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园里,梁善福将一切情形大致说与梁悟峰听。
“哇,这么错综复杂!福妹,你的遭遇还真离奇,比咱们走镖生活更加刺
有趣哩!”梁悟峰扬高一双浓眉,瞠大眼睛道。
梁善福不
莞尔一笑。
“为以你很好玩?”完全在状况之外的人刚才还夸口要保护她。
“当然好玩!”梁悟峰兴致
地道。“福妹,你有没有把握拿下圣女之位?”
“我非拿下不可!”梁善福缓缓敛下笑容。“我若失败了…会连累别人!”
“你是指那个荆无极,对吧?”梁悟峰有些不是滋味地撇撇嘴。“那家伙本事不差,哪用得着你担心!”什么福妹的小师父,听起来怪让人不舒服的。
“无极师父他…为了我腹背受敌…”她垂下眼幽幽道:“我…我为他尽一份心力也是应该的。”
梁悟峰
眼。他没有看错吧?一向英气飒
的福妹竟也有了女儿家的娇态,这实在太不寻常了…莫非…
“福妹,你该不会喜欢上荆无极那家伙吧?”他倏然瞪大眼问道,他的个性向来是心里想什么便么什说。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梁善福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两朵红霞不试曝制地飘上双颊。“我…我…”支吾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完了、完了…”梁悟峰哀号道。福妹从来不脸红,更不会说话
吐吐的,这表示她真的喜欢荆无极那家伙…唉!可怜的大哥,他的心意都还来不及表达呢!
“二哥,我…”她试着开口。“你…你已经知道义父有意将你我凑成,对的事吗?”他反应这么
烈,该是和义父提议之事有关吧!
梁悟峰伤神地猛搔着头:“哎呀,不是我啊,是大哥他…”话到嘴边忽然停住。说好要替大哥保守秘密的,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唉!若不是这次福妹被掳,他又怎么会知道大哥对福妹一往情深!
“大哥他怎么了?”梁善福不解地看着他。
“哎呀!总之…福妹,你可别真的喜欢上荆无极那家伙呀!”么什说他都得帮帮大哥。
“无极师父不好吗?”
“福妹,那个荆无极来起看很不简单,二哥怕你吃亏上当啊!”随口诌了个理由搪
。肥水不落外人田,这句话他还懂得。见梁善福沉默不语,他赶紧又道:“荆无极来起看太深沉了,你别看他一脸无害的笑,那绝对只是个假相,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绞尽脑汁给他用力的抹黑。
“到想没梁少侠才刚认识我,就这么了解我。”
身后突然传来荆无极温文醇柔的嗓音,梁悟峰猛地惊跳了下,回头一看,果真是他。
稳住了心神后,他悻悻然小声咕哝道:“走路无声无息的,想吓死人呀!”虽说在背后说人坏话是他不对,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的道德良知暂且不管用。
“很抱歉打搅了梁少侠与月儿
叙,下面的人已将客房整顿好,请梁少侠移驾。”荆无极仍是温文有礼,俊脸漾着柔和的笑,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抱怨。
“寒江,为梁少侠带路。”
梁悟峰看了寒江面无表情的脸一眼,而后摸摸鼻子,难得干脆地跟在他后头离开。
“你的二哥是个很有趣的人。”两人离开后,荆无极忽然开口道。
梁善福微微一愣,旋即会意过来,笑道:“二哥为人洒
不羁,说话做事总不按牌理出牌,却也给大家带来许多欢乐。”
“在威远镖局,你一定过得很快乐吧?”他走近她,跟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微笑点头,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十天后的比试,你有把握吗?”他突然改变话题。
他是在担心她吗?梁善福抬眼对住他深湛的蓝瞳,回道:“我会全力以赴!”
他没任何表示,只是凝视着她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沉溺在那两潭深幽的眸海中…
“善福…真是个好名字。”他终于开口。“很适合你。”
梁善福眨眨眼,到想没他竟讨论起她的名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十天后,一切就结束了。”像是承诺,他深邃的眸光直直望进她眼底。
梁善福不由得微微一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深夜。
一道黑影如老马识途般,以极快的速度在圣月宫里穿梭。
未几,黑衣人来到梁善福房前,黑巾蒙面,
出的两只眼睛充满了杀气,来人手持弯刀拂开层层垂帘,穿过前厅走进内室,一步步向
榻前
近。
一接近目标,黑衣人手中弯刀毫不留情地直挥而下…
近的杀气让梁善福自睡眠中警醒,甫一睁眼便瞧见一道白光闪来,她立即往旁滚开,痹篇夺命的一刀。
回身一踢,迅速抄起枕边弯刀,及时抵挡黑衣人凌厉的攻势,刀锋相击的铿响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很快地引起一阵騒动。
黑衣人见时间紧迫,招招快攻;这时,房外忽地窜入一条人影加入战圈,来人手持长剑挥洒自如,一边还呼喝道:
“好大胆的贼子!竟敢夜袭福妹,老子倒要看看你是谁!”
