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了,应该够远了!”
弦月娇
吁吁,不断回头探看有无追兵,待确认后面确实不见人影后,才敢放心的停下脚步,稍作休息。
“好险,没有半个人追上来。”弦月举起衣袖轻轻拭干额头上的香汗。
“请问…你…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一下?”不断大口
气、断断续续又带点胆怯音声的从弦月背后传来。
此时的弦月才发现那盗贼将她揽在怀中,并且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
弦月的眼睛睁大。
“不要脸!”
男子的脸上火辣辣的印着一巴掌。
“好痛好痛!”他儿会一抚着自己的脸,儿会一
着自己的手。
“混账东西,你能天借的胆子!竟然敢偷摸我的手!”她的食指直戳向他的鼻头。
“慢点、慢点,别太冲动,有话好好说!”面对弦月咄咄
人的气势,他只脑旗步后退,脑袋拼命往后仰,以保护自己英
的美鼻。
“谁准许你摸我的手!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不知天高地厚!”想到自己尊贵的玉手被一名无
的盗贼握住,她心头的怒气开始翻滚。
“到底是谁捉谁的手啊!”男子
着被她捉痛的手,心中百般委屈却不敢当场抗议。
“你在喃咕什么!有事情想说,不会说大声一点!”想想理亏的人似乎是自己,然而弦月一向不会认错。
“没有、没有!一点事也没有!”想到她的“铁掌”他还是乖乖换上皮笑
不笑的表情。
“你…”弦月一股气提到喉头,小嘴向上嘟得老高。
“我什么也没说…”他慌慌张张双手
挥
摇。
“哎哟!”弦月突然叫了一声。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一下子生气,一下子哭丧着脸,变化多端的表情让他一方面看得津津有味,一方面又深怕惹恼她。
“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我根本被骗了嘛。”此刻的弦月显得百般委屈。
“喂喂喂,你把我捉走,又抱怨被骗,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他无奈的说,然而,他不抱怨还好,才略有不满就引爆弦月的怒气。
“你还敢讲!”
“我…”
“你实在太差劲了,堂堂一个大头目原来是瘪三,连绑架都绑不到人,居然敢出来闯江湖!”理想与现实差距太大让弦月气怒。
“首先,我不是头目。”对方举起食指。
“推拖之辞!我明明看到你在发号施令。”
“错,我只是帮他们出出主意而已。”男子耸耸肩。
“出主意?”
“答对了。”
“哦,原来你是‘军师’。”
“嗯,可以这么说。”
“哼,没用的军师!”弦月同样不屑。
“喂喂喂,翻遍古今律法,哪一条规定军师一定要懂得如何绑架?”
“可是…绑架是基本功,莫非你道知不?”乍见软豆腐变硬如石板,她变得有点退缩。
“真稀奇,我倒是头一回听到。”他耸耸肩,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一下。
“只能怪你自己孤陋寡闻,怨得了谁。”
“算了、算了,懒得跟你吵,我走啦!”男子见弦月的火气一打就熄,不忍心再
迫她,摆摆手便往林中走去。
“等等!”她惊慌的追上前。
“有事吗?无辜的受害者。”他好整以暇的盯若弦月看,不忘调侃她一下。
“你要去哪里?“对方从容的态度再度勾出她的怒意。
“怎么才转眼间,你又生气了?”他满头雾水。
“我只是想知道你下一步的行动。”乍见他要离开,弦月心中产生一种失落感,好强的她选择以发怒取代心慌。
“你管不着!”
“问一下没关系吧。”
“当然无所谓,你可以尽量问,但我不想说。”
“小气盗贼军师!”
“懒得理你。”他持续前进.无意斗嘴。
“等等,是英雄好汉,就报上名号!”她干脆端出江湖口吻。
他弯着
几乎要笑岔气,直捶着自己的
膛,他看弦月涉世未深的模样,却硬是要装出老江湖的口吻,实在很不协调。
“快报上名号,
后大家或许能互相照应。”绝不示弱是弦月的铁则。
“互相照应?”
