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何蘖打开衣柜,她的衣服一目了然,少的可怜,几件的衬衫加T恤,几件牛仔
,没有再多的美丽衣裳。
她不加犹豫地拿起一件近乎泛白的牛仔
,再套上针织高领无袖上衣,粉红颜色衬着她白皙的皮肤,及肩的秀发不再束着,令镜中人散发着一股自然不做作的气息。
她看了一下手表。“完了!”她急促地穿上球鞋,拉开及地的窗帘,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匆忙的跑下楼,又临时想起什么,赶紧冲上楼,再下来时,手里拿着一件外套。
“爸,我走了。”
“路上小心。”何文启停下手边的工作。
“好。”何弃对父亲摆摆手。
当她跑出门外,果然见到她预期的身影,纪昊正倚着机车在等她。
“起不对。”她
吁吁地道歉。
“没关系。”他轻拍她的背。
纪昊一件简单的T恤加牛仔
,外加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就能展现他的好身材,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好一点了吗?”
“嗯。”何蘖点了点头。
“上车吧。”纪昊将安全帽递给她。
机车慢慢驶出巷子。
天边被夕阳染红,冬季落
的淡淡光线铺撒在道路上。乘着快入夜的微风,何蘖揽紧纪昊的
,轻靠着他的背,原来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纪昊将机车停在
明山山脚时,天幕已转成黝黑。
“我们走上山吧。”他随
的提议。
“好啊!”有何不可呢?
“你看!”他抬起头,一手握着何蘖的手。
她也抬起头,任纪昊牵着她走,兴奋道:“哇!好多的星星。”
“我一直认为星星比月亮出色很多。”纪昊看着她低说。
何蘖凝视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繁星拱月。”纪昊感
的道出这四个字。“星星暗藏自己的光芒,去衬托月亮,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忽略,她只在意自己有没有尽责。想想,星星是不是很伟大?”
“我并不这么认为,星星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及月亮,所以她很宿命地当个配角。”何蘖幽幽地说。
“很显然,你我的观点并没有
集。”纪昊坚毅的五官有几分气馁。
“我的话还没说完。”
“洗耳恭听!”纪昊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虽然星星知道自己的光芒永远不及月亮是她的宿命,但她相信平凡的自己终会得到一分属于她的幸福。”何蘖娟秀的脸庞散发着一股坚定不移。
“你想,她找到了吗?”纪昊眼神瞬也不脏的望进她眼底。
何蘖抿嘴一笑而不答,她才不上他的当。
“我们来比赛跑步,你赢了,我再你诉告。”何蘖调皮地说。
“好啊。”他自信满满的答应。
“不过你得让我三分钟。”她加个但书。
“没问题。”纪昊贼贼的笑。
“好!预备开始。”何蘖率先跑向前。
分针跑了三格后,纪昊马上健步追上去,不用多久,他就追上她,甚至快要超越她。
纪昊突然放慢自己的步伐,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块跑。
何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宽阔的背,一颗心被感动淹没。
“我永远不会抛下你。”他突地回过头。
他们一路跑到小家,何蘖
息地靠在围墙上,纪昊两手靠在她身后的墙,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轻拍她的背,替她缓缓气。
“该告诉我答案是什么了吧?”纪昊不疾不徐地问。
“什么答案?”她决定装傻到底。
“装傻!”他力道不重的在她头上轻敲一下。
“喔!”
