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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日炎炎,正好眠。

 呵…身材劲瘦的男人蹲在路边,仲夏的高温再加上沉滞的空气,快把人闷死了。

 呵…再打个呵欠。

 谁教他昨晚跟狐群狗们去唱了一整晚的KTV,疯了一夜的结果,是他整天双眼眯眯外加呵欠连连,他英俊朗的大帅哥形象彻底被破坏,难怪今天在路边站了这么久,都还没美眉上来“把”他。

 好热唷,今天是不是又要破高温纪录啦?老天爷你真么寿!没看到我这翩翩美男子蹲在路边快被太阳烤成人干了吗?

 拿起手中没发完的广告传单遮脸,阻挡太阳继续搔扰他原本就黝黑的肌肤,突然一阵凉意从左后方吹来,让他舒畅地叹了口气。

 转头一看,他惊喜地亮了大眼。

 是啊,明明邮局就开在他旁边,里头冷气开得强又猛…反正花的是纳税义务人的钱,冷气开到烂掉都没关系。

 聪明如他,马上移动位置靠向邮局门口,只要有人进出,就会带给他一阵清凉…哇!十点钟方向来了个美女。

 老天爷果然是疼他的,除了给他冷气,马上又送来美女一个。

 他睁大眼看着面而来的修长美女,惊的脸促狭笑开,原本懒洋洋不想动的他,现在全身都是劲。

 看着冷的美女掠过阳光底下跨进走廊,他马上起身粘了上去。

 “小姐,你好美唷!”他最爱的就是这种冷美女了。

 带着墨镜的慕承眉一皱,回头赏了登徒子一记冷眼,又调头继续前进。

 “美女,等等我,你要去哪里啊?”

 没回音,脚步依然。

 “唷…这怎么可好?”楚训瞧着美女俏的部位,浓眉一皱,看得头都歪了。

 回快滴下的口水,迈开他高人一等的长腿追上去。

 “美女,我跟你说唷…”他很认真地追上可以让酷夏时节降下六月雪的冷美女。

 “闭嘴。”慕承用眼角瞟了眼穿着T恤牛仔的男子,冷哼着调回视线。看他一眼就觉得很费劲。

 吁,比邮局里的冷气还冰呢!

 “可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的脚步没停,继续跟着她。这个美女真厉害,蹬着三寸高跟鞋还可以跟他比赛竞走。

 “我没空。”搭讪也有个限度吧?她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知进退的男人。

 “这件事,你听我说了以后一定会感激我的。”他不正经的笑容再加上一双桃花眼,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再不滚蛋,她要扁人了。

 “小姐,不要不理我嘛!”他朗‮音声的‬刻意低了些。

 “…”她是大家闺秀,脏字不出口。

 “真是的,这么不讨人喜欢的女人。”楚训顾不得礼貌,双手从后头拉住她的,在她气时顺手拉住她快落到一半的拉链。“你的拉链只拉一半…噢!”

 楚训瞪着赏了他一巴掌的美女,毒辣辣的太阳似乎也比不过她手心的力道。他这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冰雕做成的美女!

 “天哪!你有多恨男人啊?”他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咧!八成这位佳人练过铁沙掌,他待会要去看看他的脸是不是被打歪了。

 “你变态啊你!我叫警察抓人!”慕承连吼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现在的社会是怎么了,流行当街非礼人啦?

 “你的拉链真的没拉好嘛,不信你自己摸摸看。是,你被人看光光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是我倒霉,狗咬吕宾。”楚训着脸颊,一脸哀怨地学女人家啜泣。

 慕承探手摸着窄裙的拉链,发现这个浮气的男孩说的没错。

 气一,脸一红,她当场傻了眼。

 真糗!

 连忙拉上拉链,她力持镇定,转身要逃离现场。

 “等等…”遭到她非人待的楚训拉住她。

 “干吗?”她甩头瞪他,就算羞红了脸颊,她还是冷到让人打哆嗦。

 “虽然我‮道知不‬你这样游街多久了,可是‮是不要‬我‮你诉告‬,你会继续丢脸的喔!”他摆明着就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开玩笑,他白白挨了一巴掌耶!

