之见暂且饶了他的小命吧。”佟二小姐不免又趾高气扬起来。

 赵哲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蛋,笑着打趣“你这个调皮的小表头,何时才能长大?”

 见曲行云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佟喜兰羞得直想找个地钻进去“不理你们了,我给母后请安去。”言罢快步走进慈宁宫。

 …。。

 “兰丫头,你总算来啦!”隆慈太后但觉眼前一亮,虽然她早已见识过喜兰的美貌,还是‮住不忍‬多看了几眼。唉!这般绝,皇儿他怎能视而不见呢?

 “母后,兰儿也想早些来给母后请安呀,都是皇上他…”忽地想起对方是皇上的亲娘,佟喜兰忙聪明地住口不语,一张俏脸莫名地飞上几朵红云。

 隆慈太后先是一愣,随即眼光一转,落到佟喜兰雪白的脖颈上。玉麒麟?那可是皇上受封太子时自己亲手所赠的礼物呢。哈哈!皇儿呵皇儿,你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见太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脖子,还笑得很诡异,佟喜兰不由一阵心急“母后,我和皇上不是您想的那样啦,皇上他…”她话音未落,赵哲靖‮音声的‬就已飘了进来。

 “是谁在太后面前说朕的坏话呵?”他的眼光一扫那张百看不厌的脸蛋,然后躬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了。”太后高兴地看着一双璧人,一颗高悬的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了。

 曲行云忙紧跟着跪拜行礼,太后忙挥挥手,说:“曲卿家不必多礼。”

 “太后的身子可好些了?”曲行云关心地问。

 “好多了。依曲卿家之见,哀家的病可否痊愈?”隆慈太后面笑容,柔声问。

 曲行云一怔,随即恍然“太后乃郁思成疾,心病还须心葯医,不知皇上以为然否?”

 赵哲靖岂有不知之理?当下避重就轻地将难题转给了那个低垂着头的小女人“朕自然希望母后早痊愈,兰儿,你说呢?”

 六道眼光火辣辣地包围住自己,佟喜兰不由心惊跳,有一种被设计的感觉隐隐地浮了上来,却又不知哪里出错了。回想自己进宫以来,太后待她视如己出、关怀备至,而且从不在晚辈面前端长辈的架子。她当然希望太后长命百岁啦。当下她不及细思、诚实地说出心中的想法“臣妾自也希望母后葯到病除、长命百岁了。”

 隆慈太后颔首以示嘉许,接着神神秘秘地笑开了了:“还是兰丫头心肠好,知道哀家抱孙心切,看来哀家抱孙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哈…”曲行云忙打蛇随上,朗声向太后道喜:“微臣这厢先给太后贺喜了,愿皇上、兰妃娘娘早生龙子!”

 啥!佟二小姐傻了眼,闹了半天,原来自己给他们耍了一道,罪魁祸首自是身边笑得不怀好意的皇上啦!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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