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是很令人颓丧的,从齐曜那小家伙口中根本挖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他那逍遥小少爷除了玩还是玩,真是有够没出息的,也不会学学他大哥。齐家堡要真
到齐曜手上不被玩完才怪!
袁心娃撇撇
,暗夜下,她小心翼翼地再度躲过了一组夜巡人员,蹑手蹑脚又慢慢地靠近了齐晞的住处一点点。
喔喔!千万别误会,她才不是爱慕他爱慕得要死,才会半夜没事偷偷跑到他所住的居所附近,妄想爬上他的
呢!
人家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来报仇的,又怎么可能会被他的“美
”所
?
照袁心娃所订计划,趁着夜黑风高,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清况下摸上齐晞的
,而后同机下手,那么…她就能为爹娘报仇雪恨了。
“呵呵…”她得意地咭咭窃笑。
啊炳!她实在太聪明了,
睡之人是最没有防备之心的了,而且只要没瞧见他那双冷冽冰寒的眼眸,她在他面前就不会颤抖了。既然不怕他,那么要取他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幸好她懂得忍辱负重,委身到齐家堡当丫环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偷偷地又爬上前好几吋,娇小的身影就躲在齐晞门前的草丛下。
眼看着他的房间就近在咫尺,她忽然开始呼吸急促,一颗心再也控制不住地狂跳,手脚跟着不听使唤地颤抖。
“哎呀!抖什么抖呀?别抖了…”少没出息了,都还没见到人呢,就开始发抖,那就算她可以如愿地欺近到他身边去,届时她下得了手吗?袁心娃还真是怀疑呢!
她咬了咬手指,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啊!
身为袁家唯一遗留的血脉,她若不能替父母报此深仇,那么为人子女的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死去的父母?
想起父母的惨死,体内顿时像是注足了无比的勇气般。
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她绝不会屈服…
心念转动之余,手突然吃痛,回头一看,袁心娃明眸大睁,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臂上竟爬了一只可怕的大蜈蚣。
“啊…”她吓坏了,想也不想马上放声尖叫。
娇然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子夜。
齐晞倏地机警睁开眼,凌厉的眸光及时瞥见一抹黑色劲装人影,手持绿色匕首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下意识随即翻手击出一掌。
“呃…”黑衣人闷哼半声。
似乎没料到情况会如此急转直下,惊慌的眼眸与他匆匆
会一眼,没多作停留,马上急速地往外逃。
“哪里走…”齐晞翻身而起,随便抓来一件外袍套上,立即往外追去。
前面那黑色人影动作极速,虽中了一掌,行动仍旧敏捷地如同奔雷迅雨。
齐晞的身手亦非凡,他蛟若游龙的身形如影随形。
黑衣人心头一惊,似乎没料到他的轻功会如此高深,眼见自己命在旦夕,眸光一转,从怀里洒出一把粉末。
“…”齐晞没料到对方居然还能反击,险险地躲过那致命的有毒粉末。
一见齐晞稍作迟疑,黑衣人更加快速地逃离。
而齐晞是不也省油的灯,马上飞身腾起,眼看就要追上那黑衣人了,忽地刚刚那尖叫声又扬起。
心娃?!
齐晞心头一惊,本该继续追缉那杀手的,然而他的脚却像是自有意识地往尖叫声所传出的地方掠去…
而黑衣人见机不可失,则马上逃窜而去。
不断用力地甩着手的袁心娃,好不容易终于将那讨厌的蜈蚣给甩开。
到想没却看见齐晞的房门突然大开,这才警觉到自己刚刚音声的有多大,恐怕死人也被她给吵醒了。
下意识心虚地急急倒退了好几步,掩饰
地想逃走。
谁知在急慌之下,竟那么不小心地被背后树丛给绊着了,脚下一拐,整个人就这样往后倒去…
“哎哟,好痛…”被树丛绊倒在地的袁心娃泪眼汪汪地,再也不记得自己现下的情景,不犊煲叫出声。
几乎才一眨眼间,一道顺长的黑影及时遮住了她眼前微弱的月光。
她抬头一看,正好对上齐晞那双略带烦忧的深邃黑眸。
完了!东窗事发了,天老爷为证啊,她可是什么事都还没做呢!
