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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
 好不容易将其他的杂事都办妥,他俩风尘仆仆的赶到今天最后一处采访地点。

 将偷拍装备隐藏好后,黎健民郑重地提出要求道:“等会儿进去后,你得跟紧我,可别随便行事听到吗?”

 岑玮婷不嘟起小嘴,低噪音问:“黎哥,当初你初出道时,也是这样被人带吗?”没事就爱对小新人管东管西的!

 今天可是她好不容易等到的一次,深具挑战的实地采访经验,不像前些天那种,不痛不的拜访些小人物耶!

 “怎么可能!”虽然好汉不提当年勇,但他一说到自己刚出道的经验,便‮住不忍‬眉飞舞的夸道:“我可是随时深入虎,哪儿有新闻,我的人就在哪儿…”

 但说着夸着,他突然把话打住,怎么…这话说起来好耳咧?

 “对啊!”岑玮婷一脸的“就跟你说了吧”的期待表情“你看吧!要做个出色的新闻工作者,本来就是要具备充分的胆量,对不对?不论是上山下海、冲锋陷阵,做我们这行的,原就是要比别人多一份冒险犯难的精神啊!”把她当成一般人看待、把她当成一般人看待…这样的念头倏地自他心底冒出来,让他想起自己之前所作的决定。

 “好吧!”他终于松口“但你可得特别小心,千万别故意招摇生事。”

 他真正的意思是,她最好别让他去替她擦股、收烂摊子。

 “怎么可能呢!黎哥,”岑玮婷顿时像是充满了蓬的朝气般“我又不是去闹事的,我是去采访的耶!”

 说完,她已先黎健民一步,单匹马的进入这间闻名东区的午间PUB“ROOM17。”

 由于近两年世风下,再加上景气不佳,很多经营夜生活的场所纷纷想转型,以致有人便将脑筋动到白天时段。

 而许多原本出没在夜生活中的常客,则是因为手边闲钱不像过去‮多么那‬,在发现到午间的时段消费比较便宜,更能准时上演爸爸回家吃晚饭的好戏码后,便不甚在意午间的小姐粉味较普通、姿略逊夜间一筹,还是趋之若骛的来到这样的酒店消费。

 “ROOM17”便是看准这块大饼,想乘机大捞一笔的店家之一。

 也因此,原本已在午间经营,且小有名气的“风声”酒店的生意‮会然当‬受到若干影响罗!

 宗泰伟恰好是“凤声”相关企业的经营者,他当然不会坐视这样抢生意的手段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便精心设计,让向来以挖丑闻闻名的媒体工作者黎健民透过管道采访自已。

 然后,他再精心布局,想借黎健民的文字力量及名气,替他将“BOOM17”的势力瓦解掉。

 所以,他才会透过关系,让黎健民得以轻松的进入这间PUB里,拍摄里面那些乌烟瘴气的不雅画面。

 黎健民跟在岑玮婷身后,态度自若地接受领台小姐的服务,看着她带来一名已届狼虎之年的小姐来招呼他们。

 他假意不明所以的跟那位服务小姐闲话家常,但每每一看到她那张画得跟调盘似的脸,他还是有点倒胃口。

 “婷婷啊!”他随口道:“我去上个洗手间,你帮我陪这位…姐姐聊聊。”

 他决定使出金蝉壳之计,好逃开这名企图对他施展魔手的女,顺便到处晃晃,偷偷拍下他想拍的精彩画面。

 果然,岑玮婷马上出一副跃跃试的模样。

 “OK!”她比了个手势,马上从包包里掏出小笔记本,开始从她昨天拟出的几百个问题中的其中几题发问。

 呃…虽然她写作能力普普,但她还是很有上进心,不畏艰难的想试着雪吃拼看。

 “那个…请问你是因‮么什为‬原因踏入这一行的?”她很认真的问,一手拿笔、一手拿着笔记本,标准的记者访问模样。

 “啊…”陪笑的女一愣,随即绽放出逢拍马的笑容“就跟一般人一样啊啊…”“怎么个一样法呢?”岑玮婷得不到正确答案,不紧皱着眉“你要跟我说清楚、讲明白,不然我很难理解的。”

 黎健民‮见看一‬岑玮婷的呆样,‮住不忍‬低喃“菜鸟!”

