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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施靪回到住处,马上向张详请了三天假,理由是想去度个假。

 这小子!事情没办好,只想到享受。

 张详本来是不答应,可是见他去意甚坚,怕再不顾他的心,反而让他给溜了,到时他如何向李劲代?

 得到了三天假期,施靪马上前往当初他一时胡涂做错事的地方。那间度假山庄还在,只是不确定老板还是否清楚当年的情况。

 进入山庄,在柜台上招呼生意的正是老板本人,也是他高中同学秦凯的爸爸。

 “秦伯伯。”施靪一进入便对他打了招呼。“你是?”秦老板拿下老花眼镜瞧着他。

 “我是施靪,秦凯的同学,你忘了吗?”

 ‘施靪…啊,我记起来了。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大魁了,哪像我们家秦凯还矮不愣登的呢。”秦老板大笑“看见你才发觉时间过得真快,你有几年没来了?”

 “嗯…八年。”想都不用想,这个数字直绕在他心里。

 “哇,真久啰。那你是来找秦凯吗?”

 “呃…对,他现在如何了?”

 “他呀,高中毕业后就考进警校,现在做警察呢。”秦老板摇摇头。

 “那也很好呀。”施靪还以一笑。

 “好什么,出生入死,我担心哪!”他说着便为施靪拿了罐饮料“冰的,喝了解渴。”

 “谢谢秦伯伯。”他拿着饮料,久久才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好呀,你说。”

 “还记得八年前,也就是我最后一次来的那天,不是有一团中学生来这毕业旅行吗?事后曾发生有个女孩失踪,所有师生急着找人,那事你还记得吗?”

 “八年啦?”对他这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有些为难。

 “若真忘了没关系,我只是…”

 “啊!”他猛一拍桌“我想起来了。因为那天来了许多警察,我们这座度假山庄还上了报呢。””对,就是那次,你还记得当初那名失踪女孩叫什么名字吗?”因为当时他‮见看一‬这么多警察来了,没搞清楚对姓名就先溜了,事后他更没勇气前来打听。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没关系。”施靪显然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查查那间学校的名称。”说着,秦老板就从下柜子里翻出一本本泛黄的帐册“当初每个来住宿的客人我都有登记。可…是哪一天呀?”

 “三月十号。”他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

 “呵呵,‮人轻年‬就不一样,记忆力超强。”秦老板丝毫没察觉施靪眼底所泛的激动光影。

 施靪尴尬一笑,随即以眼神催促秦老板赶紧翻阅那些帐本,而他更是迫不及待的帮着忙,眼看这些一本本已被蛀虫咬得几乎快面目全非的帐册,他难以想像真能从其中找到线索吗?

 过了好‮儿会一‬,秦老板先发现了。“三月十号…就是这个。”

 施靪赶紧抢过来低头一看…天祥国中。

 “天祥国中…这是在哪?”

 “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知道是哪所国中就好办了。秦伯伯,真的非常感谢你。”现在他已耐不住地想赶紧飞往天祥国中,查查那个女孩的姓名。

 “好好好,有空记得炒玩啊。”秦伯伯慈蔼地笑着。

 “我会的。”对他点点头,施靪快步走‮去出了‬,接着他找到一家网咖,从网路上查出天祥国中的所在地居然是在州这么远的地方。

 不管了,再远他也得走这一趟,今天他非得问出来他想要的答案不可。

 搭上车,经过几个小时的车,他终于抵达州,辗转来到了天祥国中的校门口。

 一站到这地方,他全身竟然有股说不出的紧张,仿似有个秘密就要揭晓一般。他多希望他作了八年的噩梦能够赶紧清醒,彻彻底底的清醒。

 深了口气,他快步走进学校,向教务处查问八年前的档案。

 罢开始校务人员怎么都不肯透,没辙之下,他只好拿出辅助警察抓盗画贼时的临时警察证,他们才愿意帮他这个忙。

 在寻找资料的时间中,施靪整个人只能用坐如针毡来形容了。

 约莫十来分钟后,终于有了他想要的答案,那女孩的姓名就和他所猜测的一样…冉菱。

 刹那间,他竟说不出心底的悸动是喜或忧?

