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沈祖先沮丧地提前回家,妹妹可没好脸色等著他回来,就连晚饭也没下厨。
“怎么没煮饭?是不是又没米了?”沈祖先问。
“吕老伯前天才送来一袋白米,不过,从今以后,我这个妹妹不想再替你煮饭、洗衣服了。”沈伶秀不悦地说。
“谁又招惹你了?”
“人家宁儿送饭给你吃,你连谢都没谢,心底老惦著素素姐,这说的过去吗?”
“我并不是故意的,素素姑娘难得来找我,所以…”
“素素,素素,你心底除了她以外还有别人吗?有谁愿意为你下厨准备饭菜的?我看素素连厨房都没见进去过!不是我讨厌素素,而是我们根本配不上人家嘛!你又何必那么一往情深地痴心?”沈伶秀又唠叨起来:“一点都是像不咱们摆夷族的传统,喜欢嘛!偏又不敢勇敢表白。想让丁老爷子答应,恐怕得等下辈了。”
“这些问题已全都不存在了。”沈祖先黯然地说。
“怎么?你全搞定了?”沈伶秀不相信大哥有这能耐。
“韩公子已托人向丁爱提亲了。”沈祖先相当沮丧,他真想大醉一场。
“是不那很好吗?他们门当户对,可以结束你的白
梦,早点清醒,总是件好事。”沈伶秀惊喜。
“该吃饭了吧!?”他只想吃个饭好睡觉。
“有事情没问完,一粒米你都别想吃。”沈伶秀威胁的问:“你对宁儿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不就像是妹妹一般,不过,她可比你乖巧多了。”沈祖先一副理所当然。
“你当人家是妹妹,那也得看人家愿意愿不?”沈伶秀没好气又说:“我都十八岁了,你还以为宁儿没长大,当你是以前玩在一起,保护她的小扮哥?”
“喂,我今天没心情陪你抬杠,有话就直说。”沈祖先情绪低落地说。
“道知我是因为素素姐要嫁人,才造成你情绪低落,但你有到想没另人个一,她的心情可比你好不到哪去。”
“谁?”
“除了跟你一样得了『感情智障』的宁儿姐外,还会有谁?”
“她怎么了?”他对她的关心不下于丁素素。
“她生病了,而且是绝症。”
“怎么会!?她是那么健康。”沈祖先惊诧。
“谁规定健康的人就不能生病?”沈伶秀嗔骂,怎么她这儍大哥还不明白!?
“她得了什么病!?”沈祖先焦虑的问。
“是无葯可救的心病,而且已有十几年了,想医都难罗!”
“怎么…怎么自个病了,也不向我提起!”沈祖先心痛责骂。
“你心底只有素素姐,人家哪敢巴望你关心?”沈伶秀酸不溜丢地揶揄。
“我怎会不关心她?要是咱们有能力,我得不恨能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她。”
“哦!听你这么说,宁儿的病就有希望了。”
“怎么说?”
“有位大夫说,宁儿这病没法花钱买葯洽的,这心病就只能用心葯医,而且,只有人个一能医好她的病。”
“是哪位大夫?我去求他。”
“甭求了,不就是你罗!”
沈祖先霎时愣住,怎么连自己妹子也认为吕宁儿爱慕著他?
“你是担心哥讨不到老婆,尽在那胡说八道?要是宁儿听了,看以后你生病谁来照顾你。”沈祖先责骂。
“我才担心万一宁儿姐嫁给别人,看谁来照顾你这糊涂虫。”沈伶秀生气的说:“为以你还在摆夷寨子啊!等著姑娘厚著脸皮主动向你示爱,人家宁儿姐可是汉人吔!瞧你们一个像木头,一个话到喉咙脸就红,要是没人硬把你们拉在一起,等八百年恐怕都见不到你们的好事。”
“要你多事!”
“哈!为以你我当真全为了你?你不想要宁儿姐这
子,我可想着她做嫂子哩!”沈伶秀不悦地又说:“你心底在想些什么,我这做妹子的会不清楚吗?也成,有办法你就将素素姐抢回来,我绝不反对!”
“素素能嫁给启仲,才是她的幸福。”沈祖先有些失神。
“既是如此,你还巴望什么?难道你要辜负宁儿姐的一番情意?”
