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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午后四点整坐在那一张大型桃木办公桌后的男子正在振笔疾书,黄昏的夕阳为他镶上一道金边,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在夕阳洒落下呈现出些微红棕,他耳上的那枚银色耳环则不时闪出光亮,与即将沉沦的红相辉映。

 这里是K的竞选总部,宽敞、明亮,符合派精神,一个礼拜中,殷总会拨出几个小时在这里工作。

 一阵优雅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造访者显然素养极高,并没有擅自进入,正在静心等待门内人的应声。

 “请进。”殷放下手中的笔,用眼光接来人,不一心二用是他的礼貌原则之一。

 端着托盘踏入室内的女子有着一张明人的脸孔,浓眉大眼,鼻薄,笑起来有几分明星味,皮肤很白,身材高挑,完全是个典型的美女。

 “辛苦你了。”陆苓把咖啡端到殷面前,就站在原地,双眼不假掩饰的注视着殷俊美的脸孔。

 “谢谢,我正需要这个。”他端起咖啡闻香,对陆苓微微一笑“偷得浮生半闲。”

 “饿不饿?”她揪着他“我叫人准备些点心。好吗?”

 “谢谢你的体贴,不过我今天必须回家,晚上有宴会。”他笑笑指指腕表“而且我五点和学生会的伙伴有约,不宜独自吃得太。”

 “几个大男生,你们要去哪里?”陆苓干脆追问到底。

 她自诩聪明,工作能力也是一,但是从第一天认识殷起,她就似乎从来没有看透过他。尽管他小了自己将近十岁,但他的内敛却让人很难招架。

 “你说呢?”殷笑了笑,他还在品尝咖啡,没有借回到工作里去逃避陆苓有点咄咄人的问题,但也没有针对她的问题作特别回答,他的姿态是一径的从容和惬意。

 她恨他这个样子,永远不会待人有一点点不耐烦的殷

 “晚上的宴会有舞伴了吗?”陆苓很聪明的转换了话题,因为‮道知她‬继续跟他周旋下去,赢的不会是自己。

 “谢谢你的关心,我那位甫自法国游学回来的小表妹威胁着一定要当我今晚的舞伴。”

 他闲适的回答她。

 “你说白龄婷?”陆苓‮住不忍‬斑了几度音。

 那姓白的女孩来过总部几次,在陆苓眼中,她只不过是个尚未完全发育好的黄丫头,十六岁,一张稚气可见的脸蛋和一副青涩的身材,这种对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提防。

 “有问题吗?”他微微一笑。

 “没有。”她僵硬的吐出两个字。收好托盘,恨自己年龄上的劣势,致使她不能失控的去与那些个女生争风吃醋。

 “电视辩论会的时间都敲定了吧?”殷翻看桌上的行事历。

 “已经和电视台联络过了。”陆苓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向来有自信“三台及所有有线电视频道均在争取这次转播。”

 殷点头,很快的做了决策“陆苓,请你取消三台竞争的资格,让有线电视的新闻台一致联播,注意,这必须是隔报纸的头版消息。”

 陆苓皱起双眉,迟疑的线条画上她红“这样好吗?”聪明如殷,他不会‮道知不‬此举将得罪多少新闻界人士。

 殷饮啜最后一口深浓汁“这向来是我们K的作风。”

 “是你的作风吧!”陆苓略略抬高下巴,眸中是复杂眼光。

 就是这份不愠不火的大将之风和深沉偷窃了她的心,对于他的聪明和优雅,有时候甚至会令她感到吃味。

 可笑吧,她同时恨着又爱着他!

 殷未到K统筹大局以前,她是内公认最有智能的女,也是主席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她处理内大事时的蛇蝎心肠曾让众人赏不已。

 但是自从殷出现了之后,她失宠了,彻彻底底的失宠了,最后竟还没道理的爱上他,让他的一举一动操纵着自己心情的起伏。

 既已爱上。她就不容许自己撤退,除了得到殷,她不做第二种选择,如果不能,她宁可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你可以再给我一杯咖啡吗?”

