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解药与神秘心法
淳于妩回到院子,便紧闭房门,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打扰。
她静坐在妆台前,细细揣摩起淳于骁说出的那句‘早就该办了’含的是什么意思。
爹历来处事果决,沙场上练就一身刚硬的性格,对人总是板着一张脸,极少轻声细语。可方才大厅中,他的那声感叹里分明有着不易察觉的愧欠,还有些无奈,有些淡淡的怜惜,甚至是小心翼翼。
这种语气太陌生了,她从未听过。
最重要的是,她想不出,爹说出这话的那一瞬,心里在惧怕什么?
若说楚凤仪手上握着爹的把柄,那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而自幼只有这具身子主人怕他的份,不可能会颠倒过来变成爹怕她。
还有楚凤仪的一番决断笃定话,句句所指道知她幕后之人是谁后会痛苦。世间能让人觉得难过的事不少,兄弟反目,姐妹相残,至亲成仇,情人背叛,或者是中了头奖却发现彩票过期,这些都会让人心痛,只是程度不同。
楚凤仪指的是哪一种?
不知不觉,淳于妩竟想了整整一个下午,脑中虽仍觉得
,不过却理清楚了两点。
楚凤仪能将自己被害的每一个细节道出,必定知道这些事情实施起来的全盘计划,不管参加与否,她必然是找出幕后之人的关键!
只是另一点,淳于妩却很意外,凝碧侍奉这具身子主人多年,这具身子主人居然没发现她是别人安
的眼线!
道知要近身伺候的人不可靠,无疑等于钢刀架脖,什么时候想把你“咔嚓”,就能随时把你“咔嚓”解决掉!
看来,眼下她不单单得应付楚凤仪,还得找机会探清凝碧真正的主子是谁。
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
淳于妩起身推开窗,让傍晚的凉风徐徐吹进,丝丝凉意拂过脸庞,心里的纷
才被稍稍吹散。
许久,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静下心来,却又突然敏锐的眯了眼。
不对劲!
整个院子怎么会这么静?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声响?
就算她事先吩咐了不许人靠近屋子,可这个时候,正值晚饭前,厨房起码该有动静,府上这些婢子绝对没有胆子敢饿着她!
淳于妩屏息运气聆听,耳畔有许多道细细呼吸声,十分均匀,绵长沉稳。
听了片刻,她的眉头却皱得更紧。这些呼吸声并是高手的呼吸,倒像人在
睡的情况下发出的。
这个时候才刚入夜,院子里的人不可能就歇下了。若不是睡着,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他们都被
晕了!
淳于妩心中一凛。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轻松放倒一院子的人,这些婢子里还不乏身怀武艺者…
来人绝不简单!
只是
霜和灰鹰都在暗里保护她,凭他们的身手,竟也没能察觉?
淳于妩抬眸,目光四下搜寻了一圈,茫茫夜
里,西升的月挂在树梢,素辉树影倾洒在地,绰绰约约,风姿摇曳。
没有人影,没有人声,气氛凝住般的沉寂诡异。她沉了沉眸
,犹豫一下,抬手便去关窗。
一阵清脆的铃声,这时却突然从夜
里传来,她的动作猛地顿住。
正面向的墙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轻巧跃进,一闪就至窗前。
当看清来的二人,淳于妩满腔忐忑尽数转为讶异,“
霜?绿浮?”
她们怎么会一起来了?
看出淳于妩的疑惑,
霜瞥了一眼绿浮,一脸冷意往旁跨了一步,不喜之
跃然于表,“主子本想亲自前来,莫寻踪却死活要
着主子下棋,主子
不开身,让奴婢带这
木头过来给郡主送东西。”
霜语落,绿浮手臂一挥,一个包袱“咚”一声,毫气客不落到淳于妩面前的妆台上。
绿浮的手机械垂下,“主人承诺给你的东西都在里面,原本早一
就能送来,配药的途中却有不懂装懂爱管闲事的人
手,才耽搁到现在。”
“你竟恶人先告状!”
霜“嗖”拔出剑,径直架到绿浮的脖子上,“是不要主子及时制止,你那***的主人,早就加了不知多少杂七杂八的虫子进去。还么什说药里无
得加餐补补,那恶心的东西,是人见了都
不下去。”
“蛊虫入药,南疆遍地皆是。为以你是蛊皆是毒?”绿浮僵硬转头,身子
直如钉,空
的白袍子月下飘动,衬得她脸也泛着惨白,“主人加的蛊,均是珍贵药材养大的,是药
的
华。你觉得恶心,不过是和你主子一样有眼无珠。”
“辱我可以,辱我主子,不可饶恕!为以你你是莫寻踪的婢子,我就不敢杀你吗?”