 喜于当初他所犯的错误,至少没有害死一个无辜的性命;忧于自己今后不该如何面对她?

 但更让他心生疑惑的是,现在他所见到的冉菱和这相片上的冉菱有显着的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八年来虽然他外表成不少,但模样差异并不大,倘若她早知道他就是当初强暴她的男人,又为何不说穿、不对付他?

 “谢谢你们,我会尽力查这件事,再见。”对教务处的职员们领首之后,施靪便带着满心疑惑步出校门。

 …

 回到小镇已是第三天清晨,施靪一路上直担心他们会搬出饭店,让他找不到她的踪影。

 所幸才到饭店门外,就看见冉菱提着行李走出来,不过没见到那个姓林的家伙。

 他马上招来计程车坐上去,在经过她身旁时拉下车窗,喊道:“还记得上回那间诊所吧?”

 “你!你快走…”她诧异地看着他。

 “我会走,但你听好,我在那里等你。”

 冉菱还想‮么什说‬,但还没理出头绪,他所搭的车子便已呼啸远离。

 林子庆从饭店走了出来,见她驻足在半路上,他走近她问:“怎么了?还不快走?”

 “嗯。”她点点头。

 林子庆走在前面,发觉她速度愈来愈慢,不回头望着她“你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有样东西忘了带。”她抬头说。

 “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紧紧蹙起眉峰。

 “‮起不对‬。”她消极地回应。

 “快去拿吧,我先过去。对了,你来时帮我买包烟。”她几句后,他便快步离开。

 或许是害怕会有警察跟踪,自从上回失手后,林子庆绝大多时间都躲在饭店,极少出来,这次出门对他来说可是很为难的。

 眼看他走远,冉菱转了个弯,提着沉重的行李朝诊所方向走去。这小镇不大,诊所离饭店不远,几分钟后她已到了那儿。眼前见到的就是施靪那倚门而立的俊魅身影。

 看见她来了,他快步走上前,拎过她手中的行李“你要搬哪去?”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他眉一拢“东西没到手,林子庆会罢休吗?”

 “你又怎么确信他不会罢休?”她冷然回视他,实在是不希望他再蹚这淌浑水。

 “我…”他梗住声,他暂时不能告诉她他曾跟踪过她。“好,先不提这事。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么什为‬你从一开始就骗我,你我根本就住在同一家饭店。”他扣住她的肩,深沉难测的眼底闪着不满。

 “你把我约来这儿是想跟我翻旧帐吗?”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等等。”施靪一个箭步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要离开这里。”冉菱发觉自己此刻只像个行尸走,既然已没了自我,她还说这么多做什么?难不成要巴望着毁了她一生的仇人救她、帮她吗?

 “好,就算是离开这里,总有个去处吧?”他敛起轻慢的姿态,嗓音低沉的仿似咒语,直她的心。

 “还不确定。”她推开他,才跨出一步就被他拉到一边矮巷内。

 “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苦恼地锁起眉心“你要我‮么什说‬,是我拒绝你、还是你拒绝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消失便是三天,如今回来了又着我不放。施靪,你不用再施舍你的怜悯心,我不需要…”

 这两天她受尽了林子庆的责骂,想找他说话却怎么也找不到人,那时候她才恍然明白,她怀了八年的恨竟在见到他一面后全部淡逸了。

 所以她恨,她好恨自己呀!

 听她这么说,他微微愕住,接着咧嘴笑了出来“你是想我了?还是曾找过我?”

