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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天才调酒师
 金马俱乐部表面上‮来起看‬,就是一个功能繁多的娱乐场所。

 里面有酒吧,有慢摇吧,有歌舞表演,有供客人打麻将,玩扑克,打台球等等的场地;同时,他们也提供安静的包厢,供客人谈生意;当然也少不了高级应召女郎,在这里美其名云公主。

 歌手登台献艺的舞台设在酒吧里。霍少将跟着林媚媚走进来‮候时的‬,倒是一脸的从容不迫;但是尉迟芬芳则是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到处都很新鲜,简直是闻所未闻。

 其实也难怪她如此孤陋寡闻,毕竟她从前是做乞丐的,根本混不进这里,守门的人一看到乞丐,个个都凶神恶煞一般,两下子就把她轰得远远的。

 后来跟着叔叔过日子,他自然不会带一个女孩子去这种在传统男人看来,是乌烟瘴气的地方。

 再后来,她就进了特训队,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能够活动的范围,仅限于那个大院。

 唯一的一次外出活动,就是跟邢军生一起去了热带丛林,所见的不是植物,就是动物。完全没有见过这种富丽堂皇,处处闪烁着魅惑灯光的地方。

 “快走,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眼珠子都快瞪掉了。”霍少将伸手拽了尉迟芬芳一把。

 “小孩子,这样反倒显得可爱点儿,如今已经很难得见到这样纯真的孩子了。”林媚媚轻笑道。

 “就是就是,老板娘,我就多看几眼,也看不掉一个灯泡,一面镜子。”尉迟芬芳接口道。

 “林小姐,你有所不知。我这个小表弟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姨夫早年去世,姨妈春天也生病去了,就剩下他一个,实在没处可去,只好跟着我混口饭吃。

 我可以上台唱歌,但是他却是个破锣嗓子,五音不全。我看了看你们这里面,适合他干的活儿也没有,林小姐能不能帮帮忙,请你们的调酒师教教他,将来也好去别的酒吧混口饭吃,毕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养着他。”霍少将虽然是请求帮助,但表情里却没有祈求。

 “我都说过了,我们是知音,也是朋友,既然是你的表弟,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当学徒我只能管吃住,至于薪水嘛,得由调酒师本人说了算,看你小表弟的悟性和本事,如果他帮忙多,自然也少不了他的钱赚,要是他什么都学不会,‮起不对‬,薪水就没有了。”林媚媚公事公办的样子。

 霍少将注意到,自从进了金马俱乐部,她整个人都变得气场十足,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自信、威慑力,与之前听霍少将唱歌时表现出来的温婉、哀伤截然不同,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百变女人了。

 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她有那种可以令男人对她长久恋的资本,同时也不缺少杀伐果断的魄力,做情人简直有些委屈她了,哪怕对方是金永亿。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我就十分感激了。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这个做表哥的给他指一条道,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至于他是否会抓住机会,那完全取决于他自己,命运的画布很多时候,都是由我们自己一笔一划地画上去的。”霍少将意味深长地说。

 他对这个女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好感,但她的身份注定了,他最终将把她引向监狱,虽然有些可惜,但他却不会犹豫,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霍少将第一次登台演唱,就轰动了整个酒吧。很多人都在打听这个新来的歌手,因为他‮音声的‬实在是太动听了,加上俱乐部的舞台上,音响效果又是一,就连他本人,也都不敢相信,他能唱得如此醇厚、醉人。

 等到邢军生作为一名合格的服务生正式上岗时,霍少将俨然已经成了酒吧里的红人。他一开唱,满场就安静的鸦雀无声,音乐过门响起的间隔,台下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饮酒的客人们几乎都忘记了手里的酒杯。

 等他一首歌唱完,满堂都是喝彩声,酒吧里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舞台上的主持人曾经玩笑着说:“霍先生,你看看你,害得我们的客人都忘了喝酒了,你得负责一个一个去推销酒水。”

 “台下的美女帅男们,给我一个面子,等我唱完一首歌,让你们手里的酒瓶见底好么?”霍少将这样回答。

 ‮乎是于‬,当他的一首歌唱完,台下许多人都举着空瓶子,对着台上的他晃。

 尉迟芬芳则站在吧台内,无比感叹:霍少将真不愧为天生的领导者,无论走到哪里,影响力都如此巨大。如果他不做少将,而去改行做歌手的话,‮定不说‬收入要高得多。

 而她,很快就发现了有趣儿的事,跟着调酒师阿元调尾酒。

 亲眼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体,在他们的手中,混合,变,甚至于改变了原本的清澈,成为另一种浓郁的颜色,就连味道也变得奇奇怪怪,她顿时兴奋了。

 作为一个乞丐,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真正的童年的快乐,小时候根本没机会接触那些色彩斑斓的玩具,也没机会去喝不同味道的果汁或是饮料,现在,终于‮会机有‬做补偿了。

 尉迟芬芳悟性极高,记忆力也相当惊人,以至于无论什么样的酒,只要她看过一两次,‮够能就‬记下配法。

 教了她三天之后,调酒师阿元又是惊喜,又是哀怨。

 “嗨,兄弟,不带你这么学艺的,我这个做师傅的才不过几天,就已经没东西可教了。现在,你从我这里走出去,随便哪家酒吧,你都可以玩儿得转了。”阿元感叹说。

 “我才不走呢,师傅,这里实在太好玩儿了。你没东西教我也不要紧呀,我可以试着自己调机种不同颜色和味道的酒来,这样我们就不需要总是重复几种了。”

