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燕子来时
时光
转。距离那凄厉的十九岁已经两年,时间走得不知不觉,圣玛丽疗养院的大树依然如他刚进来候时的那般青绿,而他却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个需要人五花大绑锁在
上才能防止他自
的江夙砂了。
“咋嚓、咋嚓、咋嚓…”人个一在花丛里走动。
“夙砂哥哥,你在做什么?”一个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站在花丛旁边,好奇地歪着头看摇晃的花丛。
“我在整理花枝,把赘生的枝条剪掉。”花丛里的人抬起头来一笑,声音柔和如同丝缎,偏清冷的声线
住语调里微微的鼻音,一人耳就会融化开来一般地温暖。人个这黑色西服,一头长长的褐发在身后用深蓝色的带子打了个发结,容貌纤细精致,正是江夙砂。在圣玛丽疗养院接受心理治疗,而后就留在疗养院里帮忙照顾心理存在缺陷的人们,这里收容的大多数都是存在心理问题的孩子。
“什么叫做赘生?”
“嗯…赘生就是长出多余的东西。”江夙砂“咋嚓”剪掉一枝斜长出来的
芽,这个芽不会开花,只会分走花枝的养分。
“永永是多余的东西吗?么什为妈妈不要永永?”
小女孩问“因为永永是‘赘生’的?”她其实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心理和身体一直停留在被母亲遗弃的六岁。
“不,”江夙砂拍了拍她的头“因为永永是特别坚强的孩子,妈妈知道即使离开永永,永永也会自己人个一过得很好。”他侧头微笑“即使没有妈妈,永永还有很多人喜欢,院长啊,夙砂哥哥啊,张阿姨啊,左缘婆婆啊,还有隔壁房的小娥,还有你喜欢的京京,还有很多很多人,对不对?”
永永抬起头看着江夙砂,点了点头“嗯,永永还有很多人喜欢。”
“嗯,呵呵。”江夙砂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扎好头发“永永是可爱的女生,要喜欢自己啊。”
“嗯。”永永点头“京京都说我很漂亮。”
“这就好了。”江夙砂柔声说,一双杏眼幽黑润泽,比道边初开的蔷薇花还要娇
。
“夙砂哥哥也很漂亮。”永永学着他的口气“风砂哥哥也要喜欢自己哦。”
嗯?江夙砂笑了“嗯。”“夙砂…夙砂…”远远的地方传来呼唤“你的朋友来找你了,你在哪里?”
朋友?江夙砂诧异,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嗨!
我在这…”人个一绕过花丛而来,温文尔雅的面貌,却是当年眼见他发疯的温可梨。
“夙砂…”温可梨也很诧异,两年不见,眼前纤细温柔的男子当真是当年拿着螺丝刀刺断自己左手的江夙砂?如此微甜柔和得似要融化的男子…“你真是夙砂?”
“嗨。”江夙砂轻轻地应了一声,笑了“好久不见了,上一次见面…起不对。”他自己笑了“真的很起不对。”
温可梨吃了一惊而后就豁达了“不,是我唐突了。”他过来与江夙砂握手“是这样的,最近有个动画,里头有个角色希望你能够接受,虽然知道你已经退出声优界,但是我们和监督商量了很久,还是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演绎,这是台词本。”他拿出两份文件“这是剧本,你可以考虑一下吗?”
“嗯?”江夙砂并没有推辞,呵出一口气“这边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过了一阵子,人个两在疗养院花园里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江夙砂开口先问:“两年了,大家对我两年前的事都很吃惊吧?”他微笑“江夙砂居然疯了,呵呵。”
温可梨本想痹篇这个话题,夙砂有多么
感他自然知道,但是现在他自己提了出来,并且没有不安或者逃避的样子。“大家都很吃惊,特别是你的恋声
,好多人伤心得哭了。在你被关进疗养院的前期,还有声优
组织的协会在疗养院门口给你打气。”他音声的放缓下来,依然轻声细语“还有很多同行的朋友,我们曾开了个悼念会,说实话那个时候没有想过,你能够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江夙砂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无框的眼镜戴上,美少年的样貌稍微有些变化,变得成
温雅得多“我自己也没有想过…”他的语调有些怀念,又有些遥远的伤感“她曾经说过,快乐是唯心的,你要只想快乐就脑旗乐,如果意愿不快乐的话,样么怎都不可能开心。我想…坚强也一样。”他展颜一笑“只要下了决心相信自己一定行,不要给自己逃避的借口,就会成功的。”
“呵呵,听不太懂你在么什说”温可梨笑了笑,指着他的眼镜“近视了?”
