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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十天后,风霆捷三兄弟自京城返回风家牧场,接他们的是风家老爷、夫人被牛巧灵的温模样逗乐的喧天笑声。

 佟妈在一旁侍候着老、少两代主子,心里也十分开心。

 可稍后进门的佟练却捎来了不好的消息…

 “大少爷,刚刚潜伏南方的探子紧急来报,说…”佟练看了牛巧灵一眼才接着禀报:“牛家牧场前些日子遭不明恶徒放火,损失不少。当夜,牛家老爷又遭人夜袭受伤,不得不卧养伤。可一直觊觎牛家牧场的陈家牧场和王家牧场却在这节骨眼合谋,趁火打劫,企图接收牛家牧场所有的牛马和生意,牛家牧场此刻的境况十分危急…”

 牛巧灵听到这儿,突然越身往外缓移,风霆捷伸手一拉扯,就把她扯回臂弯中。

 “你想做什么?”

 “我要回南方去探望我爹爹。”牛巧灵噙泪哽咽…还是慢的。

 “那咱们这就动身!”风霆捷说做就做,当下指挥佟练夫妇和两个弟弟张罗南下事宜。

 牛巧灵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问:

 “你要和我南下?”她没忘记风家和牛家世代恶的事实。

 “霆捷当然要去,而且还要给陈家牧场和王家牧场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得罪风家人和风家亲戚的下场!”风老爷代替儿子表达了风家的态度和立场。

 “我会教他们毕生难忘!”风霆捷人还没动身,杀气已显而易见。

 牛巧灵见状,不热泪盈眶,由衷道:

 “谢谢爹爹…谢谢夫君…”她本来以为他们会落井下石、见死不救的…

 风霆捷带着牛巧灵,率领风霆扬及一群心腹手下,快马加鞭的连夜南下,以风般的快速赶抵牛家牧场。

 牛儒夫妇见着出嫁的宝贝女儿归来,又惊又喜。

 可当他们见着风霆捷一干人时,笑容随之僵硬起来。

 风霆捷意外的主动释出善意,毕恭毕敬的对牛儒夫妇表明心意和立场:

 “岳父、岳母好!女婿听闻牛家牧场遭人恶袭,特地前来帮忙,请岳父、岳母准女婿放手一搏,痛惩仇家!”

 牛儒在风霆捷眼中看到了真诚和决心,内心虽仍处在惊愕状态,却没来由的相信了风霆捷,郑重的委任于他: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霆捷!”

 牛儒的绝对信任,助长了风霆捷对仇家的杀气。

 接下来数,风霆捷以一贯令人闻风丧胆的干练和冷酷,迅速地展开毫不留情的一连串报复行动,吓得主谋的陈家牧场和王家牧场当家们,连夜落跑,逃命去也。

 风霆捷的恐怖,一夕之间传遍江南。

 经过这一次的报复行动,牛家牧场不但重振雄风,风、牛两家前嫌尽一释、重修旧好的传言也不迳而走,甚嚣尘上。

 这天,风霆捷和风霆扬双双代替躺在上养伤的牛儒,应邀前往江南最大的古董商府上作客。

 此次宴会,主要是公开拍卖二十来件稀世古董。

 代替牛儒赴宴的风霆捷和风霆扬则是扮演公证人的角色。

 拍卖会进行得十分缓慢,光是宾客间的际应酬便耗去泰半时间。

 眼看时间毫不停歇的流逝,拍卖会却呈牛步化进展,至今拍卖不到五件。

 风霆捷忍无可忍的爆发怒气,拔出随身佩带的利剑,当众把眼前的桌子劈成两半,寒气人的冷道:

 “快进行拍卖!”

