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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婚礼结束了!他们去南台湾度了一个礼拜的月。

 而我,也整整病了七天,连着几次的高烧不退,把我的心更推向了黑暗边缘。但,我就是咬着牙,绝不容许自己有半句呻及自怜。即使是最懂我的苏阿姨,也瓦解不了我早已筑下的堡垒。而我,就在这自以为是的坚强中,憔悴了。

 “小槿,从皓和浅晴来看你了。”老爸他那“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想法老套了。“说我睡了。”我不领情地把身子侧向墙面。

 “小槿她说她睡了。”老爸是摆明了扯我后腿。

 “那我们明天再来吧!”这是薛浅晴‮音声的‬。

 “我进去看看她,浅晴,你先回去。”他的话,倒让我惊异,甚至,我几乎还猜想到薛浅睛略微嫉妒的神情。不知怎地,我竟有些得意!

 “别太久,晚上的音乐会不能迟到。”她说。

 一盆冷水又浇在我的心底,是啊!他们太有时间可以朝朝暮暮,又何必在乎探视我的几分钟?倒是我,还执不悟。门又开了,脚步声轻而缓。我闭着眼,全身紧崩,深怕一个疏忽,又漏了我的懦弱。他走近我,坐上了我的沿,在他那重的呼吸中,我似乎感受到一股无言却浓烈的波动。背对着他的我,用棉被捂住了自己的口,但不急气的泪却再也熬不住的潸潸直落了,一滴、二滴…透了枕巾。“小槿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冉从皓扛不起呀!”一定是我听错,新婚愉悦的他,怎么声音中仍有心酸的痛?!我忍住好奇的冲动,硬是不让自己转头。

 室内又是一片静默,仿佛是为了彼此怀念着这十几年来我们共同有过的种种。但,剧已然落幕了,而始终跑龙套的我已下台一拘躬,此刻的他,牵绊的又是什么?印象中的他,从来都不是如此矫作的!除非…他对我,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这个念头才升起,他熟悉的男人气味瞬时贴近。他伸出手轻抚着我的头,并悄悄地俯下身在我的发鬓边浅啄。支撑不住的我,终于溃堤了!

 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将自己进他的怀中,在这刹那间,我真的感受他强烈不止的颤动。而他也回应了我,用倾注一世的力道抱紧了,用火热濡的舌抚慰我。谁说他根本不爱我?!“你心里还是有我,是不是?!”脸红气的我,真想看穿他隐密的心头。“不、不是…”他慌了,慌得回避我的问。

 “你只是因为季珊姑姑的因素,而不得不放弃我?”陡然间,我有少雀跃的感动。“胡说,我、我只是希望你能死心。刚才那一吻,算是我对你最后的补偿。从今后,你不要再来纠我了。”他的神情急速结冻,顿时令我不知所措。闭起眼,侧过头,我不让脸上受伤的表情被他看透。

 “走吧!你的话,我听懂了。”我虚弱地说。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我的泪才开始奔泻而落。

 这天起,我试图用着一反常态的行径,来反击他的残忍,来保护我早已践踏成泥的心。我开始和几个对我穷追不舍的男孩子,大玩爱情游戏。

 “夏慕槿,你受什么刺?!连这种让人眼的衣服也敢尝试?”徐景文在看遍几次我的“改变”后,终于是按捺不住了。“流行啊!在舞厅里要穿这样才够炫嘛!”说罢,我还故意地旋个身,让身上的你裙更险象环生。“夏慕槿,你还有心情去玩乐呀?下礼拜的晚会表演你准备了没有?”汪汪的脸色不悦地指责我。“下礼拜的事、下礼拜再说!哎呀!人家来载我了,我走了,拜拜。”甩着一头长发,我奔向前方一辆蓝白色的机车。“夏慕模,你疯了,连尹光伦的机车也敢上。”汪汪和徐景文的脸色一定是惨绿加铁青,因为任谁都知道,电算系的尹兆伦是位声名狼藉的帅哥,恋他的女孩子不少,却几乎都怕成为他魔爪下的牺牲者。“安啦!”我无所谓地朝她们挥挥手,随即跨上了尹兆伦那帅气的DT,一路飞驰而去。