霜厉声,剑一横,利刃瞬间割破绿浮的肌肤。
一线血
立即沁了出来,几滴沿着剑身滴落在白袍上,像是开出了
红的花。
绿浮眼睛眨也不眨,铃铛一摇,一直圆滚滚胖乎乎极其呆萌的虫子不知突然从哪里蹿到了她肩上,冲着
霜“吱吱”的叫。
那叫声竟凄厉刺耳,盘旋在耳畔,让人眼前阵阵发晕。
淳于妩连忙运气闭
听觉,可就在她分心的这一瞬,绿浮已如鬼魅站在了
霜的身后,握着一把纯黑的匕首,直抵
霜后背要
。
绿浮仍是死板板的语气,平静陈述道,“蛊术巫术,皆是南疆耐以立足于天下的不外传之秘,纵然你武功深不可测,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你杀不了我的,但我若想杀你,易如反掌。”
“吱吱…吱吱…”她肩上的虫子似听懂了她的话,昂起半个身子,又是一通叫嚷。
淳于妩住不忍捂了耳朵,
霜也神色微变,却再无恍惚之
。
霜冷冷道,“让这虫子成长为蛊王的药引还在我主子手上,你不会要我的命。所以在没有把握杀我之前,最好收起你这没成型的破虫子,若再嚷我便一剑将它斩成两截,让你南疆再无下一代蛊王。”
“吱吱…吱吱…”那虫子果然通灵
,立马缩回身子,咻地钻到绿浮衣领处,头顶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警惕看着
霜。
绿浮不紧不慢收起匕首。
霜得了自由,立刻便闪身到一旁,抱着剑,见鬼一样的盯着绿浮,“莫寻踪不是有事情让你转达给郡主?要么什说赶紧说,说完我带你回去
差。”
绿浮用食指抚了抚衣领上虫子的脑袋,语气僵硬道,“事关南疆机密,请你回避。”
霜不屑冷哼,纵身一跃,攀上院外一棵大树,一身墨衣,在树影遮掩下,她的身子几乎与夜
融为一体。
绿浮这才用
霜的听不清音量道,“郡主请拆包袱。”
淳于妩依言照做,只见包袱里仅有一个木盒,和一本书。她将木盒打开,盒中十个用蜡封存的药丸一字排开。
“这是朦胧醉的解药?”淳于妩拿起一粒,透过薄薄的腊,有如翡翠般的颜色,在桂华下
转。
绿浮僵硬点头,“朦胧醉解药共十粒,睡前服用一药粒,连续十
郡主体内的毒,便能彻底拔除。但拔毒的过程,会有万蚁蚀心的痛楚,郡主务必忍耐。”
“能保命,什么痛我都能忍,请你主人不必担心。”
淳于妩放下药丸,转而拿过那本书,翻开
略一看,很快认出这是一本心法秘籍,她疑惑看向绿浮。
绿浮道,“每夜服用解药后,请郡主按照秘籍所述修炼半个时辰,主人说这心法能平心静气,有益于减缓拔毒的痛楚。”
淳于妩目光停在其中一页的最后一行,有几个字因为墨汁晕染,稍稍有些模糊,纸张簇新,笔迹也像是新近所书。
“这书是像不原著,是誊抄的?”
“是的,书原著用的是南疆一种古老的文字,没有多少人能看懂,主人便译成了楚语,方便郡主参透。”
“可这心法来起看似乎很高深,字里行间艰涩难懂,我不一定能领悟到其中
髓。”
“无妨,主人说了,若能领悟一层,便也算是绝顶聪慧之人。郡主还需切记,这秘籍内容不能让其他人看到,最好的是,主人希望郡主能尽快将书中内容一字不差牢记在心,然后将秘籍毁掉。”
“我会的。”淳于妩不再追问。南疆纪实上记载了,但凡南疆的大家族都有自己不外传的秘法。
莫寻踪轿子上能刻着象征南疆的标志,绿浮身上能带着这样一只虫子,在南疆的地位必定不低,或许说是举足轻重也不为过。
这种兹事体大的秘密,还是少知道为好。
淳于妩将书合上,收了包袱,瞟了一眼
霜所在的大树,“你的主人和北越翊皇子是旧识?”
“是仇人。”绿浮冷声,“主人久居冰雪原,不问世间事,这次是被
前来楚京替人解毒的。”
“因为宫翊手中,有
霜刚刚说的所谓的药引?”
淳于妩若有所思,莫寻踪受宫翊胁迫而来救人,宫翊在暗河出手相救,指引她去往那片树林。
那么,她和莫寻踪的相遇,是不是一开始便在宫翊的掌握之中?
淳于妩心底一震。
一定得寻机会,找宫翊问个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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