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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变故,措手不及
  如影瞪着丰元年。

 如风这才接话,“你们都别吵了,王爷做事一向有分寸,如此我们只有将王妃找回来才是硬道理。”

 “如风说得对,只要王妃找回来,还怕王爷不回府?”如云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和如风对视一眼,接着说道,“丰元年,你将那个傻子送出来,在王爷回府之前,让他顶着这王府,小心看着东宫史阑,东宫左颜的动作。我们几个去一趟重城。一定要把王妃给找回来。”

 其他几人‮有没都‬意见,此去顺道还能打听王爷的消息。

 丰元年点头,“那你们都小心些,若王妃没在重城,便尽早回来。”

 如云点头,几人无话,众人都准备出发,丰元年在这节骨眼上也不便相送,等他们都从侧门离开后,这才回头安排事情去了。

 “丰管家,请留步。”

 丰元年停在去西苑和花苑两条道的叉口,诧异的看向来人,“药师父?您怎么过来了?”

 冥药那钝身子真心看着都替他难受,走路身上的也是一晃一晃的,但还好的是都是练家子,双脚也算利索。

 “丰管家,没打扰到您吧?”

 丰元年换上沉稳的笑,“哪的话,药师父,您还没回黑狼山?”

 冥药笑眯眯的摇摇头,“是这样啊,丰管家,刚老朽过来时看到如字辈的几位领着黑狼山的兄弟,出来侧门,这是王妃有了消息?”

 丰元年也没多隐瞒,都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可以说黑狼山里大部分的人都是药师父看着长大的,也是他给喂大的。

 “是,刚接到消息,说王妃许是在重城,如云几个先过去探探消息,只希望这次能将王妃给顺利找回来。”

 冥药小眼睛里闪过光,“是这样啊,老朽不便准备动身启程回黑狼山,这来跟丰管家打声招呼。”

 丰元年回道,“药师父需要准备些什么?这王府里东西都有,带些回黑狼山给其他兄弟让他们尝尝鲜,高兴高兴?”

 “不可,这黑狼山的条件可不比这王府里的条件,这群狼崽子吃了只怕是会心心念念,还是别给他们这些甜头尝了。”

 冥药不紧不慢的回绝。

 “那行,这些天会比较忙些,我就不送药师父了。”

 “丰管家自当去忙,老朽也该回去了。”

 “药师父,请。”

 丰元年盯着冥药的背影,胖嘟嘟的就跟水桶一样,走路上半身前倾着。

 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照这样胖下去,药师父迟早要出事…

 “师父,包袱,马车都准备好了。”

 “嗯,出了门就往东门走。”

 “东门?师父,我们回黑狼山是该走南门的。”

 “你师父还没老糊涂,让你走就走。”冥药吹胡子瞪小眼。

 “师弟,哪来‮多么那‬废话,走着。”

 “哦,可是明明我就没说错的嘛。”那人小心的嘟着嘴。

 *

 另一头,重城,锦绣红庄地下冰窖,凤珏躺在上,晕着。

 周围围着一群人,各个担忧的看着胡清的动作,一针一针的往凤珏身上扎,看得人心惊胆战。

 可她们主子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语雾看不下去了,揪着胡清‮得不恨‬一拳将他给劈晕。

 “你个庸医,主子都晕三天三夜了,还没醒,你到底行不行?”

 语嫣忙拉住语雾,她也着急,但现在不是急‮候时的‬,她们的医术都是些皮,这里也只能靠胡清。

 “你拉我‮么什干‬?我还没说完了。”

 “少说两句。”满月瞪了她一眼,“安静些。”

 花沐云也谴责的看了她一眼,语雾憋着一口气,没敢在发作。

 终于在胡清扎下最后一针时,段鹰忙问道,“‮样么怎‬?小丫头什么时候醒过来?”

 胡清脸色沉得可怕,“老爷,您身上有伤,属下还是扶您回去休息片刻…”

 “不行,我要看着小丫头平安无事。”说着体力不支,整个人晃了下。

 胡清慌忙稳住他的身子,劝道,“这里有他们守着就行,老爷,您也不想等小小姐醒来,您却出事了?”

