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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再说一遍!”

 莫腾闷雷般‮音声的‬在石屋内回响,轻而易举地将微凉的秋日迫成冬季的严寒。

 “我要的是鼎。”秋枫儿回应他的仍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对于那双要瞪透她的利眼,似乎毫无所觉。

 “你怎么有胆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啊…”她闷叫出声,因为整个身子已被他从杨上高拎而起。

 莫腾扯著她一捏即碎的身子,高壮躯体强势地俯视著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秋枫儿重重了一口气,衣领勒住了脖项,能够进入她体内的气息微乎其微。而这男人不只要剥夺她的呼吸,竟是连她的肩臂都要一块儿扯掉一般。

 她雪白的瓠齿咬住双,免得自己的痛呼声溢出口。

 眼看她蹙眉忍痛,把青白的薄咬出血,他心口一揪,又想松手,又恼火于她拒他于千里外的态度,巨吼声陡地轰爆出来:

 “不想多受皮痛,就别惹我生气!”

 她扬眸静静瞅著他,实在不明白他何来这样的滔天之怒。

 “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的手扶在他的胳膊,只想求得一丝新鲜空气。

 “没有!”他原就青黑错的脸,如今更是难看到极点!

 “那,请你放开我。”

 “我绝不放手!”他恼羞成怒地嘶吼了一声,张狂的五官织成一张鬼魔都要退避三舍的怒颜。

 他在梦中找到了她,在人间寻到了她,她的面容附身在他的心头上…要他如何放手!

 “我…我不过气…”

 秋枫儿眼眸一闭,整个人乍然无力地摊倒下来。他拎著她衣领的手臂,反倒成了唯一的支柱。

 莫腾一慌,忙松了手,她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倒落到他健硕的前。

 “醒来!”他的手掌拍上她的脸颊,在她的腴白留下了五指红印。

 “痛…”

 她依他所愿地出声了,但双眼仍然紧闭著,只有长睫之间不住泌出的泪水,代表了她可能的清醒。

 泪水从她的脸颊渗入到他的大掌间,她整个身子蜷成了一团。

 “你搞什么鬼!究竟哪里痛?”他以最轻的力道将她搂抱到怀里,细细端视她的脸孔。若她再皱一次眉,他即刻快马拖来大夫看诊。

 “我的心脏不好。”她轻了‮儿会一‬,好不容易才有法子开口说话,眸中的水光是被他方才那一掌所打出来的。

 他玄黑的眼凝视著她楚楚可人的神态,明知道她病病弱弱的样子并不健康,他却贪恋她这般人化的表情。

 她,终于像个人了。

 “心脏不好,‮么什为‬不早说!”口中暴地低吼,手掌却轻柔地为她拭乾眼睑未乾的泪痕。

 她凝睇著他,并不挪动身子,脸颊仍偎在他宽厚的膛上…耳畔反覆传来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她不觉地随之呼吸,心口也就渐渐不疼了。

 不爱碰人也不喜与人接触,可每每与他碰面,总是筋疲力竭到无力离开…

 “我找个大夫来替你瞧瞧。”他仍不放心。

 “没事的。我来人间泰半年,都没事的。”

 “来人间?!”

 莫腾猝然僵直身子,深邃惊人的双眼锁住她的眸。

 “把话说清楚!”他问,手臂揽得更紧更紧。

 “我是人,却不住在人间。”又来了!他张狂的气息又要得她呼吸不自在了。

 “我不懂你的鬼话!”他瞪著她额上的红菱玉,愈看心里愈觉不安。

 牛郎与织女的民间传说,荒谬地窜入他的脑里…他不要那种一年一度的泪水相聚。

 “这事有些与众不同,我反正是到了人间,且必须找到鼎才能回去。”依然是平平静静的语句,却因为她被搂在他怀里的姿态而显得暧昧。

 “那我就一辈子不会让你发现那座鼎!”他怒火腾腾地大吼。“我不可能在人间待一辈子…”

 她的下巴被悍然的大掌抬起,他狠的眼咄咄人地威胁道:

 “我说…你会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就会是一辈子!”