撂话的正是梁悟峰,他夜里睡不着,一听到打斗声便立即赶来。
在梁善福与梁悟峰两人围攻下;黑衣人骤趋败势,眼看情势不对,虚晃一招之后,足尖一点,便要纵身离开,却在下一瞬间被一道掌风打落。
一身白衣的荆无极不知何时进入房内,看也没看一眼软倒在地的黑衣人,径自走向梁善福。
“你没受伤吧?”墨蓝的眼瞳不自觉地
霹出担忧的神情。
梁善福摇摇头,受伤的左臂虽灭缓了她的速度,但不至于影响她的自卫能力。
见她无恙,荆无极眸光一转沉冷,垂眼看向毫无抵御能力的蒙面人。
“寒江,摘下他的面罩。”
“是…大护法!”半响,寒江不敢置信地低语。
荆无极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冷冷地问:“是谁派你来的?”
大护法别过脸,默不作声。
“是银霜,还是皇太后要你这么做?”
大护法身子蓦然一凛,一反刚才的沉默,急促地否认道:“与她们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
荆无极不再
问,冷声吩咐道:“寒江,废了他的武功,立即将他逐出圣月宫!”
寒江立即领命将人带离。
看着寒江带走大护法,梁悟峰住不忍跳向前道:“你就这么放了他,太便宜他了吧!我的亲亲福妹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耶!”
“二哥,小师父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何况我又没有受伤。”梁善福赶紧开口道。
“不成!福妹,我看咱们明早就起程回中原吧,继续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梁悟峰一手摸着下颚,浓眉紧锁。
“梁少侠放心,我不会让今晚这种事再次发生。”荆无极俊颜带笑,向他保证道。
“哼哼,嘴巴说说我也会。”梁悟峰低声咕哝,他是存心刁难、借题发挥。
眼前这好看得不像话的男子可是大哥的情敌呢,他自是希望福妹寓他愈远愈好…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际,他的眼里浮上一抹狡诈的光芒,下一刻,他原本不满的表情突然转成一脸羞赧的憨笑…
“哎呀,你可别笑我这么紧张兮兮的…不瞒你说,福妹对我而言不只是个妹子…她…”
语还羞,他刻意装羞地望着梁善福,二手还亲密地搂住她,才又接着道:“其实,早在福妹被掳前,已经答应我爹要嫁我为
,身为福妹未来的夫婿,我自然紧张她的安危,国师你可别见怪!”
此话一出,梁善福整个人都愣住了;而荆无极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瞧着梁悟峰,瞧得他不觉头皮发麻。
岂有此理,怎么他好像不当一回事?赶紧再补上一句:“我打算回中原后就和福妹成亲。”
荆无极淡淡一笑,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说了句:“夜很深了,今晚不会再有刺客,梁少侠尽管放心回房休息。”
说毕,优雅地转身寓去。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梁善福忽地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地追上前去…
“福妹,等等…福妹…”梁悟峰连忙喊道,却仍止不住梁善福的脚步,一张方脸不由得垮了下来,哀叹道:“大哥,小弟已经尽力了,你可别怨我啊!”而前头,梁善福很快地追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急切唤道:“无极师父!”
荆无极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月光下,他的脸更显俊魅
人。
梁善福立定在他面前,乌黑的瞳直视着他,傲微
息道:“我…我不会嫁给二哥,那时候答应义父,是为了报恩,但现在我…我…”该怎么说呢?她的心都慌了
了!
仿佛读出她的心思,荆无极
畔浮上一抹温柔浅笑,修长的指抚上她打褶的眉间,柔声道;“什么都不必说,我心里明白。”
“你明白?”
他温柔的注视让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不再那么慌乱。
“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我的承诺!我唯一在乎的是你的心意。”她不明白呵…一旦恢复了记忆,拥有选择权的人是她啊!