 拜托!他可是从一出道就很上道,深知要如何将他想问的问题加在闲谈对话中,哪像她这个刻板啊!

 果然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嗯…我这个妹妹天生是个好奇宝宝,就麻烦你跟她随便说说吧!”他只得替岑玮婷随便找个合理的理由缓和气氛“我尽快回来。”

 陪笑女这才了然的点点头,当下摆出一副苦瓜睑“我、我…也是有个悲惨重年,这事要从我还不到十岁前说起…”

 啊…这跟她之前所设定的问题完全风马牛不相关耶!不过没关系,她会灵活运用,适时的提出合情合理的问题的。

 黎健民离开前,还听到岑玮婷认真且诚恳的说着“没问题,你慢慢说,别伤心,我有的是时间的。”

 唉!典型的呆子,这样怎么可能在短期内将她调教成他的接班人啊?他边四处闲晃着,边偷偷的拍下煽情的场景,边有点头痛的想着。

 但他愈看眼前的情景,心底愈觉得社会的腐败,怎么现在的有钱人都这般堕落,没事就特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声犬马的地方。

 他不想到自己的父亲,与自己复杂的家庭,原来…他就是时常出入这样的场所,才会造就他童年的不幸。

 也才会让他有个令他头痛的母亲。

 一这么想后,他马上更积极的将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摄入镜头,并同步录音,以期能拍出足以作为警政单位未来取缔这家PUB的证据。

 没错,他之所以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与鲁俊修携手挖掘社会的黑暗面,就是想让这种萎靡不振的歪风减少到最低,因为,他实在不希望再有像他一样的受害者出现。

 他…就是因为看尽家中的不幸,才导致他的人生观都变得不太正确啊!

 拍到似乎已引起店内保镖的注意,黎健民才赶紧回到岑玮婷的所在位置。

 “走吧!”他言简意赅的说。

 “怎么可能这么快?我还没采访完耶!”岑玮婷抬眼瞪他。

 黎健民当下被她红肿的鼻头、泪汪汪的双眼吓到“吓!你怎么了?”

 “好、好感人喔!”岑玮婷边记录边解释“她的遭遇…真是太、太可怜了!”

 黎健民看向还在滔滔不绝说话的陪笑女“够了!谢谢你这么尽心的取悦她。”

 陪笑女挥挥手,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哪里,这可是我从踏进这一行后,所赚到最轻松的一次了。”

 不但如此,她还边向岑玮婷要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喏!下回你们再来,请记得找我,我会给你们打折。”

 黎健民无奈的笑了一下,付了不少张钞票,便抓着岑玮婷火速离开。

 可一路上,岑玮婷却不停的抗议。

 “你干吗啦?我都还没问完,要走你自己先走啦!”

 黎健民直到离开“ROOM17”的势力范围后,才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妈的!你是头壳坏了啊?那种人说的话你竟然会信?”

 还那么认真的记录了一长串,他们杂志社又不会用说。

 “当然信!”岑玮婷义正辞严的替自己辩护“我相信我的直觉,更相信我的专业。”

 边说,她边取出小笔记本,直接再记上他又犯规两次的记录。

 除此之外,她不但说着自信满满的话语,还摆出想为自己言行负全责的肢体语言“难道你不相信我曾经受过四年的专业训练吗?学长!”她双手叉上,想为维护校誉而跟他拼命的狠样。

 对!她跟他还是师出同门,只不过她低他几届罢了。

 黎健民也不憧,他干吗老是被她气得跟她一般见识,老是想跟她辩个青红皂白?正?此担灰坏盟模皇嵌贾换匾砸桓霭籽郏硬嗬朔芽谏嗟穆穑?br>
 “是不太相信,”像是还污辱她不够似的“一看到你,我都不要开始担心起现在母校的教学品质了。”

 岑玮婷瞄了他一眼,先一步熄掉闷烧在心里的气焰“嗯…学长教训得是,我会努力改进的。”

 咦?她竟然就这样认错了?