 依稀记得牛郎留下了织女的仙衣,所以牵制了她回家的路…那么他至少要取走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两指分置在那红菱玉两边,使尽全力一挤捏,就想把那块红菱玉出她的体外。

 “不…”她惨叫出声,感到整颗头颅都要被他的手指给捏碎了。

 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心痛再度袭上,她狂地拍打著他的肩,但他火红的怒眼无视她的哀求,一迳地使力、使力!

 “如果你想结束我的命,请你这样做…”再承受不了暴力的她,两手硬是扳下他的手掌放到她的颈间。

 莫腾一震,青筋突暴的手掌缓缓垂下。

 她光洁的前额被他挤成一片殷红,红菱玉却不见丝毫移动的迹象。

 秋枫儿侧身着气,知道自己如今真的需要一个大夫了。她半合著眼,微弱的气息溢出口说道: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这人行事太诡谲难料。

 秋枫儿才想着,整个身子却已被他悬空抱起。

 “我要你把这个东西拿下来给我!”

 莫腾飞快地拽著她到黄铜水盆前,水面上清楚地显示出她额上那抹亮眼的红。

 “不…”她颤抖的手环抱著自己,惊吓得说不出话。

 避玉,而今端正地镶在她的双眉之间!

 原该是清亮的红,却因为烛光的照耀而反出妖般的光。

 “说!我要‮样么怎‬才能拿到它!”

 他用力将她的身子向后抱紧。

 “除非把整片皮取下,否则拿不下这块玉…”她以为自己可以对痛苦云淡风清的…纤手掩住那块被他热的红菱玉,她骤然打了个冷颤…

 他真会硬生生剥下她的皮

 “这块玉认主人,你拿了也没有用。”她低呼一声,知道自己的双脚终于著了地,手掌却需紧紧捉著铜盆,才有法子让自己站立。

 “我要的不是玉!我要的是你留下!”他吼得脸红脖子,再度朝她跨一步。

 她着气,手臂轻颤著。

 “你在怕我!”他不许!

 快手挑起她的下颚,又霸又愠的黑瞳直勾勾地入她的眸中。

 她没回嘴,揪著口直着气。

 “我抱你回榻上躺著。”

 他一见情况不对,将她抱回杨上之后,即刻开门叫来柳丝丝去召唤大夫。

 再次走回她身边,莫腾并未再度动手碰触她,只是深深地凝视著她,那长长久久而不移动的目光,让她不解,却也有些安心。

 命,保住了吧。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不怕我?”他问。

 “我不怕你。”

 “不怕我?”

 他才朝她俯近,她的身子马上往榻身一缩以痹篇他。

 “你说谎。”他的表情沉了下去。

 “我不怕你,但你的力量却会轻易地置我于死地。我怕的是死而责任未了,我答应大家要带鼎回去的…”这一串话,说得她又是一阵气吁吁。

 “我不管你答应了谁!也不管你‮么什为‬要带走那座鼎!”

 他快手扶超她的身子,让她的脸颊靠著他的肩,他的手轻柔如羽地拍抚著她的背,以利她的呼息。他嗄地低问道:

 “我只‮道知要‬,如果我试著控制我的力量,你就不怕我?”

 “我没怕过。”

 她感到他的身子一紧,没见著的是他深峻的轮廓泛上一层喜,而那低睨著她的眼眸尽是狂喜。

 “我会试著控制,但我要你一句保证…保证你绝不离开。”他的‮住不忍‬拂过她白玉一般的耳廓。细致如瓷的她,该被呵捧在他的手中!

