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轰隆隆音声的,充斥在马伦位于
华地区豪华的公寓之中。
田心像头历尽沧桑的老牛,拖着沈重的
尘器,来回穿梭于铺着原木地板的客厅,每拖一处,嘴里就骂上一回。
马伦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她家装成一副很爱乾净、又勤劳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惰鬼,瞧瞧他把自己的家搞得跟猪窝似的,这要几天才清得完啊?
田心问自己,也问屋子里到处
丢的杂物,有种永远也不可能出头天的感觉。
算了,别抱怨了,还是认命打扫吧!谁教她有个卖女求荣的母亲,宁可牺牲自己的女儿也不肯让出那些茶叶。就让她在这里做到死为止,这样她父母就不必伤脑筋,才会知道她的价值…
她心里的抱怨换成了自艾自怜,幻想自己被凌
致死的模样,手里却仍旧拿着
尘器,
地板上的灰尘。
老天,他家到底几天没清理了,怎么到处都这么脏?
田心一方面
地,不时还得弯
捡马伦随手
丢的东西。她暂时关掉
尘器,专心整理起遍及地面的各类用品,将该归类的归类,该收拾叠起来的叠起来。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出个样子,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的事了。
她抬头看看挂在墙壁上的钟,上面的指针正指向四点钟的位置。换句话说,她已来他家做牛做马整整三个钟头,而他大爷还在睡。
田心心有不甘地收起电线,连同
尘器,一起搬向二楼。她先打扫起居室,广阔的房间里,仍是一样杂乱不堪,看得她频频叹气。
真想不透她没来之前,他是怎么走路的,飞过去吗?
再次弯
捡起丢满整个地板的杂物,等她完全将起居室弄好,又是一个钟头以后的事,累得她快虚
。
五点。
低头看看腕间的表,田心告诉自己要动作快,免得待会儿赶不上回家吃饭,又得挨轰。说时迟,那时快。不想挨她妈妈炮轰的田心,二话不说,提起
尘器便往下一个房间走去,准备进行她的打扫工作。
当她推门进入这个房间候时的,着实吓了一跳。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因为这个房间实在太整齐了,是像不他的作风。
她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走进有起居室两倍大的房间。这个房间不仅大,而且东西都放得好好的,教她道知不该从何整理起。
她十分好奇地走到靠在墙上的其中一个书柜,将一本厚重的黑色资料簿
出并打开查看。
当她看清资料簿里头的内容时,她愣住了。资料簿里头,竟放着许多卡通原稿,并且很有秩序的分类放好,足见收藏之人对它们的重视。
这些…究竟都是谁画的?瞧那线条、那上
的技巧,俨然已达职业级的程度!
田心觉得很不可思议,满身铜臭味的马伦竟然会有这种东西。铁定是他朋友寄放在他家他才会这么珍惜,让她看看角落上的签名,她相信绝对不会是马伦画的,绝不会是…马伦!竟然就是马伦!
她不信
地放下手中的资料簿,再从书柜里
出更多的资料簿。道知不是不是因为
得太急了,原本排放整齐的资料本,这会儿竟成了失去依靠的骨牌,前呼后应的掉出书柜。
糟了!
田心手忙脚
的想试图阻止悲剧发生,无奈悲剧就是悲剧。她不只被成堆的资料簿给打趴在地上,就连资料簿的主人也被吵醒,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算帐。
“你么什干!”马伦瞠着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来起看就知道没睡
,倒楣了她这只可怜的小绵羊。
“我、我在帮你整理东西。”小绵羊可怜兮兮的抗辩,只可惜满地的狼狈不足以印证她的说法,马伦原本的红眼睛马上转为鹰眼。
“你这也算整理吗?”他火冒三丈的注视遍布地上的满目疮痍。“你究竟想探查些什么东西,乾脆直接说出来好了,哼!”马伦毫气客不地从她的手上
回黑色资料簿,摆回书柜。对于她的惨状,看都不看。害她只得仰头盯着他的长腿,揣测他目前有多气愤。
“我不是故意要窥探你的隐私。”既然骑士不肯帮她,她只好自力救济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我只是刚好打扫到这个房间,一时好奇之下,
出几本来看看。”
“那你看么什出结果了吗?”马伦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只觉得都是藉口。
“有!”她一面举手发言,一面从地上拾起资料簿
还给马伦。“我发觉你的卡通画得很好、很专业,我好崇拜!”
