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全球黑帮集会在经过四天完美的讨论之后结束了,与会者皆准备打道回府作恶去,黑燃不想与那些人在机上碰头,因此他打算明天才走。
克利斯带着手下朝黑燃走近,他一个手势,一名手下立即将手上捧着的黑色铁盒呈上。
“送给褚老帮主的小小礼物,一路顺风。”克利斯与黑燃握手,他谈笑风生地道:“戴安对中国文化深感兴趣,她想与你一道回台湾,应该很方便吧!”
那晚只不过想拉拢黑燃而叫戴安去服侍,但到想没他的宝贝女儿对黑燃好像着了魔似的,硬是要求他来对黑燃开这个口,抵不住女儿的撒娇,他这位纵横江湖、高高在上的帮主,也只好厚着颜面来了。
“不方便。”黑燃命屠天捷收下铁盒,他撇撇
道。“我不习惯身边有女人碍眼。”
克利斯碰了个硬钉子,他不悦地道:“小女哪一点令你不满意了吗?”
岂有此理,他都拉下脸来了,黑燃居然不买帐?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都不满意。”黑燃直截了当地回答,他鄙夷地道:“女人廉价又不值钱,没必要重视她们。”
克利斯挑起了眉毛,这是什么理论?难道关于“火男”不爱女人、痛恨女人的传闻是真的?他们对女人没有感觉?
克利斯看着黑燃沉声道:“你可以把别的女人贬得那么低,但小女不一样,我可不容许有人欺负她。”
说得够明白了,这个黑燃可以对别的女人唾弃,但他最好识趣点,接受他的女儿戴安,否则他的势力足以令黑燃消失在这座岛上,永远没有人找得到他的骨骸,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都一样。”黑燃冷然地说。“女人都一样,都是低等动物,你的女儿也一样。”
“你太不识抬举了。”克利斯面容一沉,这姓黑的小子以为这里是亚洲吗?就算是亚洲,他也容不得黑燃如此嚣张。
“是吗?”黑燃懒洋洋地瞥了克利斯一眼,他慢条斯理地道:“我想,阁下还道知不‘萨隆帮’在香江海域走私的千亿海洛英已经被黑蝎盟拦截了,我可以很大方的还给你,也可以将那批比黄金还值钱的毒品丢到大海里,现在,为以你我该接受你的‘抬举’吗?”
黑蝎盟最擅长玩的游戏就是“黑吃黑”管它黑道还白道,无毒不丈夫,黑蝎盟通通吃定。
克利斯脸色一变,他重重一哼,嗤之以鼻道:“为以你我会相信你的狂言?”
“我不介意把毒品编号你诉告。”黑燃懒懒地一笑。“这批价值连城的货是萨隆帮和美国黑帮第一次合作,阁下认为美国黑帮会不会觉得你们是黑吃黑,
了那批货?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是不是?”
克利斯倏然紧绷了老脸。
美国黑帮与义大利黑手
旗鼓相当,他当然知道如果那批货不见了,他很难向美国黑帮
代。
看样子,黑燃所言不假,克利斯行走江湖数十年,是不也省油的灯,转瞬间,他缓和地
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开个玩笑罢了,戴安在这里土生土长,怎么可能对台湾有兴趣呢?”克利斯勾起一抹世故的笑容。“我还要招呼日本三合会的贵宾,不跟你多聊了,后会有期,代我向褚老帮主问好。”
黑燃点点头,他淡淡地道:“请便。”
克利斯走后,屠天捷立即打开那只颇重的铁盒。
“出手真是大方,都是名贵骨董。”屠天捷将铁盒合上,他扬起一记笑。“燃哥,我打赌老家伙一定恨死你了。”
“有什么分别吗?”黑燃挑挑眉。“走吧!”
华灯初上的巴勒摩市中心,川
不息的交通废气将古建物熏得焦黑,不过,此地仍是观光客的最爱。
黑燃与克利斯回到饭店,饭店旁,几名穿皮衣的义大利年轻小伙子在调戏一名女孩,这种事在西西里岛早司空见惯,不会有人伸张正义。
“燃哥,是那个漂亮的东方小姐。”屠天捷眼睛一亮,他的眼向来尖,一下子就认出被义大利人调戏的是那天在黑燃房门口与他擦身而过的东方女郎。
黑燃将菸蒂随意丢弃,缓缓地瞥了那些人一眼,没错,被那些勇人围在中央的确实是卿卿。
她今天的衣服干净多了,穿的还是件
红色的洋装,居然有几分小女人的妩媚味道,难怪这些家伙会
心大起。
黑燃挑起了眉毛,那件衣服来起看并不便宜,是用她的“报酬”买的吗?
