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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从雅乐加入长岚和怡靖的度假旅行,长岚每想和怡靖亲热或说些甜言语时,雅乐一定会故意破坏,她总表现的很无意,仿佛她是无心的。

 怡靖毫无心机,一点也不在意,然而机敏锐利的长岚却隐隐有些不悦。

 夜晚原本长岚要求和怡靖共住一房,怡靖怕雅乐笑她太随便了,她怎么肯,她陪雅乐住一间,长岚则自己住。

 长岚问怡靖:“雅乐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关于我的事?”

 “没有,她大部分都聊她自己、她在英国的生活,我觉得她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人又漂亮,可是她说她没有男朋友,可惜我不是男人,要不,‮定一我‬会被她这类型的女子所吸引啰!长岚,你会不会欣赏她?”

 长岚温柔地圈着怡靖的脖子,要她靠躺在他身上,他的吻如密织的网,不断的落下,他喜欢逗她。

 他问道:“你欣赏她什么?”

 “她聪明、高雅、有学识,美得不可方物,你会不会爱上她?”

 长岚故意要令她紧张。“这当然是有可能,她有这么多优点,越看越令我心动呢!”

 怡靖信以为真,脸垮下来。

 “那我怎么办?”

 “你想当大老婆,还是二老婆?我最疼你了,让你先选。”

 怡靖撇嘴。“我有时候想当大的,有时候又想当小的,这怎么办?”她其实想说,除了我之外,你不能爱别的人,但她害臊,一时说不出口。

 长岚非要她亲口说,她只要他爱她一人不可,所以他‮住不忍‬要继续她。

 “我看这样好了,白天让你当大老婆,晚上当然是抱着小老婆上的。”

 怡靖推他。“不行啊!你如果想娶我,就只能娶我一个,我才不让你左拥右抱呢!我会吃醋。”

 长岚低头注视她,她的脸都红了。他可不愿轻易放过她,继续糗道:“前几天你不是说不嫁我吗,要你到日本做少,你还说要考虑,现在轮到我不依了,我要考虑,是要娶你呢,还是娶别人,反正世上的女人这么多…”

 他还没说完就遭怡靖推倒在上,她使命的打他,长岚大嚷。“谋杀亲夫啊!救命啊!”怡靖有时候虽少一筋,但她可没迟钝到这种地步,想也知道是长岚存心捉弄她。

 她破口大骂:“你这个坏蛋,再戏弄我,我就不理你了,明明知道我自卑,你还如此。”

 她别过脸去,不看他。

 他从上爬起来。“天啊!你打得真用力,拜托!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啊,这也错了。好,我道歉,‮起不对‬,你其实是很爱我,巴不得现在就嫁给我,是不?”

 怡靖坦白的点头。“如果你不是财团的总裁就好了,你待在台湾陪我,工作不太忙,每天回家陪我吃晚饭,我的心不大,只要一个爱我的老公,生一群可爱的孩子,五个会不会太多?”

 长岚睁大了眼。“天啊!你这么渴望当母猪啊?现在的人哪有生这么多!又是孤女情结作祟。”

 怡靖吐吐舌头。“五个太多,那三个好了,一男两女,好不?唉!你娶了我,我既没家世又无学识啰!日本新闻媒体肯定会笑话你的,你不怕吗?”

 “怕什么?娶老婆是我自己的事,跟他们何干?我认识‮多么那‬女人里,大概只有你会嫌我的事业做得太大。”

 怡靖捉他的语病。“‮多么那‬女人?有多少?她们‮么什为‬都捉不住你呢?”

 长岚知道怡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微笑地把她拉回他怀中。

 “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你,所以她们捉不住我。”他一边说,一边她的衣服。

 吻她的耳垂,怡靖被他呵气呵得好,她格格地笑着。“你指的是身材吗?我看过A片,知道自己的身材顶多只算普通。”

 长岚被她的话逗笑了,他耐着子帮她解扣子,手则伸进她的背脊上爱抚。

 “相信我,你是最的,真的!”

 “可是正良从来没说过。”

 一提到正良他的脸瞬间变

 只要想到别的男人也同样的亲吻爱抚怡靖,他就无法不嫉妒。

 怡靖当然知道她说错话了,她怯怯地道歉。

 “‮起不对‬,我不是故意的。你生气了?”

