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很难得的,江雨琦今天起了个大早…差不多早上十点就醒来了。
虽然这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晚得过分了;但对于她这个常常看到
升东方的人来说,这时间真的很早。
面对着衣橱里的衣服,她开始思考今天到底要穿什幺衣服才好。
“嗯,读者会希望我是个怎样的人呢?”
她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一整排的衣服,开始对自己在读者心中可能有的形象进行侧写的动作。
首先,她必须有一头长发…似乎在读者的想象中,凡是言情小说家,就该有一头长发。
不论是飘逸的长发、风情万种的卷发…总而言之,它就得是长的。
好啦,她有一头披肩长发,算是上本基符合了读者的想象。
那幺,她应该穿什幺样式的衣服?什幺颜色的衣服?
这时秀颈一偏,看向书柜里那排放的全是自己作品的书,她停顿了会儿。
她常写此古代言情小说,女主角呢,十之八九是那种外柔内刚、坚毅聪慧的女
,若是时空转换回现代,那必定也是柔情似水、温柔婉约,为男主角奉献牺牲型的女
…
也就是,她的外表得柔,而且很轻、很柔。
乎是于,她取出了一件白色的裙装,虽然它轻薄的材质不太符合冬天的天气型态,不过台湾的冬天也没冷到哪去,加件外套也就可以了。
再说,今天,是她第一次公开见读者,为了面子,就算冷也得忍。
“唉,言情小说家
什幺面嘛。”
鲍开
面,绝对不是她愿意的,她个人认为让读者去自行想象是比较好的。不过,拿人手软、吃人嘴软,出版社的活动她就算不怎幺喜欢、赞同,还是得配合。
不过,既然要见人,她就得自己弄得体面一点…毕竟,她可不是出门和朋友闲话家常,而是要被读者拿着放大镜品头论足,同时还顺便得与自家的其它作者相比较的。
而且,她敢百分之百的断言,在读者群中一定还混杂着别家的作者在其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要好好地、费心地打扮打扮。
选好衣服、决定发型,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打理她白净、素雅的脸蛋。
打上粉底,刷上眉粉,在两颊添了一抹嫣红,最后拿起睫
膏,仔仔细细地将她那长而弯的睫
刷得
分明。
“化妆品最
的地方…放大优点,掩饰缺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满意地如此说。
平心而论,她长得不难看…照她朋友的说法呢,不化妆的她清纯可人,有着少女纯纯的气息;化完妆的她呢,优雅、神秘、明
动人。再加上她体态纤细,活
像小说中走出来的女主角。
也就是说,只要她能一直保持浅浅的微笑、温柔的眼神,那幺她绝对符合读者想象中的作者形象。
而今天,她就是要营造这样的形象,直到签名会结束。
看了看时钟,她还来得及去吃个早餐、逛个小街,最后再到诚品参加出版社办的签名会。
“嗯,非常完美的行程。”
她再度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而后将补妆用品全部放到一个小包包后,准备更衣出门。
“毅,我们到诚品一下好不好?”安琪眨着涂了过多睫
膏的双眼,努力地对着正在开车的关子毅放电。“我想去找些资料。”
“资料?”这两个字让他眉毛一扬。“你要找什幺资料?”
“嗯…”她到想没他会这幺问,毕竟一般男人的回答是直接说好,然后她就可以开始畅谈起她看的书、对事情的见解,好让那些男人知道,她可不是个只有外表却没内涵的草包美人。“喔,就是一些跟自我成长有关的书。”
必子毅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的确需要。
有时候呢,就算再怎幺样自制力超强的男人,偶尔还是受着荷尔蒙的支配,做出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情。
就像昨晚,在灯光、美酒加上心情好的作祟下,他与身旁的女子共度了和谐又美满的一夜。
在他的感觉里,是男
女爱各取所需,黎明一到就可以大唱骊歌,互道珍重再见…可惜的是,她并不这幺想。
过了昨夜后,她很自动地将自己由陌生人的地陪,升格成他的女朋友。
从她睁开眼的那刻开始,便像只八爪章鱼般的黏着他。
不否认,她的确是个性感尤物。不止身材凹凸有致,
上功夫也令人销魂,当她嘟起嘴、撒起娇的样子,也的确可爱…只是,他中意的、欣赏的,甚至是有可能娶回家的,却是那种内外兼具、气质娴雅、温柔婉约,深具中国妇女传统美德的女人。
而他身边的…嗯…好像是叫安琪的她,与他的标准相差不止十万八千里。
昨天晚上他
足的是身体的渴望,却没
足心理的
望。
懊怎幺说呢?这类的女人经过一夜之后,就令他觉得索然无味。
“哦?”话虽如此,关子毅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绅士风度,没将心中的想法给表示出来。“你刚不是说想先去吃饭?”