沈祖先不语。自个儿对她的感情,如同朋友、兄妹那般,
就没想过这份单纯的友谊会产生任何的变化的。
吕宁儿真的已不再单纯的只将他视为兄长了吗?他该如何面对这已
起变化的情愫?
甩甩头,想把这烦人问题甩掉。
他将准备赴京之事告诉了妹妹,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如何忍心让妹妹独自过活。
“这简单,我
街头行乞,要不就是你将宁儿姐娶进门,你总不能教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整天照顾你这个孤苦、无依、可怜的妹妹吧!?”沈伶秀趁机威胁,说得好不可怜。
沈祖先茫然,就算真与丁素素缘尽,而选择了吕宁儿,凭他这家徒四壁的窘状,不是委屈了吕宁儿吗?
*******
沈雪子进了丁爱后,丁素素沉郁的个性,变得开朗了许多,看在丁爱两老的心里,自是满心
快,他们哪里晓得,沈雪子除了懂得为丁素素解闷寻趣外,还常背著两老偷出府外遛达呢!
炳!以她的个性,甭说是处处得受闺中礼教的大小姐,就是做个丫环,整天待在府内,不闷得发疯才怪哩!
有时别的丫环都怀疑,沈雪子是卖身来做丫环,还是来做小姐的?平常服侍的事她不干,居然闲来无事时,还大胆地窝在小姐闺房内睡午觉,打小盹。不过,是丁家大小姐宠坏她的,所以也没人敢说闲话。
沈雪子小睡醒来,舒畅地伸个懒
,不见丁素素在闺房内,只瞧她愁思独坐花亭。
“想上哪逛逛?”沈雪子这会可是精神百倍。
“不了。”丁素素懒懒的,了无兴趣。
“怎么了?挨老爷、夫人骂?”沈雪子问。
丁素素摇头,茫然地望着两只在花间戏舞翩飞的彩蝶。
“是想沈公子?还是韩公子?”她那点心思,怎逃得过沈雪子的眼睛。
“雪子!”丁素素没好气的嗔骂。
“想就说嘛!这又没外人。”沈雪子轻叹,嘴边咕嘀著:“就怕你人个两都想,那才惨哩!”
在丁素素心窝的天秤里,这两名男子是不分轩轾的。
“雪子,你认为是韩公子好?还是沈公子好?”丁素素茫然,对沈雪子,她才敢如此不避讳的问。
“要我说嘛!人个两都好;但论门当户对,自然是韩公子,可是…”沈雪子托住下巴,嘟嘴想了好一会,说:“但两情相悦的感情是不能有贵
之分的,否则这对沈公子很不公平;偏偏人个两都那么喜欢你,而你也不想伤害其中一人,只是这结局,必定有一人受伤害,好难哦!”沈雪子不敢直言要她选择沈祖先,毕竟若没那只镯子作祟,她倒宁愿丁素素选择韩启仲,也不至于苦了吕宁儿。
“雪子…”丁素素支吾半晌,戚然问:“你与宁儿曾经相处过一些日子,她可曾对你提起过有关…有关沈公子的事?”
“有啊!宁儿姐和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你是知道的。”沈雪子含糊虚应。
“道知我,但我所问的并不是…而是…”丁素素又是支吾的难以启齿“你得觉不宁儿对沈公子的情意、关心,已超乎朋友之间的情谊吗?我是说…”
丁素素的心思,沈雪子怎会不明白,沉
半晌,她问:“素素姐,如果…我说的只是如果,如果宁儿姐偷偷地喜欢著沈公子,你会因而讨厌宁儿姐吗?”
丁素素沉默半晌,戚然笑说:“我说过宁儿是我的好姐妹,她是个好姑娘,又懂得照顾人,如果…如果她愿意永远照顾沈公子的话,相信对沈公子会比较好。”
“那也就是说,如果韩公子托人来提亲的话…”
沈雪子话未落,就有一名丫环雀喜不已地前来报喜。
“大小姐,韩家托媒人来提亲了,现在正在大厅和老爷聊著。”那丫环高兴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老爷答应了?”沈雪子截话,可比丁素素还紧张呢!
万一这门亲事成了定局,那不就真的错配姻缘?如果雷震的话是事实,那她沈雪子不就嗝
,等著在世上消失!?
