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左丞相府
天高气
,凉风习习的午后。
婢女们接二连三地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送进“朝云阁”这是她们兮冽小姐居住的楼阁,也是整座相府最幽静雅致的地方,谁都知道兮冽小姐酷爱静僻,因此她习字作画候时的,连丞相和夫人也不会随便来打搅她。
“纱纱,尝尝这块杏酥。”
宋兮冽招呼着好友,适才嬷嬷又端来一盘黄澄澄的橘子,她的贴身婢女香茵正细心地将橘子一瓣瓣拨开来。
纱纱摇着头投降。
“不行了,我好撑哦。”
她干脆躺到锦缎铺陈的软
上去,少女的馨香隐隐传到她鼻际,室内典雅高贵的摆设令人心旷神怡。
这间浮动着瑞脑香气的房间十分雅致,壁间挂着瑶琴,屏风画着淡墨山水,许多当代名人的亲笔字画婊于墙上,白色花瓶里还
着一束不知名的紫花,显得房间的主人蕙质兰心、匠心独具,没有一般千金小姐闺房的娇气。
欣赏着宋兮冽的房间,纱纱有点昏昏
睡了。
这里真像天堂啊,跟她那间整天被扬龙、扬虎、扬豹蹂躏的房间有天地之别。
这才叫闺房,她那间充其量只能叫睡房,一点稳私权有没都,随便谁都可以进进出出,只专门供她睡觉而已。
同样都是十六岁的少女,么什为她和兮冽的命运及生活水准会差多么那?人家何其优雅优闲,而她…唉,别提了,操劳过度。
“这样就撑了?”
宋兮冽笑盈盈地送了瓣香甜的橘子入口,气味芬芳宜人,顿时室内又弥漫一股柑橘之香。
“我真佩服你。”纱纱的崇拜明显写在脸上。“每样点心你都吃了,现在你还可以一边喝茶一边吃水果,好厉害。”“没什么厉害的,吃这些点心的秘诀就是…浅尝即止。”宋兮冽微笑道:“纱纱,你没注意到每样糕点我都只吃三分之一吗?留下的下次再吃。”
纱纱扬起眉儿,毫无嫉妒之意,但很坦白的说:“那是你们有钱人的吃法。”
在柳家武馆里,食物才不可能只被吃三分之一然后又留起来下次吃咧,剩下的不到半个时辰准会被那些贪吃的小子搜刮得涓滴不剩。
宋兮冽似笑非笑地问:“那你想不想试看看过有钱人的日子?”
“什么?”纱纱不懂。
宋兮冽勾起一抹笑容道:“三天后骏王府有一场宴会,我和爹、娘都在受邀的名单之中,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进骏王府。”
纱纱瞪大眼睛,倏地坐直身子,粉颊飞上两朵红霞。
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提议?”
宋兮冽笑道:“别瞒了,衣儿都告诉我了。”
“衣儿胡说的。”纱纱燥热地垂着头,小声的辩解。
“这就叫做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宋兮冽开门见山地说:“我只负责带你进骏王府,至于能不能与南宫忍更进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纱纱一阵心惊胆跳。“不…不好吧。”
这样贸贸然跑到人家家里太奇怪了,况且她又不是什么官家千金,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不相信南宫忍会注意到她。
“难道你心里还有那种盲婚哑嫁的想法?”宋兮冽戏谑地问:“还是你另有意中人,就是你那位拓飞师兄?”
“你么什说啊?”纱纱惊跳起来。“我对拓飞只有兄妹之情!”
而且她怎么会爱上一个不把她当女人,只送她乌
的男人呢?太没情调了。
宋兮冽对纱纱的声明感到满意。“不是殷拓飞就好,他太
线条了,和你一点都不配。”
纱纱一阵窃喜,兮冽也认为拓飞那鲁男子配不上她吗?