 二十一岁的我,开始过着不到凌晨不回家的生活。还好这阵子老爸去美国忙他的医疗研究,而这偌大的夏家宅第就只剩我和我的影子在其中自由来去。每当我颠着脚步从花园晃进屋里,那故意夸张的脚步声不知是洒?还是凄清?但,我依然和尹兆伦鬼混在一起,‮是其尤‬当他那轰隆隆的机车停在我家门口时,在安静的夜半时分格外引人注意。而我,就是要让沉醉在温柔乡的冉从皓听仔细,天下的男人不只他一人而已!这夜,我更“变本加厉”地换上最炫的衣服去参加那一票阿狗阿猫的生日派对。其实,谁是谁,我无所谓,只要不要让我早早回家去看冉从皓和薛浅晴的恩爱绵,‮是其尤‬望见了他们房间熄灯的那一刻,更令我百转千回。夜夜失眠。现在倒好,只剩隔的宿醉!

 “小槿,你今晚可真出尽风头啊!”尹兆伦熄了机车,出了望的眼眸。“是吗?!”我冷淡地笑着,打算打开门进去。

 “不请我进去喝咖啡吗?”他刹那贴近我,笑得轻浮又恶。

 “我爸爸会在客厅等我…”我突然觉得,太堕落了,竟然跟这种没品味、没水准的人搞在一块儿。“哎哟!我的冰山美人,你就别再吊我胃口了。”他一把将我拦箍紧,而贪婪的嘴就吻上了我的际。“放手!尹兆伦,放手!”我试图挣扎出他的热情。

 突然间,冉家二楼那个熟悉的窗口,我‮了见看‬一双凌利的眼闪过,一股莫名的愤怒让我失了一切理智…“尹兆伦,你的男子气魄不止这些吧?”我换上副挑衅的神情,把自己丢‮去出了‬。果然,尹兆伦得到了我鼓励后更是卖力,他狂烈地用舌侵略着我冰冷的脸,而另一支手则探向我那原已半暴的小可爱里面…“碰!”巨大的铁门声倏地震起。

 循着声响望过去,只见冉从皓穿着睡衣怒容满面地站在那里。

 “喂!你是谁啊?”尹兆伦不悦地怒斥着。

 “我是夏慕槿的叔叔。”听着他那足以杀人的口气,说我有多乐就有多乐。“小槿。”尹兆份看着我,满腹狐疑。

 “不准叫她小槿,信不信我会揍你。”冉从皓的青筋暴跳,倒令我吓了一跳。“你敢?!”尹兆伦也不甘示弱。

 “喂!你该走了,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看一场无意义的武侠打斗,于是三言两语,尽快把尹兆伦打发回去。直到机车吵杂声渐行不见,而我正打算推门进人屋内…“你是故意要气我才这么做,是不是?”他开口了。

 “我气你?!我凭哪一点会气到你?!”我马上反驳着。

 “该死!”他激动地上了前,伸出双手就按住我的肩“看你把你自己搞成什么样,刚才那男孩简直就是狼。”他的手过于用力,令我的肩膀疼‮来起了‬。“喂!你结你的婚、我谈我的恋爱,你我毫不相于哪!”我挣脱了他的手,故作淡然地说着。“你这分明是在糟蹋你自己…”

 “自己?我早在季珊姑姑的影子底下失自己了,而现在的我,就是全心全意地当夏慕槿。”“小槿,不要这样,我…”

 “从皓。”薛浅晴突然地嘴了。她披着一件丝绸的袍子,沉静却面怪异地倚在冉家的门口。“浅晴?!你先去睡。”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不急,我等你,洗澡水我已经替你放好了。”不知怎地,我觉得薛浅晴这句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对他两难了。