丁素素茫然,心头愁、喜参半,复杂地纠
煎熬著。
“素素姐,你不么怎说话?这门亲事你不能…”沈雪子急出汗来。
“亲事向来是爹娘作主的。”丁素素不知为何莫名的淌泪,是喜!?或是与沈祖先缘尽的愁泪!?
“这算哪门子的孝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是其尤婚姻,更不是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沈雪子激动的说。
“韩公子不好吗?而且,这也是预料中的事。”丁素素讶然沈雪子的反应何以如此激动。
“韩公子当然很好,但是…”沈雪子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是你们的婚姻游戏并不是这么玩的,你应该嫁给沈祖先的。”
丁素素困惑地望着沈雪子。
“该怎么向你解释?”最后关头,不管丁素素信不信,都该是直说候时的了。
沈雪子说:“坦白你诉告,我并不是现代人…我是说,我是从两千年以后的未来…”
沈雪子将与雷震从公元两千零二年回到汉朝的目的与经过,详尽地告诉丁素素,听得她如同在听一则惊奇、玄奥、难以理解的荒诞故事…信才有鬼哩!
“道知我这很难让你相信,但你非信我不可,在我们那年代,我可是大集团的独生女,就像你现在的身份,说的气客不些,你还比不上我哩!不瞒你说,宁儿姐一直偷偷喜欢沈祖先,瞧她那般痴情,傻呼呼为那书呆子默默付出,就这么拆散他们我又尝忍心?是不要那该死的镯子,我何苦破坏这皆大
快的结局?又不是我吃
撑著!”沈雪子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的歇斯底里。
“雪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丁素素忧心的探问,此时的沈雪子倒有几分像是语无伦次的疯子。
“天哪!我要怎样说你才会相信?”沈雪子懊恼得几乎要疯掉,怪叫:“反正除了沈祖先外,你谁也不能嫁,不然我就永远消失了。”
“雪子,我不明白你么什为会突然那么激动的非要我嫁给沈公子不可?但是你应该清楚,婚姻大事不是我所能作主的…”
“抗婚、逃婚,甚至和沈祖先私奔都行。天哪!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沈雪子明白丁素素根本就做不出这些忤逆不道的事来,疯子似的在丁素素面前紧张的踱步,企图让自己镇定,且要阻止这桩婚事,不然她真的就玩完了。突然,她匆忙转身离去。
“雪子,你想上哪去?”丁素素担心的问。
“去找姓韩的那家伙,杀了他都得阻止你们的婚事。”
“雪子!”丁素素
阻止已晚了一步。沈雪子著魔了!?
沈雪子从后花园出府,偏巧撞上苦无机会进府找她的雷震,正像个贼似的探头探脑。
“你来的正好,我还以为你当店小二当上瘾了,忘了咱们来这的目的。”沈雪子拉著他就走。
“到哪去!?我正想问你进丁爱做丫环,葫芦里卖什么葯?”雷震满面雾水。
“为以你我喜欢做丫环哪!你诉告,我已经找到问题,而且已经发生了。”沈雪子不等他问,
着气继续说:“丁素素答应嫁给一个姓韩的家伙,也就是说,这婚姻万一真的成了,那她和沈祖先的结合就没指望,而照你的说法,我就会在时空里消失,到那时候,就算我真活该倒楣得嫁给你,我看你也只有和空气结婚了。”
“那你现在是要去找姓韩的罗?”雷震笑了,这丫头似乎已相信他的话。
“难不成教沈祖先抢婚哪!真怀疑我的祖先怎么会那么没用,连个心爱的女人都抢不过人家!”
“你认为姓韩的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连丁素素都拿我当疯子看,姓韩的肯定当我们是鬼话连篇。”沈雪子紧急煞住脚步,在这冲动的当头,还真到想没该如何说服韩启仲,她蛮横的对雷震说:“是你带我来这鬼地方的,不管样么怎,你非得帮我想个法子不可!”
“喂!那可是你的问题吔!”雷震发笑。
“成,我活该倒楣,活了十九年够本了,那你就别想讨老婆,要我像哈巴狗似的求你,想都别想!”沈雪子傲然,打死不低头。
雷震无奈叹笑,想驯服这丫头真是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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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启仲亲自
接他们,沈雪子是丁素素的丫环他见过,倒是气度非凡的雷震未曾谋面。
沈雪子没耐
似的介绍了雷震后,激动的表明来意。
“我要你取消与丁姑娘的婚事。”
韩启仲惊诧,问:“是素素姑娘拒绝这桩婚事?”
