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就在大家都磨拳擦掌打算开始皇后争夺战候时的,顺治皇帝突然病了,一连缀朝几
,招了无数太医看诊问药之后,病情不见减轻,很而更重了一些。听自家老爹说,顺治这回得的是天花,而且病情格外不好,宫内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得到这个消息候时的,毓秀正抱着垫子在坑上滚来滚去了,听到自家老爹和觉罗氏说悄悄话,她滚到觉罗氏身边,枕在她腿上闭上眼睛装睡。
觉罗氏皱着眉拍着她,“老2,这事可麻烦,皇上万一要是不好,咱们家娘娘可怎么办。叹,我苦命的闺女…”
佟国维也沉默了下来,看着乖巧的躺在母亲身边的女儿,想到如今还在宫里苦苦煎熬的姐姐,也长叹了口气。
毓秀抱着小小的抱枕,将小脸埋进枕头里,感受着心底传来的丝丝缕缕不属于她的难过。唉,不用想也知道那种难过的情绪是属于谁的。到底是亲自父子,血脉之亲,纵使顺治对他再不好,在亲爹随时都可能死掉候时的,他还是会伤心难过。
对于顺治皇帝,公平点的说,他在政治上还是个很有作来的皇帝。也是个
悲剧的皇帝,六岁登基之后,就一直被多尔衮
着,好容易多尔衮死了,可以自己作主了,才发现自己连汉文的奏章都看不懂,更不用说是什么学习历代汉家皇帝的治国经验了。
亲妈跟自己的政治理念不合,一味的想要遵循关外旧俗,不停的往他身边放蒙古女人,打
满洲出身的妃子。前朝的事情一大堆,让他烦不胜烦,偏偏回到后|宫之后还没个可心的人,好容易遇到了个心爱的人,偏偏没几年爱子夭折,爱妃也一病不起,离他而去。
正在最悲痛候时的,有人又告状,矛头直指他亲妈,有理有据的说是他亲妈和皇后害了他儿子和爱妃,好容易在满汉大臣的帮助之下,废了皇后算是给报了一半的仇,刚想松口气,躲了十多年的天花又找上了他,要说顺治子辈这活得真够憋屈的。
皇帝要死了,第一个害怕的是他的小老婆们,原来还有个大老婆,前段时间刚被废为宁妃,改居侧宫。宫中的妃子们是真的伤心,皇帝在她们是妃子,宫里的主子,皇帝死了,她们就成了太妃,都得搬到慈宁宫去养了。顺治年纪不大,他的小老婆们年纪也都不大,都不超过三十岁,谁愿意这么年青就守寡啊。
第二个纠结的是皇太后,儿子死了,眼看着下一个登基的皇帝还是小孩,这主幼臣强可不是个好兆头。
第三个郁闷的是朝内的大臣,本来皇帝正在年富力强候时的,突发疾病,说不行就不行了。皇帝的儿子年纪还都小,当登基候时的肯定不能理政,得有人辅佐,同样都是大臣,谁愿意被
得死死的啊。可是当了辅政大臣,现在皇帝年纪小还无所谓,等到他长大了,肯定看辅政的大臣不顺眼,候时到不但自己倒霉,还得连累家族后辈。
顺治在染上天花,自知不起后,召来了他的亲信大臣礼部侍郎兼翰林院掌院学士王熙、学士麻勒吉撰拟遗诏。遗诏很长,他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自已给自己定了十四条罪,并切诚恳的做了检讨。这份遗诏最重要的就是明确的说明了清朝下一任皇帝是谁。
再多人伤心、纠结、郁闷都留不住顺治皇帝的生命。新年刚过,他便在元月初七崩逝于紫
城养心殿,年二十四岁。王熙等人宣读了遗诏,曰:“…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虚,朕子玄烨,佟氏妃所生也,年八岁,岐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
,释服,即皇帝位。特命内大臣鳌拜、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为辅臣,伊等皆勋旧重臣,朕以腹心寄托,其勉天忠尽,保翊冲主,佐理政务,而告中外,咸使闻知。”
在遗诏发出之前,紫
城已经染上了一层白色,哭声一片。皇三子玄烨遵遗诏,持服二十七