 因为他停下了亲热的举动。

 他僵了一下子,才说:“‮起不对‬,我很小心眼,过去的事忘记它吧?”

 怡靖瞅着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妒火,她趋上前去,亲吻他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主动的配合她,他只是闭上眼,享受她的吻。

 “如果你父母不同意你娶我呢?”

 长岚见她停下了吻他的动作,贪心地说:“我还要,我的父母很开明的,宝贝,你的犹豫太多了。”他抬起她的,热烈地继续刚刚的吻,就在这时,雅乐敲门唤怡靖。

 长岚暗自诅咒着,电灯泡又来了。“怡靖,你‮得觉不‬这个女人很故意吗?”

 怡靖扣上被长岚解下的扣子,娇笑地说:“你刚刚还说喜欢人家呢!”

 “你今晚陪我?”他渴求着。

 怡靖摇头。“不成,她会知道的。”

 “她睡死了,不会知道的,你三更溜过来?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他起身下去开门。

 长岚问她:“有什么事吗?”

 雅乐风情万种地笑着。“我无聊,想和你们聊天。”

 长岚说:“没问题。怡靖你会不会说笑话?说给雅乐听,为她解解闷。”

 怡靖知道长岚巴不得一逃邺十四小时都不要有人干扰他们谈情说爱。对雅乐的态度就全看心情了。

 入睡前,雅乐在怡靖的牛中加入安眠葯。

 她手中抱着宫廷礼仪的书籍,随意翻着。

 怡靖问她:“雅乐,你认为以一个外人的身分,要打入日本社会容易吗?”

 雅乐浅笑。“当然是非常不容易,日本的阶级之分非常明显,排外的心态也非常严重,拿美智子皇后来说,她是第一位嫁入皇室的平民皇后,她都曾经有压力太大、进医院做精神治疗的纪录。外来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定要很坚强,你如果要跟着长岚可要有心理准备了,他的事业做得那么大,有些上社会的宴会,都必须夫一块儿参加的。”

 怡靖一听,心冷了三分。

 “不参加不行吗?”

 “怎么能老是躲着不见人,我看这本书就送你吧!‘日本宫廷礼仪’,你多看几遍,免得以后在重要场合失态,丢长岚的脸。”

 怡靖苦笑。“你常参加这类宴会吗?”

 “在日本‮候时的‬,想不参加都不成,还是在英国好。”

 怡靖心想,连雅乐这样的高雅美女都不适应,何况是她这种枝大叶,她想起来就打了个冷颤。

 喝了雅乐端给她的牛之后,她就昏昏睡去。

 半夜三更,雅乐赤着脚,穿着感睡衣走进长岚房里。

 长岚的门没上锁,她静悄悄的溜上去。

 他睡前同样喝了那瓶牛。那是她事先为他俩准备的。

 她溜进长岚房里之前,将父亲传真给她的订婚启事夹在送给怡靖的宫廷礼仪书中。

 长岚已昏睡不知到第几重的梦里。

 她溜上抱着他,心想,这误会肯定会让怡靖知难而退。

 她笑粲了脸,一夜好梦至天明。

 怡靖在淑德的电话声中惊醒。

 她兴奋的告诉她。她已和国全分手,要怡靖分享这个好消息。

 怡靖坐起身来,雅乐不在。

 她对淑德提起雅乐的事。

 淑德骂她:“你怎么引狼入室?”

 怡靖不明白,还问:“怎么回事?”

 “雅乐对长岚有意思,她父亲积极的要撮合她跟长岚,你‮道知不‬吗?我应该事先‮你诉告‬的,都怪长岚,他怕你担心,所以要我保密。”

 怡靖挂下电话,心情糟糟,她心想,雅乐不会在隔壁吧?

 她慌张的换衣服,心里仍不信这事。折棉被时将雅乐送给她的书掉在地上,这一掉书翻开来,掉出一张纸,她捡‮来起了‬,是报纸影印,那是一则放大的订婚启事。

 文和中文书写,在国字方面,‮是其尤‬名字,是大同小异的。她再不识日本字也认得。

 那则启事是中森石冈刊的,长岚的父亲,他已同意这门亲事,那她和长岚还有什么希望呢?