对嘛,像她这样
感细致的纤纤女子就该有个心思细腻的男人来疼爱才是,否则就暴殄了天物…
宋兮冽继续说道:“因为你也少
筋,所以不能再嫁那样的丈夫,否则你们柳家武馆会很惨。”
“兮冽…”纱纱顿时觉得丧气,虽然兮冽说的都是实话。
“考虑得如何?当冒险也好,要不要随我进骏王府?”宋兮冽嫣然浅笑,闲适地啜了口茶。
“可是我…”她好犹豫。
知道南宫忍的婚配对象是永靖公主之后,她不是已经自动自发对他死心了吗?怎么被兮冽一
拨,她又蠢蠢
动起来?
真没用啊,柳扬纱,你分明就喜欢人家嘛,何必自欺欺人呢?
“别可是了。”宋兮冽
有成竹地说:“你和香茵一样,只要跟在我旁边就行了。”
“这样好吗…”
纱纱蹙着眉心,心猿意马地挣扎在情感与理智之间,那股对南宫忍死心的决定动摇、动摇、再动摇。
“三天后相府门口见。”宋兮冽径自下了决定。
纱纱润了润
。“那好…好吧。”
她真是
没原则的。
**
骏王南宫家族不愧为当朝得令的第一世家,其府邸之豪华气派,就算有十间柳家武馆,把它一起卖了也不够装演人家一间小小的偏厅。
纱纱随着宋丞相府的浩
人马进入骏王府,宋丞相被骏王爷热情的带开了,她们这干妇孺和其余别府的妇孺一样,都由笑脸盈盈的骏王妃招待。
“好大。”
纱纱眼花
地看着府内的雕梁画栋,她面前正好是一对珊瑚
雕的双龙抢珠,华丽而吓人。
骏王府花木扶疏、亭阁耸立,恍若一座巧夺天工的仙境,也像是座小皇城,比宋丞相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骏王府当然大喽。”香茵小声地对纱纱咬耳朵“柳小姐,这你有所不知,骏王府是先皇御封的,骏王爷对我朝更是有许多丰功伟业,皇上相当器重,现今的小骏王爷又是太子殿下的幕僚主将,因此封邑与御赐都多。”
纱纱点点头,跟着大队妇孺道知不往什么楼台亭阁移动。
听说今天唱戏的戏码是
绵不已的“唐明皇与杨贵妃”内容非常动人,请的又是京城第一戏班,想来
采可期。
而兮冽呢,她正与一位来起看美美的官家小姐谈天,得体的应对,适度的微笑聆听,这样大方优雅的丞相千金风采,连她都为之深深折服。
她柳扬纱是永远不可能这样从容不迫的,因为她现在已经很紧张了,这种大场面给她很大的
迫感,她甚至紧张的感觉到肚子有点痛…
不对,纱纱蹙着眉心,是不那感觉,她是真的肚子痛。
“啊,我…香茵,我内急!”
早上她什么都没吃,心想到了王府一定有许多吃的喝的,所以就随便吃了个白水煮蛋里腹,到想没现在竟然腹痛如绞!
“那怎么办?很痛吗?”香茵也急了。“我陪你去找茅厕吧。”
“不必了,我
得住。”纱纱抱住肚子。“你留在这里看戏吧,我待会回来找你,要是兮冽问起我…哎哟,好痛!”香茵见她痛苦,连忙催促“我会跟小姐说的,柳小姐,你快去吧。”
纱纱穿过那些盛装的官家夫人、小姐,胡乱往一条长廊跑去,长廊像是没有尽头,她愈跑愈远,愈远心愈慌。
茅厕在哪里?她真的快痛死了,虽然长廊外一丛丛的花木很有遮蔽
,可是她总不能真的就地解决吧?
