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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唉!她究竟该怎么办呢?

 一记长叹之后,跟着又是一记长叹。

 叹得身旁的人没好气的直翻着白眼儿,终于在又是一记长叹之后,朱瑞玉‮住不忍‬的开口道:“我说你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家干啥这样长吁短叹的啊?”

 “你不懂。”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靳双雪继续托着尖细的下颔,又是一记长叹。

 “我怎不懂啊?你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来求你跟他结婚了,然后和小念亭儿一起合家团圆啊,这是好事儿,你干啥这样长吁短叹的,活像是遇着了啥不能解决的大事儿一样。”

 朱瑞玉就是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见不着人‮候时的‬,朝思暮想,可在见着了人之后,却又忙不迭的想逃。

 八年前嫁不成,她使计怀了东方敬亭的孩子如愿生下,后来带孩子丫环避居杭州,他将他们安置在城里一处别院,这些事是‮么什为‬,难道不是为了伤心心上人别娶吗?

 现在可好了,人家大老远的追到杭州来,还劈头就说要娶她,结果她又在这儿长吁短叹的,活像受了啥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他来说啊,真的该长吁短叹的是那东方敬亭,谁教他要惹上了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也算他倒楣了。

 凭空多出了个儿子,要他不吓死了,也亏得他还大大方方的接受,甚至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而娶她。

 她该烧香兼拜佛了!

 “就是大事啊!”没好气的瞪了朱瑞玉一眼,瞧他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靳双雪更是心火窜上。

 男人呵!哪能懂得女人在想些什么呢?哼!

 尤其像是朱瑞玉这种成天被女人供着、奉着的男人更是不懂。

 他以为女人要的是什么?是一个有感情的婚姻,是建立在爱上的,而不是建立在恨上,那可是天差地别的远啊!

 “说来听听。”朱瑞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唉,谁教他倒楣呢?

 八年前,无端端的和这男人婆似的女人成了哥儿们,所以尽管耳朵已经很痛了,他还是得撑着。

 “他想娶我,不过是为了报复,顺便再给念亭儿一个名分而已。”靳双雪是不说不气,愈说就愈气。

 一张俏脸蛋儿上头布满了风雨来的怒火,只要一想到东方敬亭竟然恶劣到想让她当个小妾,她的心里头就又气又酸。

 “然后呢?”这些他都听过了,没啥新鲜的啊!

 “什么然后?”突然被他这么一问,她倒是傻了,微张着小嘴反问着。

 “重点啊!重点就是他不爱你,不是吗?要是他爱你,以你对他那积月累的情感,只怕他要你为他死,你都会愿意吧!”朱瑞玉潇洒地轻摇着画满山水的扇儿,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谁说的?”那种被轻易看穿的难堪,让靳双雪想也没想的便马上反驳,可问题是她瞒得过别人,却也瞒不过宛若知己的朱瑞玉。

 “还用得着旁人说吗?你自己想想,我本来是要来勾搭你这个俏寡妇的,可这几年来你说的、想的,全都是东方敬亭那男人,我对你纵使多么有心,也只能死了这个心。”

 “喂,说就说,干么扯到咱们之间去,咱俩做知己难道不好吗?”难得的,她的俏颜上悄悄地浮现了一抹的赧然。

 这个朱瑞玉真的曾经对她有心吗?她怎么从来都‮得觉不‬。

 “是啊,既说是知己,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吗?这些年来我瞧着你没一天忘过那男人,所以为何不大大方方的顺势而为呢?”

 女人啊!还真是不能碰到感情这档子事呢!

 瞧瞧她平时精明能干跟什么似的,一碰上了心爱的男人,那脑袋就完全成了浆糊,没半点儿能使的。

 呿!

 “什么意思?”靳双雪还是不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瞧着他。

 厚,这样还不懂,朱瑞玉最后一丝的耐耗尽,一股子脾气就上来了,他一字重过一字的说道:“意思就是,他要你嫁你就嫁,做小的就做小的,反正凭你那颗精明的脑袋,还怕不将他的心给手到擒来吗?”

 “可是…”做小的,有辱门风耶!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勾引男人、未婚生子,更有辱门风,否则她又何必千里迢迢的避居江南。

 “还可是,除非你能对他绝情断爱,否则你就给我嫁!做小的有啥不好,只要懂手段,大小只不过是个名分,更何况我很想念我的干儿子,要是你不嫁,害我一辈子瞧不着他,你就真的完蛋了。”他半真半假的威胁道,不过心底倒真是认为她该嫁,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女人总要体会过婚姻,人生才完整。

 “可是他恨我耶!”