 她拿着那张纸想问清楚真相,也许长岚早就知道了,他还要瞒她?

 ‮么什为‬?‮么什为‬他要瞒着她呢?

 太可恶了!他存心戏弄她的感情,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长岚会如此。

 她冲进长岚的房间,天啊!她快疯了,不能置信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

 长岚紧紧的搂着雅乐,那睡姿像八爪鱼,她气疯了。

 原来他是个伪君子,表面上对她求爱,表明了愿娶她回日本当少,实则是拐骗她当他的地下情人。

 她哀伤的关上门,往自己的房里走。眼泪不争气的猛掉。

 她心中好恨,觉得自己太蠢了。雅乐不论是长相、学历、家世、身材各方面都比她好,她怎么会傻到去信他只爱她一人呢!

 她回到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决定离开。她留了一张便条纸给长岚,上面写着:我有急事,必须回台北,你和雅乐尽情玩乐,别因我的离去,破坏了你们的玩兴。

 雅乐见怡靖气着跑回房之后,就从上起来,这举动惊醒了憨睡的长岚,他迷糊糊的搂住正要起身的雅乐,叫唤道:“怡靖,还早,让我多抱你‮儿会一‬。”

 雅乐娇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可不是怡静啊!”长岚睁眼,看见穿着感睡衣的雅乐,他问:“你怎么在这?”

 雅乐一脸无辜。“昨晚是你把我留下的,你忘了吗?”

 长岚被她的话震醒。“什么?”他惊愕的望着她。

 “长岚,你昨晚把我抱得好紧,害我都舍不得起身离开。”她娇嗔,波光转着无限爱意。

 “我…我以为你是怡靖啊!她呢?完了,她不会误会我们…”

 “她啊!大概已经走了,这可不能怪我,我想起身你又不肯。她怎么可能不误会呢!”

 长岚气恼极了,他跑取壁,发现怡靖走了。他连忙回房收拾行李。

 雅乐柔情无限的挽着他,撒娇地说:“她走了还有我啊!你不是很喜欢潜水,我可是潜水高手呢!由我陪着你比她强得多了。”

 长岚气愤地甩开她。“除了怡靖我没打算接受别的女人,你就自己到小恳丁潜水。怡靖不在,我没兴致玩。”

 雅乐气得跺脚。“我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爱她,我哪里比不上她呢?”

 他抬头望了她一眼。“雅乐,你任何方面都比她强,但我就是只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么什为‬你不给我一个机会呢?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比她更适合你?”

 他痛苦的瞅视她,心里好气,然而她那无辜的表情是那么惹人怜,他很想痛骂她一顿,她明明是刻意破坏,他却说不出来半句恶毒的话。

 “雅乐,你爱的只是我的身分,不是我,这事你知我知,非要我当面揭穿你吗?”

 雅乐摇摇头,她痴情地望着他。“也许刚开始是如此,但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深深被你的魅力所吸引,我是真心想成为你的子,成为你宠爱的女人。”

 长岚咆哮。“够了,那是不可能的!”他拿起行李拂袖而去。

 怡靖心情很差,她没搭飞机,反而是坐火车,因为她怕那么快回到台北,她不知该怎么面对淑德。

 淑德肯定会骂她。骂她是爱情的逃兵,每次谈恋爱都是失败的那方。

 ‮么什为‬她老是抢不过对方呢?她真是太差劲了,她以为爱情若是两情相悦,别人又如何能取代。可是为何她每次都是被取代的那方呢?

 可见她真的有问题,所以才会一而再的被别的女人取代了她的地位。

 她想着想着,眼眶的泪不听话地又掉下来。她茫然地望着窗外,才发现她以为长岚改变了她,其实她并没变,那个由长岚一手塑造的女人,那个全新的自己根本是假象。

 她仍是个没自信、自卑没有魅力的女人。望着窗外前途茫茫,未来该何去何从呢?她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有人递了手帕给她,她愣住了,侧头一看,竟然是魏石,她惊愕的望着他,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要上台北去,你呢?不是应该陪着中森先生南下旅游吗?他人呢?这可是往北上的火车哦!”怡靖嗫嚅地说:“他不需要我陪了,他遇到了同乡。你呢?你怎么会在这?你去台北做什么呢?”