何蘖带着笑意,抚着自己的头。反正她就是不说,因为他早已知道答案,只是想听她亲口说而已,她偏不说。
“走吧!我们快进去。”她催促着他,拖着他的手臂,企图转移地的注意力。
纪昊任她拉着自己,佯装无可奈何的语气说:“我现在才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何蘖停下脚步,眉头一拢看着他,不甘示弱地回答:“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的男朋友喜欢明知故问。”
“这么说来,我们真是天生一对。”纪昊耍着嘴皮子,逗趣地说。
“天生一对”这四个字深深撞进她的心坎,她背过身,抬头望着星空,缓缓地开口。
“太阳和星星其实是共存在同一天空,白天,星星隐藏自己,默默陪伴着太阳;夜晚,太阳照亮了星星。你认为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对?你说星星找到她的幸福了吗?”她转过头,探进他深邃的双眼,找寻自己要的讯息。
纪昊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低喃:“我喜欢你的答案。”
何蘖像似回应他的深情,紧紧地揽住他的
。
“小蘖姐姐!”一声清脆的童音吓得何蘖赶紧放开纪昊。
何蘖窘红的脸色,跟纪昊的从容不迫成了强烈对比。
“
,小等你们很久,请进。”侯雪瑜连忙上前解围。
“谢谢。”他们尾随侯雪瑜进入屋内。屋内现代化的装潢,加上了童稚的布置,整个客厅仿佛充斥属于孩子的纯真笑颜。
侯雪瑜招呼他们几句,转身进入厨房帮忙。
“小,生日快乐。”何蘖蹲下身,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小。
“谢谢,小蘖姐姐。”小兴奋地接过礼物,环抱住何蘖的脖子,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小表,”纪昊勾起小的后领,将他拖向自己。“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昊!”对于纪昊的孩子气,何蘖真的莫可奈何。
“小朋友,来吃蛋糕。”侯雪瑜从厨房推出一个大蛋糕。
听到侯雪瑜的叫唤声,纪昊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小。
得到解
的小,赶紧逃离纪昊的身边。“小蘖姐姐,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小表!”纪昊假意上前抓他,到想没给他一溜烟跑掉。
“昊,你真像长不大的孩子。”何蘖走到他身旁,勾住他的手,他反驳似的轻敲她的头。
灯光忽然全灭,只有燃烧的蜡烛点点毽儿室内,生日祝福歌缓缓响起。
“小许愿。”小朋友起哄音声的纷纷四起,小闻言许了三个愿,一口气吹熄了蛋糕上的腊烛。
“小生日快乐。”
“谢谢。”小身负小主人的职责,为在场的客人一一递送蛋糕。
“真的很感谢你们能来,小他很喜欢你们。”侯雪瑜不知何时坐在他们身边。
“我们也很喜欢小。”何蘖真诚地说。
“我先生也想当面谢谢你们,但他实在太忙了,可能赶不回来了。”从她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惋惜的成分。
“小蘖姐姐吃蛋糕。”小双手捧着蛋糕。
“谢谢。”她微笑地接过蛋糕。
“纪昊哥哥吃蛋糕。”态度跟对何蘖差个十万八千里。
“谢谢。”纪昊十分用力地“摸”着他的头,像似回应他刚刚的态度。
何蘖斜眼瞪了纪昊一眼,他也以无辜双眸回应她,让何蘖又好气又好笑。
小马上挨近何蘖的身边,坐在她的膝上。
“小蘖姐姐,我你诉告哦,我爸爸是医生,所以我长大也要做医生。”小兴奋地宣布自己未来的理想。
坐在何蘖对面的纪昊注意到她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这孩子!”侯雪瑜摸摸儿子的头,宠溺地说。
“太太,先生回来了。”佣人走上来说。
“好,道知我了。纪昊,你们坐儿会一。”侯雪瑜到大门口
接男主人。
“爸爸回来了。”小跟着妈妈后面出去。
“怎么了?”纪昊坐落何蘖身边,手搭上她的肩。
“没事。”何蘖极不自然地掩饰。
她低着头缓和了自己的情绪,责怪自己不该太
感。抬起头,笑容却僵在嘴边,她的视线越过纪昊落在后方。
“小蘖。”他轻唤她,也转过身寻找让何蘖情绪三百六十度大改变的
源。
侯雪瑜一家三口亲密地从外面走进来。
“小蘖、纪昊,跟你们介绍,这是我先生许云生。”许云生戴着金属框眼镜,看上去一副斯文样。“云生,这是我常跟你提的小蘖、纪昊。”
纪昊和何蘖连忙站起身。
“你们好。”许云生礼貌
地伸出右手。
“你好。”纪昊也礼貌
地伸出右手。
“何小姐,你好。”许云生的手伸到她面前好儿会一,但何蘖却没有丝毫反应。
“小蘖。”纪昊在她耳朵旁轻喊。
“你好。”她的口气僵硬,缓缓地伸出右手。
“那件事我已听雪瑜说了,谢谢你们救了小。”许云生诚恳地说。
“不必客气。”纪昊客套地说,他察觉到何蘖的异样是来自许云生。
何蘖始终不发一语,眉头深锁,目光锁在许云生身上。是他,绝对是他,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他。
“先生,书房有您的电话。”佣人前来通报。
“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了。”许云生有礼的寒暄几句,转而进入书房。
“侯阿姨,我们先走了。”纪昊客气的先行告辞。
何蘖眼神别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下也明白纪昊一定察觉到什么。她该对他说吗?