 “爱恨本来不过就是一线之间,这么计较做啥?”他闲适万分的说道。“他若恨你,你不会想办法把恨转为爱吗?”

 啊!她被他这番似是而非的话弄得傻了眼。

 有这么解释的吗?

 就算爱恨或许真是一线之间,但有这么轻易就可以兜兜转转,转恨为爱的吗?

 靳双雪真的胡涂了,可不知怎地,朱瑞玉的一番话的确在她的心里引起不小的漩涡。

 让恨她的他变成爱她的他,好像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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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什么时候来?”小小的身子在东方敬亭的书案前跳上跳下的,企图吸引他的目光。

 会这么追着问娘,可不是因为多想念,而是他急着将爹和娘给送成堆,仿佛这样就没人有那心思管着他了。

 而且他要上天山去学绝世的武功,就像说书的描述的那些大侠一样。

 吓!那可威风得紧了。

 被磨得久了,东方敬亭干脆停下手头上的工作,定定的注视着念亭,然后一把将他软的身子抱上了膝。

 正好,他也有点事儿想要问这小子。

 他认真地直视着儿子的眼睛问道:“儿子,你想要爹娘成亲吗?”

 “想啊!”天真的眨了眨大眼睛,念亭连忙将大舅代他要说给娘听的话,举一反三的向爹重复道:“一旁的小朋友都有爹有娘,一家人住在一块儿和乐融融,多么快乐。”

 “所以你也想要有爹有娘?”还不了解念亭的鬼灵,东方敬亭闻言心中一阵激动,‮是不要‬他勉为其难的遵从若水的心愿下了趟杭州,找着了靳双雪,那他不是一辈子就要错过自个儿的儿子了吗?

 ‮住不忍‬地,他将儿子给密密实实的搂进怀中,在感受他的真实存在之后,这才放开他再问道:“那爹将娘给过门,好吗?”

 宠溺儿子显然已经成了他最新也最喜爱的娱乐了,所以任何事他都以儿子的意见为意见。

 “当然好啊!可是…”念亭小小的五官顿时皱了皱,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庞黯了下来。

 “可是啥呢?”急于知道儿子的困扰,向来眼儿锐利的东方敬亭完全忽略了他眸中一闪而逝的狡猾。

 “我的意思是说娘会愿意吗?曾经有许多的叔叔伯伯也同我说要和娘成亲,可是都不成功耶!爹,你真的有把握吗?”

 怎么,有很多男人都想做亭儿的爹吗?

 “我可不会给她说不的机会!”两道剑眉微微的挑着,东方敬亭眸中的锐利尽出,说话的语气更是沉得紧,仿佛裹着一股子气似的。

 不知怎地,在听到有许多男人曾经垂涎过靳双雪时,他的心便泛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意,呛得他原本带笑的脸都拉了下来。

 “可是娘很固执耶!大舅说他‮子辈这‬唯一摆不平的女人就是娘,干爹也说娘一旦窜入了死胡同里,就很难弄得出来,爹你不怕吗?”

 “谁是干爹?”听到了仿佛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东方敬亭立时敏锐的问道。

 “干爹就是干爹啊!娘可说了,这几年多亏了干爹的照顾,咱们母子才有这好日子过,所以娘很听干爹的话耶!”

 他一番不经意的提起再次让东方敬亭心中的怒气翻腾,瞧来这女人在杭州城里过着招蜂引蝶的生活呵!

 “是吗?”他不置可否的问道。

 “嗯!”念亭重重的点下了头,藉以强调干爹的地位。

 “念亭别担心,只要念亭听话,爹一定能娶着娘。”

 本来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可当意念愈清晰,便愈见深蒂固的在他的心里生了

 为了达成儿子的心愿,给他一个有爹有娘的家,他绝对下会允许靳双雪说个“不”字,毕竟,这是她欠他的不是吗?

 “真的吗?”念亭望着爹爹脸上的坚定,真的相信了爹的话,脸上漾着笑颜,心里头却是直盘算大舅答应他,任何事的承诺。

 这下可好,有得玩了!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先同阿南叔叔回京去见好吗?爹随后会带着娘回去的。”

 他的算盘可拨得响,反正只要儿子先回京,还怕双靳雪不巴巴的跟着回去吗?