田心的眼里瞬间发出崇拜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直视马伦。
他回望着她,本想开口骂她白疑,却又
言又止,弄到最后只得接过她手中的资料本,轻轻回了一句。
“这有什么稀奇?我本来就干这一行,画得好也是应该的,不需要过分赞美。”只会显得矫情。
闻言,田心却是喜出望外。
“你是…画卡通的?”哇,偶像。“我最喜欢看卡通了…你画什么卡通?”
“会动的卡通。”他斜瞄她,怀疑她根本分不清卡通跟漫画的差别。
“就是电视上播映的那种。”别以为她外行,她了解得很。“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对中华民国的小朋友,可是很有贡献的哦!”说到这儿,她得意的微笑。
“我帮卡通配音,惊讶吧!”她十分得意地看着他放大的瞳孔。“除了老歌以外,我最喜欢的消遣就是看卡通,和帮卡通配音。”
“你、你还帮卡通配音?”这下子马伦真的不得不佩服她,她居然还找得出空档来担任配音工作。
“对,已经一年多,玩过许多角色。”她愉快的吐了吐舌头。“像是
恶的大魔头啦──‘你给我站住,看本大魔王如何收拾你!’或是遭人追杀的小绵羊──‘咩!有一只大野狼在追我,咩!’诸如此类的角色,很好玩。”
田心解释之余,还不忘开口表演,
湛的演出,勾动了马伦的嘴角,以及放松的眼神。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同行。”一个让角色动,一个让角色说话。“你帮这么多角色配过音,哪一个最让你印象深刻?”
“咦?哪一个角色啊…”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嗯…每一个角色我都很喜欢,不过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应该是一个印加公主,她在剧中很勇敢、很坚强,打坏人打得很过瘾,害我点一差就把嗓子喊哑了呢!”
难得遇见同行,两人聊得十分痛快。
“你说的那个印加公主,是不是就是那部‘太阳之女’卡通的女主角?”马伦问她。
“对,就是她──丽卡。”田心兴奋的点头。
“我最喜欢那部卡通,也最喜欢里面那个女主角。”马伦的眼睛瞬间进出亮光。“真到想没丽卡就是你配的,真教人意外。”
“可不是吗,我也到想没你居然也喜欢卡通。”田心高兴到一张嘴巴说个不停“你还记得丽丽吗?我那个好朋友。”
马伦点头。
“她和我一样也是广播人,也为卡通配音。在‘太阳之女’中专演坏蛋,因此被好多小朋友骂,让她哭笑不得。”
“她演祭司?”整部卡通里面最坏的就是他。
“嗯。”田心笑着回答。
“但是她音声的那么细,怎么有办法演出那种又低又哑的角色?”真难想像。
“这就是我们厉害的地方啦!”她可得意了。“你瞧我音声的也没特别细,还不是照样把稚
的角色诠释得很好,只要多练习就可以了。”
“说的也是。”他附议她的说法。“勤能补拙,一分天分,加上九十九分的努力,这就是致胜的秘诀。”
“是啊是啊!”田心十分同意。“像我刚开始候时的,也只能当配角,配一些比如说鸭子的角色,说些‘呱、呱、呱’之类的台词。”
谈到这里,他们相视一笑。多
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获得改进。
“我比较喜欢看日本的卡通,那你呢?”说起她的第二个最爱,她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我喜欢美国的卡通。”他的喜好与她不同。
“么什为?”