 “在我拿到鼎之前,我不会离开…”她垂下眼,在心痛这毛病仍困扰著她之际,他沉沉的嗓音彷若催著她入眠。

 他握紧拳,十指的指节偾张隆起一如峥嵘巨石。

 片刻,就在秋枫儿以为自己已然沉睡之际,耳边却清楚地听见他命令‮音声的‬:

 “我可以给你鼎,但是,你得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一辈子不弃不离。那么,我会双手将鼎奉上!”

 门后,偷偷窃听的江滟滟嫉红了一双眼。

 函龃锑

 何谓心甘情愿?

 何谓不弃不离?

 秋枫儿观察著柳丝丝细心为莫腾布箸摆杯的举动,想着这总有几分胆怯的弱女子,在他身边也待了十年了!

 这就是他所谓的心甘情愿?不弃不离?

 但,一辈子又算是什么?

 由生到死的相伴?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他该知道她一拿到鼎就需要离开的…

 这暴戾的鲁男子竟要她作出承诺?

 懊尽的责任与一辈子的承诺,孰轻重?

 莫腾没她,只是在撂下话的隔,便将她带上了回“家”的路。他说,鼎已经在她陷入昏沉之时,被马车运到了他惯居的石宅里。

 她,别无选择。

 秋枫儿的眼对上他总是燃著火的阗眸,没有回应他总是烈的凝视,她的视线滑落他不驯的浓眉、高大的隆鼻,及那张巨斧劈凿出的分明颊颚。

 他像火…可以烧尽一切!

 但,她平静的心湖仍平静,秋枫儿淡淡地决定让一切顺其自然。

 “心甘情愿”这种略带雀跃的情绪,她或者一辈子都不会拥有,但她至少会试著接受眼前他为她做的一切…

 残忍的一切。

 奢华大屋内两处相对而立的食几之上,布满珍食奇馔。

 不提那雕工精美的金盏银盘有多让人惊,光是飘入鼻间的那股子食物香气,就够让常人食欲大开了。

 秋枫儿看着眼前那道完整无缺的酥烤猪,她头儿一撇便移开了视线。拿起一盅柳丝丝为她热的养心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

 “姑娘,你一定得试试这鱼,这鱼是爷让这间旅栈的人从天山那儿送来的,还活蹦跳时便下了锅…”江滟滟不停地叨絮著,拼命将那尾样貌仍维妙维肖的涪蒸鱼送到她面前。

 秋枫儿拧著眉,再抿了口温茶咽下,腹间作恶的冲动…那鱼有浅微道行,因此魂魄仍在餐菜上呼叫著,而它在热锅间一寸寸凌迟而亡的苦,也就朝著她直扑而来。

 万物的相生相灭本是一种循环,本该习惯,无奈现在是她感应力最强的秋季。

 “不喜欢?”

 莫腾没忽略她眼中闪过的一丝为难,一挥手让江滟滟撤下她面前的所有菜

 “这样的菜,秋姑娘怎么会不喜欢!”江滟滟边收拾,边掩嘴惊呼。“要是我,不知有多心呢!”

 那蓄意向爷告白之后,竟没人再提起过一回!秋姑娘仍是座上娇客,而她仍是婢女一名。江滟滟边的笑不自然‮来起了‬。

 “想吃些什么,我让她们吩附厨子去。”

 莫腾起身,高壮的身子才走到秋枫儿身边,便挡去了她眼前泰半的烛光。

 他皱眉看着她削弱的下巴。这几,她仅以大夫开的方子照三餐饮用,最多是多喝几碗薄粥。她没抱怨,他却不舍。

 “我吃果子就够了。”她轻声答道,拿起一只放在金钵间的柿子。

 “你在和我赌气吗?”

