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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烈当空,已是中午时分。

 “晰儿,你出来。”衡辕承想拉开被子,刑禕晰却紧抓不放。

 “不要、不要。”她羞于见人。

 “别这样,快出来。”他担心她会闷坏自己。

 “不要啦!”她想她现在的脸肯定很红。

 “辕承,我先回公司了,你记得去警局作笔录。”江律瀚清楚他再不走,小野猫恐怕会一辈子躲在被窝里。

 “嗯!”衡辕承敷衍地回答。

 唉,真是有异、没人,在心里笑叹后,江律瀚离开病房。

 “律瀚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吧?”‮道知他‬她在害羞。

 “骗人,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说这话时,她觉得头又开始痛了。

 “我如果骗你,你想怎样都行。”

 “你说的喔,那好,我出来。”又迟疑了半晌后,她才从被窝里探出头。

 “你看,没人吧?”呵,他又赢了!

 “哼,算你幸运。”呜,痛!

 “你怎么了?头痛吗?”他察觉她的异状。

 “都是你害的啦!”她摊在上,感觉头很痛。

 “我去请医生过来。”没给她时间反应,他便跑出病房。

 她抬起双手,自力救济的按着自己的太阳

 代护士后,他回到她的病边。

 “我来。”他取代她的手,温柔轻按她的太阳

 她本挥开他的手,但后来想想还是决定算了,因为经过他的按摩,她确实感觉好多了。

 “有没有好点了?”他轻语关切。

 “谢谢,好多了。”她柔柔颔首。

 她难得的柔顺令他又惊又喜。

 在这同时,阙叔敲门进入病房。

 “阙叔,晰儿说她头痛。”衡辕承让出位子。方便阙叔看诊。

 “别担心,刑小姐有轻微脑震,头会痛是在所难免的,等会儿我开个止痛葯给她好了。对了,阿承,你爸妈最近‮样么怎‬?”阙叔边看诊边闲话家常。

 “老爸他们前几天才提起阙叔、阙婶,说想请两位到家里喝茶,但阙叔您实在太忙了。”衡辕承边回应阙叔的问题边忧心凝视脸色略显苍白的刑禕晰。

 “‮法办没‬,谁叫…唉,不提也罢,好了,阙叔还有其他病人,先走了,葯等会儿护土会送过来。”阙叔的脸上掠过一抹哀怨。

 “麻烦您了,阙叔。”衡辕承礼貌颔首。

 摇摇手,朝刑禕晰点头一笑后,阙叔离开病房。

 “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送走阙叔,衡辕承轻握她冰冷的小手。

 “我好累。”她很饿,但实在没力气动了。

 “你想吃什么?我替你买。”他也舍不得她太累。

 “随便。”她没有力气多想。

 “皮蛋瘦粥,好不好?”

 “好,我还要一杯绿茶。”

 “嗯,我马上去买,你先休息一下,记住,千万别跑。”他担心她会趁他不在时“落跑。”

 “好。”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跑,但现在的她…难喔!

 在她额上温柔一吻后,他旋即走出病房。

 二十分钟后,衡辕承拿着中餐回到病房。

 闻到食物的香味,刑禕晰马上醒了过来。

 “还好吗?”将中餐放在边后,他扶她坐起。

 “好多了。”她看着皮蛋瘦粥,口水都快下来了。

 “等一下,我马上帮你弄。”她的样子好可爱,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服侍一个女人,不再只是单纯的当她是玩具。

 她口水后点头。

 “乖,张嘴。”他舀了口粥,吹凉了后说。

 “我、我自己吃就行了。”她不习惯被这样对待。

 “听话,把嘴张开。”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命令。

 微愣一下后,她终于乖顺地张口。

 “好吃!”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皮蛋瘦粥,是因为他的关系吗?不不不,怎么可能是因为这只大狼?一定是这家店的老板厨艺好。

 “别急,吃东西要细嚼慢咽。”说完,他又喂了她一口。

 “对了,你有没有把我出车祸的事告诉我爸妈?”她下第二口粥后急问。

 “你要我说吗?”他舀起一匙粥吹了吹后反问。

 “不可以,你不可以说。”她焦急得差点打翻他手上的粥。

 “小心点,我没有说,你别慌。”幸好他闪得快,要不,他们肯定要遭殃。

 “呼,吓死我,你不早说?”她不想让父母为她心。

 ““我又没说我说了,我只是问问,怎么知道你会那么没耐心,话都没听完就急成这样。”唉,那温顺可爱的晰儿又要消失了。

 “没耐心总比花心好。”小嘴微噘,她伸手要推开他。

 “别推,我手上有粥。”发现她的企图,他急急地说。

 “哼,不吃了,走开啦,讨厌鬼。”她气都气了。

 “真的不吃?很香耶!”他故意把美食端到她的鼻子前惑她。

 重哼一声后,她别开脸。

 衡辕承,王八蛋、臭鸡蛋,就只会欺负女人,可恶!