 傍他一吓,原本大吃大喝、嘻嘻哈哈的宾客,全都乖乖的端坐,一本正经的进行拍卖,没人敢再嘻笑作乐,就怕下一个被劈成两半的会是自个儿。

 华灯初上时分,所有稀世古董终于全数拍卖完毕。

 宴会的主人十分感谢风霆捷的“拔刀相助”使得一向得耗上十来天的拍卖会,破天荒的在一天之内完成。

 为了表达感谢之意,宴会主人非常热络的想挽留风家兄弟共进晚膳。风霆捷却毫不领情,拍卖会一结束,便火烧股似的匆匆离去。

 留下一脸莫名的热情主人和捧腹大笑的风霆扬。

 “敢问风二爷,风大爷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赶着投胎似的,跑得比风还急?莫非风大爷有什么急事?”宴会主人纳闷不已的问。

 风霆扬听他一说,险些笑岔了气,不过他还是很有兄弟爱的没把真相抖出来,而是附和着宴会主人道:

 “我大哥确实有急事得马上走人。”

 因为牛巧灵正在牛家庄等着他回去共进晚膳哪!

 转眼间,风霆捷一行人已在牛家牧场待上个把月,是该回风家牧场‮候时的‬了。

 为了协助尚未完全康复的牛儒管理牛家牧场,风霆扬自告奋勇的继续留在牛家牧场帮忙,待一切就绪再走。

 所以,今儿个动身的只有风霆捷和牛巧灵及部分心腹手下。

 和风霆扬及牛儒夫妇挥别后,风霆捷便带着牛巧灵搭船返回北方。

 风霆捷有鉴于成亲至今,他都未能好好陪着牛巧灵四处游玩,今后怕也没有太多空暇带她出游,所以才安排回程搭船,沿着河岸一路玩回风家牧场去。

 谁知好景不常,牛巧灵快乐的游河之旅只维持了三天。

 第四天一早醒来,牛巧灵便感身子不适,没什么精神。

 风霆捷眉心深锁的揣度:

 “‮是概大‬昨儿个钓鱼时给溅了一身,受了点风寒,我这就差人上岸去请大夫来给你瞧瞧。”

 风霆捷说做就做。牛巧灵连忙扯住他的衣袖,有气无力地缓声阻止:

 “我没事,只是没什么力气。不需要大夫,你陪人家就行了。”

 一句腻人的娇嗔,轻易改变了风霆捷的决定:

 “暂时依你,不过若没好转就一定要看大夫。”

 幸运的,接近中午时牛巧灵已恢复精神,不再病憾憾,风霆捷才未再重提找大夫一事。

 可翌午后,牛巧灵又感到不适,连站稳都有点困难。

 “大少这是头一遭搭船,会不会是晕船?”随行的贴身保镖冬焰不太确定的禀报主子“可一般说来,会晕船的人多半上船不久便会发作,大少前几天却都没事,‮定不说‬是小的猜错了。”

 “是晕船!”风霆捷当下断言,心里不觉感到好笑。

 这丫头够绝!

 动作慢、说话慢不说,居然连晕船都比人家慢!

 确定是晕船后,风霆捷便差人上岸抓最上等的晕船葯方,天天熬汤葯给牛巧灵喝。可,牛巧灵的情况还是的好时坏。

 风霆捷不忍见她受罪,下令改搭马车北上。

 然,牛巧灵的情况还是未见改善。

 一天,在下榻客栈用晚膳时,牛巧灵不声不响的突然昏厥。风霆捷面色霎时丕变,当下严查晚膳是不是误掺了牛

 确定牛巧灵未误食牛,风霆捷才稍松了一口气,马上差人去请大夫来替牛巧灵看诊。

 一阵兵慌马之后,大夫意外的给风霆捷报了喜讯:

 “恭禧大爷,尊夫人有喜了!”

 风霆捷像给烫着了,当下自座椅跃起,咄咄人的紧抓住大夫郑重确定:

 “你说内人是有喜,不是生病?”

 “没错,夫人只是害喜,大爷不必担心。这是极为平常的事儿,我给尊夫人开了帖葯方,只要按葯方抓葯按时给尊夫人服用,害喜病状便会改善。”

 巧灵怀了他的种?风霆捷心中极度激动。这表示:巧灵已经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

 转眼间,大腹便便的牛巧灵已进了产房,准备生产。

 硬被佟妈和接生婆挡在门外的风霆捷,像人柱般动也不动的死守在产房外头,任谁来劝也不肯稍离半步。

 佟练见状,上前安抚主子:

 “大少爷,你先坐下来歇歇。女人家生孩子没这么快,少说两、三个时辰怕是跑不掉的。”

 “我没事!”风霆捷完全不为所动。

 佟练知道自己劝不动主子,也就不再多言,静静的陪主子候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过去了,产房里依然毫无动静,风霆捷按捺不住的低吼:

 “不是说两、三个时辰就会生出来?”