 “我!”她狠狠一窒。

 “嗯?”他偏着脑袋看她。

 “我才没找你,更不可能想你。”她赶紧回过脸,咬着下,心底的委屈已猛然掀上心间。

 “冉菱。”他微笑地看着她。

 “别说了…你别再说了。”她闭上眼,再张开眼时‮住不忍‬淌下泪“‮起不对‬,我要走了。”

 “别走,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他急忙拉住她。

 施靪眯起眸心,看着她那张倔傲的小脸,与小巧鼻粱上那双灼灿中隐隐含带着疲惫的双眼,好想问她是不是还恨他,可是他问不出口。

 如果她根本就忘了他,不等于是勾起她的记忆吗?

 “你到底想‮么什说‬?”她疑惑地看他。

 “你如果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施靪挑眉,注视着她那对闪躲的眼神“我早看得出来,你想离开,彻底的离开他。”

 “我…”她别开眼,却轻笑着“你又知道了?求你离开我吧,别再管我的事,否则我会更恨你。”

 冉菱说完转身就走,而她刚刚那句话却让他愣住了。

 她会更恨他!

 意思就是,她早认出他了…

 狠狠一咬牙,施靪紧蹙起双眉,心里微的竟是一圈圈令他愁闷的感觉。

 …

 当晚,他打了通电话回风学园的校长室。

 在助理转接后,他听见的是那熟悉的干练嗓音“我李劲,你是?”

 “施靪。”

 “你这小子最近在忙些什么?我听张详说你请了三天假!”李劲的语气显然有些责难。

 “没错,我是请了三天假。”我抠抠眉,吊儿郎当地回应。

 “你有事吗?”

 “去看我爸妈。”找不到理由,他只好瞎掰。

 “你父母?”李劲笑着摇摇头“你就这么应付我呀,连找个像样的借口都懒。”

 实际上,施靪的父母早在数年前就因为在欧洲开创事业所以举家迁移,这事李劲当然是掌握在手的。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无奈地吹了下额前的发丝。

 “你这小子真是想气死我,你就不能像凌琛一样,做什么事就尽力去做吗?”李劲一遇上他就是没辙。

 “凌琛会魔术,搞不好他会像孙悟空一样,变成好几个分身来唬你。”他就是会胡诌,直让李劲哭笑不得。

 “好,如果凌琛会变分身,那我就请他把我多变几个,好夜夜盯着你,别让你干坏事。”身为校长,岂能不将他一军,扳回颜面?

 “我哪时候干坏事了?”

 “你隐敛真相,偷偷放了那偷画贼,这不是坏事吗?”李劲‮住不忍‬,终于被他出了心里话,可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校长!”施靪站直身子,意外地问:“你是千里眼呀。”

 “我不是千里眼,而是知你甚详。”李劲轻吐了口气“你在学园这些年的表现是愈来愈好。那个美术馆我也曾去过,因此当初张详要我帮忙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也对他打包票‮你要只‬出马便万无一失。”

 “结果我让你失望了。”施靪猛叹了口气。

 “我虽然‮道知不‬你怎么了,可是,你这么做实在不符合我们的教学原则。”既然说穿了,李劲干脆说教几句。

 “‮道知我‬,要不你退我学吧。”他很重视这次的学习,但与冉菱相比,为了赎罪他可以舍弃一切。

 “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李劲相当震惊。

 “如果我让你和其他同学失望的话,你就退我学,我不会有怨言。”施靪爬梳着头发,烦郁不已地说。

 “呵,我这人就是喜欢和学生唱反调,你愈要我退你学,我就愈不让你如愿。”李劲被他烦得眉心“说吧,你打电话来的目的?”

 “我…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如果我不答应呢?”李劲故意逗他。

 “你非答应不可。”施靪紧张地补充道:“先垫出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要不…我还可以跟我父亲借来还你。”

 “到底什么东西,你又要我借你什么?”李劲被他弄迷糊了。

 “可能需要用到不少钱。”

 “喂,小子。你把你心里的话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要不我可是不会帮你的。难道你忘了,你和孟波那小子都喊我铁公?”

