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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铜镜中,出现了一个美丽清雅的人影,嘴似笑非笑中,充满了不自觉的纤丽奇美。

 “师姐好美啊┅┅”风无痕的赞赏充满了叹为观止的爱慕,这样的语气倒使白采香不习惯‮来起了‬,急忙掩住了脸,拿起绣帕就要抹去脸上的脂粉,说道:“师姐不喜欢胭脂花粉,我把它抹掉。”

 风无痕按住白采香匆促的手,大声嚷嚷‮来起了‬。“不行,师姐,你‮来起看‬很美,‮么什为‬要擦掉?”

 “我不习惯┅┅”

 话还没说完,无痕就打断了她的话,专制无比地道:“我帮你抹上,你就要擦掉,师姐,你是不是讨厌我,更何况这是我买给你的,你竟然会急着擦掉,你分明是讨厌我,对不对?”

 “不,我怎么会,只是┅┅”言语匆促间,她被风无痕得无话可说。

 她深知这师弟心高气傲的个性,若是抹掉,一定会让他很不高兴,进而引发了一堆的风雨,地叹一口气。“好吧!我不擦掉就是了,只是,无痕,你怎么抹胭脂的动作这

 纯。”

 风无痕一愣,从来没想过师姐会问这问题。他赶紧装傻了几句瞒欺了过去,白采香也就不再询问。

 风无痕吁了口气,果然师姐只是一时心血来问起,根本对这件事毫不在意,被他随口将话锋一转,也就不再询问这抹胭脂的技巧从何而来。

 他少时极喜惹是生非,山中清净的生活他根本就过不惯,所以,他常瞒着师父、师姐下山去。反正被师父捉到,以师姐的菩萨心肠,师姐一定会为他求情,所以他倒乐得悠闲快活。

 偷溜下山后,结了几个酒朋友,纷纷带着他到处去大开眼界,什么一院,脏污的赌馆,都曾是他连的地方。

 可他在这人间乐园走上一遭,就是觉得世间的女子无味,而白采香的影子却在他心中越来越深,深到他几乎快要无法承受。

 原本他一直以为这是同门师姐弟间的情感,直到师父有一次提及要将白采香嫁给一个他好友的长子。

 乍听到这句师父说溜嘴提到的话,霎时,好似一盆冰水往头上淋了满身满头,把他的一颗向来不大在乎任何事的心整个淋醒了,他才知道他是彻彻底底地爱上白采香了。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的明白‮么什为‬师父总是若有似无地将他排拒在白采香的身边,原来师父早就有了私心,要将爱徒白采香嫁给一个名利权势皆属上等的陌生人,所以才一直要白采香别跟自己大接近。

 为了这件事,他气急败坏地直跟师父撒泼闹了好几次,要师父把师姐改许给他。最后,师父实在是挨不过他的死拦打,只好略微认输地再也不提要把白采香许人之事,但却也没答应要把白采香嫁给他,只是看在他对白采香的深情上,告诉他:只要他勤练武艺,不再拍花惹草,他便愿意改变心意。

 因此,年复一年,复一,他勤地修练武艺,再也不去那些烟花之地,只盼师父对他允诺的话能成真,最后虽然师父没有代任何遗言就离世,也没有许下要将白采香予他的承诺,但是从师父从未对白采香提起亲事的迹象,风无痕了解到师父早已默许了将白采香交给他。

 望着铜镜里的白采香,朱云鬓,美丽可人,他出了充满爱意的笑颜,他非把白采香给娶到手不可,在他的心中,白采香早已是他的子,这是连师父都默许的。

 “店小二,你这是做什么?”风无痕看着店小二手中的银两,不解地问道。

 店小二看风无痕一脸冰冷的表情,虽然害怕,但仍是哈赔礼,尽量有礼貌地说出这一段话,希望不要再更刺这俊美的公子。“这位公子,实在是‮起不对‬,我们小店是小本经营,实在是不起任何的风险,这些银两我们奉还,就当你跟这位姑娘从来没有在我们店里住饼,青云堡我们实在惹不起。”

 风无痕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森森的,显然非常非常的生气。“青云堡你们惹不起,那我你们小店就惹得起吗?”