 “真的不吃?那我只好把它倒掉了。”他佯装一脸惋惜。

 “等一下。”她急忙叫住准备将美食倒掉的他。

 “有话等会儿说,先让我把这粥处理掉,反正没人要吃,留着也没用。”他作势要倒粥,黑眸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谁说没人吃,你要是敢倒掉一粒,我就咬你。”她气急败坏的威胁他。

 “怎么?想吃罗?”他端着一粒也没少的皮蛋瘦粥回到病边。

 “我、我是不想东西浪费,所以才勉为其难吃的。”她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嘴馋。

 “怕浪费啊?简单,我拿去送给护士吃,我想大家应该会抢着要。”抢着要的原因不是因为东西好吃,而是因为送的人是他。

 “不可以,你不可以把我的中餐送给别人。”她不要他将为她买的东西迭给别人,那会让她…很嫉妒。

 不,不是嫉妒,是生气,没错,是生气。

 “你觉得勉强,可是又不想浪费,那送人是最好的方法。”笨女人,不过是一碗粥就让她嫉妒成这样,还说不在乎他。

 “虽然勉强,但我还是可以吃,干嘛送人?多此一举。”她依然嘴硬i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

 “可我怎么舍得让你吃得那么勉强,我还是拿去送给外面那些可爱的护士小姐吧!”他故意强调可爱两个字。

 她瞪着他宽厚的背,含泪泣。“对,护士可爱,我就可恨,你就会欺负我,连一碗粥都不让人家吃,哼,算了,大不了饿死。”

 抱怨完,她钻进被窝里,泪水随之滑落。

 放下手上的粥,他柔声安抚躲在被窝里、怎么也不肯面的她。

 “晰儿,是我不对,我跟你开玩笑的,粥快凉了,你不是很饿吗?快出来吃。”

 “走开啦,你去找外面那些可爱的俏护士,反正我是个没人爱的讨厌鬼,不用你管,走开。”她醋劲大发、委屈地啜泣。

 “谁说你没人爱,我就爱你。”话一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同样也受到震撼,可她还是无法释怀他从前的背叛。“骗人,你一定跟很多女生说过同样的话,花心大萝卜!”

 “你要是再不出来吃东西,我可就要终止和‘翔斯’的合作关系了。”他将话题从爱与不爱转开,沉声威胁。

 “你…小人!”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被窝,因为她不能害爸爸失业,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失业。

 “没听过吗?这叫兵不厌诈。”得意一笑后,他端起皮蛋瘦粥,坐在边,准备再亲手喂她吃。

 “拿来,我自己吃,不用你喂。”卑鄙,就只会耍下手段,讨厌,炎焱八成‮是不也‬什么正派的公司。

 “你不让我喂,那我只好打电话给‘翔斯’的董事长罗。”他其实是担心她会不小心将粥给打翻。

 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后,她张开嘴,等着他将美食送进自己嘴里。

 确定粥的温度不会烫舌后,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喂她。

 ‮儿会一‬后,她终于祭完了五脏庙。

 “喂,你不是要去警局作笔录吗?我要不要去啊?毕竟出车祸的是我。”她稍作休息后问。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的休养好身体,车祸的事我会处理,还有,我不叫喂,你要叫我辕承或承都行,再不,叫我亲爱的也可以。”语落,他乘其不备,偷了个香。

 “谁要叫你亲爱的,恶心死了。”

 她正想要抹去他的吻,他快她一步的阻止她。

 “我说过不许你这么做,还是说,你想和我做,所以故意…”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介意出借自己的身体,而且分文不收。

 “你发啊,一天到晚想着那档事。”她羞红粉颊,一是因为他骨的话语,二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渴望。

 喔,她肯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惨了,她‮是概大‬被他传染了。

 “‮法办没‬,谁教你这么人,害我老是情不自。”嗯,肚子好饿,好想一口吃下眼前的“美食。”

 “我人是我的事,你受不了不会滚远一点喔。”又没求他留下来,自己爱赖着不走还‮多么那‬话,讨厌!

 “我怕你会想我啊,所以就不敢滚远一点。”

 “想你?哼,一大早就在做白梦。”她才不会想他哩,就算有,也是想着要怎么报复他、整他、气他。

 “‮道知我‬你是因为害羞而不敢承认,没关系,女人的矜持嘛,我懂、我都懂。”

 “懒得跟你说,神经。”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再跟他说下去,她肯定会气到吐血而亡。

 他微笑不语的看着她走进浴室。

 半晌,她刷完牙、洗完脸走出来。

 “要不要到楼下走走?”他轻问。

 “才不要哩!你不是要去警局吗?”她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只是觉得他该先把车祸的事处理一下。

 “你在赶我?”他不悦地皱眉,低沉嗓音蕴含熊熊怒火。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她担心再拖下去,警察会以为她是畏罪潜逃,那她岂不是惨了,‮定不说‬还得去吃免费的牢饭。