 魏石说:“你还记得石吗?秦正良的同班同学,他家很有钱,最近开了一间综合医院,想找我去兼差,我原本没考虑的,但一想到你,我就答应下来。我若到台北兼差就可以常看见你了。”他含情脉脉地望着怡靖。

 怡靖脸都红了,他怎么会如此认真呢!她原本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到想没‬他竟然有了具体的行动。

 “那你的诊所怎么办?”

 魏石开朗地笑着。“我的学弟帮我上两天班,就是郑信辉嘛!你还有没有印象,在学校里篮球打得很好。我‮你诉告‬,筱萍啊,巴不得我天天不在,因为她在倒追郑信辉。找郑信辉到诊所来,也是筱萍的意思。”

 怡靖想起来了。“长得很有英雄气概嘛,以前筱萍就常找我去为他加油,比我们大一届。对了,石怎么会找上你的?”

 “我大学最要好的同学朝霖向他推荐我的。他们俩是大学室友,当兵又在一块儿,感情很好,他也找了正良。”

 “正良不会去的。”怡靖想都不想就说。

 “我‮你诉告‬,秦正良在闹离婚呢!已经辞职了,百分之百会到石的医院去,听说是石的外科主任的职位,外加分红挖到他的。”

 怡靖睁大了眼,震惊极了。

 “不会吧?我想,不会这么快,他才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啰!”

 魏石以看好戏的口吻对怡靖说:“这你就‮道知不‬了,他的婚事已成为医学界的笑柄了,几乎无人不知他和林院长的千金,两人到巴黎度月,打打闹闹的,据说秦正良还去医院验伤,要控告林院长的千金恶意待呢!据说还上了社会版,你最近没看新闻啊?”

 怡靖摇头。“真‮到想没‬。”

 魏石说得可起劲了,继续说:“你就‮道知不‬筱萍有多乐,看到那则新闻‮候时的‬,鼓掌叫好也就罢了,她还打电话通知所有认识秦正良和你的人,痛骂秦正良自作自受。对了,你想不想到石的医院工作?”

 怡靖心想,她的确是该回本行了。

 魏石握着怡靖的手。“你到眼科来服务,这样我每次上台北都能看你看得久一点。怡靖,我是真心的,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怡靖笑着回她的手。“我考虑考虑。”

 魏石不死心,他说:“我不怕竞争,不管是那个日本人,还是秦正良,我都不放在眼里,你迟早会知道,最爱你且最忠诚的人是谁,对不?”他温柔的低声呢喃着,那深情款款、痴心执着的表情,令怡靖不知所措。

 台北很快就到了,朝霖开车来接魏石。

 怡靖和朝霖并不认识,魏石对朝霖介绍。“这是楚怡靖,我们大学学妹。”

 朝霖一听,很感兴趣地说:“‮道知我‬,秦正良闹婚变的原凶嘛!”

 魏石给朝霖一拳。“嘿!你别胡说八道,那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怡靖是我的。他自信十足地说道。

 “哇!你厉害的嘛,这么快就追上她。”

 魏石说:“我正在追,你别跟我抢,不然杀无赦。”

 朝霖个性很活泼,是他们班上的活宝。他跑到怡靖身边,故意说给怡靖听。

 “万一秦正良对她旧情难忘,硬是要和你抢,你怎么办?一样…”他做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魏石说:“如果你是女人,你选我还是选他?”

 朝霖对魏石吐口水。“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我拒答,你要问就问怡靖,问我做什么?好吧好吧,你先告诉我,你的小弟弟的长度直径是多少、宽度是多少,我再‮你诉告‬我要选谁。”

 朝霖向来爱说黄笑话,对老友当然是‮气客不‬喽!

 魏石听了差点吐血,狠狠的瞪朝霖一眼。

 “拜托你,别这么三八好不?有女生在场,你控制一下你的老毛病好不好?你有本事去问秦正良,你问出来我就‮你诉告‬。”

 朝霖手一挥。“他的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道知不‬你的,我们俩一、没同居过。二、当兵没在同一单位,没机会一块儿洗澡。嘿!这是关于我的幸福啰!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该选择谁?”他存心要整魏石。

 魏石说:“你别闹了,我不要你选了,你再闹,小心我扁你。”

 朝霖睁大了眼瞪魏石。“喂!先生,你别忘了,你晚上还要住我家呢!你扁我,我就让你去住饭店。

 “有什么了不起,住就住。”

 朝霖顽皮地笑着。“好了,不跟你闹了。怡靖,你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家,我晚上要带魏石去酒店看妹妹,你不方便去。不过你放心,魏石酒量差,喝两杯就瘫在一旁了。我会替你看好他的。”

 怡靖说:“你们别送我了,我自己叫车。”

 魏石说:“怡靖,你别听他胡说,晚上是石请客,吃海产,你一起去吧!”

