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马上消失!
唐欣嫣红的苹果脸搁在双掌中,心底的哀唤夹杂着渴切的祈祷。
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替唐
背黑锅了。哦,唐
是她的三妹,人如其名是个娇
不可方物的大美人,今年二十,却已迫不及待想结婚了。
唐
到处拜托亲朋好友帮她介绍好男人,只要有相亲的对象她绝对答应,可那并不表示她一定会去赴约。
通常,唐
只要一探听到男方年薪不足百万,她就会临时冒出许多意外…意料中的外务:然后,剩下来的烂摊子就变成唐欣的责任了。
可以取消的约会、好说话的媒人,唐欣会为她推掉相亲;至于不能的…很遗憾,她只有代妹上阵了。
然而…真的是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对方来的两位男士中,竟有一位是她前天代妹相亲的对象,他好象叫…郝…什么然的?替妹妹相太多次亲了,她的记忆力已经呈现混乱状态。
老天!就算不能消失,也请弄个地
给她吧!唐欣心底第N次哀嚎,只希望那位郝先生早忘了她姓啥名谁。
“你是…唐欣…唐小姐。”无奈天不从人愿,郝韫然仍旧是认出了唐欣。毕竟只隔了两天,要遗忘相亲对象,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嘿嘿…嘿…郝先生,你好!”唐欣傻笑,没遗漏郝韫然隔壁那位外型
扩、高大健硕男士脸上的疑惑。
“我想不到小礼的对象是你…哦!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二弟郝韫礼。”郝韫然斯文俊秀的脸上
着淡淡的笑意。
彼不得在饭店的高级西餐厅里
出下巴掉地的蠢相是一件多失礼的事情,唐欣满脸惊讶地瞪着眼前郝家两兄弟。
一个像是画里走出来、一副俊俏文弱书生模样的郝韫然,和一个高大壮硕、一身飞扬不驯气质的郝韫礼会是亲兄弟?上帝,请降下一道雷来劈死她吧!
“小欣啊!”今天的介绍人郝姑妈,她是唐家的邻居,两位郝兄弟就是她的侄子;打一看到赴约的人是唐欣后,郝姑妈上下两排牙齿就直打颤到现在。“怎么又是你来?小
呢?”
“她…”唐欣圆月也似的脸蛋一垮。“公司临时有事,所以…”
“前天也是这样!”郝姑妈靠近唐欣耳边低声抱怨,可也不敢叫两位侄子听见。郝韫然还好,他脾气温和;至于郝韫礼…她几乎不敢看这位二侄子的脸了!郝韫礼有个外号叫“红狮”就是火红狮子的意思,因为没人敢再拿那个“火”字来增添他的怒气,所以大家直接称他“红狮”他的个性如何,不言自明。
“起不对。”唐欣喃喃地抱歉。道知她郝姑妈一直想介绍唐
给郝家三兄弟认识,听说那三兄弟个个英俊
拔,成就不凡:配上美丽娇媚的唐
确是天生一对。
今天她看了两个,的确是一对出色的兄弟,想必那位老三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可惜,唐
一探听到郝家三兄弟,一个教书匠、一个摄影记者、另一个在写小说,全不是可以大富大贵的职业,便连相一眼也懒了!
可怜她这个做大姐的无端端成为众矢之的,呜…
“大哥,这位就是前天才跟你相过亲的唐欣小姐?”郝韫礼一双火眼尽是往唐欣身上烧。难怪他觉得这名字
的,原来是近两
大哥老挂在口中的邻家女孩!
郝韫礼目光一转,
的愠火蔓烧到郝姑妈身上。姑妈在搞什么鬼?当初不是说好了,要治疗大哥因为失恋而破碎的心灵,最好的办法就是助他开创另一段恋情,因此他和老三才勉强答应买一送二,参加姑妈安排的相亲活动。
结果她介绍的是什么女孩?一颗圆圆的
球,没姿没
的不打紧“相”完了大哥,还想“相”他!他见鬼的才会相信姑妈,连相片都没看就跑来赴约,该死!
郝姑妈缩了缩肩膀。好可怕,韫礼生气了!他会不会将她生
下肚?