“你偷了我们老大的钱,今晚就陪我们老大睡吧!”一名混混不怀好意的盯着研卿说。
“没错,今晚就陪我!”大伙口中的那名“老大”一把抓住研卿的手臂,将她的身子拉进怀里拥着。
“陪就陪!”研卿轻扬起睫
,她不置可否的问:“是不是陪你一晚,这些钱就是我的了?”
“当然!”老大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笑笑地说:“如果你有‘特别服务’,或许我会再给你一些钱。”
耳闻他们的对话,黑燃倏然不悦来起了。
她那么自甘下
,为了点钱,对洋人出卖
体也愿意,她那被他碰过的身体,今夜要属于别的男人了吗?
“既然买卖谈成了,走,开房去!”老大猴急的搂住研卿,这么美的东方女孩,他真是迫不及待想要了。
“站住。”黑燃音声的透着冷冽,那伙人被他不怒而威的架式吓住,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你是什么东西?”老大不满地看着黑燃。
“嗨,我们又见面了。”研卿大方的与黑燃打招呼,她笑着对老大轻声道:“别介意,他是我之前的恩客。”
“原来如此。”老大
笑来起了,他对黑燃挤眉弄眼的。“样么怎,她的技巧好不好呀?”
“住嘴!”黑燃那张俊脸没丝毫表情,他冷锐极了。
“你叫我住嘴?”老大瞪着黑燃,这家伙是谁呀?摆着张死人脸装酷,以为他没见过世面,会怕他吗?
“老大…”一名手下及时拉住老大臂膀,他颤抖道:“他…他是黑…”
“黑什么黑?”老大不悦地啧声。“他黑道,我们也黑道,怕什么?我们是萨隆帮的中坚人马,这岛上有比萨隆帮更大、更厉害的组织吗?”
“是没有。”手下咽了口口水,艰难地道:“可是他…他是黑蝎盟的黑…黑燃…”
屠天捷笑了。“兄弟,你很识货。”
“黑…黑蝎盟!”老大大惊失
,立即脚底抹油。“还不快走!走呀!”
谁都知道,黑蝎盟的黑燃是这次全球黑帮大会的首位贵客,他们不要命了才去挑衅黑燃。
那群人一走,研卿玩味地问:“怎么,你很有名吗?”
黑燃瞥了她一眼。“你应当知道。”
研卿的心悚然一跳,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发现了什么了吗?
不可能,计划执行以来一直进行得很顺利,黑燃不可能发现些什么,除非他是神,也除非他能透视。
在现实生活里,他既不是神,也不能透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想到此,研卿放心了,她大步一走,超越了黑燃。
她走到黑燃前面,回头一笑,潇洒地道:“你赶了那些人,今夜,我是你的了。”
回到饭店之后,研卿挑衅的率先在黑燃面前将衣物全部褪去,反正在他面前她是个可以为钱献出
体的女人,豪放或保守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你做什么?”黑燃点起
菸,他发现自己竟有丝紊乱的感觉,是因她赤
的娇躯吗?
不,不是。
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自然不在少数,女人的身体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稀奇,而她却给了他想触碰她的
望。
她对他笑了笑。“你没看见吗?我在挑逗你。”
他的视线锁住她完美的身子,慵懒地说:“过来。”
研卿没有反对,她款款朝他走近,她
俏的双峰动人地微晃着,细细的柳
不盈一握,她跨出的步履那么美妙,美得令他想即时占有她!
她走近他,主动地把自己贴近他,并为他
去衣衫。
“你纯
了许多。”他讥嘲她。
再怎么装作纯
,毕竟她的经验只有一次,她再風騒也无法与那些身经百战的应召女郎相比,可是,他却有点沉醉于她这不成
的技巧。
“谢谢。”研卿不以为忤,她轻轻摆动
部,反正他们今晚一定会做,何不赶紧做一做了事,她也好休息。
太诡异了。
第一次与黑燃发生关系后,她曾冲动的想停止秦芷商的计划,因为她发觉黑燃深深吸引住了她,她毫无摆
他身影的能力。
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的关系吗?