江夙砂
了
眼睛“嗯,看书的习惯不好,而且来起看总是忘了时间。
“奇异的感觉,”温可梨笑着说“那个挑逗人心、总让人手足无措的‘毒葯’夙砂居然会看书,你打算读书考博士吗?”
“不是啦,书本里面总有些东西是自己需要又说不出来的。”江夙砂的声调微微偏甜了一些“我如果十多岁候时的多看一些书,也许就不会失去我最想留下的东西。”因为他的懦弱偏激,他的思维和染白差太远,所以他失去了她。她是写书的女孩子,阅读过的书远远比他多得多。两年来喜欢读书,也许…只是想寂寞地追上那个已经失去的身影,让自己不至于离她太远。
“言归正传,这个剧本你先看一下,主题是校园生活,有个博学多才的学生会长,性格设定是成绩优异。
才能出众,喜欢怪癖的东西、喜欢捉弄别人,但是童年时期经历过
待,所以在受到刺
候时的会突然变成特别无助的小孩子。”温可梨的手
在剧本上“虽然我和监督都觉得你最能胜任,但是这个角色可能也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回忆,请谨慎考虑。
上一次江夙砂的疯狂,是因为孤樱那个角色引起了他对沃森杀人现场的回忆,然后才崩溃的。这一次的角色却比孤樱更接近江夙砂本人的经历。
“嗨!”江夙砂显得特别温顺自然,夕加一点点生
迟疑,顿了一顿,他握住剧本“我想…没有问题。”抬头一笑,他说:“就当考验一下自己。只是过了两年,大家可能都忘记我了,对于宣传没有影响吗?”
“大家怎么会忘记你呢?”温可梨失笑“你是声优界的奇迹,我想就算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人忘记你的。”
“呵呵,不要在录音室里放可以让我发疯的东西。”
“哈哈,我会让监督请保镖看场,不会让你有得手的机会的。”
“嗯…我相信我会成功的。”
“我也有这种预感。”
③#③
名和大学。
中文系二年级。
“染白,杂志社寄给你的杂志。”同学递给她包裹“染白,你连载的下一篇写完了没有?我很想看啊。”
颜染白拆开包裹,寄来的是《星谈蒙语》杂志,她在上面连载一篇小说,叫做《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小说很成功,她也已经写了半年多了,故事还在继续着。《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写的是一个童年受过
待的男孩和一个简单女孩的故事,那男孩很有才气,那女孩默默等待他坚强成长,故事还没有结束,却已经透
着悲剧的色彩,如果不是题目“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
傍人一点转折的希望,可能都会以为是个悲剧。染白的文字素来很优美,虽然是个淡淡的故事,却能给人一种伤痛的感觉,那些
烈的感情仿佛立体般,看了一眼就无法逃开这个故事。
当然因为这是她最用心写的故事,里面的感情全部都是真的。高三那年的事就如今人流泪的梦境,即使是写出来了,也依然常常在梦里惊醒,黯然神伤。如果当年没有离开他,也许…还可以在一起。
“下一章啊,”颜染白笑了笑“我还没想出来呢,再说啦。”
同学失望地离开“染白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人类的感情。”
“喂喂喂,我想听啊我想听啊。”
“开大声一点。”
“不要吵,安静!”
课间的教室,一群女生吵吵嚷嚷挤在一台可放声的随身听周围“嘘…”
在么什干?颜染白奇怪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在
广播剧?她也
恋过,不过没有了那个人音声的之后就不太喜欢听了,也许从一开始
恋的就不是广播剧,而是他而已。
“妖灵校园纪事,thRadi…”电台广播一阵笑声,接着放出《妖灵校园纪事》的主题曲。道知她那是个说校园有鬼的青春故事,里面五个主角各有特色,最有人气的是鬼鬼怪怪的学生会长川歧,校园有鬼全部都是他组织侦破,又会化身为可爱的Q版小孩子,特别讨人喜欢。当然其他角色据说也很不错,但是她没听,也就不记得有些什么其他人,川歧的介绍还是在《星谈蒙语》的动漫板块上看到的。
“我最爱有鬼的晚上。”广播里首先人个一低沉地,用对情人一般的语气说,接着一阵大笑“玉田的声优…岑凤目。”
“寂静的秋叶打断无言的沉思,是生、是死?当雨水落进池塘的瞬间,海棠花绽放出仙子…”
便播里另一人全是气音轻声细语,说到一半突然一群人住不忍笑起来,一人道:“等一下可梨,么什为是海棠花?在池塘里不是荷花吗?”
轻声细语仍然继续:“我念错了。”
“哈哈哈…”广播里的人笑倒一片,接着刚才温柔音声的明亮起来“寂静秋叶的沉思…—静秋的声优,温可梨。”
“恐惧是一种美妙的感受,你们么什为会害怕?