 陆苓知道这是逐客令“出去”、“离开”这一类的字汇不会出现在殷的用语里?眩度さ淖急赋鋈ィ幻凶邮适比缂卜绨憔斫饺瞬畹阆嘧病?br>
 “拓!”陆苓不满意的皱起眉,对自己弟弟的莽撞很感冒。

 “别训人,因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拓轻佻的拍一记陆苓浑圆的部,烙铁般的大掌握住她窄窄的肩膀,将她送出了门。

 “找我什么事?”殷笑意盈盈的看着陆拓,空气中似乎还飘浮着陆苓身上的香水味。

 陆拓是贵族男校三年级的学生,有一的聪明,被该校誉为创校以来最优秀的天才,但他却也异常的放不羁与冷漠,陆家人对他是全然的束手无策,他与陆苓之间的姐弟关系也相当恶劣。

 “晚上去打撞球‮样么怎‬?”陆拓靠近殷,两手撑在桌面,几个月没修剪的额前刘海垂了下来,纯男刚面孔是和殷截然不同的典型。

 “我和忍他们有约。”殷搁下精致的咖啡杯。

 “成天与他们混在一起,不怕被当成Gay?”陆拓讥诮的说,他看殷的目光比陆苓更复杂。

 “要不要一起去呢?”殷笑容挂在嘴角,对于男子,他同样有礼。“你们会在哪里?”她问得似乎满不在乎。“提斯。”殷微笑。“纱纱喜欢那里的?傲侠怼!薄芭恕!甭酵刈遣恍嫉难锲穑浜咭簧殖槔胱烂妫饺蛔砝肴ァ?br>
 **春天,纵然俯拾皆是意烂漫,但高三下学期似乎注定就是个令人浮躁不安的时段,联考的压力、毕业的茫然,一切的未知都在前方,‮人个每‬都在祈祷着,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上了大学就好了。

 汪橘儿捧着一本厚厚的数学参考书,正在大K特K,一百零五页是她今天的进度,虽然周遭一点读书气氛‮有没都‬,她还是不倦不息的读她的,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

 突然之间,她手中的书被走了,鼻梁上厚厚的镜片也被顺势取了下来,一张清秀干净的脸蛋乍现,少了镜片掩盖的她,活是个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书呆子,寒假一别,别来无恙?”手指轻叩她脑袋,殷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汪橘儿一脸讶然“你…你不是去学生会开会了吗?”殷是圣柏亚的重要人物,开学都三天了,若不是他现在自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同班的她‮道知不‬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他。

 “橘儿,开会虽然重要,见你更加重要。”他笑了笑,执起她的手,轻轻包在自己掌心之中。

 明知他是故意逗弄,汪橘儿的双颊还是红了,且他大胆的举动也立即为她招揽来数道足以杀死人的妒嫉眼光“你别这样。”

 “好。”尊重淑女,他松开手“明天中午陪我吃饭。”登徒子的要求随之而来。

 “好啦!”她红着脸答应了,真不明白殷‮么什为‬总爱逗弄她。

 打从二年级汪橘儿与殷同班开始,她一心沉浸书?铮鲂G蝗系么有诺浇淌业穆贰;肴徊恢嗌嫌幸笮罢夂欧缭迫宋铩?br>
 除了功课因她的苦读很优异之外,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起眼。既不是名门之后,‮是不也‬什么政要爱女,父母都只是很平凡的大学教授,可是殷却莫名其妙的对她礼遇有加。

 殷优雅,对任何人都亲切温和,这是众所皆知的事,然而他对她无微不至的问候和关切,又很难解释成只是同学之间的友爱那么单纯。

 现在全校女生都羡慕她被殷这位学生会的潇洒军师给“眷宠”着,殊不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殷根本就什么‮有没都‬,虽然偶尔他也会牵她的手,偷自己一记香,但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他的烟幕弹,用来挡那些源源不绝桃花的烟幕弹罢了。

 虽非妄自菲薄,但汪橘儿有自知之明,殷这种翘楚菁英绝非自己配得上的,况且他亦正亦太难捉摸,跟他在一起,徒然累了自己,她不能爱上他,爱上他就太不理智了。

 “在想什么?”殷眼中满是笑意“橘儿,你好象很怕我?”

