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南舍北皆春水(2)
舍南舍北皆
水(2)
府中自然还是静悄悄的,只有沿途挂的灯笼在风中微微的晃动,在地上投
出桔黄
的光线,光线沿着走廊延伸开去,似乎没有尽头。
萧湘只觉得脚底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她不由缩了缩脖子,开口道:“喂。房遗爱!”而当房遗爱转过身时,她又半咬了嘴
,“我明天一早就走,难道还走不掉吗?”
她话语里带了浓重的不信任,引来房遗爱一阵冷笑。
“如果你明天要走,相信我,还没有出城门…辩机就会以胁持公主的罪名,被施以剐刑。”他一脸平静的述说,似乎同他毫无干系。
萧湘一口气便像哽在喉咙里,好半天才又开口:“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看了房遗爱一眼,又补充道,“我是说,你要我做什么?”
房遗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真道知不,你是聪明还是笨。”言罢掏出一件东西,
到她手上,“认识么?”
一幅玉质的蝴蝶耳铛。
借着走廊的灯光,萧湘可以清楚的辩别出来。她的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颈间的白玉蝴蝶坠,完全相同的雕工,完全相同的式样,很明显,是一套。
这个白玉蝴蝶是李恪所赠,那么,这个耳铛也应该是从他那里来的。房遗爱同李恪勾搭上了?她的脸色微变了变,慌忙抬头看向房遗爱。
他整个人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似乎身上镶了层光环。一瞬间有些飘渺。微不可闻地叹息从他的声带中传出:“公主…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的人…是辩机。”
萧湘觉得自己的脸有些
筋,还好辩机不好男
,否则自己的情敌是个男人…这是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的。
“但他喜欢地人是公主你,所以…我只能站在远方默默的祝福他。公主于我有恩,我于辩机有情。所以…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他转过脸,目光炯炯地看 着萧湘。“对于公主来说,你要想和辩机平静安宁的活下去。必须达到两个先决条件。”
萧湘瞬时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
“首先…”房遗爱故意拉长了声音,身形却是猛的向前一冲,飞入一边的花丛中。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传出,一个黑影飞快的跳出,消失在夜幕之下。
然后,房遗爱冷着脸从花丛中站来起了:身上挂了不少花叶。脸颊的下方有一道抓伤。萧湘愣愣地看向他,嘴巴咧的越来越大,终于捧住肚子笑来起了:“堂堂附马竟然跳去抓一只猫,还被猫抓伤了…”
房遗爱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羞怒道:“别笑了!你倒是什么也不担心,我这叫警觉!!懂么?警觉!!”
先前凝重的气氛便在这个小
曲之后显得轻松了许多,不过房遗爱这样的表现,也让萧湘心生几分愧疚。
原来在自己同辩机谈情说爱的当口。大家竟然都活的这么辛苦。脑中便瞬时闪过方才遇到的李恪,他似乎也瘦了不少。原来遇上夺嫡的戏份,竟没有人能活地安生。
她不由微摇了头,心中生出一丝惧怕来。
而正如房遗爱所说,贞观十六年元月十九
的清晨,朝堂之上爆发了太子逝后的第一场夺嫡战争。
萧湘虽然不在现场。但光听李恪和房遗爱的对话,便仍旧能够体会到当时浓重的火药味。据说长孙无忌提出太子要于李泰和李治之间二选一,而李世民开始并未表态,长孙无忌竟然当场拿出众臣联名的万言书,要求立嫡立长。
自然,李恪这么多年地经营并非假的,也有不少大臣站出来要求立贤立明,其中还包括了不少凌云阁功臣。
“三哥,你是没有看见,长孙无忌那老匹夫在听说立贤这两个字之后。脸都发紫了。我真担心他厥过去!”李愔猛的灌下一大杯酒,大笑着开口。声音直破云霄。
萧湘也住不忍想笑,长孙无忌的皮肤本来就黑,再一发紫,不就是个茄子?脑子里立时闪现《圣斗士》中被称为茄子的童虎老师…便幻想着长孙无忌褪皮的样子,一口酒便呛到喉咙里,咳了半天。
李恪颇为责怪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拍了她的背,为她顺气:“小心点,这酒虽然不烈,究竟还是酒,我看你不要喝了。”
房遗爱和李愔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李愔更是叹了气:“皇姐,你就小心些吧。
萧湘连忙摆了手,表示不碍事,众人地话题这才转回朝堂上地事。李愔喝多了些酒,脸已经喝的通红,止不住地冒汗。他扯了扯衣服的领子,敞开些散热,一面继续笑着说:“我看啊,父皇对他早就心生不满,这回他说的话,恐怕都要落了虚处。他越说要立谁,父皇便越不会立谁。”
“不尽然。”李恪叹了口气,目光却瞥了萧湘一眼,“父皇是明君,朝堂之上,半数臣子仍旧站了长孙无忌那边…”
“不过…或许这也是恪哥哥的计划。”萧湘沉
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虽然知道自己开了口,恐怕就会卷入这夺嫡的战争中,但是…她微微叹了口气,无论她愿意与否,这战争都无法置身其外了吧?
此处是
觞楼,长安城里生意最好的饭馆,菜品精致,来往的人也多。不过雅间倒是隔音效果极好,即使是只隔了一道门,也听不见里面么什说。空间又大,视野宽阔,谈事倒不怕人偷听。
她转身微掠开窗帘一角,正可以看到楼下的大厅。有几桌明显不是一般的客人,眼光都紧紧盯了楼上…她面上带了苦笑,自己已经被归在吴王
中了,若是李恪夺嫡失败…长孙无忌清洗起政敌来,从没听说手软过。
脑中便现了电视里那些夺嫡失败人的下场。
不是终身圈
,就是挫骨扬灰。有的人甚至连
儿九族也逃不过厄运,她既然已经被归在李恪一
,不如就把事情做实了。
反正李承乾一死,历史的轨迹便已经开始改变。
成与不成,已经都是未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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