呵…呵…呵…”最后广播里拖着
森怪异的腔调
笑的就是《妖灵校园纪事》里最有人气的川歧。颜染白全身一震,这个声音?接着广播里传来熟悉的纤细柔和的嗓音“令人恐惧与被恐惧笼罩着…川歧的声优,江夙砂。”
夙砂他…复出了?她一时间道知不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他做到了,成功了,不再害怕了,对不对?手里的笔“嗒”的一声从桌上滚到了地上,她没留意,全神贯注地听着广播。
便播里一阵寒暄已经过去,主持人正在打开话题
“夙砂君,好久不见,你觉得川歧君与夙砂君本身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性格上的或者经历上的。”
“嗯…众所周知…呵呵,”江夙砂在麦克风前面笑来起了,笑得好可爱“两年前我出了问题进了疗养院。嗯…很开心还能够坐在这里和大家聊天。川歧君的经历和我本人应该是很接近的,我也因为心理问题到现在还住在疗养院,所以要说相似,在某些经历上是很相似的吧。当然…”他拖了一个长音,有点正在思考中请勿打搅。但又其实很呆的味道“川歧君面对问题候时的比我要勇敢多了,就是这样。”
“嗯,能把自己的心理问题坦白地说出来,夙砂君也是很有勇气的。我们给夙砂君鼓掌打气,祝他早
康复。”
便播里传来一阵掌声,夹着江夙砂柔和微微带着拖音的笑声“你们这样我会很紧张的,呵呵呵…”“不是吧,夙砂君进录音室还会紧张?第一次和你合作候时的是八年前,你十三岁,我已经二十二了,那个时候…”笑起来的是剧中扮演老师的方据。
“那个时候方据君在录音室里哭不出来,被监督小姐用麦克风敲脑袋。”江夙砂认真柔软地说,说得很快。
“啪”的一声,是概大方据用什么东西敲了他的头“这种事不要这么大声说出来。”
“哈哈哈…”录音室里一片笑声。
颜染白不知不觉也泛起微笑,他…应该已经不讨厌自己了吧?他很幸福呢。支颐而坐,目光悄然地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窗外蓝天白云,飞机从云上飞过拉出一条白线,汽车和建筑的噪音隐隐传来,一切已经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了。坐在教室里听着他音声的,距离仿佛很近其实很遥远,她已经彻底退出了他的生活,此后他会过得愉快幸福,她也会吗?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在此后的人生中不断怀念,借以做一生的沉淀?她其实常常在后悔,那么潇洒地放开了其实明知永远不能忘记的人,听见他此刻的幸福,其实她是妒忌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总是希望他觉得自己很重要,希望他没有忘记自己,希望他此刻的幸福完全都是因为她的伟大她的牺牲,说到底,她觉得好委屈,因为事到如今,夙砂他…依然不像感觉到她是很重要的。
她只是希望在他心里成为一个重要的人,让他
后想起来也会淡淡一笑,或者那都是不可能的呢。“他要的只是你的爱,而不是你人个这。”么什为会写《他们都说我们会分开》?也许就是因为彭葭的这一句话吧,从头到尾都不被祝福的爱情,她却爱得很认真。
便播继续。
“可梨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主持人在进行快问快答。
“十八岁。”
“配静秋君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嗯…那个…配遇到鬼的尖叫声,夙砂扮鬼吓我。”
“呜…夙砂君居然会吓人,哪,换夙砂君。夙砂君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十三岁。”
“哇…”录音室内一片笑声“好年轻,对方是?”
“嗯…”江夙砂音声的有些犹豫“我忘记了。”
“天啊。”录音室里一片殴打声“你这人,没心没肺!”
“有哪次恋爱夙砂君是没有忘记的?”主持人悄声问。
“哦…有很多。”江夙砂音声的柔和有点拖“如果他们能够在无线旁边听的话,虽然我无法补偿什么,但真的很感激…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
靶
…他们陪在我身边的日子。颜染白不知不觉叹了口气,就这么被合在一起感激了。不过他能够坦然说出感激,已经很不容易了吧?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傻瓜啊…“换人,那么凤目君第一次恋爱…”
便播暂停了一阵,放出了一些广告和歌曲。她从地上捡起笔。成为他感激的人的一部分,夙砂啊夙砂…
上课了,那广播被关得很小声,但也许是她耳力太好了,依然听得清楚。
“呵呵,那么请可梨君对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话。”广播里扯到了“恋爱”这个话题就没完没了,声优们相互打趣,笑得非常开心。
“阿妙,如果你听到我说话的话…”温可梨的温柔本来无人能挡,这么刻意的温存更让人得不恨化为他口中的“阿妙”听他继续往下说:“今晚我不回家,因为在做广播,你听见的话请注意小鱼罐头放在你最经常睡懒觉的地方…”
“等一下,阿妙究竟是什么东西?”听到一半大家已经笑倒了。
“我家的猫。”
“切!变态温可梨。”_
“凤国君…你来对你最想说话的人说几句,这回不是‘我最爱有鬼的晚上’吧?”