 “晚安。”突然间,我像了气的皮球,连嘲讽的力气‮有没都‬,遂迳自走进大门内,把冉从皓的爱恨情仇全摒在身后的门外面。瘫在上,我有想哭的感觉。就在今年,我同时少了一位良师益友及一位心爱的男人,让我的世界顿成残缺。抚着自己身上的小可爱及短得离谱的鬓鬓牛仔,我不惑万分。究竟这真是我要的感觉?!抑或是我在绝望之后,急于想挣脱锢我十几年有季珊姑姑阴影的一切?!就像是赌桌上的胜败已分,而我手中经营良久的筹码顿成废铁。该丢不该丢?!我已无力分辨。“姑姑啊!泵姑,我毕竟不是你,即使头破血也得不到他的心,而赢我的薛浅晴,却有你的三分神韵。”望着天花板,我不喃喃自语。原来,最大的赢家还是早已结婚生子的姑姑您呀!

 经过了这一晚,我的行为举止又稍稍收敛了些,倒不是因为冉从皓的生气,而是因为老爸让苏阿姨的小报告给吓回台湾了。当然,还有那一年一度的送旧晚会,我在汪汪和景文的紧迫盯人术中,硬是推掉了好几次约会。“小槿,你这次准备表演哪一首曲子?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苏阿姨上我家来,就特地为这桩小事。“哦!今年我不打算弹钢琴。”我看着电视,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不弹钢琴?!那你要唱声乐罗?”

 “嗯!可以这么说。”我不太敢把“事实”抖出来。

 “好哇!好哇!今年捧你场的人会特别多。”

 “啊?!苏阿姨你在‮么什说‬?”我惊觉‮来起了‬。

 “跟以往一样!只要是你夏慕槿的表演,我们全家一定会到场当‘鼓掌大队’!”苏阿姨的提醒已经是让我愣了一下,而她那兴奋愉悦的神情就更教我有捧腹的感觉。因为这一次,我答应了尹兆伦的摇宾乐团,准备来一段火辣的劲歌热舞…“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这表演怕会影响了你的胎教。”苏阿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而我,却早已预见他们脸上滑稽愕然的模样。“就是因为胎教才要去嘛!我们一大家子都会去看你这位钢琴仙子。”苏阿姨的话,我愈听愈心虚。但,或许是心中的委屈余息未平,我仍想藉机放纵自己,尝尝不当夏季珊傀儡的滋味是如何刺

 送旧晚会一向是有排场,有华丽的人群,唯有太过正经八百的表演才会让人乏味无趣。因为,对四年来早已经历各种演秦场面的学长、学姐而言,来点不一样的,才够引起他们的兴味,就为如此,尹兆伦那票人的“破铜烂铁”才能上得了音乐系的来带气氛。究竟是哪个混蛋的馊主意?!我早已紧张得想不起来。

 “夏慕槿,你在找啥东西啊?”后台一片兵荒马

 “假发,我的假发上哪儿去了?!”为了效果,我特别订制了一顶紫的短发。“哎呀!你应该先换衣服再戴假发,不,先化妆再戴假发。”汪汪和徐景文特别充当我的助手兼佣人。“反正你们全帮我备好摆在化妆台上,我先去外面透个空气再回来。”我已有了窒息的难受,想不到乖乖女到…毫放女之间的角色转换,我是真的不适应。站在活动中心外的广场上,倚着一旁的榕树,我茫然得望着星空。

 “从皓,你们可来了。”我听见了苏阿姨的嗓门。

 “抱歉、抱歉。因为浅晴人不舒服,我陪她先去看了医生,怎么?小槿表演过了吗?”他今晚穿的是米的休闲装,把他那原本沉郁的外表洗刷得年轻明亮。拜新婚之赐吧!我想。“还没,浅晴呢?”苏阿姨又问。

 “哦!她去上洗手间,你跟大哥就先进去吧!”