,释服,在顺治帝梓棺前即皇帝位,大清朝又一位冲龄幼主登基了。
顺治崩后,梓宫厝于景山寿皇殿。四月十七
,由再次进京的茆溪行森秉炬,举行火化仪式。茆溪森的偈语云:“释迦涅盘,人天齐悟,先帝火化,更进一步。大众会么?寿皇殿前,官马大路。”火化后宝宫安葬于遵化马兰峪,是为孝陵。庙号世祖,谥号章皇帝。
顺治帝去世之后,满城皆哀,只是佟家人于悲伤之中难掩一丝喜意。是啊,怎么能不高兴,自家外孙、外甥做了皇帝,能不乐吗。佟国纲和佟国维勉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在外面还能保持着肃穆,可回到家里候时的,就难掩眼角眉稍的喜意了。就连觉罗氏一边说的儿子不许得意忘行,一边也难勉喜上眉稍。
她搂着毓秀笑中带泪,“秀儿啊,你姑姑,我那可怜的女儿总算是熬出头来了。可这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唉…”
“玛嬷,是不是表哥当了皇帝,就可以经常看到他额娘了。”毓秀也不敢多么什说,只能装着孩子的天真,将话题引向别处。
觉罗氏拭拭泪,点了点孙女的小鼻子,含笑道:“是啊是啊,你表哥这回就可以天天见到他额娘了。”说着,她又搂住了毓秀,摸着她的小辫子,“秀儿,知道你表哥的额娘你该叫什么吗?”
毓秀皱皱鼻子,点了点头,“知道,要叫姑爸爸。”
“对叫姑爸爸。不过,秀儿,以后可不能再叫表哥了,他现在是皇上了,你可不和再像以前那和他调皮耍赖知道吗?”觉罗氏低下头,一脸严肃的对上孙女乌黑的眼睛。
毓秀摇了摇头,“道知不,表哥就算当了皇帝,他也还是秀儿的表哥啊。”
“小东西,玛嬷么什说你就做什么,不许淘气。”赫舍里氏正好掀帘子走了进来,她如今已经快要足月了,身形臃肿,被丫头扶着,行动有些不便。
毓秀被赫舍里氏说的,往觉罗氏身后一缩,探出半个小脑袋,“额娘。”
觉罗氏看了看她的肚子,皱眉道:“算算日子该生了吧,怎么这个时候还到处走。”
赫舍里氏轻柔一笑,“嬷嬷说,这几天得多多走动才好,想着好几天没给额娘请安了,就过来了。”
“知道你孝顺,可是表孝心也不在时候,你只要把好好的养身子,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觉罗氏拍着毓秀,哄着她从自己身后出来,“你这几天感觉如何?”
“别的还好,就是
上不舒服,得觉总酸酸的。”赫舍里氏坐在椅子上,轻轻扶着
。
“
酸,那就产期就在这几天了。”觉罗氏看看了儿媳妇的肚子,笑了,“看你这肚子,这胎八成是个男孩。”
她又低头问怀里的孙女,“秀儿,喜欢弟弟吗?”
赫舍里氏已经听好些人都说过,自己这胎是个男孩,她自己也盼着生个儿子出来。虽说佟国维现在有两个庶子,可他们都是妾氏所出,跟自己未必贴心。
听到觉罗氏的问话,毓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浑小子鄂伦岱,她皱起小小的眉头,一本正经的问道:“玛嬷,弟弟会不会很像二哥哥。”
二哥指的就是鄂伦岱,佟家目前孙子辈有三人,排行第一的是佟国维的长子叶客书,今年六岁。第二就是佟国纲的嫡长子鄂伦岱今年五岁。第三是佟国维的二子,德克新,今年也是五岁。不过,佟国纲的
子和妾室也已有孕,再过两个月也该生了。
由于佟家现在还未分家,佟家所有人都住在一起,赫舍里氏自然知道鄂伦岱什么样,听到女儿问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像他,嘴角不由自主的
了
,心里暗念,自从有孕后,跟那小子就没单独说过几次话,她儿子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像他吧。
觉罗氏好笑的刮刮毓秀的鼻子,调她道:“男孩子么,都是差不多的,尤其他们还是兄弟,只会更像。怎么,秀儿不想弟弟像你二哥哥么?”