“因为美国卡通比较有创意,经常会发展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剧情。比如主人翁被外星生物绑架,最后还得仰赖他家养的狗救回。”相当有趣。
“道知我你在说哪一部卡通,你在说‘胆小狈,英雄’对不对?”她也好喜欢那部卡通,很有意思。
“还有飞天小女警,同样充满创意。”他点头。
“是啊,一个老是受怪物侵袭的小镇村,什么事都靠她们三个小女警解决。”花花、
、泡泡,可怜。
“卡通就是这样。”马伦微笑。“你看日本的卡通‘面包超人’,还不是一样只有细菌人和小病毒两个坏蛋。”照样卖得吓吓叫。
“所以相形之下‘魔法DRI’就有趣多了,至少不会一直绕着那几个坏人打转。”田心最最喜欢的卡通就是这一部,图很漂亮哦!
“‘德克斯特的实验室’也不会只绕着坏人打转,你不么怎提?”他瞟她,为他锺爱的卡通抗议。
“可是它的图好丑,活像被
扁的吐司面包。”四四方方,看不出个人样。
“你的‘魔法DRI’的图才丑,一双眼睛就占了整张脸的四分之一,活
是外星怪物。”马伦不甘示弱。
“那哪是外星怪物,那叫可爱!”懂不懂啊?
“可爱个头。”马伦冷哼。“在我眼里,全世界只有四个孩子最可爱,没有人比得上他们。”
“哪四个小孩?”田心不服。
“这四个。”马伦自皮夹里
出一张千元大钞。“认真的孩子最美丽,你看他们专心研究地球仪的样子。”真是酷毙了。
千元大钞上的四个孩子,的确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很认真在研究地球仪。但…那跟他们说的卡通扯得上什么关系啊!
“你这个一身铜臭味的家伙。”只认得钱。
“没错,我就是一身铜臭味。”他不否认。“但你别忘了你是因为被谁陷害,才来这里帮我打扫…”
接着马伦把那张千元大钞举高在她面前摇晃。
“就是这四个孩子,恨他们吧!”他的表情得意洋洋。“这四个孩于什么本事没有,就是会叫人低头,和──免费帮我打扫。”
说到底,根本就是他自己坏心,还把罪过推给四个无辜的孩子。
“你去死啦,马车轮,居然这么坏心。”田心气不过,开口就是一阵
骂。
“你叫谁马车轮?小心我掐死你!”不甘被套上一个难听的外号,马伦使出拿手的必杀技,将她四处
窜的脖子掐得正着。
“我求饶、我求饶!”找不到地方逃的田心笑得几乎岔气,只得高举双手喊停。
马伦依言松开双手,笑得也很开心,看得田心差点呆掉。
他放松的样子来起看好帅、好
人!
“你…你么什为不再画卡通?”为了掩饰自己心慌的表情,她随口找了个话题。
“我觉得你的卡通画得很好啊,不画好可惜。”田心注意到他那些稿上的签名都在三年前,没有一张近期的作品。
马伦原本愉快的脸,因她这突然的问题而僵住,吓得她只好频说抱歉。
“起不对,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田心拚命补救。“都怪我大嘴巴,有什么问什么,请你不要见怪。”
她尴尬的责备自己,骂自己干嘛那么好奇。酡红的双颊映着夕阳的红霞,来起看分外美丽,也稍稍舒缓马伦的脾气。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之所以不再画卡通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市侩,是为了钱。”千元大钞上那四个小朋友。
“为了钱?”田心无法理解的瞠大眼,就她来看,他已经很有钱了,干嘛还拚命赚?
“嗯,就是为钱。”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千元大钞,然后把它收回皮夹放好。
“可是…我不懂。”她说。“你有好几家公司,又有三家一局级火锅店,干嘛还得因为钱放弃理想?”
“那只是表面。”马伦自嘲。“外表风风光光,其实骨子里累得跟牛一样,只不过旁人看来会以为我们天生就这么好命,什么事都不用干,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很讽刺吧!”