“呃…起不对,我去一下洗手间。”郝姑妈见情况不对,迅速祭出
遁,心中不断祈祷能安然缩回大哥的保护圈里。韫礼再火爆,总不至于连老爸也扁,有大哥护着,她这把老骨头才保得全。
唐欣望着郝姑妈,哀求的眼神拜托她万万不可将她弃置虎口。
这一幕没逃过郝韫礼的法眼,他冷然一笑,自然不可能任她们的诡计得逞!
“唐小姐要不要先点菜?”他以一个问题留下唐欣。至于姑妈,没关系,就让她逃嘛!反正是一家人,早晚碰得到,总会机有批斗她。
“我…”唐欣的求救讯号都还来不及发出。
郝姑妈就拍拍她的肩,投给她一记“各自保重”的眼神后,仓皇而逃。
完蛋了!失去了后援的唐欣绝望地低下头。
郝韫礼看着她泫然饮泣的表情,心底的怒火窜烧三丈余。
本来相亲这种事,彼此看不看得对眼是很难说得准的,可是人总有为己心态:在郝韫礼眼里,身为大学教授、一派斯文俊秀的大哥是天下间最好的男子,唐欣看不上他是她没眼光。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和大哥相亲两天后,又与弟弟相亲,她存的是什么心态?蓄意侮辱他们兄弟?还是拿相亲当游戏?可恶的混帐女人!
所以他一直厌恶相亲就是这样,哪个媒人不把介绍对象夸得天花
坠?即便亲如姑妈,当初也说唐家小姐美
不可方物,事实呢?一颗小圆
球!
他凝视的目光转向大哥,郝韫然斯文的脸上浮着一丝迷茫与怆然。可怜的大哥,才与女朋友吵架分手,心里已经够难过了,又被唐欣和姑妈这样戏耍,他破碎的心灵要何时才会康复?
“唐小姐对于两天前那场相亲的感想如何?”虽然郝韫礼厌恶死她了,却还是想藉她的
给大哥添些信心。
“啊?”唐欣大眼眨呀眨的。这可该从何说起?那晚,与郝韫然相亲的餐厅是他与他女友第一次约会的地点,他触景伤情,整晚都在纤悔自己的愚蠢与迟钝,留不住初恋情人。而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对于他的伤痛她不了解、也
不上口。这般感想该如何说与郝韫礼明了?
唐欣的沉默只叫郝韫礼更怒火中烧。长得不样么怎也就算了,脑袋再差劲,就可以直接扔进焚化炉里改造重生了。哼,但是偏偏大哥却夸她可爱!这可是大哥自失恋以来,首度夸赞别的女孩;因此,无论他再怎么讨厌她,为了大哥也得忍耐。
“我的意思是,你对我大哥的印象如何?”说得这么白,她该懂了吧?
唐欣点头。一直以为郝韫礼铁青的脸色是针对她而来,不意他真正关心的是他大哥,真是个体贴的弟弟!她圆圆的苹果脸放松似笑了开来,一种温如可亲的风韵迸发于外。
“郝大哥温柔专情、又忠厚老实,是个很好的人。”
嗯!还算有点儿眼光。郝韫礼满意地减低了怒气。
“这样说来,你对大哥的印象不错喽?”
她续颌首,那夜就与郝韫然说好要当朋友了。
郝韫礼赶紧望向大哥。自己有好感的女孩也喜欢他,他该开心了吧?
可惜郝韫然还是一脸的迷茫,似乎没把他们的谈话听进耳里。
“大哥。”郝韫礼摇了他一下。“你有没有听到唐小姐说的?她对你也很有好感,你们要不要交往看看?”
“啥儿?”唐欣脸色大变。“不是这样的!”郝韫然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怎能再去当破坏的第三者?
“你么什说?”火苗儿窜上郝韫体的双瞳。
“我不能跟郝大哥交往。”唐欣实话实说。
“你…”郝韫礼气得五官扭曲。这该死的女人,竟敢往大哥的伤口上撒盐?不教训她,他就不姓“郝!”
