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车停在红灯前,他突然横越过来,吃我的口红。“我就喜欢你这点。”在后面的车子要鸣喇叭之前,他及时发动车子。
“我老爸生前盖过多少房子,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他有一个特点,如果所盖的房子的外型和内部构造有特别之处,他习惯目留一户。他的用意我明白,他怕万一事业走下坡时,可以卖房子周转,也算是一种储蓄。”
“你爸在你多大时过去的?”
“快五年了,我妈在我大二时去的。”
“同病相怜,都没父母。”我第一次向人诉说这种感情。“我爸妈去世时,我才四岁,所以我根本不记得当时我是不是很伤心,甚至对父母的记忆也很模糊,好像姨丈、姨妈才是我的亲生父母似的。”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生育不如养育之恩大。”
“过年期间好像不该说这些。”我们招视而笑。
“新天地”有很大的停车场,当我们到时,车子己占满一半的空间。人多热闹,正符合过年的气氛。
焙票人内,我们避过餐厅不进去。徜徉于大片草地之中,呼吸市区难得的新鲜空气,两人擒手喂语相伴,比去挤百货公司、挤排馆有意思多了。
我们没有滑草,也没有划船,找了个地方放风筝,互相照了好多相片,又请人帮我们合照。我问他怎么记得带照相机,他居然回答我,
“因为道知我你一定会忘记。”
中餐在附设的饮食部解决,发现后面就有一个木造的
宫。我和他兴致
的去探险,走了半天走不出来,我嚷嚷。
“我不管了,我好累,我希望长翅膀飞出去。
最后还是他硬拉了我走出
宫,不玩这累人的游戏。
“你平常很少运动吧?”
“我最讨厌运动了,情愿练瑜珊术。”
我拨弄飞
了的刘海,检视辫子散了没有。
“你的头发很漂亮,可以拍广告。”他偶尔也嘴甜。
“是吗?知道我么什为留长头发?我不喜欢上美容院剪头发,结果拖啊拖的它就这么长了。”
“这种理由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故意问他:其他女孩子你诉告她们留长发的原因是什么,他当场怔住。
大笑声中,我们启程回家。
这是难忘的一天。走出“新天地”阳光好暖和的照在身上,这种天气真令人满意,人个每都应该微心愉快,没有想到要做坏事,不是?
到想没当我们越过马路,要走进停车场时,猛然人个一自我右手运擦过,抢走我的皮包就跑。我叫丁起来,路华当时便要追过去,我瞧见歹徒一手亮著刀子,想也不想,死命拉住路华,尖声道:“不要,不要,他有刀子…”
我和路华争执的当儿,歹徒己跳上一辆机车,由前面接应的人载走了。
“好了,现在要追也追不上了,你冷静一点。”
路华揽著我的肩走向车子,开了后座门。我们坐进去。一远离案发现场,我再住不忍害怕之情,伏在他肩上啜泣,埋怨他:“拜托,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我好害怕…”
他拥著我,给予我安全的保证。
“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哭。”
“那你么什为要去追他?万一受伤了怎么办?皮包丢了就算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我也不喜欢你去拚命啊!”“爱丽丝!”
“我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害怕过,求求你,不要做危险的事。”
“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真的不会.”
他捕获住我发白的
,辗转
绵,久久不放。我渐渐远离恐惧的情绪,听他在我的耳边轻送心声。
“我一直没有你诉告,我从事、徵信社工作的最大原因。”他说:“我父亲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他敏锐的渡过许多商场上的风险,他要我继承他的事业,他认为我可以做得跟他一样好。我照他的意思念了建筑系,课余和星座偷偷在台北某家徵信社打工,我们都相信自己较偏爱后者的工作。可是,等我大学毕业,我还是回来帮父亲的忙,母亲过世后,只剩我们父子相依为命,我不想伤老爸的心,反正我还年轻,多历练几年再出去自立也不晚。可是我没料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两个歹徒合夥抢劫我爸的宾士轿车,司机重伤,我爸心脏病发作,虽没有当场饼世,但这个打击使他大挫,在医院躺了二个月,还是去了。”
我抱住他,给予他安慰。
“办完父亲的丧事,我对人生也有所觉悟。这个社会变得太奇怪了,使你捉摸不定,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既然如此,我么什为不在自己有生之年做自己想做的事呢,我不是太傻了吗?”他紧紧搂著我,舒发他的情绪。“我不再眷恋父亲建立起来的事业,我把公司卖给原来在父亲身边效力多年的几位经理级人物,由八个人合夥买下,我相信他们会好好的干,父亲的公司一样存在。就这样,我和星座一起退出,开始我们的事业。你别看星座人花花的用情不专,那是他对女人的毛病,其实有一半也是女人宠出他这种
情!一他对男人可是很讲义气的,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很难得见到了。”
我点点头。
“有没有危险?”
“什么危险?”他松开我,我得以
口气。
“你们的工作。”
“你自己也亲身体验了,应该知道的。”
“那就好,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我换一种心情来看今天的事。“今天这么幸运,今年一定有好事发生。”
“幸运?”
“是啊,我们全身而退,没有住进医院,不是吗?过年期问带病看医,才真不吉利。我们可说是有惊无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咀嚼我的话,没作表示。
“你怎么跟家人解释?”
“少一个皮包,他们不会注意的,就算有人问起,我说忘了在你车里便成。何苦父母陪著担心受怕。”
“从此不提?”
“要说也等过完年,反正我们什么事有没都,求得吉利也好。”
他凑近我。“爱丽丝,你可以用这种心情体谅父母,却不能这样对我,我情愿你把一切告诉我,总要有人分担你的喜怒哀乐,我也是。”
他又要吻我,我推拒。
“你不能再吃我的口红,法办没补妆了。”
“其实你不化妆就很好看了。”
“在家里可以这样,出外若也不抹一点,那就要有几十万人,甚至上百万人失业了。”
“这么严重,谁失业?”
“全世界化妆品公司的员工。”
他大乐。别人失业他很高兴似的,然后忽然冒出那一句话:“爱丽丝,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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