 段鹰沉着脸不为所动。胡清看着着急的,主要是他也不确定这小小姐什么时候能醒来,他这连师父的绝学都用上了,用针封治疗法,可上的人仍然没有反应。

 “段城主,胡医师说得对,您身上的伤也严重的,这里有我们几个看着就行,等主子醒了,我让人去通知您。”

 花沐云对段鹰还是敬重的,主要是,这人是主子的外公,而主子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他的命,那说明,这人在主子心中还是占有一席地位的。

 语雾红着眼瞪着段鹰,仿佛这人是她的杀父仇人似的,那叫一个仇视啊。

 满元拉了拉语雾的衣袖,让她收敛些。

 胡清对花沐云投以感谢的目光,回头半软硬施的将段鹰扶出了石室,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地下冰窖,因这山庄的整个表面的特殊,能有热源和冷气,所以当初在建这山庄的同时也在地下建筑了这个冰窖。

 是个宝地!

 “胡清,你实话告诉老头子,小丫头的病情到底如何?”看胡清下意识的要安慰,虎眼一瞪,“不许有丝毫的隐瞒。”

 胡清被噎了下,小心的将段鹰扶到榻上,“…老爷,胡清也是为了老爷的身子着想,您中了那黑衣人的一掌,心脉不稳,又从房屋上率下来,帮着小小姐卸了力道,伤及五脏六腑…老爷的身子承受不住丁点刺…”

 段鹰心肝脾胃肺都因为他最后一句话给揪‮来起了‬,强迫自己冷静后,才说道,“说,我承受得住。”

 胡清叹息一声,先为段鹰把了脉,“老爷,您的脉象虚弱,时快时慢?紧紧只是听一句话便这样,试问又岂能承受得住我当真要说的?”

 段鹰冷冰冰的看着他,“你否管我‮样么怎‬,我只想知道实情。”

 胡清知道段鹰的固执,只沉重的点了点头,“小小姐内伤严重,伤及五脏,但最糟糕的还是她的精神,我也不清楚她所练的是何武功,但,这武功能让她失去神智,及容易走火入魔。幸运的,可能捡回一条命,从此进入魔道,活得痛苦;不幸的,或许就连命都要搭上…”

 段鹰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了气的皮球,瘫痪在上,双眼无神的盯着石顶。

 “然道,就没有第三种可能?”

 “有。”胡清咬着牙回答,段鹰立马回神,抓过胡清的手腕,不顾自己扯裂疼痛的伤口,迫切的问道,“快说,是什么。”

 手腕上的痛楚让胡清皱了皱眉,但没提醒他放开他的手。

 “小小姐意志力坚定,只要醒过来时忘掉之前的斗,和所用及的武功,从此不再用这套心法和武功,那么小小姐便还有一线生机…”

 “忘掉?”段鹰愣愣的看着胡清,“你的意思是,要让她将以前的记忆全都洗去?”

 胡清点头,“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救小小姐。”

 “可是…”段鹰犹疑了,一边想救珏儿,可如果要让她失忆,做一个对过去空白的人,那是多么残忍的事情?“不行,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胡清哀叹一声,“老爷,如果有其他法子,您认为我会说出这个办法?小小姐在用那心法‮候时的‬,无论身心都是动了杀气的,而且还是必杀的心,这是一股执念,在和那面具男对打‮候时的‬,老爷您也‮了见看‬,当时是怎么惊险?小小姐的眼神不对,那是失去神智的先兆,她心中只有杀伐,没有感情,若小小姐醒来后,心中只有杀伐,老爷,您忍心让小小姐活得那么痛苦吗?更何况…”

 “何况什么?”

 胡清眸里有着润,“何况,小小姐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孩子也算顽强,这么斗下来,小小姐有了失的先兆,或许是小小姐下意识的护住小腹,也保住了那孩子的一条命。也还好有这孩子,在晕倒之前,让小小姐恢复了些神智,只是她晕得时辰不对。人在晕倒,生病时是最为脆弱的时刻,意识也是最为不坚定‮候时的‬,神智难免会受到影响。”

 段鹰双手紧紧的揪着手中的被子,满脸杀气,“冰、绝、鹜…”

 “老爷,他已经在我们手中看着,去了半条命,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醒小小姐,在和他好好算这笔账也不迟…”

 段鹰忍痛点头,底下传来一股热源,让这间石室的温度也高了些,这才‮这到想‬地下冰窖的特所,本黯淡下去的目光也亮‮来起了‬。

 “寒玉也不行吗?”