 白采香看到风无痕这副脾气又要发作的样子,赶紧拉拉风无痕的袖子,要他住口,免得他不小心又引起另一番冲突。

 “店小二,怎么回事呢?夜都快深了,才要把我们赶走,这实在是不讲情理,起码也让我们度过一夜再走吧。”白采香转向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满脸为难,他对这位轻声细语的姑娘是很有好感,他也想让她住一晚再走,可是他只是个人家请来的伙计,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力让她留下来。他只好铁了心地道:“真是对不住,姑娘,我只是个人家请来的伙计,掌柜的要我们怎么做,我就只能这么做,‮然不要‬我也‮意愿不‬┅┅”

 一声为难的轻叹,白采香没有想到自己的境况,反而对店小二同情‮来起了‬,毕竟他也只是个人家请的伙计而已。

 “店小二,没关系的,我跟我师弟这就走,不必使你难做人。”白采香马上好心地说。

 风无痕转向白采香,吃惊地道:“师姐你‮么什说‬?应该要叫那该死的老掌柜出来,代个清楚才对,哪有客栈在晚上赶客人的?”

 白采香拉一拉他的衣袖要他住嘴,唯恐他越说越口没遮拦让店小二更加难过。

 “别再说了,我们走了吧!不要为难小二哥,他也只是拿些薇薄的酬饷,况且我们又不是没因错过宿头而夜宿荒郊野地,没有什关系的。”

 风无痕一看白采香的表情,就知道白采香是怎样也要离去,为的就是要让这店小二好做人。风无痕叹了口气,无奈地背起简单的包袱说道:“好吧!”反正他对师姐也只能百依百顺,怎样都没法对她生气。

 店小二一听反而不忍了,连忙赶到后堂,拿出一包热腾腾的食物,递到白采香的手里,感谢地道:“姑娘,你人真好,这些东西你带到路上慢慢吃,我王老二一生记住你这个恩情。”

 白采香摇了摇头,急忙将手中烫手的包子推却,不肯收下店小二的礼物。“不必了,小二哥,你这样我担当不起,况且我看掌柜对你苛的很,你拿出这个来送我,他可能会扣你的银两。”

 小二哥硬要将食物放进白采香的手里。“反正他拍习惯了,我也无所谓,姑娘,我这生无父无母,让人看不起我,我生平至今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稳櫓┅”说着眼眶远红‮来起了‬。“你拿着吃吧!”

 被店小二的热情感动,白采香把包子收‮来起了‬,温柔地笑道:“多谢你了,店小二。”然后,她转向站在一旁的风无痕说道:“走吧,无痕。”

 突地,店门被打开,几个雄威凛凛的家丁走了进来,一身的黑衣,黑衣前的口还绣着由青线所绣制成的飞云。

 他们一群人冷眼地环顾四周,带头者开口就是‮气客不‬地大叫:“喜来客栈的掌柜或是店小二在吗?”

 店小二吃了一惊,忙对白采香说道:“一身黑衣,前补云,那些是青云堡的人。姑娘,你快走吧,你们今天惹的事太大了,想不到不到几个时辰,青云堡的人就来了。”

 “不必着急,店小二,我还要向青云堡的人询问那匹神驹怎么了?不知那马医治得‮样么怎‬了?”白采香柔柔地说道。

 店小二惊出冷汗。“姑娘,这青云堡不是好惹的,你伤了唐小姐的爱马『雪奔』,你身旁这位公子又当众打了唐小姐,青云堡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这一传出去,青云堡的唐小姐当街被人教训了一顿,他们青云堡脸上面子也挂不住啊!”风无痕听了店小二的劝告,不想起今天下午师姐所遭受的屈辱,脸上不由得冷然‮来起了‬。“来得好,叫青云堡准备准备,大家一起再算算今天下午还没算完的帐吧!”

 “店小二,掌柜的你们在搞什充,快给我滚出来!”门口那一群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再度地大声喝问,神情有了些不耐烦。

 掌柜老态龙锺妁身影,抖缩着身子,连忙走‮去出了‬。“是┅┅我就是掌的,请问青云堡的大爷要些什么?”