他非常努力想忍住狂笑,嘴角直
搐着。
“对…对啊,以后行走江湖或许派得上用场。”话既然说出口,不论对错,就是要坚持到底,是她的另一条铁则。
“哈哈哈…”他终于住不忍一手抱住肮部,一手扶着树干,不顾一切的狂笑。
“你…大胆!住口!你笑什么!”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遇上这种荒唐事!”
“只是问名字而已,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
“哈,老天爷啊,你在惩罚我荒废‘正事’吗?”
“我…只是…”一股挫败感狠狠击中弦月的
口,她眼眶一红,泪水隐隐浮现。
“嗯,别哭,是我自己太大惊小敝。”弦月逞强的可怜模样,让他心里騒动着,察觉自己似乎笑得太过火了。
“我才没有哭呢!”弦月擦掉眼角的泪珠,
鼻子回复镇定。
“江湖上的基本规矩是问别人名号前,得先报上自己的名号。”他将口气放软,很配合的“玩”起江湖游戏。
“我…我叫弦月。”
“我姓吴,名子规。”
“吴…子规?”
“对。”
“子…规?”她疑惑的眯起眼睛,想再确认一遍。
“没错!”若不是这个名字跟随他近三十年,瞧她怀疑的眼神,他差点也怀疑起来。
“子…规…”
弦月张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眸中反映出他的脸孔,如此专注的视线似乎要将他穿透。
吴子规被瞧得不知所措,心里那肢騒动再度不安分起来。
莫非她对他…
“哈哈哈…”突然,弦月爆笑出声,抱着肚子蹲到地上。
风水轮
转,转得还真快,刚才吴子规笑得前俯后仰,现在换她笑他了。
“好怪哦,什么样的怪人会叫自己杜鹃?杜鹃鸟?哈…”“我叫子规。”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料到会被
笑。
“子规明明就是杜鹃嘛!”
她笑得眼泪滚落细
的脸颊。
“你…”他的怒气快速攀升。
“等等!”她突然举手止住笑,表情变得严肃。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他警觉自己的秘密有被拆穿的危机。
“你叫吴子规。”她的脑袋开始动起来。
“是啊…”糟糕!早知道就编一个假名。
“子规是杜鹃,又叫吴杜鹃。”弦月眼中浮起一抹恶意。
“这是哪门子的推论法?”他的脸上青白
错。
“杜鹃又是一种鸟,所以你也可以称做‘吴鸟’。”
“吴…鸟…”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吴鸟?无鸟!哈哈哈,无鸟,没有…”她再度狂笑起来。
“无…”
依书中解释,子规确实为杜鹃,然而,因为他“地位”特殊,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
,久而久之,他便忽略了这件糗事,没料到,现在居然被一个
臭未干的小丫头拿来取笑。
“真是受不了,我的肚子笑得好痛,你父母实在有趣到极点,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选中一个‘鸟’名,哈哈哈…”她愈笑愈无法自制。
“好男不与女斗,我不想做无意义的口舌之争,我走了!”他不想再理她,转身就走。
“喂,等等!”
吴子规自顾自的往前走,没理会弦月,他走两步,弦月也跟着走两步,他左转,她跟着左转,他快、她快,他慢、她慢,反正弦月就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吴子规后面,像影子
住他。
“你干嘛跟着我!”被讥笑自己的人跟着,绝不是件愉悦的事。
“臭美,我才没有跟着你呢!碰巧同路而已。”弦月眼神左右飘忽,装作无辜。
当初临时起意,只策划逃走,至于逃走之后的打算,自己毫无头绪,看到这只杜鹃一副识途老“鸟”的样子,自然而然想先跟在后头,再思考下一步,但她表面上依然要摆好架子。
“是吗?”吴子规把弦月上上下下瞧个透,心里明白她是无所适从。
“那当然。”
“难不成你道知不走出树林的路?”
