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从此,顾府有美人儿,还是天上有地上无、天仙一般的标致美人,乃城里人人皆知的事实。
而顾家老爷
嫁女的消息,一传遍村里,自然有许许多多才子文人前来求取亲事,只盼能
娶美人归。
彼堃平即使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就许嫁于人,可拗不过女儿的坚持,又怕再发生二次退婚的丑事,只好趁着有好对象之际,替女儿找了个好人家允下婚事。
这一次,顾堃平挑中的可是书香世家,也是看重面子名誉的望族。将女儿许了这户人家,未来肯定是少
的命,顾堃平自是很满意。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新郎倌临时悔婚的丑事发生了吧?
这是村里人人心里面所有的猜测,经过一次退婚还能有好人家上门求亲,可见这顾家女果真美若天仙到令人可以不在乎她不名誉的过往。
但正所谓红颜多薄命,是以村里人没有人看好此婚事,皆揣测此婚约不久便会解除。
丙不其然,离婚期仅余三
,书香世家突然趁大半夜连夜搬离了住处,失去行踪,消息传至顾堃平耳里,当下气恼得他卧病在
,整整三
。
第三次的允婚对象是个商人,一见顾莞心惊人的美貌,马上亲自送上大礼,表示愈快娶美娇娘进门愈好。
可聘礼才送来不到三天,这重允诺的商人已不知去向,当初送上门的聘礼自然不得追回,这一次顾堃平只在
上躺了一天。
接着第四次、连着第五次遭到男方退婚,顾堃平不再表示什么,他只盼女儿能打消出嫁的念头,别再丢人现眼,被人直当妖孽看待的感受,可不好受。
瞧着女儿将额头都磕到见血了,顾堃平心里好不忍,但他若再答应替女儿找亲事,只会令他们父女更为丢脸。
么什说他也不能再任由女儿继续胡闹下去。再这样下去,顾家的颜面都被女儿丢光了,将来要如何在这村里立足?
彼堃平撇开脸,当作没看见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仍拼命磕着头。
“不要再磕了,小姐,秋怜求你,求求你了!”秋怜再也住不忍的央求出声,上前抱住彼莞心,和她哭成一团。
“秋怜,还不快把小姐扶下去。”顾堃平命令道。
“不,我不下去,我要求到爹成全女儿为止。”顾莞心忍着一阵又一阵椎心之痛,再加上头痛
裂,使她娇容再无血
,气息微弱。
“你死了这条心!除非我死,否则我再不允许你这般胡闹下去。”顾堃平几乎被这个顽固的女儿气得七窍生烟。
“老爷,小姐她就是为了想保住你的…”
“秋怜,住口!别忘了你曾经承诺我的话。”捉着秋怜的手,顾莞心苍白着脸,有气无力地阻止她说出天大的秘事。
“你们主仆二人究竟有什么秘密,快说出来?”顾堃平岂会看不出这两人眼底的
会。
他曾是一山的山寨主,带领过一大票弟兄,若不精明干练,如何有今
的顾堃平。
而打从顾莞心出生那一刻起,他便洗心革面,不再做
掳掠的勾当,所为的不也正是他这个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宝贝女儿吗?
他把一生心血都花在女儿身上,也因女儿生来就病恹恹,令他醒悟许是他一身罪恶,报应在他的女儿身上,才决定改过自新,从此行善助人,以弥补他从前所干下的种种坏事。
但仍有所不足吧?否则老天何以要如此折磨他顾堃平的女儿?
“爹,女儿哪有什么秘密,不过是希望嫁给好人家,难道也错了吗?”顾莞心喃喃着。
是啊!难道想保住她爹爹的性命,她错了吗?
“莞儿…”顾堃平只能重重叹气,气女儿的固执,也气自己以往造太多杀业,才让女儿跟着试凄。
“小姐,下去休息吧!”
