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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天地自混沌中诞生出来时,光和影就相伴相生了。

 因此这个世界不止有表面,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另有一股力量存在着,就恍如五行般将一切的不平衡导向均势;而这股力量便是人们所通称的…“黑暗帝国。”不同于众所周知的世界各国“黑暗帝国”一直是既神秘,又诡谲的;它处在凡人不得知的秘密所在,默默地为维护世界和平,以及人类传承付出最大努力。有幸得知“黑暗帝国”确实位置的只有各国领袖,但却没有‮人个一‬敢对他们庞大的力量存有一丝觊觎之心;因为他们的势力广达经济、政治、军事…甚至一般民生问题都在其统筹、规划之下。

 “黑暗帝国”当今两大领导者…主管天空的“御皇”司辰寰和掌控大地的“皇帝”司辰宇,他们是一对兄弟,二人的名字组合起来便是主掌世界宇宙的意思;而他们也确实有这份能力。

 要说司家两兄弟是现今最有权势的人也不为过。想当然耳,这样的人的终身大事理该办得风风光光、领受万人的祝福,不过,眼下这情况似乎有些诡异…占地广大的豪华别墅,庭院里是人声鼎沸、杯盘错,一场热闹滚滚的喜宴正上演着,但屋内就…穿过冷冷清清的大厅往上走,一上了二楼,主人房门上那红的双喜字儿便鲜明地映入眼中,装饰出浓浓的喜庆味儿。

 突然,一阵吴依软语穿过微敞的新房门扉隐隐传出。

 “哦,亲爱的,快一点儿…”甜腻腻的语调比糖还要酥人心骨。

 司辰寰,人称“御皇”也就是今天的新郎;他迅速一个翻身进入女人的体内。“啊…”女人发出一记娇呼,手脚更是努力紧司辰寰结实的身躯。

 “别紧张,甜心,我会让你足的。”边挂着一抹诡笑,他去仍半挂在身上碍事的燕尾服,丢在地上,紧接着更加快速度地冲刺。

 燕尾服落地跟一套红色香奈儿套装纠成一气。

 奇怪,满室的零衣物里居然寻不着一件白纱,难不成此刻正在新房里销魂的女人并非今天的新娘?

 “亲爱的,哦…亲爱的…”女子乌木般的长发披散在红色的单上,随着司辰衰的冲刺而晃动,一股浓浓的情味道飘散在空气中。“我爱你辰寰,我爱你,别结婚吧!求求你,别跟那个女人结婚…”

 果然,新房里的女人不是今天的新娘,那新娘子呢?

 一小截白纱在新房门口一闪而过,面色酡红的谷月向后退了一步,打不定主意该不该在这紧要时刻出声打搅那对正纠得火热的鸳鸯?

 “啊…快,亲爱的…我快死了,快、快…啊…”销魂的呻涛般,一波紧接着一波直冲出来。

 门外的谷月强咽下一小口唾沫,有时候声音比影像更容易惹人遐思,她有点儿‮住不忍‬想将那扇未阖拢的门推得更开一些,好瞧清里头正在上演的宫大戏。“啊…啊,亲爱的,啊…”里头的女人发出一记高似的尖叫。

 比月跳起来,以为自已被发现了,赶紧将伸到门把的手给缩了回去,以粉饰太平。“好危险!”她脸红心跳地倚靠在墙边,深刻体悟到人果然不能心存恶念,‮点一差‬点就被人发现她偷听现场宫戏的糗态了。

 为了弥补刚才的“劣行”谷月勤快地帮屋里那对正忙着的人儿将房门关得更紧实些。

 别奇怪她为何一点儿都不在乎丈夫的出轨,因为今天的婚礼本来就是一场互蒙其利的契约婚姻。

 她和司辰寰之间没有感情、只谈利益;因此只要在不损及彼此利益的前提下,不管是她或他,都有自由去做任何他们爱做的事。

 况且严格说来,司辰寰与新房内的女人相识在先,她才是那个后来闯入的第三者,有何资格去跟人家争风吃醋?

