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月被庄如烟推落水,几乎殒命的消息传遍南府,南靖听到时虽惊愕气怒,但对庄如烟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也觉得叹息,而且只要一想到,南晔对伤害他的人时的报复手段,他就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
是以在事发第二
,他就派人护送庄如烟回庄家。
谁知几
后,马车较预期早回来,还带来令人不安的消息。
“她们拒绝坐南府的马车回家?”南靖担心的问著车夫。
“是的,庄姑娘和她
娘,到白河镇时就遣回小人,说她们会通知庄家的人来接她们。”车夫回道。
“哼!她们想展现自尊,你又何必为她们担心。”南晔不悦的看着不请自来的南靖,甚至连车夫都找他找上朱门居,扰人清静。
“她们是妇道人家,如烟又生得年轻貌美,若是在路上出事,我们怎么向庄家
代呢?再说今天这事会变成这样,你也
不了干系。”南靖看着南晔摇头。
这个异母弟弟即使懂得爱人,但除了他在意的人之外,旁人对他,仍是生死无关己事,冷血得很。
“是又如何?我献个殷勤,她就自投怀抱,能怪得了我?”南晔冷笑睨他。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有道义上的责任。”南靖不再和他抬杠,又转头吩咐车夫。“你现在就去找福伯,要他派几名护院随你去找庄姑娘,一定要保护她,直到她们家的人来为止。”
“是。”车夫领命退去出了。
南晔懒懒的瞥南靖一眼,不怎么和善的说:“事情办完,你可以请了。”
“我来是找喜月,又不是找你。”南靖无视他倏忽的紧绷,自若笑道。
“你找她么什干?她不见你。”南晔眯起眼瞪他。
“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见我?别忘了,她是我的丫头,我有没都计较你抢了我的人,你还嫉妒她见我?”南靖好笑的道。
“她不再是你的丫头,等我们成亲,她就是你的『弟媳』。”
“我记得有人不顾『大嫂』的身分,执意抢人,那『弟媳』算什么呢?”
“你是想乘机报复我?”南晔抬起下颚,冷声道。
南靖叹口气道:“不要紧张,我对喜月没有任何特殊感情。”
“那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我老实说吧,我不是来找她,而是找你。”
南晔闻言冷笑道:“找我?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和你谈谈你的嫉妒、你的心情。”南靖诚恳的看着他,多希望能和他建立真正的兄弟关系,而不是钩心斗角的虚假表相。
南哗盯著他,半晌才勾弯嘴角,似嘲似讽的说:“嫉妒的心情我不会改,那是深入我骨血、让我能够在南府生存的力量,所以你不用费心想改变我。”
南靖失望的看着他,难道他们这一生就要如此对立下去?
“不过…”南晔停了一会,才有些别扭的说:“我不会再抢你的东西,你放心吧。”
南靖讶异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喜月,我不会再“抢夺』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因为,我会建立自己的事业。”他自傲的扬眉道。
“你不会是想离开南府吧?”
“这个地方容不下两个当家做主的人,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利用他这些年管理南府产业所攒的资金,他有绝对自信能够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南靖似有所悟的望着他。“你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喜月吧?”
南晔挑眉斜睨他,不置一词。
“即使你不在意喜月的出身,但南府中人皆极重身分,就算你娶她,他们也不会真心接纳她,所以你才想离开这里,建立自己的家园,对吗?”南靖淡笑道。
“我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他冷嗤一声。
“但你在乎喜月的想法,她从小屈居人下,绝对无法和那些身分高的人相处她留在这里,只会时时提醒她身分之差,她将无法好好生活。”
南晔盯著南靖,突然觉得他一直以为没什么才能的兄长,实际上心思敏锐不下于自己。直到此刻,他对南靖才稍微改观。
“你还满聪明的嘛。”他没有否认。
“我本来就不愚蠢。”南靖笑。“我了解你的想法,所以我不会阻止你。”
南晔轻声嗤笑。“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道知我,可是没有阻力你总会比较好办事吧。我只想你记得我是你的大哥南府是你的家。”南靖微笑着起身。“好了,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走了。”
南晔看着南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讥诮褪去,
出沉思的表情。
直到一双手轻轻地揽上他的颈,将他从恍惚中拉回,淡淡的香味,自埋首在他颈间的人儿身上传来。
他侧首看着她,眼神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怎么了?”
“大少爷说的话,奴婢都听到了。”她音声的带著浓浓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还自称奴婢,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的
子,不许再用奴婢两个字。”他伸手将她自身后拉进怀中。
“奴婢…”
一记深吻打断她的话,直到他结束这个长吻,望着她嫣红的睑,轻笑道:“再说奴婢,我就要惩罚你。”
“喜月知道了。”她
出羞涩的笑容,深深的凝视他。为了他,她会努力改变自己。“我只是想你诉告,你不用这么做,我不怕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想让你失去家人。”她将话题拉回原来的主题。
“傻瓜,我不在乎他们,而且你不相信,我能够创出比南府更大的事业?”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你不在乎他们…”喜月睁著清澈的眼,定定的望进他的眸底深处。
“嘘!不要说了,血缘是不能分割,但我们的感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就被认同,我离开对这个家不会有坏处,不仅成全了他们,我也能真正放下心中的结,岂不两全其美?”南晔用手捂住她的嘴,坚决的说。
“再说,我不想你受到和我母亲相同的痛苦,只因她身分卑微,就进不了这个门,我不要你受这份屈辱。更重要的是,我不像父亲,我会保护你,即使是丢弃这个家也在所不惜。”
“二少爷…”喜月泪眼模糊,激动的望着他。
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没有这般被人保护、疼宠的感觉。
“哎!你还叫我二少爷…”美好的气氛被她这句二少爷彻底破坏。
喜月用衣袖抹去眼泪,腼腆的笑。“一时改不了口嘛。”
“看来不用刑,你很难改口。”
“啊?用刑?”