“那是刚刚啊。”安琪扯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可是人家现在想先去诚品嘛,候时到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探讨自我成长这类的话题啊。”
“那样不会消化不良?”
“哎呀,毅,你好会开玩笑喔。”她掩嘴发出咯咯的笑声。“人家我和几个朋友出去吃饭时,偶尔都会讨论一下最近看了哪些好书耶。”
必子毅耸肩,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顺了她的意,转了个方向往诚品前进。二十分钟过后,他与安琪已经置身书海之中。
由于是周末假
,逛书店的人
还真的不少,两人前脚才踏进书店,安琪便已迫不及待地拉着他朝二楼走去。
如果能让他自己选,他倒希望能留在一楼,悠闲地翻翻最新一期的汽车杂志。
这幺说吧,如果一个女人身上的衣着是她品味与个人魅力的展现,那幺一个男人所开的车,则是他身分的代表与能力的象征。
他现在开的这辆BMW,在
能与配备上虽然不错,不过满街跑的数量,却让他萌生换车的念头。
虽然他是这幺想的,但是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大章鱼却不允许他这幺做,半推半拉的将他给架上二楼。
其实他大可以严词拒绝她这样的态度,不过,何必呢,他心中十分确定过了今天,自己绝对不会与她有任何的
集,何不让他在她心里留下个美好的印象呢?
带着这样的念头,就这幺跟着她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人
不但不比一楼少,反而更多,而且清一
都是年纪在二十上下的年轻女子。
她们排排坐在类似为新书发表会所布置的椅子上,脸上不约而同带着既兴奋又期待的表情,不时地
头接耳。
必子毅双手抱
,带着好奇且有趣的表情打量着这群年轻的女孩,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女伴,因为他公然对别的女子行注目礼而不悦的表情。
“哼,真不晓得那些女孩在想些什幺。”安琪带着酸不溜丢的不肩语气如此说。
“啊,怎幺了吗?”如果这只是她个人的耳语,那幺关子毅绝对不会注意到,但是她的音量已经超过耳语的程度,同时还引起不少人的侧目以对,
得他不得不回应她的评论,以打断她可能有的话语。
“那些女人啊。”她轻蔑地打量着那群兴奋且期待的女孩。
“她们怎幺了吗?”
“没水准。”
他发现那群女孩子已经听到安琪对她们品头论足的声调,乎是于,为了安全起见,他挽着她的手,不着边际地将她带离她们听力范围可及的地方。
“安琪,这样说她们不太好吧。”他倒得觉不她们哪里不好了,毕竟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令人感到精神愉快;而她们快乐的神情,在这周末的午后,更令人为之精神一振。
“本来就是啊,”安琪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看那些言情小说上头。像我啊,与其去看那些没营养的废纸,不如去美术馆看展览。”
“人个每的兴趣不同,你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论断别人。”关子毅对她的发言着实有些反感。
不说别的,光他自己家中,至少就有三位言情小说的死忠支持者。分别是家中的慈禧太后…他母亲,以及被他喻为外星人降世的两个姐姐是也。
就娱乐观点来看,他倒得觉不言情小说有什幺不好。
“毅,那是你没看过才这幺说的。”安琪不依地说:“我有好多朋友都沉
在那些小说中,完全不晓得现实社会是个什幺样了。”
“是吗?”他淡然一笑。“或许是那些作者太厉害,让读者们进入无我的状态了。”
“才不是,那根本是一种蛊惑,是种不良示范!”
“只要她们高兴,又不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这种蛊惑也没什幺不好的,你说是吗?”
就在这时,那区显然是为了新书发表会、或签名会之类而隔开的空间,起了阵大騒动,所有原本吱吱喳喳讨论个不停的女孩们,停止了彼此的交谈,不约而同的引颈朝前面的长桌望去,有些人急忙地拿出自己带来的书籍,准备让心宜的作家签名,而有些甚至拿出照相机开始拍起照来。
而他刚才的那番话,似乎也没得到安琪的善意回应,因为她一看到前头起了騒动,就以一脸看好戏的神情嘲讽地说:
“我倒要看看那些躲在家里写小说的女人长什幺样。”为了要看得更清楚点,她走向前去。“八成都是些长得很抱歉的女人,因为生活中得不到她们要的,转而写着那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她们身上的事情。”
必于毅听到她这幺说,心里直叹气,想想,昨天晚上他还觉得她满可爱的,怎幺这幺件小小的事,却让她的丑态尽出呢?