突然,一声悠悠长叹逸出郝韫然的
,餐厅里正演奏的歌曲“ILOVEYOUFOREVER”是他的前女友时心紫最爱的旋律;好几次在月光下,他为她哼唱这首歌,她偎在他怀里,娇柔多情…那时,他们是如此地相爱,如今却走到分手这步田地!唉,世事多变莫过于此了。
可不管事态如何演变,他终究是舍不下时心紫,只想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你们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郝韫然丢下一句话后,便匆匆离去。
“大哥…”瞧他大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郝韫礼简直气疯了。
郝韫然一走,他脸上虚伪的假笑迅速撕下。
“你是什么意思?”郝韫礼拍桌斥喝。“才和大哥相过亲,又轮到我,存心给大哥难堪吗?”要是杀人不用坐牢的话,他一定马上掐死她。
“这…”她不敢说,因为唐
嫌他们兄弟年薪不足百万,临时跷头了,可怜的她这才会代妹相亲;要说了,他一定会更火大。
“说话啊…”他张口,活生生
出一道烈焰。
“起不对!”唐欣怯怯地低下头。“这是场意外,我道知不今天的对象是你,而你和郝大哥…我真不晓得你们是亲兄弟,我很抱歉!”
“道知不?不晓得?”一想到大哥黯然的神情,郝韫礼就住不忍要骂人。“你的脑袋是长好看的?吃这么胖,所有的能量都变成肥油了,没长半点脑浆!”
她垂首,看了看自己稍嫌丰
的身材…是不像骨感美女那么窕窈,但她很健康啊!
“是概大我的消化系统比较好吧!”她笑一笑。“我从没犯过胃痛呢!”
闻言,郝韫礼吹胡子瞪眼睛。被一个蠢到无可救葯的女人反讽回来,深深刺伤了他的男
自尊。
“那么你是害怕嫁不出去,只要有亲可相就巴巴地赶来,啥儿都不管了?”
唐欣大眼眨了两下。“我以为郝伯母都安排好了,所以没想多么那。”而且当初与郝姑妈定约会的人是唐
,她哪儿来的管道去了解相亲对象?
郝韫礼张口结舌。因为他也是那种凡事交给姑妈安排,时间到了,他就出门赴约的人。
“但是也没人像你这样一天到晚都在相亲啊!你相亲完后,难道从没试着与相亲对象交往看看?”
她愣了儿会一,然后若有所悟地道:“你指的是郝大哥吗?”
说起大哥,郝韫礼又火大了。“我大哥哪里不好?你今天这种作为对大哥是一种天大的污辱,你知道知不?”
“郝大哥很好,可他已经有一位交往多年、论及婚嫁的女友了,么什为你还要我与他交往?”明了他的所言所为全是为了郝韫然之后,对于他不甚有礼的态度,她便不太在意了。
“谁说的?”大哥与时心紫早分手了,然不要干么来相亲?
她澄澈的视线望着他。“郝大哥告诉我的。”
“大哥!”他不信大哥这么蠢,会在相亲对象面前谈论前任女友。“那我问你,大哥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怀疑根本是有人在破坏大哥的行情。最好别给他找出来,否则一定叫那混蛋好看!
“我道知不,郝大哥没说。”唐欣摇头。“郝大哥只告诉我,他们第一次约会是在‘罗蔓西餐厅’,当晚餐厅里放的音乐就是现在正在播的‘ILOVEYOUFOREVER’,他们一整夜都在跳舞,从餐厅的舞池跳到马路边的安全岛,那晚,本来月
明亮的夜空突然降下
细雨,雨珠落在他们头上,经由路灯一照,颗颗发出珍珠般美丽的光华。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
郝韫礼瞪大了眸。这些形容词的确很像他那教中国文学的笨蛋大哥爱用的,可是…大哥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何要在相亲时说出那种话?
“大哥怎会跟你说这些?”
“是概大触景伤情吧!”想起郝韫然俊秀的脸庞带着惹人心怜的忧郁,唐欣打心底祈祷老天爷成全他那一段多难的恋情。
“触景伤情?”他一脸疑惑。
“那天我们相亲的地点就在‘罗蔓西餐厅’。”
原来是姑妈搞的乌龙!全台北市多么那西餐厅她不选,偏偏选上“罗蔓”白痴也没她这么蠢啊!