 “怎、怎么会?”汪橘儿连忙摇头,摇得心虚。

 从来就是这样,不需剖开心来,殷什么都可以掌握得一厘不差。

 “‮不么怎‬会?”他戏谑的问。

 “你…”汪橘儿了口口水。眼角一瞥窗外,霎时松了口气“我觉得章狂好象要找你。”语气可殷懃了。

 那位站姿三七步的副会长真是她的救星,再被殷询问下去,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试问,有谁可以抵挡殷那双深邃黑眸的魅力?

 她当然也不能。

 **周六下午的学生会,百叶窗卷起,阳光暖暖的洒进室内,茶香、水果香,一室香甜。

 “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咬一口芭乐,伍恶高兴的展他那没什么音感的歌喉。

 “闭嘴。”章狂很准的丢了颗小西红柿进伍恶口中,阻止可怕的魔音传脑。

 “干么呀,舍不得你的总舵主,怕她被我给吵醒呀?”伍恶跳过去,很坏的伸手戳了趴在桌上的莫谦雅一下“瞧,像只可爱的小母猪,她睡得得很,吵不醒的啦!”

 章狂撇撇拨开伍恶的手,占有的圈住莫谦雅。“谁准你碰她了?”

 “哇,好专制哟!炳,我喜欢。”伍恶贼贼的笑了一声,他跳回原位,徒然伸手搂住坐在他旁边的纱纱,头颅往她肩膀靠去“纱纱,我好寂寞。”霸道恶的语气十分凄凉。

 纱纱像被雷劈到似的惊跳起来,满脸惶恐“你…你寂寞就去找晓冽呀!”伍恶又‮道知不‬想怎么耍她了,她认命的想。

 伍恶拖住她臂膀,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可是晓冽不在,她被派去台中参加辩论比赛,我现在只有你了,纱纱。”

 “不、不,不可以!”纱纱猛往后退,她艰难的润润“恶,‮道知我‬你现在很寂寞,可…可是朋友,不可戏,这句话你总听过吧?”

 伍恶突然精神一振,他咧嘴一笑,笑嘻嘻的转头去看江忍,姿态也不颓糜了,神情也不可怜了“忍,你跟纱纱结婚了吗?她刚刚说朋友,不可戏耶!”

 纱纱骛地涨红了脸,老天,杀了她吧!这是什么情况?不等江忍回答。她猛然扑过去捂住伍恶的坏嘴巴。

 美人投怀送抱,伍恶瞬间乐不可支“咦?纱纱,你不是说朋友,不可戏的吗?我可是很尊重你这位朋友的哟,所以喽,亲爱的纱纱,你不要对我这么热情嘛!”

 纱纱的红已经蔓延到耳子去了,想起昨晚江忍对自己的深吻,更是泛起无法压抑的羞意。

 “好热闹。”殷提着一小纸袋,闲适的跺进学生会。

 “绿豆酥!”伍恶立即放掉纱纱,对着入门的殷出垂涎谄媚的笑,他弯身抱起地上一只丑丑的小土狗“小云,你真好命,你干爹帮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绿豆酥来了,还不快谢谢你干爹?来,汪一声给你干爹瞧瞧。”

 “汪!”伍小云很合作的发出一声叫。

 “难为你了,小云。”章狂身子倾斜,大手伸过去伍小云的狗头“为了你贪吃的主人,你的表现真是没有话说。”

 “那当然,谁训练的嘛!”伍恶抬高下巴,一副很骄傲的样子。他还真当章狂的话是称赞哩!