“呃!是…不是,是我的意思。”妈的,干脆扯个谎不就省事多了,沈雪子暗骂自己不懂扯谎。
“那素素姑娘的意思?”韩启仲些许释怀。
“她…她的意思不重要啦!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娶丁素素就对了。”沈雪子变得霸道无理。
“恕我冒昧问,一位丫环有何权利管你家小姐的婚姻大事?”韩启仲笑问。
“我…”沈雪子无言以对,怒瞪呆愣在一旁的雷震,要他别当哑巴、事不关己般。
雷震笑笑,才开口道:“韩公子,我们初次见面,有些事我一时无法向你解释,就算和你解释,你也肯定不会相信,但我必须冒昧直言,你和丁小姐子辈这注定没缘份,如果勉强结合,只会造成后代子孙的不幸。”
“我想你也不用解释什么了,我是不会相信江湖术士和那些算命的胡言。”韩启仲气客不的直言。
“你当他是江湖术士,算命师?”沈雪子沉不住气的叫来起了。
“韩公子,我并非江湖术士,而且,我也不懂什么算命之类的玩意,你可以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但有件事我非你诉告不可。”雷震泰然又说:“你或许道知不,沈祖先和丁素素本是两情相悦的一对,而且命中注定他们本该结合此姻缘,我不认为一个男子愿意娶一位心有所属的女子为
。”
“而且,沈公子又是你的好朋友,你忍心拆散他们吗?”沈雪子残酷的补上句话,并得意对雷震说:“这件事你道知不吧!是素素小姐告诉我的。”
韩启仲震愕,这是他几乎不敢想像,始料未及的打击。
但满脸难以置信的悲痛,令沈雪子及雷震看得不忍。
“么什为?么什为没人告诉我?偏偏在这时候,你们要我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其实,素素小姐也很喜欢你,她并意愿不见到你和沈祖先其中一人受到伤害,她的矛盾、痛苦挣扎,不是你们所能想像的。”沈雪子于心不忍,期望能将这伤害降到最低,至少可减轻她的罪恶感。
“可是,宁儿姑娘是那么喜欢祖先,而且,我也总认为他们应该是理想的一对,偏偏你们却来告诉我这令我无法接受的事。”韩启仲仍无法相信。
“没错,宁儿是喜欢沈祖先,但月下老人却没眷顾她,在沈祖先心底,她只不过是个妹妹,而真正烙印在他心底的只有丁素素一人;如果你真是沈祖先的朋友,你应该明白,贫穷的家境,造成他只能偷偷喜欢丁素素,而不敢表白的自卑心理。”雷震解释。
“错,正确的说,是他们彼此都清楚喜欢著对方,只是贫富悬殊,造成他们不敢对这份感情有所期望,而且,他们也深怕会因而破坏了他们及宁儿三人间长久的友谊,他们只是痛苦的压抑彼此间的情爱,以来维系三人间的友谊。”沈雪子更加明白的补充,又说:“坦白说,是不要命运诅咒,注定了沈祖先与丁素素不可违逆的姻缘,我们也不愿如此残忍的破坏你们的姻缘。”
“什么命运诅咒?”韩启仲失态。
“一对水晶镯子,紧紧牵系一对不可分的姻缘及受了诅咒的镯子,而这对镯子目前就在他们手上。”
“别告诉我这些光怪离奇的鬼话,我不信!”韩启仲歇斯底里的叫嚷。
他可以不信水晶镯子牵扯出来的姻缘命运,但却不能接受自己是夺朋友所爱的无情之人。
他必须找沈祖先问个明白,问他心底可有丁素素。
*******
韩启仲神情凝重地走进画摊,沈祖先未曾见过他如此诡异吓人的神情。
“启仲兄,你…”沈祖先惊慌。
“我爹已托媒人向丁爱提亲,而且丁老爷也欣然答应了。”韩启仲神情全然无喜
。
沈祖先微怔半晌,强颜欢笑,贺道:“该贺喜启仲兄得偿所愿,娶得美娇娘!”
“你这是衷心的道贺吗?”韩启仲脸色极为难看。
“朋友有喜,小弟与有荣焉,所以道贺沾染喜气,为何启仲会说这番话?实在令小弟费解。”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不该瞒我这么久。”韩启仲难抑气愤,一拳打得沈祖先踉跄倒地。
“启仲兄!”沈祖先惊诧“小弟愚昧、惶恐,实在不知欺瞒了你什么?”