心虚加上惊惶过度,头一偏,整个人虚软地往后一躺…
随后齐家堡的巡夜人员也赶到,接下寻找黑衣人的工作。
这一夜,注定是要忙碌了!
冷月残星,暗夜诡谲。
萧索的夜风下,一条黑影踉跄地飞身掠进了一间看来荒废多年的破庙,恭敬地对庙里似乎早已等待多时的人影作个揖。
“齐晞死了!”那如同地狱索魂使者的惊悚音调里,说的是完全的肯定句。
“…属下无能。”黑衣人轻
,齐晞那一掌让人几乎丧命。
“蠢蛋!”原先那条人影翻手击出一掌,那
毒的掌风凌厉至极。
然而就在扫向黑衣人之前,硬生生地又转了个方向。
砰…
掌风扫过,整间残破的庙宇登时更加摇摇
坠。
纵使那毒掌并未直接扫中黑衣人,可那回旋的掌风
还是让负伤的她呕出了一口鲜血。
“看来这回的任务,是彻底的失败了。”那恍若鬼魅般的音调蕴涵雷霆万钧的怒火。
“求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虽然身负重伤,但黑衣人依然直
着身子不愿倒下,诚挚地央求道。
一片静默,几乎连彼此的呼吸声皆可闻。
许久,那人才缓缓开口。
“机会就剩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语调是绝对无情的冰冷。
“属下遵命。”
不成功,便成仁!在心里立誓。
黑衣人冰冷的眼眸投
向诡闇的夜空…
齐晞啊齐晞,下一次,你不会再有侥幸了。
“醒了醒了,大哥,娃儿姐醒了。”
袁心娃才一睁开眼,马上听到齐曜那吵死人的
天喜地叫声,住不忍皱了皱眉头。
“娃儿姐,我亲爱的娃儿姐,你终于醒了。”齐曜用着感激涕零音声的道。“道知你吗?我真的好担心你喔!”
喝!见鬼的,这小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狗腿啦?袁心娃差点没抖落一身的
皮疙瘩。
“心娃,你醒了?”齐晞的语气也显得相当温柔。“样么怎?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瞧见她昏倒时,他整颗心几乎都停摆了,她看来健康活泼,怎么会一连在他面前昏倒两次?或许他得再找大夫好好替她看看了。
“我…”袁心娃灵动的眸子朝四周转了一圈,幸好这里不是监牢…
但是,她、一个半夜偷偷想爬上他的
谋杀他的女子,怎么能得到他如此的关注和温柔的语气?
温柔,是的,眼前的齐晞和以往很不一样,那冷酷的表情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关切的眼神。
哎呀!糟了,她会不会给摔伤了脑子,出现幻觉啦!
心念一转,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前俊朗的脸孔…
温温的、热热的,他…眼前的齐晞是真人?!
“噗!”齐曜在旁笑得东倒西歪。“大哥啊!我收回之前巫女那句话,我看娃儿姐八成是半夜想爬上你的
,至于会救你,那些只是巧合啦!”
齐曜还以为袁心娃真是位巫女,所以能算到他大哥有难,也才会在急着赶去救他时跌伤了脚,不过现下看她那副迫不及待“魔手摧草”的模样,让他心中顿生质疑。
袁心娃在听到那讥讽的笑声后,反
地马上将手收回,红云登时晕染了她娇美的脸庞。
“我…我才没有。”她瞪了那小表一眼。“真道知不你在么什说。”
她是想爬上他的
…不,更正。她是想“游走”到他的
边,而后伺机下手,并非齐曜所讲的那么暧昧不清好吗!
“我想你应该还道知不吧?你昨晚『好巧』的救了我大哥耶!”所以齐曜才会对她如此感激涕零啊,虽然看这样子极有可能是巧合啦!