 适巧和风老爷一道进门的风夫夫替佟练解了围,她眯起双眼笑着安慰儿子道:

 “孩子,你先别急。头胎总是会多耗点时间,娘当年生你时也是费了不少时辰。”

 风霆捷闻言不暗咒:

 去他的头胎!

 肚子里的臭小表若敢太过折腾他的女人,等生出来后,他铁定不轻饶!

 在风霆捷的暗咒中,又过了三个时辰。

 正当风霆捷打算破门而入,佟妈从里边开了门,一脸难

 风霆捷心生不妙,紧抓住佟妈追问:

 “是不是难产!?”该死的,他要宰了那个臭小表!

 佟妈摇摇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大少爷,你先别急。大少情况很好,没有难产…”

 “那‮么什为‬都过了大半天了,还没有一丁点动静?”风霆捷不信。

 “那…那是因为…”佟妈支吾了半晌才把话说明白“接生婆也直说奇怪…大少明明状况极佳,怎么就是慢的生不出来?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是因为大少平时动作就比人慢,所以连带的生孩子也就会比一般人慢一些…”

 这话实在荒唐,但风霆捷却不假思索的接受。

 “我看多半是这样错不了!”霎时,风霆捷有种啼笑皆非的无力感。

 耙情这丫头是特地生来折煞他的?

 说话慢、动作慢、反应慢、吃饭慢就算了,居然连生孩子都比人家慢?

 一旁的风霆威再也‮住不忍‬,当众放声大笑。

 “绝!好绝!太绝了!不愧是咱们风家牧场的名产‘牛步夫人’哪!”

 风霆威并没有夸张。近半年来,风家牧场大当家夫人的“牛步化”作风早已远近驰名,成为街坊巷弄茶余饭后闲聊的热门话题。

 “牛步夫人”这个封号就是世人替牛巧灵取的。

 傍他一说,满室的人也全大笑不止。只有风霆捷笑不出来,还反颜恫吓自家兄弟:

 “风霆威,你给我闭嘴!马上!否则我保证未来一个月内,你都会笑不出来!”

 这话不只对风霆威恫吓力十足,连满屋子人都跟着鸦雀无声。

 翌清晨,产房里终于传出婴儿的哭声…

 佟妈喜出望外的开门报喜:

 “生了!生了!大少生了个公子了!恭禧老爷、夫人,恭禧大少爷!”

 风霆捷二话不说便往产房里冲,佟妈眼明手快的拦住他:

 “大少爷,你还不能进去!”

 “让开!”

 “大少爷请听我说,大少刚刚只是先生了个公子,还有一个娃儿在肚子里没生出来。”

 “什么!?”巧灵一次怀了两个种?

 那巧灵岂不是又要再受一次罪?

 佟妈善体人意的安慰他:

 “大少爷,你别急。大少的状况一直都很好,只是生得慢些,请大少爷稍安勿躁,我先进去把小鲍子抱出来给大少爷和老爷、夫人瞧瞧!”

 不‮儿会一‬,佟妈手上抱了个男娃儿出来。

 风霆捷却连看都没看男娃一眼,一颗心全悬在尚在努力生产的牛巧灵身上。

 风家老爷和夫人倒是争着抢抱风家的嫡长孙,惊喜之余,不啧啧称奇…

 “天哪!这男娃儿和霆捷生得一模一样呢!”

 “就是呀!简直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老伴儿,你快仔细瞧瞧,这娃儿连哭的样子也和霆捷小时候一模一样哪!”

 “真的耶!不但哭的样子像,尤其哭得比别个娃儿大声、比别个娃儿急这点最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哪!”

 第三天一早,产房里终于再度传出喜汛…

 “生了!大少终于又生了,这回生了个千金!”