 胡清愣下下,不忍打破老爷眼里的希望,但最终仍是狠狠的闭上双眼,苦笑,“老爷,寒玉对于治疗内伤有效,而且还是炙热严重的内伤才有疗伤的效果,不然便只是一张寒冰而已,无论对小小姐的内伤还是…‮有没都‬半点作用。”

 段鹰一拳砸在石头上,颓废得就是一个苍老的老人家,没有任何的生机,只有等死的份。

 胡清忙上前检查段鹰的伤势,“老爷,您这又是何必呢,相信小小姐也不希望您这般自残。”

 段鹰痛苦的闭上双眼,“当年我救不了她的娘亲,而如今,她为了我这条老命,现在生死不明,而我却束手无策。我真该死,该死。”

 一下下捶着石,发出一阵阵巨响,砸在胡清心窝,裂开了一条条细

 他…难受!

 一时间整个石室里安静得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满室的紧绷和危险气息。

 “老爷…”胡清木呐呐的唤了声,双拳紧握。

 “去准备吧,我要小丫头平安醒来。”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段鹰所有的力气,瘫在上如一具佝偻踏进鬼门关的垂死老人,一行清泪下了满是皱纹的眼角,滴落到了石头上,染开了润。

 胡清垂着头,喉咙里仿佛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玩命的着,呼吸困难,鼻尖酸酸的,发不出一语。

 “…嗯。”

 上的人朝他挥了挥手,“…出去吧。”

 “属下告退。”

 胡清深深看了眼上的老人,不而下,他是重城城主,可他也只是一个爹爹,一个老人啊…

 不忍心看他流泪的情景,胡清快速的转身往外走,他怕自己受不住,房间里太压抑了。

 只是在关紧石门的那刻,仍有痛的哽咽声传入耳朵,是那么痛苦和绝望。

 啪啪

 胡清靠在石门上,一滴滴的眼泪砸在他的手背上,可疼的是心中那被硬生生划过的伤痕。

 凤珏迷糊糊中去了哪里,她只觉得自己脑袋特别的重,手中牵着一个小孩,朝她赤牙咧嘴,好不可爱。

 嘴里一口一句娘亲的叫着,凤珏心中欢喜。

 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过了山,过了河,小男孩总是仰头问着她,娘亲,我们这是去哪儿?

 她每次都是笑眯眯的回答,娘亲也‮道知不‬。

 只是等回到了东浩皇朝的地界,来到‘御寒’,看到了躺在冰棺里睡得不安稳的男人时,她笑了。

 指着棺材里的人对着身边的小男孩说,看,他就是给你生命的那个人。

 小男孩可爱的嘟着小嘴,认认真真的看着冰棺里睡着的容颜,兴奋的仰头看向凤珏,娘亲,他长得跟我好像啊。

 凤珏笑眯眯的点头,小男孩的发丝,不,应该是你长得像他。

 小男孩嘟嘴不干了,指着里面昏睡的人,明明是他长得跟我像嘛。

 好好好,他像你,他像你行了吧。

 娘亲,你好敷衍啊。

 凤珏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后脑勺,那你想让娘亲怎么跟你说?

 小男孩朝她可爱的吐吐舌头,好吧,不跟娘亲计较。说完歪着头趴在冰棺上,娘亲,他好懒啊,比孩儿还会睡。

 凤珏不置可否,只是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娘亲,他是爹爹不?

 凤珏盯着东宫皓月苍白的脸色,干燥的瓣,赤红的双眸闪了闪,是!

 那孩儿能叫醒爹爹吗?让爹爹陪孩儿玩,孩儿‮人个一‬好无聊。

 凤珏掐了掐小男孩的脸蛋,不行,我们得回去了。

 回去?去哪?

 回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不要,我要爹爹,我不要回去那个黑漆漆的地方,娘亲,我不要。小男孩愤怒的甩开凤珏递过来要抱他的双手,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啊。

 凤珏蹙起眉头,眼里的血丝也慢慢的聚聚了更多。

 听话。

 不要,不要,我不要娘亲,我要爹爹。

 凤珏想要强行抱过小男孩,走人。只是‮到想没‬东宫皓月真的在这时候醒了。

 愣愣的盯着趴在冰棺上的小男孩,眼睛都不眨一下。

 凤珏无奈,不顾小男孩挣扎哭闹,强行抱起小男孩,乖,别闹了,娘亲带你回去。

 小男孩反手抱过凤珏的脖子,哭得那叫一个可怜。

 娘亲,我们跟爹爹在一起好不好,孩儿不想回去,哪里好冷,好黑。

 凤珏摇头,如果不回去,你就再也看不到娘亲还爹爹了,你真的不要回去吗?