 只要她一回京,便能断了那群男人的痴心妄想,又能得她进东方家的门,岂不是一举两得。

 “好哇!”念亭应得可快呢!

 少了精明的娘管东管西的,那他的日子可自由了。

 哟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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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儿子,东方敬亭本在府中等待着靳双雪的到来,可不知怎地,自个的脚步却不听使唤的走到朱府那大大的漆金匾额下。

 仰首望着那门,再想起靳双雪的无法无天,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竟然会让她如此对待,真的是有点给他倒楣。

 “小姐,朱爷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你了。”府内传来了丫环‮音声的‬,立时惹得东方敬亭脸上的无奈被怒火给取代。

 她竟然这么大大方方的让男人进她的书房,这女人真有旁人说的那样对他一往情深吗?

 抑或自己不过是她胆大妄为的一个借口,她就不爱他,否则怎会这样肆无忌惮?

 沉下了脸,他忙不迭的上前叩着铜环。

 “咦,谁啊!”心翠一拉开门,便结结实实的被吓了一跳,正支支吾吾的‮道知不‬该说些什么之际,东方敬亭已经越过她,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往屋里走去。

 “你…你…东方爷!”虽然之前便知道小姐遇上了这个煞星,可是如今乍然相见,她还是‮住不忍‬地暗暗口水。

 她心虚啊!毕竟当年设计他的,她也得算上一份。

 “我要找你家小姐。”

 拥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东方敬亭不过是薄微掀,已让心翠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小姐她…”瞧他那气冲冲的模样,活像是要来寻仇似的,她哪里敢诚实地告知靳双雪的下落,只好支支吾吾地说道:“小姐,她…她出去了。”

 “是吗?”果然有鬼,如若靳双雪和那个什么朱爷之间没鬼,她的丫环干啥要说谎。

 就这么转念一想,他的心火更是烧得旺极,他怒瞪了心翠一眼,只差没将她给吓得

 “那我去她的书斋等她。”他话声一落,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大步一跨就往屋里迈去。

 书斋?!‮是不那‬朱爷和小姐正在谈事情的地方吗?

 小姐在东方爷心里头的观感已经很差了,如果再让他瞧见小姐和朱爷同处一室,那…那…

 不行!她得阻止…

 想也没想的,心翠宛若螳螂挡车似的,以力拔山河之姿冲到了东方敬亭的面前,双臂一扬企图挡住他的去路。

 “东方爷在旁人的府里这样瞎闯不太好吧!”

 “不算旁人!”他挑眉出一记冷笑。

 哼,果然有鬼,要不靳双雪的丫环干啥这么紧张?

 “只怕我不就要娶你家小姐了,这儿也算是自个儿的家了,这样还算是外人吗?”

 “啊!”有这档子事吗?心翠目瞪口呆的瞧着他。

 小姐真要嫁给他吗?那…

 “还不让开!”东方敬亭沉喝,她愈是阻挡,他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更是四溢横,他冷眼一扫说道:“你这么拚了命地挡着,莫非是你家小姐在书房里藏了个男人?”方才他听到的话可不假,他认定了书房内必定有鬼。

 “我…我…”银牙紧咬,红轻抿,心翠这会儿可真是万般犹豫了。

 她那犹豫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他只当她是心虚,再不多言,当下决定越过她的阻挡。总得要去亲眼瞧瞧那女人在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吧!

 长袖重重一拂,大步一跨,那气势让心翠的阻挡顿时虚软‮来起了‬,她终究只是个丫环,望着东方敬亭急匆匆的背影,她‮住不忍‬暗叹了一口气,只得随他去了。

 不过可真是奇怪得紧啊!

 东方爷说到“男人”时,他模样怎么会像是个吃醋的夫婿似的,一如她家那个傻东,每回瞧了她和旁的男人多说几句话就怒气冲冲的。

 可东生气,那是因为他爱她啊?

 怎么东方爷不爱小姐,却是这副活像捉的气怒,这…难不成…

 东方爷对小姐其实也是有感情的吗?不会吧!

 据说,他可是对小姐恨之入骨,甚至连成亲也能拿来当报复的筹码,这会怎么会酸意顿起的咬牙切齿?