“不,爹若不答应,我就不下去休息。”
“你…到底要爹怎么做?现在不是爹不让你出嫁,而是根本没人…”见到女儿哀怨的脸,顾堃平不再试着安抚女儿。
她若再不听话,唯有一个办法,就是…
“来人,将小姐带到房里,将她锁在里头,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不!爹,不要这样对待女儿。”被两名家仆强行扶起无力反抗的身子,顾莞心央求着。
“老爷,请允许秋怜陪在小姐身边。”秋怜连忙请求。
“去吧!”顾堃平挥挥手,整个人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谢谢老爷。”秋怜转个身子,连忙追上去。
望着空
的大厅里只剩他一人,顾堃平
着眉心,坐了下来,心中不
感叹。
造孽啊!若是他一人的过错,就由他一人承担,老天爷就别再为难他善良无辜的宝贝女儿了。
…。。
“你当真如此绝情?居然以此方法对待莞心,薛公子,你的心也太狠了。”温似水千里迢迢赶至薛崛的住处,执意向他问个明白。
彼莞心可是她和林大郎的大恩人,她现在才能和林大郎在山里过着如神仙美眷、十分幸福的日子。
三年前顾莞心不辞丰劳,亲自上山点醒林大郎的大功劳,这恩情她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找不到机会好好报答顾莞心。
林大郎这次带着猎物到城里
货,才听得顾莞心屡次遭人退婚的传言,甚至有更不堪入耳的揣测。
所以她一得知此事,马上和林大郎连夜赶进城。可从薛崛口中,她意外听见他坦承一切皆是他从中作梗,破坏一切婚事,几乎令顾莞心身败名裂,苦不堪言。
“不然为以你我应该如何做?眼睁睁看着莞儿上花轿,嫁给别人?”他或许把事情做绝了,但连许五次婚、把他
得发狠的人是她。
“如果你意愿不娶她,你就该成全她。”
林大郎在旁冷哼,自是不希望那小姑娘受到任何伤害。他和温似水能有今
的幸福,全是顾莞心的功劳,他希望她也能幸福快乐。
“大郎,不要说这种话,我相信薛公子很在意莞儿,否则他何必破坏她的好事?”温似水以眼神警告她的亲亲相公,不要在旁坏事。
“既然在意,何不直接
娶她进门,干嘛净是一再破坏,却不肯给她一个
代?”林大郎肯闭嘴才怪,他和薛崛不对盘,就是法办没好好相处。
“薛公子,大郎说得也没错,你何不直接娶莞儿进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非要让大伙儿看笑话?”温似水也深感纳闷,不知他用意何在。
“似水,你若是了解我,你就该清楚没有人可以要胁我做任何事,即使是我心爱的人儿,也不该对我用上计谋,就只为了
我娶她。”
“不对,薛公子,你认为向来善解人意的莞儿,她是这种人吗?”
“就因为她不是这种人,但当事实摆在眼前,反而更令人难以接受。”
“你认为事实是什么?就因为莞儿亲口对你说,这是她故意
你娶她,所想出来的方法?”温似水突然有所领悟的
出笑容。
原来碰上情爱这玩意儿,薛崛也法办没和以往自诩潇洒的他一样保持清晰的思绪。
“你想么什说?似水。”薛崛眯起眼,一脸沉思。
“我觉得事情大有蹊跷,莞儿如此急着把自己嫁出去,恐怕另有原因。”
“似水,你的意思是那小姑娘故意引起他的误会,有可能是想气走他,却没料到适得其反。虽是将人给惹
了,却赖着不走?”林大郎兀自诠释道。
“相公,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娘子我可不管你是否会挨揍了。”温似水无奈地提醒他,一旁的主人儿已脸色铁青,表情不是
好看。
不理会林大郎一再的公然挑衅,薛崛只想厘清眼前混乱的情形。
没错!他几乎让莞儿一再允婚他人一事,气得理智尽失,近
来没有一
安宁,心绪更是平静不下来,更甭说能坐下来,好好思索整件事的发展是否不合情理。
天!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什么?
重重地跌进身后的椅子,薛崛仰起头,舒展身子,长叹口气。
“怎么?愿意平心静气,好好想一想了?”温似水打趣道。
“看来若没有你,恐怕我尚不知自己差点铸成大错。”薛崛苦笑道。
“依我看,大错已造成。薛公子,你当真一点也不清楚外面传言有多难听?你的莞儿恐怕深受谣言所害,她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毕竟遭人五次退婚的人是她,你要她一个姑娘家,今后该怎么办?”温似水心有戚戚焉,恐怕顾莞心根本不敢再踏出家门一步。
“若换成是我,肯定一头撞死算了。”林大郎在一旁
嘴道。
“谁要你多嘴,相公。”
薛崛的心猛然
紧。他从未细想过此事会对莞儿造成何种伤害,他当真是被气昏了头不成?
居然以此方式羞辱他一直呵护疼爱的莞儿?