他弄不懂她的心态,而他发现,他根本一点也不想懂。
他现在想的是…要怎幺赶紧摆
她的纠
,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众所期待下,江雨琦与其它几位作者一起出现在会场上。
对她来说,她并不期待会有多少她的读者为了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而特地在这个天气不是很好、而且还有点冷的日子里出门。至少,换成她,她就不会这幺做。
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读者来找她签名,她个人也不会觉得很
气或沮丧什幺的。
像昨晚,她原本打算早早就寝,养足精神以便今天能美美的出来见人,可到想没另一位也要出席这项活动的作家,却在夜午十二点硬是把她吵醒,对她倾诉自己内心的紧张、兴奋与不安。
这幺拉拉杂杂的,等到她好不容易安抚了对方,挂上电话准备再度进入梦乡时,时针已经很气客不地指向“三”那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数字。
幸好,她天生不容易有黑眼圈之类女人的天敌,然不要就是上再多的粉,恐怕也难掩饰太平。
当她与其它作者一同落坐后,便听得活动主持人开始一一介绍起每位作家的名号;轮到她时,她缓缓地站来起了,由左至右对在场的人个每,投以微笑的目光。
说实在的,除了微笑的目光外,要她在公众面前说话,简直是超高难度的事情,比起男主角与女主角谈情说爱时,还要难上数倍不止。
没法子,她就是学不来面对公众目光的能耐。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全程保持微笑,如果没有点名到她,那幺她就继续坐在前头当摆饰用的花瓶;如果有的话…她想,一两句应酬话应该还难不倒她才是。
就在这时,有种异样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朝左前方看去,发现一位衣着光鲜、身旁还站着个衣着入时的妙丽女郎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直看。
几乎是反
的动作,她对着这个“目
凶光”的男人甜甜一笑,然后不
痕迹地错开与他相
的视线,望向那些个出钱买书的支持者们的身上,而后伸出纤纤玉手,万分优雅地拿起面前的矿泉水,轻轻啜饮。
对于这种意图明显、同时带着狩猎意味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道知她,刚才那个男人已经兴起了…嗯…占有她的念头吧。
她的外形容易让男人误会,让男人误以为她是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女人。
其实,这样真的没什幺不好…有人帮忙打杂、自愿跑腿、负责接送…真的不错;不过,可惜的是,她对当个传统的小女人,当个将男人当成生命全部的传统小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哎,真是麻烦呢,明明她就不是那种温、良、恭、俭、让的好女人,怎幺老是遇到那种老将她定型在深具传统妇德的大男人呢?
就在江雨琦陷入自己的省思中时,那厢与她眼神
会的关子毅简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
原本正在苦恼该如何摆
安琪的他,在不经意之间望向那群坐在长桌前的女子,当他的视线落在那名白衣胜雪的女子身上时,他整个人如同遭受电击般的被撼动了!
就是她…当他看到她时,他的心头就只有这个念头!
她就是他一直寻寻觅觅的女人!
如果以前有谁对他说,他会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一见锺情,必定会惨遭他无情的
笑…但是,现在,他完全无法忽视心中一波强过一波的情感騒动。
他的手心在冒汗,他的心正剧烈地撞击着
口,就连他的呼吸也紊乱得无法控制。他的每个细胞正强烈地要求他的四肢,执行它们最深沉的渴望,那就是…接近她、靠近她、认识她!
平心而论,她不是他交往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她却是最不同的。
现在的他,激动地无法说明她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但是,他就是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至于怎幺不一样法…嗯,这问题就得等他接近她、认识她、了解她之后,才会知道。
而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幺认识她?
懊怎幺在众目睽睽之下认识她,同时取得她的联络方式?
就在他努力地思考要如何展开成功的第一步时,身边音声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哇,柳如眉长得好美喔。”有个学生样的小女生手里捧着一迭书,上头的作者名就是柳如眉。
“是啊、是啊,她就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呢!”接口的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就是嘛,你看、你看,她简直就像她书里的女主角一样嘛。”
“对啊,好有气质喔。”说着,小女生赞叹道:“皮肤也好好喔!”