“因为那
郝大哥整天都有课,才会选在距离T大最近的西餐厅方便郝大哥。”唐欣进一步解释。
耙情还有这层地缘关系在,郝韫礼也只能感叹上天弄人了。
“如果我现在你诉告,大哥跟他的女朋友早分手了,你还愿意与他交往吗?”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那个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蠢大哥。
唐欣摇头。“我宁愿帮郝大哥追回他的女朋友。”
“你就这么讨厌我大哥。”他音声的不觉又低了两度。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郝大哥既然对她念念不忘,可见爱恋已深;郝大哥本身是难得动情,一旦动心就绝对专一、持久的人,要叫他轻易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不如成全他。”
“大哥跟那个时心紫在一起只会吃苦受罪,她是我见过最霸道、任
的女人!”相较起来,这个“唐圆”…郝韫礼猛然想起,对她又讽又刺这么久,还没见到她发脾气呢!而他…以往生起气来没几个小时不会平复的火气,几时降了温?
是因为她的关系吗?那张圆满满、温
、平和的笑脸,似乎带有某种奇异的魔力…
“你…小心…”突然看见一位走过她身边的服务生脚步颠了下,几盘沙拉和一瓶香槟倾向她脑袋。
唐欣被他伸过来的大掌,
趴在桌上,那瓶香槟打到了他的手臂,听到他闷哼一声,一些冰冰凉凉的
体在她背上散开。
郝韫礼及时拨开了那几碟沙拉,盘子是没打中她的头,可里面的生菜和沙拉酱就淋得他们半身了。
事情发生在零点一秒间,那位踩着自己鞋带而闯祸的服务生面色发白。
而郝韫礼则整张脸都黑了。“你没事吧?”他闷着声问。
“我很好。”唐欣抬起头来,因为他的保护,她没受伤,可是一身大概要费力清洗了。
“对…起不对…”那服务生来起看像要哭了。
“你是不也故意的,没关系。”唐欣笑了笑,耸耸肩。
郝酝礼从鼻孔中
出两道冷气。“幸亏这些东西都是冷的,若是热汤,道知你会有什么后果吗?”
服务生瑟缩了下,仿佛想起那种惨状。
这时经理来了,他的脸是铁青的。
“很抱歉,是我们饭店的错,我们马上为两位客人善后,起不对。”他的
都快折成两半了。
可是郝韫礼脸上的火气却仍未消散,他张开嘴正想开骂,唐欣却抢先开了口。
“这是一场意外,我们不会介意的,经理先生,可以先安排让我们梳洗一番吗?”
“当然,我们饭店有洗衣服务,二十分钟就可以帮客人将衣服洗净,我马上为两位客人准备房间。”
“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唐欣的温和是天生,她似乎永远不会生气。
可怒火就全烧在郝韫礼肚腹里了。眼睁睁看着肇事者逃之夭夭,他只能呕得快吐血。
“你倒很会出主意啊?左一问没关系、右一句不介意,完全没有征询我的意见。”
“但你受了伤啊!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不如早些儿弄干净去看医生。”
“你又知道了!”
“刚才我听见你闷哼一声,是被酒瓶还是盘子打到了。”
喝!她还真细心!无奈郝韫礼心里就是不痛快,他本就是脾
躁烈之人,要他一天别生气,比要太阳不升起还难。
“这不是什么大伤,不用你多管闲事。”
“可我不能不关心朋友啊!”她站起身,看见经理走了过来,大概已安排好让他们暂憩的房间。
“我仅代表敝饭店对两位致上最高歉意,现在由我领两位到客房暂做休息,两位的洗衣费和今天的晚餐全由饭店负责,很抱歉。”经理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唐欣走过去,顺道拉起郝韫礼。“那就麻烦你了,经理先生,”
郝韫礼带着几分愕异地被她强拉着走。瞧不出来这颗小圆
球还
有胆量的,敢招惹盛怒中的他?