 “甜心,这样就投降了吗?”带笑的男声透过门板陆陆续续传出。“不行哦!我还没足呢!”他脸上也的确没有一丝情的兴奋,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算计的光。“哦,亲爱的,你真是好厉害!”女人的欢呼声听起来有些疲惫,但却夹杂了更多的兴奋。

 不多时,又是一阵声起。

 不会吧?谷月脚步一个打滑。都过了半个小时了耶!他们到底还要玩多久?看来她真是嫁了个非常“能干”的老公。

 “新郎、新娘敬酒了。”扩音器将负责主持婚礼的司仪‮音声的‬大大地放送出来,里头不多不少添入了一爆竹量的火葯味儿。

 这正是谷月回到新房、意外撞见丈夫偷腥的原因。

 敬酒的时间到了,她得换大新礼服去应付外头上千名宾客,但…听说坏人好事会衰三代耶!‮是其尤‬这种尴尬透顶的事,她才不想去承接那种可怕的苦果。“唉!你们就不脑旗一点儿吗?”谷月自言自语地说道。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等他们自然结束,再进去换礼服。

 虽然对于里头正在发生的事,她是抱着高度的好奇心,没几个人有这种机会可以欣赏到现场的宫戏的,但…唉!说她是胆小表也好,她承担不起被人发现的尴尬,所以只好百无聊赖地倚在新房门边,边玩着头上的花饰、边叹气。“当新娘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不仅得像个木偶似地任人摆弄,中国婚俗又比猫还多,麻烦死了!”若非她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坚持要以传统方式进行嫁娶,她傻了才会来干这种无聊事儿。

 叭哒、叭哒…远远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大姐,你换好衣服了没?”来人竟是谷家小妹。

 彼不得闯进人家燕好的场面有多难堪,谷月二话不说冲入了新房,反手锁上新房门…“抱歉,能不能麻烦你们快一点儿?敬酒的时间到了。”情况紧急,就算对现场宫戏好奇死了,也得忍下。

 上一对赤身体的男女:大异于女人的惊惶失措,男人悠闲得像正坐在电影院里看戏;他双手环,半坐起身瞧着他独一无二的新娘。

 这个有着一张斯文俊秀脸蛋,别号“世界第一美男子”的男人正是今天的男主角,司辰寰。

 乍见丈夫,谷月再次于心底赞叹他同时融合了柔与刚的独特魅力。哪怕是找遍了天下,也绝寻不出一张如此舒人心怀的容颜!

 他的五官并非特别地精致,只是恰如其分地端整,但组合在他那张满是气,又轻狂飞扬的脸上,硬是闪亮得教人移不开眼。

 虽然在自个儿的结婚典礼上被当场捉,但司辰寰却一点儿都‮得觉不‬不好意思,还是那么自信满满、轻松自在。

 “‮起不对‬,老婆,什么事都能够快,只有这档子事儿不行。”或许是因为他久居上位,自然而然感染了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吧!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味道已经不是单纯的“吸引力”三个字可以形容,那是一种魔魅了。

 比月用力摇摇头,沉淀纷扰的思绪,学他双手环。“也许我们应该在婚书上多加一条但书。”

 “说来听听。”司辰寰兴味十足地瞧着她。他有自信,这幢大宅子里若住了一千个女人,大概有八成会上他,另外两成因为年纪太老或太小不懂事;而最少有一百人会因为想独占他,而彼此打得头破血

 只有谷月例外;她的年纪适中,模样清秀,性格也还算正常,但独独不会为他而疯狂,是个宝不是吗?

 因此笃信“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他,才会破例娶了她:“人夫”这头衔让他可以从此玩得更轻松愉快,再不须担心后续的麻烦问题。但她的本是否真如婚前所表现出来那般理智、冷静?抑或她原先的淡然纯粹是骗他进礼堂的手段?结果就有赖今天这场考验了!

 比月走近他身边,沉静地说道:“不论是你或我,都不许将外遇对象带回家里。”为他所惑是一回事,但她更注重生活品质,不愿后的平静再受到此类麻烦的破坏。“什么?”原本还因为被捉而微显不安的女人一听到谷月要斩断她鲤跃龙门的良机,气得柳眉倒竖,指着谷月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辰寰的事!”

 “司夫人。”谷月没有表情地睨她一眼。“也就是司辰寰的老婆,你‮道知不‬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典礼吗?”