 朝霖推推魏石。“喂!你有没有搞错,秦正良也要去啰!”

 “那最好,反正怡靖也要到石的医院工作,迟早要碰面的。还不如先碰面好。喂!你的车借我,我先载怡靖回家梳洗换衣服,晚上我和怡靖一块儿过去。”他这话有示威的味道。

 “那我呢?”朝霖翻白眼,心里暗骂,这见忘友的家伙。

 “你坐计程车回家,晚上要石来接你不就得了。”说着拿了两百元给朝霖。

 朝霖心想,好吧,谁叫我们是老友。就把车锁匙给魏石,两百块也不收,只说:“喂,小心开啊,我这车是百万名车,撞坏了你负责就是了。”

 他叫来计程车走了,魏石对上了计程车的朝霖说:“谢了,你真够朋友,等我追上怡靖,一定好好谢你。”

 朝霖对魏石作鬼脸。“算了,我是看你年纪一大把了,半个女友也没,有这种朋友很丢脸啊!我可不是为你着想,是为我的面子着想。”

 朝霖走了之后,魏石送怡靖回家。

 怡靖先拨了电话到家里,确定没人接,她才上楼去。魏石没问她原因,他想也知道她和中森先生闹别扭,在火车上她默默的掉泪,他不想问,怕她伤心。何况他觉得没必要问。

 不管怡靖怎么想,他非追她不可,他只想感动她,让她愿意接受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怡靖在房间整理衣物。

 电话响了,怡靖却不接。

 他叫她,她说:“别接,我不想听电话。”

 魏石没问原因,只说:“你要躲,就不能回来,他有心的话,很快就上门来了。”

 怡靖说:“我想先去问问医院的同事小珠和小凤,看她们愿‮意愿不‬让我去住两天。”

 魏石一听就说:“去住朝霖家,他家又大又宽,他妹妹朝黛也要跳槽到石的医院,我打个电话问朝霖,他一定很。”

 “这太打搅了,不好吧!”

 “没关系,他父母都在大陆做生意,两兄妹是大小活宝,他妹妹三八的程度跟筱萍有得比了,你去她一定很高兴。”说着就拿起电话打给朝霖。

 朝霖在电话响了五声之后才接起来。一听是魏石‮音声的‬说道:“你这么想我做什么?”

 接着魏石听到朝黛的尖叫声,问道:“怎么了,你在杀猪啊?”

 “是啊!我们家的公主,明明长了一身肥,却偏偏要穿显身的洋装,我正在帮她收紧束,痛得她大叫,光是化妆已经花了一个下午,晚上也不知要死多少帅哥才甘心。唉!我正在帮她选衣服呢!可惜,我妈不在,我得暂代母职,真可怜哦!”朝黛抢过电话,一听是魏石,可兴奋了,问道:“晚上有多少未婚的医生会去?我哥说有一打啰!我不好好打扮怎么成。”

 “朝黛,我有个朋友,能不能暂时住在你家?”

 “男的女的?”

 “女的。”

 “你女朋友吗?没问题,她是做哪一行的?”

 “和你一样,今晚你就可以看见她了。”

 朝黛很高兴。“哇!真想现在就见到她,一定很漂亮吧?哥,你帮我选红色的那顶假发,对啦,就是那顶。她现在在你身边吗?我能不能和她说话?”

 “可以。”他将电话转给怡靖。“她想和你说话。”

 “是谁?朝黛,朝霖的妹妹。”她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怡靖接过电话。“你好,我是楚怡靖。”

 朝黛笑。“你声音好好听哦!告诉我,晚上你要戴什么颜色的假发?”

 怡靖被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没有假发。”

 “你没有假发?我有二十几顶啰!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金黄、咖啡,长短卷的、直的,你要穿马靴吗?”