此时莞儿心里有多难受,根本无须置疑,他伤害了她已是事实。
“这会儿你打算如何善后?”温似水见薛崛不语,忙不迭往下说:“薛公子,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可否说出来参考?”
“说吧!”薛崛一时之间思绪
得很,光是想到顾莞心现在的境况,他不
悔恨自己出手太狠。
他居然忘了这些市井流言足以令人身败名裂,更何况是被人连退五次婚的莞儿,该如何承受这种种打击,原来是出自她一心信任的薛大哥所为?
莞儿此刻该是恨死他这个口口声声要永远呵护她、却反而伤她最深的薛大哥吧?
“我在猜,若是你上门求取亲事,不知莞儿她会作何反应?当然,这是一步险棋,若莞儿当真是想
你娶她,你这一求亲,自然是正中下怀…但若不然呢?你想莞儿她会如何做?”温似水提出她的想法。
“我了解你的意思,似水。”
“你想冒险一试佳人吗?”温似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斜睨着他,接着又道:“也许我是白问了。”
“似水,你果真是聪慧过人,在下佩服,佩服。”薛崛钦佩道。
“薛公子,你客气了,你若不是被莞儿
婚的举动
得气昏头,你会比我更早发现这其中大有蹊跷。”正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
,正好可以印证在他身上。
“似水,你这意思是要他去向小姑娘求亲?这不妥吧?”林大郎在一旁又提出他个人看法。
“有何不妥?相公。”
“这要是万一小姑娘一允婚,他又反悔…”
“那么这也是莞儿的命。不过嘛…薛公子,你忍心再一次伤害那可怜的莞儿吗?”这才是关键所在吧!
薛崛回以笑容。恐怕这温似水当真是世上最了解他的红粉知己了。
温似水更是挂起笃定的微笑。她想,那能让薛崛牵肠挂肚、并萌生与她白头到老的女子,果然已经出现了。
这一天终于降临,真是令人欣慰啊!
…。。
“我不嫁!爹,请你回绝这门亲事,女儿不嫁!”身子跌坐在
上,顾莞心只觉青天霹雳劈来,打得她一颗芳心惊颤不已。
这么一场恶梦,当真永远停止不了吗?
他…薛大哥居然托人上门提亲?
这原是她这三年来
夜夜所期盼的美梦,如今美梦成真,她心里却只想一死了之。
若不是秋怜一再扬言,不许她轻生,并威胁她若敢结束自己性命,秋怜便会将她爹是当年杀害洗劫薛家庄凶手一事,告诉薛大哥,让他来了结她爹的性命,为他的家人报仇,她早就在无意中得知此事的那一刻起,干脆一死百了。
是秋怜阻止了她,也让她接下来的日子活得生不如死。
现在薛大哥居然前来提亲?她究竟要如何是好?
“你不嫁?你是专门和爹来作对吗?几天前要你放弃成亲念头,你把自己的头撞伤,也执意要嫁人,现在可好,好不容易这堂堂独孤教土护法上门来提亲,你却要拒绝人家,你…究竟是撞上了什么
?”顾堃平大吼着,实在是气炸了。
这…独孤教耶!怎么说也是令人闻之丧胆的江湖神秘派系,如何容许女儿如此不识好歹?
“爹…”顾莞心默默垂泪。
正因为薛崛是独孤教的人,她才怕自己保不住爹的性命啊!
这三年来,她已数次从薛大哥的口中听见他誓言不放过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血海深仇他一定会报,而这也是当初他加入独孤教、当上土护法的原因之一,为的就是想让他自己变得更强,好亲手替他的父母报仇。
这一番言语,她时时记在心,也深深同情薛大哥和薛晴雨的遭遇。
可她从未想过杀害薛大哥一家人的凶手,居然是当年当过山寨主的父亲,就为了见财起贪念,就为了强夺豪取是父亲当年的生存之道。
就为了当年,她一生幸福破灭!她勉强自己不许轻生,更是为了保住一向疼爱她如命的父亲。
然而老天就是不肯让她好过,连她决定把自己嫁出去,以杜绝任何事情发生的唯一希望,也不肯让她如愿。
她到底该怎么做?
不想再和薛大哥有任何牵扯,无非是想阻止总有一天教他发现事情真相。
她不想让他恨她,更不能见他加害她父亲,么什为就是不能如她所愿?
这到底是么什为?
彼堃平见女儿又是一脸哀怨,简直是又心疼又无奈。女儿的心事不说,他为人父的又怎能明白?