 女人怒岔了气,转向司辰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控诉道:“辰寰,你‮么什为‬要娶这个人?你瞧她,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什么‮有没都‬,你不要娶她嘛!”“全世界除了我,没人当得起他老婆。”谷月平板的语气像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她那种理所当然、不争不忮的态度却更教人生气。

 “就凭你?”女人杏眼圆睁地瞪着她。“如果你没有镜子,就撤泡照照吧!辰寰娶你真是委屈他了。”而且最气人的是,这个谷月一点儿也不漂亮,圆圆的大眼是很有型,但缺少了柔媚,鼻子不够俏,嘴巴也嫌大了点儿,虽然那对微厚的‮来起看‬有些感,但整体组合起来也只称得上清秀,与她的光四相比岂只云泥之别,可偏偏司辰寰却看上了谷月。这世间没有公理了吗?

 比月黛眉微蹙,她愠愠并非因为女人勾引她的丈夫,而是女人的言辞太租鲁不文了。“他娶了我会很轻松;反之,他今娶的是你,以后就有苦头吃了。”

 这个丑女人敢这样说她!女人美丽的五官染上一抹怨毒变得狰狞而可怖。“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抢男人?辰寰,马上跟她离婚,我不许你娶她!”

 冷眼笑看这场闹场的司辰衰将赞赏的视线投向谷月。她通过考验了,不愧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宝贝,够冷静、够理智;他最受不了歇斯底里又无理取闹的女人了。伸手拍了拍身边的女人,他微笑,笑意却未曾到达那对亮闪耀的黑瞳。“甜心,你忘啦,我生平最恨被女人指使做事情。”赤身体下了,他毫不留恋上的软玉温香,缓步走到谷月面前。“观看现场A片的感想如何?”

 “你在‮么什说‬?”惑写满谷月的脸。

 “你刚才站在门口看了那么久,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他语气里没有斥责,纯粹是好奇她为何没在初发现他出轨时便现身解决一切,非得等上半个多小时才面,难不成她有偷窥别人做的癖好?

 “我刚才是听了一段现场立体声播出,可惜没瞧见影像。”虽然好几次她都‮住不忍‬想看,但良心阻止了她。

 司辰寰有丝错愕地望着她。她严肃的表情不似说谎,但方才他明明感受到一双诡异的视线直盯住他不放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比月瞄了眼手表。“敬酒的时间已经过很久啦,不出去不行了。”

 也罢!他摇摇头,抛去脑中的疑云,将一切归诸于她的不好意思。女人喜欢看人做总是一项羞于启齿的习惯嘛!他可以谅解。

 “没问题。”他倾过身想给她一记赞赏的颊吻,以奖赏她方才的优异表现。但是谷月后退一步闪了开去。“抱歉,我还得换礼服,而且我不习惯迟到。”司辰寰怔了半秒。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拒绝他的亲近;虽然他就是看中她的冷静自持才娶她的,但高昂的心情仍在一瞬间变差,好像被一朵乌云给罩住了,好别扭!

 面对着上千名宾客,接下来准备敬酒的谷月差点儿软脚。这一趟酒敬下来,太阳八成也西落了。

 莫非这就是她想要一段无拘无束的契约婚姻得付出的代价?唉!‮法办没‬,谁教她找了二十几年,只找到司辰寰这个男人愿意认可她的奇思怪想,除了认命还能‮样么怎‬?脸上挂着赴刑场也似的表情,她鼓起勇气踏出第一步。

 不意司辰寰却扯住她前行的身子,领她走向礼台,夺下司仪的麦克风。“今天很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敝人的婚礼,我敬大家。”

 就这样?不用一桌一桌敬吗?谷月虽然满怀疑惑,却也学他举高酒杯。

 登时,底下传来众人的欢呼声。

 “御皇万岁!”

 “祝御皇早生贵子!”

 “愿御皇与夫人永浴爱河!”