吴子规自以为体贴,不料碰着弦月的痛处,她生平最怕别人瞧不起她。
“我当然知道走出去的方法,我们只是刚好走同一条路而已。”
“哦…”“话又说回来,你是军师,理所当然是你提主意,不是吗?”她脑袋一转,想到一个推拖之辞。
“可惜啊,有个人一直在嫌我,却又要我提主意。”
“原来你这么小心眼,不然我先走。”心事被说中,她拉不下脸来继续跟,只好赌气自己
走。
吴子规无奈的摇摇头,想不理她,却又觉得她是自己的责任。
等等,么什为她会变成自己的责任,这种情绪有点似曾相识,他曾在何时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记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却感觉责任在自己身上…
看她在
叉路口,无助地四下张望,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他实在感到不忍心。
丢下她?不行,办不到!
思前想后,吴子规决定至少先带她走出树林,便朝右手边的路走过去。
“往这边走…”
“不准走在我前面!我自己知道要走哪一条。”她小跑两步,冲到前面。
“道知你吗?”
“知道什么?”
“在树林里,常有猎人放置捕捉野兽的兽夹…”他故意慢慢的说,提高话里的悬疑
。
“兽夹…”
弦月的步伐随着警语慢下来。
“是啊,我曾经在树林里看过,兽夹很大一个,大概这么大!”他张开双手,比画一下。
摸清弦月死鸭子嘴硬的个性后,吴子规逐渐找到和她应对的方法,正面冲突讨不了好,他选择以柔克刚。
“多大…”
她
不下好奇心,偷偷回头看一下。
吴子规正巧
向弦月的脸,好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总是
着惹人怜爱的稚
,有点似曾相识。
弦月在他的注视下,不知所措,连忙转回头。
“真是有够小,我看过的兽夹有洗澡桶大呢!”她的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道知你么什为我会发现那个兽夹吗?”他回过神继续编故事。
“我才没兴趣知道呢!”她嘴巴说不,耳朵却专心听着。
“说来真巧,那天我走进树林,才走没两步,就听到熊的吼声,我循着声音走啊走,终于被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她的情绪不自觉被带动,急急转头追问。
“我以为你没兴趣听呢!”
“我本来就不屑知道!”心事再被说中,她感到很不是滋味。
“后来我找到那只熊,原来它的脚被兽夹夹住,发出凄厉的吼叫声。”
或许是吴子规狰狞的表情及声音过于生动,弦月听得脸色发白。
“那只熊啊,足足有三个人高,熊脚就像大树一样
。你看,就像那一棵!”
“啊!”吴子规突如其来的大叫一声,弦月一惊,尖叫着冲进他怀里。
“别怕,只是一棵树而已。”吴子规心疼的拍拍她的肩膀,考虎着不再吓她。
“我只是开心
叫,翻遍古今律法,哪一条规定开心不能吼叫?”她推开吴子规,不只迅速否认,而且反应灵敏的搬出他之前的话砸他的脚。
“尖锐的兽夹刺入熊脚,那只熊拼命哀号,
被撕掉一大块,白色的骨头
出一大截,红色的血水
满地…”见她不领情,他干脆再绘声绘影。
“我…我才不怕呢!”
“前面的树叶很多,很适合做兽夹的隐藏处。”他指着前方不远处。
尾音未结束,弦月利落的一个后空翻,轻巧越过吴子规,落在他身后。
“真是好身手,请请请,你先走吧!”他鼓掌,恭敬的让出路,弯
示意弦月走在前面。
“不…必,你走在前面。”她双手负在身后,装得一派悠闲。
“么什为?”
他假意好心关切。
“你是军师,当然你走前面。”
“有这种规矩吗?”