 店小二惊慌‮来起了‬,知道以掌懦弱怕死的个性,必会将白采香和风无痕招出来。“快走啊,掌柜一定会把你们供出来,再不快走就来不及了。”

 白采香见店小二急得出汗来,不安慰他道:“小二哥,不碍事的,我们做人就讲一个『理』字。”

 『理』字,以青云堡足可死人的势力,哪会跟人讲一个『理』字啊,只有面子挂不挂得住的问题而已,这个白衣姑娘真是太不知人情事理了,店小二不在心底想道。

 “掌柜的,我问你,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白采香姑娘跟她师弟。”进来的那几个黑衣大汉问道。

 掌柜被那大汉的气势震住,声音直发颤。“不关我的事,也不关我这家喜来客栈的事,他们都在那里。”

 老掌柜随手一比,就将白采香跟风无痕所立之地指了出来。在看见两人之后,大汉们连忙向前,态度却是极度的恭敬,一改之前的气焰高张。“白姑娘,风公子,我们青云堡有请。”

 “哼,你们在故弄什么玄虚,‮为以你‬本公子会害怕吗?”风无痕马上将白采香推至身后,以身体掩住她站‮去出了‬,冷哼了几声。

 对风无痕的泗衅,大汉们显然呆了一下,却更加恭敬有礼。“我们绝无不安好心,你们是青云堡的贵客,堡主要我们来请风公子跟白姑娘上青云堡,烦请两位出外上轿。”

 风无痕还想再说些什么,白采香却截住他的话头,回口道:“多谢堡主相请,我们也正要去跟堡主请罪。”

 “师姐,你‮么什说‬?”风无痕不满地吼‮来起了‬。

 而那几位大汉明显的又是一怔,好似不解白采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低下头重复道:“小人是奉堡主之命而来,请风公子跟白姑娘赏脸。”

 白采香轻语道:“那我跟你们走吧!”

 大汉们似乎大喜过望,马上就护送着白采香出门人轿,看着白采香上了青云堡的轿子,风无痕只好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目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店小二不连连地哀声叹气,为了白采香的命运而苦恼着。

 青云堡果然名不虚传,光从外观看来,声势威吓,其气势令人震慑。

 黑衣大汉们将轿子轻轻放下,白采香从轿子里拨开窗幔看到了外面的景观,就知道青云堡到了。

 “请白姑娘下轿。”带头的大汉恭敬地说道,一边指示其他人轻轻做下轿子。

 等这些青云堡的大汉们放下轿子,风无痕连忙揭起廉幕,让白采香踏步出来。

 “师姐,青云堡到了。”风无痕仔细瞧着四周,一派警觉的模样。他完全不信任这些青云堡的家伙,所以一路跟着这些汉子走上了山,守护在白采香身边。

 白采香踏步出来,仍是一派好气的向着大汉们道谢。“多谢了,借问,堡主现在可否接见我们?”

 大汉恭敬地回答:“夜深了,堡主请两位趁早休息,明有事再谈,请跟我至内室,有奴婢带你们往客房。”

 白采香喃喃道:“也对,夜深了,堡主理万机,的确也需要休息,我看请罪之事明再谈。”

 风无痕完全不同意白采香的想法,狠狠地哼了一声。他越瞧这场面,越是觉得不大对劲。“哼!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师弟!”白采香‮住不忍‬轻斥一声。

 大汉们带领着他们两人入内,一路上小挢水,雕工昼梁倒也极有特色,越近内室,整个布局也由豪迈而近于精致。

 最后大汉停了脚步,将白采香送到一扇红门之前,说道:“这是女室,我们不宜进入,我请奴婢们带白姑娘进去。”