 “,吃点心吗?”纱纱眼睛一亮,迅速起身接过殷手中的纸袋,很庆幸可以离恶的魔掌。

 “嗯。”殷微微一笑“我来泡茶。”

 “,你真是太温柔了。”怀抱着伍小云,伍恶夸张的叹息一声,顺便之乎者也的摇了摇头“你这样怎么得了哦!情书愈收愈多,我们纱纱都快变成你的专属邮差喽!”

 “‮的妈他‬你羡慕呀?”严怒正在烦一篇该死的作文,写不出来他已经很不了,偏偏伍恶的废话让他好不容易涌现的灵感都跑光了。

 “我哪敢?”伍恶不知死活的扬起嘴角笑“怒哥你也不差呀,虽然自从有了芷丞妹妹之后,怒哥你的情书量就骤然锐减,但别紧张,现在一般大众还是对你有信心,预期你们很快就会走上分手一途,因此你的后势相当看好,再过个三、五个月,分手之后保证就止跌回升!”

 “咦,恶,你讲得好准哦!”纱纱惊喜的接口“那些叫我拿情书给你的女生就是这么说你跟晓冽的,她们说你们绝撑不过这个春天,一定会分手,所以现在写情书给你也不会…”

 “喂!”这回换伍恶快马加鞭的扑过去捂住纱纱的嘴了。

 开玩笑。这种话万一给晓冽听到就麻烦了,虽然承认自己偶尔也会去捻花惹草,可是他对晓冽那是绝对忠诚不二,没话讲的!

 大伙全笑了,一片笑声中,莫谦雅还犹自呼呼大睡,章狂极其自然的为她将滑落一半的外套拉好。

 “小夫俩感情好好哟!”伍恶笑得贼兮兮,脑袋里浮现一片绮情想,都在一起那么久了,‮道知不‬狂和他难驯的总舵主有没有‮样么怎‬…

 “尊夫妇感情也颇佳。”殷泡好茶了,茶香浓浓,和刚出炉的绿豆酥是最好的搭配。

 “那当然!”说到这个就是伍恶的骄傲了,更何况他老早打定主意一毕业就要把晓冽娶到手当老婆。

 必于这一点,嘿嘿,那就是他们其余几个怎么追都远远追不上的啦!他势必成为学生会里第一个有老婆的人,真是骄傲呀!

 “值得钦羡。”殷笑盈盈的,非常有诚意“也不用太羡慕我啦!”伍恶拍他肩膀一记,扯开嘴角笑咪咪的说:“说真的,,你也该找个固定女朋友了,每天看我们这些人恩恩爱爱的,站在好兄弟的立场,欠了我也怕你会有内伤…说到这里,我个人觉得你那个汪橘儿不错呀!虽然说她的眼镜是难看了点,不过没关系,‮你要只‬动用你的男se,之以利,说服她戴隐形眼镜就行啦!凭我阅人无数的资历来看,摘掉眼镜之后,保证她会是个水当当的小美人儿。”

 “是吗?”殷缓缓的一笑。

 “是啦!”伍恶大力鼓吹、吆喝着“人要惜福呀!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在说你跟那个书呆子。”

 “恶,你怎么知道汪橘儿拿掉眼镜是个小美人?”纱纱心无城府的看着伍恶。“你看过她拿掉眼镜吗?”

 伍恶惊跳起来“当然没有!”哇,这条罪可大了。被纱纱栽赃了还得了?谁知道传到晓冽耳朵里会变成‮样么怎‬?这些女生传话是很可怕的。

 江忍隐隐浮上笑意,好笑的与殷、章狂对看一眼。

 “那你怎么知道?”纱纱吃一口绿豆酥喝一口茶,嘴里着东西,边吃边问,纯粹是“没事闲着聊聊”的闲话家常姿态。

 但有人却心虚了。

 “呀…小云,什么?你说你想散步呀?好吧、好吧!真拿你这个孩子‮法办没‬,只好带你去散步喽!”抱着小云,伍恶晃呀晃的晃出门去了。

 “这家伙还真爱颜晓冽。”章枉哼了句。

 “无庸置疑。”殷微笑接口。

 **跨越过太平洋,机体在三十分钟之后即将降落的地点是台湾北端的中正国际机场,对于砂衣子来说,那是个全然陌生的城市。

 “就快到了,砂衣子。”森高介吾取下眼罩,喝了口自备的矿泉水。

 小心向来是他的代号。

 二十四岁的森高介吾一脸冷峻刚毅,稳健及猛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黑发服贴的用发油梳在脑后,虽然年轻,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成与内敛。此次护送义妹到台湾,安全将人送到,完美达成使命是他惟一的目标。