 没‮儿会一‬,薛浅晴出现了,飘逸的长发加一席米白色的洋装“大家都来了吗?”她轻声细语,笑容甜美。“嗯!就等我们了。”他伸出手臂,挽进她的温柔。

 这一切,配合得那么天衣无!就如同当年的冉从皓与夏季珊一般。

 而我,走了这么一大段,却依然‮在能只‬旁观看。

 宿命不可违,直到这一刻,我才认了。

 “各位接下来的表演,是由本系二年级的才女夏慕槿与发啸三人组破天荒的携手演出…”我一上台,就‮了见看‬冉家一家子和我爸目瞪口呆的蠢样。

 情有可原!因为我穿上了尹兆伦为我准备的银色衣裙,是超级短你外加中空设计,再配上一双长简靴及一顶紫的怪发,说实话,连我看了都‮点一差‬心脏病发作,更何况是台下那一堆“老人家”?一连串的西洋热门组曲的确把现场炒热‮来起了‬。鼓声、键盘和电吉他让我的情绪淹没在沸腾的音符下,更重要的是,我要刻意忽略冉从皓和薛浅晴存在的压力。我想,这一场的表演我是押对了,至少,我不会在输尽之后,还沦为与薛浅晴相互比较的角色而已!我唱得声嘶力竭!

 我喊得痛彻心肺!

 好个送旧晚会!代表着我将在今夜的奔放中,送走了夏慕槿昔日的一切。送走了“惊魂未定”的老爸及冉家人,我再留下来和尹兆伦他们狂一番。“小槿,你喝醉了啦!”尹兆伦扶着我。

 “有吗?!那我该回家了。”我没忘记老爸方才“严厉”的眼光。

 “好!我送你。”

 尹兆伦也算体贴,宁可丢下那票朋友,就为了送我。于是,我上了他的机车,便昏沉沉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小槿,下车了,醒醒啊!”“哎哟!人家困死了。”我真是酒喝太多了。

 “撑一下嘛!‮儿会一‬就让你睡了。”他扶起我,走着走着。

 “我家到了吗””我撑起眼皮看了周围一下,又说:“这不是我家,你搞错了。”“尹兆伦,你干嘛?这是什么地方?”我忿怒地推开他,一脸惊慌。

 “你少来了啦!人都来到这地方,还装副圣女贞德的模样。”

 “啪!”我反地给了他一巴掌,想打掉他龌龊的想法。我拚命地踢着、挣扎着,却只是让他更使劲地肆掠我的全身上下。就在他一把撕了我的上衣之刹那…“你这个禽兽。”是他。救我的,是冉从皓。

 尹兆伦再胆包天,此刻的他,也只有夹着尾巴逃命的份了。

 只是,衣衫槛楼的我,如何面对眼前既成的窘困?!

 “我、我…”我用手抱着前残破的衣衫,脸色惨白又频频颤抖地无法说话。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上次看夜景的地方。

 他把车子熄了火,脸色铁青地不吭一句话。

 “谢谢你,救了我。”我惭愧得无以复加。

 “‮起不对‬,‮道知我‬是我错了。”我只能低着头,默默地接受一切责备。

 可见…他还是在乎我的!

 只不过,那又有何用!他已有了薛浅晴,他再如何关心我,也只限于这十几年的情谊,跟我要的,是截然不同。一阵心酸,我又不住啜泣‮来起了‬。

 “别哭了!你向来都不爱哭的。”

 “‮道知我‬,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我拭着泪,坚强地抬起头注视着他。“‮道知你‬我们要回加拿大了?”

 “听说了,什么时候走?”我的出奇冷静,连自己都无法置信。

 “后天。”他回答着,并燃起一香烟。

 “以前,你在季珊姑姑面前是不抽烟的。”

 “那时的我,要烟做什么?!”他嘴角牵动着,又把手上的香烟捻了,扔出窗口。“难道薛浅晴依然替代不了姑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看着他,愈觉得模糊难懂。“是的,我冉从皓这一生恐怕只会爱季珊一人。”谈起姑姑,他的眼中犹有伤痛。“那你把薛浅晴当什么?!你不爱她,怎么可以娶她?!”突然间,我替薛浅晴抱屈起来。“我喜欢她,我也愿意试着去爱她,更重要的,是她完全能体谅我的过去,而她说她不在乎。”但,我夏慕槿不也是如此!

 为何候选的名单上,独漏我一人?

