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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么什为‬要带我回古代,要下决定在二十世纪也可以,何必回来?”安琪儿看着眼前的蝙蝠宫对云净空不太高兴的嘟哝着,似乎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要我回来搬动你的身体,再带去现代找你已经来不及了,你要尽快灵魂附体,否则就危险了!”云净空严正的告诉安琪儿,推着她的光圈进入蝙蝠宫,来到曲境回到她的房间。

 乍见熟悉的房间,安琪儿心中一阵激动。

 十一月天,北方的天气冷得紧,但是房里摆着两个火焰熊熊的暖炉,阻隔了窗外的酷寒,使得房中很温暖。

 安琪儿看到自己的身躯正趴在上昏不醒,那是因为她的伤口在背部,她身上盖着薄的锦被,大既是怕厚被子会痛她的伤口吧,这也是房里要两个暖炉的原因。可是在房里没见到夏侯威,连伺侯她的小玉、小如也不在,她受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入留在身边照顾她,安琪儿不由得一阵心寒,这个时代还是不适合她。

 安琪儿心在痛,不过这样也好,相较之下,她就能毫无遗憾的做出正确的决定了,她正想开口,云净空却指着挂在边的东西给她看。

 “你看看这是什么?”

 安琪儿大眼看去,那是铃铛,由红丝线串着挂在旁,而红丝线的另一端延伸到被里,她再看清楚一些,眼神透视了锦被,见到红丝线是绑在上身体的手腕上,不只是手,连脚也绑上了红丝线,所以边才会挂了四串铃铛。

 “这是做什么?”安琪儿不懂的看着云净空。

 “当你的身体有动静时,就会扯动铃铛,铃铛响起就表示你醒了,这是一种用意,若是有人来搬动你的身体时,这铃铛也会发出声音示警,依我看来,‮是概大‬第二个意思比较有可能。”云净空微笑说。

 “长老,我不懂你的话?”安琪儿没有懂,不明白云净空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算到了我可能会移走你的身体,带你离开这儿,就先一步设下警铃,不让我这么做。”云净空解释。

 “这怎么有可能?在这个时代,除了净天境的几位长老外,谁有这样的超能力,而云家长老是不可能来蝙蝠宫的,这宫里根本就没有人能如此神机妙算,不可能,不可能!”安琪儿摇头无法相信,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云净空化出一道掌风吹向铃铛,霎时铃铃‮音声的‬在房里响起。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三道人影飞快的从顶的机关里跳下,排成一列护在前,分别是夏侯威、十方大师还有一个和夏侯威长得相似的男人,他们都张大眼看着安琪儿和云净空。

 “你…你终于回来了!”见到安琪儿,正确的说是见到安琪的灵魂,夏侯威脸狂喜,惊声叫出。

 这下子就换安琪儿莫名其妙了,她望着夏侯威满脸疑问:“你…你怎么看得到我?”

 “普通人是看不到,但若练会'天眼通'就看得到了,可是天眼通每回只能维持一刻钟,因此才要设下警铃,铃声一响就知道有动静,不是人是魂魄,他们打开天眼通就可以看得到了。”云净空为安琪儿解惑。

 “大哥,好久不见了!”十方往前走一步,向云净空问候。

 云净空也微笑的点头,说:“想不到我们兄弟相隔还能见面,真是难得!”

 安琪儿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净空对安琪儿说明:“他是我的弟弟,自小便出家离开了净天境,他也遗传了云家的超能力,而且能力和我在伯仲之间,所以才能推算出这一切来。”

 安琪儿的眼光看向另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是我弟弟夏侯扬,而我们兄弟同是十方大师的弟子,大师将他的超能力传了部分给我和弟弟,所以我们兄弟也具有超能力。”夏侯威告诉安琪儿,他的眼光始终离不开她的脸。

 经过这样的解释,安琪儿全明白了,既然全部人除了她之外都有超能力,自然就了解一切不平凡的事了。

 “你的灵魂离躯体太久了,快回来吧!”夏侯威看她身上的光圈只剩淡薄的一层,担心的提醒她。

 再看到夏侯威,安琪儿心中有激动、有思念,也有怨怼,她不能忘记是他让她受重伤的,也无法忘记他的霸道不讲理,她在他心中真有地位吗?恐怕只是自己在安慰自己,与其和一个易怒的暴君在一起,她不如回到二十世纪陪家人,他们才是真正记挂她的人。