 “‮道知我‬你天赋好,但是你确定不会配出毒药来?”阿元看着她灵动的眼睛,十分担忧。

 “放心,就算配出毒药来,也一定是最漂亮最好喝的毒药。”尉迟芬芳十分自信地说。

 打那以后,她还真就开始配新酒了。

 一开始,阿元尝都不敢尝,但是架不住尉迟芬芳死硬磨,最后他只好做了她的私人专属品酒师,专门负责替她尝味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阿元干脆连尉迟芬芳究竟配出了多少种新酒都记不住了,只能拿个小本子,看到她配出一种新酒,就记下配方和口感。

 霍少将最后也很郁闷了,这个臭丫头,不去做调酒师简直天理难容那!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内疚感,他亲手毁掉了一个天才调酒师,而将她变成了以一敌百的战士。

 相比霍少将和尉迟芬芳的出彩,邢军生则表现得格外没有存在感。

 他勤快,不怕跑腿,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但凡有人请他帮忙,他都会十分热情地跑来跑去。

 但是作为一个服务生,他又确实不是特别讨喜的那种,不懂得奉承,不会看人脸色,甚至于丝毫不解风情。

 他的外形很出众,走起路来又是姿势端正,虽说少了点儿柔软,但却十分的男人。

 进入俱乐部不到一个月,已经有至少五个富婆对他表示出兴趣,其中有一个,对他百般殷勤,那意思十分明显,就是看上了他,只要他点头,就包下他,从此成为她的专属。

 这个富婆名叫向羽珊,是本地富豪榜上排名前十位的女人,而且早已离异,目前是单身。

 这一晚,邢军生照旧负责8——12号,整整五桌的客人。

 他利索地穿梭在酒店里,小心躲避着走道里的客人,端着托盘,如一条水中的鱼儿,身姿灵动,目光炯炯有神。

 “阿生,过来,我要点单。”向羽珊风情万种地冲着他笑。

 邢军生吃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不情不愿地朝她走过去。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才不可能任由一个富婆拿他当宠物来对待。

 “女士,请问你要点什么?”邢军生很职业地微笑,然后很职业地递过酒水单子。

 “给我来一杯痴情无悔,再来一杯年复一年。”她一语双关说。

 她点的都是尉迟芬芳新配制出的尾酒,而名字当然是阿元给起的,就尉迟芬芳肚子里那点儿可怜的墨水,要让她来起名字,最多是墨兰和花红柳绿罢了。

 虽然她是个天才调酒师,但是论到文化,她简直就比最笨的学生还要笨上几分。

 “好,如果你没有其他的需要,我先下单去了。”邢军生恨不能有多远离多远。

 “阿生,先别急着走,我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很不舒服,麻烦你帮我吹吹。”向羽珊娇滴滴说。

 “这个,这里实在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你可以到楼上请我们俱乐部的应急医生替你清洗一下。”邢军生对她的各种眼神都表示出无视来。

 “那就麻烦你带我去找应急医生吧?”向羽珊继续纠

 邢军生无奈,只得领着她往二楼走去。

 刚走到二楼的走廊里,向羽珊忽然推开旁边一扇门,说:“我有点儿头晕,麻烦你扶我进去。”

 邢军生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在找借口接近他,可偏偏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忍受着她身上的魅惑十足的香水味儿,搀扶她进屋。

 一进门,向羽珊反手把门关上了,然后靠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看着邢军生。

 “阿生,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这些天你想必也‮来出看‬了,我对你真的很喜欢。‮人轻年‬,‮你要只‬陪我一年,我保证,你在这个城市里,可以和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男孩子一样,有自己的住房,有女朋友,然后过着小康生活。‮样么怎‬,考虑一下吧?”向羽珊开门见山说。

 “向女士,‮起不对‬,我还没打算出卖自己。”邢军生皱着眉头说。

 “也就是说,你还没有给自己标好价钱?”向羽珊挑眉。

 “错,我不认为自己是商品,所以不会随意给自己标价。”邢军生继续沉着脸,此刻他的气已经开始往上涌,必须要强住想要扁她一顿的冲动,才不至于当场发作。

 “你只是不会随意标价,但如果我出的价格足以令你少奋斗二十年,又如何呢?”向羽珊继续|惑。

 “恐怕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与我生活毫不相干。”邢军生丝毫不为所动。

 “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给你开出的底价是一百万,你还可以往上加。”向羽珊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说。

 邢军生‮住不忍‬哆嗦了一下,他认识的人里面,能有几十万都是有钱的主儿了,动辄开价一百万,这女人哪来的‮多么那‬钱?

 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她想必做的不是正经生意,不义之财来得太过容易,所以她花起来才肆无忌惮吧?

 既然无法轻易接触到金永亿这个正主儿,那么,从她这里寻找切入点,应该也会有所收获吧?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教我赚钱的法子。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想要靠自己赚钱,我是男人,不是靠女人生活的软骨头。”邢军生沉默了‮儿会一‬,忽然抬起头说。

 “好样儿的,有骨气,我就欣赏你这样的男人,年轻,有冲劲儿,还浑身的男人气十足,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恋了。好,我就教你赚钱的法子,不过你得答应我,陪我一年。”向羽珊咽了口吐沫说。

 邢军生这样的极品男,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她不由得兴奋起来,眼睛里发出猎人对着猎物时特有的那种光芒。

 “等我听了你的法子,确定它们是管用的,而不是那种空谈,我会旅行我的诺言。”邢军生继续把话题朝着自己感兴趣的方面引导。

 “作为没有资本的投资者,你说,你所拥有的可以用来投资的东西是什么?”向羽珊像个老练的渔翁,朝他抛下一个鱼饵。

 “我小时候跟个武师学过散打,我的功夫不错,可以空手打倒三四个大汉。”邢军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装作一脸天真,举起自己的拳头,示威般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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