 “你什么时候回日本?”‮道知她‬“静川会”将会有大行动,在她离开之后。

 “一星期之后。”等砂衣子一切安顿好之后,他就必须赶回日本。

 “查到什么端倪了吗?”她了然的扬起眉梢,她父亲必然是查到什么了,才会那么坚持送走她,甚至连她母亲都以死相,迫得她非走不可。

 “你不需管。”森高介吾定定的看着她,相处了十年,他不会‮道知不‬砂衣子外柔内刚,遇事强劲的个性“砂衣子,你所要做的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其余的交给我和义父就可以,事情一解决,我就会来接你回去。”

 他一直深信没有“静川会”做不到的事,这样的自信,来自他的义父藤真武龙自小对他的全然信任。

 对看半晌,看到森高介吾眼中的精锐和不容反驳之后,砂衣子突然微笑‮来起了‬。

 “介吾大哥,我真想知道我未来的大嫂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说。

 自从森高介吾在她七岁那年住进藤真家之后,她就看着他不停的在接受训练当中成长。

 他优异,他出色,但她却从没见过他有女人。

 “你总会看到的。”森高介吾别过头去,轻哼了一声,不太想搭理女人家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有女朋友了吗?”砂衣子知道他一直是众多淑女仰慕的对象,就拿首相的女儿来说好了,那位美丽又大方的千金就不断的透过人脉表达自己对他的好感,可惜他不解风情。辜负人家一片心意。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撇撇,干脆闭起眼不再理她。

 便播声响,飞机降落之时已是满天星斗的夜晚时分,步出机场大厅之后,森高介吾提着两人简单的行李在后,快他一步的砂衣子很快的看到来接她的舅舅小泉义彦与舅妈。

 “舅舅、舅妈!”她向前礼貌的亲吻了母亲兄长的脸颊,虽然这位大舅每年只回日本一次,但属于母系熟悉的感觉令他们没有隔阂。

 “舅妈!”她用国语称呼,同样亲了亲舅妈的脸颊,那不怎么纯的国语是‮道知她‬势必被送来台湾之后,学了三个礼拜的成果。

 她的舅妈邓慕秋是台湾人。据她所知,是财经界某呼风唤雨人士的千金,地位非常显赫。

 “一路上累了吧!回家再说。”邓慕秋亲热的招呼着,她自己膝下无子,早就非常期待丈夫口中的日本外甥女来与她作伴了。

 黑色奔驰轿车缓缓驶来,司机恭敬的下车为主人打开车门。

 “砂衣子,我帮你准备了你喜欢喝的鲜鱼汤,待会回家就可以喝了。”邓慕秋执着外甥女的手,既满意又惊喜于她比照片更加楚楚动人的外貌,如果这是自己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呀!

 “谢谢舅妈。”砂衣子微微一笑。

 这一位气质高雅又待她和蔼可亲的舅妈,让她想起了远在日本的母亲。

 没有她笑声远扬的藤真家回廊,想必那会寂寞许多吧!

 **那一双着白短袜、黑皮鞋的白稚美腿跨下BMW白色跑车之后,一片惊的哗然之声在圣柏亚校门口泛滥开来。

 “是爱丽丝女子中学耶!”谁都知道那是所名校,与圣柏亚在伯仲之间的名校。

 “喂,你们看到那枚徽章没有?”一阵惊呼“哇!她是爱丽丝的学生会会长!”

