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章】
“朗佑,你有没有过真的很喜欢人个一的感觉?”
忘了是什么时候,只记得她曾经这样问过。
当时他的回答是…
“没有。”他懒洋洋音声的,至今残留在她脑海里。
“我有喔,那个人就是——”
“陆谅则。”余朗佑替她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腻烦地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看着她,“全世界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他,不用再强调了。”
她呵呵傻笑,满脸洋溢着喜悦之情。爱恋的那个人是如此优秀,集所有能想象到的美好于一身。尽管未曾得到他,但单单是喜欢着他的这个事实,就足以让她感到幸福。
喜欢人个一,是多么美好的感觉。
“朗佑,你有一天会遇到喜欢的人的!”她自以为是又笃定地说,像是开勉励大会一样地期许。
余朗佑不以为意地笑了,“是吗?还真是期待呢…”
回想那时,他应该早已经不相信爱情了吧!
可笑的是自己,一直有没都发现,还傻傻向他分享所有关于爱的心得;
最后甚至,爱上他。是的,她想…是概大爱吧!喜欢仅仅是悸动、在意的程度,那么心痛,应该足够称之为爱了。
心痛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痛他所遭遇而造就的性格,心痛不能一起走下去。如果说陆谅则带给她的是初恋不能圆满的愁思,那么失去余朗佑,则是活生生从她身体里
走了重要的一部分。
因为她的生命里每一刻都有他。
好像被诅咒了。
法办没从伤痛中找到出路,无法释怀。
闹钟响了,她睁眼坐来起了。窗外天已亮,又是新的一天。多希望时间停止…感觉和他之间只会越来越遥远。
“曼如…”
恍惚中,好像有谁在喊她。
“曼如姐!”待她回过神,发现是公司的助理小妹站在办公桌旁,满脸关心地看着她。
“我从早上开始就觉得你脸色很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摇摇头,挤出笑容,“没有,我很好。”
“可是你脸色好苍白喔!还是说你那个来了?”助理小妹小声地说,又匆匆走回座位,拿出一包东西来,“这是黑糖,你去泡点热水喝,会好一点。”
林曼如接下了,在助理小妹的眼神攻势下,乖乖拿去茶水间泡了。的确,生理痛候时的喝温热的黑糖水能够有效止痛,可以的话,加入姜效果会更好。
这些,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那一年,父母移民国外,她正尽情享受着无人拘束的自由,却在一次经痛的打击下,哭得得不恨立刻回到母亲身边。因为属于痛经体质的她,每次大姨妈来时,总要让妈妈哄着,一下替她
肚子,一下喂她热巧克力的,虽然真实的效用不大,但她总能依靠着妈妈的温柔熬过去。
那天晚上,没有妈妈在身边,她几乎痛晕了过去。好在她打了一通电话找来了救星。
余朗佑是被她叫来收尸的。
他来了后,不慌不忙地问清楚原因,然后就煮了一锅黑糖姜茶给她。到想没才喝完一杯,原本在
上翻滚哀嚎的她立刻就不痛了。
她当然很不解,“你怎么知道喝这个会有效?”连她妈妈都道知不的妙招,这小子又从何得知?
“认识的女人多了,自然就懂得多喽。”他笑笑。帮她捣实棉被,又去洗了杯子,最后还回到
沿边陪她说话,看她入睡。
隔天起来,她已经不痛了。他留下一张纸条,叮嘱她别以为不痛就算了,这几天有空就多喝黑糖水。
拿着那张纸条,她想不起朗佑是何时走的,只记得那夜的画面里,每分每秒都有他。
她回到座位时,助理小妹朝她眨眨眼,“样么怎,好一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你。”她说。
太阳
,她打起精神投入工作,先是回了几封重要的信件,又开始审查新
上来的行销方案。因为是配合圣诞节的促销活动,所以她更加审慎评估,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大活动,公司上层肯定会关注,她得须必做好。等她抬起头来候时的,办公室里已剩没几人了。
午休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
她默默走至窗边往外看。路上行人作伴笑闹,或各自行走,不管这一刻如何,下一秒时间一过,都成了无法回头的过去。
他们曾经那么近…可是,朗佑,你也与我无关了。回头看看桌上的杯子,她苦笑。
似有无形的眼泪滴落窗沿,再看时,才发现是雨。
“下雨了,要带伞啊!”她听见同事说。
随着玻璃门上的铃当作响,窸窣话语声渐远,办公室里只剩下寂静。
她也静静离去。
台北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有时候就是很容易在一些不经意的角落迸发出奇妙的缘分。
受邀请和表姊一家过圣诞节后,她就想好要买某知名面包店的蛋糕当作礼物带去。这天下班之后,她特意绕了过去,却到想没会遇见
人。
“这么巧?”陆谅则率先开口。
“就是啊,好巧。”她微微一笑。
两人都拿着大包小包,又站在人来人往的面包店门口,说话实在不方便,于是陆谅则提议:“方便的话,喝杯咖啡好吗?”