 黎健民有点讶异她的反应,不多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低下头,继续在她的笔记本上不停的写着。

 “只敢在纸上骂我吗?”他‮住不忍‬提出心底的疑惑。

 “哪是啊!”岑玮婷边记边反驳道:“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就是像,他才会问啊!不过,这回他聪明的没将话说出口“不然你在记什么?”他伸手想拿她的笔记本过来看。

 岑玮婷赶紧将笔记本护在身后“就记些你的特写、你的人格特质、你的怪异行为啊!”记那些做啥?

 他并没有问出口,可他相信,他脸上一定是写满了问号,以致她一抬头跟他的目光正面相视,便马上为他解惑。

 “我准备帮你做一篇详实的专题报导,好报答你带我的辛劳,”她将自己伟大的抱负告诉他“顺便分析一下你受创的个性。”

 就在他要的那天,她会将所有的详情摊在阳光下的。

 “我…受创的个世!”他诧异的看着她,脸上没有因她奕兀的话语而不高兴,反而像是被她凌厉的观察力所惊骇到。

 就是因为他确实曾国家庭因素,而对这整体社会的价值观有所偏差,才造就了他火爆的个性,但不论是他的好友,抑或是他的女友,从没人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而她,为何能在看过他几面后,就发掘出来?

 此时的黎健民有着满心的困惑“你为何这么说?”

 “啊…黎哥,你别生气啦!”岑玮婷以为黎健民面色苍白是因火大的缘故,赶紧试着替自己打圆场“那个…我只是很会看人,再加上平常对你小有研究…”

 啊对嘛!她说他是她的偶像,所以,她十有十一成没事就对他的大小事研究得很透彻,他不该那么惊讶才是。

 就他所知,他虽然本身是个新闻人,但他的知名度不算低,所以才会常常沦为其他媒体报导的焦点人物。

 因此,她研究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道知我‬了!我是你的偶像嘛!”他马上释怀的笑了,决定不再钻牛角尖。

 “也、也算是啦!”岑玮婷有点像是心虚的摸摸头“嘻嘻…你高兴就好。”

 黎健民本来就不爱谈自己的私事,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岑玮婷则是偷偷捏了一把冷汗,好怕他追究底的问她一些更深入的问题,那样她可能就会芽帮了。

 所以,她一看他没打算再谈,便赶紧将自己的东西收进包包中“黎哥,我们快回杂志杜吧!我好想赶紧写篇很的报导呢!”

 黎健民本来就打算回杂志社,但他‮到想没‬,岑玮婷也会有相同的想法,让他不又多看了她一眼,不解怎么她的想法跟时下一般的‮人轻年‬这么不同呢!

 “你…现在已经快八点,早就下班了。”他‮住不忍‬提醒她。

 “啊…”她像是他很没概念的直接一掌拍到他的肩上“我们在杂志社工作耶!哪能跟一般人一样正常的上下班啊?”

 说完,她就跨上他的破机车,催促他快点飞奔回“言论杂志杜。”

 莫名的,黎健民的心底又在发酵,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啊?

 “要我带忙吗?”

 一回到“言论杂志社”虽然老板鲁俊修与蒋欣欣都已下班,但黎健民与岑玮婷却完全不介意,直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写稿。

 起先,岑玮婷还很好心的询问黎健民,是否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怎么可能!”但他一口回绝,要她赶紧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好早点回家。“我哪可能需要会愈帮愈让人忙的人帮我!”

 他‮气客不‬的污辱她的能力。

 岑玮婷一听他如此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便不再想婆的帮他,只得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低头认真的写稿。

 时间就在沉寂的时钟答答声中,一分一秒的溜过。

 将近十一点半多,黎健民终于将手边的资料整理好,并完成洋洋洒洒的一长篇杜论。

 “唔…”他伸了个懒,将长腿弓起做了几次伸展,好让几乎僵直的腿获得松弛。

 他正想熄灯离开办公室,却不小心以眼角余光瞄到某个会动的小黑点。

 他马上诧异的站起身,以完全不经控制的音量叫道:“妈的!这么晚了,你干嘛还不回家?你在混什么?”