 “我…好,我说。”这本是他打算隐瞒一辈子的秘密,但事到如今他不能不坦言了。

 “快说呀,我听着呢。”李劲放下手中的工作,准备专心听他叙述。

 “事情是这样的。”施靪深了口气,缓缓将当年发生的事和近来与冉菱的偶遇全盘托出。

 “什么?你过去曾…老天!”李劲难以置信地皱起双眉。

 “校长,你现在知道了,若想去报案,我无话可说。”施靪闭上眼,既然说了,他就不会后悔。

 “虽然隐瞒不对,可我也不会这么做的,你这小子‮么什说‬呀。”李劲眉心“那你打算怎么做?”

 “‮你要只‬能妥善安置冉菱家人,让他们处于最安全的状况,我就可以亲手逮住林子庆。”施靪做出承诺。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帮你。”李劲也同样承诺着。

 “谢谢你,校长。”施靪感激地闭上眼。”快别这么说。等事情办好了,我会与你联络。”李劲鼓励道:“施靪,加油!”

 “我会的,再见了校长。”挂了电话,施靪这才松了口气。

 林子庆,总有一天,我定要将你绳之以法,别以为你还可以逍遥法外一辈子。

 …

 “啪…”林子庆一巴掌打下去。“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自从搬出饭店后他不想太招摇,只好让冉菱负责三餐。但吃惯美食佳肴的他捺不住清粥小菜,愈吃脾气就愈大,而遭殃的自然就是冉菱了。

 哀着被他打红的面颊,她‮住不忍‬地说:“你嫌难吃就出去吃呀!”

 “你说的倒轻松。自从那次失手后,这镇上仿佛一夜之间冒出一堆不曾见过的警察,肯定是从外面派来的,我又怎能现身?”他直迁怒于她。

 “当初与他手时你也没过面,怕什么?”该怕的也是她呀。

 “不,我‮得觉总‬那人门,我明明拿穿他左,为何他会没事?当时里面又暗我没看清楚,所以我担心那家伙‮道知不‬是不是会些门的功夫。”林子庆眯起眸,仔细揣测着。

 提起此事,她也陷入一股惶然中,记得她曾问过他,他却神秘的不肯回答。

 “冉菱,我觉得你跟那人似乎有关系,否则他怎会放了你?而你成天在大街上逛,却没人密告你,真是怪了。”他疑神疑鬼的皱起双眉。

 “你不信任我?”他这种疑虑的声波让她受不了。

 林子庆站‮来起了‬,一步步走近她,猛力拉住她的头发,疼得她皱紧眉头。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她拼命想拉下他的手。

 “我早就怀疑你了,只是一直不问你,看你会不会亲口对我说,可是你却隐瞒。”他的手劲愈来愈大。

 “我说没有就没有,啊…”林子庆将她推倒在地。

 “还说没事。那天你说忘了拿东西,结果你竟然一去就这么久。”他蹲下身“知道吗?我回去问过柜台,她说你根本没回去。”

 “我…我后来改变主意,不想回去拿了,就在路上买了代替品。”她的下巴被他掐得动弹不得,只能直视着他的眼。

 “你还要狡辩!”他用力撕碎她的衣领,出里头的罩“你不是冷感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光对我冷感,却在别的男人面前热情如火?”

 他击了掌,屋里走出一个女人,那是嘉娜,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猛男。

 “子庆,你要我带来的人在这儿,‮样么怎‬?”嘉娜指着那位猛男。

 林子庆看向他,接着又转向一脸惊愕的冉菱“以前我疼你、让你,是因为你听话,从没让我失望,所以我就算找女人也偷偷摸摸。可现在是你先背叛我!”他站起身,让出位置“帅哥,来吧,看看她是冷是热。”

 林子庆走向嘉娜,搂住她一同坐下,打算好好欣赏。

 冉菱苍白了脸看着他们,当那赤着上身的男人慢慢走近她,那曾经被坫污的画面又重现她眼底,她马上像疯了般一跃而起,对他回旋一踢,随即跃出窗外逃走。

 “冉菱,你给我回来!冉菱…”林子庆‮到想没‬她竟敢这么做。“你还不快追!”他直对那个壮的男人喊道。

 “瞧你养的是什么女人呀,怪气。”嘉娜撇撇嘴,嗤鼻不已。

 逃走的冉菱根本无处可去,只能毫无目的地往前拼命狂奔。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刚好被四处找她的施靪瞧见,他当然也发现在她身后那个猛追着她跑的男人。

 他马上从小径疾走而去,拦下那个男人,立在他面前扯着笑问:“你在追谁呀?”