的确讽刺,尤其从他的嘴?*
隼锤泶蹋哺恿钊宋薹ㄖ眯拧?br>
“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因为我就是这么想。”她脸红的承认。
“不怪你。”他反倒大方。“三年前我大约也是这个想法,以为我用的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直到现实把我打醒。”
“发生了什么事?”他脸上的表情好落寞。
“像电视连续剧一样恶烂的事。”他撇嘴。“你有没有看过原本是大少爷,最后变成一文不值的不人那种剧情?”
她点头。
“我点一差变成剧中的男主角。”他笑笑。“三年前,当我还在美国开创我的卡通事业,突然接到一通来自台湾的电话,说我父亲心脏病发作躺在医院里,他所拥有的事业,每一样都濒临破产,要我回来解决。”
“那、那你回来了没有?”田心多此一举的问。
“你说呢?”他给她一记冷睇。
“回来了…”她只是一时忘记嘛,干嘛这么凶?
“废话!”他还是骂她。“虽然我大部分候时的来起看很自私,但也有良心发现候时的。当我接到那通电话,马上就打包行李回台湾,收拾残局。”
“当时一定很不容易吧!”田心猜。
“一塌糊涂。”马伦苦涩的点头。“那时候整个公司就跟劫后余生的场景没两样,道知你我甚至当场逮到我父亲公司的会计室主任,偷偷拍卖掉公司的办公用具,连我父亲坐的办公椅都不愿放过。”
“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田心听得义愤填膺。“后来你怎么做,报警抓他?”
“没有。”马伦无奈的叹气。“我爸爸不许我这么做,么什说人家跟他这么久了,多少要给人家留点情面等等的话,我只好饶过他。”
听起来就像马伯伯会做的事,他就是那种滥好人。
“我爸爸就是那种滥好人。”马伦的想法与地不谋而合。“在他的眼里,没有坏人。就算是作恶当场被他逮到,他也会为他找理由,替他开
。”
“经过了这件事后,马伯伯有没有学到教训?”要是她早就怕死了,绝对不敢再相信人。
“有的话,那个时候,他还会想娶你吗?”马伦瞪她。“没有,完全没有。”
他又叹气。“那个死老头,也不想想当初我几乎拚了老命,才把公司稳定下来,居然还学不乖。”
想起他那天真的老爸,马伦就叹气连连,看得田心不
莞尔。
“后来你就继承了公司?”
“对,拚死拚活的。”回想起那段痛苦的日子,马伦的眼神趋于朦胧。“为了不让我父亲半生的心血尽岸
水,我没
没夜的干了三年。终
埋头于公司的帐目,思索该怎么走出困境。”
“你怎么走出来的?”田心无法想像他当时承受的压力。
“苦干再苦干。”他苦笑。“天下没有一蹴可几的事业。刚开始候时的,公司惨到只剩下五个人,一个会计,三个业务,还有我。我又刚从美国回来,很多事都弄不清楚,可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
“所以你才会强调物尽其用,因为你不得不这么做。”直到这刻,田心才恍然大悟,才理解他么什为凡事计较。
“说你笨,有候时的你倒
聪明的。”他淡淡承认。“对,我这观念就是从那个时候来的。道知要当你穷到只剩下三餐的钱候时的,每一块钱对你来说,都像黄金一般珍贵,自然不能浪费。”
“道知我你还在计较我贴错邮票的事,小器。”她做鬼脸。“不过你的故事还没讲完,最后你是怎么救了公司?”她虽然只到了他的公司胡闹了几天,但已经对公司产生感情,自然想知道结果。
“实力和运气,这就是我解救公司的方式。”他挑眉,懒得再和她没完没了闲扯下去。
“马伦!”这算是什么解释?
“总之,最后公司得救。我老头的心脏也得救,现在正四处泡妞。”说到这儿,马伦又是一阵无奈,转头看向空空
的地板,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表情为何又忧伤起来?
“道知你,这个房间以前是跳舞厅吗?”