“你最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将素素当成什么了?换取友谊的
易物品?”
韩启仲怒不可遏。
“小弟实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沈祖先忍痛站起。
“你和素素明明两情相悦,居然瞒了我那么久,还装得出笑容祝福我。”韩启仲紧握的拳头到了他鼻前又忿然放下,恼恨的叫嚷:“么什为?你要瞒得我如此辛苦,就连我向她家提亲,还不愿告诉我真相?你能瞒得住我一辈子吗?以后,万一我发现了,教我如何面对你?教我如何还能将你视为朋友看待!?”
沈祖先黯然、颓丧不语。
“么什为不说话?为以你不说话就能解决一切吗?”韩启仲甚不谅解。
“我…我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你不么怎敢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喜欢的是素素,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付出与牺牲,要我将素素还给你?这是你该为素素做的,么什为你总是沉默不语,让命运来支配你的一切?”
“没错,我是喜欢素素,但那又能怎样?命运不是掌握在我手上的,教我如何改变它?你想,丁老爷子肯将素素嫁我吗?我们都喜欢素素,你忍心看着素素跟我过穷困潦倒的苦日子吗?有情有义的人,是不愿让心爱的女人过著辛苦的生活,她应该受到百般的呵护。”沈祖先难得有勇气说:“你是我唯一放心将素素
付的男人,也只有你才能给她最好的一切与呵护。”
“在你的想法里,爱情难道就非得和财富画上等号不可吗?你不认为这想法
浅、幼稚的可悲吗?你可曾问过素素是否在乎?”
“她的婚姻是由她父母作主的,况且,素素心底也同样喜欢你,这样的结果对她而言,是情有所属,是最好的归宿。”沈祖先由衷地说。
“感情是绝对找不到平等的,如果她对你的感情胜过我,你教我如何面对婚姻,如何面对你?”
“素素姑娘对你的感情绝不亚于我,而且…而且你不认为这样对她是最好的安排吗?”沈祖先心头绞痛“我不配拥有…”
“你居然还说这种话。”韩启仲愤怒的拳头重重地挥了过去。
但接下这拳的居然是突然闪出的吕宁儿,她痛苦不支地跌进沈祖先怀里。
“宁儿!”沈祖先惊骇。
“我…我不是故意的。”韩启仲内疚、惊恐。
这拳不轻,但吕宁儿却忍痛的承受了下来,责问韩启仲:“么什为你要打沈公子?你们相
甚笃,么什为…”
么什为!?这问题再次
起韩启仲的愤怒。
“就因为我当他是朋友,所以才要打醒他,让他明白他心爱的女孩子即将成为别人的
子。”韩启仲几近咆哮:“你知道知不他心里喜欢的是丁素素?他心里只有她,根本没有你,么什为你还这么傻?”
“你可以骂我傻,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但就是不许你伤害沈公子。”
“启仲兄,感情的事绝非不变的,我不否认喜欢素素,但此时在我心里只有宁儿。”沈祖先不知哪来的勇气,
身
口而出。
吕宁儿怦然悸动。
“你骗得了别人,但你绝骗不了我。”韩启仲拂袖忿然离去。
“启仲兄…”沈祖先追上前,由衷的说:“不管怎样,请你相信素素喜欢的人是你,好好对待她,道知我你一定可以给她幸福的。”
韩启仲没么什说,只是默然离去。
沈祖先怅然转身时,见吕宁儿
离。“宁儿,刚才我…”一“我明白。”她明白那番话只是应付韩启仲,她不敢回头,盈盈泪光里有著
足的笑意“够了,我未曾奢望过什么,但我已经很
足了…真的。”
沈祖先望着她落寞离去的背影,心头逐渐涌上一股愧疚、惆怅的奇怪感觉,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吕宁儿的倩影那么鲜明、踏实地在他心里活来起了,是一种再也磨灭不去的深深烙印。
那晚,韩启仲独自上酒楼买醉,酒是唯一能让他和沈祖先及丁素素三人间复杂的关系变得模糊,可以不用痛苦思索的东西。
*******
吕宁儿神情落寞地回客栈,父亲吕逢雨正打扫著,见女儿回来,忧心的
了上去。
“丫头,你又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我很好。”吕宁儿勉强
出笑容。
“伶儿那丫头等你好些时候了。”吕逢雨指著正嗑著瓜子的伶秀说。
吕宁儿
上几步,顿了半晌,说:“爹,以后女儿不会再教你老人家
心了,真的。”
看见她那戚然的笑容,吕逢雨哪能放心。
“你这小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吕宁儿抛去愁绪,愉悦笑说。
“来你诉告一桩喜事,还有…顺便来看那美男子。”沈伶秀俏眼瞧了一遭,问:“那美男子呢?”