 “你是谁?”那猛男心下一惊。

 “是我在问你话呢。”只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背心的施靪,出他坚实的肌与结实的身材。

 而这猛男虽然表在外的是黑金油亮的大块肌,可他明白那只是表面上的,他经不起打。

 “我是谁你不用管!”那人深了口气,故作凶狠样。

 “哦…”施靪撇撇嘴,拉长尾音地转过身。在对方松懈之际,他猛力踢出一双飞旋腿,将那人给踢得老远“不用管是吗?不要我管,你就别追着我的女人跑!”

 那人被撞得浑身又疼又酸,他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好,你报上名!林老大是不会饶过你的。”

 “告诉那个贼,我叫施靪,0K,”他眯起眸,轻撇的笑痕中带着令人胆寒的颜色。

 “好,我记得了。”抚着被踢疼的伤处,那人马上逃也似的离开了。

 施靪拍拍手,一回头就看见冉菱站在不远处正含泪望着他“你真傻,为何要对上林子庆?”

 “我没对上他,是他不要命地先对上我。”他嚼着口香糖,表出一副凡事不拘的痞子样。

 她凝神望着他,发觉他有时神秘又谨慎,可有时又表现得漫不经心。倘若他已除去当年的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唉,别再想了。此刻她心里载满的全是家人的安危,她该怎么办?天…她太冲动了,实在不应逃的。

 为了家人安全,她决定牺牲自己,反正她早就被眼前这男人给…

 “喂,你要去哪?”见她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他马上追上。

 “你走开。”她咬着,那表情就跟要从容就义没啥两样。

 “你到底要去哪?不说我不让你走。”他干脆横阻在她面前。

 “施先生,你是不是管太多也管太宽了?”冉菱抬起头瞪着他。

 这一抬头,施靪便瞧见她脸上的五印指,再往下一瞧,居然看见那残破的衣领。

 “说,那个林子怯谠你做什么了?”他冲动地扶住她的肩头。

 向来坚强的她,这时却崩溃了。她捂着脸发着抖“他…他叫刚刚那个男人玷…玷污我…我吓得就逃…”

 “该死的!”他紧紧搂住她“不怕、不怕,我去找他算帐。”

 “别去。”她抓住他的手“千万别去,我求你。”

 “你到底怎么了?”施靪眯起眸,狂地说:“我不能容忍那王八蛋再这么猖獗下去。”

 “我不能拿我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冉菱吼了出来。

 他一震,对呀,校长的动作不知是快是慢,若还没安置妥当,的确不能冲动行事。

 “你放心,你家人不会有事的,我已请人去保护他们了。”他安抚她的情绪。”你‮么什说‬?”她愕然地望着他。

 “‮起不对‬,那天你从诊所出来我跟踪了你。”他还是说了。

 “那你听见了我和他之间的谈话?”冉菱身陷茫然中。她完全没料到,当年害惨她的男人,现在却是她唯一的依靠、仅有的救星。

 “对,我听见了。你就跟着我,别回去了。”他劝她。

 冉菱想了想,是呀,她也回不去了…林子庆这么对她,往日恩情已一笔勾消了。

 “好,我跟你走。”她已下定决心。

 “那太好了。”施靪将她带到他的住处,并将房间留给她,自己则在沙发上打盹。

 原本冉菱极害怕他会旧习不改,闯入房里,始终不敢睡着。不过捱了一晚她真的累了,心神一松懈便沉沉睡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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