柳如眉?好名字。他在心中
赏道:果真是人如其名。
“对了,你今天带了几本她的书来啊?”其中一个小女生问。
“我有的我全带了,你呢?”
“我也是耶。那照相机有带吧?”
“幸好有带,定一我要跟她多合照几张,她真的长得好漂亮喔!”说着,她将相机自背包中取出。“定一我要把和她的合照给我同学看。”
“我也要,等一下你也要帮我拍哦!”就在她们的言谈间,关子毅知道自己该怎幺做了。
必子毅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摆
了安琪的纠
,这时他才会机有开始他的布局行动。
首先,他走到服务台,以个人魅力请小姐以最快的速度查出店内有多少小女生口中的柳如眉的书;查出来之后,便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们全数买下,而后带着这几本书,步入签名会的会场。
想当然,在全是女人的场所中出现一个男人,那绝对是非常突兀。
尤其这个男人可以由他的衣着打扮、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懂得生活、注重品味,同时还代表着高收入的雅痞族。
如果,他还只是个长相普通、身材普通的雅痞男士,那也就算了。
偏他身高一百八十公分有馀,体格
瘦,在放眼尽是女人的族群中,硬是鹤立
群,抢眼极了。
不止如此,他的五官深邃、目光炯炯,那未启的嘴边,不自觉地
着淡淡、浅浅的笑,让在场的女人看了,不
心跳加快、脸儿羞红,想多看他一眼,却又怕自己的窘态让他给瞧见,徒增笑话。就这幺的,在想看、又不敢看的心态中挣扎不已。
他的出现,不只坐在会场等待着让心仪作者签名的读者们的芳心起了阵阵涟漪,就连坐在长桌后的女作者们,也
头接耳地讨论来起了。
“雨琦,你想,那个帅哥手上捧的是谁的书?”与江雨琦向来
好的作家陈美琪这时带着看好戏的表情,在她耳边说着只有人个两听得到的话。“我猜一定是你的。”
由于江雨琦仍陷于自己的思考中,因此对周遭事物的反应能力有点慢半怕,等着她好不容易理解美琪话中的意思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引起众人騒动的主角人物。
一见到他,她愣了会儿,然后才想到,这个让众女芳心颤动的男人,不就是刚才与他有一眼之缘的男人吗?
从刚才,她就知道她已经勾起这男人的兴趣,但是她以为,自己与他有的缘分也不过就方才那视线交接的刹那,然后从此不再相见…毕竟,这样的事她遇到的还真不少。
可她怎幺也到想没,他居然会捧着一迭书,大大方方地站在全是女人的场所之中,等着让人在书上签名。
美琪猜,那男人手上的书肯定是她的…由之前发生的小
曲,到现在他出现在会场中…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男人是冲着她来的。
“那也不一定吧。”这时她应该以十分灿烂的笑容否定美琪的猜测,但是这时候她实在笑不出来,因为那与她眼神
会的男人,已经直直地朝她走来。
如果,他是个普通的男读者;如果,他不要是那幺该死的、要人命
人的男读者;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单纯、没有其馀意图的男读者,她会十分乐意替他签名什幺的。
但是,他不是。
若依照言情小说的逻辑来推断,他绝对是当然的第一男主角。
俊逸的外表、飞扬的神采、
拔的身躯、自信的眼神…所有能用在男主角身上的形容词,套用在他身上丝毫不见抵触,那些形容词简直就是专门为他量身打造般的合适。
当他离她的距离愈来愈近,她愈可以感受到投向她的眼神益发的锐利,同时令人不是那幺的愉快。
如果眼神真能伤人,那幺她现在肯定遍体鳞伤了。
“嗨,道知不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帮我签名呢?”这时,他就站在她的眼前,他音声的沉低、略带磁
;他甚至低下头来,在极近的距离,就在离她耳边不远处轻声说着:“如果不会太麻烦的话,可不可以请你签上『子毅』二字。”
谈恋爱的经验,她有;被英
的男人追求的经验,她也有过。但是,像现在一样,彷佛被一个男人音声的给爱抚,而浑身颤栗的情形,却未曾有过。
江雨琦那细致得看不出
细孔的手,不自觉地起了
皮疙瘩,而她拿笔的手,有些微颤,险些就握不住笔。
这些生理反应,让她不得不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平息心头的騒动之后,她才以最平稳、最客气的笑容回应他:
“当然可以。”
说着,她接过书,翻开书页打算在里头签上自己的笔名时,却又听到他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说:
“那幺等会儿签名会结束后,道知不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个茶?”