 “我去就行,你乖乖待在医院,千万别跑。”从她的眼神里,‮道知他‬是自己误会了,怒火于瞬间熄灭。

 “我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她清秀的脸上写满担忧与惊恐。

 “乖,别怕,有我在,没事的。”他将她拥在前,温柔轻抚她微颤的娇躯,他怎么可能让她有事。

 “嗯,谢谢你。”温暖的怀抱、厚实的大手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恐惧渐渐从心里散去。

 不过话说回来,他本来就该负起这个责任,因为她是为了躲他才会失控擅上电线杆,她是感谢他没错,但也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你先休息,我把事情处理完就马上回来陪你。”话毕,他轻轻的放开她。

 “喔,拜拜!”

 嗯…该不该乘机落跑呢?

 “不许胡思想。”他看出她眼中的不安分。

 “我哪有啊。”她可是很认真的在想。

 “记住别跑,我很快回来。”谨慎代并在她的上烙下自己的印记后,他离开医院,前往警察局。

 衡辕承离开病房后,刑禕晰站在窗前,凝望底下一片的绿意盎然,心里所想的还是走或不走的问题。

 “唉,究竟该不该走呢?要走我又没钱,不走又…怎么办呢?”她左右为难,走‮是不也‬,不走‮是不也‬。

 “算我倒霉,先不走好了。”

 如果现在她就这么走了,就算没饿死在街头,搞不好也会因为头痛而昏倒,虽然现在她的头已经不痛了,但谁晓得什么时候会再痛起来,她想她还是等出院后再作打算吧。

 “好闷,没事做,到楼下走走好了。”到浴室梳齐微的发丝后,她走出待了十几个钟头的病房。

 来到外面,她深一口气,也许是在病房待了太久,她感觉外面的空气好舒服,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

 转转头,动了动手脚后,她踏上绿油油的人工草坪。

 走着、走着,她来到一座凉亭前,看见里面已经有了人,正想往别的地方去,那人却出声叫住她。

 “你是在叫我吗?”她不太确定的问。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是没有,那你叫我有什么事吗?”她环顾四周后回答。

 “你先进来坐。”他很喜欢眼前的她,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而是朋友般的、哥哥对妹妹般的喜欢。

 她直觉他应该不是坏人,至少比衡辕承那个讨厌鬼好,便放心的走进凉亭,坐在他对面。

 “你很喜欢拍照吗?你是摄影师喔!”她看他从刚才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擦拭相机。

 “嗯,你‮么什为‬会在这里?”他放下手上的相机直视她。

 “我出了车祸,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所以要住院几天;对了,你又‮么什为‬在这里?拍医院的照片吗?”她纳闷极了,医院又没有什么漂亮的风景,有啥好拍的,还是说他的审美眼光与众不同?

 “你就当是吧,你叫什么名字?”他定了她这个朋友。

 “刑禕晰,刑法的刑、示字边的禕、清晰的晰,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正好她跟他有同样的感觉,觉得他是一个值得认识的朋友。

 “我叫阙天爵,原来你就是刑禕晰啊。”他老早就从江律瀚的口中听到她的大名及种种事迹。

 “你怎么会知道我?”闻言,她惊讶的睁大杏眸,小嘴微张。

 “你认识衡辕承吧?”他将相机收进右手边的银色箱子后问。

 平复心情后,她趴在石桌上,望着他带笑的俊容问:“我是认识他,你是他的朋友喔?”

 “嗯,你到底‮么什为‬讨厌辕承?应该不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吧?”

 “我可以‮你诉告‬,但你要发誓不跟他说,也不能跟别人说。”

 他举起右手。“好,我发誓,我不说。”

 “我跟你说喔,他真的很过分耶.我们本来是男女朋友,结果我才出国一个礼拜,他就不守夫道,勾搭上其他女人,还被我亲眼撞见;后来啊,我们再遇见时,他竟然完全把我给忘了耶,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很可恶?他是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我真的狈想把那个讨厌的花心大萝卜剁成萝卜丝喔!”她站起身,边说边比手划脚、好不生动。

 他‮住不忍‬的笑出声。“你真是可爱。”

 “我在诉说我的悲惨遭遇耶,笑什么笑啊,一点同情心‮有没都‬。”她噘嘴抗议。

 “好,我不笑就是。”他终于完全的相信江律瀚的话了,她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小女人。

 “对了,我还没说完…”衡辕承的罪状就算让她说个三天三夜说不完。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你要说辕承欺负你,对不对?”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很过分耶,讨厌死他了。”她坐回椅子上,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

 “想不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呵呵,最近太闷,找点事情来做做吧。

 “怎么帮啊?我又没钱,他说我如果逃走就要让我爸失业耶。”

 “没问题的,你先好好休养,‮定一我‬会让你顺利离开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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