“救?”她疑惑的水眸对上那双深亮的黑眸。
齐晞
边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不得不承认,刚刚她小手那不经意的举动,让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狂喜。
“是的,昨晚有刺客闯入我房里,幸好你的尖叫声提醒了我。”他尽量以平稳的声调答。
昨儿个忙碌了一整天,照道理说应该会累得瘫倒在
上,很快就能入眠的,然而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始终漾着一张娇美水颜,更要不得的是,他竟听见自己大半夜所念的几乎都是同一个名字…心娃,难免心中一凛。
他不懂自已为何会对她如此悬悬念念,这是从未有过的经验。
对她的感觉好特别,越看越觉得熟悉,彷佛他们早已相识多年,或者在多年前曾经见过。
不,不可能,若见过面,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一定会记得,那么…
就在反复的思绪中、好不容易才镇定了自己的心神,随即便听到一声尖叫,继而发现那黑衣人…
现在想来实在有些惊险,都怪他警觉
不够,才会让歹人有机可趁,幸好她及时出声要不后果实在难以设想。
袁心娃的眼珠子转了又转,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有毛病。
她会救他?不不不,她是要去杀他的,怎么会救他呢?
“你真的道知不啊!”齐曜的语气显然有点失望,他一直还冀望着能从她身上学到那神算之术呢。“昨晚有个刺客闯入差点伤了大哥,不过还好有你提醒,我大哥也够机警。我想那刺客挨了我大哥一掌,铁定难以讨好。”
袁心娃凝着眉头,不会吧!真有这么巧的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齐晞真挚地道:“是真的,心娃,谢谢你。”
他谢她?这个傲视群伦的男人居然开口跟她道谢?
顿时袁心娃的心就像长了一对翅膀,飘飘
仙。
呃…不,不对,她高兴个什么劲儿呀?对方可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耶。如今意外救了他,她有何好欣喜的?
“这…这是巧合.我可不敢居功。”她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要是他们知道她昨晚想做什么,怕不马上掐住她的脖子才怪!
袁心娃下意识担忧地缩了缩身子,突然从脚延捎邙来的一股刺痛,让她住不忍凝眉痛呼出声。
“哎哟!我的脚…”
“别
动,你的脚摔伤了,大夫
代你必须好好休养个几天。”齐晞指着身边的女孩道:“这段期间采儿会负责照顾你。”
“心娃姑娘,有事请只管吩咐。”采儿上前作揖道。
不会吧!从服侍人的丫鬓变成了被服侍的小姐,她…她这叫作因祸得福,还是因福得祸啊?袁心娃想着自己跌伤的脚,简直傻眼了。
“好好休息,晚点我再来看你。”齐晞说完转身离去。
齐曜那小表马上凑上前来,对她挤届弄眼间:“娃儿姐,快告诉我昨晚你怎会在刺客闯入时,那么『巧』地也刚好在我大哥房门外啊?快说说,我保证我不会笑你,也不会告诉我大哥。”
袁心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梦游,不行吗?”
“哇!那还真是巧了咧!你房间和我大哥的距离那么远,你要梦游也应该先游到我房间去才对啊,怎么会走到我大哥的住处呢?”小表继续朝她暧昧地笑,完全无视于她满腹的熊熊怒火。
一旁闻言的采儿也住不忍偷笑。
袁心娃火了,她今天一定要掐死这个爱造谣生事的小表,让道知他什么叫做饭可以多吃,话不能
讲的道理。
“你这小表真是欠人扁,我今天就大发慈悲的成全你。”她拉起了衣袖准备抓他来一顿好打。
不料他竟不像往常一样到处躲窜,反而继续朝她扮鬼脸。
“可恶…”一时忘了自己的脚伤未愈,她往前一扑,整个人跌到
下去。
“心娃姑娘,小心点。”
“对啊!娃儿姐,现在我大哥不在场,投怀送抱那招先省省吧!”齐曜又调皮地继续“忤逆”她。
“臭小表…”她信誓旦旦地哇哇大叫。“你给我记着,等我脚伤好了,一定狠狠地痛扁你。”
经过采儿的说明后,袁心娃这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不由得暗自吐了吐舌头,到想没齐晞不但经商有一套,而且其武艺之高强也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
可笑的是她这手无缚
之力的小女子竟然也妄想爬上他的
,趁他
睡时给他一刀,籍以报仇雪恨。
天真呵!若非那晚刺客及时出现,恐怕现在的她小命已休!
完了!知道这样的消息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好处,原本她就够怕他了,现在又得知他武艺如此高深,那么她想报仇,岂不是更加遥遥无期?
“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听说那天的刺客武功也是十分高强,是不要她及时尖叫、或许齐晞就算没死也一定会受伤。
可是若他真的出了意外…她会高兴吗?
不,不会的,这个蠢问题,像齐晞那种威风凛凛的男人,哪有可能这么轻易被打败啊!