不,不是的,就算黑燃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还是会有此感觉。
就像是…就像是他们前世早就相识许久,只差今生来相认罢,很玄,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过她可以肯定黑燃与她没有同样的感觉。
道知她,黑燃只不过把她当成
伴,他对女人是从来不在乎的,就因为他对女人都那么不在乎,所以她的任务便是要让他对女人在乎。
秦芷商说过,黑炽已经背叛褚黑蝎了,如果黑燃也陷入情网,那么褚黑蝎一定很难承受这第二次的打击。
研卿觉得可笑,让褚黑蝎痛苦有那么重要吗?她觉得秦芷商未免无聊,而且幼稚。
可是,是她欠了秦芷商恩情,无论秦芷商再怎么无聊幼稚,她都得陪着玩这场游戏。
“想什么?”黑燃安稳的拿研卿的手臂当枕,
情过后,她一直心不在焉,似有心事。
研卿挑了挑眉。“我在想,被你碰总比被那些男人碰要好,起码你已经碰过我了,我们算旧识了,是不是?”
她轻浮的语气令他反感。
“只要有钱,什么男人都可以拥有你吗?”他讥诮的问。
“可以这么说。”她率直的承认,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一回生两回
,跟一个男人上
与跟一百个男人上
没什么分别。”
他的剑眉扬来起了。
难怪他义父总说女人是最无
低等的,这个偏激的理论在她身上得到了印证,稍有廉
心的女人都不会这么说的。
笑话,他么什为要管她有没有廉
心?她的死活与他无关,今夜要她,只不过他刚好缺个
伴罢了。
忽地,门把被转动了,研卿连忙拉起被单盖在身上,她瞪着黑燃。“你没锁门吗?”
“我么什为要锁门?”黑燃理所当然的回答她,他向来没有上锁的习惯,也没人那么大胆敢闯入他的房间。
“你…你不遮一遮?”她问得有点脸红,他全
的躺在
上,那样样就像太阳神似的,健壮
人。
黑燃缓缓点了
菸。“没有必要。”
杨芊
走了进来,昨夜她表现得那么好,黑燃尝到甜头,今夜一定很需要她,她
代其余人先回台湾,她特别延了班机,准备明天和黑燃一起回台湾。
“燃!”杨芊
热情地叫他的名,骤然间,她看到缓缓从被单里探出头来的研卿。“她是谁?”
醋味霎时冲天。
“你来做什么?”黑燃冷淡地问。
“稳櫎─”杨芊
有点语
,她也知道黑燃不喜欢别人自做主张,她期期艾艾地说:“昨晚我们玩得那么愉快,所以我想…”
“昨晚是昨晚。”黑燃绝情说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研卿扬扬眉梢,哇,这么绝!
不过,杨芊
那番话听在她耳里颇不是滋味,黑燃是个夜夜更换女人的男人,她有把握征服他吗?
“你…”见黑燃态度冰冷,根本对她丝毫不理会,杨芊
一跺脚,羞愤难当的出去了。
“你对她很绝情。”她陈述了这个事实。
他冷冷的黑眸扫了她一眼。“睡吧!”
他长手一伸搂住她身子,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安然的睡在她怀中。
经过上一次的经验,研卿在清晨一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必须离去,她不想惹黑燃不快,反正她也订了明天回台湾的机票,在秦芷商的计划脚本里,他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在台湾“偶遇”
“你要走?”黑燃盯着她穿衣的动作,其实早在她起来之际,他也醒了,没有女人的臂膀,他睡不安稳的。
“吵醒你了?”研卿没有回头,她在穿衣镜前整理洋装。“今天不必借穿你的衬衫,你可以继续睡。”
他没有接受她的建议,反而起身,他从衣柜里挑了黑色皮衣与紧身皮
穿上,黑色长发则恣意的披垂肩上。
研卿几乎被他的
模样给
住了,然而他是黑蝎盟有名的
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她如何留住他?
他神神秘秘的打完一通电话之后,轻描淡写地道:“陪我吃早餐。”
不等研卿回应,黑燃拖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了餐厅。
“黑先生与这位小姐要点什么?”侍者领班立即走过来服务,黑燃是饭店的贵客,他们不敢怠慢。
研卿很快的说:“我要一杯新鲜果汁、两片厚片花生吐司、一颗半
的荷包蛋,以及一块原味起司和一份水果,谢谢!”
黑燃斜睨她一眼。“你的胃口很好。”
要离开他让她心情那么愉悦吗?吃这么多,不怕撑着?
她扬起眉梢。“难道你喜欢跟一个毫无胃口的人吃饭?”
他蹙了蹙眉。“或许你该改掉你牙尖嘴利的习惯,我不喜欢。”
“有什么关系?”她耸了耸肩。“反正我们已经要说再见了,我们不会再见面,我改不改,跟你一点关系有没都。”
说着,早餐送来了,研卿立即喝了一大口新鲜综合果汁,浓浓的果香直沁脾胃,她
出
足的神情。
他缓慢而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这女孩究竟是何来历?
