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路在何方
镇狱界被黑暗笼罩,无法分清东西南北,今何夕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黑夜尽头?
七夜的这个问题,让他一笑置之。
“你难道忘了我一开始说过的话吗?”今何夕将剩余的木柴全都抛进生命篝火之中,下面将会全力以赴冲击尽头,这里这样的小营地再无存在的意义。
一开始说过的话?七夜回忆了一下,两人起初相遇候时的,今何夕除了那些毫无营养的话,还有什么是被自己错漏的。
细细思索后,七夜抬起头,有些试探
地问道:“难道是那句——黑色的地方就是黑暗尽头?”
见今何夕点头,七夜和黑球都当即失去了言语能力。
本来以为,只是今何夕信口随便说出的胡言,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黑色的地方就是黑暗尽头,那难不成到处都有出口?
似乎是看穿了七夜现在心底的想法,今何夕肯定地说道:“的确,任何黑暗都有出口。”
“黑暗尽头便是出口,所以镇狱界不仅有着无数的入口,还有无数的出口,只是难以接近。”
“那我们该怎么过去?”七夜现在没了修为,黑球肯定也指望不上,唯一能够期待的就是今何夕。
今何夕一直在恢复,努力地积蓄力量。在这样根本不存在天地元气的空间,他恢复起来非常困难,若非有七夜的帮助,他根本连如今的一成修为都恢复不了。
恢复的一成修为,能否带着其余两个抵达目的地呢?
“本来还准备再恢复一段时间,两成的修为便有完全的把握,至于现在,我也说不准。”今何夕没有给七夜鼓舞士气的话,他实话实说道。
谁有没都想到,生命之火的光芒会引来这么多麻烦。
先是黑球就无需说了,之后又是玄卦
,再然后是灵角幻犀,谁都不能保证,接下去出现的生灵,他们还能不能降服,或者都是和平爱好者。
一旦出现什么变故,这十三年来最有希望的一次机会,就会随之烟消云散。
今何夕赌不起,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赌运不可能一帆风顺,能够在这里“捡到”七夜,就已经是大运。
月有
晴圆缺,人旦夕祸福在所难免,这一次次不断出现的生灵,就是在对他们进行警告。
“的确不能再拖了。”七夜明白今何夕的想法,他也隐隐有类似的不安,不是任何生灵都是黑球,是不也任何生灵都是玄卦
,想灵角幻犀这样意
独占生命之火的,是绝大多数。
黑球忽然焦躁地在火堆旁走动起来,它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或者是又要回到黑暗令它不安。
七夜用手将黑球捉起,抱在怀中,向今何夕建议道:“既然早晚都要走,不如现在出发,迟则生变。”
倒是小看了这小子,到想没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明白。今何夕被七夜的提议弄得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微微哂笑。
“准备好了吗?”最后看了一眼篝火,无论成败与否,这都将是最后一次,今何夕
出一小截当做火把。
点点头,七夜抱着黑球,安静听候今何夕接下来的吩咐。
“我会带着你,快速向黑暗尽头飞掠,因为没有多余的一成修为来抵抗黑暗
噬,所以我也不能保证这一次的飞行,将会持续多久。”
“当我跌落候时的,证明我已经完全被黑暗
噬尽修为了,到那个时候,就要靠你走完接下去的路!”
今何夕的眼睛注视着七夜,七夜同样没有回避的正视,这是一个不容有失的机会,任何人都不能因为内心中的动摇,让其中的环节出现问题。
这是一次信任的考验,彼此坚定不移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就开始吧。”七夜走到今何夕身旁,他没有去担忧这个便宜大师兄究竟能飞多远,如果真的落地后,他又能背着走多远。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去多余的考虑担心,拼尽全力的去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点点头,今何夕呼出一口浊气,他那积蓄出来的最后一成修为,在双脚灌输,然后紧接着,连同七夜一起,两人化作夜空中闪亮的流星。
在无尽的黑暗上空,有璀璨的流星划过。
此刻,有多少还在镇狱界苦苦挣扎的生灵,错愕地抬头看着上面得这一幕。
它们还无法相信,真的有能够逃过黑暗
噬的东西,它们都是曾经罕见的强者,也不能避免被镇狱界的规则所束缚。
然后它们用尽一切手段,发现了那黑暗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流星出发的地方。
在无尽的黑暗中,因为天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引发了幸存残
的生灵的一场暴动,谁有没都想到。
七夜根本不用闭上眼睛,因为在离开生命篝火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等若是他闭上了眼睛。黑球静静地将脑袋缩在七夜怀中,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今何夕也看不见,没有谁能够在纯黑中找到出路,他的飞行轨迹全凭感知,保持着一条直线。
很难想象,今何夕曾经的修为究竟有多高,因为他们在天空中感受到的强烈的风,划过脸颊候时的有着清晰深刻的痛楚。
七夜也曾达到登仙境的水准,他自忖就算是全力飞行,也无法和现在的今何夕媲美。
那么,今何夕应该至少也是法诀八重的修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管他心里如何作想,现在最痛苦的莫过于一边带着七夜,一边在黑暗
噬中急速飞掠的今何夕。
浑身像是沾满了浓稠沉重的黑色墨汁,整个身子都无比沉重,几近摇摇
坠,体内本来不用多少消耗的修为,在黑暗的
噬下,也跟
水一般飞快流逝。
他的神经紧绷,不管体内那股浓烈的昏睡念头多么强烈,仍努力保持最正确的飞行路线。
被他拖曳着的七夜,在空中感受到上方摇摇
坠、时起时伏的晃动,本来还在和强烈的风做斗争的神经跟着绷起,今何夕修为快要耗尽了!