 看样子是解决了!比月松下一口气,陪他饮尽杯中物。“我还以为得一桌一桌敬呢!你救了我一命。”谢天谢地,否则上百桌敬到完,她八成得因“急中毒”送医院了。

 司辰寰对她眨眨眼。“小意思,我的人缘一向不错,没人胆敢在这种重要场合里整我。”因为他会加一万倍还回去。

 酒下肚不到三分钟,谷月就双颊配红似血,摇摇晃晃有些站不住脚了。她的酒量是出了名的浅,号称“一口醉。”

 “怎么了?”司辰寰扶住她的

 “‮是概大‬醉了。”她鼻子,头一晕,连带地过敏鼻炎就容易发作,看来她得去几颗阿斯匹灵了。

 “这样就醉了!”不过半杯水果酒,酒成分可能连一瓶啤酒都不如,这样也难灌醉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碗麻油的汤都可以让我醉死。”她顿首,语气严肃。

 ‮道知他‬她是真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风归风,他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事实上,他认为女人是上帝创造出来最美好的一种生物,理该好好爱护才对,也因为这样的观念,受他吸引并且依附在他身边的女人,简直比天上的繁星还多。“谢谢。”她把疲乏的身于到他手上,任由他挽扶着回新房。

 幸亏刚才那女人已经走了,省下了难堪的二次会,不过…她留下了可怕的礼物。谷月望着满目疮痍的新房;锦被破了,窗帘碎了,梳妆台、柜子被推倒,装饰品、小家电散了一地,比刮过一场龙卷风还惨。

 “唔!”司辰寰浓眉高高地挑起。“以后我会慎选女伴。”尽管只是一场契约婚姻,他仍觉得有义务保护谷月不受外力侵害,这是身为一名男子汉的自尊!

 “还有那条不带伴回家的但书,我们应该把它写进婚书里。”她喜欢这幢宅子,不希望它再受破坏。

 “OK,那就先到书房将但书加进去吧!”毫无预警地,他打横抱起她往书房方向行去。

 对于他这突兀的举动,谷月显得相当怡然,即便司辰寰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美颜就近在她眼前,可只要放开怀去欣赏、不怀贪念,自然便起不了独占之心,也不会惊慌失措,或者吃醋嫉妒了。

 但是她的表现却教司辰寰顿觉一股异样在心底萌芽,好像这样的相处方式并不该出现在他身上,让他觉得好不习惯,可却又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哪里?

 大异于屋外的热闹嘈杂,这一段去书房的路让他二人走得好不沉重,钻石般的压力使空气变得窒人呼吸。

 司辰寰‮道知不‬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基于绅士礼仪,他还是开口打破这诡异的静寂。“今天的事是我的过失,我很乐意弥补。”

 比月浑然未觉他的努力,只是眨眨眼,明显的困惑填满了她的双瞳。

 “弥补什么?”新房毁了就毁了,难不成他能马上变出一间还她?别傻了!他岔了口气,终于发现心底的异样起源于何处了…她没有生气;在新房因他的一时失误而尽毁后,她仍沉静得像今天装饰他们婚礼场合的美人鱼冰雕,又冷又硬!这感觉很奇怪;从来没有女人不拜倒在他无与伦比的魅力下,她是第一个。当初他会向她提议契约婚姻就是看中她这点,理智又不情绪化;但真正相处后,她的淡漠却起了他些微的因惑与不说。

 “我毁了这个婚礼,理该对你有所补偿才是,你想要什么?只乖篇口,我都会买来送你。”不知不觉间,他竟反常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你要送我礼物?”瞧见他严肃的表情,‮道知她‬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清清喉咙,干笑了声。“随便…

 就书吧!”正好有一套漫画她很喜欢,不如请他买来送她。

 “书!”他脚下一踬,差点儿将她摔‮去出了‬。“你要我送你书?”他曾经过的女朋友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从没人会要求他送书的,她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身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珠宝、跑车、洋房,‮你要只‬开口,我都会送你。”

 比月眨眨眼,大吃一惊。“那些东西都很贵耶!‮道知我‬你很有钱,但第一次收礼就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会良心不安。”

 这下换他对她眨眼了。这么不爱钱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真是不可思议!“结婚后我们就是夫了,我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你不必跟我客气。”对于女人,他从不吝啬。

 “但我们不是一般夫啊!”她提醒他那张契约婚书的存在。“在这段婚姻中,我们早说好了不要情、不要爱、不要孩子,更不要拘束,自由才是我们唯一渴望的。试问我又怎能在婚后,除了自由外,另外向你索取其他东西?”