她虽不是名门淑女,好歹也是个女人,那样太不雅了,况且人家的花养得那么美,她真的下不了手。
长廊的尽头到了,纱纱抱着肚子往里头
巧典雅的楼宇寻竟,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发现茅厕的所在了。
“来不及了!”纱纱连忙冲进去解决。
“咦?”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四周陌生的景物,安静得不可思议,与她之前所在的地方根本截然不同,这里连半点热闹的锣鼓喧嫌诩听不到。
她茫然了。
这是哪里啊?
**
“天哪!骏王府居然有这么标致的美姑娘,我怎么都道知不呢?”
一个夸张、玩世不恭又吊儿郎当音声的在纱纱身后响起,在无人的宁静花园里恍如鬼魅,吓得她魂飞魄散。
“姑娘…”声音的主人扶住她的肩膀,
恶的开口,可以想见其面貌一定很狰狞。
“你你想干么?”纱纱连动都不敢动。
他笑了。“不干么,跟你
个朋友。”
“我…我不要。”纱纱
了口口水,她害怕的想退后,可是小小的肩头被他的鹰爪给擒住,竟然动弹不得。
“不要这样故步自封嘛。”他轻佻地一笑。“四海之内皆朋友不是吗?你这样拒绝友谊不行的,人生会很孤单哦。”“我…我有自己的朋友。”
妈呀,兮冽你在哪里?快来救命!
“那你也不能不认识新的朋友啊。”他笑道:“道知你人的一生是很漫长的,光靠你现在的几个朋友根本不够。”
“那…那要样么怎?”她说不过他,可是又觉得怪怪的。
“所以你要认识我。”他轻松地说:“往后有我罩你,你就不必愁啦。”
纱纱困惑了。“如果没有你罩我,往后我要愁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他挑挑眉。“你们少女的麻烦事特别多,反正不管你往后愁什么,我都有办法罩你就对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他拢住她的肩。“为了庆祝我们友谊的开始,”起去喝两杯吧,我请客,反正王府里的酒又醇又香又正点,不喝白不喝,今天我们就喝个不醉不归!”
“哇,不要!”
他说得痛快,纱纱则拚命摇头。
她被他拎着小
似的走,这才警觉到事态严重,到想没堂堂骏王府也有下
的登徒子,是概大为了惩罚她不自量力跑来王府找白马王子吧。
“放手,恶,你吓着她了。”
温文沉稳音声的传至,自有一股威严。
“玩玩而已。”西门恶松了手,对南宫忍赖皮地笑笑。
纱纱定了定神,抬头看向她的救命恩人,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双眸毫无理智地放大再放大,如果说她刚才像只惊恐过度的羚羊,现在则像只发情过度的狗母。
遇到他了,真的遇到他了…她该说些什么呢?
她应该优雅地一福身,缓缓开启樱
说道。“南宫公子,奴家蒙您三度相救,真是不胜感激,今
相逢也算有缘,就让奴家为您弹奏一曲助兴吧…”
虽然她根本不会弹什么琴,不过她还是如此幻想着两人美好的开始,绮丽的未来…
可是,就在这三度邂逅的浪漫时刻,纱纱的肚子突然很杀风景地发出一声咕噜,声音不大不小,三人恰恰好都听得见。
南宫忍看着她微微一笑。
“你饿了。”他
出温和笑容,俊逸的面孔没半点嘲笑之意,像是在与她话家常似的。
“有一点点…”纱纱羞得满面通红,刚才什么都拉完了,所以她现在肚子很饿。
说时迟那时快,她肚子又不争气的发出一声巨响。
纱纱低头看了肚子一眼,又看了面前那两个明显都带着笑意的男子一眼,感到无比尴尬。
“真的只是有一点哪,漂亮姑娘。”西门恶很坏心地说。
南宫忍则一派如常地道:“姑娘请随我来,来者是客,骏王府不能怠慢了客人。”
“更有你的,忍,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不愧为我们开陵城头号女
杀手,连永靖公主都为你而倾倒哪。”
西门恶挤眉弄眼的,说完还哈哈一笑。
纱纱无言的跟在他们两人身后,除了刚才的
气,现在还加上一点沮丧。
永靖公主,又是永靖公主。
看来他要当驸马爷的事不是虚传,否则不会人尽皆知。
可是她不能死心,她还要再努力看看,兮冽那天说的什么领进门,什么在各人,虽然她不是很懂,可是道知她不能随便放弃。
反正他又还没真的成为驸马爷,等他真成了驸马爷她再放弃也不迟,努力之后失败总比不努力就自动退缩的好,他们柳家武馆可没有不战而败的精神。
对!不能放弃,加油吧,柳扬纱!
