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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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家人
京城十月已进深秋,枯黄的落叶打着旋的落下,为打扫院子的下人凭添了几多麻烦。一列穿着绛紫
衣裙的丫头,捧食盒走在落叶之上,脚下响起细微音声的。
“都仔细着点哈,万岁爷和主子娘娘在咱们府里用膳,谁若出了错,直接打死。”走在前面的两个管事媳妇,说着这些丫头,声音虽不高,但语气却极为严厉。
此时佟家老太太觉罗氏的屋子里,一片
歌笑语。康熙和毓秀一共坐在东暖阁临窗的大炕上,对面坐着老太太觉罗氏,地下的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佟国纲、佟国维兄弟两个,还有鄂伦岱、叶克书、德克新、隆科多以及文秀、灵秀两姐妹。
康熙正跟佟国纲与佟国维闲话,却被毓秀拉了拉手给止住了,“不是说今天不论君臣么,你们那些正事拿到南书房说去,当着我们说,谁懂啊。”
康熙一愣,随即点头,“好,今天只谈家事,不论国事。”说完了,看看坐着的四个男孩子,最大叶克书已经娶
了,娶得是大伯母瓜尔佳氏娘家的堂侄女,德克新与鄂伦岱也都看好了人家,正在议亲,只隆科多今年才九岁,正是淘气候时的,坐在那里一刻也闲不住,总想动动,惹得他爹一个劲儿的瞪他。
康熙知道隆科多与毓秀一母同胞,心中自是也偏向他一些,因而和蔼的问:“隆科多,书读到那里了?弓能拉开多少个劲儿了?”
隆科多恭敬的站来起了,“回皇上的话,奴才刚刚通读过四书,弓已能拉开十五、六个劲儿了。”
“还不错,以后可要努力。”康熙本来还想考考隆科多的学问的,毓秀在身后捅捅他的
,他便没有再问下去。“不过,朕看你的坐功可是不到家,读书坐不住那行”对康熙来说,越是亲近的人要求便越严格,他想着隆科多是毓秀的嫡亲弟弟,以后二舅佟国维身上的爵位也是要传给他的,自是要严格要求让他成才,以后好作大用。
隆科多吓出一脑门子的汗,低低的应了一声,“嗻,奴才知道了。”
“光知道了还不行,你得记在心中才好。”毓秀接着说了一句,她见弟弟脸色都有点发白,也有点心疼,便转移了话题,“玛嬷,听大娘说,二妹和三妹也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了?”
“是呢,她们也一天大似一天了,该学着些进退,省得将来给娘娘丢脸。”
毓秀怜惜的目光划过两个小姑娘,才不过九岁,就套上枷锁了。“玛嬷,妹妹们还小呢,也别拘得她们太严了。想当初我跟着嬷嬷们学习候时的,还偷偷的掉过眼泪呢。”
“你是偷偷的抹眼泪么?”康熙到是想到小表妹最开始踩花盆底候时的,她明明是直接找他去告状的么。“当初抓着我袖子,当着嬷嬷的面,哭成花猫儿的人是谁?”
“是啊,您说的是谁?我怎么道知不。”毓秀跟他装糊涂。
康熙见她耍赖,当着一屋子的人也不好多么什说,心下发狠,等着回宫之后再收拾她。毓秀想着今天反正也惹了他,债多了不
,也不把他看过来的眼神放在心上。
佟家的人见他们夫
俩个这般斗法,都忍着笑,低眉顺眼的端着茶碗,不出一声。只是文秀和灵秀两人,年岁见长,再加上跟着嬷嬷学规矩,也知道了些人事。今
见大姐和皇上相处的情形,心中羡慕,不免也联想到自己将来的夫君如何。一时间,脸红心跳的垂头不语。
“皇上、娘娘,宴席已备好,请移驾。”瓜尔佳氏进来请人,佟国纲前面引路,直接往后面花厅而去。
康熙拉着毓秀坐了首席,觉罗氏带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谢过恩之后,也入了席。康熙如同那年一般,头一杯酒敬了觉罗氏,“郭罗妈妈,请放心,朕会好好爱护秀儿。”
大约今
送毓秀回门,康熙并未如上次那般只饮了一杯酒,而是与佟家的男人们推杯换盏,好好的喝了一次。毓秀坐在一边看得直冒火,就算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况且,他的酒量算不还太好呢。等到康熙再次举杯候时的,正好送上了野
崽子豆腐汤,她站起来盛了一碗,放在康熙面前,“表哥,酒再好,也不能总喝它,尝尝汤,家里的厨娘汤炖得最地道了。”
佟国纲正喝到兴头上,见毓秀这样,长叹一声,“女生向外,果然不错。”然后他推了推自己媳妇,“给我也盛一碗,尝尝让咱家娘娘夸得汤,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瓜尔佳氏真是起身是不也,不起身是不也,正为难间,觉罗氏说话了,“文秀去给你阿玛盛碗汤,省得他眼馋。”
“是。”文秀脆声声的应了一声,起身盛了一碗端到了佟国纲身边。隆科多见了,也起身给他爹盛了一碗,送了过去。鄂伦岱一撇嘴,跟叶克书和德克新道:“咱们是没人想着,还是自己动手吧。”