 “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嘛…嘿嘿,你害我这么丢脸,人家都在看了,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他贼兮兮的表情摆明了要敲诈她一顿。

 “说啊!我还怕你啊!”她不耐烦的表情没变,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拿多少钱让这个油里油气的男人闭嘴放她走。

 楚训笑看她一张脸又红又青,一双红还念念有辞,八成是在诅咒他。这么有威胁的女人,实在让人不敢亲近。

 “这样吧,你帮我个忙,拿一张传单。”他笑咪咪地递上一张粉蓝色的广告传单,不管她还愣着,就硬往她手里

 慕承看着手里的广告传单,眉头皱紧了。“‮道知你‬吗?这些垃圾广告很不环保的,你手上这叠广告纸要砍很多树的。”

 哇!他还碰上了个环保美女呢!

 “‮道知我‬,可是我不发,老板还是会找人发啊!”他咧嘴一笑,出一口亮眼的白牙。

 “不如你再帮我多拿几张,这样、这样、这样…”他分三次把手中上百张传单全送进她手里。

 楚训开心地拍拍空空如也的双手。“谢谢你,我的工作结束了,拜拜!”临走前,他还回望她一眼。美女大家都爱欣赏,而他是特别爱呢!

 转身之后,他又口水。唉,可惜啊!她一看就知道是名门淑女、千金大小姐,他怎么高攀得上!

 慕承张口结舌瞪着潇洒离去的背影,再垂眼看着手中的广告传单。

 “什么跟什么呀…”她应该把这些纸回他那张笑起来有点大的嘴巴里。

 瞪着消失在人群里的背影,她莫可奈何地苦笑,同时也得承认,他那张帅气的笑脸的确是人的。

 “艾丽儿?”她念着传单上的字。

 这家造型沙龙很有名,光是入会费就要数万元,其余的费用更是惊人。据说他们的技艺一,客人中不乏明星与政商圈名;他们也替艺人做造型,看样子生意做得很大,据说要开分店了。

 不过,他们找错人发传单了。她把手中的广告纸整理整齐,转身朝她的目的地前进,不过这回,她的脸上有了笑容。

 知名五星级饭店高楼的宴会厅内外热闹非凡。

 翻开农民历一瞧,今天可是大吉之,而且是今年里最宜嫁娶的大吉之,也难怪早在半年之前,这层索费不赀的宴会厅就整层被人预定了。

 许多宾客都探头探脑地寻找今天应赴的宴会,但每人在看见龙凤厅门外站的两位魁梧门神之后,都吓得连忙回避。

 这是怎么啦?明明是办喜事,怎么气氛弄得这般肃杀,两位西装笔的高大汉子戴着墨镜,怎么看都觉得杀气腾腾。

 这到底是哪家和哪家办喜事呀?这么神秘、特别。

 不过,抬眼一瞧,大家也就了解了。

 项慕府喜宴

 懊不会就是“那两家”吧?

 项家在台湾算是鼎鼎有名,至于同样是知名企业的慕家,不只与政商界关系良好,据说和黑道也有一些牵扯。

 这两家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难怪能把整栋楼包下,席开百桌,有钱人出手的确是大方到被穷人唾弃。

 这对新人的婚讯早在订婚时就传遍台湾上社会,男方项家独子项知远现在是项氏企业的领导者,而女方慕家独生女慕承则是…重要的是她的美貌,至于平时她的工作,好像也没人过问。

 总之,男才女貌,这门婚事一极

 一对畏畏缩缩的年轻男女手里抓着烫金字的红色喜帖,头接耳地朝龙凤厅前进。

 “你好。”女子出红包,收礼金的小姐笑咪咪地接过,但在出里头薄薄的几张钞票时,脸色遽变。

 “两…两千?”五位收礼金的小姐互相头接耳,同时还赏了这对年轻男女一道鄙视的眼神。“请问你们两位是不是跑错楼了?我们这里是项家和慕家的喜宴。”最后手中抓着红包的小姐情非得已地开口问道。

 “是呀!”男子在一旁猛点头,藏在墨镜后的眼鬼鬼祟祟地左右瞟着。

 “干吗,你们狗眼看人低呀?知名企业又‮样么怎‬?他们总也认识平民百姓呀!”女子微怒地低喊。男子拉拉她的袖子。“我就说给三千六嘛!”

 “先生,我们这边的礼金是以‘万’起跳的。”收礼金的小姐皮笑不笑,尽力保持形象,这点钱她还懒得写上礼金簿呢。

 想她们今天收到的礼金,每包都是厚厚的,她们根本来不及算,还很后悔没跟银行借点钞机来用呢!这对男女是哪里来闹场的?