“听清楚,我现在命令你走在前面,不准有任何疑问!不然我打爆你的杜鹃头!”弦月恼羞成怒的喊道。
“遵命、遵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当真惹怒她,自己也不好过,反正目的达成,就要适时收手。
吴子规走到前方,弦月跟在后头。
“你道知要,我是相信你身为军师的判断,才愿意走这一条的。”
“多谢信任。”
“你要明白,我身怀十八般武艺,我可不是怕兽夹,只是不想走在前面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弦月怕被吴子规看轻,骄傲的抬高下巴,补充说明。
“是的,我很清楚。”
他逸出一声轻笑。
“以我的武功,来十个人个兽夹都没问题。”
“那当然,你有十八般武艺。”第十九个就不行了。吴子规在心里说着,笑容加大。
“所以我一点也不怕。”她拼命抬头
往前走,只是仍然走在吴子规身后。
“我了解。”
“了解就了解,笑什么!”
她终于住不忍发出怒吼。“好,我不笑,我不笑。”
“骗人,你明明还在笑!”她从侧边一瞧,发现他的脸颊在抖动,而且动得涸其张。
“不笑了、不笑了。”
“臭杜鹃、烂杜鹃!”火气一来,她握起小拳头朝吴子规头上一阵
打。
“谋杀啊!”吴子规抱头
窜。
“窝囊废!”
“别打我的头,会变笨的!”
“你本来就是笨盗贼!还是个笨军师!”弦月继续追打。
“救命啊!”“不准喊救命!”
“饶过我吧!”
“不准讨饶!”
吴子规抱着头左逃右闪,弦月举起粉拳跟在后面喊打,追来跑去就像在嬉闹,两人脸上都不自觉的挂着笑意。
“小两口打情骂俏,该结束了吧?”一阵阴冷音声的从树林中传来。
“谁!”弦月警觉的迅速回头,注意到树丛里有道
人的寒光正直直的对准她。
吴子规的表情跟着沉下来,同样看向冰冷声音的出处。
“哼!”树丛里传出不屑音声的,树枝窸窸窣窣,好似有道黑影在移动。
“鬼鬼祟祟做什么?快出来!”她摆好招式等待来人。
一个身着青色长袍,手持长剑的人从树丛里缓缓走出来。
“躲什么躲?见不得人吗?”对方
恻恻的模样,弦月一见便没好感。
“哼!”他仍以哼声回应。
“人个这…”吴子规盯着对方直瞧,愈看心中愈不安“他会是‘他’吗?”
“是谁啊?”弦月听吴子规在喃喃自语,住不忍靠近他。
“识相的话,乖乖
出项上人头。”冷冰冰音声的,配合冷冰冰的眼神,跟前的人除了嘴巴在动之外,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为以你你是谁啊?”他的回答
起弦月的不满,想她公主的身份,谁敢威胁她。
“段绝!”男人简洁冰冷的回应。
“糟糕,果真是他!”吴子规原本的担心得到印证。
“到底是谁?”弦月不耐烦的跺着脚。
“他是有名的杀手,段绝并非本名。”吴子规虽然镇定的解释,但心中已慌乱无比。
“本名是什么?么什为会改名段绝?”
“他的本名已经无人知晓,段绝是江湖中人给他起的名字,取其‘恩断义绝’的含意。”
“恩断义绝?”
“嗯,只要付钱,不论是谁,他都会杀,而且从未失手过。”
“真的?假的?”
“是真的。”弦月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让吴子规着急。
“真的就真的,干嘛怕到发抖?”弦月从未接触过杀手,心里的兴奋大于害怕。
“他的名字等于死亡。”
“算你有点见识。”
段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未战先败,真没出息。”弦月摇摇头,对吴子规的印象跌落谷底。
“他真的很厉害,非常不好对付。”
“既然你是军师,有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可以对付他?”
“有。”吴子规反应极快。
“快说!”弦月感到无比兴奋。
“跑!”