“莞儿,这次爹决定不再听你的话。媒婆还在大厅等候消息,我这就去允下婚事,你别再任
了。”顾堃平说着,正要走开。
“爹,你若允下婚事,女儿即刻死在你面前!”
拿起梳妆台上的利剪,顾莞心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坚决表情,将利剪抵在自己的颈项上。
就让她死了吧!也强过现在心痛
裂的感受。
正端水进来的秋怜,见状连忙扔下手里的水盆奔向顾莞心。
“住手!小姐,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约定吗?”秋怜伸手抢下她手中的利剪。
“秋怜,你让我死,我心里好难受,我再也承受不了!”她承认自己怯弱没用,可她真的没法子再面对这接踵而来的种种打击。
“老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有秋怜在。”
“不,爹,你先去回绝媒婆,女儿求你,求求你!”顾莞心央求道。
彼堃平看着女儿好儿会一,才点点头,叹着气地走出女儿的房间。
“秋怜…”顾莞心则凄惨地哭倒在秋怜怀里。
…。。
听闻厢房里那一声接着一声哀绝悲戚的哭泣声,屋梁上有人的心头也不好受。是温似水强拉住他的袖子,阻止他跳下屋梁去会见佳人,才打消他去向顾莞心质问明白的念头。
忍住心头的阵阵不舍,薛崛拉起温似水,无声无息的施展轻功,离开顾府。
一回到住处,林大郎马上发现薛崛的神情不对,一副极
发狂的模样。
“怎么回事?是小姑娘她当真允婚,把他气炸了?”林大郎小声问着他的娘子。
眼前这薛崛的模样,令人不敢靠近,他自然不会跑去送死。
“不要
说,相公,莞儿她…”温似水看了薛崛一眼,未再多说。
任谁都听得出莞儿心里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只是这痛苦的背后,真相是什么?
何以能让她做出宁愿一死,也不肯嫁给薛崛的决定?
“小姑娘她怎么了?似水,你这样
吐吐,反而更惹人心急,你是存心要急死我吗?”林大郎在一旁急得走来走去。
温似水不理会林大郎在一旁的聒噪,她只关心薛崛现在决定怎么做。
“薛公子,你说莞儿她会拒绝你,是否是为了气你让她丢尽面子,才死也不肯允婚?”这种说法连她自己也不信。
“不,莞儿心里有秘密。”这是绝对肯定的事实!薛崛握紧拳头,忍住极想爆发的情绪。
扁想到她哭得死去活来,宁愿要胁一死,就是不肯嫁给他,他心里便有止不住的怒火亟
发作。
似水猜得没错,这整个
婚事件,果然另有蹊跷。
究竟莞儿心里藏着何种天大的秘密、承受多大的痛苦,能让她哭得柔肠寸断,却不肯把心事说出来?
她不是一向最信任他吗?
何以宁愿把他
走,也不告知他事实?
没错!事至此,已证明她许嫁他人,并不是为了她口中自称要
他收心的计策,而是她出嫁后,彻底杜绝和他纠
下去的可能。
这代表着什么用意?
沉思许久,薛崛仍未能想出个中缘由来。
“你认为莞儿在害怕什么?”温似水以为他该是最了解顾莞心的人。
薛崛脸色一沉,这也是他亟
知道的。这一阵子顾莞心一再回避与他见面,他根本无从得知她心里的种种想法。
“我有种感受,薛公子,我觉得莞儿的心事,一定跟你有关,你确定你毫不知情?”
薛崛自然也有这种感觉,然而…
“原来小姑娘拒绝婚事啊?这可奇了。”林大郎摸着下巴纳闷道。
“薛公子,你认为这亲事还能成吗?”温似水心想顾莞心的父亲一定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
这婚事看来是吹了。
“不成也得成,莞儿非嫁给我不可!她没有第二条路走。”薛崛咬牙回道。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薛公子,我们说好只是试探,你犯不着…”温似水故意吃惊万分地看着他。
“我的确是认真的,你不用故作吃惊。似水,你早看穿我对莞儿的心意,何必取笑我呢?”薛崛没好气的指出。
“薛公子,你若是早点坦承心意,或许今
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非要把我们伤透了心,才想好好的珍惜我们。”温似水意有所指地瞄向相公林大郎一眼。
当年的林大郎也是如此固执,一再把她推开,令她伤透心,直到后来在顾莞心的一番言词下,才想通一切。这就是男人。
上温似水责怪的眼神,林大郎自然也知道爱
又在翻陈年旧帐,遂搔着后脑勺,笑得很无辜。
“别把我和那莽夫一起比较,我可从来没有把人赶走。”薛崛瞟了林大郎一眼,嗤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总比你暗中破坏小姑娘婚事要有格调多了。”林大郎随即反驳。
“你们…”温似水见这两人始终无法好好相处,老是剑拔弩张的,心中颇为无奈。
或许这两人就是天生看彼此不顺眼,她才没兴趣从中撮合两人的友情。
“土护法,媒人差人来说顾府的亲事,她无法圆满达成,请您见谅。”管事出现在门口,转达道。
“我了解,下去吧!”