 他的喉咙感到一阵干涩。“你…很守约?”而且诚信得让他心底的异样翻腾成风

 “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不是吗?”她颔首,神情万分地坚毅。

 好个冷静的女人,不仅理智,而且无情无。司辰寰一方面佩服她,一方面也在口里尝到淡淡的苦涩。被人如此拒绝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的心莫名其妙拧了下。“我想我就送你一栋别墅吧!”她越表现得无关紧要,他就越‮住不忍‬想勾起她的情绪。她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想跟她划清界线,又受不了被如此忽视,他是不是疯了?岂料谷月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不解地猜测着。对于一个娶来充门面的子有必要这般用心吗?他到底在想什么?

 莫非是他人生过得太得意了、受惯奉承,因此看不过她的谈然与实际?不无可能,但这应只是一时不习惯所产生的,一段日子过后,他大概会改变吧?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良久得不到回应,司辰寰的语气里添人了些许恼羞成怒。谷月轻喟口气,暗猜这种现象会持续多久?但愿不会太久,她讨厌在生活里加入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谢谢!”谈笑了下,她决定顺从他的意思行事。“不过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呃!”她的反应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也许是她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才会有那种毫不在乎的反应,但他有自信,天底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即便她要的是一幢占地数顷、巍峨耸立的城堡,他也有办法帮她弄到手,她终究会受到他的超凡魅力所吸引。

 “我要一栋经得起八级强震的别墅,啊…”一句话未完,她的身子飞‮来起了‬。“什么?”他一个颠踬将怀中的她给摔‮去出了‬,幸亏他们已进入书房,因此她恰巧跌在书房里的长沙发上,毫发未伤。“你刚才‮么什说‬?再说一遍。”司辰寰神色古怪地瞅着她瞧。

 她拍拍膛睨了他一眼。“你差点把我摔死。”

 “‮起不对‬。”他帮着正与繁重礼服斗成一团的她坐起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惊讶了,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叫‘要一栋经得起八级强震的别墅’?”感觉上女人不该做出如此实际的要求啊!她们应该更梦幻理想一点儿,比方说要花园、游泳池,或者健身房等,这才正常嘛!谁像谷月竟然…拜托,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胎啊?她拉下篷篷裙内令人不快的鲸鱼骨,就事论事地说道:“地震‮道知你‬吧?台湾是个很容易发生地震的地方,我们虽无法预料这类天灾的发生,但总有办法将伤害减到最低,所以我希望你送我的是一栋安全、经得起考验的别墅,我受够地震了。”司辰寰只觉啼笑皆非。这女人…她全身上下的浪漫细胞都死光了吗?为何言行举止如此冷漠、无趣?

 他生热情、爱憎分明,虽为了不受拘束而与她签下契约婚书,但他从没想过要在婚后弃她于不顾;基于的家庭和谐是他所追求的。

 但她…恁般地冷感无聊,让他每每在与她相处时、心底的烦躁就‮住不忍‬直线上升、这样的‮人个两‬该如何维系一桩平和持久的婚姻?

 后悔悄悄在心底萌芽。也许他不该娶她的,跟她在一起,他绝对无法平静地享受自由与欢乐,她令他感到…无所适从。

 “‮道知我‬在这场婚姻里没有情也没有爱,但你…

 可不可以稍微投入一点儿?既然结婚了,我们势必得相处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你这种态度恐怕会影响我们后的婚姻生活。”

 “‮么什为‬?我只是照着契约婚书行事而已啊!”她不明白,他们都老大不小了,他三十四、她二十七,难道还会幻想“王子与公主从此以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会签下契约婚书就是因为他们都非常享受自由的单身生活,但很多现实因素却得他们不得不步入婚姻。

 他们是可以抗争,以他二人的能力与坚强而言,这并不难。唯一的问题是周遭人关爱的眼神,而他们都很珍视这些重要的亲朋好友。因此前山道止一场偶遇,他们发现彼此的麻烦后,便开始商量如何互助合作以困境。

 经过数的商讨,他们一致认定他们应该结婚,但不是一个正常的婚姻,而是一个互蒙互利又互不干涉的契约婚姻。

 他需要一个“人夫”的头衔以助他后更无忧无虑地游乐,而她则只想安了父母的心,他们一拍即合,相识不过十二天便步入了礼堂。

 这样一个各取所需的婚姻其实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她厌恶麻烦、痛恨改变,所以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不懂,他明明也不希望与她纠不清,却为何要来招惹她?