毓秀看了看赫舍里氏的肚子,又看了看眼含笑意的玛嬷,狠了狠心,“如何弟弟要像二哥哥的话,那秀儿就不要了。额娘,秀儿可不可以要个妹妹。”
赫舍里氏看着女儿期盼的目光,张口结舌,“秀儿,弟弟妹妹的,额娘可作不了主。”
小小的女孩瞪着母亲的肚子,最后痛下决心,“额娘,你生弟弟吧,候时到秀儿让表哥管教他,决不让他和二哥哥一样。”
“秀儿,以后该叫皇上,不许叫表哥了。”赫舍里氏有点头疼,她的这个宝贝闺女,似乎对三阿哥有种异常的执着,小候时的张口闭口的叫哥哥,让她改叫表哥废了好大的劲儿,这回表哥换成皇上又得多久呢?
觉罗氏却没有赫舍里氏那般在意,她摸了摸毓秀的头发,淡淡的道:“没事,秀儿还小,她爱叫就叫吧,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赫舍里氏就觉得自己肚子不大对劲儿,
上酸得厉害,还直往下坠。她本就有生产经验,知道自己大约是候时到了。
觉罗氏也是有经验,见儿媳妇说着话脸色变了,立马就明白这是要生了。这时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跳下坑,几步走到赫舍里氏身边,一叠声的问,“老2媳妇,你觉得样么怎,可是要生了。”
赫舍里氏拧着眉
过一阵疼痛,强笑道:“额娘,给您添麻烦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感觉样么怎?”
“到不像生秀儿时的那么疼,就是
上酸的厉害,还直往下坠。”
“哟,
酸可生得快。”觉罗氏让人扶起媳妇,“看样子才刚发做,再快也得等会生,你可能走回去?”
赫舍里氏点了点头。“那好,叫两个嬷嬷扶着你,要是走不动了,再用软轿抬。”觉罗氏回去安抚了一下孙女,吩咐
妈看好她,便带着人亲自送了儿媳妇回房了。
毓秀抱着枕头接着去
上滚,想着玄烨的的课程进行到那里了。嗯,自从顺治去世之后,放了他的假,现在事情都差不多了,也该重新开始上课。
想到康熙已经登基,对于神仙啥的他应该更相信了吧,毕竟他们也算是预言准确了。这样看来,要不要把清朝历史啥的让道知他呢?毓秀有点纠结了,她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说应该让早点让道知他,这样接受起新理念、新知识候时的他才会认真学习,制定清朝制度候时的才能对旧有制度进行合理化改进。另外一个小人却死命的摇头,玄烨毕竟还是太小了,虚岁才八岁,还是个孩子呢。刚刚才失去父亲,这时候时候把历史告诉他,万一承担不住压力,崩溃了肿么办。
两个小人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吵得毓秀头疼。她把自己团成的小球球,闭上眼睛叹息,果然女人还是心太软、顾忌太多,不如男子干脆利落,杀伐决断。
一旁的
娘见她闭上眼睛,以为小主子睡着了,小心的取来一条红绫薄被盖在了毓秀身上。
毓秀也没睁眼睛,她正为烦恼呢,由玄烨想到雍正,小小的脑袋一点都没停歇。等等,具传说雍正是养在佟氏名下的,他当了皇帝之后还对着隆科多一口一个舅舅的叫着。隆科多?想到自己亲妈正在生的那个孩子,不会就是隆科多吧?毓秀对于隆科多别的印象不太深,只对他宠妾灭
,最后还把大老婆害死的印象极为深刻。
的,这么人渣男,他要然居成为我的弟弟了,太让人郁闷了。
额娘,我真心希望你这胎给我生个妹妹,我不要弟弟了。可万一真要生个弟弟肿么办?毓秀的小脸在被子下皱成一团,不行,定一我要从小教育他,决不能让他长歪了。握紧小小的拳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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