**
纱纱神往地看着这座雅致非凡的阁楼,小桥
水、曲径通幽,没有俗
的牡丹,几株未开花的水仙更显超然。
“少主。”绿烟戒备地看着纱纱,不知不觉扬起一股敌意。
小王爷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南楼过,连那个三八兮兮的表小姐莫
几番想进来游赏都被小王爷客气地婉拒了,而今天他居然带回来一个姑娘,这太不可思议了。
“绿烟,准备用膳。”南宫忍吩咐。
“您您要在这里用膳?”绿烟下巴快掉下来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扬高。
小王爷向来都是在前厅和王爷、王妃一起用膳,今天却要破例?
南宫忍如常地看了绿烟一眼。“有问题吗?”
“没、没有。”
绿烟不敢多言,福了福下去准备。
“姑娘,坐。”南宫忍招呼客人坐下。“前厅人多口杂,我们在这里用膳,姑娘不要介意。”
“忍,你叫她坐她就坐啊?这样太没礼貌了,我们应该先问问人家叫什么名字才对呀。”西门恶笑嘻嘻地看着纱纱素净可人又略略发怔的瓜子脸。“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皇哪家的眷属?”
纱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我叫柳扬纱,是…左丞相千金的婢女。”
这是兮冽教她的说词。
“左丞相府?”西门恶拍了下大腿,一副惊喜的模样。“听说你们小姐涸啤秀哪!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女,改天介绍给我认识如何?”
“公子你…错…错爱了。”纱纱结结巴巴的说。
咬文嚼字她最不在行,可是她又不希望南宫忍觉得她
无点墨,所以硬着头皮一买弄。
西门恶
鲁的拍了纱纱一记,笑道:“大家好朋友,别叫我公子,我叫西门恶,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南宫忍嘴角噙着笑意,瞬间就称兄道弟起来,这原是恶的拿手把戏,只是会吓坏人而已。
绿烟领着婢女摆出午膳,菜式精致丰富,飘来的阵阵菜香叫人垂涎
滴,纱纱不由的
了口口水,感到饥肠辘辘。
“柳姑娘请用,不必客气。”南宫忍逸出徐徐笑意,率先举箸。
他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千金小姐在他面前
口水,即使是王府的婢女,饿了也不敢在他面前香咽口水,她的反应可真自然直接哪。
西门恶咧嘴一笑附和“对,不要客气,王府里吃的东西多的是,不吃白不吃,多吃点呀。”
“好。”纱纱小心翼翼捧着细致的瓷碗,生怕一不小心会把人家的贵碗打破。
这些碗盘餐具来起看都贵得不得了,她要小心,千万要小心,就算没有千金小姐的仪态,也要有千金小姐女婢的仪态…
话说回来,她做梦也到想没有一天自己会和骏王府的小王爷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兮冽说一旦进入骏王府,遇到南宫忍的机会也会相对增加,可是那时候她还是不认为自己有这等好运道。
现在她相信了,人要走运候时的,真是连城墙都挡不住呀…
雹京步入南楼,看见座上除了主人和主人的好兄弟西门恶之外,尚有一名小姑娘。
那名清秀的小姑娘他又恰巧见过两次,但是见多识广的他并没表
出惊讶之
,只对纱纱颔首友善地微笑了下。
“有什么事吗?”南宫忍问他的得力属下。
“王爷请您到议事厅,晋王与冀王都来了。”耿京微笑续道:“端奕王府的令狐世子也到了。”
“是吗?”南宫忍淡笑一记。“狂居然也肯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
西门恶意态高扬地挑起居,咧开了嘴道:“人个一来是无聊了点,可是有我们陪他就不同了,三人成虎嘛,什么新鲜事儿都可以干上一干,你们说对不对?”