边的笑意不觉有丝苦涩。
“你…没骗我?”她仍有些不安。
他没回答,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
闪过一抹阴影,而后缓缓俯身靠向她,他的脸贴近她,属于男子温热的呼息轻拂过她颊畔,跟着他的
吻上她的
瓣,温暖而轻柔地…贪恋了许久许久…
“寒护卫,皇太后驾临圣月宫,传令冰月公主见驾。”
一听到侍卫的禀报,寒江立时警觉地拢起眉峰。
荆无极早上才被穹苍王召进王宫里,皇太后便驾临圣月宫,未免太过巧合了!再说她早与荆无极决裂,此刻摆驾圣月宫用意何在?
一旁的梁善福也同他一样感到不解,但她没心思多想,因为她脑子里仍停留在昨晚荆无极吻她的那一幕。他吻她…是因为喜欢她吗?那个吻到底代表着什么含意?从昨晚想到现在,她始终无法肯定…
“公主?冰月公主…”
“啊?”好像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茫然回过神,正好
上寒江关注的眼神。
“公主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的脸微微一红,连忙又道:“寒大哥,起不对!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寒江不介意地笑了笑,而后神情一转严肃,道:“冰月公主,皇太后要见您,您意下如何?”
梁善福凝眉思索了下,回道:“这里是圣月宫,她不至于对我怎样,我去见见她,也好知道她来此的用意。”
“寒江陪公主一同前往。”寒江不放心道。
“启禀寒护卫,皇太后指明要与冰月公主单独一见。”侍卫赶紧禀明。
“寒大哥,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她朝他绽出一抹微笑。“倒是要劳烦寒大哥帮我留意悟峰哥,他嫌闷,四处走走,现下不知逛到哪儿去了。”
寒江微微皱眉,但仍是点头应允。
庆妃摆驾绿洲园,园外留着几名侍女把守,一踏进园里,梁善福立即感受到两道阴沉的视线朝她直
而来。
走近石桌,恭敬地福礼后,她在另一旁坐下。“太后执意见冰月,不知所为何事?”
庆妃倒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我来,是为了你诉告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与你密切相关。”
秘密?一个与她相关的秘密?梁善福半怀疑半提防地望着她。
“哎呀!我忘了这个秘密也与荆国师息息相关呢!”庆妃勾
笑道,不怀好意的媚眼斜腴着她。
一接触到她的眸光,梁善福心头陡地掠过一股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排斥道:“太后,月儿对于秘密一向不热中,也没兴趣知道。”
“哦?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从前的事?”庆妃挑眉道。“失去过往的记忆并不好受吧?你会忘记是因为当时发生的事给予你的冲击过大吧,照理说,那时你已年满十岁,该是有记忆的年纪了,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太后到底想要么什说?”放在膝上的手不觉紧握,一股莫名的焦躁不安攫住了她。
“我要说的是…”柔媚的嗓音刻意停顿了下,而后缓缓道:“无知只会让你自己再度被人利用,再一次承受被人背叛的痛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故意装傻,讨厌她话里的暗示,更讨厌这些话带给她的影响。
“何必自欺欺人!”庆妃冷笑了声。“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你心口上捅了一刀?那致命的一刀至今疤痕犹在吧?”
闻言,梁善福脸色微微一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事她只跟王兄提起过,她不以为王兄会将此事告知他人。
“因为当时我就在场!”
令人震愕的答案,但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惊奇,她一直是她的眼中钉。
“太后的意思是…您便是下手之人吗?”
庆妃掩
轻笑:“当时我是很想那么做,不过…有人执意亲手执行,那人下手又狠又快又绝,哪里有我动手的余地!”
心口没来由地紧缩,她不想回应她的话,更没有兴趣知道那人是谁。
“那个人可是你最最信任、崇拜的人…”很显然地,庆妃并不打算让她如愿。“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是谁了吧?”
梁善福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些,她紧咬住
,有一股伸手掩耳的冲动!她不要听也不想听,但她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装聋作哑也不能逃避现实呀!”庆妃落阱下石道:“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那一刀是荆无极下的手!”
口倏然一窒,旧时的伤疤在瞬间剧烈的痛起来,让她几乎
不过气来。
“我不相信你的话…”她像只受伤的白兔,努力做垂死前的挣扎,声音却暗哑不已。
“那把刀你应该看过吧?那是荆无极的随身匕首,相信在他房里应该找得到。”
“他没理由那么做…”近乎是喃喃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
庆妃嗤笑了声:“理由?哼,谁挡住他的路,谁就得死,这就是理由!他只选择对他有利的合作伙伴,没有利用价值的便踢到一边去,从前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别以为他现在帮着你就能代表什么,你仍只是他的一只棋子罢了!”