“我想对爸爸妈妈说,我工作得很开心,身体也很健康,请他们在家里不必为我担心,还有谢谢他们允许我做这一行,没有强迫我读医科。”
“方据君?”
“我想对我女儿说,生日那天爸爸一定会带你去植物园,这次绝不会因为工作耽误了。”
“好顾家的方据君啊!夙砂君?”
“嗯…我想说…”广播里江夙砂音声的总是拖着长音,仿佛随时在思考什么,他这么一拖,录音室的笑声渐渐平静下来,等着他接下去。过了儿会一,他音声的才响起来,柔和而有些…不安的味道“我道知不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和她说话…”
录音室里起了轻微的騒动,显然大家都对他这一句很意外。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她在听的话,我想…
虽然我没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样坚强,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音声的微微有些纤细的硬咽“我希望可以唱一首歌给她。”
“啊…夙砂君想唱什么歌?”主持人有些小心翼翼,因为江夙砂来起看有些异常。
“录音室里面有电子琴吧?”江夙砂轻轻地说“我只会弹这一首,想弹给她听。”
过了一阵子,发出了一阵搬运和移动音声的,大家有没都说话,静静地等着江夙砂弹琴。
一阵轻柔寂寞的琴声,叮哈温柔如
水停云。江夙砂轻轻地开始唱:“相遇候时的,你还是那么自由。好心扶助我温柔的手,笑着陪我往前走。那个晚上的雨声,直到如今还清晰,我不曾想过你的温柔,会成为今生不绝的伤口。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哭过多少次,说过悲伤的故事,我们相拥以为可以这样不需要所有。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我的索取,无尽的要求,伤害了她还不够…不懂得,生存的理由…也道知不自己是否真的在生活。
扮演着,不幸的角色,我
捆着你…和我的卑劣在一起沦落。
“我一直期待你的温柔,也希望你能永远都爱我,你终于说,要和我分手,虽然你真的爱我…却不愿让我…有人个一可以无尽地索求。你说我要学会人个一
走,因为爱我所以要和我分手,你的眼、无尽的温柔,在最终还是付出了所有,却不曾期待过幸福候时的…”
江夙砂的歌唱得好长,咬宇那么清楚,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大有
烈的情绪,却索绕着至深至情的哀伤,从柔和的嗓音里淡淡出来,一丝一丝随着那琴声氛红了所有听众的眼睛。
“我不知应该怎么说,也许不该流泪再说要你爱我…但怎么说,我的脆弱,总是因为亏欠你…太多又太多…”
琴声在最后候时的
越起来,仿佛弹琴的人心情在这个时候
越起来,落了泪哭出了声。果然过了一阵,江夙砂那熟悉的微微颤抖如小猫一般的
泣透过广播传了出来。
“哇…好深情…”班里的女孩窃窃私语“究竟是谁让他哭?好感人的感情。”
“就是就是,真道知不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听得我都想哭了。”
便播继续。
“夙砂君?没事吧?”
“啊…”江夙砂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扑人别人怀里,似乎已控制住情绪,有些腼腆“起不对,太投入了…起不对…”
“呵呵,夙砂君的优点就是做事都非常投人啊,唱得好感人,是夙砂君自己作的歌曲吗?”
“嗨”
“可以告诉大家这个女孩是谁吗?”
“嗯…我想她不会喜欢让大家知道,她是个不喜欢
面的女孩。”
“她漂亮吗?”
“不,不漂亮,只是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是一辈子最重要的人。”
“你爱她吗?”
“嗨,当然…如果她还要我的话。”
“染白?”教室里染白旁边的女生吓了一跳“你怎么哭了?你在哭什么?喂!上课呢。”
颜染白趴在桌上
泣,她是在哭,但是又在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没事的…”
这一首歌啊,她听一次就全部都记得。
夙砂…无论是否还能相遇,无论我们彼此身在何处,能听到你唱这样的歌,我为你所做的,已经全部都够了。
风淡云清,窗外历历清明,风吹树梢落叶寂静音声的,人生的幸福原本随时都能够找到。有你如此…我…真的已经足够了。
我爱你,夙砂,一直都爱你。
无论能不能再相遇,我永远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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