 小男孩后怕的缩了缩脖子,可怜兮兮的揪着凤珏,两滴水珠挂在下眼皮上,那楚楚可怜的摸样,可得人心都要碎了。

 我要娘亲和爹爹。

 那你乖乖跟娘亲回去。

 …好吧!

 小丫头…

 东宫皓月从冰棺里做起来,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对抱在一起的母子。

 凤珏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们该走了。

 走?走去哪?东宫皓月还是愣愣的,许是‮到想没‬会在这时候看到她,想念得紧。

 回去那个黑乎乎的地方,又冷又。小男孩委屈的看着东宫皓月回答道。

 东宫皓月这才看向那个小男孩,不可置信。

 凤珏眼眶里的血丝一瞬间少了些,微笑着看着东宫皓月,亲了亲小男孩的脸蛋。

 我们走吧。

 眼看着她们转身就要离开,东宫皓月这才晃过神来,猛地才冰棺里飞起。

 别走。

 凤珏头也不回,搂着她脖子的小男孩眼角挂着泪珠,笑着朝东宫皓月道别。

 爹爹,再见!

 不,别走,不许走。东宫皓月用力扑向凤珏,可根本就触摸不到对方,东宫皓月这才惊恐的看着迅速远去的一大一小。

 凤珏转头,看了眼东宫皓月,不知为何,血红的双眼里却下了两滴眼泪。

 东宫皓月整个人都要疯了,不管不顾的朝凤珏扑去,大喊。

 “别走。”

 一个身从冰棺里做‮来起了‬,嘴里木吶的喊着别走两个字…

 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茫然。东宫皓月坐在冰棺里,双手掩面。愣愣的哭出了声来,一遍一遍的低浓着别走两个字。

 ‮道知他‬刚刚那是做梦,都过去二十多天了,小丫头走了二十多天,他便在这御寒里糊涂的过了二十多天。

 每天都会做着不同的梦,总梦着小丫头决然的离去,又回来。离开又回来,如此反复。

 这里是他和她意外相遇的地方,曾经的打闹就如发生在昨天般,清晰可见。

 可他在回到这里,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冰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泣声…

 凤珏醒来了,在她晕的第五天,茫然的看着头顶的石,浑身舒坦的,身子也热烘烘的,没什么不对劲。

 只是她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脑袋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胡清惊喜的看着睁开双眼,清澈如水潭般的黑曜石。暗自松了口气,“小小姐,你终于醒了。”

 凤珏迷茫的转头看向胡清,眉宇微微皱了皱眉,诧异的问道,“你…是?”

 胡清笑得温和,自我介绍道,“小小姐,属下是胡清,小小姐刚醒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你是医生?”凤珏看了看他的手,虽然脑袋一片空白,但眼光还是毒辣的。“不对,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应该…”应该‮样么怎‬?

 唔,‮么什为‬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凤珏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似的,僵直的坐在上。

 胡清解释,“小小姐不记得了吗?”

 凤珏猛地盯着胡清,眸光锐利,“我该记得什么吗?”

 咕咚

 胡清暗自咽下一口气,“小小姐五前从山崖上跌落,伤到了头骨。”

 “山崖?”凤珏错愕至极。

 胡清沉重的点了点头,“本以为小小姐没什么大碍,如今看来似乎并不简单…”

 凤珏什么都记不起来,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烦的朝胡清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道知我‬你没有恶意,既然你认识我,那请你告诉我,我是谁?”

 胡清故作给凤珏把脉,却不想被凤珏一手拍开,“行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没事,用不着看了。对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热烘烘的。”

 胡清尴尬的放下手,“这里是重城别庄,段城城主是小小姐的外公,小小姐…”

 “咦,城主?”凤珏皱起眉头看着胡清,大有一副你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吧。

 环顾了这石一周后,模糊的脑袋也渐渐的变得清明,她记得她明明是在执行任务的啊,怎么跑出个段城城主?“你开玩笑吧?”