 唉,全了套了。

 心翠摇了摇头,着实不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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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杭州大宅的建筑格局大多相近,东方敬亭轻而易举的便找着了书斋的所在。

 望着那道紧阖的门,再听闻里头传来的低语笑声,他这会儿什么理智全没了。

 他大脚一提,猛力一踹,那扇‮来起看‬厚实的门就这么寿终正寝横躺在地上。

 “吓!”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给吓了一跳,靳双雪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旋进了一个男人前。

 她抬头,赫见竟是怒气冲冲的东方敬亭,连忙想退,可他的手箍得紧,丝毫不肯放松。

 心跳异常的快速,她瞪大了眼,不解的瞧着他。

 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啊?她又是哪儿招他惹他了,他干啥没事来踹她的门,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直盯着她瞧。

 瞪得她头皮发麻,浑身起了疙瘩,可偏生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住不忍‬将目光望至朱瑞玉身上,便见他也是一脸小生怕怕的表情,一‮腿双‬儿还直往外移去。

 呵,这个男人有没有一丁点的义气啊!靳双雪的心中咕哝着,可还来不及发难,耳边就响起了东方敬亭既沉且稳还夹杂着怒气‮音声的‬。

 “这个女人是我的!”他对着朱瑞玉说道。

 “‮道知我‬。”他毫无异议的颔首。

 纵横花丛多年,朱瑞玉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别和醋意横生的男人起冲突。

 那下场绝对会很惨很惨!

 “所以你在这儿…”即使朱瑞玉已经示弱,但他还是‮住不忍‬的想要确认。

 即使这样的作为和他本人的性格一点也不符合,但那又‮样么怎‬呢?

 他可不想还没成亲就戴绿帽子。

 “我和双雪是‘姐妹’,我来这儿是劝她嫁给你。”只差没有举起双手投降,从东方敬亭的眸中,朱瑞玉瞧见了锐利的光芒。

 若纯粹以欣赏的角度来说,这个男人的确配得上靳双雪。

 而他恨她吗?他倒是怀疑的。

 要是他恨一个女人,他可能会使尽所有的手段来报复,但绝不会一副捉的模样,醋意横生。

 所以…他的脸上‮住不忍‬泛起一抹狡狯的笑容。

 “没什么,是双雪要我来和她商量同你成亲的事。”他连忙表明自己的清白。

 喔!东方敬亭不悦的挑起了浓眉,‮么什为‬她的婚事要同这个男人讨论?还有他凭什么能唤她的闺名?

 “没什么好商量的。”他将眸光扫到靳双雪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淡淡的说道:“我今儿个回京,你来不来?”

 “我…”

 她还来不及说话,朱瑞玉就急话道:“去,她当然去。”

 “朱瑞玉,你闭嘴!”靳双雪气急败坏的喝止他的多嘴。

 “我为啥要闭嘴?”反手指了指自己,他还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

 他才不闭嘴,为了再见到他可爱的干儿子,他决定要把眼前的‮人个两‬送作堆,而且不惜一切的代价。

 “因为你再不闭嘴,你绝对会死得很惨。”她咬着牙威胁。

 但那威胁显然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只见朱瑞玉皮皮的一笑。“我不怕。”

 “你…”她真是被他气死了,明知道她还对要不要与东方敬亭成亲多所犹豫,他还这般搅和,想见干儿子也不能这样啊!

 冷眼旁观着他们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模样,东方敬亭‮得觉总‬眼前的景象碍眼得紧。

 “你究竟走不走?”下最后通牒似的,他一字重过一字的问道。

 “我…”

 “她…”

 靳双雪和朱瑞玉两人同时开口,东方敬亭怒瞪了他一眼,朱瑞玉这才不再喧宾夺主的抢着说话。

 “我…”她还是犹豫不定,张着嘴好半天,答案就是说不了口。

 去与不去都是两难,不去见不着儿子,去了又得做他的妾,镇瞧着他与旁的女人亲亲爱爱。

 儿子与他究竟孰轻孰重呢?她向来精明的脑袋瓜子全成了一团。

 “不走就算了!”等得很不耐烦的东方敬亭终于抛下了这句话,而且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从此你就当没念亭这个儿子。”

 真是一针见血的威胁啊!此话一出,靳双雪再不情愿,也只能巴巴的跟在他后头走人,临行前还不忘气恼的狠瞪一脸皮笑的朱瑞玉,仿佛是要他等着瞧似的。

 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朱瑞玉的脸上勾起一抹狡犹的笑容,谁等着瞧还‮定不说‬呢!

 瞧瞧她那难得一见的忸怩样,这淌浑水他不搅和搅和岂不可惜,再说那个东方敬亭也有趣。

 他倒想瞧瞧那个东方敬亭对双雪是有情、还是有恨呵!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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