就在她私下臆测的当头,马伦忽地说。
“跳舞厅?”
“嗯。”他看着她点头。“这栋房子其实是我父亲的,只是他后来搬走,我又将整个内部重新装潢,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的影子。”
“马伦…”
“以前,我父母总是喜欢在这个房间跳舞,舞姿非常优美。”他指着房间中心空旷的地板,田心彷佛能看见过去的影子,在其上滑行。
“当时我很小,只有五岁。”他伸出五
手指头,回忆道。“你可能会说,五岁的孩子能记住什么,可我就是记得一清二楚。”
田心摇头。五岁其实已经可以记得很多东西,特别这东西很有意义时,更容易记住。
“我记得,父母播放四○年代的流行歌曲,充斥在这房间的各个角落。我还记得,他们是如何开心地搂着彼此的
,不停地旋转。”思及此,他的脸上泛出微笑。
“当时我好羡慕。”马伦的眼睛进出朦胧的微光。“那个时候我母亲穿着印着红点的大圆裙,在我父亲的带领下转呀转的,转成一朵鲜
的红花。当时我就决定,等我长大以后也要学跳舞,后来我真的去舞蹈班报名──”
“等一下,你真的去学跳舞了?”田心惊慌的打断马伦。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干嘛这样看着他。
“没什么。”她拚命摇头。“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很难想像你穿着紧身
,在舞蹈教室里劈腿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无聊。”他睨她。“我的主攻不在芭蕾,而是爵士。而且长大以后我连爵士都不跳了,改跳社
舞。”
“社
舞?”
“我父母当时跳的舞蹈。”他点头。“我父母都是社
舞的好手,会跳的种类很多,尤其爱跳华尔滋。”
“听起来好浪漫,你父母一定都是很浪漫的人。”田心好羡慕他有那样的父母,不像她爸妈,
没气质的,只会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
“他们的确很浪漫,不过你的父母也不差,不要抱怨了。”马伦捏捏她的鼻子,告诫她要知足。
“道知你我在想什么?”好厉害哦!
“一清二楚。”他斜睨她。“你的想法全写在你脸上,藏也藏不住。”
“难怪一开始候时的你就怀疑我,原来是这个因素。”亏她这么努力说谎,结果还是白搭。
“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就该学我把脸绷紧一点,才不容易
底。”他又训她。
“才怪哩。”她做鬼脸。“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心里的想法,你也是很浪漫的人,然不要你才不会跟着去学舞蹈,我说的对不对?”
对,也不对。他或许是浪漫的人,但不想给人知道,尤其对方来起看又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就更不值。
“你想马伯伯一直意愿不再婚,是不是因为伯母的缘故?”呆子偶尔也会变得很神奇,田心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是概大吧!”他环视空
的房间,试图从其中找到过去的影子。“自从我母亲过世以后,他就锁上这个房间,镇
埋首于工作。把全部的心血都投注在我身上,努力栽培我,并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留在美国画卡通。
“因此你就用纵容报答他。”田心点头。“道知你马伯伯为你付出了多少,所以等到你有能力候时的,不管他做的事再怎么荒谬,要花多少钱,你都在背后默默支持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田心真的很佩服他们这对父子,虽然嘴里不说感谢,甚至一见面就吵。但是他们之间那种紧密的联系,却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
“你的废话太多了,想不想跳舞?”马伦改变话题的方式很奇怪,居然邀请她跳起舞来。
“呃,我…我不会。”田心紧张到结巴。
“想骗谁啊?”他不屑的看着她。“你在歌厅上班,居然还敢说不会跳舞?”恐怕是拒绝他的藉口。
“我是真的不会跳嘛!”她急得跳脚。“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在舞台上跳舞?”