“那么太后您呢?您特意前来告诉我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梁善福神情忽转,冷静地道。“您不会是为月儿抱不平吧?若我猜得没错,您是想让我和荆国师两人反目成仇,好增加您的胜算。”
庆妃微微眯起眼,冷冷地道:“你要这么认为也无妨,但事实毕竟是事实,只要找出那把刀,你便会明白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梁善福笑了,笑得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毕竟没死,仍然活得好好的;而无极师父他现在选择站在我这边帮我,这就够了,我何必自寻烦恼?”
“你难道不怕他再捅你一刀?”她不相信她真得毫不在意。
“太后是在为我担忧吗?”仍是清淡无谓的音调。“我以为太后现在该担忧的是十
后的武艺竞赛,毕竟我的胜算大得多了!”
闻言,庆妃双眼紧眯,神情怒恼,恨恨咬牙道:“你好大的口气!哼,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说罢,忿忿起身,拂袖而去。
庆妃走后,梁善福勉强撑起的冷静面具哗然粉碎。
她害怕的事情终于成真!
脑里闪过他擅闯皇宫那一夜怪异的举止与言语,早已透
了事实的真相,只是她…选择忽视…
然而,到现在,她仍是意愿不相信呀!
心好痛好痛,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那把刀…
苍白着一张脸,她踉跄起身,朝荆无极房里奔去。
走进熟悉的房间,她的心有如铅块般沉重。
梁善福来到
榻旁缓缓坐下,伸手轻抚
上铺着的毡毯。她曾经在这里睡过…好久好久以前…
小师父,月儿不要自己人个一睡,我梦到一只好大的鬼呀,好可怕啊…傻瓜,那只是梦罢了!只许一次,下不为例,快睡吧…
然而,总是一次又一次,并不是她又做了什么恶梦,只是贪恋他的怀抱和温暖…
回忆一点一滴地涌现,断断续续,并不完整,是什么启动了她的记忆之钥?是庆妃那一席话带给她的刺
吗?
脑海里闪过纷
的景象与话语,她惶惶然起身,想要逃离这里,随即又想起她必须找出那把刀,她不能再逃避、也逃避不了了呀!
走到橱柜前,她一格一格拉开翻找着,里头皆只是一些寻常物品,拉出最后一格,她的身体倏然僵凝住…
几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孩童衣物,来起看是那么的熟悉…她心里恍然,这…全是她曾穿过的。
角落里还放置着几样童玩,她缓缓取出一只铃鼓,不敢置信地睁眼望着,这是她小时候最喜爱的玩具呀!么什为会在他这儿?还有这些衣服…他么什为要保存它们呢?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他到底是无情,还是多情?
她怔然地跌坐在地,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感到既困惑又茫然。
没有焦点的视线在房里漫游了圈,忽然间,书柜里的一只木盒吸引住她的目光。她缓缓起身,有些颤抖地走近,望着那只木盒,内心挣扎得好厉害,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
转过身离开这里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当庆妃没来过,就当她什么都道知不,就当那把匕首从来不曾存在过!
然而,双手像是自有意识般的缓缓伸出,颤抖地取出木盒,深
了口气之后,她终于打开它…
一瞬间,她的眼几乎睁不开采…木盒里如她所料,确实躺着一把匕首,刀柄青碧的光芒辉映着刀刃的银白闪耀…熟悉的匕首,却剜痛了她的心!
心神一震,木盒自她手中滑落,纤细的身子猛然往后跄跌数步,她圆睁着眼,直愣愣地盯住地毯上的匕首,脑际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傻娃儿,道知你“夫婿”两字代表的意思吗?
月兄知道。夫婿,就是月儿要舆之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同生共死的人!
如果找要你放弃圣女之位,你可愿意听我的?
我不要!我喜欢小师父,不当蚤女就不能和小师父做夫
,我不要!
为了当圣女,你连命也不要?
然后,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她心窝…当时的痛仿佛再次亲身体验,她不自觉抬起手抓住
口!
你不镇赢的…
冷漠音声的、无情的话语,在耳旁不断回绕。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伤人,小小年纪对他百般依恋的她,他竟下得了手!她以为他是最疼她的,不是吗?么什为他狠得下心?
为了自身的名利权势,亲情、友情皆可抛却,至亲之人仍有可能会背叛你!
那你呢?你也会这么做吗?
如果我说…我正是这样的人呢?
耳里回
着他曾说过的话,当时她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而如今…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该怎么办?
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心意依然不变的话…我会让你服找一辈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么什为要那么说,但那一番话又能代表什么?内疚吗?还是亏欠或补偿?
无法恨他…只是她道知不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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