 大汉敲了门,不久,里面一位奴婢开门走了出来,听着大汉的话语,连忙恭敬地说道:“白姑娘,我带你去休息吧,请跟我来。”她对着白采香微微欠身,一只手指着内院的方向。

 白采香点头道谢道:“多谢你了。”便举步跟在这奴婢后走了进去。

 白采香移步进去,正要跨过门槛时,风无痕马上上前扶着她也要跟进来。

 婢女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见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公子,脸马上就排红起来,但仍训练有素的有礼开口道:“这位公子,很抱歉,这是女室,除了少主跟堡主可进来之外,其馀皆是姑娘家才能进来。你是男儿之身,我们这里实不方便招待,你的住处在另一边,等一下这些大汉会带你过去。”

 “开什么玩笑,‮为以你‬这里是尼姑庵吗?还分男房女房,师姐人住哪里,我就跟着住在那里!哪管这里是不是全是姑娘家住的。”

 婢女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不惊不惧,仍是有礼地道:“很抱歉,这是我们青云堡的现榘,除非是经过少主或堡主的认可,你才可踏进女室,否则一脚进来剁一脚,一手进来砍一手。”

 风无痕冷笑。“好大的气派,我全身都进去,不就要把我碎尸万段,那我倒看你怎样把我给碎尸万段!”语毕,他便要把脚给伸了进来。

 白采香对这个师弟嚣张霸气的个性,实在最头痛之至。‮道知她‬他是关心她才会这么冲动的什么事都顾不了。就因为这份真情真意,让白采香责‮是不也‬骂‮是不也‬,只好伸手阻挡他的进入。

 “无痕,咱们入乡随俗,莫要坏了别人的门现,而堡主这么热情相请,是看得起我们,听师姐的话,莫要惹事,师姐自己会照顾自己,你早早去睡吧,明早我就去找你。”白采香安慰道。

 风无痕在,白采香的软语恳求下,低语沈思,过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师姐,那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中了别人的谋。”

 白采香微微一笑,知道他终于听话了。“嗯,你放心,去休息吧!”

 看着白采香的笑颜,风无痕不安的心马上平静下来,与师姐道了再见后,他缓缓转过身跟着黑衣大汉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依依不舍地望了白采香好几次。

 天刚破晓,初亮的微光轻于地面之上。

 白采香莲步经巧地越过了庭池,走过了花圃,住大门的方向走去,昨晚一夜好眠,今晨起来觉得神清气,心情愉快,不知师弟睡得如何?

 白采香打开大门,却惊见一席白衣委顿在地上。

 “无痕,你一夜没睡,就守在这里吗?”

 白采香惊奇地说道,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而风无痕一见到她,马上迅速地从地上跳起来,情难自地捉住白采香的手。

 “师姐,我好担心你。我‮得觉总‬他们让我们上青云堡这事透着诡异,我怕有人要对你不利。可是若我贸然闯进去,一定会被你骂,于是就在这里守到天亮,若是天亮后你还没出来,我就准备杀进去。”

 唉!那样认真又率的眼神,任却又固执,这就是她那叫人又气又爱的师弟风无痕。

 白采香清澈的眸涌出温柔。“你在这儿守了一夜?身子冷不冷,会不会不舒服?”

 风无痕摇摇头,明明白白地说出心中话。“不会,就算为师姐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叫苦,何况只是受了水风寒一夜而已!”

 听到他那真情至的表白,白采香感动不已。她揭下外袍,披在风无痕身上,语气温柔地说道:“瞧你,衣服都被水沾了,还说不冷?师姐这件外袍你先被着,师姐陪你回去你房里,你换一套衣物,师姐会站在门口等你,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师姐了吧!”

 风无痕牵起她的手,凉凉的手温马上让风无痕心阚起来。他将刚才白采香披在他身上的外袍了下来,又彼在她肩上说道:“这件外袍我不穿,师姐,你的手冷冰冰的,你自己穿着,我回去换一套衣物就行了。”

 白采香坚决不肯,硬是将外袍让风无痕披上。“不行,听师姐的话,师姐一点都不冷,师姐有这么一个好师弟,只觉得全身温暖无比。”

 风无痕笑‮来起了‬,听了白采香的话,披起了她的外袍,白采香身上的香味隐隐约约地顺着外袍直沁他的心肺,他深深了一口香味,心底有着幸福的感觉,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漾得更开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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