准备签名的手,顿时止住。
答应?不答应?答案在她脑海里飞快地
战着。
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关于这点,只要是有眼睛的女人都看得出来。
他是个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而这一点,更是她方才的亲身经历。
与这幺个有魅力、又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男人约会?嗯,的确是非常
人,且具挑战
的提议。
但是她血
中活跃异常的懒散因子,让想答应的心顿时冷却了下来。
像他这般可口、
人的男人,之前肯定被别的女人给宠坏了,大概也养成了他对女人予取予求的个性。若与他只有一眼之缘、一茶之情,那倒也无妨。
但他眼神中的侵略意味,让她明白他要的可不只是这幺屈屈一杯茶的时光;他想要的,很有可能比她能给的要多上许多。
与这样的男人交往,怕比以往她交往过的男人要更麻烦许多。在得与失之间快速衡量过后,她有了这样的答拿…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很抱歉,我不喝茶。”语毕,她给了他朵甜甜的笑容之后,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与他指定的字句。
“那幺咖啡呢?”关子毅不是那种无法接受女人说“不”的男人,但是她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如果他无法趁现在得知与她联络的方法,那幺
后要再寻她,势必更费工夫。
“真不好意思,我对咖啡因过敏。”就这幺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她已经又签好另一本书。
“好吧,果汁,百分之百纯天然的果汁。”
“很抱歉,我只吃水果,也很少喝果汁。”
“那幺,水,喝水养颜美容、有益健康。”
“你没看到我现在正在喝吗?”
说着,左手拿起放在桌面的矿泉水,轻轻啜饮了口,右手仍然飞快地签着自己的笔名。
直到最后一个字完美地出现在页面上时,她以一种非常客套且十分公式化的笑容对他说:
“子毅是吧?感谢你的支持,很高兴知道我写的书能提供你一些娱乐。”
对于她的回应,关子毅一时之间竟不晓得该如何接招。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她已经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他想要的可不是让她在这几本粉皮封面的小说里签名,而是利用这个方式来接近她。
道知他道知她,可是她却不作任何回应,她的态度在某种层面上,已经大大地刺伤了在女人阵中未曾失利而累积的自信心。
他必须进攻、他必须达阵、他得须必分…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得到她的联络方式,而且他一定要让她自愿、且主动地对他说。
现在,只要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一定能成功…
“先生,你签完名就赶紧走好不好?”
一个很气客不音声的将关子毅通盘的计画给打
了。
“你挡在这里,这样别人要怎幺让柳小姐帮我们签啊?”
“啊?”他讶异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留着赫本头,看来不过十七、八岁面目清秀的年轻女孩,横眉竖眼地瞅着他。
“啊什幺啊,先生,你搞清楚好不好,等着签名的不只有你一个耶。你人个一占了这幺久的时间,你是想让后面的人再等多久啊?”小女生理直气壮地说。
这种尴尬的场面,令他着实不晓得该如何在如此不利于他的情形下,继续他的计画。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外在形象…风
个傥、行止优雅、态度从容。
若是平常,他要做的,就是对这个气客不到有些
鲁的小女孩,
出带着歉意的笑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所在的位置让出。
但现在,若他将所处的位置给让了出来,岂不表示,他与柳如眉首次对阵的结果竟是无功而返、锻羽而归?
“子毅!”
就在关子毅试图在两者之中取得一个平衡点候时的,安琪的出现彻底破坏他的努力。
“你怎幺会在这里?”说着,她的手自动地挽住他的上臂,借着这动作向众人宣示她的所有权,一双媚眼挑衅十足地投向江雨琦,而后以甜得腻人的语调说:“刚才你要人家到一楼帮你找的书,人家已经叫人都放在柜台了,我们现在一起去拿吧。”不容他拒绝,她已经半拉着他离开。
安琪的这个小动作,江雨琦心里很是明白,如果她没弄错的话,这女人正在向她示威,而那意思…八成是要她离他远一点吧。
对于这情形,她只感到万分好笑。
现在,是这女人的男人来招惹她,可不是她发花痴,巴着她的男人不放。
那女人不好好地教训一下自己的男人行为不检,反而直接将她当成祸国殃民的狐狸
来对待…关于这点,她只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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