林曼如笑笑地应了。
跟着他来到附近的咖啡厅,选了个户外座位,两人随意点了咖啡和红茶。
林曼如环顾这间店,是明亮宽敞的北欧风格,桌椅皆以原木制成,手感温润,配合播放的空灵后摇曲目,整家店的气氛令人感到放松舒适。
“最近好像很流行这种风格的店呢。”她笑着说。
“是呀。”陆谅则点头,“这是供需法则,大都会的步伐太快,所以人们需要这些独立缓慢的空间,适时的调剂身心。”
她住不忍咯咯笑了,双颊染上红红朝气,“你还是一样,都没变呢。”
一如既往的像块木头,不懂情调。陆谅则先是不解地望着她,随后也笑笑地算了,“你也没变。”
他拿起咖啡啜了一口,问:“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你呢?”
“不错。”他微笑。
林曼如看他买了许多东西,放在一旁空的椅子上,便好奇问道:“你这些是要送给谁吗?”依她对他的了解,人个这向来节俭,最讨厌花钱买不必要的东西,这一堆来起看就包装的花稍样式,所以应该是要送人的。
“喔,那是要买回家给亲戚朋友的。”他笑笑,又无奈地摇摇头,“明天是圣诞节,刚好又碰到连假,所以我妈让我回去一趟。家里三代同堂,长辈和小孩子特别多,又爱过节,所以就先买了预备着。”
果然,她就猜到是要送人的。
陆谅则的老家在嘉义,经营一座果园。听说他高中以前是一大家子挤在传统的三合院里。不过后来大家合资建了一栋公寓,虽然分门别户,但一整栋公寓仍都是自己人。
光想想就觉得酷,楼上楼下、左右邻居都是同姓亲戚,家族的凝聚力还真是强。
“听起来就觉得好热闹。”她有些向往。
毕竟自己一家分隔两地,冷冷清清的,虽然表姊时常关心自己,但总是不一样的。
“你呢,有什么打算?”陆谅则指指她买的蛋糕和礼物。
林曼如笑笑,“表姊约我一起庆祝,买给他们的。”
“那朗佑呢?”他问,“我听说你们在一起了。难得碰到连假,有什么打算吗?”
“原来道知你啊…”可惜只听了个开头,没问过结尾。林曼如颔首一笑,轻轻的,像轻舟过水,毫无痕迹。
“我们,分手了。”她说。
简单五个字,说出来却有如千斤重,沉重得让她几乎开不了口。
陆谅则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沉静地、仿佛万物
光都被锁住,时间近似停止。
道知不么什为,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忽然想哭。
因为她亲口说出了他们分手的事实。所有的关连,从小到大和他的缘分,所有的回忆,都不再重要了。明明是那般鲜活跳跃,却可以在瞬间内化为黑白画面,且一片片剥落。
她不再是朗佑最重要的人,一切都结束了。
早已习惯他的存在,骤然失去,才知道,这原来比什么都痛。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那家伙介绍的。”陆谅则突然说,眼神像是在回忆,微微眯起。“那时候,我们几岁?”他不确定地看向她,像要求证一样,“十九?二十?”
“十九。”
这些琐事,她却记得很清楚。台湾人总说逢九必出事,那时初见他,还以为是遇见了命中的劫数。现在想起那些少女心思都觉得好笑。
当然那些早已事过境迁,对陆谅则的感觉也已不若以往,她自然可以对往事笑笑就算。可是,想到朗佑也会成为过去式,她就不
心酸。
不愿让他仅仅是一段过去…但光想又有什么用?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朗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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