“这么快要走了?”侯雪瑜有几分的不舍得,她想小也一定舍不得。
“小蘖她有点不舒服。”纪昊找了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怎么会不舒服?”难怪刚刚小蘖对云生的态度不似友善,原来是因为不舒服。侯雪瑜心里暗想。
“可能是我们走上山时吹到风,所以现在有点头痛。”何蘖顺着纪昊编的谎言图下去。
侯雪瑜也不再勉强他们,唤来小和他们说再见。
走下山的一路上,纪昊体贴地不过问,眉宇随着何蘖的心情深锁,沉默在两人之间不停的穿梭。何蘖表情冷然,心情却是惊涛骇
、心
翻搅,尘封已久的回忆搬上脑海,不断地折腾她,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他好心疼她,却无从安慰关心,惟一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陪在她身边。他恨透这样消极的自己。
面吹来的晚风,吹不散两人的愁闷,却吹来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星星和月亮,沉默一直维持到何蘖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何蘖淡然地说。
“明天见。”他不想
她,再度发动引擎。
她上前拉住他衣袖。“给我时间,我会你诉告一切。”
熄了火,他站在何蘖面前,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低语:“我等你。”
“昊!”不争气的眼泪再也住不忍的跌出眼眶。
“别哭。”纪昊为她小心翼翼地擦去泪痕。“不然,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何蘖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别哭了,早点睡,晚安。”他看着她进家门。
“晚安。”目送纪昊骑车驶出巷子口,何蘖才缓缓走进家门。
“小蘖、小蘖!”
“什么事?”连唤了好几声,何蘖才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大家。
“姑
,我们大伙讲了老半天,你该不会一句也没听进去吧!”兵弈首先发难。
“起不对。”她不好意思地说。
“别在意,弈他是逗你的。”纪昊希望她别放在心上。
“道知我。”只见何蘖向上扬的嘴角又拉成一直线。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打从她和安子筑走进学生会,他们就注意到了。就连他们在讨论顾婧翎的生日派对时,也不知她神游到哪了。
“我们继续吧。”欧
晓试着缓和气氛。
一时之间,大伙面面相觑,也不知要如何打破尴尬。
安子筑开口说:
“小蘖,你要穿什么衣服去?”
“去哪里?”她的心思从头到尾都不在这里。
“去顾婧翎的生日派对。”安子筑的父亲和顾婧翎的父亲是旧识,所以她也在受邀的名单上。
“我没打算要去。”何蘖回答得理所当然。
“什么!”兵弈、欧
晓异口同声的惊呼。“你不去,不怕昊被别人抢去?”兵弈煞有其事地说。
“不怕。”何蘖肯定的回答。
纪昊真不知该哭还该笑,这小妮子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觉得他没有魅力?
“小蘖,你真的不去?”安子筑再次问道。
“是啊,她亲自邀请你,你不去会不会太失礼了?”欧
晓也加入游说的行列。
“你去也可以让她对昊死了心。”左蘖讲了一个最烂的理由。
“蘖!”纪昊百分之两百确定他是存心的。
“如果用我来让她死心,相信她一定气服不,我也意愿不。”何蘖看着她的身边人,她相信他们都能认同她的说法。
纪昊悄悄握住何蘖的手。
“小蘖她会去,因为我将说服她去。”希望她去,是希望她能走进他的世界。
何蘖挑着眉看他,纪昊以毅然的眼神回应她,旁人则抱持看好戏的心情。
“各位要不要打个赌?”兵弈把中国人赌
坚强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赌什么?”左蘖问道。
“赌昊可不可能说动小蘖去?”兵弈推开椅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
“无聊!”纪昊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我参加。”左蘖轻敲桌面。
兵弈将眼神投向会议桌尾的展霆,见他兴趣缺缺地打个呵欠,他只好转移目标,看向坐在对面的欧
晓和安子筑,她们也不捧场地摇摇头。
“小蘖,你有没有兴趣赌?”兵弈走到何蘖身后,两手搭在她的肩上,竟然动起当事人的主意。
“赌什么?”何蘖的脑海只捕捉到他的句子的最后一个字。
“天啊!”兵弈后重重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她大小姐到底有什么天大的心事,连被人拿来当赌注了,还不自觉?