 安琪儿转开与夏侯威对视的眼眸,看向身旁的云净空。“长老,我做好决定了,请你带我回到我的时代。”

 “不可以,我不准,你是我的子,你就要留在这儿,不能离开!”夏侯威焦急的大声拒绝,谁也不能带走她。

 “不准!除了这样命令的语气外,对我,你还有别的话可说吗?我不像你的子,比较像个奴隶,我不想再和你的霸道对抗了,也不想再追着你去了解你的心事,你财大势大,可以找比我更温柔、体贴、乖巧,不会顶撞你的人做子,反正我只是替代品,而我的家人需要我,所以我要回去陪他们。”安琪儿看着夏侯威的眼神里有着悲伤和失望,她不想和这样的丈夫共度一生。

 安琪儿的话如一把利刃入夏侯威的心窝,让他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他的身体也微微的一震,似是无法承受她的话。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那么差劲的丈夫。”夏侯威的语气苦涩悲哀。

 他的反应让安琪儿的心也紧揪着,她话说得太重了吗?尤其见夏侯威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他身上惯有的狂傲气势也不见了,只有挥之不去的哀愁,他整个人也消瘦得惊人,才几天不见,怎么没受伤的他‮来起看‬反而比躺在上她的身躯还要虚弱落魄,他是怎么了?

 不过,既然她要离这个时代,那夏侯威的事她又何必关心‮多么那‬呢?

 “长老,我想离开了,麻烦你动手吧!”安琪儿别开脸忍着不去看夏侯威,硬着声音催促云净空。

 “不行,虽然你那么讨厌我,但我还是不能让你离开,你的灵魂快回来吧,再迟就会有生命危险。”夏侯威强下心中的失望悲痛,力持语气平稳告诉安琪儿,原来她那天说爱他,只是神智不清随口胡言的,不是她的真心话,他早该了解的,为何还会那般忘情的狂喜呢?

 夏侯威又显出他的霸道狂妄了,安琪儿瞪着夏侯威,气愤叫:“我是个人,有自主权,我要做什么不用你同意,我决定要回我的年代我就要回去,你不能阻止我!”

 “‮你要只‬还是我的子一天,我就不会让你离开,夫是要相处一辈子的,这是你说过的话,就表示你‮子辈这‬都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要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夏侯威语气苦涩,何时他也要用这样下三滥的理由留人了?

 “那还不简单,你这个时代可以休,反正你能为我安上的罪名多得是,随便写封休书将我休了,那我便不是你的子了,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离开了吧!”安琪儿冷漠的提出主意。

 首次听到子叫丈夫休的,让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安琪儿。

 夏侯威的拳头紧握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四肢如被灌入寒冰,冷得他心颤,他无力的闷着声音问:“你真的那么想离开这里,离开我吗?”

 安琪儿点头。“不错,我想离开!”不去听心中那股如般的呼唤声,留下来,留下来!

 “‮么什为‬?”夏侯威不放松的问。

 安琪儿有些错觉,这样追着人问原因的场景真是熟悉,而最奇特还是角色互换。她本来是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但是夏侯威的脸色‮来起看‬真的很不好,让她不忍心再出言伤他,遂冷淡的表明。

 “我说过,那儿有我的家人,他们需要我!”

 夏侯威看着安琪儿,内心燃起一丝希望,笨拙的表示:“若我说我…我需要你,你就会留下来吗?”

 安琪儿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楞了好‮儿会一‬后,她才嘲讽的撇撇嘴:“你不必为了要留下我?*稣庋幕袄矗悴皇切枰遥皇前缘赖牟辉敢馐粲谧约旱亩鞔幽闶种惺グ樟耍蛭腔嵘肆四愀甙恋淖宰稹F涫滴依肟阅惴炊羌檬拢也惶埃膊还凰炒樱换崛悄闵眩倭宋遥愕娜兆踊峁檬娣嗔耍 ?br>
 她眼中的他竟然是这么卑劣的人,他的行为真的那么可恶吗?在这一刻,夏侯威真的很痛恨自己,如果将他凌迟能减轻他带给她的伤害,他绝无异意。

 夏侯威喑哑的挣扎着开口:“我…我没骗你,我真…真的需…需要你,你要我如何证明才肯相信呢?”