这倒是,她顶多用右手托着左肩的
苏,或是用左手拉住右肩的羽
,随便做个样子,就算混过去。
“好吧,我教你。”他已经好多年没教过舞,不过他想应该不成问题。
“你、你教我?”她困难的咽咽口水。“我很笨,恐怕学不会…”
“不用怕,华尔滋很简单的。”不给她逃脱的机会,马伦紧接着挽起她的手,摆出正确姿势。
“把你的左手放进我的右手,右手扶住我的手臂,眼睛看着我。”马伦对紧张到快要站不住的田心不令,害她更为慌张。
“哦。”她
放。
“右手不要搭住我的肩膀,那是错误的。”马伦不悦地拍掉她一直黏在他肩上的柔荑,厉声警告道。
“可是我看别人都是这么放。”为何他特别罗唆。
“所以我才说是‘错误’。”他大爷可跩了,鼻子仰得老高。“你到底想不想学正式的社
舞?”
“不…想!”她及时改口。“我想学。”
“很好。”对于她颢而易见的谎言,他仅以挑眉示之。“现在,照我的话去做。我前进一步,你就倒退一步。我往右两步,你就跟着往左两步,听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什么两步三步,她根本没听懂。
“好,现在开始。”马伦摆好架势,就要开始跳舞。
始终听得
迷糊糊的田心,只得跟着马伦的脚步走,怎么知道──
“退后退后,我要踩到你了。”
她赶紧往后退一步。
“然后向左。”
她又快速往左移。
“不对不对,你要一面退后一面往左,这样脚步才会顺。”
她忙着照做。
“右脚快跟上来,然不要来不及。”
她赶紧又提右脚。
“不行,打结了。”
她的两只脚都搅在一块儿。
“赶紧把你的脚弄开,否则我们会──”
砰的一声!
再多的金玉良言,此刻已完全不能发挥作用,只剩无止尽的哀嚎。
“我的
股摔得好痛。”田心趴在地上抱怨。“你教的这是什么舞?怎么才踏了一、两步,就摔到地上──”
之后,突然间她无法说话,他们两个靠得好近。刚才她那一摔,也把他一起拖不水,成为
住她的沙包。
怦怦,怦怦!
罢转身的田心,子辈这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一个男人的脸,脆弱的心脏,也跟着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反观马伦这头,却只是一直
住她不肯让开,脸上的表情转为专注,害她险些心脏病发。
他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看着他
感到不能再
感的双
,田心几近昏厌的猜。
上一次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吻她,害她失眠了好几天,今天会不会又来一次?
不行,她不能让他得逞,她暗暗发誓。之前那一吻,根本不能称之为吻,顶多只能说是恶作剧之吻…
“你么什说?”正当她处于
蒙中,马伦问。
“恶作剧之吻。”田心
迷糊糊的回答。
“恶作剧之吻?哦,那部漫画。”马伦明显的点头,使她逐步清醒。
老天,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招供。现在,他一定会嘲笑她!
“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我不是真心想吻你?”马伦
地俯望田心,似乎觉得她的挣扎很有意思。
“你、你是吗?”田心不敢相信的反问,感觉心里有一小部分,正慢慢的活跃起来。
“不是。”马伦当场浇她一盆冷水,气得她满脸通红。
“那你还提它么什干?让我起来!”田心使劲推马伦,无奈他还是文风不动,摆明戏弄她到底。
“我要是不让呢?”他就是喜欢逗她。“我要是决定就这么和你躺在地板,一直躺到天荒地老,你怎么说?”
马伦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拷打她的心脏,害她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我会说…”她大力
不口水。“我会说…我该回家吃饭了!”
回家吃饭,这算什么回答?
“我妈说她今晚特地为我做了一道红烧鱼,警告我不准在外用餐,不然扒了我的皮。”
田心又补充,紧张之情溢于言表,马伦只好让她起来。
好一个纯情的少女啊!他问她对他什么感觉,她居然说要吃饭。
“我跟你一起回去。”马伦尔后也跟着起身,做跟
虫。
“你么什说?”田心睁大眼睛问他。“你要跟我回去?”
“对啊!”他点头。“我也想吃你妈做的红烧鱼。”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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