 “冉从皓,你好偏心。”我望着车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语。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皓叔叔。”他说。

 “不可能了。”我叹口气,把头靠在窗户旁,说:“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会再重来。”“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从他的口气里,我听不出他真正的用意。

 “怎么办?!”我苦笑了几句,又说:“王子和公主从此就在加拿大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我不再当夏季珊的影子了。”最后一句,是我觉悟后的决定。“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季珊的影子!”他倒是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是你从来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看我!我自嘲着。

 “小槿!”

 “不要再叫我小槿了,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年你盖手印的小女孩了。我是夏慕槿。”其实,是属于“小槿”的那份熟悉与亲匿让我承受不起,‮是其尤‬出自于新婚燕尔的他口中,又掺杂了多少难堪在其中。我会用尽镑种方式,来割断冉从皓在我心中盘错结的种种,而称呼的改变只是其中一种。“小慕槿…你要好好保重!”他转过头,凝望着我,但他那忧郁的神情似乎藏着什么不能言说。只剩一句聊表关心的问候。然而,我的梦早就破了,又何必再苦苦追究?

 “走吧!回家了!”我说。

 夏夜的明山不该冷得令人哆唆,而漆黑的仰德大道,早已失了它的婉蜒面容。共乘的他和我,都知道这一趟路将走人记意中。

 回到了家,我依然失眠,独坐到天亮。

 “小槿,这么早就起?!今天没课,‮不么怎‬多睡一下?”正坐在餐桌上的老爸,一定‮了见看‬我的黑眼眶。“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我披了件薄外套,便迳自踱步到客厅的小花园中。“你的黄玫瑰都枯萎了。”老爸万分可惜的说。

 “是啊!纵然不死,也凋零了。”我怔仲地看着这片原该是灿烂的玫瑰,才没几天,竟成了枯枝一堆,连挂在那上头的几片绿叶都势单力薄,显得摇摇坠。“改天,老爸再陪你重新把它们整理起来。”

 “不必了!我用不着了。”我笑得心酸凄楚。

 “小槿,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就算把他的心脏换了,还是无能为力,所以你自己要看开呀!”心脏科权威的老爸,举例还是不忘老本行。“爸,放心吧!”砥着伤口,我只能这么说了。

 清晨的朝依然光临在这片枯枝上,遗憾的是,早凋的玫瑰辜负它了!

 “从皓搭下午的飞机,你更该让他放心的走啊!”老爸的提醒,顿时又教我难受。“他对我本来就无心,又有何放不放心?”我失笑又落寞地飘回房间,不顾面忧戚的老爸呆在花园中。镜的我,长发飘飘地一如想像中的仙女模样,竟‮住不忍‬地笑‮来起了‬,笑得双肩抖动,笑得眼泪直。原来,这个角色根本不适合我,因为夏季珊和薛浅晴演得比我更出色、更生动,反倒是我,像是小丑,像是西施旁边的东施,惹人笑话一场后,便什么‮有没都‬了。这种角色我还要它‮么什干‬?!

 “太热了,所以我剪了它!”我故作轻松地解释着。

 冉家的大门开启,宣叔叔的那辆宾士从里面缓缓驶出…冉从皓早已坐在里面,拉下了车窗,他正盯着我的最新造型而不发一言。那双眼,有我始终猜不透的深邃。“小槿,你什么时候剪成这样?!”苏阿姨一下车,便对着我叫嚷起来。“早就该剪了,不是吗?”我笑了笑,盯着他。

 老实说,她和我的风度一样差!

 “是啊!有空来。”他说得言不由衷。

 我依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场珍重再见的离别。

 “从皓、浅晴,一路顺风啊!”老爸挥着手。

 没有,从此没有了!我在心里回答了苏阿姨的话。

 天空霎时飘来了绵绵细雨,正为我主演的这出爱情大悲剧下个布景,而我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我想起了那首柳永的雨霖铃…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哎!包与何人说。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何独钟爱这首诗。

 这一刻,我懂了,原来它就是为着今的这场别离。

 冉从皓,再见了;连同夏慕槿的心。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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