 莫腾的怒气旋起,大掌一把夺去那颗柿子,砸成烂泥一片。

 “我不会为了谁而饿坏自己。”她起身绕过他身边,想收拾那一地的果泥。浪费了。

 “那‮么什为‬不吃饭?”他一反手勾上她的,将她勒紧在他的身侧,不让她去碰那东西。

 “这些菜,可是爷特别为你做的。”江滟滟加油添醋了一句。

 “把这一地烂东西给我收拾乾净!收完后全都给我滚出去!”莫腾狠狠地看了江滥滥一眼,他下需要别人来提醒他的好心全是驴肝肺。

 江滟滟悻悻然地闭上嘴,在柳丝丝的催促下离开。

 “而你…”莫腾火戾的眼瞪上秋枫儿,又被她的淡然勾起一波怒气。

 “你最好给我一个不吃东西的理由!”忍著怒气的拳头不停发出啪地声响。

 “我没让你去做这些菜。”秋枫儿仰头对他说道。身量修长的她仅能构著他的肩头,自然也就没费事去挣扎想离开。

 莫腾刚的面容扭曲成一团,铁臂勒住她的纤,所有的忿怒自口中狂啸而出:

 “好一句你没让我去做这些菜!”

 戾气的脚掌,一脚踢翻她的食几。

 “不吃就饿死!”他杀人的目光怒瞪著她,揪著她的身子像拎地拎到座位上。

 将她丢到他的座榻边,莫腾箕坐而起,忿忿地一口一口将桌上的菜肴全都食不知味地送进嘴里。

 秋枫儿坐稳了身子,抱著双膝瞧着他吃饭…这人吃起饭来竟也怒气腾腾的。

 肚子乍传来咕地一声响,她好奇地捂著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也觉得有趣。原来肚子馋极了,是这种和著水搅拌‮音声的‬。

 “哼!”他冷笑了一声,黑眸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就不信她不饿。

 碰!

 莫腾重重一声将筷子放到几上,昂然抬起下颚等著她求饶。

 秋枫儿好玩地拍拍肚子,在榻上半跪起身,朝他的方向倾去…

 细白纤手绕过那些鱼,独取了金钵里的一颗柿子。

 她低头用衣袖把柿子拭了乾净,放到口中。

 “你不是誓不吃饭,以求羽化成仙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气死我!”

 大掌掐住她的手腕,那只果子再度被扔到暗处。

 “我没说不吃。”

 她淡言以对,却招来他一道严肃如箭的目光。

 屋内摆了无数个烛台,其实该是明亮非凡的,偏他鹭的神情,硬是让屋里显得合影幢幢。

 “你没说不吃?你根本瞧都不瞧那些东西一眼,尽挑些不起眼的果子入口!你存心要和我作对!”他一嘶吼出声,也就忘了要控制自己的力道。

 她的水眸扫过自己再度被勒青的手腕,低叹了一声:

 “你承诺过会控制你的力量的。”

 “谁‮你诉告‬我会信守承诺!”他大吼一声,手劲却松了几分。

 知道她是人又非属人间,对她的占有望也就更加强烈。如果能够将她片刻不离地系在身边,他会!

 秋枫儿望着他满脸的风雨神情,不由得想起他曾提过的“心甘情愿”四字。

 纤柔的手腕转了一圈,覆上他的手背。

 “你生气是因为我不吃那些东西吗?”

 啊!他这恶脾气其实和沙红罗有几分相似的。大伙总说沙红罗孩子脾,那莫腾也该是喽。她在心中沉

 莫腾不吭声,瞪著她在烛光之中显得柔美的脸孔…她想做什么?!

 “我茹素,不吃这些东西是自然。”她婉言以对,心中当他是孩子。

 “‮么什为‬不早说。”他低吼出声,气势却并不惊人。“你没问过,而这些饮食习惯也非我己身所能决定的。以后,别再为我的饮食

 费神了,一碗薄粥、一只果子,就够我腹一餐了。”她直澄澄地望着他的眼说道。

 他俯身向前,以额触额。

 秋枫儿的身子直觉要向后仰,他的巨掌却搂著她的肢向前。

 她感到额上的红玉隐约地发著烫,不知是他的体温或者是他灼人的目光所引起的热度…

 “好奇怪。”她低喃了句,轻推著他的肩。

 “哪里奇怪?”他的触上她柔软的颊,心神一凛。

 “我想…”她轻推开他,眼眸仍是水清,却带著几分不解:“我们先吃饭好吗?”原来肚子饿会让整个身子都觉得空晃晃地,外加头昏脸热…

 “你…”另有所图的他想拉回她的身子,却被她颊边的飞红偷走了心神。

 她…害羞?