“以后你每叫一次二少爷,我就罚你…”他故作沉思的低
。
“罚什么?”喜月担忧的看着,这个爱她却也喜欢欺负她的二少爷。
南晔扬
一笑,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颚,趁她不备时用力啄了她一口。“就是罚你吻我。”
说奴婢两个字,他要用吻惩罚她;叫二少爷,他还要她吻,这个男人呵,可真爱欺负她啊。
喜月涨红小脸,又羞又窘的看着他,想起身,却又被他紧紧把住,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二少爷,外面有人找喜月…啊!”满室
旎被莽撞冲进来的何安打断。
南晔不悦的瞪著坏他好事的侍从。
“对、起不对,属下、属下马上出去…”
“站住!”
“二少爷,属下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断你和喜月…谈心的时间。”何安冷汗直
。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南晔对何安的恐惧表情挑眉。“你刚才说谁要见喜月?”
“对方自称是
客居派来的人…”
“
客居?”喜月一听到名字,瞬时忘了尴尬,连忙从南晔腿上跳起来。
自从喜月的出身被庄如烟给宣扬开后,南晔对
客居的主事者向映曼,就有著潜在的妒意。就像此刻,喜月一听到
客居时的
欣表情,更敦他住不忍吃起味。
“把人带进来吧。”
“可是对方不肯入府,只要求让喜月到门口见她,说有事和她说。”
“好,我马上去。”
“喜月…”南晔正想阻止她,只见她儿会一就跑得不见人影。
看见喜月对
客居的感情,让南晔决定早早带著她离开这里,搬得远远的,不再让任何人在喜月的心里重要过他。
喜月到大门见
客居派来的人后,只听门房说,她和那个女人急匆匆的离开。
南晔本以为喜月去一会就回来,但等到入夜,她仍然未回南府时,他再也等不下去,决定直接杀到
客居要人。
只是到了那,才发现喜月根本没有回去时,南晔整个人险些失控拆了
客居。
喜月失踪惊动南府上下,尤其她是二少爷
娶的人,她不见自然是大事,众人害怕本就难测的二少爷,会因而更加阴沉疯狂。
南晔出动全府人马寻找喜月,但她就像是未曾存在般地,毫无音讯。
喜月失踪三天,南晔彷佛在炼狱中过了三辈子。
得到、认识幸福的滋味,却又狠狠的被夺走,让南晔几
发狂。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将喜月
出去是么什为?”南靖在朱门居里踱著步,边发声问。
一旁的南晔脸色
霾如石像,一动也不动的坐著。
“南晔,你不要发呆,想想看,那个女人会是谁?”
南晔紧绷著脸,死瞪著前方。就在南靖以为等不到他的回答时,他却瘩哑的开口。“喜月不可能与人结怨,人个这应该是冲著我们来…不,是冲著我来。”
南靖皱眉想了想,无法反驳他的话,以南晔的个性,的确很容易树敌,只是别人忌讳著他的身分和他的拳脚功夫,无法下手,如果听说喜月与他的关系,那么对方极有可能会迁怒喜月…
只是这么一来,犯人的范围太大,无法锁定目标啊。
何安边喊边匆匆进入屋内。“二少爷,我找到那天来找喜月的女人了!”
南晔闻言眼睛二兄,豁地起身抓住何安问:“人呢?”
“我派人将她押在前厅…”何安还没有说完,南晔已一个闪身不见人影。
“快走,我怕他会杀了那个女人。”南靖朝何安吩咐,紧跟著追出去。
何安连气都还没有顺过来,又提脚追上去。
*****
好痛!
喜月蜷曲在屋子的角落,双手被捆绑,睑上、身上鞭痕历历,遍体鳞伤。
望着站在屋内,居高临下得意瞪著她的女人,喜月虽讶异,却不恨她。
“你这么做…真的高兴吗?”
“当然高兴,能够教训你这个
丫头,我高兴得不得了。”扬声大笑的女人,有张美
如花的娇容。
只可惜充满恨意的眼神,毁了那张美丽的脸孔,女人的表情仿佛化为夜叉。
从未被男人视若敝屣,就因为喜月,她庄如烟被南府的两个男人抛弃,此恨无绝期,不报复她心难平。
所有人都以为她们离开南府回家,绝对想不到她会折回来,还买通人将喜月给
了出来。
一切就是那么简单,她毫不费力就逮著让她自尊受伤的臭丫头。
“庄姑娘,你恨我我能理解,只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二少爷…”
“住口!谁说我不喜欢他?他俊美无俦、
人潇洒,我当然喜欢他!”庄如烟喝斥道。
“你说的都只是表相,一旦他老了,不再
人,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他了?”
庄如烟气恼她的大胆反驳,手上的皮鞭一扬,在她身上又留下一道伤痕。
喜月吃痛的咬
低叫,双手被缚,让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尽量缩著身子,试图减轻痛楚。
“道知你什么?就算他人老
衰,但只要他是南府的二少爷,我就永远吃喝不尽、车尽荣华富贵,是不要你这狐媚子勾引他,他绝对会娶我。”庄如烟大叫。
“你不了解二少爷,他对你根本无心…”
“我不听你这
蹄子胡言
语!
娘,泼水。”
“是!”
娘拿起一桶盐水,直接淋在喜月身上。
身上皮开
绽的伤痕一淋到盐水,痛得喜月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小姐,你已经出过气,我想我们赶紧离开吧,我担心外面找她的人多么那,如果被人发现是我们掳了她,会出事的。”
娘丢下水桶,劝著庄如烟。
“怕什么!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绑了这个
丫头!”庄如烟气未消,才不肯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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