没给唐欣半点好脸色看,一路进得房来,郝韫礼僵硬的面皮上刮着狂风厉雪。
气死了!呕得像要吐血:想骂人,唐欣又早早把饭店经理、服务生请出门。他的脾气是差,却从不在女人身上发作,只好憋得自己内伤。
“哇!”唐欣双眼发亮地环视装潢奢华的总统套房。“我一辈子还没见识过总统套房的布置呢!”
少见多怪!韫礼打鼻中
出两道冷气,不屑地撇嘴。其实自己也是第一次进总统套房,由金钱和权力堆积起来的气派果然炫目。
“这昼…”她指着一幅勇者屠龙的油画。“是真的吗?”
郝韫礼走到她身边,先是闻到一股沙拉酱的酸味,他住不忍皱眉。“应该是很精致的复制画。喂!你不先去把身上那般臭味洗掉,难闻死了!”
“你不先洗吗?”她回过头来看他,他没比她干净到哪儿去。
“你先洗。”他闷哼。“洗快点儿!”
唐欣领首,轻叹一声。“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因祸得福?虽弄脏了衣服,却见识到了一辈子可能仅能享受一次的总统套房,很值得是不?”
她疯了吗?郝韫礼瞪着她走进浴室的背影。刚才那场意外,一个搞不好,她的脑袋可是会被酒瓶砸破的耶!
正怒着,敲门声条起。
他打开房门,没好气地瞪着手推餐车的服务生。“什么事?”
服务生被他
鸷的表情吓得倒退一步。“对…起不对,经理…让我送些餐点来向先生赔罪…”
“放着吧!”郝韫礼退开让服务生进来放餐点。
服务生弄好一切,呐呐地低下头。“先生,我很抱歉。”就像郝韫礼说的,今天倒翻的幸好不是热汤,否则救护车怕不要将饭店大门挤破了。
“嗯!”他冷哼。浴室里那个倒霉鬼都不介意了,他有什么权利帮她开骂、扁人。
“起不对。”服务生再道一次歉,有些无措地推着餐车退出套房。
唐欣刚把自己洗干净,罩着一件宽大的浴袍,从浴室走了出来。“刚才什么人来了?”
“那个笨蛋服务生!”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口的火气差点冲破脑壳。
唐欣不美,圆圆的苹果脸充其量只能称为清秀,她身高适中,身材比丰
还要丰腴一些,所以他都在心里偷骂她…小圆
球。
可这颗小圆
球在淋浴饼后,白皙柔
的肌肤隐隐泛着粉红色的光泽,水气蒸腾,就像一粒刚出炉的白胖包子,那样绵软可口
得人住不忍想要咬上一口。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眼光竟然自作主张地盯在她身上不肯离去。
“服务生送来的啊?”她走过去,掀开盘盖,两只烤得香
的大龙虾惹人馋涎地躺在磁盘上,两盅鱼翅羹、鲍鱼沙拉、水果蛋糕、一大盆红
硕大的草莓和一瓶香槟。这么丰盛,得花多少钱啊?“你…做啥儿叫这么多东西?很贵吧?我出一半好了。”虽然相亲多由男士付帐,可这场事故纯属意外,不能全赖给他。
“饭店送的!”