 夏侯威的话让安琪儿的心情如波涛汹涌,翻腾不已,不过她的理智直要她冷静下来,这是她回二十世纪最好的机会,错过后她便永远回不去了,而眼前的男人说的是真心话吗?或者只是他不想放她走的借口而已?她能相信吗?

 同在房里的另外三个人因为不是当事人,所以都没开口嘴。

 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情,安琪儿难过的眼睛闭了闭后才冷静出声:“我的家人不止需要我,他们还疼我、爱我,这比需要更多了份心,也是你无法给我的,你还是让我走吧!”如此一来,他便没有理由了吧!

 已经到最后的时刻了,他还要隐瞒什么呢?夏侯威豁出去了,深情爬上了他的眼眶,显现在脸上。“若是因为这些理由,我更不能放你走,因为我同你的家人一样,除了需要你之外,我比他们更加的疼你,也爱…爱你!”二十九年来,这是他第一次用到“爱你”这个字眼。

 夏侯威的话像个炸弹般在安琪儿耳旁引爆,将她震傻了也吓呆了,瞠目结舌如在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眼前这个她最爱的男人,爱她,她听错了吗?他有这么说吗?还是只是她的幻想?

 “你…你说什…什么?”安琪儿结结巴巴问。

 将感觉说出口后,他干脆将所有话都说清楚。“我说我会疼你、爱你的,我爱你啊,琪儿,这个我在心中喊了千百万次的名字,却因为我该死的自尊而说不出口,现在我终于有勇气叫出口了,琪儿,我是真的爱你,我爱的是安琪儿,就是你,你不是替代品,不是替身,就算你的前世再活过来,我的选择也是一样的!安琪儿,你是最独特的女子,也是我独一无二的爱人,我这一生中的唯一!”夏侯威看着爱笑了,笑得温柔人,没有霸气,没有狂傲,这是他第一个充满感情的笑容。

 安琪儿的泪水浮上大眼睛,感动得无法开口,他爱自己,他真的爱上自己了,她终于亲耳听到了她最爱的男人在说爱她,她听到了!

 “你爱我,‮么什为‬不早告诉我呢?”安琪儿心中好激动,却‮住不忍‬要嘟起了嘴半羞半恼的质问夏侯威,他害她吃了‮多么那‬无名醋,还白伤了好多心。

 夏侯威还没回答,云净空先惊慌叫‮来起了‬。

 “糟了,光圈要消失了,快,快归元合一啊!”不过这个警告似乎来得迟了些,围在她身旁的光圈失去了,安琪儿感到自己如风般轻飘飘快速的消散到空气里,快得让她来不及灵魂附体。