一句话,逗笑了满屋子的人。灵秀起身,要给他们三个盛汤,鄂伦岱微皱眉,“你呆着吧,用不到你。”灵秀脸上一红,带了几分委屈的坐了回去。
毓秀若有所觉得看了鄂伦岱一眼,他这是怎么了,就这么儿会一,都意愿不敷衍。康熙却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笑指着鄂伦岱道:“你还是这么个火暴脾气,真真是和大舅一般无二。”
鄂伦岱嘻嘻一笑,“奴才可不随阿玛,他老人家那脾气,那是奴才能随的。”
佟国纲跟鄂伦岱这两父子大约是前世的冤家,自鄂伦岱十岁之后,就没消停过,天天吵。有时还会佟国纲还会大大出手,鄂伦岱到是从来没让他打到过,父子两个把佟家闹得天翻地覆的。
“臭小子,你不随老子随谁”佟国纲有了酒,脾气也上来的快,只是当着康熙,没好意思伸手揍人。
鄂伦岱自顾自的喝了杯酒,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随我额娘。”
眼看着他们两人再说两句就会打起来,毓秀摇头拦道:“大伯、三哥,你们两人还真像。哎,三哥别说你不像大伯哈,你自己对着镜子瞧瞧去,明明是跟大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又转头问康熙,“表哥,我说的对吧。”
康熙点了点头,“是像。”佟国维适时
话,把这段挡了过去。其时他心中也暗暗的发愁,有佟国纲这样的大哥,再加上鄂伦岱这样的侄子,他和康熙头疼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同时佟国维也在暗暗警惕,他那位坐了皇后的闺女跟鄂伦岱一样,对于小老婆之类的生物很不以为然,他以后还是多收点心才好。
灵秀坐在文秀身边,悄悄的看着坐在上首的皇上和大姐,一向
感的内心又多了几许波澜。是其尤见素来狂妄的大哥,在皇上面上都收敛了许多,大姐说一句话,连父亲都不敢多言。是不是,她将来也作了表哥的妃子,父亲和大哥就能正眼看她了呢?姨娘也能过得比现在好些。
最初她也只是偶有这么个想法,坐在宴上越久,见多了皇上表哥照顾大姐的场面,那个想法就越来越深入心底,一直成了个执念。也许她对自己的未来有了目标,便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做到最好,总是以毓秀的标准来要自己,甚至悄悄的学习的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一顿筵席,虽然其中有点小小的波澜,不过一家人说说笑笑,却出和乐得紧。饭后,康熙跟佟国纲、佟国维一众男人去了书房,留毓秀跟觉罗氏等人在屋里说悄悄话。
觉罗氏见康熙他们出去了,方才拉起毓秀的手,轻声的问:“娘娘,皇上他带你可好。”虽然刚才看着他们夫
相处融洽,可是她们还是要从毓秀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才会真的安心。
赫舍里氏紧紧的盯着女儿,见她脂粉未施,白玉般的面颊透着红润,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慵懒愉悦的气息。她那颗自女儿出嫁之后,便一直提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毓秀倚着祖母,又伸手去拉母亲,俏面生
,清脆音声的里也带了几分羞涩与甜蜜,“表哥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玛嬷和额娘放心吧。”
“怎么还叫表哥,如今您身份不同了,再这么叫,失规矩。”赫舍里氏忍了又忍,还是出言提点女儿。虽然皇太后是自家人,可姑姑和婆婆能一样么,再加上还有太皇太后在呢。唉,她这个闺女还是天真,让她不么怎担心哟。
“额娘,道知我,都是私下里叫,当着人我那敢啊。”
你还不什么不敢的赫舍里氏差点就冲口而出,可是女儿如今的身份毕竟是不一样了,那能由着她想么什说便么什说,只能再多嘱咐两句,“娘娘,皇上终于皇上,是夫也是君,与您感情虽好,可您也不能太过了。”免得那
圣宠不在,今
里所有的言行便是来
的把柄。
“额娘,道知我。”毓秀感她一片慈母之心,轻轻凑过去,倚进她的怀里,“您别担心,表哥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待他以诚,他自会疼我护我。”
“唉…你,你心里有数就好。”赫舍里氏长叹一声,终是再没么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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