 “哎呀!巧灵丫头生的是龙风胎哪!”风家两老笑得合不拢嘴。

 而风霆捷早已快如闪电地直冲产房,探望爱去。

 “霆捷,我很好,只是有点累,你别慌。”见到在产房外站了三天,未曾合眼的夫君,牛巧灵窝心极了。

 生产的疲累在见着风霆捷眼底骨的炽烈爱意后,一扫而空。

 “巧灵…”风霆捷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双手紧紧握住爱的小手不放。

 小俩口卿卿我我,无声胜有声,他们身后却传出“无声”的恶耗…

 “这女娃儿怎么还不哭?难道是…”死胎?佟妈和接生婆都不敢说出不吉利的字眼。

 面对死胎的残酷事实,风霆捷并未受到太大冲击,他反倒很担心怀里的牛巧灵受不住这个打击而病倒。

 牛巧灵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意料地平静,不但没有哭闹,也没有一丝悲伤之情。

 耙情是反应迟钝,还来不及表现出来!?

 在众人疑云丛生之际,牛巧灵温的笑道:

 “你们先别担心得太早,再多等‮儿会一‬不迟,这女娃儿一定会哭的。”

 她话方落,一直毫无动静的女娃儿当真哭‮来起了‬…只不过哭‮音声的‬听起来比一般婴儿缓慢了些。

 不过,哭了就好。大伙儿心中的疑惧总算烟消云散。

 转悲为喜之余,大伙儿心里都有着相同的疑问…

 “大少,你‮么什为‬那么确信这女娃儿不是死胎?”既然没事了,佟妈便毫无顾忌地放胆问。

 牛巧灵不改慢的说话速度淡笑:

 “因为我娘说她生我时也是这样。”

 牛巧灵话一出口,众人全错愕不动,久久才齐爆出哄堂笑声。

 佟妈一面笑,一面不忘又问:

 “大少,你出生时是不是和这女娃儿一样,哭声听起来慢慢的、温的?”

 “你怎么知道?”牛巧灵像见着知己般惊喜,众人却笑得更加人仰马翻。

 这次连风霆捷也‮住不忍‬放声大笑。

 莫名所以的牛巧灵,一派天真的扯扯风霆捷的衣袖,温的娇嗔:

 “有什么事这么好笑,也说给我笑嘛!”

 “大伙儿是因为佩服你这么好本事,生了个这般像我的男娃儿和这般像你的女娃儿,所以才会心一笑。”风霆捷一本正经的回答。

 在场的闲人们更加佩服风霆捷的好定力了…居然能面不改的“说笑话”!

 “原来是这样。”虽然牛巧灵怎么看大伙儿都不像“会心一笑”而是“大笑”但那无关紧要,只要大伙儿都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不过,还有件重要的事,她非提不可:

 “霆捷,咱们是不是该给儿子、女儿取蚌名字?”

 “那是当然的,而且最好人如其名!”风夫人兴致冲冲的嘴“像当年,因为霆捷哭起来雷霆万钧、又快又急,所以老爷和我就给他取了‘霆捷’这个名字。”

 牛巧灵为不谋之巧缓缓的出惊喜,缓缓的说:

 “我爹爹和娘也是这么帮我取名字的呢!”

 咦…!?众人皆诧。

 牛巧灵却未发觉,沾沾自喜的慢慢说:

 “听我娘说,我爹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生得伶俐乖巧,所以帮我取名‘巧灵’。这个名字还另有玄机哦!”另有玄机?是指“名不符实”吗?众人皆感纳闷。

 牛巧灵一副天真无的模样,温的献宝:

 “你们仔细听了。我的名字‘牛巧灵’如果倒过来念就是‘灵巧牛’,发现没?我娘说我爹爹是特别费了一番巧思呢,为的是祈求我长大后,能家灵巧的牛那般温驯、灵巧、有耐。你们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灵巧牛…!?

 众人不齐声爆笑。

 “的确很有意思。”在哄堂笑声中,风霆捷给予绝对的肯定。

 好一个“灵巧牛”!

 有着牛脾气,说话慢、走路慢、动作慢、吃饭慢、反应慢,连生孩子都比人家慢的“灵巧牛”!

 他独一无二的…牛步夫人!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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