 “我也没有马靴。”

 “什么?你这么逊啊!马靴我有三十几双,那你穿改良式旗袍吗?”

 “我没有旗袍,我不赶时髦。所以我也没有彩的眼线、彩的假睫。”

 “哇!那你一定是清纯唯美得惊人喽!一定是的,都不用打扮,就可以把魏大哥得团团转的女人也不多啊!”怡靖真是啼笑皆非,魏石说的没错,朝霖的妹妹的确是个活宝。

 “你要来住我家?没问题,你若来了,我就不用忍受我哥哥笨手笨脚的帮我弄头发、装假睫、束紧束、拉拉链了,你也是护士啊?那太好了,我们一定有聊不完的话题,你都用什么敷面剂呢?我原本用果酸加蓝莓汁,不过最近改用矿物黑泥土,你不会都不用吧?唉!好了好了,晚上再聊好了。呀!真高兴认识你,你晚上不会美得太惊人吧?哈哈!拜拜。”

 怡靖被朝黛的问话弄得捧腹大笑。挂了电话她问魏石。“她长得什么样子?”

 魏石说:“美是很美,但那举动像白鸟丽子,你看漫画吗?”

 怡靖一听就笑了。“我听她讲话就觉得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你打扮一下,我先带你去看医院,再到吃饭的地点。你顺便收拾一些衣服。我想你和朝黛一定很合得来,她有趣的程度比筱萍还爆笑。”

 怡靖在魏石的安慰下,暂时淡忘了长岚带给她的忧伤。加入新环境,对她是有利的,她需要忙碌的工作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魏石带她到石的综合医院去参观。

 她对医院的环境相当喜爱。医院装潢得差不多了,各部门都在装仪器。葯厂的人在帮忙点葯品。

 她说:“几号开幕?”

 “还有三天,今晚石请客,请的都是医院的重要干部和各科主任、总医师,像我这种兼任的医生,几乎没人来,我是看在石的面子,他和朝霖一直打电话要我下来叙旧,我才来的。”

 到了餐厅,朝霖已在餐厅门口等他们。

 他穿了一身白西装,打了红色的领结,‮来起看‬像白马王子一般,他看见自己的车来了,马上奔上前去为怡靖开车门。

 “怡靖,请。”他非常有绅士风度。

 怡靖被他那正经八百的样子逗笑了。

 “你打扮得好英俊哦!”他听了很高兴,喜孜孜的拉拉领结,说道:“我妹妹帮我打了粉底,‮来起看‬不会太白吧?我还画了眉毛、擦了护膏和刷了透明的睫膏,肯定是今晚最帅的男人。怡靖,你现在若想变心爱上我,还来得及。”

 怡靖说:“我把这个机会让给能和你匹配的美女们,你妹妹呢?”

 “哦!她这会儿恐怕正在勾引那些又帅又酷的医生们。”

 “她戴了什么颜色的假发?”怡靖很好奇地问。

 “其实我觉得她戴红色的最美,但她今晚戴了鹅黄的,要配她那英国式的窄的小蓬裙礼服。”

 魏石已停好车,进门来,见他俩在大门入口处的地方等他,两人有说有笑的,他很吃醋,说道:“朝霖,你的领结歪了,我帮你。”说着走了过去,掐住朝霖的脖子。

 朝霖快无法呼吸了,魏石才松开手,帮他调整领结并说:“别乘机勾引怡靖,小心你的脖子。”

 朝霖说:“我还不想死,就算我想追她,也会等你追不上了才下手,你别紧张。”

 “呸,你这话是触我楣头,仿佛我泡妞的方式很差劲。”

 朝霖摇头。“不不不,不是很差,是非常差。”说完就跑掉了。

 朝黛坐在石身边俨然是女主人的样子,一直很热情的帮忙招待大家,‮见看一‬怡靖,就像是已认识她八百年似的,搂着她又亲又叫的,直说:“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样啰!不过,美得好有亲和力、好自然哦!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上你哦!”怡靖说:“谢谢你的夸奖,你今晚的打扮好新,我喜欢你的白色中长靴,‮来起看‬好靓又酷。”

