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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堂外听案
  ****无话,第二天,尽管还没有睡够,悠然还是起了一个大早,‮法办没‬,今天要送礼小子去县学,本来悠然还想带着礼小子去给楚王老太妃见礼,毕竟礼小子入县学,多有太妃举荐之功,理该去谢个礼的。

 不过后想想,虽然她常常去给楚王府送菜,那不过也只是到后院为止,楚王老太妃那‮是不也‬自己想见就能见的,还是先跟崔管事提提,见于不见全凭老太妃的意愿。

 于是便暂时做罢。

 另外还有她答应红袖姐妹俩的去打听打听福大娘的事,总之,事儿不少。

 起了,仍是吹欠连天,悠然感叹哪,这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筋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来。

 一番洗漱,悠然拉了驴子,套了板车,还帮礼小子提了书箱,还有一大包的换洗衣服,礼小子这一入县学,就住在县学,有点象后世的寄宿学校。

 又劝慰了红袖两姐妹一番,才带着礼小子出门。

 这长夏已渐近尾声,但天气反而出奇闷燥,这一大早的,坐在驴车上,就觉那背上有些粘乎乎的。

 驴子得得得的朝城里赶。

 “那,这里面,有一些你平换洗的衣服,还有几钱碎银子,你省着点用。”

 坐在板车,悠然跟着老妈子似的一点点的叮嘱着礼小子,这感觉,倒让悠然体会了一丝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感觉,觉得自己这心态咋越来越老了,是不是得赶紧找个男人做做小鸟依人啊。

 “呗,这春天都过了,还思。”悠然暗地里埋汰自己。

 “嫂子,我知晓了。”礼小子点头受教。

 正在这时,后面又响起驴蹄‮音声的‬,悠然转头一看,是杀猪柳的驴车。

 “唐值娘子,今天进城啊。”远远的,杀猪柳就打着招呼。

 “是啊,送礼小子上学呢。”悠然回道。

 “呵呵,那敢情好,可给咱柳家村挣面子了,礼小子可要用心读书,莫负了你嫂子一片苦心。”杀猪柳又冲着礼小子道。

 “柳叔,礼小子明白,嫂子大恩,永世不忘。”唐礼也一脸正经的道。

 倒弄得悠然有些不好意思,轻啐道:“礼小子,说这些‮么什干‬。”

 礼小子摸着头嘿嘿傻笑。

 “要是唐大还在,这时候,他该多高兴啊,使不得要到我家买两片猪头,喝几口小酒。”一边的杀猪柳感叹道。

 悠然便一时无言,礼小子却是握紧着拳头,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

 驴车在辰时进了县城,悠然将驴车寄放好,就陪同礼小子到县学,云先生似乎未卜先知似的,已经站在县学的门口等了。

 悠然又是一提菜和两条鱼送上,云先生看着菜和鱼有些好笑,这位唐家娘子也算是个妙人,别的学生家长送东西给先生,怎么着也要尽量选些雅致一点的,唯有这唐家娘子,不是菜就是鱼,真个是农妇本

 不过,这唐家娘子送的菜和鱼确实是新鲜,那烧起来比菜场买的或自家种的有味多了。

 “云先生,以后礼小子就麻烦你了。”悠然道。

 “你放心吧,礼小子即懂事又聪明,不用我花什么心思的,以后,每月三旬,每旬有一天假期,礼小子也可以回家的。”云先生淡笑道。

 “嗯…”悠然点头,看着云先生将礼小子领进县学,心中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她能为礼小子做的也就差不多了,今后的路就得靠他自己。

 出了县学,悠然便转道县衙大牢那边,看着有些熟悉的高墙,想着当初坐牢时的情形,如今仍历历在目,悠然心中也有些唏嘘,这牢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站在外面,伸头朝里面看,正好看到那牢头,一手托着茶壶,边咪着茶水,边跺着脚步出来,样子悠闲无比。

 “兀那****,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伸头伸脑的,快快离开。”那牢头不奈的挥挥手,一脸张仍是那败‮花菊‬的模样。悠然觉得,自己以前给他取的外号‮花菊‬牢头还真是形象极了。

 只是此刻,他显然早就不记得悠然了。

 “头爷,民妇跟那烧坊的福大娘是旧识,想来看看她,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悠然说着,便从身上掏了点碎银递了过去。

 那‮花菊‬牢头将碎银在手里掂了掂,仍是面无表情的道:“咱们刘主薄可是特地打招了,这福大娘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视,不过,看在你一片诚心的份上,爷就给你指一条能见到她的路了,此刻,新任县老爷正开堂问案呢,你这会儿过去,就能在堂下见到那福大娘了。”