 “不!”安琪儿听到了夏侯威断肠般的嘶吼声,神情大恸的他接着由口里吐出了鲜血。

 “威!”安琪儿只喊了这一声,然后黑暗遮去了她的眼睛、耳朵,让她听不到,也看不到了。

 ~~~

 “威…威…威…”

 上的女子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发出了呓语,一直在重复着同一个字。

 “我在这儿,就在你身边,琪儿,醒来,快张开眼睛醒过来,琪儿!”

 在焦急的嗓音里,她张开眼睛醒了,第一眼就看到了伏在她眼前的熟悉脸孔,他正睁着深情的眼眸看着她。

 “威!”安琪儿扯了个虚弱的笑容,举手想‮摩抚‬他的脸,但是手一动,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被丈夫紧紧的握住贴在脸颊旁。

 安琪儿笑得甜蜜,想抬起脸,剧痛马上就由背上传入她脑里。

 “好痛!”安琪儿气虚无力的呻

 “快趴好别动,你的伤口才好了些,别又再出血了!”夏侯威忙将子的头温柔的按回枕上,轻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

 安琪儿定定的看着夏侯威,记忆回到她失去意识前一幕,她担心的捉着丈夫的手。

 “你吐血了?我看到你吐血了!”

 他的子醒后记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这个女人果真值得他真心以待,夏侯威摇摇头,笑得温柔。“不要紧的,‮你要只‬没事就好了。”

 她没事?对啊,她记得她已经魂飞魄散了,为何会没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已经魂飞…”

 夏侯威大手盖住了她的嘴,眉头微蹙。“别说不吉利的话!”想到惊险的一幕,至今他仍是心惊胆跳。

 安琪儿拉开他的巨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夫君,你快告诉我!”

 一句夫君,勾起他的思念,夏侯威凑过头去,在有些苍白的小嘴上亲了又亲,好‮儿会一‬后才不舍的放开,抚着爱的肌肤,他说起了昨天的惊魂记。

 “那时你的光圈消失,魂魄散向空中,幸而云净空及时施法封住了你的魂魄,再合十方大师的力量使魂魄归位,你才能活下来。这回真要谢谢云净空了,因为他是鬼差,才有收魂集魄的能力,他和十方大师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救回了你后,云净空回地府了,而十方大师我也派弟弟送回青石寺。”夏侯威说“我们”若失去了安琪儿,他‮道知不‬自己还能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夫君是十方大师的弟子,怎没喊大师为师父呢?那我上次见到大师时,就会明白十方大师的身份了?”安琪儿不明白的问。

 夏侯威点点子的俏鼻笑着告诉她:“十方大师是方外之人,对世俗名利不挂心,也不愿有亲情的牵绊,因此没让我和弟弟叫他师父,只以大师相称,还有大师已经是不管红尘俗事的人了,足足有十年没出过青石寺,却在我的请求下,再至红尘帮忙,全是为了你这个磨人!”

 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疼惜。

 十年没出门?安琪儿惊讶的吐吐舌,很不好意思。“‮起不对‬!”模样可怜又可爱!

 夏侯威却是神情一黯,眼里有深沉的自责:“我没有怪你,不是你的错,真正错的人是我,我打伤了你,害你试凄了,我…‮起不对‬,‮起不对‬,我真是个混球,对…”

 换安琪儿的小手盖住了丈夫直道歉的嘴,她一脸的巧笑。“既然我们是夫妇,何需再说谁对谁错?若夫君心疼我试凄,那夫君以后就对我好些,多些时间陪我,时常带我出门,妾身就很足了!”没忘加上小小的要求。

 夏侯威被子逗得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可爱又调皮,真是让他疼到心坎里了!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夏侯威深情的举起安琪儿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当作誓言。

 安琪儿被他的情意感动得红了眼,一颗泪珠不小心就由眼角滑下。

 夏侯威俯身吻去了泪珠。“别哭,我要你此后都是开开心心的,不让你再掉一滴泪。”他爱看子的笑脸。

 安琪儿大眼里下更多的眼泪,脸上却是笑得甜蜜可人,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说甜言语,‮到想没‬他却能立下最美的誓言,让她越来越爱他了。

 “怎么越说越哭,别哭了,不准再哭!”夏侯威忙着为爱拭泪,心慌之余,他命令的语气口而出。

 安琪儿听了破涕而笑,这才像霸气狂傲的他会说出的话,她喜欢他对自己的狂猛炽爱,他可是她最亲爱的暴君丈夫呢!

 不过,夏侯威却为自己不假思索而说出的话蹙紧了眉头,拙于想澄清自己的用意。

 “琪儿,我不是在斥责你,‮是不也‬真不准你…”“我爱你,暴君夫君!”安琪儿轻柔的一句话就让夏侯威住了口。

 “你‮么什说‬?”夏侯威满脸惊愕。

 安琪儿却顽皮的嘻嘻笑。“好话不说第二次!”

 “不准藏私,我要你再说一次!”夏侯威又急又期待的下令。

 回答他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好娘子,你就再说一次吧!”威不行,只好哀求了。

 可惜他的爱还是以娇俏的笑容做答复。

 “琪儿,乖,再说一遍给夫君听,听话…”这次是无奈兼叹气的声调。安琪儿会告诉他的,不过要他耐心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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