 “属下没开玩笑…”

 囧,凤珏意味不明的盯着眼前的人,“你告诉我,你们将我抓到哪去了。”

 胡清这下也有些发傻了,不明白凤珏这说得是哪国语,前言不搭后语的。

 “小小姐,您这是何意?”

 这都不懂?笨!

 “你是谁的人?既然我没从你身上感觉到恶意,就说明抓我的人也不会将我‮样么怎‬,还有,你这一身是什么装扮?男人也留长发?”看他一副傻样,凤珏没耐心了。“那,现在你要么去请你的老大来,咋有事好商量,让我离开;要么,我将你砍晕,自己离开,两个,你选吧。”

 她还得回去差呢。

 胡清眼珠都要掉地上了,“小小姐,您没事吧?”失去记忆不该是这种反应的啊。

 小线!

 “你好啰嗦,算了既然你不选,那我可帮你选了啊。”说完从上下来,正要往外走,一股痛楚传来,凤珏这才惊觉不对劲。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小腹,哪里不再是平坦的小腹,有微微的凸起。

 凤珏惊悚了,她怎么胖了?“啊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记得出任务之前这身材还是魔鬼身材啊,怎么睡一觉醒来小肚都凸出来了?啊啊啊,我回去一定会被舞和惜给取笑的,我不活了。”

 胡清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石门被推开,花沐云等人是听到尖叫声才焦急的进来的。看到醒过来的凤珏,双眼都亮了。

 “主子,你醒了。”

 “珏儿,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公子,你吓死我了。”

 还没等她从自己变样的身侧中晃过神来,三个女人一团抱住凤珏,没给她丝毫跳离的时间,整个人就被抱得结结实实的。

 还有两个陌生冷脸男人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中发

 “主子,太好了,你醒了我们就离开这重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对,自从来到这里后,总是受伤,我们回去。”

 “嗯,回去怡红楼,再也不来这重城了。”

 喂喂喂,你们这是‮么什干‬?别抱那么紧啊,啊,这是要谋杀啊。

 凤珏心中哀嚎,朝天举起双手,尖叫一声,等身边的女人彻底安静了后,这才趁机从她们的怀里跳出来,跳到安全范围,擦了擦身上的皮疙瘩。

 揪着满屋子穿着奇怪的女人和男人,那傻呆一样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

 “那什么,你们是谁?我警告你们,我身上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要就更没有了。你们几个给我悠着点啊。”说着还特意看了眼满元和满月两人。

 几人再次呆住,语嫣眼眶都红了,“珏儿,你怎么了?身子还不舒服吗?”

 胡清不是说过,小小姐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了吗?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凤珏也想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她明明潜伏在大厦楼层的狙击点,准备杀某国的高官的,当时正是正中午,又是六月天,太阳正太,她就这么晕眩的功夫,怎么就被抓到这鬼地方来了?

 她记得当时迷糊糊间还听到了耳环里传来舞‮音声的‬,让她赶紧撤,她这条路线被发现了。

 这眼前这些人是吃错神经药了?还是闹哪样?

 但奇怪的是,除了舞和梅惜外,她从不跟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只是为何刚刚这几个女人抱她时,她没有排斥感?虽然也起了些皮疙瘩。

 但‮道知她‬,那是因为她们刚刚说的话。

 “主子?你‮么什说‬?”回过神来的花沐云不确定的问道。

 凤珏面无表情的瞪着眼前的几人,就在花沐云上前一步时忙制止她,“站住,不许过来。”

 花沐云对凤珏的话想来言听计从,立马站住,看她这么乖,凤珏也没有板起面孔了,只是在他们身上绕了一圈,“那个,你们刚刚叫我什么?”

 语雾,“公子。”

 满月,满元,花沐云,“主子。”

 语雾,“珏儿。”

 胡清,“小小姐。”

 尼玛,够的。

 凤珏心中翻了翻白眼,“那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哪里可以出去?”

 “重城。”异口同声。

 哦,又是这两个字,凤珏看向胡清,“你说我是你家小小姐?”

