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夏实和爱达变成好朋友了,虽然她老是把她当实验品,但夏实觉得自己和爱达真的很投缘。
过了两天,爱达突然打电话给她,叫她去接她放学,因为工作还没告一段落,她只好叫丁茉莉先过去接她。
想不到一回到家,却发现爱达大包小包的把行李都带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实指着行李追问。
“爸爸妈妈去
月旅行了,他们问我想住哪个亲戚家,我说我想和你住,所以就来啦!”爱达一派天真的笑着。她正和丁茉莉在玩绘图板,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喜欢画东画西的。
“耶?方臣功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怎么没先通知我?万一我有事分不开身呢?”夏实将手上的钥匙及手提包在门边挂好,过来加入她们。
“什么叫分不开身?”从小在美国长大的爱达中文虽然能通,但还是有些名词没听过。
“就是没空。”丁茉莉代夏实回答。
“哦,那我就和茉莉姐姐住好了。”爱达转头看着丁茉莉,笑得甜甜的。
“我可以暂时收留你,可是你么什为叫我阿姨,却叫小莉姐姐?”夏实不平衡的抗议。
“你又没指定要我叫你什么。”爱达一副顽皮的样子。
“小莉你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是欺骗小孩的行为。”夏实跳过中间的爱达,打了一下丁茉莉的肩膀,直接揶揄她的行径。
“不行吗?我才二字头,还不想被叫阿姨。”丁茉莉得意的说。
“你早就当阿姨了,你哥、你姐的小孩难道叫你姐姐吗?还有表哥、表姐的小孩、堂哥、堂姐的小孩,你不想被叫阿姨都难。”
“那不一样嘛!”
“你真是无聊!”
“两位都叫姐姐,这样行了吧!”爱达出声制止她们的争辩。
“我才没那么虚荣。”夏实不屑的道。
“你不虚荣才怪,看到镜子就住不忍照一照,看到漂亮的衣服就住不忍买下,你又没男朋友,借问这么爱漂亮做什么?”丁茉莉马上吐槽。
“你管我!爱美是女人的天
嘛!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在我来说该解释为女人为取悦自己而妆点容颜。就算没男朋友又如何?我没必要生活的那么灰暗。”
“夏实姐姐我喜欢你的自信,未来一个月请你多照顾了。”爱达很高兴的爬到夏实的腿上,亲热的抱住她。
“阿姨就阿姨,不用改来改去的。你说一个月是什么意思?”夏实将她推远点,这样才能看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
“
月当然要渡一个月喽!我妈咪很坚持的。”爱达顽皮的笑着。
“一个月!”
她是不是误上了贼船?
…。。
照顾小孩很累人,是那种夏实从来无法想像的累。
首先,要帮她挑好衣服、梳好头发,还要盯着她把早餐吃完,否则她可能一口食物含在嘴里十分钟有没都动静,接着还要检查她的联络簿、准备好她要带的东西,这才能送她去上学。
别看爱达聪明过人,但毕竟是个小孩,贪玩的很,什么都要人家帮忙,而且讨厌重复做同一件事。所以这些每天固定的琐事就要大人多担待点了。
虽然以爱达的资质,根本不必念幼稚园,应该直接去美国接受特殊教育,可是方臣功才和女儿相聚没多久,实在舍不得。
而到了放学时间又怎么办呢?夏实可以提早下班的日子另当别论,一旦碰上排班门诊的时刻,她又要烦恼该由谁去接爱达了。
就算找到人,接回来又该把她摆在哪儿?
医院可不是个好选择,病菌到处飞的环境怎会适合当儿童的游乐场,所以她只好找上最好说话的楚典邦。
夏实有点紧张的来到典邦的书店,发现他不在,于是在旁边的花盆底下找到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这是典邦为了体贴夏实而保留的方便之钥,但这锁可能遭到有心人士觊觎,店里面有价值的东西又不少,所以他加装了保全系统,进门后必需要输入密码才可以关掉。
爱达一看到满坑满谷的书,开心的像进入狄斯耐乐园一样。她一向喜欢看书,在幼稚园也不喜欢找小朋友玩,老巴着老师或园长要书看,跟典邦一样是个书疑,这两人应该会合得来吧!
“你要小心点哦!这里的书很多都是古董,弄坏了就卖不到好价钱了。”为了维护典邦的生命财产,夏实不忘叮咛一声。
“知道了!”爱达一溜烟已经不见人影,只听见从书架后传回她开心到有点尖锐音声的。
夏实拿起店里的电话,拨了典邦的手机号码。
已经两个礼拜了,他还是不接她电话,想必是在等她亲自登门解释。现在她站在他的地盘上,他应该会接了吧!