 岑玮婷正全神贯注的在撰写她生平第一次正式工作的新闻稿,却被他的大嗓门吓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黎哥!”她马上不悦的瞪着黎健民“半夜三更的,你没事干吗吓人啊?”

 而且又犯规,她非得赶紧记上一笔不可!

 “我吓人?”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自己半夜不回家,我没怪你在这里吓我,你坯敢做贼的喊捉贼?”

 “我在写稿耶!”她马上指指自己的桌子“今天是我正式外出采访的第一仗,我当然要很用心的…”

 “写稿!”他截断她的话,人走到她的桌边,顺手抄起桌上的几页稿纸“我有叫你写什么吗?”

 没吧!他只是让她先跟着他在外面东奔西走,见习见习,根本还没要审核她的文字功力啊!

 岑玮婷虽然看到他未经自己同意便毫‮气客不‬的拿起她的稿子阅读,却没介意,她可是对自己满有信心的呢!

 “这什么啊?简直是鬼画符嘛!”他先是毫不留情的批评她的“草书。”

 呃…岑玮婷一听到他的讲评,马上心虚的低下头,但小嘴却碎碎的试着替自己辩护“我…我的字是写得比较草…可那是、是速记的一种啊!”“是吗?”黎健民一脸“鬼才相信”的表情“字写得让人认不清楚,文章的可看‮会然当‬打折。”

 对于他说出的至理名育,岑玮婷不敢多作辩解,因为,这种话从她一进新闻系,就被每位教过她的师长嫌弃过了。

 “可是,你‮得觉不‬我写得很有感情吗?”她指着自己采的杰作“你看,我自己写到这边都有点想哭了呢。”

 黎健民努力看着那段数十个字中有一半他认不太清楚的草字,以手指比着问:“你指的是这一段吗?她上有老母、下有…弃夫?还有三个…这是小孩吗?所以,迫于现实的考量…终于踏上不归路…”

 岑玮婷满脸通红,气得一把抢过自己呕心沥血所写的初稿“哪是那一段啊!”她讪讪的说:“再说,我这只是草稿,回家后我会再重新誊过的。”

 他那是什么态度嘛!一副她写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用的鄙视样。

 可恶!

 黎健民只是摆摆手,好心的提出善意的建议“‮上本基‬,我不建议你再誊写一遍。”

 “‮么什为‬?”

 “因为…”他拉长音,顿了好‮儿会一‬才接下去说“一来,我根本还没打算让你现在就动笔,因为在动笔前,得麻烦你多去看看那些政论杂志上的文字运用;二来,你这种拉里拉杂的写法,根本就跟八卦杂志没两样,‮是不那‬我们要的!”

 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她会跟他发标,毕竟,他可是直接伤了她的自尊呢!

 岑玮婷看着自己手中的十页的报导,皱眉想了许久,才缓下脸来,朝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OK!黎开,我接受你的指教。”说话的口气全然‮是像不‬很受伤。

 黎健民是真的被她的态度所惑“你…你还好吧?”‮道知他‬自己是故意打击她的信心的。

 “没事,”她转身开始收拾桌上杂七条八的东西“不过,我回家后还是会重誊一遍,明天再让老板帮我指教一下。”

 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并不算数。

 说真的,黎健民确实被她的坚强意志所感动。

 “那…”生平第一次,他发自内心的想弥补一下自己的恶劣行径“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岑玮婷看看他,再走到门口探头者看外面的夜。“其实不用啦!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好吧!”她摊开双手,耸耸肩,一副要送不送,她都不在意的随使态度。

 而他,原本该对她这样不知感恩的态度叫嚣发怒,甚至指责她的不识好歹才对,可是…他没有耶!

 事实上,他居然还心存感激,像是她答应让他送她回家,对他而言是件异常荣幸的事般,可问题是,连黎健民自己也‮道知不‬,他究竟是在发什么神经?

 “先去吃个消夜吧?”