果然,顾家老爷为了女儿的性命,决定不与独孤教这有权有势的江湖派系攀上关系。
“薛公子,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温似水遗憾地看着他。果然这亲事成不了。
“我去见她当面问清楚。”
他早该这么做了!适才若不是有温似水在场,他早冲进去见顾莞心,把事情说清楚。
“不如由我出面约她见面叙旧,莞儿也许不会有戒心。”温似水提议道。
这件事她是
手管定了,谁让她和薛崛是多年好友,莞儿又是她今
幸福的大恩人,她么什说也不能看着这对有情人被硬生生拆开。
“不,还是我自己…”
“薛公子,我不认为莞儿肯见你。”温似水直截了当道出事实。
“我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似水,你就待在这儿作客,我先告辞。”薛崛拒绝她的好意,大步往外走。
“喂…”温似水在后头叫着。
“似水,让他去吧!这毕竟是他和小姑娘的事,我们就是
手也管不了的。”林大郎阻止她追上去。
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献上真诚的祝福,希望这对有情人能白头到老。
…。。
“小姐,别再伤心了,当心你的心口又疼了,对身子不好啊。”秋怜在一旁安慰着顾莞心,实在也找不到其它的言语来让她心里好过一些。
“秋怜,你说该怎么办?我明明那么希望嫁给薛大哥,可我居然没能好好捉住我的幸福,我究竟要怎么做?没有薛大哥在我身边,我活得好痛苦啊!”扑倒在
,顾莞心早已泣不成声。
她既不能看薛大哥伤害她爹、又放不下对他的情,更甭提薛大哥的紧迫盯人,她觉得自己快被
疯了。
秋怜见她这么难过,再这样下去是不也办法,唯今之计只有…
“小姐,走吧!咱们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秋怜,你是说?”秋怜的话令顾莞心抬起头来,脸上净是
错的泪痕。
“我说就我和小姐你两人离开这儿,到薛公子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过生活,直到薛公子放弃你,不再寻找你时,我们再回来。”秋怜提议着,愈来愈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直到薛大哥把我忘记为止?”顾莞心喃喃着,泪水又开始一滴跟着一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薛大哥把她给忘了…
“小姐,不会太久,薛公子有众多红粉知己,总有一天会把你淡忘,你就可以回来和老爷相聚,你不用太伤心。”秋怜只好这么安慰顾莞心。
虽然这些言语免不了伤了小姐的心,总比一直让小姐整
以泪洗脸,日子一天拖过一天的好。
“是啊,总有一天会出现一名让薛大哥甘心为她收心的女子,而那个人不会是我…也罢!秋怜,我答应你,咱们离开这儿,而且事不宜迟,今晚就走。”深
口气,顾莞心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是不该再哭了,倘若离开这儿,是唯一摆
薛大哥的方法,那么就走吧!走得远远的,连秘密也一并被她带走。
“小姐,你说今晚?”
“没错!就是今晚。你快去收拾细软,咱们今晚就出发,免得薛大哥一得知我回绝他的提亲,又亲自找上门来,到那时候我们就走不成了。”她跟在薛大哥身边也有三年,她了解薛大哥不可能在得知她回绝亲事后还能沉得住气。
也许这会儿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呢!想到他有可能会大发雷霆…
“秋怜,你动作快点,我来帮你收拾。”说着,顾莞心连忙动手开始整理。
“小姐?”秋怜见顾莞心如此积极,吃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不过小姐能暂时收拾悲伤的心情,强自振作,自是再好不过了。
秋怜
出了安心的笑容,跟着收拾路上所需的种种物品。
是夜,顾莞心和秋怜两人,偷偷摸摸地溜出顾府,告别这生长十七年的地方。
主仆二人背着简单细软,手牵手走在一起,浑然未觉有个昂藏身影始终紧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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