丙不其然,典邦马上就接了。
“喂,我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夏实松了口气,不觉一抹笑容悄悄爬上她的嘴角。
“我已经在门口了。”典邦回道。
“真的?”夏实连忙转身面对大门。
“我正在开门。”
接着夏实听见“喀嗒“一声,典邦果然现身书店内。
两个礼拜不见,他似乎瘦了些,本来就有点忧郁的气质,这下更明显了。
他的眼神有些黯然,细白的皮肤有些失
,瘦长的人影笼罩在一片灰幕之中。
夏实挂上电话,双手环
,靠在书桌边,假装生气的道:“你真的不要我这个朋友喽?”
典邦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像隔了几个世纪没见到她一样无法转移目光。
习惯了有她的日子,这样没有着落的心情真的很难熬。但为了更长远的将来,他宁愿她想清楚了再来找他,而非一时冲动才想到他。
“我想了好几遍你的话。”虽然好几遍都被打断,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但她总是有在想吧!诚意十足了!”如果我不提结婚,你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大反应?如果我不结婚,你还是我永远的朋友吗?”
典邦关上门,靠在门上,低头不看她,好儿会一,才回道:“如果你不结婚,也许我们真的会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那我不结婚了!”夏实决定了“我不再去相亲,也不再提这件事,这样可以吗?”
“不,情况已经改变了。你认为这些天来我是什么心情呢?”典邦侧头定定的看着她。“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将上天堂就是下地狱,结果仍是在原地徘徊。我是因为爱你才一直守在你身边,如今道知你了却装做没发生过,这叫我情何以堪?我不是木头人!”
“我就知道行不通。”夏实失败的努努嘴。
有时候典邦满固执的,不过他如果不固执,就不会一直守着不解风情的她多么那年了。
“难道我真的一点机会有没都吗?”典邦垂眼看着地板,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听到难堪的消息。
夏实直起身子向典邦慢慢走去,一直到几乎碰到他的地方才停下来。
“看来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她声音微微沙哑,显得有些紧张。然后她朝他作了个手势“请你蹲低一点好吗?”
典邦也许不很高,只有一百七十三公分,但对娇小的夏实来说已经够遥远了。
他并道知不她想么什干,但仍听话的挪挪重心,弯了弯
,让自己和她一般高。
这时,夏实趁着冲动还在,毫无预警的就吻上他的
。
短暂的接触,可能只有三秒钟,她就退了开来,试图回想着刚才的感觉和小莉接吻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她没机会细想,因为典邦再次吻住她。
典邦起先感到有些错愕,也有些惊喜,但这么好的机会怎容错过,所以他攫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再次吻住她,让这份惊喜延续下去。
夏实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将他和堂妹做比较,只知道他的
好像比较有弹
,而且没有香香的味道。
而上本基,两人都是被动的,像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只懂
与
的游戏,当典邦张开
,试着加深这个吻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哇!金刚经的手抄本!”
他皱着眉放开夏实,奇怪的问:“我店里怎么有小孩音声的?”
“我正想向你解释呢!”夏实抿抿嘴,拍拍后脑勺,有些尴尬的说。
接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女孩跳到他们面前来,兴奋的说:“我要这本!我要这本!多少钱?”
“你怎么拿到的?我明明有锁。”典邦不解的问。一些比较珍贵的书他都有另外加锁,仅供参观,如果客人要再谈价钱。
“那种锁只是小意思,我三岁就会开了。”爱达很自然的回道,并得觉不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你有钱买吗?”典邦很实际的问。她手中的金刚经手抄本可是出自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之手,普通小孩是买不起的。
“我妈咪很有钱,她什么都会买给我!”爱达还是不改兴奋心情。
“你买金刚经做什么?看得懂吗?”真是个怪小孩!
“典邦,这位是爱达。”夏实很骄傲的为他介绍“她是个小天才,学习的很快,对佛教文物尤其感兴趣,早巳立志将来要当尼姑了。”
“当尼姑!不可能,家人全都反对吧!“谁希望自家的人遁入空门?说句难听点的,宁愿她残废躺在
上要人照顾也不愿她出家。
“对呀!可是我妈咪不反对。”爱达吃力的将金刚经放在夏实手上。
“你妈咪不反对?真是有怪妈咪就有怪女儿。”典邦评论著,转头面向夏实“这是谁的小孩?”
“以前医学院的同学方臣功的,爱达说她父母渡
月去了,所以跑来跟我住。”夏实简单的陈述一遍。
“么什为是你?她没有其他亲戚了吗?“这个爱达难道是怪到没人肯收留?