倒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仇没报成,倒摔成了个“独脚怪女”
“好渴喔!”水灵灵的明眸朝屋里瞄来瞄去。
没瞧见采儿的踪影,齐曜那小表也道知不躲到哪里玩耍去了,看来她只好自力救济了。
翻身下
,单脚跳啊跳地,非常努力跳到了桌边,正想伸手拿茶壶时,到想没有人先她一步…
“要喝茶不么怎喊人?采儿呢?”齐晞不知何时竟出现在她面前,并体贴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谢…谢谢。采儿大概在忙吧!”
自从那夜后,每次看到他,袁心娃都感觉好心虚,深怕他会看出她心里的念头。不过也道知不他在想什么,居然一次也没问过她那晚究竟为何会出现在他房门外,当然,若他真问起,她也道知不该如何回答。
这个男人可不比齐曜那小表,梦游那套是绝对无法搪
他的。
“坐下吧!一直站着不累吗?”齐晞凝视着她,并帮她拉来一张椅子。
“呃…谢谢。”怎么办?愈来越心虚了。
她依言坐下,一张小脸几乎想整个埋进茶水杯里。
“心娃。”
“什么…我…我梦游,对,梦游。”她吓了一跳随口说道,却在不经意抬头时发现他凝着眉头。
“梦游?什么梦游?”她看来好像很怕他?齐晞心里莫名地顿生一股难受。
“没…没什么啦!”袁心娃好
气啊!
明明她是可以理直气壮的,明明是对方起不对她,而且她也意外地救了他呀,但她就是心虚。
就说嘛!人如果太善良绝对不是件好事的,这是她惨痛的自觉。
“齐晞,你…你最近怎么老是有空往我这里跑?你不是很忙吗?”她听说齐家堡似乎出现了什么危机!他们不是天天窝在议事厅里开会吗?
“再忙也要来看看你。”他含带宠溺的意味道。“都好些天了,若不是你老是蹦蹦跳跳的,摔伤的脚也该好了。”
越接近她,熟悉的感觉越明显,这和她巧合的救了他并无直接关系,反而为了有个借口可以时常接近她、看着她,感到开心不已。
唉!这是什么样奇怪的感觉啊?!
“我哪有蹦蹦跳跳?都是齐曜那臭小表,老是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娇嗔地抱怨道。
那小表也真是夸张,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得喜欢上他大哥似地,尤其发生这件事,看她脚受伤,行动不自由后,更是每天跑来气她。
“别理他,专心养伤,嗯?”
袁心娃心儿漏跳了一拍。“我…道知我。”红着脸低头,不敢对上他温柔的眼眸。
唉!想想她真是个奇怪的人,人家对她太冷酷,她怕;对她太过温柔体贴,她还是怕。
怎么会这样?她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小来着?
“齐晞,别…别管我啦,你只管去做你的工作,捉刺客要紧。”
“那些你不用担心。”他眸光一闪,朝门外喊道:“采儿,进来。”
站在门外不敢进来打搅的采儿马上出现。“堡主!”
“好好照顾心娃姑娘。”
“是。”-
“心娃,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齐晞
代了声,和同样等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岳仲呈一起离去。
看他们走远了,采儿才敢说话。
“心娃姑娘。我觉得咱们家堡主对你很好、很特别呢!”采儿浅笑盈盈地道。
“嗯!”袁心娃不是木头人,她当然也有感觉,尤其在她摔伤腿后,那感觉更加明显。“他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她表面上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嘛!
“不是吧!姑娘,我觉得堡主看你的眼神特别温柔,像是一个男人在看心爱的女人喔!”
一个男人在看心爱的女人?!这…袁心娃心跳莫名地加速。“你…你是吃太多齐曜那小表的口水了是吗?胡说些什么呀?”
“好了,别扯了,扶我到外面走走吧!整天躺着好累啊!”她赶紧转移话题。
“可是堡主刚刚说了要你好好休息…”
“你那个堡主不也说了要你听我的话吗?”袁心娃睨了采儿一眼。“走吧!”
什么一个男人看心爱女人的眼神啊?鬼扯,哼!她哪会那么倒霉让他看上?
压抑下芳心的蠢动,不断告诉自已齐晞是袁家的仇人,大、仇、人!
