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倒掉
011、倒掉
绿萝忍俊不
,笑道:“姑娘还真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奴婢瞧着沈家三少爷是不也多坏心,不过是顽皮了些,无意中伤了姑娘,懊悔的什么似的,特地跟在大少爷后头,巴巴的求他把这礼物带过来算是陪罪,还怕您记仇不收,非得不许大少爷和表少爷说是他送来的。”
话虽是这么说,楚亦凡也没有了探秘的心思,扔到一边道:“陪罪也就罢了,他是不也故意的,我并没有记恨。不过他既是不
让道知我,我就装做道知不好了。”她现在听沈
变,下意识的就想,这玩意不会也会咬手吧?
总之,一切跟沈青瑄有关的,她一律畏而远之。
绿萝见楚亦凡先前还那么有兴致,一听说这玩具姓沈,立时就丢开手,不免扼腕叹息:“倒是奴婢多嘴,其实这玩具何其无辜,姑娘何必迁怒?您既说都不记恨沈三爷了,这玩具就留下又何妨?”
楚亦凡却不解释,只道:“我饿了。”
她现下是小孩子,小孩子有的是莫名其妙的任
的资格。绿萝见她说饿,忙道:“这么一折腾,都两个时辰了,姑娘且等着,奴婢去摆饭。”
楚亦凡先时是不想吃,这会可真的饿了。
绿萝端上饭菜,倒是比平
素淡的多,只是多了一味鸭血汤,还着重说明:“这是太太特意嘱咐过厨房的,说是怕姑娘胃口不好,所以饭菜就多以清淡为主,只这鸭血汤,是一定要喝的。”
楚亦凡没那么矫情,吃了一大碗白米饭,喝了一碗鸭血汤,这才叫人都撤下去,命绿萝和丹若自去吃饭。
一时绿萝回来,见楚亦凡出神,便道:“说也奇怪,沈大少爷最是温和宽仁,怎的都有送姑娘礼物,偏偏少了他的呢?”
楚亦凡只装没听见,并不接话。以他那样谨慎的
子,才不会做这样被人捉住把柄的事。沈青瑄还可以拿陪罪当由头,可沈青澜要是也送了东西来,那才真真是把楚亦凡架到了烈火油锅上面。
楚亦可如今是把沈青澜当成了囊中之物,不容许任何人觊觎。就是楚鸿程夫妇,亦是默认了这个未来佳婿,断断没有让好事横生枝节的,即使楚亦凡只是个六岁的小庶女,也绝对不会给她和沈青澜以任何可能接触的借口。
楚亦凡很能明白这种微妙的心理。况且她也从来得觉不自己有多重要,就该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捧着她,不被人注目是正常的,若是谁都来示好,那才透着妖异呢。
因着楚亦凡吃饭晚,那药也就才送来。偏巧绿萝送妈妈出去,屋里只有丹若。这回楚亦凡却没有痛痛快快的喝,反倒没
打彩的皱了皱眉头,对丹若道:“你拿去悄悄倒了吧,怪苦的,我不想喝。”
丹若没什么心机的偷笑:“这话就该让绿萝姐姐听听,她怎么就当姑娘是个最乖巧的,原来也有怕苦不肯吃药的这一天。”
楚亦凡瞪她,道:“你再多话,我便叫人割了你的舌头,一天到晚,说话从来不动脑子,你嫌招祸不多呢?”
丹若从来没见自家姑娘发过火,这还是头一回,竟吓的愣住了。楚亦凡年纪虽小,这一瞪,却是眼如秋水,寒凉如刃,刺的丹若头皮发麻,竟然吓的腿有点软。见她要跪,楚亦凡便一凝眉,道:“你要只是蠢笨,倒也罢了,可你要是不听话…”
丹若什么话都不说,立时就带了药碗从后门出去了。
楚亦凡亲眼看见她把那药倒在了园子里的一株海棠树下,这才满意的微微一笑。
一连熬了三天的药,都是趁着绿萝不在,楚亦凡叫丹若偷偷倒掉,也道知不是丹若真的心思单纯,还是她图省事,接连倒的都是同一株海棠树。
楚亦凡的伤彻底痊愈了。
她自己能感觉到浑身精力无限,又可以和从前一样生龙活虎,自是欣喜无比。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楚鸿程和柳氏那里,当天晚上,柳氏竟然亲自来看楚亦凡。看着盈盈下拜的楚亦凡,柳氏欣慰的笑道:“快起来吧,难为你这几天受了不少苦。”
楚亦凡只静婉的一笑,垂头并不接话。
柳氏捏捏她的手腕,又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和的笑道:“我听说你身子大好了?”
楚亦凡话不多,只嗯了一声。
柳氏道:“这便好,恰好你大姐姐送了贴子,想请你们姐妹去安王府上消消夏,你既好了,就打扮打扮,后个同姐妹几个一起去玩玩。”
楚亦凡自是应承。只是一想到安王那妖孽一般的一张脸,心里就老大的不情愿。她不明白这到底是楚亦真的姐妹情深,借此想见见娘家人呢,还是老爹楚鸿程又有什么打算。
虽说楚亦真以庶女身份,许给安王算是高嫁,但怎么也掩饰不掉楚鸿程有一颗卖女求荣的心。卖了一个给安王,还嫌不够,要再卖几个吗?
应该不会。庶女的地位太低,嫡女他未必舍得,如今又暗许沈家世子,只怕这次真的不过是消夏。
柳氏回房,轻瞟一眼楚鸿程,徐徐坐定,道:“倒是落了空,怎么小六儿就惹得安王注意上了?”
楚鸿程抬头,颇为不耐的道:“还不是因为程褚之。”
柳氏脸色一变。
房里一派寂静,静的能听见呼吸、心跳,以及烦恼无处不生的嚣张来。
柳氏终是
出一个淡淡的涩然的笑,使得这屋子里都泛起了一缕淡淡的苦香:“老爷,依妾身的意思,早该把三姨娘接回来。如今倒是被动的多了。让妾身白白的背了一个善妒不贤的名声倒也罢了,就怕凡娘年纪渐大,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楚鸿程道:“她敢?楚家何曾亏待过她?她要是这么想,可就真的是忘恩负义了。”
柳氏低眉顺眼的道:“老爷何必上心?妾身也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毕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朝堂大事,有老爷呢,就是家里的大事,也都是老爷做主,妾身不过是一点杞人之忧罢了。如今既然程——也到了京城,合该让他与凡娘见见,把话早点说开了,免得心中都有疑虑。”
楚鸿程却没什么表示,只淡淡的道:“程氏上京的事,以后别再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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