“什么!”心中的兴奋被错愕取代。
“快点跑,就是我的主意。”
“原来你是个没出息的军师,难怪叫吴‘鸟’。”
“你快点走。”非常时刻,吴子规无暇理会弦月的嘲笑,只担心她的安危。
“走?我不要。”弦月嘟起嘴巴,像个赌气的小孩,不肯先离开。
“你快走,我先挡一阵。”
吴子规站到弦月前头,握起拳头对准段绝,但段绝只是冷笑一声。
“拜托,你不过几两重,没两三下就会被解决得一干二净。”她叹口气,摇摇头,吴子规的斤两她再清楚不过。
“这…”这句实话完全不给吴子规留任何颜面。
“要走,你自己走!未战先败不是我的作风。””性命要紧,管什么作风不作风。”
“我偏要留下来会一会他,如果你害怕,就自己先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人个一!听我的话快点走,段绝真的是个危险分子!”吴子规激动的捉起弦月的手。
“他当真很厉害吗?”他紧张的情绪终于透过双手传达给弦月,弦月感动之余,不
想到自己的手是第二次被他握住。
“道知我你武功高强,但是段绝不是好惹的人物,否则我不会拼命催你走。”他愈说愈着急,手也愈握愈紧。
他在关心她!弦月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
他虽然武功不济,但紧要关头,却把她的安危摆在第一位,好,就这样办!
“你快走!”弦月突然伸手拉住吴子规的
带,手上运劲一拉一推,把他丢向半安中,帮助他
离危险地带。
“弦月,不…”吴子规在空中手脚胡乱挥舞,做出抗议。
“别想逃!”段绝迅速跟着往上跳,
出长剑刺向吴子规。
“糟糕!”
弦月见情势危急,身形移动也迅速往上跳,在半空中,伸出左手急忙拉开吴子规,右掌顺势拍出,击中对方的剑柄,化解他的攻势,接着三人同时回到地面。
“化雷掌!”段绝惊讶的瞪大眼睛。
“土包子,算你有点见识!”语气虽然轻松,但是就刚才短暂的
手,弦月心里相当清楚,她是出其不意才侥幸得手,发麻的右掌提醒她,倘若两人当真
手,一番苦斗势必在所难免。
“传说,化雷掌的原名不叫化雷掌。”段绝的眼神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怎么又一个被改名的东西?”吴子规方才在鬼门关前逛一圈,紧张的在一旁喃喃自语。
“因为它的威力无穷,据闻即使是天上的雷电,遇到此掌都会被化为无形,后来江湖中人便称呼它为化雷掌。”段绝的语调依然冰冷,但看弦月的眼神已起变化。
“既然知道厉害,就快点闪开!”弦月竖起柳眉,娇媚的容貌多添几分英气。
“化雷掌分十二个阶段,你学到哪个阶段?”段绝难得出现冰冷之外的表情,却是很不屑的神情。
“对付像你这类跑龙套的小角色,只要使出最低阶的掌势,就能把你打得落花
水。”虽然心中不是非常有把握,她硬是表现的自信满满。
“好大的口气。”段绝冷笑一声。
“我家向来习惯享受大鱼大
,道知不什么叫‘小气’!”比口才、论尖酸,她弦月绝不会输!
“你学过化雷掌,想必也该知道‘劈雷剑’吧!”段绝缓缓舞动长剑,似乎对口舌之争并不在意。
“你怎么会知道劈雷剑?”弦月心头震动了一下。
“劈雷剑是什么?”弦月纠结的眉心让吴子规跟着紧张。
“那是我师门失传已久的绝学之一。”
“他么什为会知道?”吴子规心中的疑惑加深,对弦月的想法也逐渐转变,这位新娘子似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难不成…”弦月猛地想到一件事。
“他是你同门师兄弟!”吴子规惊叫。
“不,不可能…”弦月无法置信,她不相信师门会教出一个职业杀手。
段绝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见手有任何动作,却见到剑身抖动,闪出一道道寒光,发出闷雷般的声响。
弦月心头一惊。
没错,的确是“天鹤门”的劈雷剑,它与化雷掌,并称为天鹤门的两大绝学,劈雷剑可以偷走,但是,舞动劈雷剑的声响,不是天鹤门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学到。
“现在,你相信这是劈雷剑了吧!”段绝冷哼一声。
“你到底是谁?”弦月大声喝斥,心里更惊慌。难不成他真是天鹤门的弟子?