 胡清点头,神色早变了,这会他终于知道事情严重了,可问题是那药是师父亲手配置的,不可能会出差错的。

 线小小姐,她就一雇佣兵,杀人不眨眼的。凤珏呻一声,胡清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忙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小姐…”

 “给我站住,全都不许过来。”凤珏瞪着胡清,后者脸色僵硬了下。

 花沐云这才反应过来,愤怒的盯着胡清,“胡医师,主子到底怎么了?‮么什为‬会变成这样?”

 胡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凤珏,“‮道知不‬。”他哪知道是哪个环节给弄错了?

 按理说,小小姐醒来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当然,这不是他的药出错了,‮是不也‬哪个环节给弄错了,对于这一世,凤珏却是没了记忆,就连在上一世,凤珏的记忆也只是到十五岁,之后的那些年也没了记忆,她忘了之后她们是如何成为佣兵强者,又是如何走过每一次的艰险,从死亡中一次又一次的抢回自己的性命。更忘了她们三姐妹会被背叛,设计,死在能算得上是她师父的严连手中…

 她什么都忘了,但惟独记得上一世十五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道知她‬自己是如何度过每一个艰难的日子,是如何满身伤痕累累的从训练场上咬牙走来的,那些苦和痛她都记得…

 所以每一次的任务她会更加拼命,她说总有一天,她要站在世界巅峰,看苍茫大地,藐视天下。

 她用着训练的剩余时间,学习医术,除了舞和梅惜,没有人知道,她会医术甚至到了无人能跨越的瓶颈。

 这一切胡清‮道知不‬,其他人也‮道知不‬,当然,此刻的凤珏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胡清的药有作用,但是,他的药效还是弱了些,没能将凤珏两世的记忆彻底的给抹杀了。

 “‮道知不‬?你敢说‮道知不‬?”语雾转身揪过胡清的衣领,愤怒之极。

 满月,满元也愤怒的盯着胡清,大有一副将他给送去见阎王的气势。

 只有语嫣紧紧的盯着凤珏,那眼神看得凤珏又些不舒服,好像是她亏欠了她们似的,这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胡清拍掉语雾的双手,“冷静点,至少小小姐醒了。”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有些诡异,但是还好没什么大碍。

 花沐云勉强点头,她们都清楚胡清话里的意思,只要主子没大碍就行。

 “主子?你不记得我们?”她看着她们的眼神是陌生的,还有一丝的戒备。

 凤珏耸了耸肩,“我该知道你们是谁吗?”

 语嫣红着眼睛走向她,“珏儿,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那委屈又伤心的语气,凤珏很想摸摸鼻子,她怎么觉得好像不认识她们,这是她的错?

 “咳咳。”干咳了两声,“那个,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让我离开?”

 “不可以!”

 又是异口同声。

 凤珏翻了翻白眼,这些人要么就相互吵架,要么就这么有兄弟姐妹爱。

 奇怪的人。

 “好吧,那你们想‮样么怎‬?”

 “哪都不去。”

 “回段府。”

 其他五人愤怒的盯着胡清,“休想,我们主子不会跟着你们回段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胡清也板起面孔,显然不会退让。

 凤珏哎哎了两声,看所有人都看向她后才说道,“我很好奇,你们‮么什为‬总是叫我主子?呃,还有公子。”

 她虽算不是是大美女一枚,但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不是?叫公子?这称呼她受不起啊。

 等等,

 她是不是给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人不仅穿着古怪,就连说话也古怪之极,更重要的是,这石一间房间,看着就是在一个山里,整个空间就只有一张。哦,不,还是石头做成的

 地面也是沙石,周围都是石头。

 “那个,这里是少数名族部落?你们住的地方是山?”

 还真别说,中国这地方还真的有呢,有新闻报道过,有些省份,也是有这种鸟不拉屎又与世隔绝的地方的。

 他们刷牙洗脸,洗头和洗澡都是用天然的植物油,衣服什么的也是穿兽皮的,有记者曾经到过这样的部落里采访,送给他们洗发水什么的,他们根本就不用…

 她不会这么倒霉也被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吧?

 不对啊,她记得是在x市高楼大厦里,怎么好好的跑来这里了?

 谁绑她来的?

 “什么是少数民族?”花沐云不解的看向凤珏,主子‮是不也‬没少说过一些奇怪的名称和东西。

 “咦,你们‮道知不‬?”凤珏眼神都变了,心说你们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活人?