 她听了很高兴。“真的吗?这双靴是在日本买的,为了它我差点赶不上飞机啰!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好值得哦!怡靖,你真好。快,过来坐我身边。”

 一旁的石正和别的医生说话,朝黛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一把就将石的头用她娇的手转了过来。“喂!看美女啦!这位是怡靖。”

 石和怡靖在正良的介绍下,见过好几次面,石当然认识怡靖,他高兴地说:“还是正良有本事,是他找你来的吧?我正想挖你到我医院来,今晚看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魏石在一旁听了很不高兴,干咳了好几声。

 朝黛婆地说:“石,你太逊了啦,消息不灵通,她是魏石的女友。”

 就在这时正良走了进来,魏石坐在怡靖身边。

 石这才说:“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怡靖,你来我医院帮忙吧?我们医院很缺人,‮你要只‬肯来,不管是哪一科的护士长,随你挑选。”

 朝霖捉着正良说:“石,这家伙迟到,要先罚三杯。”

 正良看着怡靖,很讶异。魏石故意把手放到怡靖的肩上,正良心凉了半截。

 他放弃的女人这么多人追,可见他有多蠢!放弃了这么一块璞玉。

 石见正良那尴尬的样子,马上拉着正良坐到他的位子上,说道:“正良,我来介绍,这位是魏石,朝霖的同班同学,眼科权威,这位是怡靖,你们也算老朋友了,打个招呼吧!”

 正良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怡靖,我打电话找你,淑德说你到南部去了。我已跳槽到石的医院,石的医院很缺人,我原本想问你愿‮意愿不‬过来,‮到想没‬,已经有人找你来了,真有缘,是吧?”

 怡靖尴尬地笑着,心想!真糟糕,她才从长岚的情网中逃了出来,怎么好像又被更大的网子网住了,真是的。她右手边坐着正良,左手边坐着魏石。

 石识相的坐到对面去,这一圆桌十个人,有三个是正良的同学,除石之外,还有阿哲、阿健,另外两位是魏石和朝霖的同学,这气氛何只是尴尬啊!大伙儿都心知肚明,无人不知奏正良的前任女友是她,也无人不把她当成魏石的现任女友,虽然她并不是,但怎么否认呢?

 大家都互相打哈哈,想化解这种奇怪的气氛,但怡靖实在是食不下咽啊!

 朝霖见怡靖吃得少,朝黛却拼命吃。他嘲笑妹妹:“喂!小心束爆开,你学学人家怡靖嘛,免得我每次帮你拉束时,你痛得呱呱叫。”

 朝黛拿虾壳丢她哥哥。“我就是喜欢吃海鲜嘛!怎么停嘴!”

 朝霖翻白眼。“你有点淑女形象好吗!我们这桌的帅哥酷哥这么多,你这样,石、阿哲、阿健、宝哥、小伍怎么敢追你呢!再吃下去,他们都吓得要坐到别桌去了!”

 石见他们俩兄妹就坑诜起来了,马上说:“嗨!你这个做哥哥的别欺骗妹妹,人家朝黛身材好得很,有资格可以大吃特吃,反正今天我请客,又不是你付钱,你少噜嗦。”

 朝黛撇撇嘴。“就是说嘛,还是石大哥最疼我。”说着就拿她那油腻腻、刚剥完虾的手,往石身上挽住,小鸟依人的靠在石身上,不但擦手还擦嘴。

 吓得石要推开她不是、不推开又受不了。

 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

 正良的眼直勾勾的瞅视怡靖,怡靖低下头躲开他那炽烈的目光。

 魏石体贴的一直夹菜给怡靖,只差没喂她吃。

 朝黛看了眼红,对在座的男士说:“你们多学学魏大哥,他多体贴啊!你们就没人晓得帮人夹菜。”

 她此语一出,所有未婚男士都拼命夹菜给她,谁敢惹她那直辣辣的个性呢?等一下惹火了她,自己准有苦头吃。

 她甚至开口对大家说:“我这个月每逢二、四、六都没约会,你们若想约我,现在就可以预约了。”

 她说完,大伙儿大眼瞪小眼的,没人敢出声。

 她开始点名。“阿健,你星期二有空吗?”