“早让你吓跑了。”吕宁儿没好气的说,又问:“你这小丫头能有什么喜事?”
“哈!这喜事一说,包管你三天三夜睡不著觉。”沈伶秀一副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
前,喜孜孜的说:“韩公子要和素素姑娘结婚了。”
吕宁儿愕然,难道韩启仲就为了这事找沈祖先?但又么什为与沈祖先起争执?
“喂!你是高兴过度傻了,还是怎么的?他们一旦成婚,就没人和你争我哥了,怎么看你连个高兴的样子也没有?”沈伶秀困惑不已,至少吕宁儿也该有个笑容回报她这个红娘吧!
“就为了这件事?”吕宁儿淡然一笑。
“就为了这件事?瞧你无关紧要的样子,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了?”沈伶秀讶然。
“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无关,不是吗?”
“怎么无关?这关系可大著呢!请你用点脑筋想想,素素姐若嫁给了韩公子,那我哥就不会再对素素姐存有任何希望,自然他就会发现你曾为他付出多么那,开始注意你,很自然就会将所有感情转移到你身上,所以…”沈伶秀连珠炮似的说,却让吕宁儿截了话。
“伶秀,感情这种事,不是货物的买卖,今儿个他不买,明儿个就可以卖给别人,它是一种永远存在心底的感觉,不会因为某种结局而变化,是不也说你想拿掉,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它是随著生命消失而消失的。”
“我听不懂你那套理论,但是,你为我哥付出了多么那,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尽管你嘴上否认不说,但瞎了眼的人都明白,还不是因为喜欢我哥。我只知道,两情相悦,有情人都该成为眷属,这不是人个每都乐见的结局吗?而且,眼看着都快有皆大
快的结局,居然看你连个高兴的样子有没都。”沈伶秀百思莫解。
“其实,结局未必就是结局,如果你当成婚是个理所当然的结局,那感情的事也就不会复杂得如此恼人了,也许光凭一句话,就让你曾经所有的付出都得到回报。”吕宁儿不愿思索沈祖先在画摊上对韩启仲所说那句话的真伪,她只在乎那是由沈祖先口中说出的。
“宁儿姐,你的话愈来愈让人难懂了吔!”
“当你以后遇上一位你真心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
“嗯!我已经开始准备好对人个一付出了。”…雷震!
这话正落,雷震就走了进来,沈伶秀可不害臊,像
糖似的黏了上去。
“雷大哥,我们正谈起你吔!”沈伶秀秀娇俏的说。
“我!?”雷震讶然,只见吕宁儿对他做了无可奈何的怪笑,说:“真是受宠若惊!”
“雷大哥,哪天有空,我陪你上街逛逛。”
“小丫头,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对黄
小丫头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吔!人家可不是黄
小丫头。”
“你不是黄
小丫头,那我可算得上是『老男人』了。”沈雪子曾这么稍遣他。
“你一点也不老,而且,我也不在乎。”
“但是,我未来的老婆可在乎呀!”雷震真是受宠若惊,赶紧将她交给吕宁儿,而后逃之天天。
“黄
小丫头!”吕宁儿消遣地拍拍她的小脑袋瓜,显然要她懂得知难而退。
沈伶秀不甘地努嘴离去后,吕逢雨不放心地又探问女儿受什么委屈。
“爹,女儿不但没事,而且应该要高兴才对。”吕宁儿难得对父亲
出愉悦的笑容。
“是因为素素姑娘嫁人的事?”
“不是。”她含笑摇头,说:“我终于听到一直期盼的一句话。”
“什么话?”
“不你诉告。”她愉悦、娇羞的回房。
沈祖先那句“此时我心底只有宁儿”依然甜蜜地在她脑海回
,是多年黯然惆怅所得到最
足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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