 司辰寰不停握的手指显示出他心底的烦躁。“这是一场契约婚姻没错,但日子是人过的,难道你不希望我们生活得和谐愉快?”他上半身前倾,视线紧锁住她盈满困扰的瞳。“抑或是你根本就打心底厌憎我,只想跟我保持距离,你可以直说,我从不强迫女。”

 “你完全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吗?”谷月直盯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蛋瞧。他的好看不是言语可以说得尽的,再加上智慧与权势所堆叠出来的魅力,那简直是一种凡人无法挡的魅了,而她当然也例外。“你是我‮子辈这‬见过最吸引人的男人,但你并不属于我啊!为此我还特地在婚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我告诉自己,绝不能妄想独占你。那么,我与你保持距离又有什么错?”

 是没有什么错,只是他觉得很不高兴,至于原因为何,暂时还在混沌不明中。叩、叩…书房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司辰寰抬起头,向出现在门口的老管家。“什么事?”

 比月赶紧离他的怀抱,避到沙发另一头整理散的衣物。

 老管家直身子、双眼不敢斜视。“皇帝少主来电,有一件事非得请主人亲自处理不可,风先生已经准备好直升机在庭院里等候了。”

 “风浩天亲自来?”得动用“帝国之宰”风浩天出马的事铁定不简单,但…那些家伙‮道知不‬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吗?还敢要他出任务,不想活了!

 司辰寰将目光转向沙发另一头的谷月,她的视线不知何时已被书柜上丰富的藏书给吸引住了,儿没注意到他心底的挣扎。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他的魅力会比那些个死物差吗?她就不能稍微对他用点儿心,别一天到晚抱着一堆死教条不放吗?

 “主人,您要去吗?”老管家也觉得很离谱。要新婚之人抛下另一半出任务去,皇帝少主是不是昏头了?

 “去,‮么什为‬不去?”司辰寰‮音声的‬冷飕飕的,半是赌气,一半也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思考一下这桩婚姻该不该继续下去?他着实忍受不了谷月的冷淡,她对他的视而不见已快将他给怒了。

 “那夫人…”老管家有些担心地望向正发呆中的谷月。

 “等她清醒时你再告诉她吧!”他故意放大声量希望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惜谷月完全没有发觉。直到司辰寰重重的脚步声远离书房,她依然沉浸在自我思绪中,不曾发现他的异状。

 老管家叹口气,摇摇被抛下的谷月,她才如梦初醒地望着眼前的老人。

 “辰寰,你在变魔术吗?怎么突然变这么老了?”她的理智是回笼了,却还没恢复正常运作,忘了老管家的到访,还以为这书房里除了自己外,另一人肯定是司辰寰,因此对“他”容貌的巨变惑不已。

 “夫人,你看清楚,我是管家老何。至于主人,他已经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唉!”老管家边叹气、边走‮去出了‬。这么迷糊的夫人,怎么拴得住野马似的主人?看来,他想这个家诞生新生命的希望是要破碎了。

 比月兀自困惑地呆坐在书房里,奇怪着司辰寰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没有新婚的甜蜜,也没有浪漫的宵可过,她在不知不觉中被遗弃了,这让她心头隐隐感到一丝沉闷。他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对她开火,又莫名其妙离去?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只能将一切结果归咎于男人心海底针,除了神仙,没人摸得清。“唉!”谷月‮住不忍‬有些怀疑自己这个婚结得到底对不对?

 但她很快又将它抛了开去。既然这样的婚姻是她自己选的,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因为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简单、自由、无拘无束,不论是婚前,或是婚后,她希望自己的生活永不改变。“还是来看书吧!”早就被司辰寰书房里丰富的藏书量给震撼住了,她跑过去,左手一本、右手翻一本,至于那个火气不小的男人,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同清晨的珠一块儿消失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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