只是一想到要报仇,她又头大了,凭她?这话若说出口,铁定笑掉人家大牙。可是大仇又不能不报,该怎么办啊?
幸好袁心娃不是个伤
悲秋的女子!
虽然报仇之事千头万绪还理不清,虽然她的脚伤算不还痊愈,但像她这般活泼好动的
子若整天待在屋内想着那遥遥无望的报仇计划,不闷死她才怪。
支开了采儿,她自个儿慢慢地一步步在庭子里走来走去,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腿伤早已完好如初似地。
“心娃姑娘。”
突然的男子叫声让原本走得好好的她,惊慌地差点跌倒,幸好来人及时扶她一把,让她幸免于难。
“谢谢。”她腼眺地一笑。
呼!原来是齐家堡的管事岳仲呈,害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齐晞那神出鬼没的家伙咧!
“气客不。不好意思,是我吓着了姑娘。”岳仲呈温文有礼地道歉。
“没有…没的事啦!”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一时站不稳而已。”
“对了,姑娘的腿伤不是还没好吗?怎么能独自在外?”岳仲呈左右查看怀疑地问:“采儿呢?”
苞在齐晞身边多年了,看到堡主对她的呵护和照顾。岳仲呈当然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在齐晞心目中的地位恐怕绝非平常。
“我让采儿去厨房拿糕点。其实我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啦!只是齐…那个堡主太过紧张兮兮而已!”袁心娃像是怕他不信似地在原地跳了跳。“瞧!我这不是都好了,能跑能跳…哎哟!”
太过急躁,又差点跌跤。
“姑娘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岳仲呈一惊,赶忙又出手扶她一把。
袁心娃摆摆手,从小到大她总是跌跌撞撞的,早已习以为常啦!
“不要紧,跌个几跤又不会死…”
“是吗?”低沈的嗓音带着质询意味。
听到这声音,袁心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怎么这么倒霉,才刚出差错就正好被他瞧见?!
“堡主。”岳仲呈恭敬地喊。
没听见齐晞应声,倒是看到他额上青筋浮起,杀人的目光直
向他…的手。
老天!岳仲呈这才记得把手收回。
“没事好做了吗?”齐晞发现自己居然在嫉妒他们有说有笑、轻松泰然的样子,甚至得不恨废了岳仲呈扶过她的手。
怎么会有这种冲动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瞧齐晞那种神态,多像打翻醋桶的丈夫?岳仲呈是何等的聪明,怎么会不善解人意。
“堡主,属下有事,先行告退。”他转身而逃。
“喂喂喂…”那家伙真没道义,居然放她独自面对齐晞的怒火。
袁心娃并道知不自己就是引起他们主仆两人间波涛汹涌的元凶,只觉得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悄悄地瞄了他一眼,果然瞧见他那冷峻的脸上罩满寒霜。
她偷偷吐了吐舌头,
出了一抹假笑道:“呃!我…我腿伤好像…好像还没完全好,我这就回房去,对,回房去。”正想开溜,到想没下一刻,她即被腾空抱起,稳稳地落在他怀里。
她瞪大眼睛与他相对。“你…我可以自已走。”她小小声的道。
“我抱你比较安全。”他霸气地道。
什么话?他把她当成小娃儿啦?偏偏她又不敢抗议。
就这样任他将她抱进房里,安安稳稳地坐在
榻上。
“刚刚没摔伤吧?”看她一副戒备模样,齐晞那刚毅的五官即刻软化,用着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语气问。
“没…没有。”她低着头道。“其实我早就没事了。”
真道知不他么什为会那么注意她?就算他道知不她是来报仇的,但至少他们也只是主仆关系啊!就没见他对采儿或其它丫环这么紧张过,真不明白…
一个男人在看心爱的女人!
采儿所说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心头,害袁心娃吃惊地差点跌下
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嘴里喃喃自语念道,
“抬起头来,我听不清楚你在么什说。”最近都这样,她老是爱用头皮跟他说话,难道是他的语气还不够和善,才会让她怕成这样?