然而,在他们眼前依然是无尽的黑暗,黑暗到让人绝望,在这样高速的飞行下,仍没有丝毫新的变化。
唯一能够判断他们移动的,就是身后出发时燃烧的火光,早就被同样无尽的黑暗
没。
前路漆黑,退路漆黑,一片漆黑。
终于,又坚持了一刻钟后,今何夕还是昏死了过去,他本来不想在小师弟七夜面前那么狼狈,可是一想到能够多飞行一段距离,或许就是生的希望,他还是坚持到昏死才停歇。
有了准备的七夜没有跌伤,因为今何夕在昏死前最后一刻,将身形降到贴近地面,他们都安全着陆。
背上今何夕,七夜凭借刚才在空中感觉到的方向,又开始继续前行。
他虽然不被黑暗
噬,但同样只是一个单薄的普通人,背上今何夕后,连行走起来的步伐都开始变得蹒跚。
这是一场角逐对垒,是镇狱界黑暗和两个剑仙殿弟子间的斗争,谁先坚持不住,另外一方就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既然今何夕说过,黑暗是有尽头的,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走到那里。
这是七夜现在心中的想法,哪怕是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他还是在行走的过程中,多次撞在那些被遗弃得只剩下黑暗的“树人”上面。
可以想象,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无缘无故贴上一个几近死亡的事物身上,那种突兀的心跳感。
心惊
跳,背生冷汗,如此形容都不为过,连在怀中躲着的黑球,都感受到七夜的
怀温度逐步的下降。
这着实是对神经的一次考验,没有人能够长时间待在黑暗之中,早在之前七夜出去“砍树”候时的就曾体会过,他那时呵出的寒气,不止是因为
祟,还有黑暗本身的寒意。
黑暗,寒冷,本就是一体的东西,当人在黑暗中行走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心便会开始发寒。
这不是毫无根据的事情。
“呵——呵——”七夜已经分不清自己走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撞上了多少“树”,甚至他现在都已经不再被无缘无故出现的“树”吓得心惊
跳。
但他的身体愈发寒冷,他背着今何夕的双手都冰凉冰凉,像是冰冻过的一般。
七夜的身躯也极其冰冷,整个人如同一
会行走的冰
,是不要他的脚还在动,简直就跟那些“树人”一般无二。
“今…今…何夕,你丫又骗我,谁…谁说没有修为,够能就免受黑暗侵蚀!”
七夜住不忍开口埋怨,只是因为被寒气冻得厉害,连说话都开始变得不利索。今何夕死沉死沉的趴在七夜背上,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现在还昏睡着呢。
七夜是不也单纯的想埋怨今何夕,他一来是想看看今何夕如今的情况样么怎了,是否已经醒转。
二来也好通过说话,让自己变得冰冷麻木的脸好受一些,哪怕说话要耗费更多的气力。
“黑…黑球,我真的是…走不动了。”抱着黑球的手一松,黑球整个从七夜手上
落下来,他是真的
疲力尽了。
前面的路依旧黑暗一片,看不到尽头在何处,今何夕修为全部耗尽陷入昏
,如今连七夜也开始渐冻。
然而谁有没都退缩,无论是昏
前的今何夕,还是之后接着走下半程不归途的七夜,没有人在环节上失责,但镇狱界的黑暗尽头,却还是无法触碰。
落在地上的黑球,一双眼睛竟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泛起光亮,闪烁得如同两颗晶莹的宝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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