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调查她。
“不要常喝咖啡。”研卿看着他面前那杯浓浓的黑咖啡说。“你知道知不咖啡因也是毒剂的一种,会致命的!”
“多事。”从没有人敢叫他少喝点咖啡,她在关心他吗?被人关心,这经验可稀奇。
碰了记钉子,研卿不开口了,她专心吃她丰盛的早餐,懒得理对面的黑面人。
屠天捷精神抖擞的走过来,他一
股在研卿对面坐下,二话不说,拿起相机就对着她拍了张照。
“你干么?”她莫名其妙地问。
道知她人个这,屠天捷嘛,黑燃的左右手,只是她不懂,他干么无缘无故帮她拍照?
“帮你拍照。”屠天捷笑
地说。
研卿没好气的说:“道知我你在帮我拍照,不会是为了要留念我吧?我好像没那么伟大。”
“你道知不吗?”屠天捷若无其事的说。“帮你做本假证照呀。”
研卿直觉的看向黑燃。
假护照…他在搞什么鬼?
登上罗马直飞台湾的豪华班机之后,研卿终于知道么什为她需要本假护照了。
因为,黑燃要带她回台湾。
事实上,黑燃现在就坐在她旁边,他气定神闲的闭着眼睛休息,丝毫不受外界干扰,也丝毫不受她情绪波动的干扰。
她会跟他坐在飞机上,她也很意外,她的真护照其实就在她随身包包里,里头还有张回台湾的机票呢,黑燃当然道知不。
事情来得突然,才吃完早餐他就驱车将她带到机场,她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她的行李还留在另一家饭店里呢,到达目的地后,她得快点通知秦芷商去处理才行,否则饭店不以为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才怪。
黑燃不是一向很讨厌女人的吗?么什为他会带她走?她匪夷所思。
事情真那么顺利?她才在计划再度与他在台湾重逢,他便主动将她带在身边,她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难道黑燃也喜欢她?
不可能吧,如果他那么容易喜欢上女人,他也就不会叫火男了,火男是不爱女人的,火男以摒弃女人为乐,火男断不会将女人放在心上。
那么,黑燃为何要带走她?她实在想知道!
接着,她做了件唐突的事,她将黑燃给“戮”醒了。
“你做什么?”他显然对她的无礼举动很不悦。
“告诉我,你么什为带我走?”她直截了当地问他。
承认爱吧,男人承认爱上女人并没有什么可笑的,如果他肯承认,她绝对会很欣赏他的勇气。
“重要吗?”他根本懒得理她,也或许,是他说不出个理由来。
“当然重要!”她用力一点头,庄严的看着他。“是我要跟着你回台湾,我有权知道原因。”
黑燃无动于衷地说:“不满意的话,你可以跳机,我没有意见。”
研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不会去跳?”
这人渣说的什么废话,他们现在正飞在青天上,就算她想跳,也法办没,再说,跟他回台湾有利于她,她么什为要傻得去跳机呢?
黑燃浅得不能再浅地扬起嘴角。“听着,我要做的事,没人能问我理由,你也不例外。”
他再度闭上眼睛假寐了。
看着他动也不动的俊美面孔,研卿潜意识地润了润
。
如果,她是说如果,把黑燃带她上飞机这件事解释为他在乎地,她会不会太自我抬举了些?
不会,肯定不会!她深信自己还有那个魅力,就算他们相识不过短短几天,黑燃为她倾倒是不也没有可能的事,她何必妄自菲薄?
既然他要做的事,没人能问他理由,那么,她就相信自己的理由,那便是…黑燃在乎她,更甚至,他可能爱上她了!
这个想法令她口干舌燥,脉搏似乎也跳得更快了。
他们并肩坐着,他是她最亲密的男人,如果他们的
关系合法,他们会是夫
;如果他们的
关系没有法律保障,他们也应该是恩爱的情侣才对。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是,既不是夫
,是不也情侣,她只是他偶然途到的一名偷儿,用她的身体
换金钱罢了。
虽然她将纯洁无瑕的身体交给了他,但他是用样么怎的眼光看她的,她不敢深思。
在他心中,她虽是处子,但也同时很不自爱、很不检点吧,能对男人随便献身的女人,品格好不到哪里去。
他会珍惜她吗?
肯定不会。
她不该对黑燃存有幻想的,她却不由自主有了幻想。
他们有
情,但这不是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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