嘎音声的像要冒出火来,他迈着僵直的脚步闪入浴室,倚在门板上的健硕身躯燥热得可以拿来煎蛋。
浴室里烟雾
蒙,水蒸气中隐约还可以闻到女
特有如兰似馨的香氛;他的喉头加快滚动,身上某个部位迅速突出。
“该死的,我是怎么回事?出国两、三个月,母猪赛貂蝉。”他应罗兰服饰之邀到大溪地拍了一连串的
夏装目录,上星期才回来。
郝韫礼上本基是个非常有能力,又极端自负、暴躁的男人。虽名为摄影记者,可欣赏他的摄影能力、请他担任专业摄影师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也很乐意到世界各地出外景,因为可以拍到全球
的新闻,也顺便开拓自己的视野。
这期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是没有,更多的是美
多娇的模特儿,可他不要;对于终生伴侣,他要的是高岭之花,兼具美貌与智能,温柔体贴、善良纯真的绝代佳人。他自负地以为只有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可如今…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心动竟是为了一个小胖妹!要美貌,没有:论智能,等于零…这样一颗小圆
球,么什为?他竟会为了她头晕目眩…疯了!他八成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男人果然都是运用下半身的生物。”他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轻碎一口。
“郝先生。”唐欣轻敲浴室的门。
“么什干?”他没好气地应了声。
“服务生来收待洗的衣服了,你的衣服要不要先丢出来洗?”她柔软的音调不因他的怒吼而改变。
“该死!”他低咒一声,匆匆忙忙
下衣服,拿条浴巾围住下半身,打开浴室门,她就站在门口,一脸灿笑盈盈。“喏!”他
暴地把衣服扔向她,又“砰”一声关上门。
唐欣轻耸肩。这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她收好了两人的衣服交给服务生。“麻烦你了。”
“哪里。”服务生收了衣服退出房去。
唐欣走到餐桌旁,细心地布置好餐具,切开龙虾。这饭店里的人都好客气,一场意外,他们也很谨慎地处理,服务态度这么好,难怪不景气候时的,饭店里用餐、住房的人还是非常多。
有时做买卖的人真该检讨一下,是花大钱做广告好?还是提升产品品质、服务态度能得到更大收益?
“发什么呆?”郝韫礼冲完澡,铁青着脸走到餐桌旁。为了降温,他洗冷水澡,所以冻得牙齿直打颤。
“在想我们今天的好福气。”她笑着,端了盅鱼翅羹给他。“试试我们今天的口福能好到什么程度?”
热热的汤碗一接触到他冰凉的手掌,一阵温暖
进他心底,满腔躁火好象被绵绵春风吹散了。轻尝一口鱼翅羹,鲜美甘甜的味道在
齿间扩散,美好得像要融化他的心。
“嗯!这饭店的服务生虽然莽撞,东西倒做得不错。”
“那个‘莽撞天使’给我们带来了好运道呢!”她吃得眉开眼笑,这饭店里的食物好吃得无法形容。
“天使!”他习惯性的轻哼,但没啥儿火气:唐欣的笑脸和美餐具有良好的降火功用。“别忘了,这位天使可是差点砸破你脑袋的罪魁祸首。”
“可他没有啊!”“那是因为我成了替死鬼。”他的手不痛,可是心很烦。
“你…还疼吗?”她放下刀叉,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他撇开头去,突然觉得她深黝如海的秋眸有种叫人陷溺的危险。
“没有,吃你的东西吧!不准看我。”
“哦!”她听话地低下头,继续吃东西,喃喃赞美不断。“好快乐喔!能够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去!”他暗碎了声。她就是这么爱吃,才会胖得像猪!
可不管别人的眼光如何,她圆满温和的笑脸竟始终未改,么什为?这世上难道没有什么是可以叫她愤怒、悲伤的?
“喂!你到底在高兴什么啊?相亲被搞砸了、衣服被弄脏了:这些事员值得这么开心?”
唐欣抬头看他,嘴边还咬了一块龙虾
。那副蠢模样逗得郝韫礼住不忍.一笑,这是今晚,第一次,他心底完全没了火气。
“你觉得笑起来感觉好?还是生气时舒坦?”
“废话,当然是笑起来感觉好。”
“那么什为不多笑?”
“又不是白痴,有事没事
笑。”
“没事候时的,表示日子过得顺遂平安,不该开心吗?有事时,代表不会无聊了,又可以展现聪明才智,更令人觉得充实。你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真让人、恶到无法忍受的。”
这是什么想法?郝韫礼怔愣半晌,才斗气似地开口。“跟一个笨蛋说话!”
“恭喜你,这表示你是一个智商一
的聪明人。”她似听不懂他的讽刺,笑出了一脸阳光。
郝韫礼
惑了。她么什为能打心底享受这一切的好与坏、痛苦与悲伤、幸运与倒霉?因为那个白痴想法,所以她总是过得幸福又快乐?望着她恬适的笑脸,那份
足莫名地拨动了他心底某一
情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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