袁心娃马上遵旨地抬头望着他。“我…我什么都没说。”
娇靥倏然酡红,幸好他无法得知她心中所想,然不要不就糗死了。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写满了惊煌和戒慎,齐晞闭了闭眼,感觉心头一股揪痛掠过,挫败感深植他心。
“你不必怕我。”
手握人人欣羡的势力,他冷酷的面孔和威严是摆给众人看的,但私心下,他并不希望她在面对他候时的像只惊弓之鸟。
怎么会对她有如此特别的感觉?齐晞道知不,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希望和她接近,以他原本的面貌,而她也不必和旁人一样,对他崇敬有加。
“我…我哪有?我没有啊!”见他质疑眼神,她马上放口。“我是尊敬你,谁叫你是堡主嘛!”
“堡主?你喊我堡主?”
“呃…好吧!如果你喜欢,我就喊你堡主好了。”
“不!你还是喊我齐晞,我习惯听你这么喊。”
一直以来会允许她齐晞、齐晞的直喊而不纠正,或许早已说明了他想亲近她的心,现在他更不愿去改变。
袁心娃倒是对名称没什么意见,马上从善如
地改口道:“齐晞、齐晞、齐晞。”
齐晞更加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了,么什为她在面对他候时的无法像面对其它人一样,那么轻松愉快?难道他这么不得她的缘?
懊死的,他一点也不想要她的敬畏,一点也不想。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他略带点负气。
“好啊好啊!”袁心娃发现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愉快了,赶紧语气一变。“齐晞,有空再来看我吧!”
深沈的眼眸望她一眼,这是她的真心话吗?
在瞧见她偷偷吐舌头扮鬼脸的模样后,他住不忍摇头了。
最近的齐家堡正可谓多事之秋。
南宫魁的出现;袁家那唯一的遗孤也未寻着;和几乎可算是固若金汤的堡里居然会让刺客闯入,还直捣主人卧房,更是不可原谅的疏失…
许多杂事堆积在一块儿,饶是像齐晞这样的傲世枭雄也不免感到疲累。
包重要的是,他始终无法厘清心里对于袁心娃的感觉。
越来越喜欢接近她,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就像中了蛊,着了魔,为她满心妒火,连像岳仲呈这样忠心耿耿的部属靠近她都会让他愠恼,得不恨上前拆了他的骨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地,他幽深的黑眸一闪,转向门外…
“仲呈,进来!”
“堡主。”岳仲呈进门后恭敬地作个揖。
“为何在门外徘徊?”
“我是看堡主似乎有心烦之事,不敢打搅。”
“何时变得如此见外?”突然想起得不恨拆了他骨头之事,齐晞刚毅俊脸掠过一丝不自在,轻撇
掩饰问:“有事吗?”
“是的,关于袁家灭门之事,已有消息回报。”
齐晞接过他手中的资料翻看,浓眉慢慢聚拢。“王记商行?!”
“据探子回报,王记商行因袁家在商场上
渐风光,而自家的生意却每下愈况,再加上同行相忌的缘由,其实恐吓袁庆早已不是三两天之事了,只是袁老爷没察觉事情的严重
,也从不理会那群恶徒,才会招惹大祸。”
齐晞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沈
。“哼!真是好个王记商行。”
“就是,堡主,属下以为该给王记商行一个大教训,免得他们如此目中无人,还以为可以只手遮天,洋洋自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刚获知此事时,岳仲呈也十分气愤难当。
“仲呈,就交给你。”齐晞冷
一撇道。“我不想再听见王记商行这个行号。”
“是!属下会让王记商行从此消失。”
“不只。”他残酷地
出冰寒笑意。“我还要他们负债累累,从此亡命天涯!至于债主…”
“就是堡主你。”岳仲呈用力一击掌。“对了,如此一来,他们就会自顾不暇,也不会再处处找袁姑娘的麻烦!”
听说王记商行以斩草除
为由,也四处在寻找袁家遗孤下落,只是到目前为止,不但齐家堡没有袁姑娘的下落,连王记商行的人也找不到她。
那小姑娘算来还真是
能躲的,何该算她福大命大吧!
“没错!”除此之外,还可杜绝这批恶徒再度危害他人,算来也是好事一桩。齐晞的笑容更加阴冷狂肆。“继续寻找袁姑娘,绝不能让对方捷足先登。”
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与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相斗?想想还真是让人为她担忧。
十七岁的小姑娘…十七岁?!算来那位袁姑娘和心娃的年纪倒是相仿…
唉!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她…
“你看什么?”忽然眼前出现岳仲呈放大的脸,齐晞有些不悦地问。
“我…堡主,有什么苦恼何不说出来,或许属下可以为你分忧解劳。”
齐晞胆了他一眼,峻颜一凛,没多说便走向桌子,拿起属下呈上来的报告看。
“你该做的事做好就行。下去吧!”