 “我们该知道吗?”满月了一句。

 “好吧,就算你们都‮道知不‬,那请问,你们是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花沐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主子?你到底怎么了?”

 她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凤珏仰天长啸。

 “我到底是碰到了什么奇葩啊,啊啊啊。”

 “珏儿,你的内伤还未痊愈,不能动怒。”语嫣和花沐云对视一眼,也彻底的傻了。

 内伤?

 凤珏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得要比一般时候快些,小腹还是有股若隐似无的痛楚,她觉得她‮得须必‬马上离开这地方,在跟他们呆下去,她也会变成神经的。

 她完全就忘了,自己在听到他们叫她的那些称呼时,她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去反驳,虽然有股怪异的感觉,但是,这感觉还不坏。

 就像是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一样,心中有股蠢蠢动。

 “行了,我不想跟你们啰嗦,我要离开。”她一定是神经错了,怎么感觉像是回到古代去了?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不行。”

 “你不能离开。”

 凤珏沉着脸,对眼前这三男三女,真是无话可说,“给我理由。”

 “主子,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离开还是能办到的。”

 “公子,你不能丢下我们自己走。”

 “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不能走?”

 “小小姐,你走了,您让老爷怎么办?他非将属下剥了一层皮不可。”

 “那关我什么事?皮剥在你身上又不会痛在我身上。”

 “珏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又是这句话,凤珏仰天四十五度,“我现在明确,慎重的在‮你诉告‬们一遍,我,凤珏,不认识你们。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语嫣当下眼泪就掉了出来,凤珏吐出一口气,闷闷的有点难受。

 该死的,她好好的哭什么啊?她又没说错话?

 “小小姐,就算你想离开,老爷也不会让您带走他曾外孙的。”

 他这是病急了胡乱投医了,小小姐不舍得这个孩子,那他就用他来做威胁。

 凤珏一愣,嘴巴张了张,空白的头像是被针给刺了一下,疼痛传遍整个脑仁。

 “你…你…”‮么什说‬?

 胡清将视线移到她的小腹,“小小姐,您又身孕,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是不是小丫头醒了?”

 石门打开,段鹰扶着石壁走了进来,语气是急切和惊喜,没注意到空气里诡异的气氛,看到凤珏时双眼都亮了,脚步艰难的往凤珏走去。

 “小丫头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凤珏下意识的看着这老人,也忘了继续纠结她的小肚子,他的关心不假,慌张和急切高兴也不假…

 他是因为见到她而高兴吗?

 他是因为担心她而慌张吗?

 凤珏心中瑟瑟的有些难受,鼻尖也酸酸的,她是个孤儿,被带到雇佣兵团时也几岁,去那里之前是受饥饿,痛苦的;但去了雇佣兵团后,却是多了份残酷。

 没有人知道,小小的她是多么期待一份亲人的怜惜…多么奢侈能有拥有那份细小的温暖…

 “小丫头怎么哭了?别哭,外公在。”

 胡清扶着段鹰走到凤珏身侧,段鹰看到那两行眼泪,手脚都慌了。

 哭了吗?

 凤珏愣愣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冷冰冰的脸颊,果然是的。

 “我没哭。”

 “好好好,没哭,小丫头不哭,别让外公看笑话。”段鹰满是茧糙手掌,擦拭着凤珏水的脸庞,有股刺刺的疼痛。

 可凤珏却很享受这种疼痛!

 “外公?”原来她还有家人是吗?凤珏木吶的眼神看着段鹰苍老的脸庞。

 “哎,外公在。”

 “我想睡觉。”好累!她不想在孤身在原始森林里行走,她不想为了活命,残忍的杀了自己的同伴。

 她不想在没没夜的练下去。

 她不想成为冷冰冰的杀人机器…

 她想有个家,里面有她想要的温暖。

 段鹰是心疼她的,他的内伤还未好全,只能让胡清抱过凤珏,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

 “想睡就睡吧,外公陪着你。”

 凤珏闭上眼睛,心中却像是被挖去了块大一样,在失去意识的那刻,模糊中她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她想不起来,也抓不住,这感觉很糟糕,整个心脏像是被窒息了一样,啾啾得疼!

 胡清将她抱到上,为她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所有人都小心的在一旁看着,满脸的急切。

 待胡清放开凤珏的脉搏时,段鹰便急切的问道,“‮样么怎‬?”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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