 他‮住不忍‬笑咧了嘴,也不管她拿不拿得下,硬是了数个果子到她的手中。

 “吃饭!”

 莫腾大啖著几上的美食,此时便是青葱拌白饭也觉津津有味。

 秋枫儿安静地吃食了一颗果子,便眼也不转地盯著他看…

 懊说吗?

 “看什么!”

 澳不过吼人的习惯,他轻咳了一声才改口道:

 “有事吗?”

 “你尽量不要再吃了。”既然他有意将鼎给她,她自然希望他在这段时间内别被妖魔到神智不清。

 “‮么什为‬?”他放下手中的玉筷。

 “你身上的戾杀之气太重,若继续这么吃鱼下去,这些食物的怨仇始终跟你、你,你气一弱衰,妖魔自然便爱沾染你。”她轻描淡写却认真地说道。

 莫腾眼神乍亮,一跃起身便掳她到身前。

 “你在关心我。”他激动的热眸镇住她的明眸,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拢住。

 “一定要这样子才能说话?”她轻摇了下螓首,仍是不习惯他的气息靠得太近。

 “我喜欢这样说话。”他不放人,反而更加近。

 “我不喜欢这样。”

 “你也会有喜欢与讨厌之分吗?”

 他说完这话,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她还来不及猜测他的心思,柔的双便被他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占领。

 他的气息,她已有些熟悉,但…

 秋枫儿被他侵入到间的舌所惊吓,她重了口气,想侧开头,但他霸道的力气却制著她只能偎著他。

 不明白他的舌尖为何要用这种方式触她的舌,没有太多闪躲空间的她,只能任著他为所为。

 “痛!”她闷哼了一声,竟在间尝到了血腥味。

 他猛抬头,心疼地用指尖抚去她上被他咬出的血丝。

 “我下次不会再弄痛你了。”他炽热的了下她的。

 她一怔愣,这种举动,还有下次?

 莫腾搂过她的肩,在抚著她的手腕时,触著了那只玉镯。他低头自怀中掏出一柄短刀,放到她掌间:

 “上头的玉石,是我在梦中第一次与你相见之后,在自家湖边拾得的。”

 “无怪乎…”秋枫儿看着刀柄上那只与白玉镯如出一辙的百年冰玉,‮住不忍‬惊喃出声。

 “无怪乎什么?”

 “无怪乎第二回在梦中相见,你的痛楚全都传到我身上。这两块冰玉原是能相互感应的。”她将短刀上的冰玉拿到眼前细细观看,并不意外那块玉石上的点点裂痕…

 他这样被妖魔身的人,千百块冰玉也保不了他。

 “因为你的身子受了痛,所以你才出手救我?”莫腾眯起眼,咬牙低语,大有风雨来之势。

 “我总之是救了你。”

 “那不同!你是为了不让自己试凄。”他又拗又蛮地否定她的话。

 “不让我自己试凄又有何错呢?我以后会因为你是你而救你。”与他相识一场,也是缘分。

 莫腾狂喜地低头又想吻住她的,她连忙掩著说道:

 “疼…”

 “我等著你不疼的那天。”他侧过头在她雪腻的颈上轻啮。

 她惊抖了下身子,没看见自己起了皮疙瘩的颈肌,却瞧见他深邃如海的眸泛出喜悦的眸光,引著她不住回望。

 这夜,他依然睁眼到天明,但他的心却为她漫了一夜的甜蜜。

 不过,这甜蜜中总带著一些挥之不去的苦涩,他其实欺骗了她。

 鼎会归属于谁…他,无能为力。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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