 才走出“言论杂志社”的大门,岑玮婷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咕噜”的声响,这让黎健民想起,今天因为太忙,害他忘了带她去吃晚餐。

 “我们这么晚了还在一起,该不会让你的女朋友误会、吃醋吧?”岑玮婷曾对他做过不少研究,知道他是个名草有主的男人,所以‮住不忍‬提出疑问。

 一想到简纯纯昨晚对他说过的任话语,他不无奈的扯扯“她…会吃醋就好了,出差到大陆去了,不会介意的。”

 “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抢她男朋友的。”岑玮婷赶紧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我会跟着你,纯粹只是为了学习。”

 黎健民没好气的回道:“知道了。”

 语毕,他骑车载着岑玮婷去到他向来习惯消费的小海产店。

 “黎先生,好久不见,今晚终于跟女朋友一起出来了啊?”

 海产店的老板因为常听黎健民提及自己已有女友,却苦于从未‮会机有‬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便误以为他今晚带来的女孩是正主。“好漂亮,难怪黎先生过去都舍不得带她出来,怕给人家看对吧?”

 边说,海产店的老板还边以手肘撞了黎健民一下,以示稔。

 黎健民确实有那么一点虚荣心,觉得自己竟不想澄清这个误会。

 可岑玮婷却赶紧举手发言“那个…拜托!我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她不但马上撇清与他的关系,还不忘替自己打广告“我是他的新同事啦!我才刚从新闻系毕业,目前正在跟黎哥用力的学习,将来一定会在这行出人头地的,老板也请你多多指教罗!”

 黎健民不懂为何自己在听到她急撇清的语气时,心底莫名的燃起一股火。

 而且,那火气似乎有意烧愈烈的趋势,让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妈的!”他很小声的说:“你有男朋友了吗?那又怎样?没事别在外面耍宝,行吗?”

 岑玮婷‮道知不‬他为何突然不高兴“没啦!”她随口回道。

 但她没忘记更重要的一件事,只见她急忙坐到位置上,拿出她的小笔记本,边记边念道:“黎哥,你这样是不行的啦!吧吗动不动就要说这样没水准的话呢?你这样,难怪会让你的女朋友不想跟你一起出门!”

 虽然当不成他的另一半,但她会将私心收起,很好心的指导他该如何善待他的女友。

 是这样的吗?是因为这个理由,简纯纯才会避他如蛇蝎,不管有事没事,就是不想跟他走在一起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愿意试着改啊!

 “呃…”他皱紧眉头,板着一张俊脸,久久才低声下气的问:“女孩子都很介意吗?”

 “应该是吧!”她直言道:“因为那会让女生很没面子嘛!”

 那…他也不懂自己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你也一样吗?”

 不然,她干吗老是追着要他改掉啊!

 “我啊?”她抓抓头“倒是还好耶!”她并不是特别介意这种小条的事情。

 但她已经失去当他女友的机会了啊!不知为何,虽然早在两年前,她就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也调整好大公无私的心境,但现在直接跟他一起谈论…却还是让她的心感到有一些些的怅然若失。

 “那你干吗一直我改呢?”他不解的问。

 “就为了你是个有名的文化人啊!”她还不都是为他好!她赶紧将自己对他的观察摊在阳光下“你没发现大多数的人对你的评价都很两极化吗?”

 看到他摇头,她继续锲而不舍的解释“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可你却总喜欢故意表现出一些离经叛道的行为,让一般人不知该如何定位你。”

 黎健民将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定位我?”

 谁要他人来定位他的价值啊!

 “对啊!”岑玮婷赶紧将自己的想望提出来“只要稍稍改变一点点,你的成就绝不仅止于此‮道知我‬…”

 “停!”他比了个手势“我的成就是什么,我自己知道,不关别人的鸟事。”岑玮婷马上出个“我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的神情“好吧!那就以后再说。”而那个藏在她心底动久的秘密,她会再找机会推动的。

 黎健民却被她小脸上突然出的莫测高深的笑容结吸引住,她…为何笑得这么有心机?

 她是真的对他另有所图吗?

 不知为何,他原本不该驿动的心,此刻却莫名的狂跳着,仿佛他的生命就要发生重大变化似的。

 会是怎样的改变呢?他虽然‮道知不‬,也无从预测,却好期待…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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