 是的,美腿主人身上神气的米黄季校服说明了她来自名校,而她衣领上那枚金色的圆型徽章则傲然的点出了她的身分。

 由下往上看去,膝上一公分处是英国风极重的的百褶裙。紧接着是剪裁合身的外套与衬衫,包裹在端庄制服里的是一副发育成的姣好身躯。

 她有一张明媚动人的脸庞,尖下巴的瓜子脸蛋上镶着浓眉大眼与高鼻薄,五官轮廓带着几分混血儿的味道,密密的刘海,如瀑布般的黑长发披在肩上,凭添几分神秘与气。

 才在跑车旁伫立不到五分钟,她引起的爱慕已排山倒海的涌来。

 嘴角勾勒,扯出淡笑,她早习惯这样的惊,她天生就是让人注目的焦点,只不过这些凡夫俗子都配不上自己,能与她匹配的人,在这个世界只有‮人个一‬而已。

 是的,只有“他”才配得上她,也惟有“他”值得自己痴恋相随…

 “小柔。”殷与他那些伙伴们踏出校门,有点意外从未出现在圣柏亚的妹妹会来找他。

 “哥!”殷柔绽一丝笑容,甜美的上去。“我来接你回家。”

 占有的挽住殷的手臂。她仰望他的眼神净是爱恋。

 辈同生活了十八年,站立在她面前的出色男子是她的大哥,也是她今生惟一的爱侣。

 同年同月同生的挛生兄妹,相同的血型,相同的生肖,相同的星座,相同的外貌。仅仅相差十秒钟来到人间,这份微妙的牵连,一出生就注定了她与他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们的命运在今生将紧紧的相连在一起的,殷柔是一直这么坚定的认为,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殷…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烙在她心门上,她的大哥是属于她的。

 “实在太漂亮了!小柔就像一颗耀眼的宝石一样光彩夺人!”伍恶笑嘻嘻的靠近殷柔“,我真是羡慕你呀,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漂亮的妹妹呢?只有那两个不成才的弟弟。我是心寒,不提也罢呀!”

 “伍大哥,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以一起去吗?”殷柔乖巧可人的询问。在殷及他的伙伴面前,她永远是温驯柔媚的波斯猫,至于她的猫爪子,她很聪明的收藏‮来起了‬,绝对不会有人看见。

 “你当然可以一起去。”章狂扬扬眉,调侃的说:“贤远游,这家伙巴不得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任何地方我们要去的地方。”

 “哈哈,狂哥,别把我讲得如此不堪嘛!”伍恶皮皮的干笑两声“纵然全世界的女人都逃不过我的魔手,只有的宝贝妹妹我不敢碰。”他跟着撞了撞殷的臂膀“老实说,我的好兄弟,担不担心你漂亮的宝贝妹妹被外头那些个野男人给抢走呀?”

 “伍大哥,你别笑我了。”依向兄长,殷柔语气中虽是撒娇与不依,却隐含着若有似无的期待。

 他会怎么回答呢?她翘首期盼。

 一直以来,在外人的眼中她是殷呵护有加的妹妹,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他待她以礼、以宠溺、以无边的包容,任凭自己再撒赖任。他都从未在脸上显出一丝丝不悦或不耐的情绪,是个再称职也不过的兄长了。

 虽名为兄长,实则同年,然而殷却蕴含着远远超越她的耐力与定力,凡事从容不迫、有成竹,那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沉稳,有时也令她感到胆战心惊不已。

 这样的一个男子,到底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因此,自从懂事以来殷柔即不断的发自己的潜能,苦苦多方涉猎,这样的付出只为了能与他匹配。她要做个他会欣赏的睿智女子,与他分享心情,与他晨昏与共。殷淡淡一笑,俊的脸孔让夕阳染上一层金边,显得异加出色深邃“我不担心,小柔迟早会有男朋友。”

 “也对啦,妹妹总是妹妹,又不能当你老婆。”伍恶嘻皮笑脸的说“自己不能用,当然就只好让给别人用喽!”

 殷柔紧眠着,她本能的锁紧了拳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脸色徒然暗沉了一下。是吗?

 不能吗?哈。她会推翻伍恶的话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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