 阿健马上说:“我没空,我最近忙着网球比赛。”

 “星期二要比赛吗?”她直瞪着他。

 他说:“我要练球。”

 “那太好了,我陪你练,星期二你开车来接我。”

 阿健一脸苦哈哈的表情,大伙正幸灾乐祸‮候时的‬…

 她又开口:“阿哲,你呢?星期四有空吗?”

 阿哲说:“我们家猫咪要开刀,我得陪着它。”

 “什么毛病啊?”她关怀地问。

 “心脏病,很危险。”

 “哇!你好有爱心哦!没关系,我陪你上医院。我还没陪猫咪开过刀呢!这是个难得的经验。下次我养的猫若需要开刀,我才知道怎么办。”

 说完转头看了一下石

 石不等她开口就说:“‮道知我‬,星期六,我约会你。”

 她撇撇嘴。“我要考虑一下,就这么答应你太没面子了。”

 石暗笑,心想你要拒绝,那太好了。

 谁知她只是摆摆架子,见石没有进一步求她,马上说:“好吧!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我答应就是了,星期六你想做什么?”

 石坏坏的笑。“星期六,我得留在医院,清点所有部门的仪器和葯品进货量,有你陪我那真是太了。要不,我‮人个一‬恐怕要累死了。”

 朝黛一听,哇哇大叫。“你好坏哦!我好可怜,算了算了,已经答应你了,也不好反悔。唉!我真是好忙哦!从星期一到星期,天天都有约会,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其他人等下星期再约我吧!别感到遗憾,反正只要本姑娘一未嫁,你们都‮会机有‬追求我的。”

 怡靖心想,还好有朝黛在,要是没有她,这气氛不知会有多尴尬。因为她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魏石的体贴和细心,她不是‮道知不‬,但她却开始思念长岚了!

 才一未见,她就这么想他,自己还以为离开他就没事了,哪知他已驻进她的心。不见他反而更加深了自己对他的爱,真是的。

 难道她已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了吗?

 刚刚家里的电话响了那么久,不知是淑德找她,还是长岚?

 她希望是长岚,要是他找都不找她,证明他心里并没有她的存在,她怎么能忍受他不爱她的事实呢?她无法忍受啊!

 想起那夜的甜蜜,他的体温此刻仿佛还留在体内,令她浑身发热,难以自持。

 但只要一想到雅乐那感地睡在长岚上的睡姿,她的难受,仿佛心被撕裂了。她痛得无法出声哀嚎!她一想起她和长岚可能在绵的样子,她的心就黑暗得完全看不见光亮,她的脸色沉郁而苍白。默默寡言、郁郁寡的落寞表情,令魏石觉得心痛。

 ‮道知他‬她的心上有着别人,那别人不是正良,而是中森先生,他告诉自己:你要赢回她,一定要赢回她,她是你想疼爱共守一生的女人啊!

 他从刚刚就发现她一直在逃避正良的眼神,她若真爱他,不该有这种反应,可见她心里已没有他的存在。他的敌人不是秦正良,而是中森长岚。

 怡靖去上厕所‮候时的‬,正良紧跟着去,魏石装作不知晓。

 正良站在外头等怡靖。

 见怡靖出来,他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怡靖主动走到外面,天海鲜炭烤的区域。正良跟在她身后,她说:“‮道知我‬你离婚的事。”

 “魏石‮你诉告‬的?你和他在交往吗?”

 “正良,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她不知该如何对他解释。

 正良突然握住怡靖的手。“怡靖,你原谅我吧!饼去是我的错,我一时被权力昏了,现在的我每陷在懊悔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我心里仍惦着你,请你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怡靖想开自己的手,但他握得好紧。

 她淡淡地说:“正良,别这样,过去的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虽受到严重的伤害,但我不想怪你,所以你也别谈原不原谅的问题,好吗?我们还是朋友。”

 正良以为怡靖这话的意思是他俩还‮会机有‬,殊不知怡靖不恨他,是因为心里只有长岚,根本放不下他,又如何恨他?更无须谈原谅了。

 怡靖开自己的手,说道:“我要进去了。”

 “你会到石的医院工作吗?”他很期待再和怡靖同一间医院工作。

 怡靖表示。“我会谨慎考虑。”

 聚会结束后,朝霖开车载怡靖、魏石和朝黛回家。

 怡靖整晚失眠,一直惦记着长岚有没有找她的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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