 那菊老牢头说着,将银子在怀里,这时,又有两个狱卒从里面出来,关上了大门,跟在那牢头后:“爷,小的二人请客,找个地方喝酒去,只可惜,再也吃不上那烧。”

 “还烧呢,小心吃死你。”那‮花菊‬牢头瞪了那狱卒一眼,说着,看悠然仍站在边上,便又喝道:“兀那****,还不离开。”

 正在堂问案,那看来在这里是见不到福大娘了,悠然本想再向这‮花菊‬牢头打听点情况,见他这般,便知没戏,包子喂狗了。

 便转身朝那县衙大堂去。

 到了县衙大堂,那外面乌呀呀的围满了人。

 “听说,县太爷应承了,今天要当堂宣判,咱们到要看看,那黑了心肠的****有什么下场。”说话的是那曾经中毒的寿儿的,她边上,站的正是那寿儿的娘亲,程方氏。

 “娘,这人太多了,您的身了弱,还是回家吧,反正消息总是要传出来的。”程方氏在一边劝道。

 “我不,我要亲眼看看差点害死我寿儿的恶人有什么好下场。”那程婆婆咬着牙道。

 程方氏没奈何,只得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婆婆。

 悠然也挤不进去,只得站在人群外跳脚。好在先挤进里面听案的看客似乎知道外面的人等的急,不时的会做一些现场直播。

 “娘的,那****甚是嘴硬,直咬着什么都‮道知不‬,真个是岂有此理。”一个瘦高个子汉子仗着先天优势,边看边评。

 边上人受他情绪所染,也道:“这等刁妇,不用刑是不会招的。”

 “就是。”那瘦高个应着,又转脸进里面,伸长了脖子看。

 ‘啪’的一声惊堂板响,那瘦高个吓的把脖子往回一缩,样子十分的滑稽,边上的人看了好笑,都道:“这汉子有个乌脖子。”

 那瘦高个汉子回身瞪了说话的人一眼:“你还想不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了。”

 “这位兄弟,生啥气,说笑罢了,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随即说话的人又说了句:“这乌不正是有丞相之说吗。”

 这两人科打混的,倒是很调节心情,悠然在边上听了都有些莞尔。

 这时,那瘦高个汉子又转过脸来,有此幸灾乐祸的道:“用刑了,用刑了,是夹板,夹手指呢,那十指连心的,够这****喝一壶了。”

 这汉子说话一惊一咋的,悠然的心也跟着提‮来起了‬。边上的人也静悄悄了,似乎大气都不敢了。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叫听的人那心都不由的揪‮来起了‬,悠然听出来了,正是福大娘‮音声的‬,只是此刻已经变了形,听了更觉凄惨无比,不由的握紧了拳,心道直道,又是一个昏官,立时,先前对那县太爷的好印象全没了,腹中直咒,这等重刑,岂不是要弄得个屈打成招。

 福大娘的惨叫声不断的传来,悠然看不到现场,更觉这惨叫声凄惨无比,这心里巴凉巴凉的。

 感觉着,那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都失了温度。

 果然,过了‮儿会一‬,那个瘦高个的汉子就高兴的道:“招了招了,田玉氏承认下毒了,真是的,早招了不就没事了,也不用吃这等皮之苦。”

 “怎么说,这老板娘干嘛要这么害人?”一边有那急切的问。

 更有人道:“我就不明白了,这老板娘莫不是失心疯了,在自家的烧里下毒,‮是不那‬害人害己。”

 “这里却是有理由的,刚才县太爷也这么问那田玉氏了,那田玉氏说,她那烧的调料里面要加一种葛藤草,正好这段时间,药店里的葛藤草卖完了,要再去收货,可这新店开张在即,时间等不及,这田玉氏就自己上山采了,只是那王母雷公藤同葛藤草极为相似,而田玉氏平都是买的成品,对于这两种草藤分的并不是那么真切,因此弄错了,这才酿此大祸。”那瘦高汉子转述道。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想钱想疯,这山中药草,十之**都有相似之处,即是弄不清,又怎么这般的不负责任,随便采摘,唉,酿此大祸,真是害人害己啊。”一边有人感叹道。

 “快说说,县太爷怎么判的。”关心结果的人追问那瘦高个。

 “别急,我正听着呢。”那瘦高个挥挥手,又伸长脖子听。

 而此刻悠然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味道,即觉此刻,县太爷严刑供,太过不仁道,这样的供词不足以信,可又听那瘦高个转速福大娘的供词,又觉合情合理,难道之前,红袖姐妹都猜错了,这件事,没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仅仅是福大娘的一次巧合失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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