 “什…什么哇!你们喜帖上可没这么说唷!”这对男女又叫又跳。

 “不管,我们要进去。”女子扬着下巴,一副耍赖耍定的泼妇嘴脸。

 “呃…这样呀,你们请等一下。”看来是五位收礼金的小姐里的领导对门口的门神比个手势,其中一位保镖虎虎生风地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有事吗?我可不可以看看你们的喜帖?”保镖出一口森白牙,原本打算要发标的男女气焰马上缩了回去。

 “喔,那个…”女子用手肘撞撞她的男伴。“快拿出来呀!”

 “拿去。”

 保镖打量信封上的姓名同时,那对男女暗暗咽了口水,冷汗涔涔直

 保镖收起喜帖,杀气从墨镜镜片后出。“请你们马上离开。”

 “什、什么呀!怎么有这么失礼的事?喂,我们是客人耶!”女子高扬‮音声的‬里有点颤抖。

 “信封上的姓名是女方家一位长辈,他人已经到场了,还说刚才在外面被记者上,好像喜帖就是在那时候丢掉的。”保镖威胁地跨上前,沉声质问:“你们是哪家电视台的?”

 “我们不是记者,我们真的是…啊!慕承!”某台的女记者看着从远处走向这边的女子,双眼一亮。

 哇!真的好美唷!

 礼服是纯白的丝缎,上头还点缀着无数的水晶,再配合她修长的身材,果然是名设计师为她量身订做的惟一一件,实在太适合她了。

 可是,她怎么在哭呢?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呀!

 慕承在龙凤厅门口站定,垂首酝酿情绪,让脸上的泪水更加奔,然后用泪眼看向一旁直瞪眼的保镖。

 “开门。”她冷冷下令。

 “是。”保镖马上开门,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像孟姜女般狂哭着奔了进去。奇怪,刚才明明还很冷静的,怎么突然就…

 “等等呀,慕小姐,你怎么在哭呢?你是不是不满意这件婚事?”被阻挡在外的记者又叫又跳,还来不及趁门口大开时溜进去,又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了。

 诅咒这两个没天良的大猩猩!居然阻挠他们身为记者的高尚采访工作。

 “你们还不走?”两个保镖一同上前来,随时准备动手。

 “不走!我们有采访新闻的自由。”女记者一副大义凛然,不过她的两只鸟仔脚抖得坑谙了。

 男记者也拼命点头。“对,我们一定要进去!”虽然婚礼的独家转播权被敌台给夺标了,他们还是不死心。

 保镖冷冷地咧嘴一笑。“小姐,我们也有扁人的义务。”

 “你…哇呀!快逃!”在拳头砸上他们脑袋的前一秒,两个死烂打的记者落荒而逃,消失在关上的电梯。

 两个保镖对望一眼,叹了口气。

 唉,记者。

 场外闹哄哄的,场内也闹得不可开

 “爸、妈!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慕承哭得肝肠寸断,不断动的肩头让不少心仪于她的男士们心头一阵痛。

 项知远不要她了吗?那个大傻瓜,这样人人渴望的美女,他怎么可以放手呢?咦,不过这样他们就‮会机有‬了…现在个个有兴趣,但也个个没勇气。

 “承,这…这是怎么了?”慕肇礼连忙安抚女儿。

 “你别光哭,快说是怎么了?”慕母也连忙追问。

 “妈,他说我配不上他,他宁可要那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女孩,还说我只是你们的工具,他好残忍说出这种话,然后就走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慕承欢呼天抢地,努力哭诉被新郎抛弃的委屈。

 不过哭累了,她还得几口气,免得婚没结成还当场窒息而死。

 呼,原来演戏真的很累,她哭得快虚了。

 “他人呢?快快快,快去找。”慕肇礼大吼一声后连忙唤人去追回他最顺眼的女婿。

 “爸,他说的是真的吗?我只是你们的工具吗?拿我就可以跟项家做生意,哥哥能帮你打理公司、继承所有财产,我只能充当你做外的工具吗?爸,你说啊!”慕承抓着父亲猛摇,一副失去理智的崩溃样。

 噢!‮是不要‬她要亲耳听他说,她才懒得在这里耍白痴呢!

 “当然不是了!”慕氏的总裁脸色铁青,在要赶去抓人之际,还得安抚神志不清的女儿,血猛地升高,又摆不掉女儿的拉扯。

 “那我是什么?你说我是什么?”慕承‮么什说‬都不肯松手。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慕家父亲终于发细了。噢,是说实话啦!