“别理他。”纪昊苦笑。
“喔。”她不解,不过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对了!昊,我今天有点事要先走。”她站起身,背起书包。
“好!明天见。”他略显略意外。
“那我先走一步,各位明天见。”众人的目光随着何蘖关上会议室的门才收回。
“昊,你要小心了。”兵弈从背后环抱他的颈,口吻暧昧地说,纪昊不容气地打掉他的手。
“小心什么?”左蘖抢下当事者的疑问。
“小心小蘖变心。”兵弈惟恐天下不
。
“为以你人个每都像你。”话少的展霆冷冷地开口。
“像我有什么不好?”他凑到展霆面前,不要脸地说。
“是没什么不好,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好。”展霆调侃道。
“像我总比像你好。”他有意挑衅。
展霆不以为意地说:“我承认,这点我是比不上你。”
“我们都比不上你。”左蘖跟着帮腔。
“知道就…”等等,他们在么什说,比不上他…“可恶!”他们拐着弯骂他花痴,而他居然还沾沾自喜。
全场在兵弈反应过来时,爆出无法克制的大笑。
“好了,别闹了。”欧
晓努力克制从口中
出的笑声,言归正传地说:“昊,道知你小蘖有什么心事吗?”她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表示关心。
纪昊沉着脸摇摇头,不过他会耐心的等待。
“有没有人想去‘运动运动’。”兵弈忽然提议,他口中的“运动”当然不是普通的运动。
“我参加。”左蘖活动着手腕筋骨。
“没意见。”展霆踢开身下的椅子。
“走吧!”纪昊拿起桌上的安全帽,目标转向展家的…道场。
欧
晓、安子筑目送他们的英
的背影消失门外。
“我觉得他们是像不要去运动,倒像是要去打架。”安子筑纳闷地说。
“相去不远了。”欧
晓无奈的扯着嘴角。
望着眼前高耸的建筑物,何蘖不由得迟疑了脚步,但只要想起自己的目的,内心就又提起一股勇气,不加犹疑地迈开步伐。
私立天新医院里,医护人员、病患和家属络绎不绝来来往往,一踏上大理石的地板,何蘖马上产生冷冰冰的反感,对映入她眼中身着白制服的人,打心里感到厌恶。
伫立在挂号处前方,她觉得自己真是莽撞,医院这么大,她要从哪里找起?
“小蘖。”听见有人喊她,她反
的回过头。
许云生两手
在白色外袍的口袋,朝她走过来。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是来探病还是…”
“来找你。”何蘖截断他的话。
“找我?”瞧她一副对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还是他太多心了?
“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
“到我办公室来。”
她尾随他搭电梯,走进他位于十楼的办公间。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他的办公室装汉的很普通,但墙上挂的匾额,令何蘖感到刺眼。
“那些匾额都是一些病患家属的心意。”他解释道。
“心意?”何蘖冷哼。
此刻,他更加确定何蘖对自己的不友善,但是么什为?
“那为了表达我的心意,我也该送你一块匾,刻上五个字。”她的眼神冷峻的对上他,语气严厉地道:“杀人不偿命!”
也许是被何蘖的态度骇到,许云生往后退了一步,抵住办公桌,愤怒随即冲上心头。
“什么意思,请你把话说清楚!”
何蘖把手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沉
地说:
“九年前,你亲手杀了我妈妈。”
“九年前?”许云生拼命的找寻失落的记忆。九年前,他刚从医学院毕业,刚到天新医院,就在他第一天上班,急诊室送来一位意外车祸的病人,由他执刀,却因他…刻意遗忘的回忆,如闪电般击进脑海,许云生手心发冷,脸色大变。
“想起来了。”何蘖睨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他颤抖着身子,轻轻地开口:“起不对。”这些年来,那件事夜以继
的折磨他的良心,为此,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好几年,当然,这些事他都瞒着
子。
对于他的坦承,她深感意外。
“说起不对三个字,能弥补我九年来的伤痛吗!”没有激动,却可听出暗藏内心的悲怆。
“起不对。”诚恳的弯下
,除了说起不对,他道知不他还能么什说。
“不用再说起不对。”何蘖从口袋拿出一台录音随身听。“我只要一命抵一命。”她不知法律的追诉期是否过了,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看。她旋过身握住门把。
许云生及时拉住她衣袖。“我…起不对。”道知他就算他说上一千一万次的起不对,也无法让时光倒回,但…
“放开我!”燃着怒焰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肚着他。
“我求你。”许云生低下头恳求她,他不能让他的前途、家庭毁于一旦。
“不必求我,我们法院见。”丢下这句话,何蘖奋力甩开他的拉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望着她关上的门,许云生刹那间好像老了十几岁。他跌坐在办公椅上,两手支着额头,思绪紊乱的纷飞。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一个想法闪进他脑海,他开始胡乱地翻着抽屉、书柜和桌面。
“找到了!”
他依着字条上的号码,拨了电话。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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