纱纱一口热汤差点
出来。
妈呀,什么跟什么?她的文学造诣已经够差了,这个西门恶居然比她还没有学问,真叫她开了眼界哪。
**
纱纱战战兢兢地捧着碗扒饭菜,周围隐隐传来一股明显的不善敌意。
半个时辰前,南宫忍与西门恶相偕离去,他们要她留下来好好把饭吃完,她是很想啦,反正浪费这些美味的菜肴不吃也太可惜,可是她旁边那个“监督者”却叫她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你慢慢吃呀,我没有赶你。”绿烟音声的鄙夷地从鼻孔冒出来,她
儿看不起这没头没脸的小婢女。
当然,此刻她忘了自己也只不过是名小婢女而已。
终于,纱纱受不了的搁下碗筷。
“谢谢招待,我吃
了。”
她飞也似的逃出南楼,直到无人的花园才
了口气。
太可怕了,她从来没见过那种晚娘面孔。
她独自在花园徘徊,思考怎么才能回到前厅去与香茵会合,兮冽要是知道她不见了这么久,一定很着急,搞不好她们已经出来找她了…
忽地,她看到人个一站在水池畔,身形飘飘然的弱不
风,仰天深
了口气,然后闭起眼睛,身子往水池微倾…
投水自杀呀!纱纱一个箭步飞奔过去。
“你要做什么?!”
她大喝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抓住那人臂膀,急急将他拉回池边草地上,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跌在草地上。
“你千万别做傻事!”纱纱很紧张的说:“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这样寻死是不也办法。”
“姑娘…”南宫柏逸困惑的看着她。
他只不过觉得水池旁的空气特别新鲜,所以才站在那儿
几口气罢了,他根本没想过要寻死。
“不要灰心,人生处处有希望,”她接口,用鼓舞士气的闪亮眼神看着他,涸葡定的道:“瞧,你衣冠楚楚又一表人材,将来若不是人中之龙便会有一番了不起的大成就,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死了,你爹娘多难过,养大你不容易,你要替他们多着想!”
南宫柏逸疑惑地看着她。“我…”
“你一定可以克服眼前的困难的!”不等他开口,纱纱又跟着说:“我有个好朋友说过,君子以自强不息,她还说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你是个男人,将来也是人家的丈夫,千万要有大志,不可气短,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南宫柏逸又困惑又惊奇的看着她。
虽然他刚刚没有要寻死,可是他的人生一直过得很灰暗,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讲这种话,他们都怕触痛他的隐疾,只有她…
她怎么会这么大胆,居然敢对他如此谏言?
“姑娘你是…”他忽地很想知道她的来历。
“要是我就万万不会寻死,我死了那爱我的人有多伤心?”她循循善
“你总有兄弟姐妹吧?你死了就见不着他们了,还有,也不能吃到这世上没吃过的好吃东西,若你有
子,她便会郁郁寡
,若你有孩于,他就没了亲爹,总之寻死是百害而无一利,你仔细想想对不对?”
“柳姑娘!柳姑娘”香茵音声的远远的传来。
“香茵来找我了。”纱纱惊喜地扬起眉梢,匆匆起身拍拍衣裙丢下几句“别再寻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她小跑步走掉的娇小身影,南宫柏逸杵在草地上未起身。
他会好好想想她的话,同时也会好好想想她是谁,这对他很重要,因为他好像对她一见倾心,爱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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