好儿会一,齐晞发现岳仲呈有没都离开迹象,由案桌抬起头来,锐利的寒眸
向他,挑眉问:“怎么,还有事?”
“晞,我跟在你身边也很久了,有什么事何妨说出,咱们好兄弟一场,定一我
你到底。”他发自内心地道。
岳家数代都效劳于齐家,岳仲呈和齐晞也自小一起长大,虽主仆之分还是不可少,但两人间那情谊却和亲兄弟无异。
何况从没见过齐晞如此失魂落魄…没错,就是失魂落魄,让他好奇极了,这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两、睥睨天下的男人还会有什么烦恼之事吗?
如果硬要说有,恐怕就只有那一桩了!
“其实喜欢一个丫环是不也什么丢脸的事,何况你的
子我也明白,你绝不是那种会去在意所谓的门当户对的人。”以岳仲呈的精明,早已察觉此事。
齐晞心头着实掠过惊煌。“我真有表现得如此明显?”
岳仲呈忍住了笑。“还…还好,大概全齐家堡的人都知道而已!”
齐晞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这家伙没事将事情讲得这么明干么…不,等等,全齐家堡的人都知道…齐家堡?!
“仲呈…”凛冽
人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呀。
“好好好,我的好主子,我是说着好玩的,请你别吓我。”虽然自小一起长大,但岳仲呈还是很怕他生气的模样。“我只是好奇你对那心娃姑娘的态度,猜的啦!”不过他的猜测通常都是十拿九稳呢!
仲呈看出了异样,难保往后其它人不会来出看,何况这件事真的困扰他许久,齐晞干脆全盘托出,跟这个智囊军师讨论讨论。
“依你看,我该怎么做?”他将自己心底对心娃的感觉说出来。
沈
了好儿会一,岳仲呈的眼里忽然发出一抹奇异光辉。
“主子,我看这种情况很不寻常喔!你以前从未见过她,却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说吧!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他
出难得玩世不恭的笑容,饶富兴味地道。
“我想或许你早在上辈子已订下了她,正所谓的累世姻缘,所以子辈这见到她才会有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狂热感觉。”岳仲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上辈子?累…累世姻缘?!
“哈哈哈…”齐晞毫无预警地狂笑出声,这种说法实在荒谬的过火。
“主子,你别笑。”岳仲呈很气服不,他可是十分认真的想为齐晞分忧解劳呢!怎知他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的笑得前俯后抑?若非不敢,他还真想踹这堡主一脚。
“嗯!我不笑,不笑…”可是他住不忍啊!
岳仲呈颇为不月的抗议。“难道除此之外,你有更好的理由?”
理由?!
齐晞突然止住了笑,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上辈子?上辈子?!这这…想法太愚蠢了吧!
但若不这么解释?那么对她的熟悉感,又从何而来?
齐晞摇摇头,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上辈子?!她,会是他上辈子所订下来的新娘?可能吗?
其实像他这样的男人,虽说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他可以明确的知道,自己对于袁心娃的感觉,是特别的。
岳仲呈鼓励道:“堡主,道知我你心里担心什么,但面子不是最大的问题,何况我觉得其实心娃姑娘对你也
有意思的,你别忘了她上回是在哪里摔伤腿的。”
“但你得觉不她很怕我?”
“女孩儿看到喜欢的男人难免害羞嘛!要不你看她在我面前也没有那种表情啊!可见她对你是特别的。”食君俸禄、为君解忧啊!
齐晞冷眼一横,又让他想起了之前岳仲呈拉着心娃手的事了。
“主子,忘了那件事吧,那是意外,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心娃姑娘跌倒吧?”岳仲呈脸色一变,连忙喊冤。
好儿会一,齐晞终于
出了释然笑容。“仲呈,谢谢你。”
经由岳仲呈口中理出头绪后,齐晞才想起,曾几何时,精明能干的他居然连那么一点道理也想不透。
所谓当局者
、旁观者清。
莫非这就是无法用常理冷静推断的爱情,而他真的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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