“有啊!可是他们都很忙。”爱达
嘴道。
“这么说好像我不忙似的。”夏实抚着她柔细的发丝,淡笑一声。
“不一样嘛!我们是好朋友。”主要原因是亲戚们都对她保护过度,感觉好罗唆哦!夏实阿姨就不一样了,因为她道知不内情。
“这么说,你现在在当保姆?”典邦问夏实。
“暂时是如此。”
“你不是一没空就要把她丢给我吧!”他再问。
“恐怕是这样。”夏实苦笑道。
典邦一脸了然的点点头,然后轻吐了口长气。
他原以为真诚的告白大会,竟然因为一个天外飞来的小女孩而不了了之,连甜蜜的第一次接触都被她给打断。看来他和夏实之间还有苦难得受。
…。。
小孩真是恋爱的克星,就像个超级电灯泡一样,别说偶尔想说句
麻的话说不出口,就连手牵手散步还得牵着另一只小手,感觉都不一样了。
爱达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孩,碰到问题总是问个不停,说好听点是好学不倦,其实根本就是找麻烦。
有好几次典邦发现她巴着夏实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简直就像在找碴;幸好夏实很有耐心替她解答,真不愧是小儿科的医生。
终于有一次,典邦发现超级电灯泡正认真而沉默的在看一本亚理斯多德的原文书,他逮到机会便悄悄的拉起夏实,将她带到他的房里,两人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夏实不是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里,但却是第一次以女友的身份和典邦单独相处,感觉非常奇怪,还有些许不自在。
“呃,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她有些不自在的开口。
典邦摇摇头,很温柔的笑着“只是想好好看看你,你拨给爱达的时间似乎比我多得多。”
“哦!”夏实尴尬的笑笑,将两手背在后面,紧张的握了握。
随后他又牵着她的手,拉她到
沿坐着。
虽然爱达还在外面,典邦应该不会做什么,但坐在这么
感的地方,夏实心里难免意识过度。
“夏实,我们一直没机会好好谈一谈,你希望我们交往多久再谈结婚的事?”
“啊?这种事没个准则吧!”虽然她曾经想过在今年内把自己嫁出去,但她和典邦的情况特殊,弄不好两人可是会成为绝响的,她不希望当不成夫
连朋友都失去了。
“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吗?”看着夏实眼里的退缩,典邦苦着一张脸,有些无法接受事实。
他一直以为夏实经过这件事一定会大彻大悟,知道自己终究是属于他的,想不到她仍然懵懵懂懂的。
“我只是想先试看看。”夏实无辜的说。
“这么说你上次不是因为爱我才吻我?”
“哪那么快?我都还没经过比较呢!”
“比较?”
“是啊!你和小莉。”
“你吻过丁茉莉!”典邦差点尖叫。
“嗯!我妈说
贴
的感觉很奇妙,我应该试试看,后来小莉说我定不说才是同
恋,所以我就吻了她。”她理所当然的道。
“你是白疑啊!”典邦嫉妒的大骂。可恶的丁茉莉!她夺走了属于他的初吻权。
“干嘛骂我是白疑?”夏实生气的捶了他的肩膀一记。
“你也许是医学奇才,但根本是个恋爱白疑,自己是不是同
恋都搞不清楚,你要不要和我们两个都上
试试再比较一次啊?”
“你不要说得那么恶心,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什么才是恋爱的感觉,定不说我是双
恋呢?定不说我是恋童癖呢?我妈根本胡说八道,我什么都试不出来。”
“你无法分辨丁茉莉和我的吻?我的天!”典邦无力的捧着头向老天爷求救。
“谁说我不能分辨?道知我小莉的
比较
,你的比较有弹
,小莉的呼吸比较浅…”
“我不是指这些。”典邦打断她“我是说感觉。”
“这就是我的
告诉我的感觉啊!”夏实气得用力拍打一下
垫,她都快搞不清楚自己在么什说了。
“是心里的感觉,白疑!”
“你别再叫我白疑了!没看到我在生气吗?”
“那就闭嘴!”
典邦低吼一声,突然将夏实扑倒在
上,用力吻住她。
有时候争执是没用的,用行动证明比较快。
他紧紧搂住她,
着她的
,抚着她的
侧,想将自己所有的爱意藉着身体的接触告诉她。
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夏实差点
不过气来,不只因为她不懂接吻,还因为典邦的重量,以及他绵绵不绝的侵入。
她感觉他撬开她的
,舌头滑进她的口内,不断逗弄着她的小舌,夺走她的呼吸,挑战她的感官极限。
渐渐地,夏实感到浑身燥热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们忘了开冷气,也许是因为她真的有感觉了,她不是很了解。
接着,她感觉典邦正在摩抚她的
部,心里感到一阵疑惑。
他们要这么快进展到这个阶段吗?她到底是因为身体的感觉依赖着他,还是因为心里无法割舍的情感产生了幻觉?
他们真的无法只做朋友吗?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超级电灯泡又开始发挥她的效用了。
“阿姨!叔叔!你们在里面么什干?不要躲起来玩亲亲啦,我人个一好寂寞。”爱达扯开喉嘴大喊。
典邦虽然放开夏实的
,但仍
在她身上不肯离开。
“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理她?”他皱着眉问。
“丢下一个五岁的小孩独自一人,这是犯法的。”夏实叹口气说。
“收到。”
典邦爬下她的身躯,走下
,动也不动的坐在
沿,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爱达。
道知他她的意思,道知他她仍在观察、仍在犹豫,他甚至觉得在她心中爱达比他还要重要。
老天爷!他真的会成功吗?这种感情的困境究竟何时才能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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