“段绝。”
“曾有一位大师兄尽得祖师爷的真传,祖师爷仙逝后,大师兄、劈雷剑以及剑谱全部消失无纵,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关劈雷剑的事,当初她拜白荷为师时,白荷曾给予指导,然而,即便是白荷本身也只懂得一点皮
,耍剑时剑身虽然会发出声响,但是和段绝不动如山,却使出如闷吼音声的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你的劈雷剑是在哪里学的?是谁教你的?”弦月眉蹙紧问。
“化雷掌遇上劈雷剑,不知谁输谁赢?”段绝摆动剑身,没有正面回答弦月的问题。
“试试看就知道!”
“不!弦月这大冒险了!”眼见情势不利,吴子规急急出声阻止。
“法办没,遇上也只好拼一拼。”即使成功机会不大,弦月对于测试自己实力倒是兴致
。
“你们可能会两败俱伤!”
“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能力。”弦月误解吴子规低估她的武功,反倒更想与段绝一较长短。
“你就只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误会我一番好意,我只是…难道你不担心会造成同门相残的惨况吗?”吴子规连忙换个说法,以免刺
弦月。
“我…”是不是同门,她无法确认。
“况且,这很可能会落入江湖中人的笑柄。”吴子规提起她在意的江湖事。
“真的吗?”她有点受到动摇。
“哼,小子,人头先寄放在你头上,我改天再来拿。”段绝见两人在瞎扯,不想加入搅局,突然失去杀意,往上一窜不知所踪。
“等等!”弦月追上两步,想问个清楚。
“别追。”吴子规马上拉住弦月。
“我有事情要问他,放手,别拉我!”
“不可以,他是个危险人物!”
“我不怕,你让我去!”
“不行,我不准你去冒险!”吴子规的口气出现难得的霸道。
“你凭什么?”她挣脱不开他,心中一急,突然失控大叫。
“凭我关心你!”他同样一急?*
鲂闹械幕啊?br>
顿时,两人陷入短暂的尴尬,弦月不敢直视他的脸,连忙垂下头,吴子规正巧看见她耳后慢慢染上粉红,他心跳不断加速。
“放手吧,我不追了,反正现在追也来不及。”她态度一变,一脸的娇羞。
“起不对!”他则有如大梦初醒,触电般迅速放手。
“对了,他说‘小子’,所以段绝是来杀你的吗?”她回想起段绝临走时放的话,感到事有玄机。
“是…吗?”
他眼神闪烁,支吾其辞。
“他么什为要杀你?”
“这…你确定他是来杀我的吗?”
他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是吗?”
她愣了愣,没料到会被反问。
“你怎么知道他的对象不是你?”
“我!”
“你么什为会引来追杀?”
他矛头反过来指向弦月。
“嗯…”弦月当真很努力的想着。会不会有人想阻止两国联姻,所以来杀她,但是…“不对吧,段绝的招式是对准你耶!”
“是吗?”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
“他到底要杀谁?”
她追着吴子规猛问。
“只能问他啰!”
他嘻皮笑脸的说着。
“到底是谁?”
“哈哈哈,你说呢?”
“你说清楚嘛!”
她直绕在他身旁,受到吴子规嘻皮笑脸所影响,心情跟着放松许多。
两人漫步在树林中,方才生死
关的紧张气氛在此刻消失殆尽。
吴子规边笑,心情却愈来愈沉重,只是他努力掩藏避免让弦月察觉。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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