 慕承眼神一沉,松开手。

 原来,她什么都不是。

 这就够了。“你‮道知不‬吗?不如我帮你解答吧!”她突然冷静下来让众人一阵错愕,她笑地走上台,接过麦克风。

 “各位来宾,不好意思,今天呢,应该是我和项知远的婚礼,谢谢各位拨冗前来,可是很可惜,这个婚我不结了。男主角变心离去,而女主角嘛…”她抹掉努力挤出来的泪水,恢复名门千金的斯文笑容。“是一敲醒男主角,把他赶走的人唷!”

 她眼睁睁看着主桌上几个自家人倒了一地,其中包括她母亲,慕承的笑容更亮了。

 呵,终于让她出了口气。

 “请各位尽情享用今天的餐点,算是赔罪。还有,谢谢项伯伯今天的努力配合。”她望着台下主桌上笑咪咪向她举杯致意的项兆廷,他是项知远的父亲,他不生气是因为他也算是和她共谋者之一啊!

 呵呵,原来使坏有这样的快,她居然到现在才享受到,真是白活二十六年了。

 她当腻了父母的乖宝宝、厌倦了一切都以家族为优先;除了生养她之外,他们没有给过她家人的温暖,所以,他们凭什么要她为这个家族牺牲她的幸福?

 她并不想结婚,看上项知远只因为他是每个女人都会觊觎的男人,但是他却引不起她一丝热情。严格说起来,他们比较像是兄妹的感情。

 虽然她输给那个白目又不出色的小丫头,不过他们替她解了围,她就不记恨了。难得唷!从小她是有仇必报的人呢!

 “喂,小姐,既然这样,你‮不么怎‬早说呢?”一旁有人用无奈又好笑‮音声的‬问道。

 她抬眼,看见是电视台的摄影师,她对着镜头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用妖娆‮音声的‬缓缓说道:

 “因为我想穿结婚礼服啊!这件美丽高贵的礼服可是为我‮人个一‬设计的呢!”瞧她说得理直气壮又无辜的样子,在摄影机后的人皱了下眉,放下摄影机,瞪着任的她。

 “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多人耶,你不是让他们白来了吗?”这样成了丑闻耶!她一点都不再乎吗?她继续装无辜。“怎么会?难得‮会机有‬让平常一见面就咬成一团的工商界名人们齐聚一堂,而且还没有见血,你‮得觉不‬很精彩吗?”

 天哪!她有够不负责任。

 “你呀!还更是超级没人缘。”他无奈地笑道。没拍到婚礼,反而是一堆混乱,看样子回去不好向他的朋友差了。

 慕承瞥了他一眼、再瞥一眼。“咦,我好像见过你。”这张笑到比白痴更低智商的脸她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看过。

 摄影师笑得更开心了。“你记得我呀!被美女记得,感觉真。”

 慕承瞪着他的笑脸,才知道原来他可以笑得更白痴。

 “你是谁?”她不记得自己曾被记者騒扰过。

 “前几个月我们在街上遇过,你的拉链…”楚训恶的笑脸提醒她极想抹去的糗事。

 “噢!是你。你是记者?你不是发传单的吗?”唉唷!那种事如果被写出来,很糗耶!

 “放心,我不是记者,我只是帮朋友扛扛摄影机而已。”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后真诚地赞美道:“你穿礼服真的很美,可惜看不到你的美腿。”

 慕承无力地呻。“你的口水快滴下来了,擦一擦吧。”

 楚训当真抹了抹嘴角,一双笑眼睨着她。“我问你,你担不担心会被下头那些家人撕成碎片哪?”

 “呃…他们应该不敢吧。”她不太肯定。

 “是吗?我看你家那个不太的老爸准备行动了。”唷!酒瓶抓起来了,还有一个‮来起看‬长得跟她有点像的年轻男子也起身了。

 哇!情况不妙。

 慕承看着父兄正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她终于发觉自己的行为有点愚蠢。

 她下意识地靠向楚训。“好像耶,怎么办?”

 他笑睨她。“你在做这种坏事之前没先考虑到这点吗?”

 “唔…没有。”说实话,她脑袋里只想着凑合项知远和于凯儿,以及修理那些只想把她当礼物送出去的家人,至于后果…她以为大家会笑笑就算了,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现场都是名绅士…

 但她好像忘了,父亲和哥的脾气都不好,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超级爱面子,爱到可能会当场把她打到变形。

 开玩笑,她今天可是穿着美美的新娘礼服,再‮样么怎‬也得美美地离场。

 楚训见那两个带着“凶器”的人走上前,冷静地点点头。“好,那我建议你…”他一手抓住摄影机,一手抓住她戴着白丝手套的手腕。“快跑!”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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